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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男人用積蓄買下江邊廢棄輪渡,35年后他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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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lián)網,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xiàn),請知悉

“老王,你瘋了吧?花這么多錢買個破鐵疙瘩?”妻子劉美娟站在江邊,指著那艘銹跡斑斑的廢棄輪渡,聲音都顫抖了。

王建國摸著輪渡的鐵皮,眼神復雜:“總比讓錢在銀行里發(fā)霉強。”他哪里知道,這個決定會讓他在35年后徹底懵圈。



01

1996年4月的江城,春風習習,柳絮飛舞。王建國穿著那件熟悉的深藍色船員制服,胸前的船長徽章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他站在江北航運局門口,手里緊緊攥著一張拍賣通知書。

“王船長,你也來看熱鬧啊?”門口的老張頭認出了他,“聽說咱們的江城號也要拍賣了,真是舍不得啊。”

王建國點點頭,心里五味雜陳。

江城號,他開了整整11年的輪渡,從1985年當副船長到1989年升任船長,這艘船就像他的孩子一樣。現(xiàn)在要被當廢鐵拍賣,他怎么能不心疼?

“王船長,你進去干啥?不會是想買咱們的老船吧?”老張頭開玩笑地說。

“看看情況。”王建國含糊地應了一聲,快步走進了拍賣大廳。

大廳里零零散散坐著十幾個人,大多是附近的廢品收購商。王建國坐在后排,靜靜地聽著臺上李副局長介紹拍賣物品。

“各位,今天拍賣的是我們局的三艘退役輪渡。”李副局長清了清嗓子,“因為跨江大橋即將通車,輪渡客運全面停止,這些船也該退休了。第一艘是江城號,建于1978年,排水量280噸,曾經是我們江城最重要的客運輪渡...”

王建國的拳頭慢慢握緊。江城號不只是一艘船,它承載著太多的記憶。

1985年他剛從航海學校畢業(yè),被分配到江城號當副船長。那時的江城號嶄新漂亮,白色的船身在江面上就像一只優(yōu)雅的白天鵝。

他記得第一次獨自駕駛江城號的緊張和興奮,11年來,他和江城號一起經歷了無數(shù)次日出日落,載過不計其數(shù)的乘客,從未發(fā)生過一次安全事故。

“江城號的起拍價是5000元,現(xiàn)在開始競拍。”李副局長的話把王建國拉回現(xiàn)實。

“5500!”一個戴著鴨舌帽的廢品商舉手喊道。

“6000!”胖子張老板也舉起了手。

王建國的心跳越來越快。

他知道這些人買船回去就是要拆解當廢鐵賣,280噸的輪渡能拆出不少好鋼材。想到江城號要被大錘敲碎,被切割機肢解,王建國就覺得心如刀絞。

“6500!”

“7000!”

競價越來越激烈。王建國摸了摸胸前的內袋,里面裝著剛從航運局領到的下崗補償金——8000塊錢,這是他全部的積蓄。

“7500!”張老板舉手,其他人開始猶豫了。

王建國深吸一口氣,緩緩站了起來。全場的目光都轉向了他,有人認出了他的身份。

“咦,這不是王船長嗎?”

“他來干什么?”

王建國的聲音在大廳里響起,雖然有些顫抖,但很堅定:“8000!”全場一片寂靜。誰都沒想到,江城號的船長會來競拍自己開過的船。

“王船長,你要買江城號?”李副局長也很驚訝。

“是的。”王建國點點頭。

張老板看了看王建國,搖搖頭放棄了。8000塊買一艘破船,利潤太薄,不值得。

“8000塊錢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成交!”李副局長落下小錘,“恭喜王船長!”

掌聲稀稀拉拉地響起,但王建國能感覺到,大家的眼神都很奇怪。一個剛下崗的船長,用全部積蓄買一艘廢船,這不是瘋了是什么?

“王船長,你買這船想干什么?”有人問。

王建國想了想說:“開個水上餐廳。”

“水上餐廳?”張老板笑了,“王船長,你開了一輩子客船,餐廳可不好做啊。”

“試試看吧。”王建國淡淡地說,拍賣結束后,王建國跟著李副局長到辦公室辦手續(xù)。

“建國啊,你這個決定,家里人知道嗎?”李副局長一邊填表一邊問。

王建國停下筆,想起妻子劉美娟最近因為他下崗而愁眉苦臉的樣子,沉默了很久才說:“他們會理解的。”

“8000塊可不是小數(shù)目啊,你們現(xiàn)在都沒工作...”

“沒事,我有分寸。”

