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這大夏天的,去游個泳簡直太爽啦,我還知道個超棒的游泳地兒……”
985高校剛錄取的孫文,在高考結束后,滿心歡喜地和好友王海、陳勇前往水庫游泳,沒想到這一去竟再也沒能回來,不幸身亡。
起初警方根據現場情況初步判定為意外溺水,孫文的父母整日以淚洗面,沉浸在失去愛子的巨大悲痛之中。
然而,后續的尸檢結果卻徹底推翻了之前的意外結論。
高考后的盡情狂歡,卻遭遇如此離奇的死亡事件,那片看似平靜的河灘邊,到底隱藏著怎樣不為人知的秘密呢?
01
孫文是嘉陵市第三中學的尖子生。
嘉陵市是南方一座中等規模的城市,工業以輕工業為主,紡織廠、電子元件廠這類工廠不少。
在這里教育被看作是工薪家庭孩子改變命運的唯一途徑。
對于孫家來說,高考就是全家未來的希望。
孫志國是本地紡織廠的老工人,在車間里一干就是二十多年。
他常年站在織布機前,機器的轟鳴聲震得耳朵發麻,手指頭磨得粗硬,布滿了厚厚的老繭。
他的工裝褲上,總是粘著一層洗不掉的棉絮,怎么搓都搓不掉。
妻子趙陽在郊區一家電子元件廠上夜班,每天晚上對著流水線,重復著同樣的動作,時間一長,肩背僵硬得像塊木板,眼神也透著疲憊。
夫妻倆收入不高,沒什么積蓄,住的是紡織廠分的舊宿舍,屋子不大,家具也舊,但墻上貼滿了兒子的獎狀,柜子里堆著各類獎杯和證書。
他們提起兒子孫文,總是滿臉自豪,覺得兒子就是他們的驕傲。
他們把全部的精力和期望,都寄托在了這個兒子身上。
孫文沒讓父母失望。
他天資不錯,學習又肯下功夫,從小到大成績一直穩定在年級前列。
每次考試拿回好成績,父母都會笑得合不攏嘴,孫文自己也覺得,只有好好學習,才能對得起父母的辛苦。
三天前,孫文查到了高考成績,分數高出一本線不少,已經被北方一所985高校正式錄取。
這個消息一傳出來,整個家屬院都轟動了,鄰居們見了孫志國,都豎起大拇指:“老孫,你家兒子真有出息!”
那天晚上孫志國破例跟車間主任請了假,早早回到家,買了兩個菜,還特意開了一瓶便宜的白酒。
他平時很少喝酒,但今天高興,想和兒子好好慶祝慶祝。
飯桌上孫志國喝了幾杯酒,臉紅得厲害,情緒也格外激動。
他拍著孫文的肩膀,聲音有點顫抖:“兒子,你真有出息,比你爹強多了!你爹這輩子就這點本事,你可得好好干,給咱老孫家爭口氣!”
孫文聽著父親的話,心里有點酸,也有點自豪。
他點點頭說:“爸,你放心,我會努力的?!?/p>
趙陽坐在一邊,默默地收拾著餐具,眼圈有點發紅。
她沒說什么,但心里卻翻江倒斌。
她曾無數次在腦斌里想象孩子背著行李走進大學校門的樣子,那個畫面曾支撐她熬過無數個夜班。
每次上夜班累得腰酸背痛時,她就會想想兒子,想想兒子未來的好日子,就覺得再苦再累也值得。
然而一切在幾天后發生了變化。
那天孫文和兩個朋友約好去嘉陵市郊外的水庫玩。
陪他去的是他最要好的兩個同學,王海和陳勇。
他們三人從初中起就是最親近的朋友,在學校里幾乎形影不離。
老師見了他們,總是笑著搖頭:“這三個小子,真是鐵打的哥們兒?!?/p>
同學們也給他們起了個外號,叫“鐵三角”。
王海性格外向,腦子活,點子多,是三人中最能帶動氣氛的人。
他總能在平淡的生活中找到樂子,讓大家都跟著開心。
陳勇話少,平時不太引人注意,學習成績一般,但他總是默默地跟著王海和孫文,三人在一起時,他很少發表意見,但總是最忠實的聽眾。
高考結束的那個暑假,對他們來說就像打開了牢籠。
書包被塞進了角落,手機和球鞋重新回到了生活中心。
他們開始頻繁相約打球、通宵打游戲、騎車郊游,把所有青春期里被束縛的能量都一股腦地釋放出來。
那天去水庫,是王海提議的。
他說:“咱們高考都結束了,也該好好放松放松了。去水庫釣魚、游泳,多自在!”
