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聯(lián)

“媽媽，王老師說讓你明天去學校一趟。”小宇低著頭，手里拿著一張紙條。

李雯接過來看了看，心里一緊。

“是不是又惹什么事了？”她有些緊張地問。

小宇搖搖頭，聲音很小：“老師說我最近上課總是走神。”

李雯嘆了口氣，明天又得請假了。

她哪里知道，這次普通的家長會面，會讓她的整個世界都翻天覆地。

01

李雯放下手中的紙條，看著兒子小宇走進自己的房間。

她在沙發(fā)上坐下，揉了揉太陽穴。

這已經(jīng)是這個月第二次接到學校的“請家長”通知了。

上一次是因為小宇在課堂上突然哭了，說不出原因。

這一次又是上課走神，成績下滑。

李雯心里很清楚，孩子的這些表現(xiàn)多半和家庭環(huán)境有關。

作為單親媽媽，她一個人既要工作賺錢，又要照顧孩子，確實力不從心。

她拿起手機，給公司主管發(fā)了條短信，請明天上午的假。

主管很快回復了一個“好的”，但李雯能想象得到對方臉上不太高興的表情。

這份工作來之不易，她不想因為頻繁請假而丟掉。

廚房里的湯還在燉著，李雯起身去看了看火候。

小宇最愛喝她煮的排骨湯，但最近孩子的胃口也不太好。

她想起昨天晚上，小宇吃了幾口飯就說飽了，然后一個人回房間寫作業(yè)。

“小宇，出來喝湯了。”李雯端著碗走到兒子房間門口。

小宇打開門，臉上的表情還是那樣淡淡的。

“媽媽，我不是故意要讓你去學校的。”

李雯摸了摸兒子的頭：“媽媽知道，你沒錯。老師叫家長是為了幫助你更好地學習。”

小宇點點頭，跟著媽媽走到餐桌旁。

母子倆安靜地喝著湯，氣氛有些沉悶。

李雯想找些話題，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發(fā)現(xiàn)自己和兒子之間的交流越來越少了，這讓她感到擔憂。

“媽媽，為什么別的同學都有爸爸，我沒有？”小宇突然問道。

李雯的手一抖，湯勺差點掉進碗里。

這個問題她已經(jīng)被問過很多次，每次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你的爸爸...他去了很遠的地方。”

“什么時候回來？”小宇追問。

“不知道。”李雯的聲音有些哽咽，“你有媽媽就夠了，對不對？”

小宇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繼續(xù)喝湯。

但李雯能看出來，孩子心里還是有很多疑問。

她知道自己這樣的回答并不能真正解決問題，但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向一個七歲的孩子解釋這些復雜的事情。

當天晚上，李雯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明天見班主任，她心里沒底。

小宇的新班主任是今年剛調(diào)來的，聽說很年輕，但教學經(jīng)驗豐富。

學校里其他家長都說這位王老師很負責，經(jīng)常主動和家長溝通孩子的情況。

李雯翻了個身，看向窗外的夜空。

她想起小宇剛才問的那個問題，心里又是一陣酸楚。

七年了，她一個人帶著孩子走到今天，真的很不容易。

有時候她也會想，如果當初...但她很快就把這些念頭甩開。

過去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她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把小宇帶好。

02

第二天早上，李雯早早起床給小宇準備早餐。

小宇吃飯的時候，她一邊收拾一邊想著等會兒該跟老師說些什么。

“媽媽，你是不是很緊張？”小宇突然問道。

李雯愣了一下：“為什么這么問？”

“你剛才把我的牛奶放到微波爐里熱了兩次。”小宇指了指桌上已經(jīng)有些燙的牛奶杯。

李雯苦笑了一下：“媽媽確實有點緊張。你最近在學校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難了？可以告訴媽媽。”

小宇搖搖頭：“沒有什么特別的，就是有時候上課的時候會想一些別的事情。”

“想什么？”

“想...想爸爸是什么樣的人。”小宇的聲音很小，“想他現(xiàn)在在做什么，會不會想我。”

李雯的心像被什么東西重重撞擊了一下。

她蹲下身，抱住兒子：“寶貝，媽媽知道你想爸爸。但是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好好學習，好好成長，知道嗎？”

