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媽,要不...你去家里坐坐吧。”兒子小張的話讓我心頭一震,三年了,三年來我第一次聽到這樣的邀請。
我握緊了手中的藥袋,想起三年前那個讓我終生難忘的夜晚,想起那兩聲清脆的巴掌聲,想起兒媳小麗震驚的表情。
如今再次站在兒子家門前,我的心砰砰直跳。
當房門緩緩打開的那一刻,我徹底懵了——眼前的景象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01
我叫王秀芬,今年56歲,是一名退休的小學教師。
在鄉鎮小學工作了三十多年,我習慣了規規矩矩的生活,凡事都講究個分寸和禮數。
老伴是供銷社的退休干部,我們育有一子小張,如今在省城工作,收入不錯,就是工作太忙。
兒子小張今年30歲,大學畢業后就留在了省城,在一家外貿公司做部門經理。
三年前,他娶了現在的媳婦小麗。
小麗比兒子小兩歲,是個獨生女,從小在城里長大,父母都是公務員,把她寵得像個小公主。
第一次見面時,小麗就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漂亮是真漂亮,但說話做事總有些嬌氣,動不動就撒嬌,讓兒子什么都依著她。
去年春天,小麗懷孕了,這可把我們全家都高興壞了。
老伴天天念叨著要抱孫子,我也開始張羅著給未來的孫子準備小衣服小被子。
可是好景不長,就在小麗臨產前一個月,兒子突然接到公司通知,要被派到南方出差半年,處理一個重要項目。
“媽,我實在走不開,小麗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能不能麻煩您過來照顧一下?”兒子在電話里聲音都有些哽咽。
聽到兒子的請求,我心里既心疼又高興。
心疼的是兒子工作壓力大,連媳婦生孩子都顧不上;高興的是終于有機會照顧兒媳婦,迎接我的第一個孫子了。
“你放心去工作吧,小麗就交給我了。”我當即就答應了下來。
老伴聽說我要去省城照顧兒媳月子,也很支持:“去吧,年輕人不容易,我們當老人的就應該多幫襯著點。”
就這樣,我收拾了兩大包行李,里面裝滿了老家的土雞蛋、小米、紅糖,還有我親手做的小孩衣服,滿心歡喜地坐上了開往省城的長途汽車。
到了兒子家,小麗已經是大肚子了,走路都有些吃力。
她見到我來了,臉上倒是掛著笑容:“媽,您辛苦了,讓您大老遠跑一趟。”
“不辛苦不辛苦,這是應該的。”我連忙放下行李,“你現在身子重,可別累著。”
小麗點點頭,然后指了指沙發:“媽,您先坐會兒,我去給您倒茶。”
“哎呀,你別動,我自己來。”我連忙制止她,“你就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都交給我。”
那幾天,我把小麗照顧得很周到。
每天早上六點起床給她做營養早餐,中午燉雞湯或者骨頭湯,晚上再做她愛吃的菜。
小麗胃口不好,我就變著花樣給她做,酸甜苦辣什么口味都試過。
“媽,您做的菜真好吃。比我媽做的還香。”小麗有時候會夸我兩句。
聽到這話,我心里暖暖的,覺得這個兒媳婦雖然嬌氣了點,但心地還是不錯的。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星期,小麗突然在半夜肚子疼,我趕緊叫了救護車送她去醫院。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煎熬,我的小孫子終于平安出生了。