李副局長搖搖頭,繼續(xù)填表。他覺得王建國這個決定太沖動了,但又不好多說什么。

辦完手續(xù),王建國獨自來到江邊碼頭。

夕陽西下,江城號靜靜地停靠在那里。夕陽把它的身影拉得很長,船體上的銹跡和剝落的油漆在夕陽中顯得有些蒼涼。

這還是那艘他熟悉的江城號嗎?11年的風風雨雨,讓這艘船老了許多。白色的船身已經發(fā)黃發(fā)黑,駕駛室的玻璃破了幾塊,客艙的門也銹得打不開了。

王建國慢慢走上船,船板在腳下發(fā)出熟悉的“咯吱”聲,他來到駕駛室,輕撫著那個握過無數(shù)次的船舵。

這個船舵見證了他從青澀船員到成熟船長的全過程,每一道劃痕都是歲月的印記。

他的手指滑過儀表盤,那些曾經指引他安全航行的儀表現(xiàn)在都停止了工作,但在王建國眼中,它們依然是最可靠的伙伴。

油門桿還在原來的位置,只是手柄已經松動了。他輕輕推了推,仿佛又聽到了引擎的轟鳴聲。

王建國來到船頭,看著那塊被雨水沖刷得模糊的船名牌。

“江城號”三個字雖然已經看不太清,但在他心里,這三個字比什么都重要。每一次航行都是責任,每一次靠岸都是使命的完成。

船艙里空蕩蕩的,那些曾經坐滿乘客的座椅都被拆走了,只剩下一些生銹的固定架。

王建國記得這里曾經的熱鬧,他在船尾坐下,看著滾滾東流的江水。

1996年3月,航運局突然宣布輪渡客運全面停止。就這樣,他從人人尊敬的王船長變成了下崗職工,江城號也從日夜奔忙的客運輪渡變成了等待拍賣的廢鐵。

天色漸暗,江面上起了薄霧。王建國還舍不得離開,他想起了太多往事。

那個冬夜的緊急救援,冰層中的艱難航行,還有新生嬰兒在船上的第一聲啼哭。江城號不只是一艘船,它是他青春的見證,是他夢想的載體。

現(xiàn)在,江城號又是他的了。雖然它已經老了,雖然所有人都覺得他瘋了,但王建國知道,他做了正確的選擇。

他舍不得看著老伙伴被當廢鐵拆解,更舍不得那些美好的記憶隨著船的消失而消失。

02

王建國到家的時候,6歲的兒子王磊正在客廳里搭積木。看到爸爸回來,小家伙興奮地跑過來:“爸爸,你今天去哪里了?”

“爸爸去買了個大船!”王建國蹲下來,摸著兒子的頭。

“什么大船?”劉美娟從廚房里走出來,圍裙上還沾著面粉,“你不是去拿下崗補償金嗎?”

“是啊,拿了錢順便買了艘船。”王建國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松,“就是江邊那艘江城號,我在拍賣會上買下來了。”

劉美娟愣了一下:“你買江城號干什么?”

“我想開個水上餐廳。現(xiàn)在城里人不是都喜歡新鮮的嗎?在船上吃飯,多有意思。”

“水上餐廳?”劉美娟放下手里的活,走到客廳,仔細打量著丈夫,“王建國,你開了11年輪渡,就知道載客過江,你懂餐廳嗎?”

“船我熟悉啊,餐廳可以慢慢學。”王建國避開妻子的目光,“再說了,總比讓錢在銀行里發(fā)霉強。”

“花了多少錢?”劉美娟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8000塊。”

“什么?!”劉美娟差點跳起來,“你把咱們全部的積蓄都花了?王建國,你是不是瘋了?”

王磊被父母的爭吵嚇得躲到沙發(fā)后面,小手緊緊抓著積木。

“美娟,你聽我說...”王建國想要解釋。

“我聽什么聽?”劉美娟的眼淚都快出來了,“咱們現(xiàn)在都下崗了,兒子還要上學,以后的日子怎么過?你倒好,把錢全花在一艘破船上!”

“什么破船?那是江城號,我開了11年的船,我比誰都了解它。”王建國有些激動。

“了解又怎么樣?”劉美娟越說越氣,“現(xiàn)在都什么年代了,誰還坐輪渡?大橋馬上就通車了,你買個客運輪渡開餐廳,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王建國被妻子的話噎住了,說起來,劉美娟說得確實有道理。跨江大橋即將通車,輪渡客運已經停止,買一艘退役的客船開餐廳,從商業(yè)角度看確實不理智。



但是他能怎么辦?眼睜睜看著江城號被當廢鐵拆解嗎?

“美娟,相信我一次行嗎?我不會讓咱們家喝西北風的。”

“相信你?”劉美娟冷笑一聲,“王建國,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你當了11年船長,技術沒得說。但是買船這個決定,我真的理解不了。明天你就去把那船退了,要不然咱們就沒法過了!”

“退不了了,合同都簽了。”王建國苦笑著說。

“那你就去賣了!8000塊買的,賣個6000塊總行吧?”

“不能賣!”王建國的語氣突然變得很堅決,“美娟,什么都可以商量,這個不行。”

劉美娟呆住了,結婚這么多年,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丈夫這么堅決。以前的王建國雖然當船長時很有威嚴,但在家里一向溫和,很少和她爭執(zhí)。

“為什么不能賣?”劉美娟緊緊盯著丈夫,“王建國,你給我個理由。”

王建國張了張嘴,想說“因為我舍不得”,但這話說出來太矯情。一個大男人,舍不得一艘破船,別人會怎么看?

“因為...因為我覺得這個生意能做成。”他只能這樣解釋。

劉美娟看著丈夫躲閃的眼神,知道他在隱瞞什么,但又猜不出是什么。最終,她摔門進了臥室。

王建國坐在沙發(fā)上,看著躲在角落里的兒子,心里五味雜陳。

他走過去把王磊抱起來:“磊磊,別怕,爸爸媽媽只是在討論事情。”

“爸爸,為什么要買一艘壞掉的船?”王磊怯怯地問,王建國看著兒子純真的眼睛,心里涌起一陣暖流。

他輕撫著兒子的頭發(fā)說:“因為爸爸舍不得它。”

“舍不得?”

“是啊,就像你舍不得你的小熊一樣。”王建國指了指兒子床頭的那只毛絨熊,“有些東西對我們很重要,不能用錢來衡量。”

王磊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雖然只有6歲,但他能感覺到爸爸說“舍不得”時眼中的溫柔。

第二天一早,整個江城都知道了王船長買江城號的事。這件事在街頭巷尾傳得沸沸揚揚。

“聽說王建國花8000塊買了江城號?”

“真的假的?他買那破船干什么?”

“說是要開餐廳,我看是想錢想瘋了。”

“王船長開船是一把好手,但做生意可不行啊。”

王建國去菜市場買菜,一路上都能聽到這樣的議論。

賣菜的李大媽拉住他說:“建國啊,聽說你買了江城號?”

“是啊,李大媽。”

“你這是圖什么啊?那船都要報廢了,你買來能干啥?”李大媽一臉不解,“8000塊錢能干多少事啊,你怎么就想不開呢?”

