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你看看我女兒的手腕！”李女士舉著手機，屏幕上幾個深深的指印格外刺眼。

“這明顯是醫療事故，你必須賠償我們3萬塊錢！”

67歲的張懷德看著眼前氣勢洶洶的女人，默默搖了搖頭。

他怎么也想不到，當自己無奈掏出那3萬塊錢后，隨口說出的8個字，會讓這個女人當場石化。

01

下午兩點剛過，古城區青石街上人來人往。

張懷德的小診所擠得滿滿當當，一股子中藥味混著人氣，悶得讓人喘不過氣。

這間不到50平米的診所，張懷德已經開了整整30年。

從當年的小伙子熬成了花白頭發的老頭，從門前冷落車馬稀到現在門庭若市，他見證了這條街的變遷，也用自己的醫術贏得了街坊鄰居的信任。

墻上掛著密密麻麻的錦旗，有的已經發黃卷邊，有的還嶄新如初。

“華佗再世，藥到病除”、“醫術精湛，德高望重”、“妙手回春，救死扶傷”...

每一面錦旗都有一個故事，每一個故事都見證著這位老中醫的醫德醫術。

張懷德今年67歲，個頭不高，身材清瘦，但精神頭兒特別好。

他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中山裝，袖口有些磨損，但整理得很整齊。

右手腕上戴著一塊老式手表，表盤已經有些發黃，但走時還很準。

這塊表是他當年從醫學院畢業時，師父送給他的，一戴就是40多年。

此刻，他正坐在那張陪伴了他30年的老診桌后面，給一個大肚子老頭把脈。

診桌是紅木的，表面已經被歲月磨得锃亮，上面擺著一個銅制的脈枕，還有幾支毛筆和一摞病歷本。

老張的手指輕搭在老頭的脈門上，眼睛微閉，神情專注。

三十年的行醫經驗讓他練就了一雙神手，只要輕輕一摸，就能感受到脈搏的微妙變化。

“老李啊，你這胃又開始作妖了？”

老張睜開眼，看著面前這個熟悉的老病號。

老李名叫李建國，今年62歲，是附近五金店的老板，也是張懷德的老病號了。

這老頭有個毛病，就是愛喝酒，而且一喝就停不下來。

每次胃病犯了來看病，張懷德都要念叨他幾句，但他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老李臉一紅，訕訕地笑了笑：“張大夫，您這眼睛跟X光似的，我昨晚確實又喝了點...”

“喝了點？”老張瞪了他一眼，“我看你是喝了不少吧。你這脈象浮數，舌苔厚膩，明顯是酒食積滯。”

他放下老李的手，開始在病歷本上寫字。

“胃脘脹痛，噯氣酸腐，這是典型的食積胃痛。你昨晚不光喝酒了，還吃了不少油膩的東西吧？”

老李更加不好意思了：“昨晚老戰友聚會，大家高興，多喝了幾杯，還吃了紅燒肉...”

“我就知道！”老張搖搖頭，“老李啊，你這胃本來就不好，還這么糟蹋它。回去按我說的，山楂丸，一天三回，飯后服用。還有，戒酒！至少一個月不能沾酒！”

他撕下藥方遞給老李：“拿著這個去前面藥房抓藥，記住了，一定要按時吃藥，別再貪杯了。”

老李接過藥方，千恩萬謝：“張大夫，您放心，我這次一定聽您的，絕對不喝酒了。”

“你這話我聽了十年了。”老張擺擺手，“行了，去抓藥吧，下一個。”

老李訕笑著走了，臨出門還回頭說了句：“張大夫，您慢著點，別累著。”

張懷德看著老李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

這些老病號啊，一個個都是好人，就是不聽話。

但也正是因為有了這些信任他的病人，他這個小診所才能開到今天。

剛送走老李，門口又擠進來一對母女。

張懷德抬頭看了一眼，心里暗暗叫苦。

這對母女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兒。

女人大概三十四五歲，穿著一身黑色的職業套裝，腳上蹬著高跟鞋，頭發盤得一絲不茍。

她的臉上化著精致的妝容，但表情有些焦急，眉頭緊鎖。

一看就是那種在職場上雷厲風行的女強人類型。

小女孩看著十一二歲，瘦瘦小小的，穿著校服，背著書包。

她長得挺清秀，但臉色有些蒼白，右手耷拉著，明顯不太自在。

“醫生！”女人的嗓門不小，一開口就壓過了診所里的嘈雜聲，“您快看看我女兒，她手腕疼得厲害！”

她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急躁，像是平時習慣了發號施令。

老張抬眼看了看這對母女，指指面前的凳子：“別急，先坐下慢慢說。”

