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不行！我絕對不同意！"

林海波重重地把茶杯摔在桌上，熱水濺了一桌。對面的女兒思雅被嚇得一顫，眼淚瞬間涌了出來。

"爸，你到底怎么了？昨天還說好好的，今天就..."

"別說了！這個婚我不會讓你結的！"林海波的聲音如雷鳴般響徹整個客廳。

宋秀珍急忙從廚房跑出來："老林，你發什么瘋？孩子都哭了！"

"你不懂！"林海波指著女兒，手指都在顫抖，"我是為了她好！有些事情，一旦踏進去就回不了頭了！"

思雅哭得更兇了："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志平到底哪里不好了？"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林海波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緩緩走向門口，手握在門把手上卻遲遲沒有轉動。

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和男人憤怒的吼叫："林海波！你給我開門！我們必須談談！"

林海波深深吸了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絲堅毅："該來的，總歸要來。"

01

三個月前，思雅第一次把趙志平帶回家的時候，林海波還是滿臉笑容的。

那是個周日的下午，思雅挽著一個斯文清秀的年輕男人走進了家門。男人穿著一身整齊的襯衫，頭發梳得一絲不茍，說話輕聲細語，給人一種很有教養的感覺。

"爸媽，這是我男朋友趙志平。"思雅的臉上帶著幸福的紅暈。

"叔叔阿姨好，我是志平。"趙志平禮貌地鞠了個躬，還帶了一盒高檔茶葉和一瓶好酒。

林海波當時心情很好。女兒二十五歲了，該找個好人家了。這個小伙子看起來不錯，斯斯文文的，又有禮貌。

"快坐快坐，別客氣。"宋秀珍忙著倒茶，"志平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在縣里工作。"趙志平謙虛地說道。

"哪個單位？"林海波隨口問道。

"政府辦公室。"趙志平的回答讓林海波眼前一亮。

公務員！鐵飯碗！林海波心里暗自高興。自己做了半輩子生意，深知做生意的不容易，風風雨雨的，哪有端公家飯碗穩當。女兒能找個公務員，那是天大的好事。

那天晚上，一家人吃得很開心。趙志平話不多，但說話很有分寸，讓人感覺很舒服。思雅時不時地看著他，眼中滿是愛意。

飯后，林海波還特意留趙志平聊了很久。

"志平啊，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們老人不好多管，但思雅是我的心肝寶貝，你可得好好待她。"

"叔叔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思雅的。"趙志平的語氣很誠懇。

"你們現在收入怎么樣？雖說談錢俗氣，但過日子總得現實一些。"

"我每個月工資還行，夠我們小兩口生活的。思雅在銀行工作也很穩定，我們一起努力，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林海波很滿意這個回答。年輕人有上進心，這就夠了。

送走趙志平后，思雅拉著父親的胳膊撒嬌："爸，你覺得志平怎么樣？"

"不錯，是個好孩子。"林海波摸著女兒的頭，"你們相處得怎么樣？"

"我們認識一年多了，他對我特別好，從來不發脾氣，什么事都讓著我。"思雅的臉上滿是幸福，"爸，我想嫁給他。"

林海波當時還笑著說："傻丫頭，這么快就想嫁人了？不過志平這孩子確實不錯，你們好好相處，爸媽支持你們。"

誰知道，事情會發生這么大的變化。

變化是從一個月前開始的。那天，林海波的老朋友張建華來找他喝酒。張建華在縣里也有些門路，平時消息很靈通。

"老林，聽說你女兒找了個公務員？"張建華喝了口酒問道。

"是啊，縣政府辦公室的，叫趙志平。"林海波有些得意。

"趙志平？"張建華皺了皺眉頭，"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怎么了？你認識？"

"我想想......"張建華沉思了一會兒，"縣政府辦公室姓趙的，我認識幾個，但好像沒有叫志平的正式工。"

"什么意思？"林海波心里咯噔一下。

"我是說，正式編制的公務員里，我沒聽說過這個名字。當然，也可能是我記錯了，或者是新來的。"張建華擺擺手，"可能是我多想了，別在意。"

但這句話卻像一根刺一樣扎在了林海波心里。他開始留意趙志平的一舉一動。

幾天后，思雅帶著趙志平回來吃飯。林海波仔細觀察這個準女婿，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趙志平穿的衣服雖然整齊，但都是很普通的牌子，連個像樣的手表都沒有。一個正式公務員，怎么會這么寒酸？

吃飯的時候，林海波試探性地問："志平，你在辦公室具體負責什么工作？"