“我想開個水上餐廳。”王建國還是那個理由。

“水上餐廳?”李大媽搖搖頭,“建國啊,大媽勸你一句,這錢花得不值當。你趕緊想辦法轉手賣了吧,少賠點是點。”

王建國苦笑著走開了。一上午的時間,至少有十幾個人勸他把船賣了。大家都覺得他這個決定太沖動,太不理智。

下午,王建國來到江城號上。他要開始清理船艙,為改造做準備。

剛上船沒多久,就來了幾個以前的同事。

“建國,聽說你買了咱們的老船?”老同事張師傅上船來看。

“是啊,張師傅。”

“你這是圖什么啊?”張師傅摸著船舷,“咱們這船服役18年了,該退休了。你買回來能干什么?”

“開餐廳。”

“餐廳?”另一個同事李師傅也搖頭,“建國,你開了11年船,對船是有感情。但是感情不能當飯吃啊。這船除了當廢鐵,還真沒別的用處。”

“就是啊,”張師傅也勸道,“你現(xiàn)在剛下崗,手里有點錢,得計劃著花。8000塊錢不少了,夠你們一家用好幾年的。”

“我考慮過了。”王建國一邊清理船艙一邊說,“我對這船熟悉,改造起來有優(yōu)勢。”

“改造?”李師傅笑了,“建國,你以為改造一艘船容易啊?光是重新裝修就得好幾萬,還有各種設備,營業(yè)執(zhí)照,衛(wèi)生許可證...你算過這筆賬嗎?”

王建國停下手里的活。說實話,他還真沒仔細算過這筆賬。買船的時候完全是沖動,現(xiàn)在想想,確實有很多問題沒考慮周全。

但是讓他后悔嗎?不可能。看著腳下這艘熟悉的船,感受著江風的吹拂,聽著熟悉的江水聲,王建國覺得自己的選擇沒錯。

“張師傅,李師傅,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王建國直起腰,“但是這個決定我不會改變。”

兩個老同事對視一眼,都覺得王建國太固執(zhí)了。

“建國,你可要想清楚啊。”張師傅最后勸了一句,“做生意可不比開船,一個弄不好就血本無歸。”

同事們走后,王建國獨自在船上忙碌。夕陽西下,他累得滿頭大汗,但心里卻很充實。

這種在自己船上勞動的感覺,讓他想起了當船長時每天檢查維護船只的日子。

晚上回到家,劉美娟還在生氣,一句話也不跟他說。王建國知道妻子是在擔心,擔心他們的未來,擔心家庭的經濟狀況。

吃飯的時候,王磊問:“爸爸,你今天在船上干什么了?”

“清理船艙,準備裝修。”王建國夾菜給兒子,“等裝修好了,磊磊就能在船上吃飯了。”

“真的嗎?”王磊興奮地問,“可以在船上住嗎?”

“當然可以。”王建國摸著兒子的頭,“到時候我們就是江上人家了。”劉美娟聽到這話,忍不住白了丈夫一眼。

江上人家?說得倒好聽,還不知道能不能開得起來呢。

但是看著丈夫和兒子聊天時的開心樣子,劉美娟心里的氣也消了一些。

也許丈夫真的有什么想法呢?畢竟他開了11年船,對船舶確實很了解。

只是8000塊錢啊,那可是他們全部的積蓄。如果這個餐廳開不起來,他們一家人真的就要喝西北風了。

夜深了,王建國還在陽臺上抽煙。劉美娟起來上廁所,看到丈夫一個人站在那里,背影有些落寞。

她走過去,輕聲問:“在想什么?”

“沒想什么。”王建國掐滅煙頭,“美娟,對不起,我沒跟你商量就做了這個決定。”

“我不是怪你沒跟我商量。”劉美娟靠在丈夫身邊,“我是不明白你為什么一定要買這艘船。王建國,咱們結婚這么多年了,你心里想什么,我多少能猜到一些。你買這船,不只是為了開餐廳吧?”

王建國沉默了很久,最后說:“美娟,江城號對我來說不只是一艘船。”

“我知道,你在上面工作了11年,有感情。”劉美娟嘆了口氣,“但是生活不能只憑感情啊。”

“我知道。”王建國握住妻子的手,“美娟,給我一些時間,我會證明這個決定是對的。”

劉美娟看著丈夫堅定的眼神,心里突然有了一絲信心。也許,王建國真的是對的呢?

03

1996年的夏天特別熱。王建國每天天不亮就來到江城號上,開始他的改造工程。

他用僅有的一點錢買了些油漆和最便宜的裝修材料,準備把客艙改造成餐廳。

但是很快,問題就來了。

“建國,你這活干得真專業(yè)啊。”來幫忙的鄰居老張看著王建國重新布置的電路,驚訝地說,“這電線走法,比專業(yè)電工還規(guī)范。”

“我以前在船上學的。”王建國擦著汗說,“開船的時候經常要自己修理一些小毛病。”

“可是客船的電路和餐廳不一樣吧?”老張摸著下巴,“你這手法,像是干了很多年的。”

王建國心里緊張,趕緊轉移話題:“老張,你幫我扶著這塊板子。”

更讓王建國頭疼的是錢的問題。8000塊錢買船后,他手里只剩下幾百塊錢。要把客艙改造成餐廳,至少還需要5000塊錢。可是現(xiàn)在他和劉美娟都沒工作,哪來的錢?

“王建國,你缺錢嗎?”有一天,廢品商張老板又來了,“我看你改造得挺辛苦的,要不然把船賣給我吧,我出6000塊。”

“不賣。”王建國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7000怎么樣?”張老板提高了價格,“你想想,7000塊錢夠你開個小飯館了,何必在這破船上折騰?”

“張老板,多少錢我都不賣。”王建國的語氣很堅決。

張老板搖搖頭走了,臨走時還說:“王船長,你這是何苦呢?”這樣的勸說幾乎每天都有,不光是想收購的人,連親戚朋友都來勸。

“建國啊,你媽說你買了艘破船?”王建國的二哥王建軍專門從鄉(xiāng)下趕來,“你腦子是不是有病?8000塊錢能干多少事啊?”

