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1997年的酷熱夏天，似是命運的熔爐，將一切都烘得熾熱難耐。

剛畢業的李建國，懷揣憧憬與不安，踏入北方軍區。

本盼在一線連隊大展拳腳，卻意外成了趙師長的警衛員。

起初，兩人相處公事公辦，趙師長的威嚴如高山仰止。一次偶然，他窺見趙師長對父親名字的異樣反應。

此后又察覺她與王主任之間的微妙關系。

更令人疑惑的是，趙師長珍藏的老照片，似乎都暗藏著秘密。

在這層層迷霧之中，趙師長究竟會說出怎樣改變李建國一生的話？

01

1997年夏天，天氣熱得邪乎，大太陽就那么明晃晃地高懸在天上。

把大地烤得滾燙滾燙的，空氣都仿佛變得黏黏糊糊，讓人憋悶得慌。

我叫李建國，剛從軍校畢業，踏上了那趟駛向北方某軍區的列車。

坐在車窗邊上，我望著車外，連綿起伏的山巒一座挨著一座。

田間的麥田金黃金黃的，飽滿的麥穗沉甸甸地低垂著，就等著人們去收割。

我心里滿是對未來的憧憬，可又隱隱約約地有些不安。我爸叫李福生，他以前也是個當兵的。

他臨終前跟我說：“建國啊，當兵可不是為了別的啥，是為了咱心里那份沉甸甸的責任吶?！?/p>

那時候，我不太理解他這話的深意，只是想著聽我爸的話，就選擇了當兵這條路?；疖嚱K于抵達了站點，我背著行李，邁進了這個往后要待好些年的軍營。

在熾熱的大太陽下，一排排營房整整齊齊地排列著，一眼望去，就透著一股嚴肅和規矩的勁兒。

到部隊報到的第二天，我就被喊到了團部?！袄罱▏?，從今天起，你就給趙師長當警衛員?！?/p>

團長辦公室里，政治處的孫主任遞給我一份文件，臉上沒什么特別的表情，也瞧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我一下子愣住了，手里捏著那份薄薄的文件，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啥好。趙秀蘭是軍區頭一個女師長，外面都稱她“鐵娘子”，聽說在邊境沖突中立下了不少汗馬功勞。

我也就從電視新聞和報紙上見過她的照片，照片里的她身著軍裝，眼神特別堅定，透著一股子讓人敬畏的勁兒。“咋就選我呢？”我壯著膽子問道?！斑@是上頭決定的，”孫主任面無表情地說。

“趙師長下午來軍區視察，你現在就去準備準備。”從團部出來，那太陽亮得我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我原本想著能被分到一線連隊，就像我爸希望的那樣，好好鍛煉鍛煉自己，可沒想到卻要跟著一個女師長當跟班。“嘿，老李！”背后傳來熟悉的聲音，我一轉身，就瞧見張大軍咧著嘴在笑。

張大軍和我是軍校同學，比我早一個月到部隊?！爸形缫粔K兒吃飯唄？聽說今天有紅燒肉?！睆埓筌娕牧伺奈业募绨蛘f道。在食堂里，我跟張大軍說了自己被分配去當警衛員的事兒?！摆w師長？那可是個厲害角色?。　?/p>

張大軍咬了一口饅頭，一臉興奮地說，“聽說在邊境沖突那會兒，她一個人就把一個被圍困的偵察小組給救出來了，子彈都打光了，最后拿著匕首把敵人給解決了。”“那都是傳言，”

