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宇，明天下午放學后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班主任王老師的話讓陳曉宇的心跳瞬間加速，手中的筆幾乎握不住。他是年級第一名，從來沒有被老師單獨約談過，這次會是什么事情呢？

01

陳曉宇回到家里，母親正在廚房忙碌。"媽，我回來了。"

"快去寫作業，今天的題目都做完了嗎？"母親連頭都沒抬，繼續切著菜。

陳曉宇走進自己的房間，墻上貼滿了各種獎狀和成績單。他坐在書桌前，拿出今天的試卷，上面紅紅的100分格外顯眼。

"這次數學考試又是滿分，應該沒什么問題吧。"他自言自語，但心里總有種不安的感覺。

晚飯時，父親放下筷子，嚴肅地看著他。"曉宇，你們班主任今天給我打電話了。"

陳曉宇的心一沉，手中的飯碗差點掉在地上。"爸，老師說什么了？"

"說明天要和你單獨談談，問問你最近的學習情況。"父親的語氣很平靜，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擔憂。

"我的成績一直都很好啊，從來沒有退步過。"陳曉宇急忙辯解。

母親擦了擦手，走過來坐在他身邊。"曉宇，你要記住，我們家就指望你考個好大學了。"

"你爸爸每天起早貪黑地工作，就是為了供你讀書。"母親的眼中閃爍著淚光。

陳曉宇點點頭，但心理的壓力卻更重了。他知道父母對他的期望很高，全家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晚上，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窗外的路燈照進來，在天花板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明天老師到底要說什么呢？"他在心里反復想著，各種可能的情況在腦海中閃過。

第二天早上，陳曉宇早早就起床了。他照了照鏡子，發現自己的眼睛里布滿了血絲。

"曉宇，你的臉色怎么這么難看？"母親關切地問道。

"沒事，就是有點沒睡好。"他強擠出一個笑容。

到了學校，陳曉宇發現同學們都在議論什么。他的同桌張小雨湊過來，小聲說道："曉宇，你知道嗎？昨天王老師找了好幾個家長談話。"

"都是什么事情？"陳曉宇緊張地問。

"聽說是關于學習壓力的問題，好像有學生出現了一些心理問題。"張小雨壓低聲音說。

陳曉宇的心跳得更快了，他感覺自己的手心都出汗了。難道老師發現了什么？

上課時，他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平時最喜歡的數學課，今天聽起來就像天書一樣。

"陳曉宇，你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數學老師點名了。

他慌忙站起來，發現自己完全沒有聽清楚老師問的是什么。"對不起老師，我沒聽清楚。"

全班同學都驚訝地看著他，因為陳曉宇從來沒有在課堂上出過這樣的錯。

下課后，數學老師走過來，輕拍他的肩膀。"曉宇，你今天狀態不太好，有什么事情嗎？"

"沒事，老師，可能是昨天復習得太晚了。"他勉強回答。

中午吃飯時，陳曉宇幾乎什么都吃不下。張小雨注意到了他的異常，關心地問道："曉宇，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沒事，就是有點緊張。"他如實回答。

"緊張什么？"張小雨好奇地問。

"下午王老師要找我談話。"陳曉宇嘆了口氣。

張小雨想了想，安慰道："別擔心，王老師人很好的，肯定不會是什么壞事。"

下午的課程對陳曉宇來說簡直是煎熬。他看著教室里的鐘表，分針一點一點地移動著。

終于，放學鈴響了。其他同學都收拾書包準備回家，只有陳曉宇坐在座位上沒有動。

"曉宇，你不回家嗎？"張小雨問道。

"我要去找王老師。"他站起身，感覺雙腿有些發軟。

張小雨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加油，沒事的。"

02

陳曉宇走向王老師的辦公室，每一步都顯得沉重。辦公室的門是開著的，他可以看到王老師正在批改作業。

"王老師，您找我。"他在門口輕聲說道。

王老師抬起頭，摘下眼鏡，和藹地說："曉宇，進來吧，坐下。"

陳曉宇坐在王老師對面的椅子上，雙手緊握在一起。辦公室里很安靜，只能聽到墻上時鐘的滴答聲。

"曉宇，你不用緊張。"王老師的聲音很溫和，"我今天找你來，是想了解一下你最近的情況。"

"老師，我的成績一直都很穩定，沒有下降過。"陳曉宇急忙說道。

王老師點點頭，"我知道，你的學習成績確實很優秀。但是，成績并不是我今天想和你談的重點。"

陳曉宇的心一緊，"那老師您想說什么？"

"我想問問你，最近有沒有感到壓力很大？"王老師的眼神中充滿了關切。

這個問題讓陳曉宇愣了一下。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人會問他這個問題。

"壓力？"他重復了一遍這個詞。

"是的，學習壓力，家庭壓力，或者其他方面的壓力。"王老師耐心地解釋。

陳曉宇沉默了一會兒，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說沒有壓力肯定是假的，但如果承認有壓力，會不會讓老師覺得他不夠堅強？

"老師，我覺得還好。"他最終選擇了一個模糊的回答。

王老師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曉宇，你可以跟老師說實話。我注意到你最近的狀態不太好。"

"比如今天上數學課的時候，你明顯心不在焉。"王老師繼續說，"這在以前是不會發生的。"

