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誰會用我的地址點外賣？”

李齊是個普通的小職員，為了能攢下錢，他決定白天在公司工作，晚上去送外賣。

一天深夜，李齊接到了一個訂單，是個燒烤外賣，而外賣送去的地點，正是他的租房：二單元303室。

李齊傻眼了，自己一直都是單人單居，誰用他的地址點外賣？

他滿頭霧水地拎著外賣來到自家的屋門前，卻發現屋門下方透出點點微光。當門打開的瞬間，李齊雙眼瞪大，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01.

李齊今年二十九歲，沒什么特別之處，是一家小公司的普通職員。

他沒背景，也沒什么大本事，工作能力勉勉強強，踏實是踏實，但缺乏突破，缺乏讓人眼前一亮的能力。在這個公司干了快五年，他眼睜睜看著一起入職的同事，有的升了主管，有的跳去大企業混得風生水起，甚至還有人創業自立門戶。而他呢，依舊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干著流水線一樣的工作，朝九晚六，拿著不高不低、剛好維持生活的薪水。

他的工資卡上，每個月到賬的那一筆錢早就被標好去處：房租、水電、通訊費、每月的伙食開支，再加上一點點生活日常的消耗，能留下來的，不過兩千元出頭。兩千元，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但在這個城市里，要談將來、談車房、談婚姻——那遠遠不夠。

更別說他如今既無車，也無房，存款雖然有一些，但也不多，若真到了要付首付、考慮結婚的時候，那點錢也不頂用。

李齊不是沒焦慮，尤其近兩年，身邊的朋友、同學，一個個成了家、生了娃，朋友圈里曬結婚照的、曬房產證的，他看得多了。

他知道，自己已經不小了，不能再這么耗著了。糾結了幾個禮拜，李齊終于在某個周六的傍晚，做了一個決定：他要開始送外賣。

白天繼續上班不動，畢竟那是穩定的收入來源，不能輕易丟，但晚上空下來的時間——哪怕再累，也要想辦法去掙一份“額外的錢”。

決定之后，李齊沒盲目行動，而是先在網上查閱了大量外賣平臺的介紹、送單攻略、騎手經驗，從接單流程到高峰時間段的注意事項，從裝備選擇到路線規劃，盡量把能準備的準備好。

他買了輛性價比還不錯的二手電動車，又網購了一套頭盔、雨衣和保溫箱，在平臺上提交了報名資料，通過審核后，領了工號、試裝了APP，一切準備就緒后，他正式上線，開啟了自己的夜間外賣人生。

他的第一單就出了問題。送去的地方是一個老舊小區，地圖導航顯示的定位不準，小區入口混亂，樓棟排列沒有任何規律，李齊推著電動車在巷子里兜兜轉轉了快十分鐘，也沒找到正確的門牌號。

他一邊看手機一邊走，還得注意電動車別磕著路邊的臺階，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繞了將近一圈，李齊終于確認了那棟老樓的位置。送餐時，他微微喘著氣，敲門的時候手心還有點潮。

對方是個上了年紀的男人，開門后看了他一眼，皺著眉說：“送得有點慢啊。”

李齊連連點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是新手，剛開始送，第一次來這片小區，走了點冤枉路。”

男人看他一身新裝備，帶著點窘迫，倒也沒再多說，揮了揮手讓他走了。

李齊松了口氣，心想：“總算是送完第一單。”

但他還來不及緩一口氣，系統提示下一單即將超時。他一看地址，心頭一驚——那是五公里外的新小區，如果他現在不立刻動身，不僅要被罰款，還有可能被投訴。

他沒多想，騎上車就沖了出去。可這片區域道路復雜，還正好趕上夜市時段，車流人流雜得厲害，他一路在小巷中左拐右繞，好幾次都差點撞上電線桿。

看著屏幕上的倒計時一點點縮短，李齊終于在十分鐘后氣喘吁吁地停在目的地門口，趕緊掏出電話撥通了客戶的號碼。

電話那頭響了三聲，才接起，是位老大娘的聲音：“喂？”