“二哥,我有分寸。”

“什么分寸?”王建軍指著江城號,“這破船能值幾個錢?你趕緊賣了,拿錢做點正經生意。”

“這就是正經生意。”

“正經?”王建軍笑了,“你一個開船的,懂什么餐廳?算了,我也不跟你說了,反正虧了錢別找我借。”

面對所有人的質疑和勸說,王建國都堅持自己的選擇。但是內心的壓力越來越大,特別是看到劉美娟愁眉苦臉的樣子。

1997年春天,王建國的水上餐廳終于開張了。他在船頭掛上了“江上人家”的招牌,客艙里擺了十幾張桌子。劉美娟負責做飯,王建國負責招待客人。

開業(yè)第一天,來了不少看熱鬧的人。

“哎呀,這就是王船長的水上餐廳啊?”

“在船上吃飯,還真新鮮。”

“菜怎么樣?貴不貴?”

但是看熱鬧的多,真正點菜的少。第一天只有三桌客人,營業(yè)額不到100塊錢。

“建國,這生意不行啊。”劉美娟晚上算賬時說,“今天買菜就花了50塊,才賣了90塊,這還不算煤氣費和其他開銷。”

“剛開業(yè),慢慢會好的。”王建國安慰妻子。

但是第二天、第三天,生意依然不好。一個月下來,總共只賺了300多塊錢,連基本開銷都不夠。

更要命的是,王建國在招待客人時總是忍不住表現(xiàn)出對船舶的專業(yè)知識。

“老板,這船是什么時候建的?”一個客人問。

“1978年。”王建國不假思索地回答,“當時是咱們江城最先進的客運輪渡,設計載客300人,最大航速12節(jié),穩(wěn)定性特別好...”

客人們都驚訝地看著他:“老板,你怎么知道得這么詳細?”

“我...我對船比較感興趣,研究過一些資料。”王建國趕緊解釋。

但是客人們的懷疑已經種下了。一個開餐廳的老板,對船舶這么了解,肯定有問題。

“老板,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有客人問。

“開船的。”王建國實話實說。

“開什么船?”

“就是...客船。”王建國含糊地說。

“不會就是這艘船吧?”客人開玩笑地說。

王建國的臉有些發(fā)紅:“是的”,很快,有認識王建國的老乘客來了。

“咦,這不是王船長嗎?”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叔仔細看了看王建國,“我經常坐你的船過江,你開船可穩(wěn)了。”

王建國的心跳加快,點了點頭。

餐廳里的客人都看向王建國,有人驚訝地說:“原來老板就是以前江城號的船長啊!”

“難怪對這船這么了解。”

“王船長買回自己開過的船,這挺有意思的。”王建國尷尬地笑著,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這件事很快傳開了。第二天,就有人專門來看“船長開的餐廳”。

“王船長,你當年開船的時候我就認識你。”一個老大爺說,“想不到你現(xiàn)在在自己的船上開餐廳,這真是有意思。”

“是啊,聽說這船要當廢鐵賣,你花錢買回來,這得多有感情啊。”面對這些議論,王建國只能苦笑。他原本想低調開餐廳,沒想到身份這么快就暴露了。

劉美娟聽到這些議論,心里的疑慮更重了。她開始重新審視丈夫買船這個決定。

也許王建國買船不只是為了開餐廳,還有其他原因?

04

1998年夏天,餐廳的生意依然不溫不火。雖然因為“船長開餐廳”的噱頭有了一些固定客人,但是收入還是很微薄。

這時,張老板又來了,這次出價更高。

“王船長,我出10000塊買你的船。”張老板說,“你看,開餐廳一年多了,也沒賺到什么錢。不如賣給我,你拿錢去做別的生意。”

10000塊錢,比王建國當初買船的錢還多2000。按理說這是個不錯的選擇。

“王建國,要不然考慮一下?”劉美娟有些心動,“10000塊錢不少了,夠咱們重新開始的。”

“不賣。”王建國還是那句話。

“為什么?”劉美娟有些急了,“咱們現(xiàn)在生意這么差,每個月就賺幾百塊錢,還不夠開銷的。你到底在想什么?”

“美娟,再給我一些時間,生意會好起來的。”

“時間?”劉美娟的眼中含著淚水,“王建國,咱們已經窮得快揭不開鍋了,你還要堅持什么?”這時,6歲的王磊走過來,拉著父親的衣角:“爸爸,我們真的很窮嗎?”

王建國蹲下來,抱住兒子:“磊磊,爸爸會努力賺錢的。”

“那為什么不賣船呢?”王磊天真地問,“賣了船就有錢了啊。”

王建國看著兒子純真的眼睛,心里五味雜陳。連6歲的孩子都知道賣船能解決經濟問題,可是他就是舍不得。

“因為這艘船對爸爸很重要。”王建國輕撫著兒子的頭發(fā),“有些東西比錢更重要。”

“什么東西比錢更重要?”王磊好奇地問。

“感情。”王建國說,“爸爸對這艘船有很深的感情。”

王磊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雖然他不完全明白什么是感情,但他能感覺到,這艘船對爸爸來說確實很特別。

1999年,餐廳的生意有了一些起色。主要是因為江城開始發(fā)展旅游業(yè),水上餐廳成了一個小景點。但是收入還是很有限,一家三口的生活依然緊巴巴的。

這一年,王磊該上小學了。學費、書本費、各種雜費,又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王建國,磊磊上學需要錢。”劉美娟把賬本擺在丈夫面前,“你看看,咱們現(xiàn)在連兒子的學費都拿不出來。”

王建國看著賬本上的數(shù)字,心里很沉重。開餐廳兩年多了,不但沒賺到錢,反而因為各種開銷欠了不少外債。

“要不然...把船抵押出去,先借點錢?”王建國試探著說。

“抵押?”劉美娟冷笑一聲,“王建國,你清醒點吧。誰會要這艘破船?銀行會認嗎?”

“那怎么辦?”

