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話說春秋時代,有個叫李耳的老頭兒,職業是王室圖書管理員。別看職位不起眼,這老頭兒可不簡單——連孔子見了他都要畢恭畢敬地叫一聲"老師"。
《史記》記載,孔子曾專程去洛陽拜訪李耳,回來后感慨道:"吾今日見老子,其猶龍邪!"意思是這位老子就像神龍一樣,深不可測。
八十多歲時,李耳受夠了官場紛爭,決定騎著青牛西出函谷關,去過隱居生活。臨走前,關令尹喜死纏爛打,非要他留點什么。老子無奈,在竹簡上隨手寫了九個字。
關尹喜從小就不是個安分的孩子。
他的父親是函谷關的老關令,靠著祖上傳下來的官職,在這個邊陲小鎮過著平靜的日子。可尹喜不滿足于這種生活。他從十幾歲開始,就對那些云游四方的方士、道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那些人都是騙子。"父親總是這樣告誡他,"真有本事的人,哪會到處招搖撞騙?"
但尹喜不這樣認為。他偷偷學習各種奇門遁甲之術,研讀古老的典籍,甚至私下里跟著一些游方道士學習導引之法。他的房間里擺滿了各種古怪的書冊和器物,讓父親頭疼不已。
三十歲那年,父親病重,臨終前把關令的印綬交給了他。
"你既然喜歡那些神神鬼鬼的東西,就在這個位子上好好干吧。"父親咳嗽著說道,"說不定哪天真能遇到什么高人。"
父親的話竟然成了預言。
尹喜接任關令后的第五年,一個奇怪的夢境開始反復出現。夢中,一個白發老人騎著青牛從東方而來,在函谷關前停下。老人的眼神深邃如海,仿佛能夠看透世間一切。每次夢到這里,尹喜都會被一種強烈的預感驚醒。
起初他以為只是自己想多了,可這個夢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頻繁。有時候一夜能夢到三四次,搞得他白天精神萎靡,夜里卻異常清醒。
"關令大人,您最近臉色不太好啊。"手下的士兵關切地問道。
尹喜擺擺手,沒有解釋。他怎么能說自己每天都在等一個夢里的老人呢?
轉眼又過了兩年。這一天,尹喜照例在城樓上當值,忽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他放下手中的公文,走到城樓邊緣向遠方眺望。官道上空無一人,可他心中的那種預感卻越來越強烈。
"來了。"他自言自語道。
手下的士兵以為他看到了什么,也跑過來張望:"關令大人,您看到什么了?"
"沒什么。"尹喜的聲音有些顫抖,"你們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士兵們面面相覷,但還是聽話地退了下去。
尹喜獨自站在城樓上,心跳得越來越快。他知道,那個改變他命運的時刻就要到了。
一個時辰后,官道上果然出現了一個身影。一頭青牛,一個老人,正是夢中的情景。
尹喜的雙腿開始發抖。不是害怕,而是一種難以名狀的激動。他感覺自己這些年來的等待,所有的準備,都是為了這一刻。
老人越走越近,尹喜也看得越來越清楚。那是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身穿樸素的道袍,腰間系著草繩。看起來平凡無奇,可尹喜卻能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威壓,仿佛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天地間的某種存在。
"就是他。"尹喜心中確定無疑。
他幾乎是跌跌撞撞地跑下城樓,在關前攔住了老人的去路。
"老丈請留步。"尹喜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老人停下腳步,和善地看著他:"關令有何事?"
"老丈可是李耳先生?"尹喜試探著問道。
老人微微一笑:"你認識我?"
聽到這個回答,尹喜幾乎要跳起來。他的猜測是對的,這就是傳說中的老子,那個連孔夫子都要尊稱為師的智者。
"先生大名,如雷貫耳。"尹喜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激動,"孔夫子曾說,先生猶龍也,其道深不可測。"
李耳搖搖頭:"虛名而已。我只是個看管典籍的老頭子,如今年老體衰,要到西域去頤養天年,不值得如此興師動眾。"
"先生要西去?"尹喜心中一緊,"一去恐怕就再也回不來了吧?"
李耳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悲涼:"這世道,已經不適合我這樣的老朽了。"
尹喜突然跪了下來:"先生,學生有一個不情之請。"
"你說。"
"先生學究天人,智慧深如大海。如今要西去隱居,恐怕從此再無人能得您的教誨。學生斗膽請求,能否為后世留下一些什么?哪怕只是片言只語,也是天下蒼生的福分。"
李耳看著跪在地上的尹喜,久久不語。
尹喜的膝蓋跪在粗糙的石板上,很快就感到了疼痛。但他不敢動,甚至不敢抬頭看李耳的表情。他知道,這可能是他這輩子唯一的機會。
"你真的認為我有什么值得傳授的嗎?"李耳終于開口了。
"先生的智慧,學生仰慕已久。"尹喜誠懇地說道,"學生雖然愚鈍,但也算是個求道之人。這些年來,學生讀遍了能找到的所有典籍,可總覺得缺少什么。今日見到先生,才知道自己缺少的是什么。"
"缺少什么?"