我用筷子戳著碗里的菜，心不在焉地說，“我就想去連隊，干點兒實實在在的事兒。”“給趙師長當警衛員還不算實在事兒??？你知道有多少人搶著想去呢?！?/p>

張大軍放下筷子，一臉認真地看著我，“這可是個好機會，能近距離跟優秀軍官學經驗。”下午兩點，趙師長的車隊到了軍區。

我站在辦公樓前，把腰桿挺得直直的，心“砰砰”直跳。車門一開，一個身著軍裝的中年女人走了下來。

她比我想象中瘦一點兒，中等個頭，臉上神色嚴肅。

眼角有幾道細細的皺紋，不過精神頭特別好，一舉一動都透著威嚴。

這就是趙秀蘭師長。我往前一步，立正敬禮，大聲說道：“報告師長，我是您的新警衛員李建國?！壁w師長瞅了我一眼，點了點頭，說：“知道了?！?/p>

聲音穩穩當當的，聽不出啥情緒。她徑直就往辦公樓里走去，我趕忙跟上。那天下午的會開了足足三個小時，我就站在會議室外，后背挺得筆直。

趙師長跟軍區各級領導討論戰備訓練的事兒，聲音隔著門隱隱約約能聽見。會議開完，趙師長跟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

“每天早上七點在招待所門口等我，別遲到。”就這么著，我開始了當警衛員的日子。

每天起早貪黑，跟著趙師長到處跑，開會、去訓練場、食堂、宿舍，哪兒都去。

我得提前查看環境安不安全，準備好文件，有時候還得給她泡茶。趙師長很少跟我閑聊，大多數時候就是簡單地下個指令。

就算在一個屋里待著，我也覺得跟她之間像隔著一堵看不見的墻。一個月過去，我慢慢習慣了跟她這種公事公辦的相處模式。

趙師長做事嚴謹、效率高，平時也不愛笑，工作的時候從來不帶個人情緒。

不過我留意到，她對下屬特別公平，不會因為個人喜好就偏袒誰。每到晚上，宿舍里黑漆漆的，我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就會想起我爸說的話。

我到底在這條路上追尋啥呢？

一個剛畢業的軍官，給個女師長當警衛，這真的是我想要的嗎？02

初秋的一天，趙師長要去一線連隊查看訓練情況。

大清早，訓練場上的草都被露水打濕了，遠處的山巒在晨霧里影影綽綽的。連隊正在進行實彈射擊訓練。

一排一排的士兵趴在地上，眼睛緊緊盯著遠處的靶子。

趙師長站在高處觀看著，眼神格外專注。

“停！”趙師長突然喊了一嗓子，整個訓練場瞬間安靜下來。

她大步走到一個年輕士兵旁邊，蹲下身子，跟他小聲說了幾句，然后親手給他調整了射擊姿勢。那士兵重新開槍，子彈“嗖”地一下就命中了靶心。士兵臉上滿是驚喜，馬上給趙師長敬了個軍禮。趙師長點了點頭，臉上難得地露出一絲笑容。就那一刻，我突然發覺，她也不像外面傳的那么冷冰冰的。中午，在連隊食堂吃飯，趙師長沒去軍官餐廳，而是跟普通士兵坐在一起吃。

她關切地詢問士兵們訓練怎么樣、生活上有沒有困難，就連一個戰士感冒了她都記在心上?！敖▏^來吃飯?！壁w師長沖我招招手，讓我坐在她對面。

這可是她頭一回叫我的名字?！澳阍谲娦W的啥專業??？”趙師長看著我問道?！巴ㄐ殴こ?，師長?！蔽一卮鸬臅r候還有點緊張。“喜歡這個專業不？”“喜歡，我爸以前也是通信兵?！币惶岬轿野?，我瞅見趙師長的表情微微變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又恢復正常了?！澳惆纸猩睹职。俊薄袄罡Ｉ??！壁w師長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像是在思索什么事兒，然后又跟沒事兒人似的接著吃飯。

就那一會兒，我感覺我倆之間好像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可我又抓不住?；厝サ穆飞?，車里安安靜靜的。

我從后視鏡偷偷看了趙師長一眼，發現她正望著窗外，眼神里透著一種我從沒見過的柔和?！袄罱▏?，”趙師長突然開口，“你為啥來當兵?。俊边@個問題把我問住了。

我思索了一會兒，回答說：“為了完成我爸的心愿，也想找找自己到底有啥價值?！壁w師長輕輕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不過從那天起，她對我的態度好像有了些變化，變得柔和了些。一周后，軍區搞了一次重要的戰術演習。