“您好您好，我是外賣騎手，我的單子快到了，但剛剛迷了路，可能會稍微晚一點……”

“哦，沒事沒事，小伙子你慢慢來，別著急，天黑了注意安全。”老人的語氣溫和。

李齊連聲說著“謝謝您謝謝您”，掛斷電話后，他長長地吐了口氣。

這天晚上，他送了六單，跑了兩個小時，賺的錢卻沒多少。等最后一單送完，城市的燈火已經亮起一片，李齊靠在電動車上，取下頭盔，頭發濕漉漉的，手腕發酸，膝蓋僵硬。

他輕輕擦了擦額頭的汗，騎上車，準備回家。夜色之中，李齊的背影在馬路上顯得格外單薄，卻也格外堅定。

他知道，萬事開頭難，等他逐漸熟練后，會越來越好的。

02.

李齊租住的房子位于城南一個老小區的三樓，樓棟年代久遠，墻面斑駁，扶手銹跡斑斑，每一階臺階踩上去都帶著回聲。

整棟樓沒有電梯，一層三戶，從一樓往上爬，狹窄的樓道里堆滿了鄰居的舊紙箱、花盆、掃帚、晾衣架。空氣里混合著飯菜香、洗衣粉味道和潮濕的霉氣，李齊已經聞習慣了。

他送完最后一單外賣，整個人累得像被抽空了骨頭，拖著電動車鎖好后，頂著昏黃的走廊燈一階一階往上爬，背包的背帶已經勒得肩膀生疼。

可剛剛走到三樓，他卻看見自己家門口站著一個人，是隔壁的老大爺。

老大爺姓羅，年紀七十多了，老伴去世得早，一個人住在樓道中間的302戶，平日喜歡曬報紙、擦窗子，對樓層動靜格外敏感。此刻他正站在李齊家門口，身子半歪在門框上，一只手叉著腰，另一只手拿著根煙，但并沒有點燃，臉上寫著不滿。

李齊一愣，快步走上去：“羅大爺，這么晚了您還不休息啊？”

可沒想到，老大爺一看到他，眼神立刻變得尖銳，眉頭皺得像要擰出水來，聲音也沖得很：

“你這小伙子，晚上到底出門干嘛去了？連自己家孩子都不管！他在里面哭得吵人！”

這話把李齊說愣了，他站在門口，不敢置信地望著老大爺，幾秒鐘才反應過來，連連擺手：“大爺，您弄錯了，我沒結婚，更不可能有孩子啊。”

“你說啥？”老大爺瞪大了眼，“我聽得清清楚楚，你房間里明明有孩子的哭聲！哇哇叫了好一陣子，我還在陽臺那兒聽了兩遍，就你家屋里傳出來的，你還想騙我？”

李齊趕緊賠著笑：“大爺，您可真聽錯了，我屋里就我自己一個人住，天天上班，有時候連飯都顧不上做，哪來的孩子啊？”

老大爺盯著他看了幾秒，嘴角動了動，似乎還想再說點什么，但最終什么也沒說，只是“哼”了一聲，甩手回了自己屋里。

砰的一聲，門關上了。

樓道重新歸于寂靜，李齊摸出鑰匙，打開門，一進屋便反鎖上門，然后脫了鞋，彎腰脫下滿是汗味的外賣服。他徑直進了衛生間，打開熱水，痛快地沖了一個澡，熱水從脖子一路沖到腳背，終于洗掉了一天的灰塵和倦意。

出了浴室，李齊穿著短袖短褲，一邊擦頭發一邊走進臥室，將手機和鑰匙隨手扔到床頭柜上，掀開薄毯子躺下，渾身松下來那一刻，他感覺到自己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睛。

他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屏幕亮著，上面顯示的是晚上11點49分。

“明早還得上班。”他喃喃了一句。

眼皮一合，困意涌了上來，整個人像被抽空力氣似的陷進床墊。可正當李齊打算閉眼關燈時，手指在床頭柜上摸到開關的一瞬間，忽然觸到一抹黏膩感。

他皺了皺眉，手指停住，下意識抬手去看，光線斜斜地照在他手上——那是一道紅紅的、黏糊糊的液體，像是果醬，又像是被人碾碎的西瓜汁，染在他指尖。

一股詭異的甜腥味撲鼻而來。

李齊猛地坐起身，心底莫名升起一股疑惑：自己家里，根本沒有買過西瓜，不可能有這種東西。屋內寂靜如水，只有墻角時鐘“噠噠”的走動聲。李齊盯著那紅色液體愣了幾秒，眉頭越皺越緊。

03.