"缺少真正的指導。"尹喜抬起頭,眼中滿含熱淚,"那些典籍中的道理,學生雖然能夠背誦,但始終不得其門而入。學生知道,只有像先生這樣的真人,才能指點迷津。"
李耳沉默了很久,最后嘆了一口氣:"起來吧。"
尹喜如蒙大赦,連忙站起身來。
"你跟我說說,這些年你都學了些什么?"李耳問道。
尹喜不敢怠慢,詳細地講述了自己的求學經歷。從最初接觸各種方術典籍,到后來專心研讀古代先賢的著作,再到這些年來的修煉心得,他都一一道來。
李耳認真地聽著,偶爾點頭,偶爾皺眉。
"你學的很雜。"李耳評價道,"但這也不是壞事。博學而后能專精,你現在需要的是一個方向。"
"請先生指點。"
李耳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在關前找了個地方坐下。尹喜也在旁邊坐下,恭敬地等待著。
"你知道什么是道嗎?"李耳問道。
"學生曾經讀過一些典籍,但始終不能完全理解。"尹喜老實地回答。
"道,就是萬事萬物運行的規律。"李耳的聲音很平和,但每個字都仿佛有千鈞之重,"這個規律,不是人創造的,也不是人能夠改變的。人能做的,只是去認識它,順應它。"
尹喜聽得很認真,但還是覺得有些抽象。
"先生,您能舉個例子嗎?"
李耳想了想:"你看那青牛。它從不著急,也從不拖延,該走的時候走,該停的時候停。它不會因為前面有美草就加快腳步,也不會因為路遠而抱怨。這就是順應道的表現。"
"可是人不是牛啊。"尹喜忍不住說道。
"確實不是。"李耳笑了,"人比牛聰明,但也比牛復雜。人有欲望,有野心,有恐懼,有貪婪。這些都會讓人偏離道。"
"那要怎樣才能不偏離呢?"
"這就是修煉要解決的問題了。"李耳說道,"修煉的目的,不是為了獲得什么超常的能力,而是為了回歸本性,順應天道。"
尹喜若有所思:"先生的意思是,修煉就是要變得像那頭牛一樣?"
"不完全是。"李耳搖頭,"牛的順應是無意識的,人的順應應該是有意識的。這就是人的高明之處,也是人的難處。"
兩人就這樣一問一答,從午后一直聊到黃昏。尹喜感覺自己這些年來的困惑,在這短短幾個時辰里得到了前所未有的解答。
"先生,您說的這些道理,都太深奧了。"尹喜感慨道,"學生恐怕需要很長時間才能真正理解。"
"理解是一個過程。"李耳說道,"但最重要的不是理解,而是實踐。只有在實踐中,你才能真正體會到道的奧妙。"
"先生,您能不能再多教我一些?"尹喜懇求道。
李耳看了看天色,搖搖頭:"天色不早了,我該走了。"
"先生!"尹喜急了,"您真的不能再留一會兒嗎?"
李耳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留得太久,反而不好。有些東西,不能一次說得太多。"
"那您至少留下點什么吧。"尹喜幾乎是哀求道,"哪怕是一句話也好。"
李耳看著尹喜渴望的眼神,沉思了很久。
"你真的想要嗎?"
"學生求之不得!"
李耳從懷中取出一片竹簡和一支毛筆,在地上找了塊平石當做桌案。他思考了很久,然后在竹簡上寫下了什么。
寫完后,他把竹簡遞給尹喜:"這里面有我畢生感悟的精華。如果你能真正理解,受用無窮。"
尹喜雙手接過竹簡,心中激動萬分。
"記住,真正的道不在這些文字上,而在你的心里。"李耳叮囑道,"這些文字,只是指路的標記。"
說完,他翻身上了青牛。
"先生!"尹喜追了幾步,"這些文字的深意,學生要怎樣才能理解?"
李耳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用心去悟,用行去證。"
青牛載著老人漸行漸遠,最后消失在夜色中。
尹喜回到房中,顫抖著雙手展開竹簡。燭光搖曳中,九個古樸的字跡映入眼簾。
"這就是老子留下的九個字?"尹喜屏住呼吸,仔細辨認著這些筆跡。
尹喜凝神細看,終于辨認出了這九個字的真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