看著那個粉嫩嫩的小家伙,我高興得眼淚都出來了。
“媽,謝謝您。要不是您在,我真不知道怎么辦。”小麗躺在病床上,聲音有些虛弱。
“說什么謝不謝的,這都是應該的。”我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抱起剛出生的孫子,“我們的小寶貝,奶奶終于見到你了。”
兒子在電話里聽說孫子出生了,激動得不行,一個勁地說要盡快趕回來。
但項目正在關鍵時刻,他實在抽不開身,只能托我多照顧一段時間。
“媽,真的太麻煩您了。等我回來一定好好補償您。”兒子在電話里聲音都有些哽咽。
“傻孩子,說什么補償不補償的。”我在電話里安慰他,“你安心工作,家里有我呢。”
02
出院回家后,我更加精心地照顧小麗和孩子。
白天要給孩子換尿布、喂奶、哄睡,晚上還要起夜照顧。
小麗在產后頭一個星期還算配合,我讓她多休息,她也乖乖地躺在床上。
但好景不長,從第二個星期開始,小麗就開始對我提各種要求了。
“媽,您能不能24小時都在我身邊?我看書上說,坐月子的產婦不能一個人待著,會得產后抑郁的。”小麗躺在床上,語氣里帶著一絲理所當然。
我當時正在廚房洗奶瓶,聽到這話愣了一下:“小麗,我就是去廚房洗個奶瓶,馬上就回來。”
“可是我現在就需要您陪著。您不知道,我一個人的時候特別害怕。”小麗的聲音有些不高興。
從那以后,我就真的寸步不離地陪在小麗身邊。
吃飯的時候要陪著,睡覺的時候要守在旁邊,連上廁所都要在門外等著。
我理解產婦的心情,就忍著疲憊滿足她的要求。
可是漸漸地,小麗的要求越來越多,挑剔也越來越嚴重。
“媽,您燉的湯太油膩了,我喝不下。您能不能燉點清淡的?”小麗皺著眉頭,把湯碗推到一邊。
第二天,我特意燉了清淡的冬瓜湯,她又說:“怎么一點味道都沒有?我現在需要營養,您這樣燉湯有什么用?”
我只好重新燉,加了點鹽和香菜,她又嫌咸了。
“媽,房間里太熱了,您把空調溫度調低一點。”
“媽,太冷了,孩子會著涼的。”
“媽,您抱孩子的姿勢不對,會影響他的脊椎發育。”
“媽,您給孩子換尿布的時候動作太慢了,他會著涼的。”
每天從早到晚,小麗總有各種各樣的要求和意見。
我想著她剛生完孩子,情緒不穩定也是正常的,就盡量忍著。
最讓我受不了的是,小麗開始把我當成保姆使喚。
“媽,您去把那堆臟衣服洗了吧。”
“媽,地板臟了,您拖一下。”
“媽,垃圾桶滿了,您倒一下。”
“媽,衛生間需要打掃,您去收拾一下。”
我從早忙到晚,不僅要照顧孩子,還要做所有的家務。
洗衣服、拖地、做飯、收拾房間,什么都是我一個人干。
而小麗除了喂奶,其他什么都不管,整天躺在床上玩手機。
有一次,我實在累得不行,想休息一會兒,就試探著說:“小麗,我有點累,想休息一下。”
小麗頭也不抬,繼續玩手機:“媽,您不是應該的嗎?我看別的婆婆都是這樣照顧兒媳婦的。您不會是嫌累吧?”
這話讓我心里很不舒服。
什么叫“應該的”?我千里迢迢來照顧她,沒日沒夜地伺候她,到頭來還成了應該的?
“小麗,我不是嫌累,就是想休息一下。你看能不能讓我睡會兒?”我努力控制著情緒。
“那孩子誰管?我現在身體虛弱,需要多休息。您年紀大了,精力好一些。”小麗終于抬起頭看了我一眼。
我聽了這話,心里憋著一股氣。
年紀大了精力反而好?這是什么道理?
但我還是沒有發作,默默地繼續照顧孩子。
日子一天天過去,小麗的要求越來越過分。
有時候半夜孩子哭了,她就在床上大聲喊:“媽,孩子哭了,您快來看看!”
