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拆掉監控的手在顫抖,耳邊還回蕩著兒媳和月嫂的對話。"真的太難了,婆婆不知道我每天都在忍耐..."
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那些我一直引以為傲的"關心",原來在她眼里全是折磨。我抱緊剛出生的小孫子,心如刀割——為了這個家,我究竟做錯了什么?
01:
我叫林秀芝,今年54歲,是個地地道道的傳統婆婆。兒子小林從小就是我的驕傲,大學畢業后在科技公司做高管,年薪百萬。兩年前,他帶回來一個女孩,名叫曉雯,清秀文靜,是醫院的護士長。
"媽,我想和曉雯結婚。"兒子坐在我面前,語氣堅定。
我打量著曉雯,心里盤算著:護士工作忙,性格會不會太強勢?能不能照顧好我兒子?她家庭背景如何?但看兒子那堅定的眼神,我知道這次他是認真的。
婚前,我們一家出資給他們買了婚房,裝修也是我一手操辦。我反復強調:"媽媽有經驗,你們年輕人不懂這些。"兒子總是笑著點頭,曉雯則安靜地站在一旁,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
裝修時,我特意在臥室、客廳安裝了隱蔽的監控。"這是為了安全,萬一有小偷呢?"我對自己說。但內心深處,我知道這更多是為了"了解"他們的生活。
婚后,我常去他們家"幫忙"。看到廚房調料放置不合理,我會重新整理;發現衣服疊放不整齊,我會全部重疊;甚至連他們臥室的床單我都要親自換。
"媽,我們自己來就好。"兒子有時會委婉提醒。
"媽是為你們好啊,年輕人不懂事。"我總是這樣回答。
曉雯很少直接表達不滿,但我能感覺到她的疏遠。每次我去,她不是加班就是有事出門。我偶爾通過監控看他們的生活,心里暗自得意:還是我了解兒子,知道他喜歡什么。
去年,曉雯懷孕了。我喜出望外,立刻搬去和他們同住,要"照顧"準媽媽。
"媽,我們請了月嫂,你不用太操心。"兒子勸我。
"什么月嫂比得上親媽?我可是帶過孩子的!"我堅持己見。
從那時起,我開始控制曉雯的飲食、作息,甚至穿著。"孕婦不能吃涼的!""不能熬夜看手機!""這衣服太緊了,對胎兒不好!"
曉雯的眼睛里漸漸失去了光彩,但我以為這只是孕期情緒波動。兒子工作忙,很少在家,我成了曉雯生活的"主宰"。
直到一個月前,孫子降生,我的控制欲達到了頂峰。
02:
"月嫂,這是我婆婆給我準備的月子餐,您看..."曉雯的聲音從監控里傳來,語氣中帶著疲憊。
我正坐在自己房間里,通過手機監看著產后在家休養的兒媳。本想看看孫子是否安睡,卻意外聽到了這段對話。
"哎呀,這紅糖水都涼了,月子里喝涼的多傷身體啊。"年約五十的月嫂皺著眉頭,"還有這豬蹄湯,油膩得很,現在產后第三天,應該清淡些才對。"
"我知道,可婆婆堅持要這樣...她說她帶兒子時就是這么吃的。"曉雯的聲音很低,像是怕被人聽見。
"那雞蛋呢?一天八個?"月嫂驚訝道,"太多了,容易上火。"
"我每天都在偷偷倒掉一半...不敢讓她知道。"
我手一抖,差點摔了手機。八個雞蛋怎么了?坐月子就該補充營養!
曉雯繼續說:"婆婆每天都要檢查我有沒有吃完,說我不為孩子著想...其實我胃口不好,勉強吃這么多只會嘔吐。"
"那你丈夫知道嗎?"
"他工作忙...而且從小被媽媽管慣了,總說他媽是為我好。"曉雯的聲音帶著哭腔,"有時候我覺得我不是在坐月子,而是在坐牢。"
我的心跳加速,手心冒汗。這些天來,我確實對曉雯要求嚴格,但那都是為她好啊!
"真的太難了,婆婆不知道我每天都在忍耐..."曉雯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她總是進我房間檢查,連我的內褲都要看有沒有正確晾曬,說不對會影響恢復...我感覺自己連最基本的隱私都沒有。"
月嫂嘆了口氣:"我做了二十年月嫂,見過不少這樣的婆婆,都是愛的變形啊。"
"昨天她還偷看我的手機,說是怕我看太多對眼睛不好...我發現后她理直氣壯地說是為我好。"
我心頭一震,回想起昨天確實翻看了曉雯的手機,當時覺得理所現在卻感到一絲愧疚。
"最讓我受不了的是,她總說我不會帶孩子,抱都抱不對。孩子一哭她就搶過去,好像我這個媽媽什么都不如她。"
月嫂安慰道:"產后抑郁很常見,你要學會表達。跟丈夫好好談談。"
"我試過...但每次都變成了我不尊重長輩。老公說我應該理解他媽媽的苦心。"曉雯哽咽著,"有時候我在想,如果婚前知道會這樣..."
她沒有說完,但那未盡的話語像一把尖刀,刺痛了我的心。
監控里的曉雯抱起孩子,輕聲哼著搖籃曲。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我的"關心"正在摧毀一個年輕媽媽的自信和幸福。
03:
夜深人靜,我獨自坐在客廳,回想著監控里聽到的一切。家里只有嬰兒偶爾的啼哭聲和曉雯輕聲哄睡的話語。
"是不是我太過分了?"我問自己,卻又立刻反駁,"不,我只是想幫忙,想讓他們過得更好。"
我翻出手機相冊,兒子和曉雯的婚禮照片映入眼簾。那天,曉雯笑靨如花,眼里滿是對未來的期待。可現在,那雙眼睛里只剩下疲憊和忍耐。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我想起自己年輕時,也曾被婆婆管束。當時多么痛恨那種被監視、被控制的感覺,發誓如果自己做了婆婆,絕不會重蹈覆轍。然而諷刺的是,我現在成了那個更強勢的控制者。
"媽,您還沒睡啊?"兒子的聲音突然響起,他剛加班回來。
我抬頭看他,欲言又止。想告訴他監控的事,又怕他失望,怕失去在他心中的完美形象。
"曉雯和孩子怎么樣?"他放下公文包,輕聲問道。
"挺好的。"我機械地回答,"你媳婦...還適應月子期的生活嗎?"
兒子嘆了口氣:"她最近情緒不太好,可能是產后抑郁。醫生說要多理解她,少給壓力。"
"你覺得...媽媽給她壓力了嗎?"我小心翼翼地問。
兒子猶豫了一下:"媽,您的心意我們都懂,但現在的年輕人和我們那時候不一樣了。有些事,可能需要尊重他們的想法。"
他的話雖然委婉,卻像一盆冷水澆醒了我。我突然明白,我所謂的"愛"已經變質,成了一種傷害。
那晚,我輾轉難眠。凌晨時分,我悄悄起床,來到客廳和臥室,一個個拆下了那些隱蔽的監控設備。每拆一個,心里就輕松一分,同時也愧疚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