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地名人名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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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您又開始了。"林婉兒放下手機，無奈地看著母親。

"你不信我說的話？"林春花停下手中的針線活，眼中閃過一絲委屈，"我說肚子里有東西在爬，真的有東西在爬。"

"那您說說看，是什么東西？"

林春花沉默了一會兒，緩緩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是它每天晚上都會動，有時候像蟲子，有時候像……像有人在里面撓癢癢。"

01

十月的黃昏總是來得特別早。林春花坐在客廳的藤椅上，手里拿著遙控器，電視里播放著地方臺的健康節目。主持人正在介紹秋季養生的注意事項，她卻心不在焉地按著頻道鍵。

肚子又開始了。

這種感覺很難形容，就像有什么細小的東西在腹部深處輕輕地爬動，不疼不癢，但讓人無法忽視。林春花放下遙控器，雙手輕撫著小腹，試圖找到那個不安分的位置。可是當她的手按下去時，那種蠕動感又消失了，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

第一次感覺到這種異樣是在周二的晚上，她正在廚房洗碗，突然腹部一陣輕微的騷動，像是腸胃在蠕動，但又不完全是。她當時以為是消化不良，畢竟年紀大了，腸胃功能不如從前。可是接下來的幾天，這種感覺不但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頻繁。

林春花起身走到廚房，倒了一杯溫開水。水杯是女兒婉兒買的，白瓷的杯身上印著粉色的花朵，很是精致。她小口小口地喝著水，希望能夠緩解那種奇怪的感覺。

樓下傳來孩子們放學回家的嬉鬧聲，隔壁老吳家的電視聲音也格外響亮。這棟建于八十年代的老居民樓，隔音效果一直不好，但林春花已經習慣了這種熱鬧。自從三年前老伴去世后，她就一個人住在這套兩居室里，女兒婉兒偶爾會來看看，但大部分時間她都是獨自度過的。

水喝完了，肚子里的感覺卻沒有消失。林春花回到客廳，重新坐在藤椅上。這把椅子是她和老伴結婚時買的，藤條已經有些松散，但坐起來依然舒適。她閉上眼睛，試圖忽略那種若有若無的蠕動感。

門鈴響了。

林春花打開門，看到的是隔壁的老吳。老吳今年七十歲，是退休的鋼鐵廠工人，身材魁梧，聲音洪亮，總是穿著那件洗得發白的藍色工作服。

"春花，吃飯了沒？"老吳手里提著一個保溫盒，"我老婆做了紅燒肉，讓我給你送點過來。"

"謝謝老吳，你們有心了。"林春花接過保溫盒，"進來坐會兒吧。"

老吳擺擺手："不了，一會兒還要去接孫子放學。你最近怎么樣？看起來有點憔悴。"

林春花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老吳，我問你個事兒。你有沒有過肚子里好像有東西在動的感覺？"

老吳哈哈一笑："那當然有啊，腸子不就是要蠕動嗎？不動的話那就麻煩了。"

"不是那種蠕動。"林春花認真地說，"是另外一種感覺，像是有什么小動物在里面爬。"

老吳的笑容收斂了一些，仔細看了看林春花的臉色："你是不是最近壓力太大了？我聽說更年期過后，女人容易胡思亂想。要不你去醫院看看？"

"可能吧。"林春花點點頭，但語氣中透著不確定。

老吳走后，林春花把紅燒肉熱了熱，簡單吃了點晚飯。吃飯的時候，那種蠕動感又出現了，這次比之前更明顯，仿佛有什么東西在腹腔深處輕輕地撓著。她放下筷子，雙手按著小腹，但什么也摸不到。

夜里，林春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臥室很安靜，只有墻上的掛鐘在滴答滴答地走著。她側著身子，把手放在肚子上，靜靜地感受著身體的變化。

凌晨兩點，那種感覺又來了。這次更加清晰，仿佛真的有什么東西在她的腹部蠕動。林春花猛地坐起身，打開床頭燈，掀開睡衣看著自己的肚子。肚皮光滑平整，沒有任何異常。她用手輕壓，也沒有摸到任何硬塊或者異物。