我從隔壁房間趕緊跑過來,發現只是孩子餓了要喂奶,而小麗就躺在旁邊,根本沒有要起來的意思。
“您怎么這么不用心?孩子哭了您都不知道,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辦?”小麗一邊抱起孩子一邊埋怨我。
我解釋說我在隔壁房間聽不太清楚,小麗卻說:“那您就應該睡在我們房間里,這樣才能隨時照顧孩子。”
從那以后,我就在小麗的房間里打地鋪,一聽到孩子有動靜就馬上起來。
整個月子期間,我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完整的覺。
最讓我氣憤的是,小麗經常當著外人的面說一些讓我難堪的話。
有一次,樓上的鄰居來看孩子,小麗就對人家說:“我媽媽在外地,走不開,只能讓婆婆將就著伺候我了。”
聽到“將就著伺候”這幾個字,我心里像被扎了一刀。
什么叫將就著伺候?我這些天沒日沒夜地照顧她,在她眼里竟然只是將就著伺候?
鄰居聽了也覺得不妥,連忙說:“您婆婆對您這么好,您真有福氣。”
小麗卻說:“也沒什么好不好的,她不是應該的嗎?”
那天晚上,我躺在地鋪上,怎么也睡不著。
我想起自己年輕時候坐月子,婆婆只是偶爾來看看,大部分時候都是我自己照顧孩子。
那時候條件不好,也沒有那么多講究,可我從來沒有抱怨過。
現在的年輕人怎么就這么難伺候呢?
我為她做了這么多,她不說感謝也就算了,還說是應該的。
更讓我受不了的是,她竟然說我是“將就著伺候”她。
03
矛盾的最終爆發發生在小麗坐月子的第二十五天。
那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樣早起給小麗燉湯。
我特意買了土雞,加了紅棗和枸杞,小火慢燉了三個小時。
湯色清亮,香氣撲鼻,我覺得燉得很成功。
“小麗,湯好了,趁熱喝吧。”我端著湯碗走進房間。
小麗正在喂孩子,頭也不抬地說:“放桌子上吧,等會兒再喝。”
我把湯放在床頭柜上,就去洗尿布了。
過了半個小時,我回來收碗,發現湯一口都沒動。
“小麗,湯涼了,我給您熱一下?”
小麗這時候正在玩手機,隨口說道:“不用了,太腥了,我喝不下。”
“腥?”我有些不解,“我燉了三個小時,怎么會腥?”
小麗放下手機,不耐煩地說:“就是腥,您沒聞到嗎?”
我湊近聞了聞,湯的味道很正常,一點腥味都沒有。
我忍著心里的委屈說:“要不我重新燉一鍋?”
“算了,我現在沒胃口。”小麗揮揮手,“您把這個端走吧。”
我正要端湯碗,小麗突然伸手一推,湯碗“啪”地一聲摔在了地上,滾燙的湯汁濺得到處都是。
“您看,就知道端這種腥湯給我喝!”小麗語氣很沖,“我現在在坐月子,不能喝這種湯,會影響奶水的。”
我看著滿地的湯汁和碎瓷片,心里的火氣終于壓不住了。
我花了三個小時精心燉的湯,就這樣被她一下子毀了。
“小麗,湯一點問題都沒有,您為什么要潑掉?”我蹲在地上收拾碎片,聲音有些顫抖。
“我說有問題就是有問題!”小麗的聲音更高了,“您燉湯的手藝本來就不好,我已經忍了很久了。”
這話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進我的心里。
我在教師崗位上工作了三十多年,受人尊敬,何曾受過這樣的氣?
“小麗,你說話過分了。”我站起身來,努力控制著情緒,“我千里迢迢來照顧你,你不感謝就算了,怎么能這樣對我?”
“您來照顧我不是應該的嗎?”小麗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錯,“別的婆婆不都是這樣嗎?您還想讓我感謝您?”
“應該的?”我氣得渾身發抖,“什么叫應該的?我是你的保姆嗎?”
“您本來就應該伺候我!”小麗的話越來越難聽,“您兒子不在家,您不伺候我誰伺候?”
“伺候”這個詞像一記重錘,徹底擊垮了我的理智。
我教了三十多年書,桃李滿天下,學生們都尊敬地叫我王老師。
可在兒媳婦眼里,我就是個伺候人的下人。
“你說什么?”我的聲音開始顫抖,“你再說一遍?”
“我說您就應該伺候我!”小麗絲毫沒有意識到我的憤怒,依然理直氣壯,“您不伺候我,難道讓我一個產婦自己照顧自己嗎?”