“賣了!”劉美娟斬釘截鐵地說,“張老板不是一直想買嗎?現(xiàn)在就去找他。”

“不行。”王建國搖頭,“美娟,什么都可以商量,這個真不行。”

“為什么不行?”劉美娟的眼淚掉下來了,“王建國,你告訴我為什么不行?就因為你舍不得?你的感情比兒子的前途還重要嗎?”

王建國被妻子的話噎住了。他當然知道兒子的教育很重要,可是讓他賣掉江城號,他真的做不到。

這時,意外發(fā)生了。

2000年夏天,江城遭遇了百年一遇的特大洪水。

江水猛漲,很多低洼地區(qū)被淹,政府緊急組織救援,征用了所有可以使用的船只。

“王船長,你的船能開嗎?”街道主任張主任找到王建國,“現(xiàn)在是緊急情況,需要所有的船參與救援。”

“能開。”王建國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這是江城號四年來第一次啟動引擎。當熟悉的轟鳴聲響起時,王建國激動得眼中含淚。

他坐在駕駛室里,握著熟悉的船舵,仿佛又回到了當船長的那些日子。

洪水救援持續(xù)了三天三夜。王建國駕駛江城號在洶涌的江水中穿梭,一趟又一趟地把被困群眾送到安全地帶。他的技術嫻熟,經驗豐富,在所有參與救援的船只中表現(xiàn)最為出色。

“王船長,你這技術真沒話說!”救援隊長豎起大拇指,“這么復雜的水況,你開得跟平時一樣穩(wěn)。”

“老本行嘛。”王建國謙虛地說。

三天的救援行動中,王建國一共救了200多個人。當?shù)仉娨暸_還專門采訪了他,稱他為“英雄船長”。

更重要的是,這次救援讓所有人重新認識了江城號的價值。一艘本來要當廢鐵拆解的船,在關鍵時刻發(fā)揮了這么大的作用,這讓很多人開始重新思考王建國當初的選擇。

“建國,你買這船還真買對了。”鄰居老張感慨地說,“要不是你保住了這船,這次救援就少了一個重要力量。”

“是啊,誰能想到這船還能派上這么大用場。”

連一直反對王建國買船的劉美娟也開始動搖了。看著電視上丈夫駕駛江城號救人的畫面,她突然明白了什么。

也許王建國買這艘船,不只是因為個人感情,還有更深層的原因。這艘船承載著太多的記憶,見證了太多的故事。如果真的被當廢鐵拆解了,那些記憶和故事也就消失了。

“老公,我理解你了。”那天晚上,劉美娟主動向王建國道歉,“我以前總是從錢的角度考慮問題,沒有想到這船還有其他價值。”

“美娟...”王建國握住妻子的手,心里涌起一陣暖流。

“你別說話。”劉美娟打斷了丈夫,“我知道這船對你很重要,我不會再提賣船的事了。咱們一起努力,把餐廳經營好。”

王建國感動得說不出話來。經過四年的爭吵和磨合,妻子終于理解了他的選擇。

洪水過后,“江上人家”餐廳的生意明顯好了起來。

很多人都想來看看那艘在洪水中救了200多人的英雄船,嘗嘗英雄船長做的菜。

雖然生意還是不算很火爆,但至少能維持一家人的基本生活了。更重要的是,王建國不用再承受家人的反對和質疑。

那年秋天,9歲的王磊對父親說:“爸爸,我為你驕傲。”

“為什么?”王建國問。

“因為你救了那么多人,因為你堅持買下了這艘船。”王磊認真地說,“如果你當時聽媽媽的話把船賣了,就不能救那些人了。”

王建國抱著兒子,心里滿是欣慰。也許,他的堅持真的是對的。

05

2000年洪水過后,江城號在當?shù)匦∮忻麣狻!坝⑿鄞钡拿曌尅敖先思摇辈蛷d的生意有了明顯起色,但王建國并沒有因此放松警惕。他知道,要想長期經營下去,還需要更多的努力。

2001年春天,王建國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把全家搬到船上居住。

“搬到船上?”劉美娟有些驚訝,“這船上能住人嗎?”

“我在船尾搭了一個生活區(qū),三間房,夠咱們一家人住了。”王建國指著船尾的簡易建筑,“這樣既能省房租,又能24小時照看餐廳。”

其實王建國真正的想法是,他想和江城號更親密地生活在一起。11年的船長生涯讓他對這艘船有了深厚的感情,現(xiàn)在能夠重新和它朝夕相處,是他最大的心愿。

搬到船上后,王建國的生活發(fā)生了很大變化。每天早晨,他第一個醒來,站在船頭看著江面上的日出。那種久違的感覺又回來了——他又重新和江城號生活在一起了。

“爸爸,住在船上真有意思。”10歲的王磊很快就適應了船上的生活,“我們班同學都羨慕我呢。”

“為什么羨慕你?”王建國問。

“因為我是全班唯一住在船上的人啊。”王磊自豪地說,“而且我爸爸還是英雄船長。”

劉美娟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也覺得船上的生活有它的好處。每天早晨被江風喚醒,每天晚上聽著江水聲入睡,這種貼近自然的生活方式讓她覺得很舒服。

更重要的是,她看到丈夫在船上時那種發(fā)自內心的快樂。王建國每天都會仔細檢查船體的每一個角落,就像當年當船長時一樣認真負責。

“老公,你真的很愛這艘船。”有一天晚上,劉美娟看著正在甲板上忙碌的丈夫說。

“是啊。”王建國停下手里的活,“美娟,這艘船就像我的老朋友一樣。”

“我能感覺到。”劉美娟走到丈夫身邊,“你在船上的時候,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哪里不一樣?”