但是那種感覺是真實存在的。

林春花重新躺下，卻再也睡不著了。她盯著天花板，回想著這幾天的情況。除了這種奇怪的感覺，她的身體并沒有其他不適。食欲正常，排便也正常，體重也沒有明顯變化。那么這種感覺到底是什么呢？

02

第二天一早，林春花就去了附近的藥店。藥店老板是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姓趙，在這個社區開店已經十幾年了，和林春花也算熟識。

"趙老板，你這兒有沒有治腸胃蠕動過快的藥？"林春花問道。

趙老板推了推眼鏡："你是腸胃不舒服嗎？具體什么癥狀？"

林春花有些難以啟齒，想了想說："就是感覺肚子里有東西在動，但不疼不癢的。"

"那可能是脹氣，或者腸胃功能紊亂。"趙老板從柜臺后面拿出幾盒藥，"這個是調理腸胃的，這個是益生菌，你試試看。"

周五的下午，女兒婉兒來看她。婉兒今年三十五歲，在銀行工作，性格理性務實，做事有條不紊。她一進門就注意到了母親的異常。

"媽，您最近是不是沒睡好？眼圈都黑了。"婉兒放下手提包，關切地看著母親。

林春花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告訴女兒自己的困擾："婉兒，我最近總感覺肚子里有東西在爬，已經一個多星期了。"

婉兒皺了皺眉："什么東西在爬？您具體是什么感覺？"

"就像有小蟲子在里面蠕動，有時候在這邊，有時候在那邊。"林春花指著自己的腹部，"我買了調理腸胃的藥，但是沒用。"

婉兒坐下來，認真地看著母親："媽，您是不是最近壓力比較大？或者看了什么醫療節目，產生了心理暗示？"

"我沒有胡思亂想。"林春花有些激動，"那種感覺是真實的，就像真的有東西在里面。"

婉兒安撫地拍了拍母親的手："好，好，我相信您。這樣吧，明天我陪您去醫院看看，做個檢查，總能查出原因的。"

"真的？"林春花眼中閃過一絲希望。

"當然是真的。不過媽，您也不要太緊張。很多時候，身體的異常感覺都是暫時的，可能過幾天就好了。"

那天晚上，林春花睡得比前幾天踏實一些。也許是因為女兒答應陪她去醫院，她的心情放松了不少。但是到了半夜，那種熟悉的蠕動感又出現了，這次持續的時間更長，讓她不得不起床在房間里走動，試圖讓那種感覺消失。

周六上午，婉兒準時來到母親家里。她穿著一件米色的風衣，手里拿著一個小包，看起來干練而可靠。

"媽，我們走吧。我已經在網上掛了號，社區醫院的消化內科。"婉兒說。

社區醫院距離不遠，步行十五分鐘就能到達。醫院不大，但設施還算齊全。消化內科的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姓王，戴著金絲眼鏡，說話聲音很輕。

"林阿姨，您說說具體什么癥狀？"王醫生一邊問，一邊在電腦上記錄。

林春花詳細描述了自己的感覺，包括出現的時間、頻率和具體位置。王醫生聽完后，讓她躺在檢查床上，用手輕壓她的腹部各個部位。

"沒有明顯的壓痛和硬塊。"王醫生一邊檢查一邊說，"我建議您做個腹部B超，看看有沒有異常。"

B超室在二樓。林春花躺在檢查床上，醫生在她的肚子上涂上涼涼的耦合劑，然后用探頭在腹部緩慢移動。顯示器上出現了黑白相間的圖像，林春花看不懂，但醫生的表情很專注。

"檢查結果正常，沒有發現異常包塊或者積液。"B超醫生說。

回到消化內科，王醫生看了B超報告，又詢問了一些細節："您最近飲食有什么變化嗎？睡眠質量怎么樣？"