他抽出一張紙巾，把開關上的液體小心擦拭干凈，又看了看手上的痕跡，指尖粘糊糊的，仿佛剛沾過糖漿，但細細一聞，像是放壞了的西瓜汁那種酸黏味。

李齊拿紙團包住，丟進了垃圾桶，又把手洗了兩遍，才慢慢走回床上。

雖然心中隱隱有些說不上來的異樣感，但一整天在外奔波的疲憊還是更勝一籌，李齊重新躺回床上，眼皮閉合沒幾秒，整個人就沉沉地陷入了夢境。

那一夜，他睡得很死，直到第二天清晨六點多，手機的鬧鈴響起，才猛地翻身坐起，迷糊地揉了揉太陽穴，直到看清窗簾縫透進來的光，才意識到天已經亮了。

李齊沒來得及回想昨晚的異常，只是像往常一樣迅速洗漱、換衣、背包，順手抓起昨晚沒來得及熄的燈，檢查電動車是否充電完成，然后就匆匆踏出了家門。

白天的公司生活一如既往，沒有波瀾。他是公司的普通員工，除了報表、郵件、數據歸檔，就沒有太多需要他動腦筋的事。他自己也知道，職位不高，薪水不漲，想靠這份工作改變生活太難了。

但現在他多了一條路——送外賣。

等到下班時，天色已沉，風帶著秋意的涼，李齊換上外賣服，戴上頭盔，打開配送軟件上線。

他騎著電動車穿過一條條街巷，高峰期的車流依舊密集，但他比昨天更加沉著，從接單到規劃路線、與客戶聯系，每一步都迅速得多。

這一晚的外賣生涯，比第一天順利了太多。

他跑了八單，其中有兩單還是在高層住宅區，但這次他學會了用門禁共享碼、打電話前確認樓號，節省了不少時間。

有兩位顧客分別給了他額外打賞。一個是一位年輕媽媽，看他幫忙把外賣順便帶到樓下門衛室，還加了句“謝謝師傅，辛苦了”，另一個是個小伙子，笑嘻嘻地說：“你送得挺快，我都準備下樓了你就到了。”

平臺提示音響起時，系統通知他收到兩條五星好評，還有一筆額外兩塊五的打賞金。他一邊滑動手機查看顧客評價，一邊在路燈下騎車，風吹過他側臉，帶走了額角汗水，也吹散了他心頭那點沉重的疲憊。

這一刻，李齊有種說不上來的滿足感——哪怕只是幾塊錢的小額鼓勵，可對于這個每天都在“謀生活”的普通人而言，那短短一句“配送速度快，態度好”，也能讓心底涌起一股暖流。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已經晚上十點五十多分。再過幾分鐘平臺就要進入深夜時段，訂單驟減，李齊打算再送兩單就收工，早點回去洗個熱水澡，明天還得照常上班。

可就在他剛處理完第八單，準備關閉接單系統時，手機忽然響了一聲提示音——又來一單。

李齊本能地劃開屏幕查看，可當他看清配送地址的那一刻，頓時呆住了，這單外賣地址欄那一行字，明晃晃地寫著：“朝璽小區 2單元 303房間”

李齊愣了幾秒，下意識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

沒錯——那就是他現在所租住的房子！

他心跳莫名一頓，眉頭隨即擰緊：自己是單人單居，沒有室友，鑰匙只有一把，他下班時親自關了門鎖，今天也沒人聯系過他，怎么會有人點外賣點到他家里？

李齊第一反應，是不是父母？或者親戚？

可隨即他自己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自己父母住在老家，從來不會突然來不打招呼，連來城里看他都提前打三通電話確認地址。而親戚？他搬進這個小區不到兩年，沒幾個親戚知道他確切住址。更何況這個點，快十一點了，要是真來了，也該先打個電話才對。