趙秀蘭師長作為這次演習的總指揮之一，我有幸能跟著她，親眼見識她指揮時候的樣子。演習正進行著呢，天突然下起了暴雨。

指揮所里，趙師長站在沙盤前，一臉冷靜地分析戰場形勢。

“敵軍”冷不丁從側翼進攻，其他指揮員都有點慌了神，可趙師長馬上就做出了判斷，迅速調整了部署?！斑@可不只是演習，這跟救人一樣重要！”

趙師長的聲音在指揮所里回蕩著，“要是在真正的戰場上，你們這么猶豫，得讓多少戰士丟了命？”在她的指揮下，“我軍”最后以很小的代價贏得了演習。

看著趙師長指揮若定的模樣，我心里對她多了幾分敬佩。演習結束，趙師長留下來做檢討總結。

我在她辦公室外面等著，負責收傳真文件。

天越來越晚，辦公樓里的人越來越少。我整理文件的時候，不經意間瞧見趙師長桌上有個相框。

相框是扣著放的，好像不想讓人看見，我有點好奇，就悄悄把相框翻了過來。照片上是年輕時候的趙師長，穿著軍裝，站在一個年輕軍官旁邊。

倆人都很年輕，笑得特別燦爛。

我從來沒見過趙師長這么笑過。照片背面寫著“永不忘記 1970”?！澳阍诳瓷赌?？”趙師長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我嚇了一跳，相框差點掉地上。“對不起，師長，我不是故意的。”我手忙腳亂地把相框放回原來的地方。趙師長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她走過來，拿起相框，輕輕撫摸著照片，眼神里滿是少見的傷感?！澳阆认氯グ桑裉鞗]啥事兒了?！彼穆曇粲悬c低沉。我轉身離開，心里全是疑惑。

照片上那個男軍官是誰??？咋讓趙師長這么難過呢？“你可別瞎猜了，”當天晚上，我把照片的事兒跟張大軍說了。

他壓低聲音說，“軍區里有傳言，說趙師長年輕的時候跟一個軍官談過戀愛，

結果那軍官在一次任務里犧牲了，從那以后，趙師長就再沒談過對象?！?/strong>“這也就是傳言吧？”我不太確定地問。“誰知道呢，”張大軍聳了聳肩，“不過你可得小心王主任?！薄巴踔魅?？軍區政治部的那個？”“對，他跟趙師長的關系挺復雜的。

有人說他們年輕的時候是競爭對手，還有人說王主任追過趙師長，被拒絕了?！?/p>

張大軍神神秘秘地說，“反正你現在是趙師長這邊的人，王主任說不定對你有意見?！钡诙?strong>天開例行晨會的時候，我留意到王主任對趙師長的態度確實有點怪。

表面上恭恭敬敬的，可眼神里透著點不太容易看出來的敵意。

趙師長跟沒看見似的，還是那副專業的樣子。會后，王主任叫住了我：“你是李建國吧？聽說你爸是李福生？”“是啊，王主任。”我回答，心里直犯嘀咕，咋王主任也知道我爸的事兒呢?！澳惆质莻€好軍人，”

王主任話里有話地說，“希望你別辜負他的期望?！?/p>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留我一個人站在走廊上，心里亂糟糟的。接下來的日子，我開始留意收集我爸和趙師長的事兒。

我爸活著的時候很少講他當兵時候的事兒，我對他那些經歷了解得不多。

趙師長的過去呢，軍區里傳啥的都有，也不知道真假。我越來越覺得，趙師長和我爸之間肯定有啥聯系。

說不定這就是我被選成她警衛員的原因？

可不管我咋問，趙師長就是啥都不肯說。有一回，我整理檔案的時候，偶然發現一張1970年的老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小分隊，我一眼就認出了年輕時候的趙師長和王主任，他們站在隊伍兩邊。

