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民政局門口,秋風卷著落葉,涼意刺骨。
我捏著剛到手的離婚證,心緒翻涌,百感交集。七年的婚姻,就這么畫上了句號。
張瑤站在我面前,眼里沒有半點留戀,反而透著一股輕松。她整理了一下手提包,頭也不回地走向路邊停著的那輛白色SUV。
“周然,咱倆既然離了,我媽的生活費你就不用管了。”她隔著車窗撂下這句話,語氣里帶著點不屑。
我看著她的車影消失在街角,心里突然一陣輕松。
對,從今天起,我不用再每個月準時給岳母王翠蘭轉那8000塊的生活費了。
我掏出手機,果斷取消了銀行的自動轉賬。這一個小動作,意味著什么,我想很快就會有人察覺。
01
三天后的晚上,我在出租屋里收拾東西,準備徹底跟過去說再見。
房間安靜得只剩行李箱拉鏈的窸窣聲。我把張瑤留下的幾瓶香水和護膚品一件件裝進紙箱,每件東西都像在提醒我,那些曾經的甜蜜日子。
突然,手機鈴聲炸響,嚇了我一跳。
“周然!你啥意思啊?”電話那頭是張瑤的弟弟張浩,嗓門大得像要掀翻屋頂,“我媽這個月的生活費怎么還沒到賬?”
我語氣平靜:“我和張瑤已經離婚了,你應該知道。”
“離了婚又咋了?我媽養她這么多年,你就這么一刀兩斷?”張浩氣得聲音都在抖,“你知不知道我媽現在吃藥一個月得花四千多?”
“那是你家的事。”我盡量保持冷靜,“我盡了七年的責任,現在咱倆沒任何關系了。”
“你……”張浩在電話里憋了半天,最后咬牙切齒地說,“周然,你給我等著!”
掛了電話,我繼續收拾行李。說不緊張是假的,但心里清楚,我沒做錯。這七年來,我幾乎把所有積蓄都用來撐這個家,現在終于可以為自己打算了。
夜深了,我站在陽臺上,望著城市的燈火。腦海里浮現出七年前第一次見岳母的畫面。
那時候,張瑤帶我回她家,王翠蘭上下打量我,眼神挑剔得像在挑菜市場里的白菜。
“就這?月薪才一萬?”她當時撇著嘴說。
張瑤在一旁忙解釋:“媽,周然人很好的,特別上進……”
“人好能頂飯吃?”王翠蘭擺擺手,“我養瑤瑤這么大,可不是讓她吃苦的。”
那一刻我就知道,想娶張瑤,得先過岳母這關。于是我拼了命地工作,從月薪一萬干到現在的三萬多。可即便如此,在王翠蘭眼里,我永遠是個“配不上她女兒”的男人。
想到這兒,我自嘲地笑了笑。人啊,總是要等到失去才懂得反思。
02
第二天一早,我在公司忙著處理文件,同事小李湊過來,擠眉弄眼地問:“然哥,聽說你離了?”
我點點頭,沒多說。
“嘖,兄弟你這下可解放了!”小李拍拍我肩膀,“以前看你每個月給丈母娘打錢,我們都替你捏把汗。現在好了,終于能為自己活了。”
正聊著,手機又響了。這次是張瑤打來的。
“周然,你能不能別這么小氣?”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疲憊,“我知道咱倆離了,但我媽她……”
“張瑤,”我打斷她,“你決定離婚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些?”
“我……”她頓了幾秒,低聲說,“我以為你會繼續……”
“繼續當冤大頭?”我忍不住冷笑,“張瑤,七年了,你有幾次是真心對我好的?”
“周然,你別這么說!”她聲音有點急,“我媽真的需要那筆錢……”
“那是你家的事。”我語氣堅決,“我已經仁至義盡了。”
掛了電話,我發現幾個同事偷偷瞄我,眼神里沒有同情,反而透著點認可。
中午,我一個人在公司旁邊的面館吃飯,腦子里全是這七年的點點滴滴。
記得剛結婚那年,王翠蘭就旁敲側擊地說她身體不好,希望我能“盡點孝心”。張瑤當時紅著臉來找我商量,我想著孝敬岳母是應該的,就同意每月給4000。
誰知第二年,她以“物價漲了”為由,要求加到6000。第三年又漲到8000,說是要買進口保健品調理身體。
這七年,我前前后后給了她快五十萬,基本上是我全部的積蓄。
最讓我寒心的是,每次轉賬后,王翠蘭從沒說過一個“謝”字,好像我給錢是天經地義。甚至有一次,她當著張瑤的面說:“還算你有點良心。”
想到這些,我心里五味雜陳。我何必為了這樣一家人,搭上自己的全部呢?
03
周末,我在新租的公寓里整理房間,樓下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
我探頭一看,張浩帶著老婆劉靜和孩子,還有王翠蘭,正站在樓下。王翠蘭仰頭盯著我家窗戶,臉色鐵青。
門鈴響了,我深吸一口氣,開了門。
“周然,你可算露面了!”王翠蘭氣勢洶洶地擠進來,“你說說,你這是啥意思?”
張浩一家跟在后面,小孩好奇地東張西望。
“阿姨,坐下說吧。”我指了指沙發,盡量保持禮貌。
“別跟我來這套!”王翠蘭根本不坐,“你以為離了婚就能拍拍屁股走人?我告訴你,沒那么容易!”
劉靜也插話:“周然,做人得講良心。我婆婆這些年對你不薄,你咋能說斷就斷?”
