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人們常說,世上最無奈的痛,莫過于失去至親而不知其下落。每一個孩子走失或被拐的家庭,都在經(jīng)歷著常人無法想象的煎熬。日復(fù)一日的等待,年復(fù)一年的尋找,那種絕望與希望交織的痛苦,唯有經(jīng)歷者才能體會。我曾以為這樣的故事只會在新聞里看到,直到那一天,命運給了我一個措手不及的重逢。
那是個普通的周二下午,我正在廚房準備晚飯,突然聽到門鈴響了。
"誰?。?我一邊擦手一邊走向門口,心想可能是送快遞的。
門外站著一個陌生的年輕女孩,二十歲左右,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長發(fā)扎成馬尾,眼睛大而明亮。她看著我,神情有些緊張,雙手不停地絞在一起。
"您好,請問是林阿姨嗎?林雪梅阿姨?"女孩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點點頭,有些警惕:"我是,你是誰?找我有事嗎?"
女孩深吸一口氣,眼睛直直地看著我:"阿姨,我...我可能是您十八年前丟失的女兒,林小雨。"
這句話如同一道閃電劈在我頭上。我的耳邊嗡嗡作響,眼前的一切開始模糊,雙腿發(fā)軟,幾乎站立不穩(wěn)。十八年了,我日思夜想的女兒,我以為永遠失去的寶貝,突然就這樣站在我面前?
"你...你說什么?"我的聲音顫抖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是小雨,您的女兒。"她又重復(fù)了一遍,聲音里帶著幾分不確定,但眼神異常堅定。
我盯著她的臉,試圖從中找到我女兒的影子。那雙眼睛,那個鼻子,還有那微微翹起的嘴角...確實,有幾分相似。但十八年過去了,當年才四歲的小女孩,現(xiàn)在早已長大成人,我怎么能確定眼前這個陌生人就是我的女兒?
"你有什么證據(jù)嗎?"我努力保持冷靜,盡管我的心臟已經(jīng)快要跳出胸膛。
女孩從包里拿出一個小布袋,小心翼翼地打開,取出一個泛黃的小熊掛墜:"這個,是我身上唯一帶走的東西。背面刻著'小雨平安'四個字。"
我的手猛地抖了一下。那確實是我給女兒買的掛墜,當年為了祈求她平安,特意找人刻上了那四個字。但這并不能完全證明什么,也許是巧合,也許...
"你還記得別的什么嗎?關(guān)于你被...帶走之前的事?"我的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嘶啞。
女孩搖搖頭:"不記得很多,只有零星的片段。我記得家里有棵大樹,樹下有秋千。還有,您總是給我唱一首歌,關(guān)于小星星的。"
我家院子里確實有棵大樹,女兒很小的時候,丈夫在樹下給她做了一個秋千。而那首歌,是我改編的搖籃曲,只有在家里才會唱給女兒聽。這些細節(jié),一般人不會知道。
但我還是不敢輕易相信。這么多年來,有太多自稱是我女兒的人找上門,每一次希望升起,又被無情打碎,那種痛苦我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
"你為什么覺得自己是我的女兒?誰告訴你的?"我追問道,語氣不自覺地變得強硬。
女孩似乎被我的態(tài)度嚇到了,后退了半步:"我...我是在整理養(yǎng)母遺物時發(fā)現(xiàn)的真相。她去世前告訴我,我是被買來的。我在她的箱子里找到了這個掛墜和一張剪報,上面有您和您丈夫?qū)ふ遗畠旱南ⅰ?
她又拿出一張泛黃的報紙剪報,上面確實是我和丈夫當年登的尋人啟事,旁邊是小雨四歲時的照片。
我的手顫抖著接過剪報,淚水模糊了視線。這是真的嗎?我的小雨真的回來了?十八年的思念和痛苦,在這一刻竟有了回應(yīng)?
"阿姨,我知道您可能不相信我。"女孩小聲說道,"如果您愿意,我們可以做親子鑒定。我只是...只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誰,我的親生父母是誰。"
親子鑒定。是的,這是最直接的證明方式。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你叫什么名字?現(xiàn)在住在哪里?"我問道。
"我叫王小雨,就是...養(yǎng)母給我取的名字,巧合的是和我原來的名字一樣。"女孩回答,"我現(xiàn)在住在南邊的租房,是大學(xué)生,剛剛大二。"
南邊?那里離我家有幾十公里遠。她是怎么找到這里的?又為什么現(xiàn)在才來尋找?這一切,都讓我感到不安和困惑。
"你養(yǎng)父呢?"我繼續(xù)問道。
女孩的表情變得復(fù)雜:"他...在我十歲那年就走了,車禍。養(yǎng)母一個人把我拉扯大,去年才因病去世。"
我點點頭,心里五味雜陳。如果她真的是小雨,那她這些年過得怎么樣?有沒有受苦?養(yǎng)父母對她好不好?太多的問題涌上心頭,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就在我猶豫的時候,身后傳來了鑰匙開門的聲音。我丈夫陳建國下班回來了。
"老婆,我回來了。今天做什么好吃的..."他的話在看到門口的陌生女孩時戛然而止,"這位是?"
我轉(zhuǎn)身看著丈夫,聲音哽咽:"老陳,她說...她說她是小雨。"
丈夫的表情瞬間凝固,眼中閃過震驚、懷疑、希望和恐懼等復(fù)雜情緒。他走上前,仔細打量著女孩的臉,然后突然抓住了她的右手。
"你...你右手手腕上有沒有一個小小的月牙形疤痕?"他的聲音因激動而顫抖。
女孩吃驚地看著他,慢慢卷起袖子,露出右手腕內(nèi)側(cè)。那里確實有一個淡淡的月牙形疤痕。
"這是...?"她不解地問道。
"你兩歲時,在廚房里不小心被熱水壺燙傷的。"丈夫說著,眼淚已經(jīng)控制不住地流下來,"醫(yī)生說會留疤,但應(yīng)該會隨著年齡增長而變淡。"
我也看到了那個疤痕,心臟幾乎停止跳動。那個意外我記得清清楚楚,小雨哭了整整一天,我們后悔不已,發(fā)誓再也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然而,僅僅兩年后,她就在一次集市上被人拐走了,從此杳無音信。
女孩驚訝地看著自己的疤痕:"養(yǎng)母說這是我小時候不小心碰到的,具體怎么弄的她也不知道..."
這一刻,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一把將女孩拉入懷中,放聲大哭。十八年的等待,十八年的思念和痛苦,在這一刻宣泄而出。
"小雨,我的小雨..."我緊緊抱著她,生怕她再次消失。
女孩也回抱住我,身體微微顫抖,但沒有哭出聲。也許對她來說,我們?nèi)匀皇悄吧?,她需要時間接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丈夫也加入了這個擁抱,三個人就這樣站在門口,相擁而泣。十八年的陰霾,在這一刻似乎有了散開的跡象。
但我心里明白,這只是開始。我們之間隔著十八年的空白,有太多的問題需要解答,太多的傷痛需要愈合。而且,我們還需要通過親子鑒定來確認她的身份,盡管我的心已經(jīng)開始相信,眼前這個女孩,就是我朝思暮想的女兒。
我松開她,擦干眼淚,努力露出微笑:"進來吧,先吃點東西,然后我們慢慢聊。"
女孩有些猶豫,但最終點點頭,跟著我們走進了家門。十八年前她被帶走的那一天,我送她出門上學(xué),卻再也沒能等到她回家。而今天,她終于踏入這個原本屬于她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