“更有自信,更有活力。”劉美娟認真地說,“就像又變回了當年的王船長。”

王建國聽到這話,心里涌起一陣暖流。妻子能理解他對江城號的感情,這讓他覺得很幸福。

2002年,江城開始大規(guī)模的城市改造,江邊的老建筑一棟棟被拆除,取而代之的是現(xiàn)代化的高樓大廈。隨著城市的發(fā)展,江城號這艘老船顯得越來越特別。

“王船長,有人想買你的船。”這天,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找到王建國,“我是江城房地產開發(fā)公司的,我們想買你的船和這塊地,準備建一個商業(yè)綜合體。”

“多少錢?”王建國隨口問了一句。

“20萬。”開發(fā)商很爽快地說,“這個價格在當時算是很公道了。”

“不賣。”王建國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王船長,你別急著拒絕。”開發(fā)商繼續(xù)勸說,“20萬塊錢,你可以在市區(qū)買一套不錯的房子,還能剩下不少錢做生意。何必在這艘老船上浪費時間呢?”

“這不是浪費時間。”王建國的語氣很堅決,“這是我的家,我的事業(yè)。”

“可是你這餐廳生意一般啊,一年能賺多少錢?”開發(fā)商搖搖頭,“還不如賣了船,拿錢去做別的生意。”

“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不會賣。”

開發(fā)商走后,劉美娟問王建國:“你真的不考慮一下?20萬呢,咱們現(xiàn)在一年才賺個三四萬塊錢。”

“不考慮。”王建國的態(tài)度很堅決,“美娟,多少錢我都不會賣這艘船。”

“為什么?”劉美娟雖然已經理解了丈夫對船的感情,但還是有些不解,“20萬塊錢不是小數(shù)目啊。”

王建國指著腳下的船,“這艘船承載著我最美好的記憶,承載著我們一家人的希望。錢花完了還能再賺,但是這艘船賣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劉美娟看著丈夫堅定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他的想法。也許在別人眼中,江城號只是一艘老舊的船,但在王建國心中,它是無可替代的。

2008年,江城的發(fā)展進入快車道。江邊建起了現(xiàn)代化的商業(yè)區(qū),江城號周圍高樓林立。在這些現(xiàn)代建筑的映襯下,江城號顯得更加古樸和珍貴。

這時,收購價格已經漲到了50萬。

“王船長,50萬!”最新的收購者說,“這個價格你可以在市中心買一套大房子了,還能剩下不少錢。”

“不賣。”王建國還是那句話。

“你再考慮考慮吧。”收購者繼續(xù)勸說,“現(xiàn)在政府要建江濱風光帶,你這船總是要搬走的。與其被強制搬遷,不如主動賣個好價錢。”

“強制搬遷?”王建國有些擔心,“政府有這個計劃嗎?”

“早晚的事。”收購者說,“你看看周圍,都是現(xiàn)代化建筑,就你這艘破船不協(xié)調。”

雖然收購者這么說,但王建國還是不愿意賣船。他相信,如果政府真的要搬遷,會給他一個合理的安排。

06

果然,幾個月后,政府工作人員來了。

“王師傅,我們是城建局的。”工作人員很客氣,“關于江濱風光帶建設的事情,我們想和你商量一下。”

“是要我搬走嗎?”王建國緊張地問。

“不是搬走,是希望你配合改造。”工作人員說,“江城號是我們江城的一個標志,政府希望能把它保留下來,作為江濱風光帶的一個景點。”

“真的?”王建國有些不敢相信。

“當然是真的。政府會出資幫你改造江城號,讓它成為一個更有特色的水上餐廳。”

這個消息讓王建國興奮不已。政府不但不要拆除江城號,還要幫助改造,這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好事。

2009年,在政府的支持下,江城號進行了全面改造。船體重新刷漆,設備全部更新,餐廳也裝修得更加精致。改造后的江城號煥然一新,成為江濱風光帶上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爸爸,我們的船變得好漂亮。”王磊看著改造后的江城號,興奮地說。

“是啊,比當年當客船的時候還漂亮。”王建國摸著船舷,心里滿是感激。

改造后的“江上人家”餐廳生意越來越好。每天都有很多游客來參觀,品嘗特色菜肴。王建國也成了小有名氣的人物,經常有媒體來采訪他。

“王船長,你當初堅持買下江城號,現(xiàn)在看來是非常明智的選擇。”記者問,“你是怎么預見到今天的發(fā)展的?”

“我沒有預見到什么。”王建國誠實地說,“我只是舍不得看著它被拆解,僅此而已。”

“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王建國笑了,“有時候,人做事不需要太多理由,跟著感覺走就行了。”

2012年,王磊考上了大學,專業(yè)是城市規(guī)劃。選擇這個專業(y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想了解城市的發(fā)展變遷,想知道像江城號這樣的老建筑在城市發(fā)展中的價值。

“爸爸,我想學城市規(guī)劃。”王磊填志愿時說。

“為什么選這個專業(yè)?”王建國問。

“我想了解我們的船在城市發(fā)展中的意義。”王磊認真地說,“我覺得爸爸當年的選擇很有價值,我想從專業(yè)角度去研究它。”

王建國聽到兒子的話,心里非常感動。兒子能從專業(yè)角度理解他的選擇,這讓他覺得很欣慰。

在大學里,王磊系統(tǒng)地學習了城市歷史和文物保護知識。

他發(fā)現(xiàn),像江城號這樣的老船,確實具有很高的歷史價值。它見證了一個時代的變遷,承載著無數(shù)人的記憶,是城市歷史的重要組成部分。

2014年,王磊大學畢業(yè),順利考入江城市城建局工作。他希望用自己的專業(yè)知識,為家鄉(xiāng)的城市建設貢獻力量,也希望能更好地保護像江城號這樣的歷史文物。

同年,江城號的名氣越來越大。不光是本地人,連外地游客都慕名而來。“江上人家”餐廳成了江城旅游的一張名片。

這時,又有開發(fā)商找到王建國,這次的出價是80萬。

“王船長,80萬!”開發(fā)商說,“這個價格已經很高了,你可以考慮一下。”

“不賣。”王建國還是那句話。

“為什么?”開發(fā)商不解,“80萬可以讓你過上很好的生活了。”

“我現(xiàn)在的生活就很好。”王建國笑著說,“我有我的船,有我的餐廳,有我的家人,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

開發(fā)商搖搖頭離開了。他實在不明白,為什么有人會拒絕這么好的條件。

“爸爸,你真的不后悔嗎?”王磊有時候也會問,“如果當年賣了船,我們現(xiàn)在可能過得更輕松。”

“后悔?”王建國看著遠山如黛的江面,“磊磊,你看看我們現(xiàn)在的生活,我有什么可后悔的?”