"飲食很正常，就是睡眠不太好，主要是因為肚子里的感覺。"林春花如實回答。

王醫生點點頭："根據您的癥狀和檢查結果，初步診斷可能是腸易激綜合征，或者是精神緊張引起的胃腸功能紊亂。我開一些調理的藥，您回去試試。同時建議您放松心情，不要過度關注這種感覺。"

從醫院出來，林春花的心情有些復雜。一方面，檢查結果正常讓她松了一口氣；另一方面，醫生的解釋并不能完全說服她。

"媽，您看，檢查結果不是很好嗎？沒有什么大問題。"婉兒扶著母親走向公交站，"可能真的是心理作用。"

"可是那種感覺是真的存在啊。"林春花輕聲說道。

"即使是心理作用，感覺也是真實的。關鍵是要找到原因，然后對癥處理。"婉兒安慰道。

當天晚上，林春花按照醫生的處方服用了藥物。藥物有輕微的鎮靜作用，她睡得比前幾天好一些。但是到了第三天，那種蠕動感又出現了，而且比之前更加明顯。

這次，她甚至能夠感覺到那個"東西"的大概位置和移動方向。它好像在她的左下腹，有時候會向右移動，有時候又會向上。這種感覺讓她越來越焦慮，開始影響到日常生活。

03

藥物沒有起到預期的效果，林春花的癥狀不但沒有緩解，反而有加重的趨勢。她開始記錄每次出現異常感覺的時間和位置，試圖找出規律。

筆記本上密密麻麻地記錄著：

"10月15日，下午3點，左下腹，持續約5分鐘"

"10月15日，晚上11點30分，中腹部，持續約8分鐘"

"10月16日，凌晨2點，右下腹，持續約10分鐘"

看著這些記錄，林春花越來越確信這不是心理作用。這種感覺太真實了，而且有著清晰的時間和空間特征。

老吳注意到了她的變化。

"春花，你最近看起來精神不太好。"老吳在樓下碰到她時說道，"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就是上次跟你說的那個問題，現在越來越嚴重了。"林春花抱著買菜的袋子，"去醫院檢查了，醫生說沒問題，可能是心理作用。"

老吳仔細看了看她的臉色："你這樣下去不行啊，整個人都憔悴了。要不你再去大醫院看看？小醫院設備有限，可能查不出來。"

"婉兒也是這么說的。"林春花點點頭，"不過大醫院掛號難，而且費用也高。"

"健康最重要，錢是小事。"老吳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要相信科學，現在醫學這么發達，什么病都能查出來。"

那天晚上，林春花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她夢見自己躺在手術臺上，醫生用手術刀切開了她的肚子。奇怪的是，她在夢里并不感到疼痛，只是清楚地看到醫生的動作。當肚子被切開時，從里面爬出來許多黑色的小蟲子，在她的皮膚上蠕動著。

她想要叫喊，但發不出聲音。她想要掙扎，但身體無法移動。那些蟲子越來越多，開始向她的四肢擴散。

林春花猛地驚醒，發現自己已經出了一身冷汗。床單都被汗水浸濕了。她坐起身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那種熟悉的蠕動感又出現了。

這次，她決定仔細觀察。她打開床頭燈，掀開睡衣，注視著自己的腹部。肚皮看起來很正常，沒有任何凸起或者變色。但是那種蠕動感確實存在，而且位置在不斷變化。

她用手輕壓感覺異常的地方，試圖摸到什么。手指下面是柔軟的皮膚和肌肉，沒有硬塊，也沒有跳動。但是那種感覺依然存在，仿佛在更深的地方。

凌晨四點，林春花再也無法入睡。她起床泡了一壺茶，坐在客廳里等待天亮。外面的街道很安靜，偶爾有一兩輛早班車經過，發出輕微的引擎聲。

第二天，她主動給女兒打了電話。

"婉兒，我想去大醫院再檢查一次。"林春花的聲音有些疲憊。

"好的，媽。我這就上網查查哪家醫院的消化內科比較好。"婉兒聽出了母親語氣中的急迫，"您昨晚又沒睡好嗎？"

