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歲生日這天，王淑英坐在自家客廳里，望著桌上那張460萬的拆遷款轉賬憑證，心情五味雜陳。

三年前，她毫不猶豫地將這筆巨款全部給了兒子王建國，而女兒王慧卻一聲不吭，連個不字都沒說。

今天是她的生日，兒子說要給她一個驚喜。

王淑英不知道的是，這個驚喜將徹底改變她對這個家庭的認知。

門鈴響了，她起身去開門，心中既期待又忐忑。

01

陽光透過老舊的窗簾灑進客廳，王淑英坐在那張陪伴了她二十多年的沙發上，手里攥著一張皺巴巴的銀行轉賬單。

460萬，這個數字在紙上顯得格外刺眼。

三年了，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會拿出這張單子看看，心里既踏實又不安。踏實的是兒子有了這筆錢，在城里買了房，娶了媳婦，有了孩子；不安的是女兒王慧，從那天起就很少回家了。

"媽，您在看什么呢？"

王慧推門而入，手里提著一袋子菜。她四十二歲了，臉上的皺紋比同齡人多一些，頭發也有些花白，但眼神依然清澈。

王淑英慌忙將轉賬單塞進抽屜里，"沒什么，就是翻翻老東西。"

"今天是您七十大壽，我給您做幾個好菜。"王慧說著，徑直走向廚房，動作熟練地系上圍裙。

王淑英看著女兒忙碌的身影，心里涌起一陣酸楚。這三年來，每逢節假日，都是王慧一個人回來陪她，而兒子王建國總是有各種理由推脫。

"慧慧，你哥今天會回來嗎？"王淑英試探性地問道。

王慧手中切菜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然后繼續，"他說會來的，可能路上堵車吧。"

其實王慧心里清楚，哥哥王建國根本就沒打算回來。昨天她打電話催促，王建國在電話那頭不耐煩地說："你不是在嗎？有你陪著就行了。"

廚房里傳來炒菜的香味，王淑英聞著這熟悉的味道，想起了三年前那個改變一切的下午。

那天，拆遷辦的工作人員來家里，宣布他們家的老房子要拆遷，補償款是460萬。王淑英當時就懵了，這么大一筆錢，她這輩子都沒見過。

王建國知道消息后，第一時間從城里趕回來，眼睛里閃著光，"媽，這筆錢您打算怎么分配？"

而王慧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什么話都沒說。

"當然是給你了，你在城里需要錢買房子，娶媳婦。"王淑英當時想都沒想就這么說了。

王慧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就像這件事跟她沒有任何關系一樣。

王建國高興得差點跳起來，"媽，您真是太好了！我一定會好好孝敬您的！"

簽字的那天，王淑英看了一眼王慧，"慧慧，你沒有意見吧？"

王慧搖搖頭，"沒有，這是您的決定。"

就這樣，460萬全部轉到了王建國的賬戶上。

"媽，菜好了，您過來吃飯吧。"王慧的聲音把王淑英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餐桌上擺著四個菜，都是王淑英愛吃的。紅燒肉、糖醋排骨、清蒸鯽魚，還有一盤青菜。

"怎么做這么多？咱們兩個人吃不完。"王淑英說道。

"萬一建國回來了呢。"王慧淡淡地說，但眼神中閃過一絲苦澀。

母女倆坐下來吃飯，餐桌上有些安靜。王淑英總覺得有什么話想說，但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慧慧，你這些年過得怎么樣？"王淑英終于開口問道。

王慧夾菜的手停了一下，"挺好的，工作穩定，身體健康。"

"你一個人住，我總是不放心。要不你搬回來陪我住吧？"

"媽，我習慣了一個人的生活。"王慧的聲音很輕，但很堅定。

王淑英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咽了回去。她知道，自從三年前那件事之后，她和女兒之間就有了一道無形的墻。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汽車引擎聲，接著是腳步聲。

"應該是建國回來了。"王淑英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王慧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吃著飯。

門開了，王建國走了進來，身后跟著妻子劉芳和五歲的兒子小寶。

"媽，生日快樂！"王建國手里拿著一束花，臉上掛著笑容。

"哎呀，你們來了就好，還買什么花。"王淑英高興得合不攏嘴，趕緊起身去迎接。

劉芳把小寶推到前面，"小寶，快叫奶奶生日快樂。"