"就是一些文件材料，比較雜。"趙志平的回答很含糊。

"辦公室主任是誰？我可能認識。"

"這個...我們主任姓李。"趙志平顯得有些緊張。

"李主任？李什么？"

"李...李建國。"

林海波心里更加疑惑了。他雖然不在體制內，但做生意這么多年，縣里的一些主要領導他都聽說過。政府辦公室主任應該是姓王，不是姓李。

那天晚上，林海波失眠了。他在床上翻來覆去，總覺得趙志平有問題。第二天一早，他就找到了在縣里工作的老同學劉強。

"老劉，我打聽個人，縣政府辦公室有個叫趙志平的嗎？"

劉強想了想："趙志平？正式工里面沒有這個人。臨時工和合同工我就不太清楚了，人太多了。"

臨時工！這三個字如同晴天霹靂一般擊中了林海波。他的女兒，銀行的正式職工，要嫁給一個臨時工？

"老林，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劉強關心地問道。

"沒事，就是隨便問問。"林海波強裝鎮定。

從那天開始，林海波就開始反對這門婚事了。

02

"思雅，我覺得你們還年輕，不用著急結婚。"林海波試著勸女兒。

"爸，我們都二十五了，不小了。"思雅不解地看著父親，"你之前不是挺支持的嗎？"

"我是覺得...你們再了解了解比較好。"

"我們都認識一年多了，還了解什么？"思雅有些不耐煩，"爸，你到底想說什么？"

林海波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他總不能直接說：你男朋友可能是臨時工，在騙你們？萬一搞錯了呢？萬一人家真是正式公務員呢？

"我就是覺得，你們應該先把經濟基礎打好，再考慮結婚的事。"

"我們現在經濟條件挺好的啊。"思雅不解，"志平的工資雖然不高，但很穩定。我們兩個人的收入，過日子完全沒問題。"

"他工資多少？"林海波直接問道。

思雅愣了一下："這個...我們還沒有聊過具體數字。"

"你們都要結婚了，連對方的工資都不知道？"

"知道大概就行了，計較那么清楚干什么？"思雅有些生氣，"爸，你變了，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林海波嘆了口氣。女兒太單純了，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接下來的日子里，林海波開始有意無意地反對這門婚事。他找各種理由，說這不合適，那不合適。思雅越來越不理解父親的態度，兩人經常為此爭吵。

"老林，你到底怎么了？"宋秀珍實在看不下去了，"孩子和志平好好的，你干嘛要拆散人家？"

"你不懂。"林海波煩躁地揮揮手。

"我怎么不懂？我看志平那孩子挺好的，對思雅也好，你為什么突然變了態度？"

林海波很想把自己的懷疑告訴妻子，但又怕萬一搞錯了，平白傷害了兩個年輕人的感情。他只能憋在心里，越憋越難受。

思雅更是委屈得不行。她不明白為什么父親會突然變成這樣。以前的父親多么開明，多么支持她的選擇，現在怎么變得這么固執？

"爸，你告訴我，到底為什么反對我和志平？"有一天，思雅實在忍不住了，"你給我一個理由，一個讓我信服的理由！"

"我就是覺得你們不合適。"林海波還是那句話。

"哪里不合適？"

"門不當戶不對。"

"什么年代了，還說這些？"思雅氣得直掉眼淚，"你是嫌他家窮嗎？"

"不是錢的問題。"

"那是什么問題？"

林海波說不出來。他總不能說：我懷疑你男朋友不是正式公務員？這樣說如果錯了，那就太傷人了。

"總之，我不同意這門婚事。"林海波只能堅持自己的立場。

思雅徹底崩潰了："我不管！我就是要嫁給志平！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說完，她跑回了房間，把門摔得震天響。

宋秀珍心疼女兒，對丈夫的態度也越來越不滿："老林，你這樣做太過分了。孩子和志平感情那么好，你為什么要拆散他們？"

"我說了，你們不懂。"林海波也很痛苦，但他不能說出真相。

"那你說說，我們哪里不懂？"

"總之這個婚不能結。"

林海波的固執態度讓全家人都很困擾。思雅開始和父親冷戰，每天回家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連飯都不愿意和父親一起吃。