“可是我們錯過了很多賺錢的機會。”

“賺錢的機會是錯過了,但是我們得到了別的東西。”王建國指著腳下的船,“我們得到了這18年的美好生活,得到了無數(shù)的回憶,得到了心靈的滿足。這些東西,是多少錢都買不來的。”

王磊看著父親眼中的滿足和平靜,突然明白了什么。也許父親說得對,有些東西確實比金錢更重要。

06

2015年,江城的發(fā)展進入了新的階段。政府提出了“江城新區(qū)”的概念,要把江邊打造成現(xiàn)代化的商務區(qū)。隨著這個規(guī)劃的推進,江城號的位置變得更加重要。

王磊在城建局工作一年后,被分配到江濱新區(qū)規(guī)劃組。當他看到詳細的規(guī)劃圖時,心里有些復雜。

按照規(guī)劃,江城號所在的區(qū)域將被建成高檔商務樓群,雖然規(guī)劃中保留了江城號的位置,但周圍的環(huán)境將發(fā)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王磊,你對江濱新區(qū)規(guī)劃有什么看法?”組長問他。

“我覺得規(guī)劃很好,但是希望能更好地保護歷史建筑。”王磊說,“比如江城號,它不只是一艘船,更是我們江城的歷史見證。”

“江城號?”組長笑了,“你說的是那艘開餐廳的船吧?聽說船主是個很有意思的人。”

“是的,那是我爸爸的船。”王磊說。

“你爸爸?”組長有些驚訝,“那你爸爸可真有眼光,在那個位置開餐廳,現(xiàn)在價值不菲啊。”

王磊笑了笑,沒有解釋父親當年買船的真實原因。

2016年,隨著江濱新區(qū)建設的推進,江城號的知名度進一步提升。很多來江城談生意的外地客商都會專門到“江上人家”用餐,聽王建國講江城號的故事。

“王船長,聽說你是1996年買的這艘船?”一個外地客商問。

“是的。”王建國一邊上菜一邊說。

“那時候這里還是荒地吧?你怎么知道這里會發(fā)展成現(xiàn)在這樣?”

“我不知道。”王建國誠實地說,“我買船不是為了投資,只是舍不得它被拆解。”

“舍不得?”客商有些不解,“就因為這個理由?”

“就因為這個理由。”王建國點點頭,“我在這艘船上工作了11年,它就像我的老朋友一樣。”客商搖搖頭,覺得王建國的理由太簡單了。

但是他不知道,正是這個“簡單”的理由,讓王建國堅持了20年,也讓他無意中獲得了巨大的成功。

這一年,又有投資商找到王建國,這次的出價是150萬。

“王師傅,150萬!”投資商說,“這個價格已經很有誠意了。你想想,20年前你花8000塊買的船,現(xiàn)在能賣150萬,這是多大的升值空間啊。”

“我不是為了升值才買的船。”王建國平靜地說。

“那你是為了什么?”

“為了感情。”王建國看著遠方,“有些東西是無價的。”

投資商覺得王建國太固執(zhí),但也沒有繼續(xù)糾纏。他們知道,這個船主不是一般人,不是用錢就能打動的。

07

2018年,王磊在城建局的工作越來越出色。他參與了多個重要項目的規(guī)劃,對城市發(fā)展有了更深的理解。這讓他對父親當年的選擇有了新的認識。

“爸爸,我現(xiàn)在終于明白你當年為什么要買江城號了。”有一天,王磊對父親說。

“明白什么?”王建國問。

“明白感情的價值。”王磊認真地說,“在城市規(guī)劃中,我們總是強調經濟效益,但往往忽略了歷史文化價值。你當年買下江城號,實際上是保護了一段歷史,保護了一種文化。”

王建國聽到兒子的話,心里很欣慰。兒子能從專業(yè)角度理解他的選擇,這讓他覺得很自豪。

“磊磊,你說得對。”王建國點點頭,“但是我當時并沒有想這么多,我只是純粹地舍不得。”

“正是這種純粹,才最可貴。”王磊說,“現(xiàn)在很多開發(fā)商都在找有歷史價值的建筑,想要打造文化品牌。你20多年前就做了這樣的事情,只是當時沒有人理解。”

2020年,新冠疫情對餐飲業(yè)造成了很大沖擊,“江上人家”也不例外。但是王建國并沒有因此動搖,他堅持維持餐廳的運營,等待疫情過去。

“老公,要不然我們暫時關門吧?”劉美娟有些擔心,“現(xiàn)在客人這么少,開著也是賠錢。”

“不關門。”王建國堅決地說,“江城號陪伴了我們這么多年,現(xiàn)在它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不能放棄它。”

“可是這樣下去,我們的積蓄很快就花完了。”

“花完了再想辦法。”王建國摸著船舷,“美娟,我們不能在困難面前退縮。”

劉美娟看著丈夫堅定的樣子,心里涌起一陣感動。24年了,丈夫對江城號的感情絲毫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深。

疫情期間,雖然客人很少,但王建國依然每天精心維護江城號。他要確保這艘船時刻保持最好的狀態(tài),隨時準備迎接客人的到來。

2021年,疫情逐漸好轉,“江上人家”的生意慢慢恢復。這時,江城號已經成為江城市的一個標志性建筑,被列入了市級文物保護單位。

“王師傅,恭喜你!”文物局的工作人員來通知這個好消息,“江城號被評為市級文物保護單位,這是對你25年來堅持保護的認可。”

王建國激動得說不出話來。文物保護單位,這意味著江城號的歷史價值得到了官方認可,再也不用擔心被拆除了。

“爸爸,你太厲害了!”王磊興奮地擁抱父親,“你用25年證明了自己的選擇是對的。”