他的聲音很溫和，帶著長者的慈祥。

三十年來，他接待過各種各樣的病人，有的溫和，有的急躁，有的蠻橫，有的客氣。

但不管什么樣的病人，他都會用同樣溫和的態度對待。

這是他從師父那里學來的，也是他這么多年來一直堅持的原則。

02

小女孩怯生生地坐在凳子上，把右手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她的手很小，手指纖細，皮膚白得幾乎透明，能看到淺淺的血管。

“小姑娘，哪里疼啊？”老張的聲音更加溫和了。

對待小孩子，他總是特別有耐心。

“就這兒，右手腕這里。”小女孩指著自己的手腕，聲音小得像蚊子嗡嗡。

她看起來有些害怕，可能是第一次來中醫診所，對這里的環境不太熟悉。

“疼多久了？”老張繼續溫聲問道。

“快一個禮拜了，開始還行，這兩天越來越疼。”

女人在旁邊補充：“她總說疼，我以為是扭傷了，貼了幾天膏藥也不見好。聽同事說您這兒不錯，就帶她過來看看。”

她說話的時候，眼睛不停地打量著診所里的環境。

從她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對這種簡陋的小診所并不太有信心。

但既然都來了，就先看看再說。

老張點點頭，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小女孩身邊。

“小姑娘，別緊張，爺爺給你看看。”

他伸出手，輕輕握住小女孩的手。

這手嫩得跟豆腐似的，軟軟的，白得能透出血管來。

小女孩的手有些冰涼，可能是因為緊張，也可能是因為疼痛。

老張先是輕輕地按壓了幾個部位，感受著手腕的溫度和硬度。

然后他開始把脈，拇指輕輕搭在小女孩的脈門上。

脈象有點不對勁兒。

老張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這個脈象不像是普通的扭傷，反而像是有什么陳舊性的損傷。

他又仔細摸了摸小女孩的腕骨，用手指輕輕按壓著不同的位置。

這一摸，他心里更有數了。

這孩子的舟骨位置明顯不對，摸起來有些突起，而且按壓時能感覺到輕微的錯位。

這絕對不是什么扭傷，而是骨折的后遺癥。

“小姑娘，你這手腕以前摔過沒有？比如從自行車上摔下來，或者從高處跌落什么的？”

老張的問題讓小女孩愣了一下。

她想了想，搖搖頭：“沒有啊，我沒摔過。”

女人也在旁邊搖頭：“她平時很小心的，沒有摔過。”

老張心里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孩子和家長可能都忘記了，或者當時沒有重視。

但舟骨骨折是很容易被忽視的，因為癥狀不明顯，很多人以為只是扭傷。

為了進一步確診，他需要按壓幾個關鍵的穴位。

“小姑娘，我需要稍微用點勁兒檢查一下，可能會有點疼，你忍著點啊。”

老張的聲音很溫柔，但表情嚴肅了起來。

他知道，要準確診斷舟骨的問題，必須進行深度按壓，這樣才能摸到骨頭的真實位置。

小女孩點點頭，雖然有些害怕，但還是把手伸了出來。

老張用拇指和食指掐住她的手腕，先是輕輕按壓，然后逐漸加重力度。

他要按壓的是幾個特定的穴位，這些穴位正好對應著舟骨的不同部位。

因為要摸準確病根的位置，他這手勁兒確實不輕。

小女孩疼得齜牙咧嘴，眼淚都快出來了，但還是咬著牙沒吭聲。

她雖然年紀小，但很懂事，知道醫生是在給自己看病。

女人在旁邊看著，心里有些不忍，但還是忍住沒有阻止。

老張繼續按壓，手指在小女孩的手腕上移動著，每按一個位置，他的眉頭就皺得更深一些。

果然，舟骨的位置確實有問題，而且問題還不小。

不僅有錯位，還有增生，這說明當年的骨折沒有得到及時正確的治療。

檢查完了，老張松開手。

小女孩白嫩的手腕上，清清楚楚印著五個手指印，紅得像剛煮熟的蝦子。

因為她的皮膚太嫩，老張按壓的力度又比較大，所以這些指印看起來特別觸目驚心。

紅紅的印子在她白皙的皮膚上格外顯眼，就像被人狠狠掐過一樣。

03

女人一眼就看見了這些指印，臉色瞬間變了。

她的表情從擔憂變成了憤怒，眼睛瞪得老大。

“你這是干什么？！”

她的聲音一下子尖了起來，像被踩了尾巴的貓。

聲音里帶著明顯的怒火和不敢置信。

“我女兒才這么大點兒，你怎么下這么重的手？！”

她指著女兒手腕上的指印，聲音越來越尖銳。

“你看看這是什么？你把我女兒弄成什么樣了？”

老張想解釋：“大姐，我這是在檢查，需要按壓這幾個穴位才能確定病因...”