就在這一瞬間,我徹底失控了。
三十多年的教師尊嚴,三十多年的人格自尊,全部在這一刻崩塌了。
我沖到床前,抬起手就給了小麗兩記響亮的耳光。
“啪!啪!”
房間里瞬間安靜了,只有孩子被突然的聲音驚醒后的啼哭聲。
小麗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眼淚瞬間涌了出來。
“你...你打我?你怎么能打我?”小麗的聲音帶著哭腔。
我也被自己的沖動行為嚇到了。
我從來沒有打過人,連自己的兒子小時候調皮我都舍不得下重手,可剛才我竟然打了兒媳婦。
“我...我...”我想要解釋,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小麗一邊哭一邊拿起手機,顫抖著手指撥通了兒子的電話:“小張,你媽打我了!她打我了!”
電話那頭傳來兒子震驚的聲音:“什么?媽打你了?怎么可能?”
“真的!她給了我兩巴掌!”小麗哭得更厲害了,“我只是說她燉的湯不好喝,她就打我!”
我想要搶過電話解釋,但小麗已經掛斷了。
我知道,一切都完了。
不管我有什么理由,打人都是不對的。
兒子肯定不會原諒我的。
那天晚上,我一夜沒睡,心里滿是懊悔。
我知道自己做錯了,但那句“伺候”真的讓我太傷心了。
我想起自己年輕時候,從來沒有對婆婆說過這樣的話,即使婆婆對我不好,我也只是默默忍受。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開始收拾行李。
我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這個家也不歡迎我了。
小麗躺在床上,看都不看我一眼。
我想要道歉,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我覺得自己確實做錯了,但她的話也太過分了。
“小麗,我走了。”我提著行李站在門口,“對不起,我不該打你。”
小麗依然不理我,只是抱著孩子默默流淚。
我含著眼淚離開了兒子家,坐上了回老家的長途汽車。
車窗外的風景飛速倒退,我的心情卻越來越沉重。
我知道,我和兒子一家的關系,可能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果然,兒子很快就打來了電話,語氣冰冷:“媽,您怎么能打小麗?她剛生完孩子,身體還很虛弱。”
“兒子,我知道錯了,可是她的話真的太過分了。”我試圖解釋。
“不管她說什么,您都不應該動手!”兒子的聲音很憤怒,“她是您的兒媳婦,不是您的仇人!”
“我...我當時太氣憤了,控制不住。”我的聲音越來越小。
“媽,您讓我很失望。”兒子的話像刀子一樣刺痛我的心,“我以前一直以為您是個溫和的人,沒想到您會對產婦動手。”
掛斷電話后,我癱坐在沙發上,眼淚止不住地流。
我知道,我失去的不僅僅是兒子的信任,還有我的第一個孫子。
04
回到老家后,我整個人都變了。
以前的我愛說愛笑,現在卻沉默寡言。
老伴看出了我的變化,但我不想告訴他具體發生了什么,只是說和兒媳婦有些誤會。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老伴擔心地問,“你從省城回來后就一直心事重重的。”
“沒什么大事,就是觀念不合。”我勉強笑了笑,“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我們老年人有時候確實跟不上。”
老伴半信半疑,但看我不愿意多說,也就沒有再追問。
兒子的電話越來越少,從剛開始的每天一個,到后來的幾天一個,再到后來的一個星期一個。
每次打電話,我們都只是簡單的問候,他問我身體怎么樣,我問他工作忙不忙。
關于小麗和孩子,我們都默契地避而不談。
我想念孫子,想得心都碎了。
每次看到鄰居家的孩子,我就想起那個粉嫩嫩的小家伙。
他現在會說話了嗎?會走路了嗎?長什么樣子?我一無所知。
有時候我會偷偷給兒子發短信,試探性地問:“孩子還好嗎?”
