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鑒寶師李老的臉色從紅潤變得慘白,顫抖的手指著那尊丑陋的玉雕,喉結上下滾動。"這...這是你雕的?"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冷汗浸透了后背。
我點點頭,心里有種不祥的預感。公公臨終前給我的那塊"廢玉",此刻在專家眼中仿佛變成了什么不得了的寶貝。
李老的眼神從震驚轉為貪婪,右手已悄悄伸向口袋,我看見了閃爍的刀光。
01:
我叫林雨晴,今年二十七歲,是個普通的手工藝人。
五年前,我剛從美院畢業,滿懷雕刻夢想卻四處碰壁。彼時父母早逝,我寄居在爺爺奶奶家。爺爺是退休的文物修復專家,從小耳濡目染,我對古玩玉器有著與生俱來的親近感。
那年冬天,爺爺的好友老張公公病重住院。他是個古董收藏家,一輩子癡迷于各類古玩,家中堆滿了形形色色的藏品。臨終前,他執意要見我一面。
"丫頭,你來了。"病床上的老張面容枯槁,卻目光如炬,"聽你爺爺說,你喜歡雕刻?"
我點點頭,緊張地攥著衣角。
"好,好啊!"老張掙扎著從枕頭底下掏出一塊包裹,手抖得幾乎拿不穩,"這是我年輕時在西北淘的一塊廢玉,成色一般,但質地還算不錯。我一直想找機會雕琢,卻總覺得手藝不夠。現在看來,是要留給你了。"
我接過那個沉甸甸的包裹,小心地打開。里面是一塊約莫巴掌大小的青白色玉石,表面粗糙暗淡,看起來確實普通至極。
"別嫌棄,就當給你練手。"老張笑了笑,"古人常說,'玉不琢不成器'。這玉雖然不起眼,但說不定經你這雙巧手一雕,能有番新天地。"
我感激地接受了這份禮物,雖然心里明白這可能就是一塊價值不高的普通石頭。三天后,老張公公安詳離世。
出于對長輩的尊重,我決定認真對待這塊"廢玉"。然而生活的壓力讓我無暇顧及。租金、水電費、生活費壓得我喘不過氣。我不得不放下雕刻夢想,在一家珠寶店當起了銷售員。
兩年過去,我勉強攢了些錢,在城郊租了間小工作室。那塊老張公公留給我的玉石,被我小心地收在抽屜最底層。每當夜深人靜,我總會拿出來端詳,思考該雕成什么樣子。
"這塊料子成色太差,紋理也不勻稱,雕成傳統的觀音、佛像肯定不行。"我自言自語道。
某天深夜,我突發奇想—為何不順應它的本性,雕一個丑陋但有靈性的東西?我向來不喜歡那些刻板的傳統玉雕,過于完美反而失去了真實感。
就這樣,我花了整整三個月,每天工作之余都會雕刻幾小時。我完全放飛了想象力,隨著玉石的紋理和瑕疵走,雕出了一個形態怪異的人形擺件。它頭大身小,五官扭曲,看起來丑陋至極,卻有一種說不出的生動感。我甚至在底座刻了一個小篆的"丑"字,自嘲這件作品的不倫不類。
02:
"這玩意兒真丑,你還真敢雕。"我的室友小菲第一次看到這件作品時直言不諱,"不過丑得還挺有意思,像是從古畫里跑出來的。"
小菲在一家拍賣行工作,對古董略有研究。她建議我帶著這件作品去參加一個民間古玩鑒賞會,說不定能碰到伯樂。
"就當長見識,反正門票我免費給你搞一張。"小菲擠眉弄眼地說。
我半信半疑地答應了。老實說,我對自己的作品并沒有多大信心,但小菲的熱情讓我難以拒絕。
鑒賞會在一家高檔酒店舉行,來的大多是些收藏愛好者和小古董商。我把玉雕小心翼翼地放在隨身的盒子里,混在人群中東張西望。
"這位小姐,您帶了什么寶貝來?"一位鶴發童顏的老者注意到了我。
"不是什么寶貝,就是我自己雕的一個小玩意兒。"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老者名叫李正山,是當地小有名氣的古玩鑒定專家,據說在故宮博物院工作過。他戴上老花鏡,小心地接過我的玉雕。
起初,他的表情很平靜,仿佛在看一件普通工藝品。但隨著觀察的深入,他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這...這是你雕的?"他的聲音明顯顫抖。
我點點頭,心里突然涌起一絲不安。
李老的臉色從紅潤變得慘白,他環顧四周,然后壓低聲音說:"小姑娘,你跟我來一下。"
他帶我到一個安靜的角落,眼神復雜地盯著我:"這塊料子...你從哪里得來的?"