但林海波沒有退縮。他暗中繼續調查趙志平的情況。通過各種渠道，他越來越確定：趙志平確實不是正式公務員。

03

僵持了半個月后，趙志平主動來找林海波談話。

"叔叔，我知道您對我們的婚事有意見，我想和您好好聊聊。"趙志平的態度很誠懇。

那天下午，就在林海波的建材店里，兩個男人面對面坐下了。

"志平，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們還年輕，不急著結婚。"林海波試探性地說道。

"叔叔，我和思雅是認真的，我們想要有個家。"趙志平的表情很真誠，"如果您覺得我哪里做得不好，請您直說，我一定改。"

林海波看著這個年輕人，心情很復雜。如果他真的只是臨時工，為什么要隱瞞？如果他是正式公務員，自己豈不是冤枉了好人？

"志平，我問你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

"您說。"

"你在縣政府的工作，是正式編制嗎？"

趙志平愣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當然是正式的。"

"真的？"林海波緊盯著他的眼睛。

"真的。"趙志平的聲音有些發顫。

林海波嘆了口氣。這孩子還在撒謊。

"志平，我不是為難你，我只是想讓思雅幸福。如果你們真心相愛，我不會阻攔。但是，做人最基本的就是誠實。"

趙志平低下了頭，半天沒有說話。

"叔叔，我..."他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么就說吧。"

"我確實是在縣政府工作，但是..."趙志平咬了咬牙，"但是確實不是正式編制。"

終于承認了！林海波心里五味雜陳。

"為什么要撒謊？"

"我怕思雅知道了會離開我。"趙志平的聲音很小，"我真的很愛她，不想失去她。"

"那你的收入呢？"

"每個月三千多。"

三千多！林海波倒吸一口涼氣。女兒在銀行的收入都比他高，這樣的經濟條件怎么養家？

"志平，我不是嫌貧愛富，但是你們這樣結婚，以后的生活會很艱難。"

"我會努力的，我會想辦法轉正的。"

"轉正哪有那么容易？"林海波搖搖頭，"你知道現在公務員考試多難嗎？"

趙志平沉默了。

"更重要的是，你為什么要欺騙思雅？如果你們真心相愛，應該坦誠相待。"

"我知道錯了，我會告訴思雅真相的。"

"不用了。"林海波站起身來，"這件事我來處理。"

"叔叔，請您不要..."

"志平，我不是要拆散你們，但是這個婚事，暫時不能辦。"

那天晚上，林海波把真相告訴了妻子。宋秀珍聽完后也愣住了。

"志平他...真的是臨時工？"

"千真萬確。而且收入只有三千多。"

"那他的父母知道嗎？"

"肯定知道。"林海波冷笑，"一家子都在演戲呢。"

"那思雅..."

"思雅還蒙在鼓里。她還以為嫁的是正式公務員呢。"

宋秀珍也為女兒擔心起來："那我們怎么辦？要不要告訴思雅？"

"告訴她，她能信嗎？現在她被愛情沖昏了頭腦，什么話都聽不進去。"

"那就這樣僵著？"

"再等等。"林海波下定決心，"我要讓趙家人自己露出馬腳。"

04

機會很快就來了。一周后，趙志平的父母主動提出要兩家正式見面，商量結婚的事情。

地點定在城里最好的酒店包廂。林海波一家三口準時到達，趙家人已經等在那里了。

趙建國大約五十出頭，頭發梳得油光發亮，穿著一套看起來不錯的西裝。趙志平的母親李秀英，也打扮得很精神，手上戴著幾個金鐲子。

"林老板，久仰久仰！"趙建國熱情地握手，"早就想和您見面了。"

"趙哥客氣了。"林海波淡淡地回應。

"來來來，大家坐下聊。"趙建國很主動地招呼大家。

開場的氣氛還算融洽。雙方客氣地寒暄，趙建國不斷夸獎思雅，說她漂亮能干，配他們家志平正合適。

"我們志平啊，在縣里工作，工作穩定，人也老實。"李秀英笑著說道，"林老板放心，我們一定會讓思雅過好日子的。"

"志平的工作怎么樣？"林海波明知故問。

"很好很好，政府辦公室的，鐵飯碗。"趙建國一臉得意，"現在多少人想考公務員都考不上呢。"

林海波心里冷笑。果然，一家子都在撒謊。

菜上來了，大家邊吃邊聊。趙建國話很多，不停地介紹他們家的情況，說得天花亂墜。什么家里有關系，什么志平前途無量，總之就是在吹噓。

"林老板，您的建材生意做得怎么樣？"李秀英突然問道。

"還行，混口飯吃。"林海波很謙虛。

"聽說建材生意很賺錢，一年能賺不少吧？"

"也不多，看行情。"