“檢查？”女人打斷了他的話，聲音更加憤怒，“檢查需要把我女兒弄成這樣？你看看這手腕！”

她拉著女兒的手，讓所有人都能看到那些觸目驚心的指印。

“這么深的印子，我女兒得多疼啊！”

旁邊等著看病的人都轉過頭來看熱鬧。

診所里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哎呀，這小女孩怎么了？”

一個大媽伸長脖子看著。

“這指印這么深，得多疼啊。”

另一個老頭也湊過來看。

“現在這醫生，怎么這么粗手粗腳的？”

有人開始議論起來。

“是啊，這么小的孩子，下手這么重。”

這些議論聲讓女人更加理直氣壯。

她覺得自己找到了支持者，聲音更加大了。

“大家都看見了，這老醫生把我女兒弄成什么樣了！”

她掏出手機，對著女兒的手腕就是一頓狂拍。

“咔嚓，咔嚓”，閃光燈一閃一閃的。

“我得拍照留證據！這明擺著是醫療事故！”

她一邊拍照一邊大聲說著，生怕別人聽不見。

老張試圖再次解釋，但女人根本不給他機會。

“你看看你把我女兒弄成什么樣了！”

她舉著手機，屏幕上的照片確實觸目驚心。

五個紅紅的指印在小女孩白嫩的手腕上，看起來就像被人虐待過一樣。

“這么小的孩子，你忍心下這么重的手？你還有沒有醫德？”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大家指指點點的。

有的人同情小女孩，有的人指責老張，還有的人在一邊看熱鬧。

“這老醫生平時看起來挺和善的，怎么對小孩子這么粗暴？”

“是啊，這手腕都被按青了。”

“小女孩多可憐啊，這得多疼啊。”

“現在這些醫生啊，越來越不靠譜了。”

這些議論聲像針一樣扎在老張心里。

他行醫三十年，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明明是在認真看病，卻被人誤解成了故意傷害。

“大姐，您先別激動，聽我解釋...”

老張試圖平息女人的怒火。

“您女兒的情況比較特殊，我需要深度按壓才能確定病因。剛才我發現她的舟骨位置不對...”

“解釋？”女人冷笑一聲，打斷了他的話。

“你把我女兒弄成這樣，還要解釋什么？事實擺在這里，大家都看見了！”

她越說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尖銳。

“我告訴你，這事沒完！我要去衛生局告你！”

“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你這個黑心醫生是怎么對待病人的！”

威脅的話說得明明白白，一點都不含糊。

老張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他看看周圍憤怒的人群，再看看女人那張得理不饒人的臉，心里開始發慌。

這診所是他三十年的心血，是他的全部。

如果這件事鬧大了，他的名聲就徹底毀了。

以后還怎么在這條街上混？

“大姐，您想怎么解決這件事？”

老張的語氣開始妥協，聲音里帶著明顯的無奈。

女人聽出他的語氣軟了，眼里閃過一絲得意。

她心里暗暗高興，這老頭果然怕事，看來有戲。

“怎么解決？”

她故意拖長了聲音，讓老張更加緊張。

“我女兒受了這么大的罪，手腕被你弄成這樣，精神上受到了嚴重創傷。”

她一邊說一邊觀察著老張的表情。

“你說該怎么解決？”

老張心里咯噔一下，知道這女人要獅子大開口了。

“大姐，您覺得怎么樣合適？”

“我要求你賠償我們精神損失費和醫療費。”

女人終于露出了真面目。

“總共3萬塊錢！”

“3萬？”老張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數字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期，也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

對于他這樣的小診所來說，3萬塊錢不是個小數目。

“大姐，3萬塊錢是不是太多了點？”

老張試圖討價還價。

“我們都是小本生意，您看能不能少一點？”

“多？”女人理直氣壯地說。

“我女兒這么小就受這種罪，3萬塊錢一點都不多！”

她指著女兒手腕上的指印，聲音更加理直氣壯。

“你看看這傷勢，還有我女兒受到的精神創傷，3萬塊錢已經很少了！”

“你要不賠，我馬上就去舉報你，讓你這破診所開不下去！”

威脅的話說得一點都不含糊。

她已經摸清了老張的軟肋，知道他最怕的就是名聲受損。

周圍的人也在議論紛紛。

“3萬塊錢確實有點多。”

有人覺得要價太高。

“但是小女孩確實受傷了，要點賠償也應該。”

也有人覺得應該賠償。

“這老醫生下手確實重了，該賠。”