"嗯，那個感覺越來越明顯了。我懷疑可能是什么寄生蟲，或者腫瘤。"

"媽，您別胡思亂想。"婉兒趕緊安慰，"等檢查結果出來再說。我今天下午就請假陪您去醫院。"

市第三人民醫院是這個城市最好的綜合性醫院之一，消化內科在全省都有一定的知名度。婉兒掛了專家號，下午兩點，她們準時出現在診室門口。

診室里的醫生是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姓李，瘦高的身材，戴著黑框眼鏡，說話慢條斯理。墻上掛著他的學歷證書和各種榮譽證書，顯示他是消化內科的主任醫師。

"您好，請坐。"李醫生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說說您的癥狀。"

林春花又一次詳細描述了自己的感覺，包括最近記錄的癥狀規律。李醫生一邊聽一邊在病歷上記錄，偶爾會問一些細節問題。

"您之前做過什么檢查？"

"社區醫院的B超，結果正常。"

"還有其他癥狀嗎？比如惡心、嘔吐、腹痛、腹瀉？"

"都沒有，就是那種蠕動感。"

李醫生放下筆，仔細看了看林春花的臉色："您這種癥狀確實比較少見。為了排除各種可能性，我建議您做一個全面的檢查。包括血液檢查、腸鏡、腹部CT，必要的話還要做胃鏡。"

"這些檢查都有必要嗎？"婉兒問道。

"您母親的癥狀比較特殊，單純的B超可能不夠全面。"李醫生解釋道，"我們需要排除腸道腫瘤、寄生蟲感染、腸梗阻等各種可能。"

聽到"腫瘤"這個詞，林春花的臉色變得蒼白。婉兒趕緊握住母親的手："媽，別緊張，醫生只是說需要排除，不是說您真的有這些問題。"

李醫生也安慰道："檢查是為了明確診斷，不要有心理負擔。現在醫學技術很發達，即使有問題也能得到很好的治療。"

04

檢查被安排在第二天進行。林春花整夜未眠，不停地想象著各種可能的結果。婉兒在旁邊陪著她，時不時地安慰幾句。

"媽，您就當是做個全身體檢，對身體有好處。"婉兒說。

"我就是擔心真的查出什么大病來。"林春花握著女兒的手，"要是我有個三長兩短，你怎么辦？"

"說什么呢，您身體一直很好，不會有問題的。"婉兒拍了拍母親的手背，"而且現在醫學這么發達，什么病都能治。"

第二天早上，她們準時到達醫院。第一項檢查是血液檢查，包括常規血檢、肝腎功能、腫瘤標志物等。護士很熟練地抽了血，告訴她們下午就能出結果。

接下來是腹部CT檢查。林春花躺在檢查臺上，機器發出輕微的嗡嗡聲。整個過程大約持續了二十分鐘，期間她需要配合做一些呼吸動作。

"檢查過程中有沒有感覺到那種蠕動？"CT技師問道。

"有一點，但不太明顯。"林春花如實回答。

最困難的是腸鏡檢查。林春花需要提前做腸道準備，喝大量的清腸液。這個過程讓她感到很不舒服，但為了查明原因，她堅持配合。

腸鏡檢查在下午進行。醫生是個年輕的女醫生，旁邊還有一個實習護士協助。護士名叫張雯，剛從護理學院畢業不久，看起來有些緊張。

"林阿姨，您不要緊張，整個過程大約需要半小時。"女醫生一邊準備器械一邊說，"如果感到不舒服，隨時告訴我們。"

腸鏡檢查確實不太舒服，但林春花咬牙堅持著。她能夠看到顯示器上的圖像，腸道內壁看起來很正常，呈現淡粉色，表面光滑。

"到目前為止，腸道結構看起來很正常。"醫生一邊操作一邊說。

就在這時，張護士突然指著顯示器："醫生，您看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