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情節(jié)皆為虛構(gòu)，人物、地點、事件是基于藝術(shù)表達的創(chuàng)作，與現(xiàn)實無關(guān)。所用圖片并非真實人物影像，僅作輔助敘事。本文借虛構(gòu)故事傳遞積極價值觀，呼吁讀者遵紀(jì)守法，弘揚友善、正義等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1948年10月，上海。

秋風(fēng)，已經(jīng)帶上了刺骨的寒意。但比秋風(fēng)更冷的，是上海市民的心。

金圓券，這枚幾個月前還被譽為“救國神藥”的新貨幣，此刻，已經(jīng)淪為了一堆廢紙。

中央銀行的門口，每天都擠滿了憤怒而絕望的人群。他們曾經(jīng)用自己僅有的黃金、白銀、美鈔，去兌換這所謂的“金圓券”，如今，卻連一石米都買不到了。

顧順明，國民政府財政部的一名年輕科員，站在辦公室的窗前，靜靜地看著樓下那片混亂而鼎沸的人潮。

他的眼神，和這座城市的上空一樣，灰暗，迷茫。

他想起了四年前，自己從大學(xué)畢業(yè)，懷著一腔報國熱血，擠上那艘逆流而上去往戰(zhàn)時陪都重慶的小火輪時的情景。

那時的他，堅信自己所投身的，是一場偉大的、必將勝利的事業(yè)。

他從未想過，短短四年，一切，會崩壞至此。

而這場崩壞的根源，他似乎已經(jīng)隱隱觸摸到了。那是一個深不見底的、由黃金和權(quán)力構(gòu)筑的、普通人永遠無法窺探的黑暗旋渦。

01.

1944年，重慶。

作為戰(zhàn)時陪都，這座山城承載著整個民族的苦難與希望。

日軍的轟炸機，像盤旋在頭頂?shù)亩d鷲，時常將死亡的陰影，投撒在這座城市的上空。防空警報的尖嘯，和百姓在瓦礫中哭嚎的聲音，是這座城市最常見的背景音。

剛剛從西南聯(lián)大經(jīng)濟系畢業(yè)的顧順明，就是在這樣的背景音中，走進了財政部的。

他才華出眾，很快就得到了部長孔祥熙的賞識，被調(diào)入核心部門，負責(zé)整理和統(tǒng)計一些與美國援助物資相關(guān)的數(shù)據(jù)。

最初，他為自己能參與到如此重要的工作中，而感到無比的自豪。他覺得，自己的每一個數(shù)據(jù)，都在為前線的將士，增添一分勝利的希望。

但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他發(fā)現(xiàn)，大量的美國援助藥品、面粉、軍用物資，在賬面上，經(jīng)過幾次轉(zhuǎn)手，就會以一個極其詭異的低價，“賣”給一些名不見經(jīng)傳的“民營商行”。

而這些商行的背后，他總能看到一些若隱若現(xiàn)的、如雷貫耳的姓氏——孔，或者，宋。

他更是在一些不該他看到的宴會上，見識到了與這個苦難城市格格不入的、另一番景象。

在孔祥熙或者宋子文的公館里，巴黎的香水，瑞士的鐘表，美國的威士忌，應(yīng)有盡-有。當(dāng)權(quán)的夫人們，穿著最新的旗袍，討論著下一場舞會的安排。男人們，則在雪茄的煙霧中，低聲交換著只有他們才懂的、關(guān)于外匯、黃金和股票的“內(nèi)幕消息”。

窗外，是滿目瘡痍的陪都，和衣衫襤褸的民眾。

窗內(nèi)，卻是紙醉金迷的、另一個中國。

這兩個世界，被一道薄薄的玻璃，隔絕了開來。

02.