小宇在媽媽懷里點點頭。

李雯感受到兒子小小身體里蘊含的那種渴望，那種對父愛的渴望。

她知道，無論自己怎么努力，都無法完全填補孩子心中那個空缺。

送小宇上學后，李雯開始往學校走。

路上她一直在想小宇最近的異常表現(xiàn)。

孩子變得沉默寡言，經(jīng)常一個人發(fā)呆，這些都不是好現(xiàn)象。

她想起心理學文章里說的，缺乏父親陪伴的孩子容易出現(xiàn)各種心理問題。

“李雯？”身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李雯回頭，看到同小區(qū)的鄰居張阿姨。

“張阿姨，您也要去學校嗎？”

“我孫子也是三年級的，聽說換了新班主任，我去看看。”張阿姨走到李雯身邊，“你家小宇最近怎么樣？”

“還行吧，就是老師說他上課注意力不太集中。”李雯如實回答。

“哎，現(xiàn)在的孩子壓力大。不過聽說新來的王老師特別好，很有耐心。我鄰居家的孩子就是他教的，現(xiàn)在成績提高了不少。”張阿姨一邊走一邊說，“王老師很年輕，但是特別負責任，經(jīng)常加班到很晚。”

李雯點點頭，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

如果老師真的很負責，那小宇的問題應該能得到很好的解決。

走到學校門口，李雯看到很多家長都在往里走。

她跟著人群，心里還是有些忐忑。

她不知道該怎么向老師解釋小宇的家庭情況，也不知道該不該提到孩子缺少父親這件事。

“請問您是哪個班的家長？”門衛(wèi)大爺問道。

“三年級二班，我是來見王老師的。”李雯回答。

“王老師在辦公樓二樓，辦公室在走廊最東邊。”門衛(wèi)大爺指了指方向。

李雯道了聲謝，朝辦公樓走去。

她邊走邊整理著自己的思路，想著等會兒該如何和老師交流。

她希望能找到幫助小宇的方法，讓孩子重新找回學習的興趣和專注力。

上了二樓，李雯沿著走廊往東走。

走廊里貼著很多學生的作品，有繪畫的，有書法的，還有手工制作的小東西。

她仔細看了看，想找找有沒有小宇的作品。

走到走廊盡頭，李雯看到了辦公室的門牌：三年級辦公室。

門是半開著的，里面?zhèn)鱽碚f話的聲音。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吸了一口氣，準備敲門進去。

這時候，李雯的手機突然響了。

她趕緊掏出來看，是公司主管發(fā)來的消息，詢問一份文件的事情。

她快速回復了幾句，然后把手機調(diào)成靜音模式。

站在辦公室門口，李雯又開始緊張起來。

她不知道這位年輕的王老師會對小宇的情況有什么看法，也不知道自己作為單親媽媽會不會被老師另眼相看。

她知道有些老師對單親家庭的孩子會有偏見，認為這樣的孩子容易出問題。

李雯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抬起手準備敲門。

她告訴自己，不管怎樣，她都要為了小宇努力爭取最好的教育環(huán)境。

03

李雯輕輕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請進。”里面?zhèn)鱽硪粋€男聲。

李雯推開門，辦公室里有幾張辦公桌，但只有一個人在。

那個男人正低著頭在批改作業(yè)，聽到開門聲，他緩緩抬起頭來。

瞬間，時間仿佛靜止了。

李雯的手還扶著門把手，整個人愣在了門口。

坐在辦公桌后面的男人也停止了手中的動作，手里的紅筆“啪”的一聲掉在了桌面上。

是王磊。

七年前的那個王磊，那個說要去英國深造、說要為了更好的未來而分手的王磊。

王磊的臉上也寫滿了震驚，他的嘴唇微微張開，似乎想說什么，但沒有聲音發(fā)出來。

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辦公室里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李雯的腦子里一片空白。

她想過無數(shù)種可能遇到的老師，想過各種可能的對話，但她從來沒有想過會在這里遇到王磊。

七年了，她以為自己早就忘記了這個人，但現(xiàn)在看到他的瞬間，所有的記憶都涌了上來。

“李...李雯？”王磊終于開口了，聲音有些顫抖。

“王老師。”李雯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但她知道自己的臉一定很蒼白。

王磊站了起來，身高還是那么高，還是那么瘦。

他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領帶系得很整齊，看上去成熟了很多。

但那雙眼睛，還是李雯記憶中的那雙眼睛。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王磊問道，聲音里帶著難以置信。