"您太謙虛了。"趙建國笑瞇瞇地說，"像您這樣的成功人士，一年幾十萬肯定有的。"

林海波沒有接話。他開始感覺到趙家人的目的了。

"對了，兩個孩子的婚事，我們也得好好規劃規劃。"李秀英轉入正題，"按照我們這邊的習俗，男方負責房子，女方負責車子和家電。"

"車子？"思雅有些意外，"我們還沒有商量過這個。"

"那當然了，現在哪家結婚不買車？"李秀英理所當然地說，"不用太好，十來萬的就行。"

林海波和宋秀珍對視了一眼。十來萬，說得輕松。

"當然，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十五萬到二十萬的也可以。"趙建國補充道，"畢竟是一輩子的大事，不能太寒酸。"

"爸媽，你們這樣說不合適。"趙志平有些尷尬。

"有什么不合適的？"李秀英瞪了兒子一眼，"談婚論嫁，該說的就得說清楚。"

"我覺得車子的事情可以以后再說。"思雅試圖緩解氣氛。

"不行不行，現在不定下來，以后更麻煩。"李秀英堅持，"林老板，您覺得呢？"

林海波放下筷子："我覺得可以考慮。"

聽到這個回答，趙家人明顯松了口氣。

"那就這么定了，車子二十萬左右。"趙建國拍板，"另外，還需要準備一些家電和家具。"

"還有什么？"宋秀珍忍不住問道。

"冰箱、洗衣機、電視、空調，這些都得有。"李秀英掰著手指頭數，"還有床、沙發、餐桌，這些也不能少。"

"這些加起來又得不少錢。"

"也不多，也就七八萬的樣子。"趙建國云淡風輕地說。

七八萬還不多？林海波心里暗罵。加上車子，這就接近三十萬了。

"對了，還有一件事。"李秀英又想起什么，"我們希望能給點彩禮錢，意思意思就行，五萬塊錢。"

"什么？"思雅驚呆了，"還要彩禮？"

"這是我們的習俗，不能免的。"李秀英一本正經，"當然，這個錢我們也不會亂花，會給志平買個手表或者首飾什么的。"

林海波算了算，車子二十萬，家電家具八萬，彩禮五萬，總共三十三萬。這一家子的胃口還真不小。

"我需要考慮一下。"林海波淡淡地說。

"考慮什么？這些都是應該的。"趙建國有些不高興，"現在哪家女方不出這些？"

"我說了需要考慮。"林海波的語氣有些冷。

"林老板，您這話的意思是？"李秀英的臉色也變了。

"意思是我需要時間考慮。"

包廂里的氣氛突然變得緊張起來。思雅和趙志平坐在中間，都感覺很不自在。

"爸，我們先回去吧。"思雅小聲說道。

"好。"林海波站起身來，"今天就到這里，改天再聊。"

"林老板，您這是什么意思？"趙建國也站了起來，"說好的事情，怎么又要考慮？"

"我什么時候說好了？"林海波反問。

"您剛才不是說可以考慮車子的事情嗎？"

"考慮和答應是兩回事。"

趙建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林老板，我們兩家坐在一起談事情，您這樣做不太合適吧？"

"我哪里不合適了？"

"您這是在耍我們！"李秀英直接發火了，"什么叫需要考慮？這些都是女方應該出的，有什么可考慮的？"

"誰規定的女方應該出？"林海波也不客氣了，"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

"你們做生意的有錢，出這點錢算什么？"

"我有錢就得給你們花？"

包廂里劍拔弩張，雙方越吵越兇。思雅哭著勸父親，趙志平也試圖讓父母冷靜，但都沒有用。

最后，林海波摔門而去，留下一句話："這個婚，我不同意！"

05

從酒店回來后，思雅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哭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她紅著眼睛找到父親。

"爸，您為什么要這樣對志平的父母？"

"他們要得太過分了。"林海波沒有正面回答。

"三十萬很多嗎？您隨便接個工程就能賺回來。"

"這不是錢的問題。"

"那是什么問題？"思雅急了，"您總得給我個理由吧？"

林海波看著女兒哭紅的眼睛，心里很痛。但他還是不能說出真相。萬一他搞錯了呢？萬一趙志平真的會轉正呢？

"我就是看不慣他們那副嘴臉。"

"什么嘴臉？人家和和氣氣地和您商量，您卻摔門走人，到底誰的嘴臉難看？"

"思雅，你還小，不懂人心險惡。"

"我不小了！我二十五歲了！"思雅大聲喊道，"我有權決定自己的婚姻！"