"奶奶生日快樂！"小寶奶聲奶氣地說道。

王淑英抱起孫子，心里美滋滋的。這是她最大的驕傲，兒子有了自己的家庭，孫子聰明可愛。

"姑姑好。"小寶看到王慧，禮貌地打招呼。

"小寶真乖。"王慧摸摸小寶的頭，眼神中有著說不出的溫柔。

一家人圍坐在餐桌前，氣氛熱鬧了許多。王建國給王淑英夾菜，劉芳照顧著小寶，王慧默默地吃著飯。

"媽，您這三年過得怎么樣？身體還好吧？"王建國關切地問道。

"好著呢，就是有時候一個人在家覺得冷清。"王淑英看了一眼王慧，"幸好有你妹妹經常回來陪我。"

王建國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我這邊工作忙，實在抽不出時間。不過現在好了，我準備給您一個驚喜。"

"什么驚喜？"王淑英好奇地問道。

"等會兒您就知道了。"王建國神秘地笑了笑。

02

午飯后，王建國讓大家坐在客廳里，說要宣布一個重要的決定。

王淑英坐在沙發的中央，心情有些忐忑。她不知道兒子要說什么，但從他的表情來看，似乎是件大事。

王慧坐在一旁，表情平靜，手里端著一杯茶。

"媽，您知道我這三年都在做什么嗎？"王建國站在客廳中央，像是要發表演講。

"不是在公司上班嗎？"王淑英疑惑地問。

"是的，但我還做了別的事情。"王建國從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我用您給我的那460萬，投資了一個項目。"

王淑英的心跳加快了，"什么項目？"

"房地產開發。"王建國的眼睛里閃著興奮的光芒，"三年時間，這460萬變成了1200萬！"

客廳里一片安靜，只能聽到墻上時鐘的滴答聲。

王淑英張大了嘴巴，半天說不出話來。1200萬，這個數字對她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

"真的嗎？"王淑英的聲音有些顫抖。

"當然是真的！"王建國把文件遞給母親，"您看，這是銀行的資產證明。"

王淑英接過文件，上面密密麻麻的數字讓她眼花繚亂。她不太懂這些專業術語，但1200萬這個數字她看得很清楚。

"我的天啊，建國，你太厲害了！"王淑英激動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劉芳在一旁也很興奮，"老公真是太棒了！我們現在算是有錢人了！"

小寶不明白大人們在說什么，只是好奇地看著大家。

王慧依然坐在那里，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就像這件事跟她沒有任何關系。

"媽，您知道我為什么要告訴您這個消息嗎？"王建國走到母親面前，蹲下身子。

"為什么？"王淑英擦著眼淚問道。

"因為我要感謝您！如果沒有您當初的支持，我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王建國握住母親的手，"所以我決定，拿出300萬來孝敬您！"

王淑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300萬？給我？"

"對！您辛苦了一輩子，現在該享福了。"王建國說著，從包里又拿出一張銀行卡，"這張卡里有300萬，密碼是您的生日。"

王淑英接過銀行卡，手都在發抖。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這輩子還能擁有這么多錢。

"建國，你真是個好兒子！"王淑英哭著說道。

劉芳也在一旁抹眼淚，"媽，您以后想買什么就買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王建國轉向王慧，"妹妹，你看，我沒有忘記媽媽吧？"

王慧點點頭，"很好。"

"你就這樣？"王建國有些不滿，"我給媽媽300萬，你不應該高興一點嗎？"

"我當然高興。"王慧的聲音依然很平靜，"媽媽有錢了，我也放心。"

王建國覺得妹妹的反應有些奇怪，但他現在心情太好了，也就沒有深究。

"媽，我還有個提議。"王建國繼續說道，"您一個人住在這老房子里太孤單了，不如搬到我們那里去住吧？我們在市中心買了一套大房子，有專門的老人房。"

王淑英看了看王慧，"那慧慧怎么辦？"

"她可以經常來看您啊。"王建國說道，"而且她一個人也習慣了，是吧，妹妹？"

王慧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喝著茶。

王淑英心里有些矛盾。一方面，她確實想和兒子一家住在一起，享受天倫之樂；另一方面，她舍不得女兒，也舍不得這個住了幾十年的地方。

"媽，您考慮一下吧。"王建國說道，"我們先回去了，明天還要上班。"