可讓我心跳加快的是，照片中間站著的那個年輕軍官，雖然臉有點模糊，但跟我記憶里我爸的樣子特別像。我正想再仔細看看呢，王主任突然出現在檔案室門口?！袄罱▏?，你在找啥呢？”他的聲音里帶著點防備?！熬褪钦頇n案呢，王主任?！蔽已b出一副沒事兒人的樣子，把照片夾回文件里。王主任盯著我看了一會兒，好像想從我臉上看出點兒啥，然后說：“趙師長的檔案，不是你該動的?！彼钦Z氣，就像在威脅我。這下我更確定了，趙師長、王主任和我爸之間，肯定藏著啥秘密。03

金秋十月，軍區組織野外拉練，要去五十公里外的狼牙山。

趙師長親自帶隊，我作為警衛員，肯定得跟著。爬山的時候，趙師長一直走在隊伍最前頭，步子穩穩當當的，一點都看不出累。

我緊緊跟在她后面，心里暗自佩服她這體力和毅力。“休息五分鐘！”到半山腰的時候，趙師長下了命令。

戰士們都紛紛找地方坐下，喝水的喝水，擦汗的擦汗。趙師長一個人走到一塊突出來的巖石那兒，望著遠處的群山。

陽光照在她臉上，讓她看起來柔和了不少。

就那一刻，我突然想到，穿著軍裝的趙師長，也是個實實在在的普通人。我猶豫了一下，走到她身邊，說：“師長，喝點水吧。”把水壺遞給她。趙師長接過水壺，輕聲說了句謝謝。

我倆就那么站著，靜靜地看著山間的風景。“你爸喜歡爬山不？”趙師長突然問我?！跋矚g，”我回答，“我小時候，他常帶我去爬山。”趙師長點了點頭，像是在回憶啥：

“山啊，能讓人知道自己有多渺小，也能讓人嘗到征服它的那種感覺。”我從沒聽趙師長說過這樣的話，一時都不知道該咋接?！袄^續走！”趙師長收回目光，又變回了平時嚴肅的樣子。隊伍剛要出發，天突然陰了下來，一場暴雨“嘩啦”一下就下起來了。

山路變得又濕又滑，啥都看不太清。“全體原地休息，等雨小點兒再走！”趙師長下了命令。我們在山腰的一個巖洞里躲雨。

戰士們擠在一起，互相靠著取暖。

趙師長站在洞口，看著外面的雨，時不時看看手表。突然，有人喊了一聲，打破了安靜。

一個年輕戰士指著山下說：“報告師長，那邊有人求救！”透過雨幕，我們看見山路下面有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好像是個游客，正揮手求救呢。“可能是被困的游客，”趙師長皺著眉頭說，“得去救?！薄皫熼L，雨太大了，山路太滑，太危險了?！蔽覄袼！败娙说穆氊熅褪潜Ｗo老百姓，”

趙師長特別堅定地說，“我去，你們在這兒等著?！薄拔腋粔K兒去?！蔽荫R上說。趙師長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

我們帶上簡單的救援裝備，小心翼翼地順著濕滑的山路往下走。雨水把眼睛都糊住了，山上的石頭時不時往下掉，每走一步都特別危險。

好不容易到了那個被困的游客那兒，一看，是個老人，他在雨里迷了路，腿還摔傷了。趙師長檢查了老人的傷，然后跟我說：“傷得不重，得趕緊送下山。咱們背著他上去，跟部隊會合。”我們正準備走呢，上面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我一抬頭，就看見一塊大石頭從山坡上滾下來，直直朝著我們砸過來。“小心！”趙師長大喊一聲，一下子把我和老人推開了。

大石頭從我們旁邊擦過去，可趙師長被大石頭帶起來的泥石流給擊中了，滾到了幾米外的草叢里。“師長！”我趕緊跑過去，發現趙師長右腿受傷了，血把褲腿都染紅了。“沒事兒，就是擦破點皮?！壁w師長想站起來，結果疼得差點摔倒。雨越下越大，我們的處境越來越危險。

