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你兒子開啥車來接你?別告訴我是奔馳寶馬,我可不信?!?/p>
富太太劉美玲瞟著穿洗得發白夾克的張建國,滿臉鄙夷。
她覺得這大爺一身地攤貨,能坐頭等艙肯定是打腫臉充胖子,一路從機艙到機場閘口,變著法兒地嘲諷他。
可當她看見大爺兒子來接機,那普通穿著下的真實身份,卻讓她瞬間驚得說不出話來。
01
早上八點十五分,CA1568 次航班從北京首都國際機場緩緩起飛。
張建國小心翼翼地找到自己的座位 —— 頭等艙 3A。
這是他這輩子頭一回坐頭等艙,寬敞的座椅、可調節的小桌板,每一樣都讓他覺得新鮮。
他身上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灰色夾克,腳上蹬著雙黑色布鞋,和周圍乘客的精致穿著形成了鮮明對比。
"爸,您就踏踏實實在座位上坐著,我在深圳機場等您。" 兒子昨晚打電話時說的話還在他耳邊回響。張建國摸了摸貼身的布包,里面裝著兒子給的機票和兩千塊錢零花。
機艙里陸續上來了其他乘客。
一位穿著黑色風衣的中年男人,拖著個 LV 的行李箱;一個化著精致妝容的年輕姑娘,手里拿著最新款的折疊屏手機;還有幾個穿著西裝的商務人士,正低聲討論著項目合作的事。
張建國看看周圍,有點拘謹地坐在座位上,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膝蓋上。
"乘務員,給我來杯現磨咖啡,要加奶不加糖。" 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來,語氣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傲慢。
張建國循聲望去,只見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踩著高跟鞋走過來。
她穿著件米白色的羊絨大衣,手腕上戴著亮閃閃的翡翠手鐲,脖子上掛著一條看著就價值不菲的珍珠項鏈。
這人是劉美玲,一家上市公司老總的太太。
劉美玲的座位正好在張建國對面。
當她看到張建國的穿著時,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
"這什么情況啊?" 劉美玲心里嘀咕,"頭等艙什么時候這么沒門檻了?"
她故意提高嗓門對乘務員說:"現在頭等艙的乘客素質真是參差不齊,什么人都能坐進來了。"
乘務員有點尷尬,只是笑著給她倒咖啡,沒接話。
張建國聽出了話里的意思,臉上掠過一絲不自在,但他沒說什么,只是低頭看著窗外漸漸變小的建筑物。
"唉,現在的人啊,明明沒那個經濟實力,還非要打腫臉充胖子。" 劉美玲接著說,聲音故意說得很大,"也不看看自己啥身份,配坐這兒不。"
周圍的乘客開始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有人投來好奇的目光,有人皺起了眉頭,但大多數人都選擇了沉默。
張建國終于抬起頭,平靜地看著劉美玲:"這位女士,我有登機牌,有權坐在這里。"
"有登機牌?" 劉美玲嗤笑一聲,"你知道這張票多少錢嗎?六千八百塊!夠你們老家那邊生活大半年了吧?"
"我兒子給我買的。" 張建國的聲音依舊很平靜。
"兒子?" 劉美玲上下打量著張建國,"就你這樣還有兒子給你買頭等艙機票?別是找別人借錢買的吧?回頭還不起錢可別賴賬啊。"
機艙里的氣氛開始變得有點不一樣了。
一些乘客開始小聲議論,討論著這場突然發生的沖突。
坐在后排的一個年輕小伙子忍不住開口:"這位女士,您說話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劉美玲立刻轉過身:"過分?我這說的是實話!頭等艙本來就是給我們這種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坐的,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
"那您的身份地位體現在哪兒呢?" 年輕小伙子反問。
"我老公開公司的,一年收入上千萬。" 劉美玲得意地說,"我這身行頭加起來就值二十多萬,你們見過嗎?"