“不是我厲害,是江城號本身就很珍貴。”王建國謙虛地說,“我只是保護了它而已。”

2023年,江城號迎來了建造45周年紀念。政府為此舉辦了盛大的慶祝活動,王建國被邀請作為嘉賓發(fā)言。

“25年前,我花8000塊錢買下了江城號。”王建國站在臺上,看著臺下的觀眾,“很多人問我為什么要買一艘廢船,我的回答很簡單——因為舍不得。”

臺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這25年來,我從來沒有后悔過這個決定。”王建國繼續(xù)說,“江城號不只是一艘船,它是我們江城的記憶,是我們這代人的青春見證。保護它,就是保護我們的歷史。”

掌聲更加熱烈了。很多人都被王建國的話感動了。

慶祝活動結束后,又有人找到王建國,想要收購江城號。這次的出價是300萬。

“王師傅,300萬!”買方說,“這個價格已經很高了,你可以考慮一下。”

“不賣。”王建國還是那句話,“多少錢都不賣。”

“為什么?你已經保護了它25年,功德圓滿了啊。”

“保護它不是為了功德圓滿,而是因為愛。”王建國看著腳下的船,“只要我還活著,就會一直保護它。”

買方搖搖頭離開了。他們永遠不會明白,對于王建國來說,江城號的價值遠遠超過金錢的衡量。

2025年,30歲的王磊在城建局已經是一個重要的骨干。他參與制定了《江城歷史文化保護條例》,其中特別強調了對歷史建筑的保護。

“爸爸,你的堅持影響了整個城市的發(fā)展理念。”王磊對父親說,“現(xiàn)在政府越來越重視歷史文化保護,你是這方面的先驅。”

“我不是什么先驅,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做了一件自己認為對的事情。”王建國說,“磊磊,人這一輩子,能為自己真正在乎的東西堅持一次,就足夠了。”

王磊深深地點了點頭。父親的這句話,讓他明白了很多人生道理。

2030年,江城號已經成為江城市最著名的景點之一。每年有數(shù)十萬游客來參觀,“江上人家”餐廳也成了必去的打卡地。

這時,王建國已經64歲了,身體不如從前。但他依然每天堅持在船上工作,親自為客人服務。

“老公,你該休息了。”劉美娟心疼地說,“咱們可以請人幫忙。”

“我還能干。”王建國笑著說,“而且我喜歡在船上的感覺,這讓我覺得年輕。”

“你這一輩子都離不開這艘船了。”劉美娟搖搖頭,但眼中滿是溫柔。

“是啊,我這一輩子都離不開它了。”王建國摸著船舷,眼中有著深深的眷戀。

08

2031年春天的一個上午,江城號上還是和往常一樣忙碌。王建國正在船頭招待客人,65歲的他雖然頭發(fā)已經花白,但精神依然很好。

“王船長,聽說你堅持了35年?”一個年輕的游客問道。

“是啊,從1996年買下到現(xiàn)在,整整35年了。”王建國笑著說,“時間過得真快。”

“35年!”游客驚嘆,“你真是了不起。”

正在這時,劉美娟從客艙里走出來:“老王,有人找你,說是政府的。”

王建國有些疑惑。政府的人?會是什么事呢?

來的是三個人,為首的是一個50多歲的中年男子,穿著正式的西裝,戴著眼鏡,看起來很有威嚴。

“請問是王建國王師傅嗎?”中年男子禮貌地問。

“是我,您是?”

“我是市城建部門的陳處長。”中年男子遞上名片,“這兩位是市文物專家委員會的專家。我們今天來,是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和您商量。”

王建國接過名片,心里有些緊張。會不會是要拆遷?雖然江城號已經是文物保護單位,但他還是有些擔心。

“陳處長,請上船說話吧。”王建國客氣地說。

四個人來到船艙里坐下。陳處長打開了一個文件夾,里面是厚厚的一摞材料。

“王師傅,首先我要恭喜您。”陳處長微笑著說,“經過我們專家組的詳細考察和評估,江城號具有極其重要的歷史文化價值。”

“歷史文化價值?”王建國有些不解,“江城號不是已經被評為市級文物保護單位了嗎?”

“不僅僅是市級。”其中一個專家說話了,“根據(jù)我們的研究,江城號是目前長江流域保存最完整的70年代客運輪渡,具有非常重要的航運史研究價值。”

另一個專家補充道:“而且經過您35年的精心維護,江城號的保存狀況非常好,這在全國都是罕見的。”

“那...那您的意思是?”王建國還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陳處長深吸一口氣,看著王建國的眼睛說:“王師傅,市政府決定將江城號納入江濱博物館項目,作為鎮(zhèn)館之寶。”

“博物館?”王建國愣了一下。

“是的,江濱博物館。”陳處長打開規(guī)劃圖,“這是我們的新規(guī)劃,江濱新區(qū)將建設一個大型的江城歷史文化博物館,江城號將是這個博物館的核心展品。”

王建國看著規(guī)劃圖,心跳開始加速。規(guī)劃圖上,江城號被安排在博物館的中央位置,周圍是現(xiàn)代化的展廳建筑。

“但是...但是我還在這上面開餐廳呢。”王建國說。

“這個您不用擔心。”陳處長說,“政府會妥善安排的。我們會在博物館內為您保留餐廳功能,您可以繼續(xù)經營,同時擔任博物館的名譽館長。”

“名譽館長?”王建國更加吃驚了。

“是的。”專家說,“您35年來對江城號的保護和堅持,本身就是一個傳奇故事。您就是江城號最好的守護者和講解員。”

陳處長繼續(xù)說:“王師傅,我知道這個消息可能讓您覺得突然,但是我們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您。”

“什么事情?”

“關于收購價格。”陳處長的表情變得嚴肅,“經過專業(yè)評估機構的評估,考慮到江城號的歷史價值、文物價值、以及在城市發(fā)展中的重要地位,政府愿意以高價格收購江城號。”

“多少?”王建國以為自己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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