"這就走了？"王淑英有些舍不得。

"今天是您的生日，我們已經陪您過了。"劉芳說道，"而且小寶明天還要上幼兒園。"

王建國一家人準備離開，王淑英送到門口。

"媽，您好好考慮我的提議。"王建國說道，"有了這300萬，您就不用為錢發愁了。"

汽車開走后，客廳里又只剩下王淑英和王慧兩個人。

王淑英坐在沙發上，看著手里的銀行卡，心情復雜。

"慧慧，你覺得我應該搬過去嗎？"王淑英問女兒。

王慧收拾著餐桌，"這是您的決定，我不會干涉。"

"可是我舍不得你啊。"王淑英的聲音有些哽咽。

王慧停下手中的動作，走到母親面前坐下，"媽，您想搬就搬吧。我會經常去看您的。"

"真的嗎？"

"真的。"王慧握住母親的手，"您應該享受一下晚年的幸福。"

王淑英看著女兒，心里涌起一陣愧疚。這三年來，女兒從來沒有抱怨過什么，總是默默地承受著一切。

"慧慧，媽媽對不起你。"王淑英突然說道。

"為什么這么說？"王慧有些驚訝。

"那460萬，我應該分給你一些的。"王淑英的眼淚又掉下來了。

王慧搖搖頭，"媽，您別這么想。那是您的錢，您有權決定給誰。"

"可是你也是我的女兒啊。"

"我知道。"王慧的聲音很溫柔，"但我也理解您的想法。哥哥需要買房子，娶媳婦，確實比我更需要錢。"

王淑英看著女兒，心里既感動又難受。女兒這么懂事，反而讓她更加愧疚。

"慧慧，現在建國給了我300萬，我分一半給你吧。"王淑英突然說道。

王慧搖搖頭，"媽，我不要。"

"為什么？"

"因為這是哥哥孝敬您的錢，不是拆遷款。"王慧說道，"而且我現在過得很好，不缺錢。"

王淑英想說什么，但王慧已經起身去廚房洗碗了。

看著女兒的背影，王淑英心里五味雜陳。她突然覺得，自己這個母親當得很失敗。

03

夜深了，王慧收拾完廚房準備回家。

"慧慧，你今晚就住下吧，這么晚了。"王淑英挽留道。

"不了，媽，我明天還要上班。"王慧穿上外套，"您早點休息。"

王淑英送女兒到門口，看著她消失在夜色中，心里空落落的。

回到客廳，王淑英拿出那張銀行卡，在燈光下仔細端詳。300萬，這個數字讓她既興奮又不安。

她想起了三年前的那個決定，當時她覺得自己做得很對。兒子需要在城里立足，需要買房娶妻，而女兒已經四十歲了，一個人過慣了，應該不需要這筆錢。

但現在她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

王淑英走到窗前，看著外面的夜景。這個小區是十年前建的，當時算是不錯的地段，但現在已經顯得有些老舊了。

她想起了王建國的話，讓她搬到市中心去住。那里有更好的環境，更完善的設施，還有兒子一家的陪伴。

但她也想起了王慧這些年來的默默付出。每個周末，女兒都會回來陪她；每次生病，女兒都會第一時間趕來照顧她；每個節假日，女兒都會給她準備禮物。

而王建國呢？這三年來，他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每次打電話，他總是說工作忙，沒時間。

王淑英嘆了口氣，回到臥室。

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海里不斷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

王建國給她300萬，這確實是個驚喜。但她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

第二天早上，王淑英起得很早。她決定去菜市場買菜，給自己做頓好吃的。

菜市場里人聲鼎沸，王淑英挑選著新鮮的蔬菜。

"王阿姨，您來買菜啊？"

王淑英轉頭一看，是鄰居李大媽。

"是啊，家里沒菜了。"王淑英笑著說道。

"昨天是您生日吧？看到您兒子開著豪車回來了。"李大媽羨慕地說道。

"是啊，建國現在混得不錯。"王淑英有些自豪。

"您真是有福氣，兒子這么有出息。"李大媽說道，"不像我家那個，三十多了還在家里啃老。"

王淑英笑了笑，沒有接話。

"對了，您女兒怎么樣？好久沒看到她了。"李大媽問道。

"她挺好的，工作穩定。"王淑英說道。

"女兒就是貼心，我看她經常回來看您。"李大媽說道，"不像有些人，有了錢就忘了娘。"

