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父親的粗糙手掌重重扇在我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蔓延開來。"賠錢貨!"他吼道,眼里滿是失望與怒火。而我,十七歲的我,手握大學錄取通知書,眼淚無聲滑落。
那晚,我從窗口看見他,蹲在門檻上,香煙明滅,一整夜都沒挪動過位置。十年寒窗,原來不是為了我的而是為了一個謊言。
01:
我的童年記憶里,父親總是皺著眉頭。在那個小小的山村里,男孩是傳宗接代的希望,女孩則是遲早要送出門的賠錢貨。而我,作為家中唯一的女兒,從出生起就背負著父親的失望。
"又是個丫頭片子!"奶奶說,父親在我出生的那天,在產(chǎn)房外面抽了一整夜的煙,甚至沒有進來看我一眼。
母親是個柔弱的女人,她總是低著頭,小心翼翼地在父親的陰影下生活。在父親的咆哮聲中,在他摔碎的碗碟聲中,我一天天長大。
"讀那么多書有什么用?嫁人才是正經(jīng)事!"這是父親對我的期望。每當我拿著滿分的試卷回家,他只會冷冷一瞥,然后繼續(xù)低頭喝他的劣質(zhì)白酒。母親會偷偷塞給我一塊糖,那是我們之間無聲的鼓勵。
十二歲那年,村里辦起了一個小型企業(yè),需要童工。父親二話不說就把我從學校拉了出來。
"爸,我想讀書。"我鼓起勇氣說。
"讀什么書!賺錢才是正經(jīng)事!"他一巴掌扇過來,我的臉立刻火辣辣地疼。
幸好那天,我的班主任趙老師來了。他站在我家簡陋的土坯房前,執(zhí)著地敲門。
"林大哥,孩子成績這么好,是塊讀書的料。將來考上大學,改變的可是一家人的命運??!"
父親冷笑:"大學?那是城里人的事。我們鄉(xiāng)下人,識得幾個字,算得清錢就行了。"
趙老師沒有放棄:"林大哥,您看這樣行嗎?如果小梅考不上高中,我出一年的工資給您當補償。但如果她考上了,您就讓她繼續(xù)讀書,怎么樣?"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父親猶豫的表情。最終,一個賭約成了我繼續(xù)讀書的轉(zhuǎn)機。
從那天起,我更加發(fā)奮學習。清晨四點起床,借著微弱的油燈光背單詞;放學后幫父母干完農(nóng)活,才能擠出時間做作業(yè);冬天手凍得通紅,還堅持一筆一畫地做題。我知道,這可能是我唯一的出路。
初中畢業(yè)那年,我以全鎮(zhèn)第一的成績考入了縣城最好的高中。父親的表情很復雜,既有一絲自豪,又有深深的擔憂。
"高中三年學費加生活費得多少錢?"他皺著眉頭計算著,"咱家的老母豬得賣了,地里的收成也得全部上交..."
我低著頭,心里既愧疚又堅定。我知道,只有讀書,才能真正改變我的命運。
高中三年,我?guī)缀鯖]回過家。住校的日子清苦但充實,我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學習中。每個月的生活費不足百元,我省吃儉用,只為減輕家里的負擔。周末別人都回家了,我就一個人在空蕩蕩的教室里做題,直到保安來趕人。
高三那年,父親來學校看我,帶了些家鄉(xiāng)的咸菜和干糧。他站在校門口,灰頭土臉,與光鮮亮麗的城市格格不入。看著他佝僂的背影和粗糙的雙手,我鼻子一酸,差點掉下淚來。
"閨女,爸對不起你。"他難得溫柔地說,"你好好讀書,考個好大學,將來..."他欲言又止。
我沒想到,這短暫的溫情背后,竟藏著一個我從未想過的秘密。
02:
高考前夕,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里,母親站在一片金色的麥田里,對我說:"丫頭,你不是你爸的孩子。"我驚醒過來,滿頭大汗,心跳如鼓。
這個夢太過真實,讓我心神不寧。我撥通了家里的電話,是母親接的。
"媽,我夢見一些奇怪的事情..."我吞吞吐吐地說。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然后傳來母親壓低的聲音:"丫頭,專心高考。其他的事,等你考完再說。"
這個回答讓我更加不安。高考兩天,我強迫自己集中精力,但那個夢的陰影始終揮之不去。
考完最后一科,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宿舍,發(fā)現(xiàn)趙老師站在樓下等我。他的表情凝重,讓我的心一下沉到谷底。
"小梅,有些事情,我覺得你應該知道。"他遞給我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輕時的母親和一個陌生男子,他們身后是一所大學的校門。
"這是..."我困惑地看著照片。
"照片背面有字。"趙老師輕聲說。
我翻過照片,看到一行褪色的字跡:"林小梅父女,1995年。"
林小梅,我母親的名字。而照片上的男子,絕不是我認識的父親。
"這是我整理老校長遺物時發(fā)現(xiàn)的。"趙老師解釋道,"你母親年輕時是這里的高材生,當年以全縣第一的成績考入了省重點大學。而照片上的男子,是當時的校長,也就是我的導師。"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崩塌了。原來母親不是我想象中那個無知無識的農(nóng)村婦女,而是一個曾經(jīng)的高材生?照片上的男子是誰?是我真正的父親嗎?
帶著滿腹疑問,我提前回了家。推開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屋內(nèi)昏暗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母親正在灶臺前忙碌,看到我,她愣了一下,然后慌亂地擦了擦手。
"考得怎么樣?"她試圖用平常的語氣問道。
我直接拿出那張照片:"媽,這是怎么回事?"
她的臉色瞬間慘白,手中的碗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就在這時,父親推門而入。他看了看地上的碎片,又看了看我手中的照片,眼神從困惑轉(zhuǎn)為憤怒,最后定格在一種難以言喻的痛苦上。
"你告訴她了?"他對著母親吼道。
母親跪在地上,一邊撿著碎片,一邊無聲地哭泣。
"到底怎么回事?"我的聲音在顫抖。
父親一把奪過照片,撕得粉碎,然后大步走出門外。我追了出去,看到他蹲在門檻上,點燃了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
"爸,我有權(quán)知道真相。"我站在他身后說。
"真相?"他冷笑一聲,"真相就是,你媽當年上了大學,被城里人騙了,懷了你。那個男人有老婆孩子,根本不可能負責。是我,是我林大山娶了她,給了你們娘倆一個家!"
我震驚地看著他,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
"這些年,我受夠了村里人的閑言碎語,說我養(yǎng)著別人的種。每次看到你,我就想起你媽的背叛,想起自己的無能..."他的聲音哽咽了。
我站在那里,感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原來,我之所以被稱為"賠錢貨",不僅僅是因為我是個女孩,更是因為我根本不是他的孩子。
03:
"這么多年,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你卻要去找那個拋棄你們的男人?"父親的聲音中充滿了悲哀與憤怒。
"不是這樣的,爸..."我想解釋,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我該怎么解釋?我自己都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母親從屋里走出來,她的眼睛紅腫,但語氣異常堅定:"大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父親冷笑,"那天我親眼看到你們在一起!你知道這十八年我是怎么過來的嗎?"
母親深吸一口氣:"照片上的人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他是我的恩師,也是小梅的親生父親,但不是你想象的那種方式。"
我困惑地看著母親:"媽,你到底要說什么?"
母親的眼淚無聲滑落:"小梅,你的親生父母是我的大學同學。他們在你出生后不久遇到車禍雙雙去世,臨終前托付我照顧你。而我,當時剛剛認識你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