他打開訂單，細看了一眼：菜品是燒烤，幾串羊肉、雞翅，還有兩瓶啤酒。這些東西，不像是長輩口味，更像是年輕人深夜自點的宵夜。

他皺了皺眉，拇指懸停在接單鍵上遲遲沒有點下去。這個單子太怪了。可他還是點了“前往取餐”，決定：送單正好回去看看，到底是誰在他家點了外賣！

04.

接下那單來自“自己家”的外賣之后，李齊整個人像被一只看不見的手扣住了心口，頻頻跑神。

取完餐的路上，他心不在焉，電動車的后視鏡都差點擦到路邊一輛轎車的尾燈。

等最后一單確認收貨完畢，他看了眼時間——夜里11點23分。

李齊擰了一把電門，朝自己小區方向趕去。小區還是原來的樣子，昏黃的路燈照著坑洼不平的水泥地面，幾扇陽臺還亮著燈，風吹得晾衣繩在半空中輕輕晃動，那些掛著的舊毛巾、花布褲子像一只只半空浮動的影子，在夜風里飄來飄去。

李齊剛將車鎖好，走到樓下，還沒抬腳上樓，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是一串陌生號碼。他愣了一秒，隨即滑開屏幕接通，聲音有些低：“您好？”

電話那頭是個男人，聲音略帶不耐，語氣甚至有些責備：“你是送外賣的吧？怎么回事？我點的外賣怎么還沒送到？”

李齊心頭一跳，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上僅剩的那一份外賣袋子，正是“自家”的那一單。

他頓了頓，小心翼翼地問：“哥，我現在已經到小區樓下了……您確定，地址沒寫錯？是二單元303房間？”

電話那頭頓了頓，隨即發出一聲輕蔑的笑：“對啊，難道我還會記錯我自己的地址？趕緊給我送上來，別廢話。”

話音落下，“啪”的一聲，對方干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

李齊站在小區樓下的燈光下，手機還握在耳邊沒放下，眉頭皺得很緊：他總覺得剛才那個男人的語氣刻薄又陌生，可細細一品，卻隱約透著幾分熟悉，可一時間，他怎么都想不起對方究竟是誰。

但顯然，對方對303這個地址是篤定的。李齊越想越煩，腦子里那點疲憊瞬間被強行驅趕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雜著警惕、困惑、不安的情緒。

他沒立即上樓，而是站在小區樓門口抬頭看了一眼。

三樓的窗戶微亮著，窗口沒有其他身影。李齊沒有貿然上樓敲門，更沒打算立刻掏出鑰匙打開門。他心里明白，現在的情況有些不對勁，他一個人最好不要上去貿然進屋。所以他轉念一想，干脆就把自己“當成外賣員”，先把外賣送到門口看看什么情況再說。

李齊提著袋子，沿著熟悉的樓道往上走，每一級臺階踩上去都輕飄飄的，他的身體在不由自主地顫抖。一樓，二樓，他走得很慢，耳朵本能地捕捉著周圍的一切動靜。

終于走到三樓，他還沒走到自家門前，就聽見一陣低低的哭聲從前方傳來。那聲音斷斷續續，很輕，像是從被子里悶出來的，哭得壓抑、沙啞，不像成年人，更像是小孩子。

這一瞬間，他忽然想起了老大爺剛才說的話：“你有孩子在哭，我聽得清清楚楚。”

李齊腳步一頓，腦袋炸開，一片空白：那聲音，來自他自家門里，是熟悉的那扇門后，傳出來的！當時聽到老大爺的話時，他當時還苦笑著解釋，說自己一個人住，怎么會有孩子。

可現在他親耳聽見了，細小卻清晰的啼哭聲，就在門板那一側，隔著他不到半步的距離，帶著夜色的涼意，鉆進他耳朵里。

李齊手指緊了緊，握著外賣袋子的塑料把手不自覺拉緊，手心泛出一層冷汗。

他抬起眼，視線落在門鎖上。他家門鎖是老式的插芯鎖，輕輕一扭就能開。

他不知道門后的人究竟是誰，也不知道，那個點了外賣、接了電話、態度傲慢、聲音莫名耳熟的男人跟他有怎么樣的聯系。

而他唯一能確定的是，現在這種的情況，并不是第一次發生。

05.