她故意晃了晃手腕上的手鐲,語氣里全是炫耀。
張建國還是坐得端端正正的,沒被這些話激怒。
他只是輕聲說:"錢多錢少,都不是看不起人的理由。"
"看不起人?" 劉美玲的聲音更尖了,"我這是實話實說!你們這種從農村來的老大爺,一輩子見過幾個錢?還在這兒裝有錢人。"
這時候乘務長走了過來,想緩和一下緊張的氣氛:"兩位乘客,請保持安靜,別影響其他乘客休息。"
"影響?是她影響我心情好吧!" 劉美玲指著張建國,"看到他我就覺得頭等艙的檔次都降低了。"
"這位女士,請您注意言辭。" 乘務長的語氣嚴肅起來。
"我注意什么言辭?我這說的是事實!" 劉美玲更囂張了,"你們乘務員就該把好乘客質量關,別什么人都放進來。"
坐在窗邊的一位中年女士終于看不下去了:"你這人怎么這么說話呢?人家老人家招你惹你了?"
"沒招我惹我,但他坐這兒就是影響我心情。" 劉美玲理直氣壯地說,"我花錢買機票是來享受服務的,不是來看他這種人的。"
"什么叫 ' 這種人 '?" 中年女士生氣了,"人家也是花錢買票的乘客,憑啥受你這氣?"
"憑啥?就憑我們身份不一樣!" 劉美玲越說越過分,"你們看看他那一身地攤貨,再看看我這身行頭,能是一個檔次的嗎?"
02
機艙里的議論聲越來越大,大部分乘客都對劉美玲的行為表示不滿。
"現在什么人都有啊。" 有人小聲說。
"太過分了,欺負老人家。"
"有錢就了不起???"
但也有少數人好像認同劉美玲的說法。
一個戴著粗金鏈子的胖男人說:"說得也有道理,頭等艙確實該有點門檻。"
聽到有人支持自己,劉美玲更得意了:"就是啊,什么人都能坐頭等艙,那和經濟艙有啥區別?"
張建國從頭到尾都很冷靜,他輕聲對身邊的中年女士說:"謝謝您幫我說話。"
"不用謝,這是應該的。" 中年女士拍了拍張建國的手,"別理她,這種人就這樣。"
劉美玲聽到了她們的對話,更生氣了:"什么叫 ' 這種人 '?我這種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怎么了?總比你們這些裝腔作勢的強!"
"我裝腔作勢?" 張建國終于有點生氣了,"我就安安靜靜坐在自己座位上,哪兒裝腔作勢了?"
"你坐這兒本身就是裝腔作勢!" 劉美玲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張建國,"承認吧,你根本消費不起頭等艙,這機票肯定不是你自己買的。"
"確實不是我自己買的,是我兒子買的。" 張建國坦然承認。
"兒子買的?" 劉美玲冷笑,"你兒子是做什么工作的?一個月能掙多少錢?"
"這跟您沒關系。" 張建國的語氣堅定起來。
"怎么沒關系?你說是你兒子買的,那就證明給我看??!" 劉美玲得寸進尺,"我猜你兒子最多就是個服務員或者快遞員,一個月掙個四五千塊錢,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給你買張機票,你還好意思坐?"
周圍的乘客聽到這些話都直搖頭。
一位老先生實在看不下去,站起來說:"這位女士,您的教養哪兒去了?"
"教養?" 劉美玲轉向老先生,"我教養就是不跟他們這種人一般見識,但今天實在忍不了了。"
"您這叫教養?" 老先生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您這是在羞辱一位老人家!"
"羞辱?我這是在說事實!" 劉美玲完全不當回事,"頭等艙就該是我們這種成功人士坐的地方,不是他們這種從鄉下來的人能消費得起的。"
乘務長再次過來勸阻:"女士,請您坐下,別大聲喧嘩。"
"我為啥要坐下?是他影響了機艙的氛圍!" 劉美玲指著張建國,"你們該讓他換到經濟艙去。"
"每位乘客都有坐在自己座位上的權利。" 乘務長堅持原則。
"權利?他有啥權利?" 劉美玲的聲音越來越尖,"我告訴你們,我老公做房地產的,在你們航空公司也有關系,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就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乘務長的臉色變了變,但還是堅持說:"不管您是啥身份,都不能隨便趕其他乘客。"
"隨便趕?" 劉美玲冷笑,"我這是在維護頭等艙的品質!你們看看他那樣子,像是能坐頭等艙的人嗎?"