孫文有點猶豫:“水庫那邊安全嗎?我爸媽總跟我說,不要去危險的地方玩。”
王海拍了拍胸脯:“怕什么?有我在呢!我小時候經常去水庫玩,水性好得很。再說了,咱們三個一起,還能出什么事?”
陳勇也附和道:“是啊,孫文,咱們就去玩一天,下午就回來,沒事的?!?/p>
孫文想了想,覺得也是,高考都結束了,也該放松放松了。
于是他點了點頭:“那好吧,咱們就去玩一天。”
他們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夏天,會以如此慘烈的方式,鐫刻在他們的生命里。
02
悲劇發生的前一天,正好是孫文的十九歲生日。
那天清晨,天剛蒙蒙亮,趙陽就輕手輕腳地起了床。
她走進廚房,熟練地擰開煤氣灶,往鍋里添了水,準備給兒子煮一碗長壽面。
水開后她小心翼翼地打了兩個荷包蛋進去,又撒了些蔥花和鹽。
不一會兒,廚房里就彌漫起了熟悉的面香。
孫文坐到餐桌前時,鍋里的面還冒著騰騰熱氣。
他揉了揉眼睛,顯然還沒完全從睡夢中醒來。
“小文,過了今天,你可就真正成年了?!睂O志國坐在一旁,邊說邊從褲兜里掏出一個用紅紙包著的錢包,遞給孫文,“爸媽沒什么大本事,這點錢你拿著,上大學后當零用吧?!?/p>
孫文接過紅包,明顯愣了一下。
他低頭看著那個略顯粗糙的紙封,眼神里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他嘴角動了動,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輕輕點了點頭,沒說話。
午飯剛吃完,孫文的手機就響了。是王海打來的。
“文子,生日快樂??!”電話那頭傳來王海興奮的聲音,“今天這么熱,咱們去嘉陵河游游泳怎么樣?給你和勇子慶祝慶祝,終于解放了!”
電話是開著外放的,趙陽一聽,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
她走過來,語氣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不許去河里游泳!那地方每年都淹死人,你忘了去年那個高中生的事兒了?”
孫文笑了一下,試圖安撫母親:“媽,你就放心吧,我們就在河邊玩會兒,不往深水里去。王海水性好,又不是第一次去了。”
“就是啊,”孫志國也在一旁幫腔,“孩子都考完試了,讓他出去轉轉,別老憋在屋里?!?/p>
趙陽還想再勸幾句,但看著兒子那難得放松的模樣,心里不由得軟了下來。
她嘆了口氣,最終只是反復叮囑:“不能下深水區,最多玩一個小時,早點回來?!?/p>
“知道了,媽,你真啰嗦。”孫文說著,拎起毛巾和干凈衣服,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那句話成了趙陽和兒子之間的最后一次對話。
下午兩點,孫文在小區門口和王海、陳勇碰了頭。
三人穿著輕便的T恤和短褲,各自騎著單車,從城區一路往南騎,朝著嘉陵河的方向進發。
太陽像個大火球一樣掛在天上,熱浪從地面往上直冒。
他們騎得飛快,不時打鬧幾句,笑聲在空曠的街道上回蕩。
他們選的地方是“老江口”,本地人都知道,那是個被廢棄多年的采砂場。
河面寬闊,水流平緩,岸邊是一大片碎石沙灘。
夏天的時候,經常有人來這里游泳避暑。
但這里也同樣出過不少事。
尤其是雨季漲水的時候,水底地形復雜多變,容易發生滑落等意外。
誰都沒想到的是,就在這樣一個看似風和日麗的日子里,孫文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警方接到報案后,迅速趕往現場進行搜救。
但遺憾的是,他們一無所獲。
傍晚時分嘉陵市刑偵支隊的審訊室內,溫度明顯比外面低很多。
空調開得很足,房間里靜得有些壓抑。
王海和陳勇坐在靠墻的兩把椅子上,面色發白,眼神飄忽不定。
他們顯然還沒從那天下午的驚恐中回過神來。
負責調查這起案件的是隊長劉斌。
他沒穿制服,語氣平和而嚴肅:“你們別緊張。昨天在河邊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詳細說一遍就行?!?/p>
他說著,遞過去兩杯水,沒急著催促他們開口。
沉默了一會兒,王海先開了口。
他的語速很慢,但還能勉強理清思路……
03
“我們……大概是下午三點那會兒到的‘老江口’?!?/p>