還有人站在女人這邊。

04

這些議論聲讓老張感到四面楚歌。

他左右為難，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賠吧，3萬塊錢對他來說是個天文數字。

不賠吧，這女人真的去舉報，他這診所就完蛋了。

“大姐，您看這樣行不行，我們再商量商量價格？”

老張還在做最后的努力。

“沒得商量！”女人態度堅決。

“就是3萬，一分不能少！”

她已經認定老張怕事，所以態度特別強硬。

“你現在就得給我個準話，到底賠不賠？”

老張看著女人那張咄咄逼人的臉，又看了看周圍指指點點的人群，心里開始動搖。

也許，破財免災是最好的選擇。

三十年的名聲不能毀在這件事上。

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做出了人生中最艱難的決定。

“好吧，我賠償你們3萬塊錢。”

女人聽到這話，眼睛都亮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老頭居然真的同意了。

看來自己的威脅起作用了。

“那你現在就給錢，我要現金。”

她立刻趁熱打鐵，生怕老張反悔。

“而且要當著大家的面給，省得你以后賴賬。”

老張無奈地點點頭，從椅子上站起來。

他的腿有些發軟，差點站不穩。

3萬塊錢，這是他大半年的收入啊。

他緩緩走到診所后面的收銀臺，打開了那個陪伴了他30年的老抽屜。

抽屜里整整齊齊地放著一疊疊鈔票，有新的，有舊的，有整的，有零的。

這些錢都是他一張張收來的診費，每一張都凝聚著他的辛勤勞動。

有今天收的，有昨天的，有這個禮拜的，有上個禮拜的。

這些錢本來是要用來買藥材的，有些是要交房租的，有些是要維持家庭開支的。

現在卻要全部賠償給這對母女。

老張的手有些發抖，開始一張張地數錢。

一張，兩張，三張...

每數一張，他的心就疼一下。

這些錢來得不容易，去得卻這么快。

他數得很仔細，生怕數錯了。

雖然心疼，但既然答應了，就要說話算數。

這是他做人的原則，也是他這么多年來堅持的品格。

周圍的人都在看著他數錢，有的同情，有的嘆息，有的覺得他活該。

終于，他數齊了3萬塊錢。

厚厚的一沓鈔票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這重量不僅僅是錢的重量，更是他內心的沉重。

他緩緩走回診桌前，把錢輕輕放在桌子上。

“3萬塊錢，您數一下。”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顯然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女人立馬伸手抓過錢，開始仔細地數起來。

一張，兩張，三張...

她數得非常認真，生怕少了一分錢。

每數一張，她的心情就更好一點。

這可是意外之財啊，本來只是來看個病，沒想到還能賺到3萬塊。

這老頭真是個冤大頭，威脅幾句就乖乖交錢。

看來以后遇到這種事，還可以這么辦。

旁邊的人都在看著這一幕，心情復雜。

“這老醫生也挺可憐的，一下子要賠這么多錢。”

有人小聲說道。

“誰讓他下手這么重呢，該！”

也有人覺得他活該。

“現在就這樣，醫生稍微有點問題就得賠錢。”

還有人感慨醫患關系的復雜。

“反正我是不敢來看中醫了，萬一也被按出指印怎么辦？”

有人開始對中醫產生懷疑。

這些議論聲傳到老張耳朵里，讓他更加心痛。

他不是心疼錢，而是心疼自己30年積累的聲譽可能就此毀掉。

05

女人數完錢，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不錯，3萬塊錢，一分不少。”

她把錢小心翼翼地裝進自己的名牌包里，生怕被人搶走。

“行了，這事就這么算了。走，若汐，我們回家。”

她拉著女兒的手，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小女孩有些不解地看著媽媽。

她雖然年紀小，但也能感覺到剛才發生了什么不對勁的事情。

“媽媽，我的手腕還疼呢，不繼續看了嗎？”

她的聲音很小，帶著明顯的疑問。

“沒事，我們回家就好了。”

女人心里美滋滋的，現在滿腦子都是那3萬塊錢。

這錢來得太容易了，簡直像天上掉餡餅一樣。

“回家媽媽給你買好吃的，買新衣服。”

她已經開始盤算著怎么花這筆意外之財了。

也許可以買個新包，也許可以去美容院做個護理，也許可以帶女兒去游樂園玩...

想到這些，她的心情更加愉快了。

她拉著女兒往門口走去，腳步輕快，心情舒暢。

就在她們快要走到門口，即將離開這個診所的時候，身后突然傳來了老張平靜的聲音。

那聲音不急不緩，但在安靜的診所里顯得格外清晰。

八個字，字字清楚，每一個字都像重錘一樣敲在女人的心上。

女人的腳步瞬間停住了，像被人施了定身術一樣。

她緩緩轉過身，眼中滿是震驚和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