我當機立斷，說：“師長，我背您上山，然后再派人來救這位大爺?！睕]等趙師長說話，我就蹲下身子，示意她趴上來。

趙師長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趴在了我背上?！按鬆?，您在這兒稍微等會兒，我們馬上派人來救您。”

我跟老人說完，就背著趙師長開始往山上爬。趙師長不重，可山路實在太滑了，每一步都特別難。

我咬著牙，一步一步往上挪。

趙師長的呼吸噴在我脖子后面，她的軍帽早被雨水打濕了，頭發都貼在臉上?！澳惆盐曳畔掳?，我能走。”趙師長在我耳邊說?！皫熼L，您就信我一回?！蔽姨貏e堅定地回答。

在那段艱難的爬山過程中，我感覺到了趙師長身上的溫度。

還聞到她頭發里淡淡的洗發水味兒。

這一切都讓趙師長在我心里變得更真實了，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不愛笑的女師長，而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女人。終于，我們回到了巖洞。

戰士們一看，馬上圍了過來，有人趕緊給趙師長包扎傷口，還有人組成救援小組去救那個老人?！爸x謝你，建國?！壁w師長看著我，臉上帶著真心的感激。

這可是她頭一回跟我說謝謝。

04

那次在狼牙山救援受傷的事兒之后，我和趙師長之間，明顯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以往我倆就是普普通通的上下級關系，相處起來公事公辦，交流也不多。

可打那以后，趙師長像是換了個人，開始特別用心地教我軍事上的本事。

她帶著我參加各種重要會議，那些會議里討論的都是軍區的大事，從戰略部署到日常訓練安排，方方面面的。

她還讓我參與決策過程，每次都認真聽我的想法，要是我說得對，她就點頭肯定，要是有問題，她就耐心給我指出來，教我該怎么思考。我呢，在這個過程里，對趙師長是越來越佩服。

以前就知道她是個厲害的領導，經過這些事兒，才真正見識到她的軍事才能有多強。

她分析起戰場形勢，那叫一個準，三言兩語就能把復雜的局面說清楚，還能迅速想出應對辦法。

她的領導魅力也十足，不管啥時候，都特別沉穩，讓人心里踏實。

我看著她，心里就琢磨，自己啥時候能有她一半厲害就好了。有一回午休，大家都在休息，我瞅見趙師長在辦公室里看文件。

心里猶豫了好一會兒，還是決定去問問一直憋在心里的事兒。

我深吸一口氣，走進辦公室，有點緊張地說：“師長，我能問您個事兒不？”趙師長抬起頭，把手里的文件放下，說：“行啊，你說?！薄澳臀腋赣H，是不是認識??？”我一咬牙，把問題問了出來。趙師長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復雜起來。

她沉默了一小會兒，才說：“嗯，我們以前一起工作過。你父親，是個好軍人?！蔽衣犓@么說，心里更急切了，本來想問“他是怎么犧牲的”，可話到嘴邊，怎么也說不出口。

那一瞬間，我心里特別矛盾，既想知道父親的事兒，又害怕聽到不好的答案。趙師長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輕聲說：“每個軍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有些事兒啊，等你準備好面對了，我再跟你講。”她沒再多說，可我心里卻覺得，離真相更近了一步，就好像蒙在眼前的那層紗，被輕輕撩起了一角。那段時間，我發現王主任對趙師長的態度特別奇怪。