張建國終于忍不住了,他站起來,雖然個子不高,但腰板挺得很直:"這位女士,您可以看不起我的穿著,但請別侮辱我的人格。"
"人格?" 劉美玲哈哈大笑,"你們這種人還談啥人格?"
"什么叫 ' 我們這種人 '?" 張建國眼里閃過一絲憤怒,"我們都是平等的人,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平等?" 劉美玲嗤之以鼻,"社會本來就分三六九等,我們富人就是比你們窮人高一等,這就是現實!"
機艙里一片嘩然。
這種赤裸裸的歧視言論讓大部分乘客都感到憤怒。
"這人怎么這樣啊?"
"太過分了!"
"有錢就了不起了?"
但劉美玲完全不在乎這些議論,她接著說:"你們生氣有啥用?這就是事實!我一個月的零花錢都比你們一年掙得多!"
坐在前排的一個年輕女孩忍不住說:"錢多就能隨便侮辱人嗎?"
"侮辱?我這是在說事實!" 劉美玲轉向年輕女孩,"小姑娘,你還小不懂,等你長大了就知道,這社會就是這么現實。"
"我不想變成您這樣的大人。" 年輕女孩直白地說。
劉美玲的臉色有點難看,但她很快又恢復了囂張的態度:"你不想變成我這樣?那你就接著窮吧!"
張建國重新坐下,他深深吸了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
幾十年的人生經歷告訴他,跟這種人爭吵沒意義。
"大爺,您別理她。" 旁邊的中年女士安慰道,"這種人就是嘴巴毒。"
"謝謝。" 張建國輕聲道謝。
劉美玲聽到她們的對話,又開始了新一輪攻擊:"別裝清高了,我知道你們心里都嫉妒我。嫉妒我有錢,嫉妒我生活品質高。"
"誰嫉妒您???" 中年女士反駁,"我們就是看不慣您這種行為。"
"看不慣?那是因為你們達不到我的層次。" 劉美玲更得意了,"我這輩子吃過的山珍海味,住過的豪華酒店,你們連想都想不到。"
"那又咋樣?" 張建國終于開口,"錢財是身外之物,品德才是立身之本。"
"品德?" 劉美玲嘲笑說,"品德能當飯吃嗎?能買房買車嗎?"
"品德買不了房車,但能換來尊重。" 張建國平靜地說。
"尊重?誰會尊重你們這種窮人?" 劉美玲不屑地說,"只有有錢人才會得到真正的尊重。"
機艙里的氣氛越來越沉重。
大部分乘客都對劉美玲的言論感到厭惡,但又不知道該怎么應對這種無理取鬧。
03
時間一點點過去,飛機在高空中平穩飛行。
劉美玲好像還沒打算停止攻擊,她又開始從別的角度羞辱張建國。
"大爺,我勸你還是現實點。" 劉美玲故作同情地說,"像你這年紀,該在家含飴弄孫,享天倫之樂,別出來丟人現眼了。"
"我出門看兒子,怎么就丟人現眼了?" 張建國不解地問。
"你看你這一身打扮,再看看這機艙環境,不覺得格格不入嗎?" 劉美玲指著張建國的衣服,"這夾克看著至少穿了十年了吧?這雙鞋也是地攤上買的,在這種高檔地方,你不覺得羞愧嗎?"
"衣服新舊不重要,干凈整潔就行。" 張建國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這些衣服雖說舊了,但我都保養得挺好。"
"精心保養?" 劉美玲哈哈大笑,"你知道我這大衣多少錢嗎?十萬塊!你們一家人一年都掙不到這么多吧?"
