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現在社會上有種說法:"在部隊混得好的都會選擇留下,退伍的都是混不下去的。"這種觀點在很多人心中根深蒂固,尤其是老一輩人,他們總認為能在部隊站穩腳跟就該堅持到底。我親眼見證了一個因這種觀念而引發的家庭悲劇,讓我至今難以忘懷。
"你給我滾出去!從今天起,我沒你這個兒子!"
父親的怒吼聲穿透整個小區,我站在門口,身上的軍裝還沒來得及換下,行李箱就這么孤零零地立在身旁。臉上火辣辣的痛感還在持續,父親那一巴掌的力道足以讓我明白他的憤怒有多深。
"爸,你先冷靜一下,聽我解釋..."我試圖靠近,卻被他用力推開。
"解釋什么?你放著大好前程不要,非要回來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這些年為了你能在部隊有個好前途付出了多少?我托了多少關系?現在全都被你毀了!"
母親從廚房沖出來,拉住暴怒的父親:"老劉,有話好好說,孩子剛回來..."
"你別拉我!"父親甩開母親的手,指著我咆哮道:"你知道嗎?就在上個月,團長還專門打電話跟我說,他看好你,準備推薦你去軍校深造!你倒好,直接給我辦了退伍!"
我沉默地站著,任由父親的唾沫星子噴在臉上。我知道他不會理解我的選擇,就像五年前他不理解我為什么要參軍一樣。
"爸,我..."
沒等我說完,父親已經抓起茶幾上的煙灰缸朝我砸來。我下意識地閃避,煙灰缸在我身后的墻上炸開,碎片四濺。
"滾出去!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母親哭著撲過來擋在我面前:"老劉,你瘋了嗎?孩子好不容易回來..."
我拉住母親的手,輕聲說:"媽,沒事,我先出去冷靜一下。"
拖著行李箱,我走出了這個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五年的軍旅生涯,讓我學會了隱藏情緒,但此刻,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我在小區的長椅上坐到天黑,手機響了十幾次,全是母親打來的。最后一次,我終于接了。
"小宇,你在哪?"母親的聲音哽咽著。
"媽,我沒事,在小區里。"
"你先別回來,你爸喝醉了,更不講理了。我一會兒偷偷下來見你,給你拿點錢和換洗衣服。"
掛了電話,我點了支煙,望著黑漆漆的夜空。五年前,我瞞著父親報名參軍,他氣得一周沒跟我說話。臨走那天,他才勉強送我到車站,丟下一句:"既然選擇了軍營,就要在那里出人頭地,否則別回來見我。"
而現在,我選擇了回來,卻仍然讓他失望。
半小時后,母親偷偷下樓,帶著一個背包和一些現金。
"媽,爸他..."
"你爸這人你知道,他太要面子了。"母親嘆了口氣,"他其實很愛你,但是他不會表達。這些年,他每次聽說你在部隊有什么表現,都會偷偷地高興好幾天,還到處跟親戚朋友炫耀。"
我苦笑:"那他現在一定很沒面子。"
"小宇,媽不問你為什么要退伍,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母親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先去小叔那里住幾天,等你爸氣消了再說。"
我點點頭,卻沒有告訴母親真相。退伍的決定并非一時沖動,而是我思考了很久的結果。只是,我沒想到會付出這么大的代價。
"媽,還有件事..."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訴她,"過幾天可能會有人來家里找我,是部隊的領導。"
母親驚訝地看著我:"出什么事了?"
"沒事,就是一些手續問題。"我敷衍道。
送走母親后,我拖著行李去了小叔家。夜深人靜,我躺在床上,回想起部隊生活中的點點滴滴,以及那個改變我決定的夜晚。
小叔對我的突然造訪并不意外,似乎早就料到我和父親會有沖突。
"你爸那個人,倔得很。"小叔遞給我一瓶啤酒,"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參軍,所以把這個夢想寄托在你身上。"
我默默地喝著酒,腦海中浮現出父親年輕時的照片,那是他珍藏多年的大學軍訓照。他曾無數次地告訴我,當年他有多么想參軍,卻因為視力問題被拒絕了。
"小叔,你覺得我做錯了嗎?"
小叔沉默了一會兒:"人各有志,選擇自己想走的路沒有對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你確定你現在的選擇是為了自己,而不是為了別人嗎?"
這個問題擊中了我心中最柔軟的部分。是啊,我退伍到底是為了誰?
晚上,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手機突然響起。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請問是劉宇嗎?"電話那頭是個溫柔的女聲。
"我是,請問你是..."
"我是江城中心醫院的護士,您父親劉建國今晚被送到了我們醫院,現在情況不太好,請您盡快過來一趟。"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出什么事了?"
"您父親酒后情緒激動,疑似心肌梗塞,現在正在搶救。"
掛了電話,我沖出小叔家,打了輛車直奔醫院。一路上,我不斷回想著與父親的最后一面,懊悔的情緒涌上心頭。如果我能更好地解釋,如果我沒有那么固執...
到了醫院,我看到母親憔悴地坐在急診室外的長椅上,雙眼通紅。
"媽!爸他怎么樣了?"
"還在搶救..."母親哽咽著,"你爸喝了很多酒,然后突然說胸口疼,就倒下了..."
我握住母親的手,心如刀絞。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小叔的問題。我的選擇到底是為了誰?
醫生從搶救室出來,面色凝重:"病人暫時脫離危險,但需要立即手術。你們是家屬吧?準備一下手術費用,大概需要六萬左右。"
我立刻掏出手機準備轉賬,卻發現余額不足。退伍時的那點補貼根本不夠。就在這時,我口袋里的另一部手機響了,那是我在部隊用的。
"喂,劉宇,你在哪?我們已經到江城了,明天見面談那件事。"電話那頭是團長嚴厲的聲音。
"團長,我..."我看了看搶救室的方向,咬了咬牙,"我現在有急事,明天再聯系您。"
掛了電話,我轉向母親:"媽,你在這守著,我去想辦法籌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