李齊站在門前，手指不自覺收緊，外賣袋的塑料把手在指縫中勒出一道白痕。他低頭看了眼包裝盒，明明不過是兩串羊肉、幾串雞翅，還有兩瓶擰得緊緊的啤酒罐，可這份外賣卻比他以往送過的任何一單，都要沉重許多。

他定了定神，伸出右手，輕輕敲了敲那扇本該只屬于自己的門，語氣刻意壓低，保持著送餐員該有的禮貌：“您好，您的外賣到了。”

聲音剛落，屋內便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那聲音由遠及近，步伐不快，但清晰地踩在地板上，每一步都像踩在他心頭，重得發緊。門把手“咔噠”一聲轉動，李齊的心猛地跳動了起來，戴著口罩的臉藏在昏黃樓道燈光的陰影下，呼吸變得有些局促。

門開了。

從門后走出的是一名女子，大約三十五歲上下，身形纖細，披著一件淡色長衫，頭發梳得一絲不亂，眉眼柔和，氣質安靜內斂。她的五官清麗脫俗，雖然不是驚艷之姿，但那種由內而外散發出的從容氣度，讓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她站在門口，看了李齊一眼，眼神淡淡的，沒有絲毫多余的防備，“謝謝。”

女子接過外賣袋，動作不疾不徐，像是對這類事情早就習以為常。李齊看著她的手指接過袋子的那一刻，喉頭仿佛被堵住了什么，一種極度不真實的感覺將他牢牢裹住。

李齊確定自己從未見過這名女子，但她卻從自己的家門口走出來，舉止從容，接過外賣后已經下意識地要關門了。

就在門即將合上的那一剎那，李齊忽然伸手，死死抓住了那只袋子的把手，眼睛牢牢盯著那名女子，聲音壓得極低，“等等。”

女子一愣，臉色頓時變了。她看著李齊戴著口罩的臉，幾乎要擠進來的動作，眼神中閃過一絲慌張與防備，手也不自覺地往回縮了一下，驚疑不定地望著他，聲音開始發緊：“你干嘛？我已經收到了外賣，放手！”

李齊卻沒有松手。他仍舊盯著她，心跳越來越快，她不是親戚、不是朋友，更不可能是鄰居。

那她是誰？為什么能進入自己家？

他的大腦飛快運轉，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你是誰？”他問，聲音低啞，充滿了疑惑。

女子臉色更加警惕，眼神里摻雜了一絲驚慌：“你是誰才對吧？你是不是跟蹤我？”她忽然后退一步，拉高了聲線，朝屋內喊道：“老公！你快出來！”

李齊心中猛地一震。

“老公”？他下意識松了點力，剛想張口說話，下一秒，一道沉悶而帶著怒意的男聲從屋里傳了出來，擲地有聲，幾乎是吼的：“誰敢欺負我老婆？”

緊接著，一道沉重的腳步聲從屋里快速靠近，像是一只被激怒的野獸正逼近門口，聲音越來越近，仿佛帶著滾燙的火氣，直撲門前。

李齊還沒來得及反應，門就“嘭”地一下被拉開了。

一個男人出現在門口。他穿著一件黑T恤，身材魁梧，臉上的肌肉因為憤怒而緊繃，眼神里帶著兇光，一眼望向李齊。

而李齊也望向他。

就是這一眼，他整個人瞬間定住了。

他的喉頭一緊，嘴巴微張，眼神像是看到了什么極度不可思議的事，渾身血液仿佛被抽走，只剩下一種冷涼刺骨的震驚在脊椎上蔓延。

他盯著那張臉，脫口而出：“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