每次開大會，他坐在那兒，眼睛時不時就瞟向趙師長，發言的時候，話里話外都像是在跟趙師長對著干。

有一回討論訓練方案，趙師長提出一個新的訓練計劃，能提高戰士們的實戰能力，大家都覺得挺不錯。

可王主任卻站起來，挑這個計劃的毛病，說這不行那不行，還說按照老辦法就行，沒必要折騰。

趙師長一直很冷靜，就耐心地跟他解釋新方案的好處，可鄭主任就是不聽，還堅持自己的意見。

我在旁邊看著，能感覺到趙師長心里不高興，雖然她臉上沒表現出來，可她的眼神里透著無奈。

一天晚上，我去食堂吃飯，食堂里人不多，我正吃著，就聽見不遠處王主任和另一個軍官在聊天。鄭主任皺著眉頭，一臉不滿地說：“趙秀蘭太倔了，老是抱著過去那一套不放，也不看看現在都啥時候了?！蹦莻€軍官趕緊打圓場，說：“話也不能這么說，趙師長的軍事才能那是有目共睹的，上級領導對她可器重了。”王主任冷笑一聲，說：“哼，要不是當年那件事兒，她哪有今天？李福生死得太冤了，真不值當?！蔽乙宦牎袄罡?/strong>生”三個字，心里“咯噔”一下，那可是我父親的名字啊。

我當時腦袋“嗡”的一聲，也顧不上吃飯了，悄悄站起來，離開了食堂。

走在路上，我心里全是疑問，當年到底發生了啥事兒？

為啥鄭主任說父親死得不值？他們之間到底有啥秘密？沒過多久，軍區組織了一次防空演習。

趙師長和王主任都在同一個指揮所里。

演習進行到關鍵時候，大家都全神貫注地盯著各種儀器和沙盤，氣氛特別緊張。

突然，指揮所的門被人用力撞開，一個陌生男人沖了進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趙師長，就往她那邊沖。我當時啥都沒想，心里就一個念頭，不能讓這人傷到趙師長。

我大喊一聲“小心”，猛地朝那人撲過去，一下子就把他給攔住了。

那人急了，在掙扎的時候，從身上掏出一把匕首，朝著我就刺過來。

我趕緊側身躲開，然后瞅準機會，一個擒拿動作，把他給制服了。后來才知道，這人是個退伍軍人，以前在部隊的時候，因為違反紀律。

被趙師長狠狠處分過，心里一直記恨著，就趁著演習混進了指揮所，想報復趙師長。事兒結束后，趙師長走到我面前，看著我說：

“謝謝你救了我，你父親要是知道你今天的表現，肯定會為你驕傲的?！?/strong>聽她這么說，我心里特別感動，也特別自豪。

從那一刻起，我感覺自己和趙師長之間，有了一種特別的聯系。

我不再只是個跟在她身邊的警衛員，而是真正成了她信任的人。

這種感覺，讓我覺得自己的工作更有意義了。

05

冬天到了，軍區開始忙著做年終總結工作。

趙師長每天都忙得腳不沾地，白天要參加各種會議，和各個部門溝通情況。

晚上還要處理文件，常常工作到深夜。我作為她的警衛員，自然也跟著加班。有一天深夜，辦公室里就剩我和趙師長兩個人。

她手頭的文件堆得像小山一樣，她翻了翻。

拿出一疊舊檔案，遞給我，有點疲憊地說：

“建軍啊，你幫我整理整理這些舊檔案。

這些都是老早以前的事兒了，二十年前的軍事行動記錄。

雖然過去了很久，但有些事兒，不能忘?！闭f完，她看了看時間，又說：“我得去參加個臨時會議，你先整理著，我一會兒回來?！壁w師長走后，辦公室里就安靜下來，只有我翻文件的聲音。

我看著那一堆泛黃的文件，上面的字跡都有點模糊了，能想象到它們經歷了多少歲月。

我一份一份地整理著，突然，在一堆文件里，我發現了一個不一樣的檔案袋。

這個檔案袋看起來比別的都厚，上面印著“絕密”兩個字，日期是1970年。我心里“砰砰”直跳，猶豫了好一會兒。

按規定，這種絕密檔案，我是不能隨便看的，可一想到里面可能藏著和父親有關的秘密，我的好奇心就戰勝了理智。

我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才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檔案袋。里面是一份詳細的記錄，講的是1970年邊境發生沖突的時候，我軍派出一支小分隊去執行秘密偵察任務。

我看著看著，心跳越來越快，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上面寫著小分隊的成員，有趙秀蘭，那時候她還是連長，還有王海，就是現在的政治部主任。

再往下看，我的呼吸都快停了，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李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