顧順明，開始感到一種理想被現(xiàn)實侵蝕的、冰冷的痛楚。

他曾鼓起勇氣，向自己的直屬上司，一位同樣是名校畢業(yè)的老科長，隱晦地，提出了關(guān)于賬目上那些“異常”的疑問。

老科長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將他拉到無人的角落，用一種近乎耳語的聲音，告誡他：

“順明，你是個聰明孩子，但有時候，太聰明，不是好事。”

“你記住，在這個地方，有三種東西，你不能看，不能問，不能想。”

“哪三種？”顧順明追問。

“孔家的賬，宋家的船，還有……委員長和夫人的錢。”

這句話，像一盆冰水，從顧順明的頭頂，澆到了腳底。

他明白了。

在這個國家危亡的時刻，有一群人，他們不是在救國，而是在……蛀國。

他們像一群盤踞在國家大動脈上的蛀蟲，貪婪地，吸食著這個國家最后的、也是最寶貴的血液——那些本該送到前線，送到百姓手中的，救命的物資和黃金。

從那天起，顧順明變了。他不再多問，不再多想。他只是像一個精密的、沒有感情的機器，處理著手上的文件。

他將那份報國的熱血，深埋心底，用一層厚厚的、名為“生存”的冰殼，將它封存了起來。

03.

抗戰(zhàn)勝利，還都南京。

短暫的喜悅，很快就被更大、更殘酷的內(nèi)戰(zhàn)陰影所取代。

而比戰(zhàn)場上的炮火，更先摧毀這個政權(quán)的，是經(jīng)濟的徹底崩潰。

法幣，已經(jīng)貶值得如同一堆廢紙。早上能買一頭牛的錢，到了晚上，或許，連一盒火柴都買不到了。

為了挽救這艘即將沉沒的大船，1948年8月，委員長蔣介石，以雷霆萬鈞之勢，推出了“金圓券”的貨幣改革。

他派出自己的兒子蔣經(jīng)國，坐鎮(zhèn)上海，嚴(yán)打投機倒把，并強制要求全國人民，用手中僅有的黃金、白銀和外匯，來兌換新發(fā)行的金圓券。

一時間，國人響應(yīng)，萬眾歸心。

就連已經(jīng)變得麻木的顧順明，心中也再次燃起了一絲希望。他覺得，或許，這是領(lǐng)袖最后的決心，是這個政權(quán)最后的、刮骨療毒的機會。

他作為財政部的骨干，也被派往上海，協(xié)助這次改革。

然而，他看到的，卻是另一番景象。

當(dāng)普通百姓，在銀行門口排起長龍，將自己壓箱底的、幾根金條、幾塊銀元，恭恭敬敬地，上交給國家時。

那些真正的“大老虎”，那些掌控著國家經(jīng)濟命脈的豪門，卻在利用各種手段，將自己名下的工廠、銀行、地產(chǎn)，以一個被嚴(yán)重高估的價值，抵押給中央銀行，換取海量的、第一批發(fā)行的金圓券。

然后，他們再用這些金圓券，去市場上，以一個被嚴(yán)重低估的官方牌價，瘋狂地套取百姓手中的黃金和美鈔。

這是一場，以“國家信譽”為名的、最公開、也最無恥的豪奪。

老百姓的黃金，被收繳了。豪門望族的資產(chǎn)，卻安然無恙，甚至，不減反增。

顧順明，徹底心死了。

他知道，這個王朝，已經(jīng)從根上，爛透了。它的黃昏，已經(jīng)來臨。

04.