王海坐在警局的椅子上,嗓子啞得厲害,像是被砂紙磨過,“那天天熱得邪乎,我們放下帶來的東西,衣服都沒多脫兩件,就下水了。
一開始就在岸邊淺水區泡著,涼快涼快,后來慢慢就往河中央游過去了。”
“孫文平時水性咋樣?”隊長劉斌翻著手里的記錄本,頭也不抬地問。
“他會游,但游得沒我快?!蓖鹾;卮鸬猛Ω纱啵晕㈩D了頓,又補充道,“游了沒一會兒,他就說有點累,估計是太陽曬得太狠,腦袋有點暈,就上岸歇著去了。
還讓我們倆接著玩會兒?!?/p>
“那后來又發生啥了?”劉斌放下記錄本,盯著王海。
“我和陳勇又游到離岸大概四五十米遠的地方,在那兒玩了二十多分鐘。”
王海說著,瞟了眼坐在旁邊的陳勇。陳勇緊張得直點頭,像是生怕自己沒跟上節奏。
“等我們游回來,岸上就不見他人了。他的衣服、手機都還在原地放著,可人就是不見了?!?/p>
王海的聲音開始有點發抖,像是被什么揪住了心,“我們一開始還以為,他是自己先回家了,沒跟我們打招呼呢。”
“你們沒在現場附近找找?”劉斌追問,眼神里帶著幾分審視。
“找了,真找了。”王海急著解釋,額頭上都冒出了汗,“我們倆沿著岸邊喊了好幾遍,嗓子都快喊啞了,也沒人回應。我還給他打電話,手機就在衣服下面,但是沒人接?!?/p>
“我們當時還想,他是不是生我們氣了,覺得我們不夠意思,把他一個人丟岸上,所以才不理我們?!?/p>
陳勇低聲補了一句,聲音輕得像蚊子叫,頭也低得快貼到膝蓋上了。
“所以你們倆就各自回家了?”劉斌繼續確認,語氣里帶著幾分不容置疑。
“嗯。”王海輕輕點了下頭,眼神里滿是懊悔,“我們還想著晚上再打電話數落他一頓,讓他以后別這么任性……可誰知道……”
他的話突然停住了,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整個人開始哽咽,肩膀一抽一抽的。
這份口供,從時間、行為到反應邏輯,看起來都沒有什么明顯的破綻。
整個事件,和典型的意外溺水事故幾乎一模一樣。
但劉斌盯著面前這兩個年輕人,眉頭一直皺得緊緊的。
他心里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具體是哪兒。
送走王海和陳勇后,劉斌沒急著寫結案材料。
他帶著幾名隊員,又重新去了“老江口”。
尸體還沒找到,此時的河灘已經空無一人,只剩下警方調查時留下的紅白標識帶,在風中飄來飄去。
河面泛著夕陽的余暉,微風吹來,帶著一股潮濕的水汽,讓人心里直發悶。
警方聯合志愿者一直在河里搜索,直到第二天,才有了消息。
“發現尸體了,就是在河中間,家長也都確認過了?!?/p>
一名年輕民警走過來,向劉斌匯報,“除了他們三人的衣服和腳印,沒發現打斗或者其他異常的痕跡。
岸邊的草叢里有幾個空飲料罐,是剛丟不久的,和他們帶來的牌子一樣。
孫文的手機就在衣服下面,已經泡壞了?!?/p>
所有現場的信息,都指向一個結論:這是一場突發的意外。
體力透支、飲料喝多了影響身體、熱射病、抽筋……
在未經安全防護的天然水域,任何一個環節出了問題,都可能引發不可挽回的后果。
社區居民聽說這個消息后,反應大多是惋惜和嘆息。
有年長者在小區門口議論:“這孩子成績那么好,說不定將來能當個大學教授呢。唉,就這么一腳踩空,全完了?!?/p>
也有人斥責家長:“知道那地方危險還讓他去,真是太疏忽了,這不是把孩子往火坑里推嘛?!?/p>
這些議論很快就在居民樓下、早餐攤前,甚至公交站牌下蔓延開來,成了當下最沉重的話題。
孫家兩口子幾乎被這個消息壓垮了。
趙陽哭了整整一夜,眼睛腫得像核桃一樣,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孫志國坐在床頭,一根接一根地抽煙,臉色蠟黃蠟黃的,一頭黑發在短短兩天內斑白了大半。
“我兒子說過,不會游太遠的……他說會早點回來……”
趙陽在親戚的攙扶下,不斷地重復著這句話,像是這樣就能把兒子叫回來一樣。
而在專案組內部,盡管還有一些疑點沒能完全解釋清楚,但多方的結論已經趨于統一。
從證人證詞、現場情況到搜救結果,都是標準的意外事件特征。
只等法醫的尸檢報告確認死亡原因為溺水,沒有外傷、沒有藥物反應,這個案子就可以定性、歸檔了。
04
劉斌心里的疑問,并沒有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而減輕,反而像塊石頭壓在心頭,越來越沉。
他反復在心里琢磨著幾個關鍵點。
如果孫文真的是意外溺水,那他為什么沒呼救呢?