我如實告訴他這是老張公公臨終前送給我的禮物。
"怪不得,怪不得..."李老喃喃自語,"老張那個老狐貍,竟然藏了這么一件寶貝。"
我一頭霧水:"李老,這不就是塊普通的廢玉嗎?"
李正山苦笑一聲:"廢玉?丫頭,你知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嗎?這是傳說中失傳已久的'鬼工玉'!"
03:
"鬼工玉?"我疑惑不解。
李老四下張望,確定沒人注意后,才低聲解釋:"相傳唐朝有位神秘玉匠,手藝出神入化,但作品總帶著一股詭異氣息。后人稱他為'鬼工'。他使用的是一種特殊的青玉,表面看似粗糙,內里卻有天然的'靈氣'。據說他一生只做了七件作品,后來全部失傳。"
我半信半疑:"李老,您別開玩笑了。我這就是隨便雕著玩的。"
李正山卻十分認真:"不信你仔細看這玉質。普通青玉不可能有這種通透感,而且..." 他小心翼翼地指著底部,"你看這紋路,這是千年以上的玉才會有的包漿痕跡。"
我心跳加速。如果這是真的,那么我手中拿的可能是價值連城的文物。但我隨即冷靜下來——這種話聽著就像是古董騙局的開場白。
"李老,如果您覺得這東西有價值,我可以賣給您。"我試探道。
李正山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但很快又恢復平靜:"丫頭,這東西我買不起。不過我有個朋友是博物館的專家,或許可以請他來看看。你留個地址,我改天帶他上門。"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給了他我的工作室地址。
接下來的幾天,我魂不守舍。一方面,我不相信自己會有這么大的運氣;另一方面,又忍不住去查閱關于"鬼工玉"的資料。可惜網上幾乎找不到相關信息,只有些模糊的民間傳說。
第四天下午,李正山如約而至,身邊跟著一位斯文的中年男子,自稱姓趙,是省博物館的鑒定專家。
我把玉雕拿出來,姓趙的專家戴上白手套仔細端詳。他的表情從好奇變成驚訝,再到震撼。
"李老說得沒錯...這確實可能是..."他的聲音因激動而顫抖,"材質、紋理、包漿,都符合史料記載的特征。而且底部這個篆刻的'丑'字,竟然與傳說中鬼工簽名的筆法一模一樣!"
我愕然:"這不可能,這'丑'字是我自己刻的!"
趙專家和李老面面相覷,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丫頭,你可能是被選中的人。"趙專家神秘地說,"古玩界有個說法,真正的寶貝會自己選擇主人。這塊玉可能認你為主,通過你的手重現了它的真實面貌。"
我不禁打了個寒顫。這種說法太過玄乎,卻莫名讓我想起老張公公臨終時意味深長的眼神。
趙專家建議我第二天去他的辦公室做進一步鑒定。李老則反復叮囑我千萬保管好這件寶貝,不要告訴任何人。
送走二人后,我靠在門上,心情復雜至極。如果這真是什么稀世珍寶,我該怎么辦?賣掉它?捐給博物館?還是繼續保留?
夜深人靜,我再次拿出那丑陋的玉雕,在燈光下仔細端詳。也許是心理作用,我竟然覺得它的眼睛似乎在幽幽地看著我,仿佛要訴說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