我看著他們,內心一陣悲涼。“對我不薄?這七年我給了她快五十萬,平均每月8000,這叫不薄?”
“那又咋了?”王翠蘭理直氣壯,“我女兒嫁給你,你孝敬我是應該的!”
“可我們現在離婚了。”我平靜地說。
“離婚是你和瑤瑤的事,跟我有啥關系?”王翠蘭激動得拍桌子,“我不管,這錢你得繼續給!”
張浩也在一旁幫腔:“就是,我媽身體不好,吃藥得花錢,你不能見死不救吧?”
我看著他們一家,心里突然明白過來。原來在他們眼里,我從不是張瑤的老公,只是個能隨便取錢的ATM。
“張浩,我想問問,”我盡量保持冷靜,“你現在月薪多少?”
“這跟你有啥關系?”張浩眼神躲閃。
“劉靜呢?你們兩口子收入加起來不低吧?”
“你啥意思?”劉靜臉色一變。
“我的意思是,王阿姨是你們媽,贍養她是你們的責任,不是我這個前女婿的義務。”
房間里瞬間安靜,只剩小孩玩玩具的聲音。
04
沉默了幾秒,王翠蘭突然坐到沙發上,開始抹眼淚。
“我這是造了啥孽啊……”她邊哭邊說,“養了個不孝的女兒,還攤上這么個沒良心的女婿……”
“媽,別哭了。”劉靜趕緊安慰,轉頭瞪我,“周然,你看我婆婆都這把年紀了,你就不能體諒體諒?”
“體諒?”我冷笑,“這七年,我哪次沒體諒?每月準時轉賬,從沒拖過一天。逢年過節還得額外送禮,我的體諒還不夠?”
張浩臉色難看:“那你啥意思?真的一分不給?”
“不是我不給,是我沒義務給。”我盯著他們,“張浩,你老實說,這七年我給你媽的錢,有多少真用在她身上了?”
這話戳中了要害。張浩和劉靜對視一眼,都不吭聲了。
我繼續說:“我查過你們小區房價,去年漲了不少。還有張浩那輛新SUV,是不是去年提的?”
“這……”張浩支支吾吾。
“我再問一次,王阿姨的藥費真要每月四千多?”我直視王翠蘭。
王翠蘭被我盯得心虛,眼神開始閃躲:“我……我身體確實不好……”
“身體不好是真,但四千多的藥費是假的吧?”我拿出手機,“我可以現在給張瑤打電話,讓她來對質。”
“別!”王翠蘭急忙擺手,“瑤瑤最近心情不好……”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張瑤不知道你們今天來找我,對吧?”
張浩和劉靜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怪不得。”我搖搖頭,“張瑤雖然跟我離了,但她應該沒想過繼續壓榨我。是你們自作主張,以為還能把我當冤大頭。”
房間里的氣氛變得尷尬,小孩似乎也感覺到了緊張,停下了手里的玩具。
05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看到是張瑤的來電,我按下接聽鍵,走到陽臺上。
“周然,我媽他們是不是去找你了?”張瑤聲音急促,“我剛知道這事,你別……”
我看了一眼客廳里尷尬的幾個人,說:“張瑤,你知道他們來干啥嗎?”
“我……大概猜到了。”她聲音里帶著歉意,“周然,我真不知道他們會這樣。”
“但你知道,這七年我給你媽的錢,有不少其實是補貼張浩一家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張瑤才低聲說:“我知道,但……張浩他們確實有困難……”
“困難?”我壓住怒火,“張浩和劉靜月收入加起來一萬五,還困難?困難到需要我這個外人來養?”
“周然,你別激動……”
“我不激動,我只是想搞清楚一件事。”我深吸一口氣,“在你們家眼里,我到底算啥?是你的丈夫,還是個隨便取錢的機器?”
張瑤在電話里開始抽泣:“不是那樣的,周然,我們沒這么想過……”
“沒這么想?”我苦笑,“那為啥張浩今天敢理直氣壯地問我要錢?為啥你媽覺得我離了婚還得繼續給她錢?”
“我……”張瑤哽咽著說不出話。
這時,客廳傳來一陣動靜。我回到屋里,發現王翠蘭正在翻我的行李箱。
“你干啥?”我提高了嗓門。
“我看看你到底有多窮!”王翠蘭理直氣壯,“連8000塊都拿不出來?”
張浩和劉靜站在一旁,顯然默許了這種行為。
我氣得手都在抖,走過去搶回行李箱:“王阿姨,請你尊重我!”
“尊重?”王翠蘭冷笑,“我女兒跟你七年,我尊重啥?”
“夠了!”我終于爆發,“王阿姨,我敬你是長輩,但不代表你能為所欲為!這是我家,請你們出去!”
“你讓我出去?”王翠蘭瞪大眼睛,“周然,你瘋了吧!”
“瘋的是你們!”我指著他們,“七年來,我像傻子一樣為你們付出,到頭來連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
06
就在這時,張瑤推門沖了進來,臉上還帶著汗,像是急匆匆趕來的。
“你們干啥?”她看到屋里劍拔弩張的場面,皺眉問道。
“張瑤,你來得正好。”我指著地上的行李,“你媽剛翻了我的東西,還說我窮得連8000塊都拿不出。”
張瑤看著散亂的衣服,臉色沉了下來:“媽,你怎么能這樣?”
“我咋了?”王翠蘭反倒理直氣壯,“我就是想看看他有沒有錢!”
“媽!”張瑤聲音高了幾度,“我們都離了,周然沒義務再給你錢!”
這話一出,全場都愣了,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