王淑英聽了這話，心里有些不舒服。李大媽這話雖然不是針對她，但聽起來總覺得刺耳。

買完菜回到家，王淑英坐在客廳里發呆。

她拿出手機，想給王建國打個電話，但又不知道說什么。

最后，她還是撥通了王慧的電話。

"媽，您怎么了？"王慧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沒什么，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王淑英說道。

"您身體不舒服嗎？"王慧關切地問道。

"沒有，我很好。"王淑英停頓了一下，"慧慧，媽媽想問你一件事。"

"您說。"

"你覺得媽媽三年前的決定對嗎？"王淑英鼓起勇氣問道。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王慧說道："媽，您為什么突然問這個？"

"就是想聽聽你的真心話。"

王慧又沉默了一會兒，"媽，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沒必要再糾結。"

"可是媽媽心里不踏實。"王淑英的聲音有些顫抖，"我總覺得對不起你。"

"媽，您別這么想。"王慧的聲音很溫柔，"您是我的母親，無論您做什么決定，我都會理解的。"

"真的。"王慧說道，"您現在有了300萬，應該高興才對。"

王淑英聽了這話，心里更加難受了。女兒越是這么懂事，她越是覺得愧疚。

"慧慧，你這個周末回來嗎？"王淑英問道。

"回來，我給您做您愛吃的紅燒肉。"王慧說道。

掛了電話，王淑英坐在沙發上，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她突然覺得，自己這個母親當得很失敗。她給了兒子所有的錢，卻忽略了女兒的感受。雖然女兒從來沒有抱怨過，但她能感覺到，女兒心里是有委屈的。

王淑英拿出那張銀行卡，心情復雜。這300萬對她來說是個巨大的數字，但她現在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她想起了昨天王建國說的話，讓她搬到市中心去住。也許這是個好主意，她可以和兒子一家住在一起，享受天倫之樂。

但她也舍不得這個住了幾十年的地方，更舍不得女兒。

王淑英起身走到陽臺上，看著樓下的花園。這里有她太多的回憶，她和已故的丈夫在這里度過了二十多年的時光。

她想起了丈夫生前經常說的話："咱們要對兩個孩子一碗水端平。"

但她沒有做到。

王淑英擦了擦眼淚，決定要做點什么來彌補自己的過錯。

04

周末如約而至，王慧帶著菜回到了家。

"媽，您氣色看起來不錯。"王慧一邊系圍裙一邊說道。

"嗯，這幾天睡得挺好的。"王淑英撒了個謊，其實她這幾天都沒睡好，一直在想心事。

王慧開始在廚房忙碌，王淑英坐在客廳里，看著女兒的背影，心里涌起一陣暖流。

"慧慧，你過來，媽媽有話跟你說。"王淑英叫道。

王慧擦了擦手，走到客廳坐下，"什么事，媽？"

王淑英拿出那張銀行卡，"這300萬，我想分一半給你。"

王慧搖搖頭，"媽，我說過了，我不要。"

"為什么？你也是我的女兒，憑什么不能要？"王淑英的語氣有些激動。

"因為這是哥哥孝敬您的錢。"王慧耐心地解釋道，"如果我要了，那就是搶哥哥的孝心。"

王淑英看著女兒，心里更加愧疚了。女兒這么懂事，這么為別人著想，反而讓她更加難受。

"慧慧，媽媽知道你心里委屈。"王淑英握住女兒的手，"三年前那件事，媽媽做得不對。"

王慧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媽，您別這么說。"

"不，我必須說。"王淑英的眼淚掉了下來，"460萬全給了你哥，一分錢都沒給你，這公平嗎？"

王慧沉默了一會兒，"媽，您當時的想法我理解。哥哥需要在城里買房，娶媳婦，確實比我更需要錢。"

"可是你也需要啊！"王淑英哭著說道，"你一個人住在那個小房子里，冬天冷，夏天熱，媽媽看著心疼。"

王慧的眼圈也紅了，"媽，我過得挺好的。"

"好什么好？"王淑英越說越激動，"你四十多歲了，還沒有結婚，沒有自己的家。如果當時給你一些錢，你也可以買個大一點的房子，也許還能找個好人家嫁了。"

