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二萬六千元。

我盯著手機銀行的余額，這是我做保姆十二年來拿過的最高工資。在這個二線城市，足以讓無數同行羨慕得眼紅。

可此刻的我，卻想要立刻從這個家庭逃離。

我叫林慧芳，四十六歲，業(yè)內知名的金牌保姆。三個月前，我滿心歡喜地來到崇文小區(qū)的周家，照顧兩位退休教師。工作輕松，雇主和善，薪水豐厚，簡直是完美的工作。

直到那天下午，我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話。

那一瞬間，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手里的菜刀掉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而我的心跳聲比刀落聲更加震耳欲聾。

現(xiàn)在我坐在出租屋里，手里攥著辭職信，卻不知道該不該遞出去。

01

三個月前的那個春日午后，我正在簡陋的出租屋里收拾東西，準備去新雇主家面試。

家政公司的張經理在電話里興奮地說："慧芳，這次真是個好機會！崇文小區(qū)的周家要找保姆，兩位退休教師，文化人，好相處。最關鍵的是工資，月薪二萬六！"

二萬六！我當時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要知道，我之前最高的工資也就一萬三，那還是在一個暴發(fā)戶家里，整天被挑三揀四，累得半死。現(xiàn)在居然有人愿意出二萬六請保姆，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

"真的假的？不會是騙子吧？"我有些不敢相信。

"絕對真的！我都上門看過了，正經的退休教師夫婦。就是年紀大了，兒女都在外地，需要人照顧。"張經理笑著說，"你在這行干了十二年，技術過硬，人家一聽就滿意了。"

掛斷電話，我激動得在房間里轉了好幾圈。女兒明年就要高考了，補習費、生活費，哪樣不要錢？這份工作來得正是時候。

下午兩點，我提著簡單的行李來到崇文小區(qū)。這個小區(qū)建于九十年代，雖然有些年頭了，但保養(yǎng)得不錯，綠化很好，環(huán)境清幽。

周家住在三樓，是個三室一廳的房子。開門的是一位和藹的老太太，花白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穿著素凈的淡藍色毛衣。

"您就是林師傅吧？快進來，快進來。"老太太笑容滿面，"我姓何，你叫我何老師就行。"

何老師把我領到客廳，房間里書香氣息濃郁，墻上掛著幾幅字畫，書架上整整齊齊擺滿了各種書籍。一位老先生從書桌前站起來，戴著眼鏡，氣質儒雅。

"這是我老伴，姓周，退休前在中學教語文。"何老師介紹道。

周老師點點頭，看起來很文氣："林師傅，麻煩你了。我們年紀大了，確實需要人照顧。"

"應該的，應該的。"我連忙擺手，"周老師、何老師，您們叫我慧芳就行，別客氣。"

何老師領著我參觀了房子。主臥是兩位老人的房間，次臥收拾得干干凈凈，是給我住的。還有一間房放著雜物，何老師說平時用不到，我也不用管。

"工作很簡單，就是做做飯，搞搞衛(wèi)生，陪我們聊聊天。"何老師溫和地說，"我們倆身體還算硬朗，不會給你添太多麻煩。"

"您說哪里話，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周老師在一旁補充："我們作息比較規(guī)律，早上六點起床，晚上九點半就睡了。平時也沒什么應酬，就是偶爾有老同事來串門。"

"對了，工資的事..."何老師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月薪二萬六，每月十五號發(fā)放，您看可以嗎？"

我心里樂開了花，但還是裝作矜持的樣子："這個...是不是太多了？"

"不多不多，照顧老人是個細致活，你這技術，值這個價。"周老師笑著說。

就這樣，我正式成為了周家的保姆。

當天晚上，我躺在那張干凈舒適的單人床上，看著天花板，心情激動得久久不能平靜。十二年的保姆生涯，我終于遇到了最理想的雇主。

文化人就是不一樣，說話和氣，要求不苛刻，工資還高。我在心里暗暗發(fā)誓，一定要好好干，絕不能辜負兩位老人的信任。

那時候的我哪里想得到，三個月后，我會因為完全意想不到的原因，坐在這里認真考慮要不要辭職。

02

第二天一早，我六點準時起床，輕手輕腳地洗漱完畢，開始準備早餐。

何老師告訴過我，她喜歡喝小米粥，配點咸菜和煮蛋；周老師則愛吃白粥，要蒸蛋羹，再來幾個小包子。

我在廚房忙活的時候，兩位老人也起床了。何老師走進廚房，看著我熟練地忙碌著，滿意地點點頭。

"慧芳手腳真利索，看著就專業(yè)。"