"你有權決定，我也有權不出錢。"

"好！您不出錢就不出錢！"思雅氣得發抖，"我自己想辦法！"

"你想什么辦法？你有三十萬嗎？"

"我...我可以貸款！"

"拿什么還？"

思雅被問住了。以她的收入，要還三十萬的貸款確實不現實。

"總之，我一定要嫁給志平！"思雅含著眼淚跑了。

接下來的幾天，家里的氣氛糟糕到了極點。思雅不和父親說話，宋秀珍夾在中間兩頭受氣。

"老林，你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宋秀珍私下勸丈夫，"孩子都哭成什么樣了？"

"我這是為她好。"

"哪里好了？你把人家父母得罪了，以后怎么辦？"

"以后什么以后？這個婚本來就不能結。"

"為什么不能結？你總得給個理由吧？"

林海波還是不肯說出真相。他在等，等趙家人自己露出馬腳。

果然，趙家人坐不住了。過了一個星期，趙建國打電話給林海波，說要再次見面談談。

"林老板，上次可能是有些誤會，我們再聊聊。"趙建國的語氣比上次客氣多了。

"沒什么好聊的。"林海波直接拒絕。

"別這樣說嘛，兩個孩子感情那么好，我們做父母的不能棒打鴛鴦啊。"

"那你們就別提那些過分的要求。"

"我們可以商量嘛，不是一定要那么多。"趙建國的口氣軟了下來，"車子十五萬也行，家電可以少買一些。"

"還是太多。"

"那您說，多少合適？"

"十萬。"林海波故意壓價。

"十萬？"趙建國的聲音提高了八度，"這也太少了吧？"

"嫌少就算了。"

"別別別，我們再商量商量。"趙建國趕緊挽回，"十萬確實少了點，能不能再加一點？"

"最多十二萬。"

"十五萬怎么樣？我們也讓步了。"

"十二萬，不能再多了。"林海波態度堅決。

趙建國沉默了一會兒："那...彩禮呢？"

"沒有。"

"什么？"

"一分錢彩禮都沒有。"

"這不合適吧？哪有結婚不給彩禮的？"

"我就不給。"

趙建國氣得掛了電話。

但過了兩天，他又打來了。

"林老板，我們考慮了一下，您的條件我們接受。"

"真的？"林海波有些意外。

"真的。十二萬的車，不要彩禮。"

林海波心里冷笑?？磥磉@一家子真的很缺錢，連這種條件都能接受。

"那好，我們再約個時間見面。"

"什么時候方便？"

"這個周末吧。"

"好的好的。"

掛了電話，林海波告訴了妻子這個消息。

"他們真的同意了？"宋秀珍有些不敢相信。

"同意了?？磥硎钦娴娜卞X。"

"那你打算怎么辦？"

"再看看。"林海波心里已經有了計劃。

周末的見面安排在了一家茶樓的包廂。這次，雙方的態度都平和了很多。

"林老板，上次的事情是我們考慮不周。"趙建國一見面就道歉，"我們接受您的條件。"

"什么條件？"林海波明知故問。

"車子十二萬，不要彩禮。"

"哦，這個啊。"林海波喝了口茶，"我改主意了。"

"什么？"趙建國愣住了。

"我說我改主意了。"

"您...您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陪嫁車取消了，一分錢都不會出。"

包廂里瞬間安靜下來，只聽見墻上時鐘滴答滴答的聲音。趙建國的臉色從驚訝轉為憤怒，幾秒鐘后，他猛地站起身來。

椅子被推得咔嚓作響，趙建國的聲音在包廂里炸開："林海波，你這是什么意思？"

林海波面無表情地坐在那里："沒錯，我改主意了。"

"林海波，你這是什么意思？"李秀英的聲音尖銳得像刀子，"說好的事情怎么能反悔？你當我們家是什么？"

思雅哭著拉住父親的胳膊："爸，你別這樣，求求你了！"

"我告訴你，林海波！"趙建國指著他，臉色漲得通紅，"你要是敢耍我們，我就到你的建材市場門口拉橫幅！讓整個城里的人都知道你言而無信！我們公務員的臉可不是好欺負的！"

宋秀珍急得直抹眼淚，不知道丈夫為什么突然變成這樣。包廂里的氣氛劍拔弩張，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就在這時，林海波緩緩抬起頭，嘴角浮現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翻到一條信息，然后將屏幕轉向趙家人。

當趙志平看到那條信息的瞬間，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