“我是來見老師的。我兒子小宇是您班上的學生。”李雯努力保持著鎮(zhèn)定，走進辦公室，順手關上了門。

“小宇...是你的兒子？”王磊的臉色變得更加復雜。

李雯點點頭，在王磊指的椅子上坐下。

她能感受到王磊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那種熟悉的感覺讓她很不自在。

“我沒想到...我是說，我不知道你...”王磊坐回自己的位置，手有些不知道該放在哪里。

“您不是去英國了嗎？”李雯問道，語氣盡量保持客氣和疏遠。

“去了兩年，后來回國了。”王磊的回答很簡短，“你...你什么時候結(jié)婚的？”

這個問題讓李雯心里一陣刺痛。

她沒有結(jié)婚，小宇就是王磊的孩子，但她不能說。

七年前她選擇了隱瞞，現(xiàn)在也不是說出真相的時候。

“幾年前的事了。”李雯模糊地回答，“我們還是說說小宇的學習情況吧。”

王磊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他翻開桌上的一個文件夾，找出了小宇的資料。

“小宇...宇軒，是個很聰明的孩子。”王磊看著資料說道，“但是最近確實有些心不在焉。”

李雯注意到王磊說小宇名字時的停頓。

小宇的全名是李宇軒，這個名字是她給孩子起的。

“宇”字代表宇宙的廣闊，她希望兒子能有廣闊的胸懷和遠大的理想。

“他在家也是這樣，經(jīng)常一個人發(fā)呆。”李雯說道，“我想問問老師，有什么方法能幫助他重新集中注意力？”

王磊放下手中的資料，看向李雯。

“孩子出現(xiàn)這種情況，通常和家庭環(huán)境有關。小宇的爸爸...他參與孩子的教育嗎？”

這個問題像一根針一樣刺進李雯的心里。

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他...他工作很忙。”

“我看小宇的資料上，緊急聯(lián)系人只填了你一個。”王磊繼續(xù)問道，“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能和孩子的父親也聊聊。”

李雯感到喉嚨發(fā)緊。

她知道自己必須說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在這個男人面前，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緊張。

“他...他經(jīng)常出差，很難聯(lián)系到。”李雯勉強擠出這句話。

王磊點了點頭，但李雯能看出他眼中的疑惑。

辦公室里又陷入了沉默，只能聽到墻上掛鐘的滴答聲。

李雯偷偷看了看王磊。

七年的時間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跡，他看起來更加成熟穩(wěn)重了。

她想起當年他們在一起的時光，想起他說過的那些關于未來的計劃。

現(xiàn)在他回來了，成了一名老師，而她...她成了一個單親媽媽，帶著他的孩子。

“小宇是個很敏感的孩子。”王磊重新開口，“我感覺他內(nèi)心有些孤獨。”

李雯的心又是一緊。

王磊不知道的是，小宇的孤獨很大程度上來自于對父親的渴望。

而他的父親，就坐在她面前。

“我會多陪伴他的。”李雯說道。

“單純的陪伴可能還不夠。”王磊看著李雯，“孩子需要的是理解和溝通。我建議你多和小宇聊聊，了解他內(nèi)心的想法。”

李雯點頭表示贊同。

她知道王磊說得對，但她也知道小宇最想要的是什么，而那恰恰是她無法給予的。

“另外，如果可能的話，我還是希望能見見小宇的父親。”王磊又一次提到了這個話題，“男孩子的成長確實需要父親的參與。”

李雯感到一陣眩暈。

命運真是太會開玩笑了，讓她的兒子的班主任正好是孩子的父親，而這個父親卻不知道自己有一個兒子。

04

王磊起身走到辦公桌旁邊的文件柜前，取出一疊小宇的作業(yè)本。

“我讓你看看小宇最近的作業(yè)情況。”他把作業(yè)本放在李雯面前，“你可以明顯看出他的字跡變化。”

李雯低頭看著兒子的作業(yè)本。

確實，小宇近期的字跡明顯不如之前工整，有些地方甚至顯得有些潦草。

“這是一個月前的作業(yè)。”王磊翻到前面幾頁，“你看，字寫得很認真，思路也很清晰。”

接著他又翻到最近幾天的作業(yè)：“但是這幾天的作業(yè)，明顯能感覺到孩子心不在焉。有時候題目都沒看完就開始答題，錯誤率也高了很多。”

李雯仔細看著，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沒想到小宇在學校的表現(xiàn)變化這么明顯。