"做了十二年了，應該熟練一些。"我一邊攪拌蒸蛋羹一邊說，"兩位老師有什么特別的飲食禁忌嗎？"

"我有點高血壓，要少鹽少油。老頭子腸胃不太好，不能吃太硬的東西。"何老師詳細地說，"不過你別緊張，我們都不挑食，隨便做做就行。"

早餐做好后，我?guī)椭说讲妥郎稀晌焕先俗聛恚芾蠋焽L了一口蒸蛋羹，滿意地笑了："嫩滑爽口，火候掌握得很好。"

"謝謝周老師夸獎。"我心里美滋滋的。

吃完早飯，我開始收拾碗筷，何老師要幫忙被我攔住了："何老師，這些活我來就行，您歇著。"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何老師笑著說，"慧芳啊，你先熟悉熟悉環(huán)境，有什么不明白的盡管問。"

我開始打掃衛(wèi)生。客廳、臥室、廚房、衛(wèi)生間，每個角落都仔細清理。何老師的要求不高，但我還是按照自己的標準來做，力求完美。

打掃過程中，我注意到兩位老人的生活很有規(guī)律。何老師喜歡聽戲，經常打開收音機聽越劇；周老師則喜歡在陽臺上擺弄花草，幾盆君子蘭養(yǎng)得特別好。

中午時分，我開始準備午飯。菜譜是何老師提前告訴我的：西紅柿雞蛋、清炒菠菜、紫菜蛋花湯，都是些清淡的家常菜。

"慧芳，你也別太累著自己。"周老師關心地說，"我們老兩口飯量不大，簡單一些就行。"

"不累的，周老師。做飯我拿手，一點都不覺得累。"

午飯后，兩位老人有午休的習慣。我趁這個時間洗衣服，順便規(guī)劃一下下午的工作安排。

何老師的衣服大多是棉質的，洗起來很容易。周老師的襯衫需要熨燙，我在熨衣服的時候格外仔細，務必讓老人家穿著舒適。

下午三點，兩位老人午休起來了。何老師提議到小區(qū)里散步，我自然要陪同。

崇文小區(qū)的環(huán)境確實不錯，綠樹成蔭，還有個小花園。何老師走路很慢，我攙扶著她，一邊走一邊聊天。

"慧芳，你家里還有什么人？"何老師關心地問。

"就我和女兒兩個人。她爸爸走得早，我一個人把她拉扯大。"我簡單地說了一下自己的情況。

"不容易啊，單親媽媽。女兒多大了？"

"十七了，高三。明年就要高考了，正是花錢的時候。"我嘆了口氣，"所以特別感謝兩位老師給我這個工作機會。"

"好孩子，你這么能干，女兒一定也很優(yōu)秀。"何老師拍拍我的手，"好好干，我們不會虧待你的。"

散步回來，我開始準備晚飯。晚餐相對豐盛一些：紅燒帶魚、蒜蓉西蘭花、冬瓜排骨湯，還蒸了個雞蛋羹。

"哎呀，太豐盛了，我們哪吃得了這么多。"何老師有些不好意思。

"不多不多，營養(yǎng)要跟上。"我笑著說，"兩位老師年紀大了，需要好好補充營養(yǎng)。"

晚飯時，周老師突然說："慧芳，你的手藝真不錯。我們請過好幾個保姆，都沒有你做得好。"

"是啊，色香味俱全，比飯店的都好。"何老師也夸獎道。

聽到兩位老人的稱贊，我心里別提多高興了。看來這份工作我是穩(wěn)了。

晚飯后，我收拾完廚房，就陪兩位老人看電視。他們喜歡看新聞聯(lián)播，然后是一些老電影。

"慧芳，你也坐下一起看吧，別老是忙活。"何老師招呼我。

"我不累，何老師。"雖然嘴上這么說，我還是在沙發(fā)邊上坐了下來。

看電視的時候，周老師偶爾會跟我聊一些文學方面的話題。雖然我文化不高，但聽他講解也覺得很有意思。

"讀書能夠開闊視野，增長見識。"周老師說，"慧芳，有時間的話也可以多看看書。"