"十萬塊的大衣確實貴。" 張建國點點頭,"但貴的東西不一定就好。"
"不是好的?" 劉美玲被激怒了,"這是意大利進口的羊絨,全球限量款,你這種人根本不懂啥叫品質。"
"我確實不懂奢侈品,但我知道啥叫節儉。" 張建國平靜地說,"錢應該花在更有意義的地方。"
"有意義的地方?" 劉美玲嘲諷道,"比如買這張頭等艙機票?你兒子要是真有錢,為啥不給你買更好的衣服?"
張建國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他想給我買新衣服,是我不要。這些衣服對我來說夠穿了。"
"夠穿了?" 劉美玲搖頭,"這就是窮人的思維,永遠不懂享受生活。"
"享受生活有很多種方式,不一定非要靠名牌衣服。" 張建國說。
"那你的享受方式是啥?" 劉美玲好奇地問,語氣里滿是嘲諷。
"看看書、種種花、跟鄰居嘮嘮嗑、帶帶孫子..." 張建國數著自己的愛好。
"哈哈哈!" 劉美玲笑得更大聲了,"這些都是窮人的娛樂方式。我享受生活就是去歐洲旅游,住五星級酒店,買奢侈品,這才叫生活品質。"
"那挺好的。" 張建國語氣里沒有一絲嫉妒,"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劉美玲反駁,"那是因為經濟條件不允許!要是給你足夠的錢,你也會選我的生活方式。"
"不一定。" 張建國搖搖頭,"錢越多越好,但不是生活的全部。"
機艙里的其他乘客已經聽得有些不耐煩了。
這場爭論從一開始大家同情張建國,慢慢變成了對劉美玲價值觀的反感。
"這人真是的,說個沒完。" 有人小聲抱怨。
"太煩人了,一直在炫富。"
"老人家脾氣真好,要是我早發火了。"
但劉美玲好像完全沒聽到這些議論,她繼續著自己的 "教育"。
"大爺,我覺得你兒子也不是啥有錢人。" 劉美玲分析說,"真正的有錢人會給父母買最好的衣服,住最好的房子,而不是讓你穿成這樣出門。"
"我兒子很孝順。" 張建國為兒子辯護。
"孝順?" 劉美玲嗤笑,"孝順就該讓父母過上好日子,不是省吃儉用給你買張機票就算孝順了。"
"您不了解我們家的情況。" 張建國有些不悅。
"我不用了解,我一看就知道。" 劉美玲得意地說,"你兒子最多就是個普通上班族,一個月掙個七八千塊錢,偶爾給你買張機票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您猜得不對。" 張建國只是簡單回應。
"不對?那你說說他是做啥工作的?" 劉美玲追問。
"他... 工作很忙。" 張建國沒具體說。
"工作很忙?" 劉美玲更確定自己的猜測了,"肯定是那種辛苦的工作,所以不好意思說。"
張建國不再回應,只是看著窗外的云層。
"不說話了?被我說中了吧?" 劉美玲得意洋洋,"我就知道,你們這種人的子女能有啥出息?"
這句話終于激怒了張建國,他轉過頭,眼里閃著憤怒的光:"您可以侮辱我,但請別侮辱我的孩子。"
"侮辱?我說的是事實!" 劉美玲完全不覺得自己有錯,"事實就是你們一家都是窮人,你兒子也不是啥有錢人。"
"我兒子很優秀。" 張建國的聲音有些顫抖,"他比您想的優秀得多。"
"優秀?" 劉美玲哈哈大笑,"那為啥不給你買更好的衣服?為啥不讓你坐私人飛機?真正優秀的人,掙的錢可多了!"
就在這時,飛機開始下降,廣播響起來:"各位乘客,飛機即將抵達深圳寶安國際機場,請需要下機的乘客準備好行李..."
張建國聽到廣播,開始收拾自己簡單的行李。
他只有一個舊帆布包,里面裝著幾件換洗衣物和一些土特產。
"終于要下機了?" 劉美玲看著張建國收拾行李,"早該走了,在這兒真是影響心情。"
張建國沒理會她的話,只是靜靜地整理著東西。
"大爺,您別理她。" 旁邊的中年女士再次安慰道,"這種人就是嘴巴毒,心里其實啥也沒有。"
"謝謝您一路上的照顧。" 張建國對中年女士道謝。
"客氣啥,應該的。" 中年女士說,"您兒子來接您嗎?"