“小宇平時在家寫作業(yè)怎么樣？”王磊問道。

“也是這樣，總是坐不住。”李雯如實回答，“有時候?qū)懸粫壕鸵饋碜邉樱蛘呖纯创巴狻！?/p>

王磊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后走回自己的座位。

李雯偷偷觀察著他的舉動，發(fā)現(xiàn)他走路的姿勢和以前一模一樣，右肩還是比左肩稍微高一點，這是他長期背單肩包造成的習慣。

“根據(jù)我的觀察，小宇是一個很聰明的孩子，理解能力很強。”王磊坐下后繼續(xù)說道，“但是他的注意力確實存在問題。我懷疑這可能和他的情感需求有關。”

“情感需求？”李雯重復了一遍這個詞。

“是的。小宇經(jīng)常在課間一個人坐著，看著操場上其他孩子和他們的父親一起玩。每次學校有父子活動，他都顯得很失落。”

王磊的話像刀子一樣割著李雯的心。

她知道小宇渴望父愛，但她沒想到孩子在學校也表現(xiàn)得這么明顯。

“我也想過這個問題。”李雯的聲音有些顫抖，“但是有些事情...很復雜。”

王磊注意到了李雯聲音的變化，他抬起頭看著她。

“如果有什么困難，可以和老師說說。我們都是為了孩子好。”

李雯感到王磊的目光很溫和，就像七年前一樣。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說出真相，至少現(xiàn)在不能。

“沒什么特別的困難，就是...就是他父親工作確實很忙。”李雯再次重復了這個謊言。

王磊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我不是要過度干涉你們的家庭生活，但是作為老師，我必須為孩子著想。小宇現(xiàn)在正處在性格形成的關鍵期，父親的缺失可能會對他造成長遠的影響。”

“我知道。”李雯的眼眶有些濕潤，“我一直在努力彌補這個缺憾。”

“我相信你是一個好母親。”王磊的語氣變得溫和了一些，“但是有些東西，母親是無法完全替代的。”

李雯低下頭，不敢看王磊的眼睛。

她知道他說得對，但她也知道事情遠比他想象的復雜。

“我給你看個東西。”王磊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紙，“這是小宇上周寫的作文，題目是《我的家》。”

李雯接過作文紙，看到小宇稚嫩的字跡寫著：“我的家里有媽媽和我。媽媽很辛苦，每天要工作還要照顧我。我很想有一個爸爸，想讓爸爸教我踢足球，想讓爸爸陪我看電影。如果我有爸爸，媽媽就不會那么累了。”

看完這篇作文，李雯再也控制不住，眼淚滴在了紙上。

“對不起。”她趕緊用紙巾擦了擦眼淚，“我沒想到小宇心里想這么多。”

王磊遞給她一包紙巾，語氣很溫柔：“孩子比我們想象的更敏感。他能感受到家庭的不完整，也能感受到母親的辛苦。”

李雯抬起頭看了看王磊，發(fā)現(xiàn)他的眼中也有一絲濕潤。

“我想問一個私人問題。”王磊猶豫了一下，“小宇的父親...他知道孩子的這些想法嗎？”

這個問題讓李雯心臟狂跳。

她看著坐在對面的王磊，看著小宇的父親，卻不能告訴他真相。

“他...他很少在家。”李雯勉強回答。

王磊點了點頭，但李雯能看出他眼中的不解和關切。

“小宇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王磊突然說道，“特別是那雙眼睛，還有笑起來的樣子。”

李雯的心跳得更快了。

她不敢接這個話茬，只是默默地聽著。

“有時候看著小宇，我就會想起...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王磊的聲音變得有些遙遠，“也許是我想多了。”

李雯感到室內(nèi)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05

王磊繼續(xù)翻看著小宇的資料，突然他停了下來。

“小宇的生日是什么時候？”他問道。

“十月十五號。”李雯回答，聲音有些不自然。

王磊愣了一下，手中的筆停在半空中。

他默默地計算著什么，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十月十五號...”他重復了一遍這個日期，“那是2017年的十月？”

“是的。”李雯感到大事不妙，但還是如實回答了。

王磊的臉色開始變得復雜。

他放下手中的筆，看向李雯：“2017年十月出生，那他是2016年底或2017年初懷孕的？”

李雯的心跳得更快了，她感到手心開始出汗。

“我想想...2016年的時候，你還在...”王磊突然停住了，他的眼中閃過一道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