"我倒是想看，就是沒那個水平。"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沒關系，可以從簡單的開始。家里書很多，你可以隨便拿來看。"周老師很和善。

九點半，兩位老人準時就寢。我也回到自己的房間，洗漱完畢后躺在床上，回想著一天的工作。

一切都很順利，兩位老人好相處，工作也不累。最重要的是，工資真的很高。我算了算，一個月二萬六，一年就是三十多萬，夠女兒的大學費用了。

那一夜，我睡得特別香甜。

03

接下來的幾天，我逐漸適應了周家的生活節(jié)奏。

每天早上六點起床，準備早餐，然后是日常的清潔工作。上午陪何老師散步，下午幫周老師整理花草，晚上一起看電視聊天。

我發(fā)現(xiàn)兩位老人確實很有教養(yǎng)。周老師博學多才，經常跟我分享一些文學典故；何老師溫和慈祥，對我就像對自己的女兒一樣關心。

"慧芳，你女兒學習怎么樣？"有一天下午，何老師突然問道。

"還不錯，就是偏科嚴重。數學物理不太好，語文英語還可以。"我如實回答。

"高考最重要的是心態(tài)，不要給孩子太大壓力。"何老師作為曾經的教育工作者，很有經驗，"你可以讓她多看看課外書，培養(yǎng)語感。"

"是的，我也是這么想的。就是現(xiàn)在補課費太貴，一個月就要三千多。"我嘆了口氣。

"教育投資不能省，這個錢花得值。"周老師在一旁說道，"何況你現(xiàn)在工作穩(wěn)定，收入也不錯。"

聽到周老師這么說，我心里更加感激。能遇到這樣善解人意的雇主，真是我的福氣。

周末的時候，周老師的一個老同事來訪。那是一位戴著眼鏡的老先生，看起來也是搞教育的。

"老周，最近身體怎么樣？"來客關心地問。

"還好，就是腿腳不太利索了。"周老師回答，"幸好請了個好保姆，照顧得很周到。"

"現(xiàn)在找個靠譜的保姆不容易，你們算是幸運的。"

兩位老先生聊起了以前學校的事情，那些調皮的學生，有趣的同事，氛圍總是很融洽。我在廚房里準備茶水點心，聽著他們的談話，也覺得很有意思。

客人走后，何老師對我說："慧芳，你剛才的表現(xiàn)很好。來客人的時候，你要主動一些，但也不要過于殷勤。"

"我知道的，何老師。"我虛心接受指導。

又過了幾天，我注意到一個細節(jié)。何老師每天下午都會吃降壓藥，時間很固定，下午兩點半。

"何老師，您的血壓控制得怎么樣？"我關心地問。

"還行，就是不能停藥。醫(yī)生說要終身服藥。"何老師有些無奈，"年紀大了，毛病就多了。"

"那我每天提醒您按時吃藥吧。"

"謝謝你，慧芳。有你照顧，我們安心多了。"

我開始更加細心地觀察兩位老人的身體狀況。周老師有時會咳嗽，我就多煮一些潤肺的湯；何老師容易便秘，我就多做一些富含纖維的蔬菜。

"慧芳真是貼心，比親女兒還細心。"何老師經常這樣夸獎我。

時間一天天過去，我越來越喜歡這份工作。兩位老人不僅人好，還經常跟我分享一些人生經驗。

"做人要誠實，做事要認真。"周老師經常這樣教導我，"無論做什么工作，都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是的，周老師。我一定會好好干的。"我認真地回答。

那時候的我，對這句話還沒有太深的理解。我只是單純地認為，好好照顧兩位老人，拿應得的工資，就是對得起良心了。

直到那天下午，我才明白周老師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鄰居們都很羨慕我這份工作，說遇到這樣的雇主是福氣。確實，兩位老人從不大聲說話，更不會無理取鬧，相處起來很舒心。

04

第三個星期，我已經完全適應了周家的生活。

每天的工作都很規(guī)律：早餐、清潔、陪伴、午餐、午休、散步、晚餐、聊天。兩位老人對我的工作越來越滿意，我也越來越覺得這是份完美的工作。

有一天，何老師突然提到："慧芳，過幾天我們可能會有客人來，到時候你多準備一些菜。"

"好的，何老師。來幾個人？有什么忌口的嗎？"

"就一兩個人，都是老朋友了。做些家常菜就行，不用太復雜。"