"來的,他說會在出站口等我。" 張建國點點頭。
劉美玲聽到這話,又忍不住嘲諷:"你兒子開啥車來接你?別告訴我是奔馳寶馬,我可不信。"
張建國沒回答,繼續收拾行李。
"不說話?肯定是騎電動車來的,或者坐地鐵。" 劉美玲自問自答,"也對,就你們這經濟條件,能有輛電動車就不錯了。"
飛機緩緩降落在跑道上,張建國站起來準備下機。
他雖然年紀大了,但身體還挺硬朗,步伐也穩。
"走路都這么慢,真是老了。" 劉美玲在后面接著說,"也不知道你兒子有沒有耐心等你。"
艙門打開,張建國走向艙門。
他回頭看了看機艙,對那些一路上幫他說話的乘客點頭示意,然后慢慢走出了機艙。
劉美玲也準備下機,她行李很多,讓乘務員幫忙拿。
"小心點,我這箱子可貴了。" 她對乘務員說。
走到廊橋上,劉美玲還在跟身邊的人炫耀:"剛才那個大爺真是的,明明消費不起頭等艙,非要裝有錢人。"
"您也真是的,跟個老人家計較啥。" 有乘客忍不住說。
" 我這是在維護頭等艙的品質,不是計較。"劉美玲理直氣壯地說,"頭等艙就應該有門檻,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
04深圳寶安機場的廊橋里人潮涌動,張建國被人流簇擁著往前挪。
他攥緊手里的帆布包,掌心微微出汗 —— 這是他頭回進這么大的機場,光看那層層疊疊的指示牌就有些發懵。
摸出褲兜里的老年機,張建國想給兒子打個電話,屏幕卻只跳出 "無服務" 的字樣。
他只好跟著人群往到達口走,心里默念著兒子昨晚的叮囑:"爸,出了閘口往左手邊看,我舉著紅牌子呢。"
身后的劉美玲正對著手機講電話:"老王,我到深圳了,你派司機過來... 什么?會議延時了?行吧我自己叫車,真是越忙越添亂。"
掛了電話,她不耐煩地撇撇嘴,順手將剛摘下的羊絨大衣搭在手臂上,露出腕間晃眼的翡翠鐲子。
穿過閘機口,張建國踮著腳在人群里搜尋。
接機區的人舉著各式牌子,"李總"" 張教授 "的字樣晃得他眼花。
突然他看見左前方有個穿藏青色夾克的年輕人正踮腳張望,手里舉著塊寫著" 張建國 " 的紅紙牌 —— 正是他兒子張磊。
"磊子!" 張建國揚手喊了聲,快步迎上去。
張磊見狀立刻擠過來,接過父親的帆布包:"爸,您可算出來了!飛機晚點沒?"
他身后還跟著個穿職業套裝的年輕女人,正是張磊的妻子陳慧。
陳慧笑著扶住張建國的胳膊:"爸,路上累壞了吧?頭等艙坐著還習慣不?"
"習慣,咋不習慣呢。" 張建國搓著手笑,眼角的皺紋擠成一團,"就是... 遇到個不太好說話的乘客。"
"不好說話?" 張磊擰緊眉頭,"誰欺負您了?"