王海和陳勇當時離他不算遠,就算緊張害怕,也不至于連一點聲音都聽不到吧。
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第一反應肯定是本能地掙扎、喊叫,哪會悄無聲息地就沉下去了呢?
還有尸體被發現的位置,在游泳點下游差不多一公里外的石灘邊。
那天水流也不算特別急,而且事發當天下午水位不高,河道里也沒有支流,按說不會把人沖那么遠啊。
劉斌把訊問錄像看了好多遍,王?;卮饐栴}的時候太順溜了,幾乎沒有一點遲疑,就像提前背好了一樣。
陳勇一直低著頭,幾乎不參與對話。
這兩人看著好像挺配合、挺坦然的,可就是因為太“順”了,反而讓劉斌心里犯起了嘀咕。
“劉隊,別老琢磨這事兒了?!弊谝慌缘哪贻p警員小許遞過來一杯水,勸說道,“有時候事情沒那么復雜。咱們該查的都查了,等法醫報告出來,這案子差不多就能收尾了?!?/p>
劉斌沒吭聲,只是低頭把煙頭按熄在煙灰缸里,手指在煙灰缸上停了一秒,眼睛還是下意識地看向窗外那條河的方向。
那河水此刻看著風平浪靜的,可誰能想到,它曾經奪走了一個少年的生命。
第二天下午,刑偵支隊的會議室里氣氛格外壓抑。
孫文的父母被通知來簽署確認文件,處理后續的事情。
王海和陳勇也在父母的陪同下來到了會議室,準備聽警方對案件的正式通報。
屋子里安靜得掉根針都能聽見,只有趙陽斷斷續續的抽泣聲在回蕩。
她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往前傾,眼眶又紅又腫,兩只手緊緊地抓著裙角,手指都泛白了。
劉斌看了看手邊整理好的資料,深吸了一口氣,剛要開口通報初步結論——“意外溺水”,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砰”地一下被推開了。
法醫室的老周頭發還濕漉漉的,神情卻特別緊張。
他走得太急了,連門都沒顧上敲,手里拿著一份還帶著打印機溫度的紙,直接走到劉斌的桌子前,把紙放在了桌上。
“老周,咋回事???”劉斌愣了一下,很快收起了臉上的表情。
老周沒去看其他人,湊近劉斌的耳邊,壓低了聲音快速說道:“劉隊,尸檢結果有問題,不對勁,有大問題?!?/p>
劉斌的眉頭一下子就皺緊了,趕緊拿起那份報告,眼睛第一時間就盯在了“死亡原因”那一欄。
短短幾行字,卻讓他心里“咯噔”一下。
他握著紙張的手指關節都微微泛白了,臉上原本的疲憊瞬間被嚴肅的神情所取代。
他抬起頭,目光冷靜又銳利,依次掃過會議室另一側王海和陳勇的臉。
然后他站起身,用一種特別清晰、特別堅定的聲音,打破了會議室里的沉默。
他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各位,情況有變化。”
他停頓了一下,把那份報告重重地拍在了桌面上,一字一句地說道:“尸檢報告出來了,孫文,不是淹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