我點點頭，心里盤算著該準備什么菜式。能讓何老師這么鄭重地提前通知，應該是比較重要的客人。

果然，三天后的下午，來了一個中年男子。他看起來四十多歲，穿著得體，氣質不凡，一看就是成功人士。

"周老師，何老師，最近身體還好吧？"中年男子很客氣地問候。

"還好，還好。快坐，快坐。"周老師顯得有些緊張，這讓我覺得奇怪。平時來老同事的時候，周老師都很自然的。

我按照何老師的要求，準備了豐盛的晚餐：紅燒肉、清蒸魚、蒜蓉蝦、還有幾個素菜。

"慧芳的手藝很好，你嘗嘗。"何老師向客人介紹。

"確實不錯，色香味俱全。"中年男子夸獎道，但我總覺得他的注意力不在菜上。

飯桌上，三個人的談話很小聲，我只能聽到一些片段："...最近怎么樣..."、"...沒什么問題..."、"...繼續(xù)保持..."之類的話。

我覺得他們可能在談論什么私事，就主動回到廚房整理，不想打擾他們。

晚飯后，那個中年男子沒有久留，很快就告辭了。

"慧芳，今天辛苦你了。"何老師對我說，"那位客人以后可能還會來，到時候還要麻煩你。"

"應該的，何老師。"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時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為什么周老師和何老師對這個客人的態(tài)度那么特別？不像是普通的老朋友關系。

不過我很快就把這個疑惑拋到腦后。雇主有什么朋友，那是人家的私事，我一個保姆操什么心。

接下來的幾天，一切又恢復了正常。我繼續(xù)我的日常工作，兩位老人也還是那么和藹可親。

直到一個月后，我發(fā)現(xiàn)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周老師開始變得有些健忘。有時候會重復問同一個問題，有時候會找不到放在眼前的東西。

"周老師，您的眼鏡在額頭上呢。"有一次我提醒他。

"哦，是嗎？"周老師摸了摸額頭，有些尷尬地笑了，"年紀大了，糊涂了。"

何老師看起來也有些心不在焉，經常走神。有時候我跟她說話，她會愣愣地看著我，好像沒聽見似的。

"何老師？"我會輕聲提醒她。

"啊？什么？"何老師這才回過神來，"不好意思，慧芳，我剛才想事情去了。"

我開始擔心兩位老人的身體狀況。年紀大了出現(xiàn)一些小毛病是正常的，但最近的變化似乎有些明顯。

"何老師，要不要去醫(yī)院檢查一下？"我建議道。

"不用不用，就是有點累。"何老師擺擺手，"過幾天就好了。"

但是情況并沒有好轉。相反，我開始注意到更多奇怪的細節(jié)。

比如，何老師開始頻繁地接到電話，每次接電話都會走到陽臺上，壓低聲音說話。

比如，周老師會在深夜起來，在客廳里來回踱步，一走就是半個小時。

比如，那個中年男子的來訪變得更加頻繁，每隔半個月就會來一次。

最奇怪的是，每次那個中年男子來的時候，兩位老人都會要求我回避。

"慧芳，你先回房間休息吧，我們有些事要談。"何老師會這樣說。

我當然不會拒絕，但心里難免有些困惑。這種刻意的回避讓我感覺，他們之間一定有什么特殊的關系。

有一次，我從廚房經過客廳時，無意中聽到那個中年男子在說："...時間不多了..."、"...必須小心..."這樣的話。

但當他發(fā)現(xiàn)我經過時，立刻停止了談話。

這些細節(jié)讓我開始隱隱感覺到，這個看似平靜的家庭，可能隱藏著一些我不知道的秘密。

但我很快就說服自己不要多想。人家的私事，我一個保姆管那么多干什么？只要好好做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更何況，工資那么高，工作那么輕松，雇主對我也很好。我應該知足，不應該胡思亂想。

可是，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徹底改變了我的想法。

05

進入第三個月，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但我開始敏銳地感覺到家里氛圍的微妙變化。

周老師的健忘癥狀變得更加明顯。有時候他會突然停下手中的動作，茫然地看著前方，好像在回憶什么重要的事情。

"老頭子，你又在想什么呢？"何老師會輕聲問道。

"沒什么，沒什么。"周老師總是這樣回答，但神情中透著一種我說不清楚的憂慮。

何老師也變得越來越沉默。以前她喜歡跟我聊天，現(xiàn)在經常一個人坐在陽臺上發(fā)呆，一坐就是一個小時。

我試圖主動跟她聊天："何老師，今天天氣真好，要不要到樓下走走？"