"就坐我對面那女的,嫌我穿得土,說頭等艙不該讓我這種人坐。" 張建國壓低聲音,不想把事情鬧大,"說了些難聽的,我沒搭理她。"
恰在此時,劉美玲拖著行李箱從閘口出來。
她一眼就瞥見了張建國三人,腳步頓了頓,抱著手臂站在不遠處打量。
只見張磊穿著普通的夾克衫,陳慧的套裝也看不出牌子,三人站在接機區角落里,和周圍舉著豪車接機牌的人相比確實不起眼。
"呵,果然是普通家庭。" 劉美玲冷哼一聲,故意提高嗓門對旁邊的地勤說,"現在頭等艙的乘客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穿得跟菜市場買菜似的也來坐飛機,也不怕熏著別人。"
這話像根針戳在張磊心上。
他轉過身,看見劉美玲正斜眼瞅著父親,瞬間明白了七八分。
"您就是飛機上那位女士?" 張磊的聲音沉了下來。
劉美玲挑眉打量著張磊:"怎么,你是他兒子?看著倒是比他精神些,就是這穿著... 嘖嘖,跟你爸一個樣。"
她晃了晃手腕上的鐲子,"我就說嘛,能讓老爹穿成這樣坐頭等艙的,能有什么出息?指不定這機票還是砸鍋賣鐵湊的呢。"
陳慧氣得攥緊了拳頭,剛想開口就被張磊攔住。
張磊上前一步,直視著劉美玲:"我爸穿什么、坐什么艙,跟您有關系嗎?"
"怎么沒關系?" 劉美玲叉著腰,"頭等艙是給有消費能力的人坐的,不是給你們這種打腫臉充胖子的人裝門面的。你看看你爸那身行頭,再看看我這大衣 —— 十萬塊!你們爺倆加起來一年掙得有這么多嗎?"
"我們掙多少是我們的事," 張磊語氣平靜卻帶著硬氣,"但我知道,尊重別人是最基本的教養。"
"教養?" 劉美玲像是聽到了笑話,"對你們這種人需要講教養嗎?我老公是上市公司董事長,一年流水幾個億,我住的別墅帶私人泳池,你見過嗎?"
她故意將名牌包往身前一挎,"跟你們這種底層人說話,簡直浪費我時間。"
周圍漸漸圍攏了些看熱鬧的人。
有乘客認出劉美玲就是飛機上那位女士,紛紛搖頭議論:"就是她,在飛機上就欺負老人家。"" 有錢了不起啊,素質真低。"
劉美玲聽到議論,非但沒收斂,反而更來勁:"怎么,我說錯了?社會就是分三六九等的!你們看他兒子,穿得跟打工仔似的,能有什么本事?怕是連深圳的房價都夠不著吧?"
"我是為你們好。"劉美玲假惺惺地說,"年輕人應該把錢花在更有用的地方,比如投資自己,提高收入。"
"您就別操心了。"張磊冷冷地說,"我們的事情自己會處理。"
"年輕人就是不聽勸。"劉美玲搖搖頭,"等吃了虧就知道了。"
這時劉美玲叫的車到了。
她拖著行李箱就走,嘴里還嘟囔著:"跟你們這種人計較簡直掉價!"
看著劉美玲的背影,張建國嘆了口氣。
陳慧挽住他的胳膊:"爸,別跟這種人置氣,咱們回家。"
張磊接過帆布包,笑著說:"爸,車停在 VIP 停車場呢,咱們走這邊。"
張磊深深地看了一眼李雅芳離開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什么東西,但很快就消失了。
三人穿過人群,張建國突然停下腳步,回頭望向劉美玲消失的方向。
陽光透過機場的落地窗灑在他洗得發白的夾克上,他挺了挺腰板,臉上露出釋然的笑容。
不遠處,劉美玲剛坐進出租車,就接到老公的電話:"美玲,你到了嗎?我讓助理去接你了,什么?你跟人吵架了?哎呀你怎么還是這脾氣!我跟你說,今天來接機的有個科技公司的創始人,人家可年輕了,公司剛拿了幾千萬融資呢,你要是遇見了可得好好聊聊..."
但誰都沒有注意到,劉美玲的車還沒有開走,她正在車里觀察著這一家人。
劉美玲坐在出租車后座,指尖不耐煩地敲著真皮座椅。
她透過車窗緊盯著張建國一家的方向,嘴角掛著輕蔑的弧度:“我倒要看看他們能坐上什么車,難肯定不是上面好車。”
她掏出粉餅補妝,鏡子里映出自己昂貴的翡翠鐲子,這讓她再次確信,剛才那對 “窮酸父子” 根本不可能與自己處于同一個階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