金圓券的崩潰，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快。

短短兩個月，它的價值，就一瀉千里。曾經(jīng)被搜刮上來的、屬于人民的黃金，早已被秘密運往了臺灣。而留給大陸幾億人民的，是堆積如山的、真正的廢紙。

民心，徹底喪盡。

前線的戰(zhàn)事，也隨之一敗涂地。因為沒有軍餉，沒有糧草，成建制的軍隊，開始投降、嘩變。

整個國民政府，都籠罩在一種末日來臨前的、最后的瘋狂與恐慌之中。

很多人，開始為自己，尋找后路。

顧順明的那位老科長，就是其中之一。

一天深夜，他將顧順明，叫到了自己那間位于中央銀行地下的、高度保密的辦公室里。

他從一個巨大的、德國進口的保險柜中，取出了一疊厚厚的、用火漆封口的牛皮紙袋。

他遞給顧順明，眼神復(fù)雜，帶著一絲酒氣，和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決絕。

“順明，我知道，你信得過。這些東西，關(guān)系到……很多人的身家性命。”

“你什么都不要問。你的任務(wù)，就是用我們之前約定好的那套密碼，把這些……這些賬目，重新整理、加密。然后，把原件，銷毀。”

“事成之后，這張船票，你拿著。”他拍了拍顧順明，又遞給他一張去往美國的船票，“去過你的新生活吧。這個地方，沒救了。”

05.

顧順明，接下了這個任務(wù)。

他沒有選擇。

在那間門窗緊鎖、守衛(wèi)森嚴(yán)的地下辦公室里，他獨自一人，開始整理那些，決定了無數(shù)人命運的“賬目”。

他點亮一盞昏暗的臺燈，小心翼翼地，拆開了第一個牛皮紙袋的火漆。

里面，是一份份來自美國花旗銀行、瑞士銀行的對賬單，和一些秘密的、跨國資金的流轉(zhuǎn)記錄。

他開始按照老科長教給他的密碼本，進行解密和翻譯。

隨著一個個名字和一串串?dāng)?shù)字，在他的筆下，漸漸清晰。

顧順明的額頭上，開始滲出冷汗。

他的手，也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這些，根本不是什么“身家性命”的賬目。

這是一本……黑賬！

一本記錄著，從國庫，從美國的援助款項里，被一筆一筆地，系統(tǒng)地，轉(zhuǎn)移到海外私人賬戶的，賣國之賬！

他看到了，一筆五十萬美元的款項，以“購買軍糧”的名義，從國庫劃撥，最終，卻流入了孔祥熙在舊金山的一個私人信托基金。

他看到了，價值數(shù)百萬美元的藥品和棉紗，被宋子文名下的公司，以近乎廢品的價格“采購”，然后，又高價賣到黑市，利潤，則直接存入了他在瑞士的銀行賬戶。

時間，從1944年，一直，延續(xù)到今天。

金額，從幾萬，到幾十萬，再到數(shù)百萬。

觸目驚心，罄竹難書。

就在他快要整理完，心臟已經(jīng)麻木時，他拆開了最后一個，也是最厚的一個牛皮紙袋。

里面，沒有那么多繁雜的對賬單。只有一張薄薄的、記錄著幾個代號和一串串天文數(shù)字的匯總清單。

清單上，沒有寫名字。只寫著幾個，讓他一看便知、如墜冰窟的代號。

“K.L.”，“M.L.”，“太子”，“公主”……

而這些代號下面對應(yīng)的銀行存款總額，后面那“0”的數(shù)量，多到讓他甚至，一時間，都數(shù)不清楚。

這筆錢，足以武裝一百個德械師。

這筆錢，足以讓全國的百姓，安穩(wěn)度過十年。

而現(xiàn)在，它卻安靜地，躺在異國的銀行里，成為了一個家族的、私人的財富。

顧順明，癱坐在了椅子上，渾身冰冷，如墜地獄。

他終于明白了。

他終于知道，那萬千將士，為何會無衣無食，最終，兵敗如山倒。

他終于知道，那四萬萬同胞，為何會流離失所，最終，對這個政權(quán)，徹底地，喪失了信心。

所有的答案，都在他手上這份，薄薄的，卻又重如泰山的清單里。

他看著這份清單，又看了看辦公室那扇被反鎖的、厚重的鋼門。

就在這時。

“篤，篤，篤。”

門外，突然，響起了三聲，不輕不重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