"不了，慧芳。我有點累，想休息會兒。"何老師總是這樣回答。

最讓我在意的是，那個中年男子的來訪變得更加頻繁。從最初的半個月一次，變成了一個星期一次，現(xiàn)在幾乎每隔三四天就會出現(xiàn)。

每次他來，兩位老人都顯得格外緊張。我注意到，他們會提前收拾某些東西，把一些平時放在桌上的物品收起來。

而且，他們的談話時間越來越長。從最初的半個小時，到現(xiàn)在的兩三個小時。我被要求回避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慧芳，你先出去買點菜吧，順便散散步。"何老師會這樣支開我。

我當然不會拒絕，但買菜其實用不了那么長時間。我經常在小區(qū)里多轉幾圈，等時間差不多了才回去。

有一次，我提前回到樓下，看到那個中年男子從樓上下來。他的表情很嚴肅，甚至可以說是凝重。在樓下碰到我時，他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回到家里，兩位老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慧芳，回來了？菜買得怎么樣？"何老師勉強擠出笑容。

"都買好了，何老師。"我將菜放到廚房，心里卻在想剛才看到的那一幕。

那天晚上，我聽到隔壁房間傳來竊竊私語的聲音。聲音很小，但持續(xù)了很久。我睡得不太踏實，總覺得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

第二天早上，周老師的精神狀態(tài)特別差。他在吃早餐時，手在輕微地顫抖。

"周老師，您沒事吧？"我關心地問。

"沒事，沒事。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周老師避開了我的目光。

何老師也顯得心事重重，吃飯時一直在走神。

我開始感覺到，這個家庭正在經歷某種我無法理解的困擾。但作為一個保姆，我知道自己不應該過問太多。

可是，好奇心是人的天性。我開始不自覺地留意各種細節(jié)。

比如，我發(fā)現(xiàn)家里有一個房間始終是鎖著的。何老師說那里放的是雜物，平時用不到，所以我從來沒有進去打掃過。

比如，我注意到周老師經常在深夜起來，到客廳里翻看一些資料。那些資料裝在一個舊的檔案袋里，他看得很仔細，有時還會做筆記。

比如，何老師的電話變得更加頻繁。她總是走到陽臺上接電話，聲音壓得很低，我根本聽不清在說什么。

這些細節(jié)像拼圖一樣，在我心中形成了一個模糊的圖案。我隱隱感覺到，這個家庭正在承受著某種壓力，而這種壓力的來源，可能與那個經常來訪的中年男子有關。

但我還是努力說服自己不要多想。二萬六千元的月薪，這樣好的工作機會千載難逢。我不能因為一些捕風捉影的猜測就搞砸了這份工作。

何況，無論發(fā)生什么，那都是雇主的私事，與我無關。我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夠了。

可是，命運似乎并不想讓我保持這種心態(tài)。

那天下午的經歷，徹底打破了我內心的平靜。

06

那是一個平常的周二下午。

何老師像往常一樣，拎著小包準備出門買藥。她的降壓藥快用完了，需要到社區(qū)醫(yī)院去開新的。

"慧芳，我去趟醫(yī)院，大概一個小時后回來。"何老師對我說，"老頭子在書房午休，你在家看著點。"

"好的，何老師。您慢點走，不著急。"

我在廚房準備晚飯，周老師在書房里午休。一切都很平常，就像過去的三個月一樣。

正切著冬瓜，書房里傳來了電話鈴聲。我聽到周老師接通了電話，聲音壓得很低。

起初我并沒有在意，老人家接個電話很正常。可是，隨著談話的進行，周老師的聲音開始顫抖，帶著我從未聽過的恐懼和絕望。

我停下手中的活兒，那些斷斷續(xù)續(xù)飄來的詞語像一根根針扎進我的耳膜。

時間仿佛靜止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內容，那些話語完全顛覆了我對這個家庭的所有認知。這三個月來溫文爾雅的退休教師夫婦，原來...

手里的菜刀"咣當"一聲掉在砧板上。

書房里瞬間安靜下來。

當我顫抖著推開書房門，看到周老師那張蒼白如紙的臉時，她徹底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