王慧搖搖頭，"媽，結不結婚是我自己的選擇，跟錢沒關系。"

"怎么沒關系？"王淑英擦著眼淚，"有了錢，你就有底氣了，就不用看別人臉色了。"

王慧看著母親，心里五味雜陳。她知道母親現在后悔了，但有些事情已經無法挽回了。

"媽，您別哭了。"王慧抱住母親，"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我們向前看。"

"可是媽媽心里不踏實啊。"王淑英在女兒懷里哭得像個孩子。

王慧輕撫著母親的背，"媽，您知道我這三年是怎么過來的嗎？"

王淑英抬起頭，疑惑地看著女兒。

"我每天都在想，如果我當時爭一爭，結果會不會不一樣。"王慧的聲音很輕，"但后來我想明白了，爭來的東西沒有意義。"

"慧慧..."王淑英心疼地看著女兒。

"媽，您知道我為什么不要這150萬嗎？"王慧問道。

王淑英搖搖頭。

"因為我要證明給您看，我不是為了錢才孝敬您的。"王慧的眼淚終于掉了下來，"我希望您知道，無論您有沒有錢給我，我都會一如既往地照顧您。"

王淑英聽了這話，哭得更厲害了。她緊緊抱住女兒，"慧慧，是媽媽對不起你。"

"媽，您沒有對不起我。"王慧哽咽著說道，"您給了我生命，養育了我，這已經足夠了。"

母女倆抱在一起哭了很久，把這三年來積壓在心里的委屈和愧疚都哭了出來。

"媽，我去做飯吧，您餓了。"王慧擦干眼淚，重新站起來。

王淑英拉住女兒的手，"慧慧，你答應媽媽一件事。"

"什么事？"

"這150萬，你一定要收下。"王淑英的語氣很堅定，"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你是我的女兒。"

王慧看著母親堅定的眼神，知道再拒絕下去只會讓母親更難受。

"好，我收下。"王慧點點頭，"但我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

"這錢我要存起來，等您老了需要人照顧的時候，用來請護工。"王慧說道。

王淑英搖搖頭，"媽媽有你就夠了，不需要護工。"

"媽，我也會老的，到時候可能照顧不了您。"王慧說道，"有了這筆錢，我就放心了。"

王淑英看著女兒，心里既感動又心疼。女兒想得這么周到，連她的養老都考慮到了。

"好，就按你說的辦。"王淑英點點頭。

王慧重新回到廚房，王淑英坐在客廳里，心情輕松了許多。雖然不能改變過去，但至少現在她做了一些彌補。

廚房里傳來炒菜的香味，王淑英聞著這熟悉的味道，心里涌起一陣溫暖。

她突然想起了王建國的提議，讓她搬到市中心去住。現在她有些猶豫了，如果搬過去，就很難經常見到女兒了。

"慧慧，你覺得媽媽應該搬到你哥那里去住嗎？"王淑英問道。

王慧手中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您想搬嗎？"

"我也不知道。"王淑英嘆了口氣，"一方面想和孫子親近一些，另一方面又舍不得這里。"

"那您就留在這里吧。"王慧說道，"我可以經常回來陪您。"

"可是你哥說那邊的環境更好，設施更完善。"

王慧轉過身來，"媽，您覺得什么最重要？"

"什么意思？"

"是環境重要，還是陪伴重要？"王慧問道。

王淑英想了想，"當然是陪伴重要。"

"那您還猶豫什么？"王慧笑了笑，"哥哥工作忙，嫂子要照顧孩子，他們能有多少時間陪您？"

王淑英點點頭，女兒說得有道理。

"而且，您在這里住了這么多年，有感情了。"王慧繼續說道，"鄰居們都認識您，有什么事情也方便。"

王淑英越想越覺得有道理，"那我就不搬了。"

"這樣最好。"王慧高興地說道，"我每個周末都回來陪您，平時有空也會回來。"

王淑英看著女兒，心里暖洋洋的。有女兒這句話，她就滿足了。

05

一個月后的一個下午，王淑英正在家里看電視，門鈴突然響了。

她以為是王慧回來了，高興地去開門，卻發現門外站著的是王建國，而且臉色很難看。

"建國，你怎么來了？"王淑英有些驚訝。

王建國走進客廳，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媽，我有事要跟您說。"

"什么事？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王淑英關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