兒子總是簡單地回復:“挺好的。”
我想要更多的信息,但又不敢問得太直接。
我知道,小麗肯定還在生我的氣,她是不會讓我見孩子的。
老伴有時候會提到孫子:“也不知道我們的孫子長什么樣了,什么時候能見一面。”
每當這時候,我的心就像被針扎一樣疼。
我想告訴老伴真相,但又怕他知道了會更加難過。
就這樣,三年過去了。
這三年里,我聽鄰居說小麗又生了二胎,是個女兒。
我有了兩個孫子,一個孫女,可我卻一個都沒見過。
每當想到這些,我就忍不住掉眼淚。
老伴的身體越來越差,經常咳嗽,有時候還會咳血。
去縣醫院檢查了幾次,醫生說可能是肺部有問題,建議到省城的大醫院做進一步檢查。
“省城的醫院我們人生地不熟的,怎么辦?”老伴擔心地說。
“要不我們找小張幫忙?”我試探性地說。
老伴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我鼓起勇氣給兒子打電話:“小張,你爸身體不太好,想到省城大醫院檢查一下。”
兒子聽了很著急:“爸怎么了?嚴重嗎?”
“醫生說可能是肺部有問題,具體的要做了檢查才知道。”我解釋道。
“那你們趕緊來吧,我安排醫院。”兒子的聲音里滿是擔憂。
就這樣,我陪著老伴來到了省城。
三年沒有見面,我們都很尷尬。
兒子明顯瘦了很多,頭發也有些白了。
我想問問他的生活,但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在醫院陪老伴做檢查的時候,我一直心不在焉。
我想起三年前的那個晚上,想起小麗震驚的表情,想起兒子憤怒的話語。
檢查結果出來了,老伴的肺部確實有陰影,需要住院治療。
兒子安排了病房,我們辦了住院手續。
“媽,您在醫院陪著爸,我去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兒子說完就要走。
“等等。”我叫住了他,“小張,你的工作忙嗎?家里還好吧?”
兒子停住腳步,回頭看了我一眼:“還行。”
我想問問小麗和孩子們的情況,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我知道,這是我不該問的。
“那你去忙吧,醫院這邊有我呢。”我勉強笑了笑。
兒子點點頭,走了兩步又回頭:“媽,要不...您去家里坐坐吧。”
這句話讓我心頭一震。
三年了,這是兒子第一次邀請我去他家。
我握緊了手中的藥袋,心里五味雜陳。
“這...合適嗎?”我猶豫著。
“沒什么不合適的。”兒子的聲音很輕,“都這么久了。”
我看著兒子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也許,也許我們的關系可以緩和一些了。
05
跟著兒子回家的路上,我的心情忐忑不安。
三年沒有見面,小麗會是什么態度?她還在生我的氣嗎?孩子們還記得我這個奶奶嗎?
兒子開車很慢,平時半個小時的路程,今天走了四十多分鐘。
我知道他也在緊張,也在猶豫。
“媽,其實...這些年我們過得也不容易。”兒子在紅綠燈前停下,突然開口說道。
“怎么了?”我關心地問。
“工作壓力大,家里事情多,孩子們又小,需要照顧。”兒子的聲音很疲憊,“有時候真的感覺撐不住。”
我聽了心疼不已,想要安慰他,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三年前的事情像一道鴻溝,隔在我們之間。
“兒子,你辛苦了。”我最后只說了這么一句。
兒子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到了小區門口,兒子停下車,在駕駛座上坐了很久。
我能感覺到他的緊張,也能感覺到他的猶豫。
“媽,您...您有什么話想對小麗說嗎?”兒子突然問。
我想了想,說:“我想對她說對不起。”
兒子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說:“走吧。”
我們乘電梯上樓,每上一層,我的心跳就加快一分。
到了家門口,兒子掏出鑰匙,手有些顫抖。
“媽,您準備好了嗎?”兒子問。
我點點頭,其實我根本沒有準備好。
我不知道一會兒會面對什么樣的場面,不知道小麗會說什么,不知道孩子們會不會認識我。
兒子把鑰匙插進鎖孔,慢慢轉動。
門鎖“咔嚓”一聲響,門緩緩打開。
就在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我徹底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