陳曉宇低下頭，不敢看王老師的眼睛。"對不起，老師。"

"你不需要道歉，我只是希望你能告訴我，是什么讓你分心了。"王老師的語氣更加溫和。

陳曉宇感覺自己的喉嚨有些干澀。"老師，我...我只是擔心自己做得不夠好。"

"擔心什么？"王老師追問。

"擔心考不上好大學，擔心讓父母失望，擔心..."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王老師靜靜地聽著，沒有打斷他。辦公室里的氣氛變得有些沉重。

"曉宇，你知道嗎？你現在的成績已經足夠優秀了。"王老師說道。

"但是我爸媽說，只有考上清華北大才算成功。"陳曉宇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淚光。

王老師皺了皺眉頭，"你的父母給你很大壓力嗎？"

陳曉宇猶豫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他們每天都在問我的學習情況，要求我必須保持第一名。"

"如果我有一次考試沒有考好，他們就會很失望。"他的聲音開始顫抖。

王老師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曉宇，你的父母有沒有...對你做過什么過分的事情？"

這個問題讓陳曉宇全身一震。他想起了那些深夜的爭吵，想起了父親憤怒時的拳頭。

"沒有，沒有的。"他慌忙否認，但聲音明顯有些不自然。

王老師仔細觀察著他的表情，"曉宇，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告訴老師。"

"老師會保護你的。"王老師的話讓陳曉宇感到一絲溫暖。

但他還是搖了搖頭，"真的沒有什么事情。"

王老師嘆了口氣，"好吧，那我們來談談你的學習計劃。"

接下來的幾分鐘里，王老師和陳曉宇討論了一些學習方法和時間安排。但陳曉宇的注意力并不集中，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家里的情景。

"曉宇，你有在聽嗎？"王老師的聲音把他拉回現實。

"對不起，老師，我剛才想別的事情了。"他歉然地說。

王老師停下了講話，認真地看著他。"曉宇，我覺得你今天的狀態很不好。"

"你要不要先回家休息一下？"王老師建議道。

陳曉宇搖搖頭，"不用，我沒事。"

但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突然感到一陣劇烈的頭痛。他用手捂住了頭，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曉宇，你怎么了？"王老師急忙站起身。

陳曉宇想要回答，但頭痛得越來越厲害。他感覺自己的視線變得模糊，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老師，我..."他剛開口，就感到喉嚨一甜。

03

一口鮮血從陳曉宇的嘴里噴出，濺在了王老師的辦公桌上。鮮紅的血跡在白色的試卷上顯得格外刺眼。

"曉宇！"王老師驚呼一聲，急忙跑到他身邊。

陳曉宇感覺自己的身體完全失去了控制，雙腿一軟，整個人向后倒去。他的頭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的椅子上，發出一聲悶響。

"快叫救護車！"王老師對著門外大喊。

隔壁辦公室的老師們聽到聲音，紛紛跑過來。看到倒在地上的陳曉宇，大家都驚呆了。

"這是怎么回事？"數學老師問道。

"不知道，他突然就吐血暈倒了。"王老師一邊撥打120，一邊檢查陳曉宇的情況。

陳曉宇躺在地上，臉色蒼白如紙，嘴角還有血跡。他的呼吸很微弱，眼睛緊閉著。

"救護車還要多久？"英語老師焦急地問。

"他們說馬上就到。"王老師放下電話，"現在我們不能移動他，等專業人員來處理。"

不一會兒，走廊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幾名穿白大褂的醫護人員沖進了辦公室。

"病人情況怎么樣？"主治醫生問道。

"突然吐血暈倒，已經失去意識了。"王老師快速匯報情況。

醫生們迅速開始檢查陳曉宇的生命體征。"血壓偏低，脈搏微弱，需要立即送醫院。"

"準備擔架。"護士長指揮著其他護士。

很快，陳曉宇被抬上了擔架。王老師跟在后面，"我聯系他的家長，馬上趕到醫院。"

救護車呼嘯著駛離學校，車上的醫生正在為陳曉宇進行初步治療。"病人可能是顱內出血，需要緊急CT檢查。"

醫院里，陳曉宇的父母已經趕到了。陳母看到兒子被推進急診室，立刻崩潰了。

"曉宇，我的曉宇！"她哭著想要沖進去，被護士攔住了。

"家屬請在外面等候，醫生正在搶救。"護士安慰道。

陳父的臉色鐵青，他不停地在走廊里踱步。"好好的怎么會突然這樣？"

王老師也趕到了醫院，"我已經聯系了學校領導，他們會派人過來了解情況。"

"王老師，我兒子到底怎么了？"陳母抓住王老師的手，眼中滿是祈求。

王老師嘆了口氣，"我們正在談話，他突然就吐血暈倒了。"

"談話？談什么話？"陳父質問道。

"關于孩子的學習壓力問題。"王老師如實回答。

陳父的表情變得更加嚴厲，"學習壓力？他一個學生有什么壓力？"

王老師沒有回答，但心里已經有了一些猜測。過了一會兒，急診室的門打開了，主治醫生走了出來。

"家屬在哪里？"醫生問道。

"我們是孩子的父母。"陳母急忙上前。

醫生的表情很嚴肅，"病人的情況比較復雜，我們需要做更詳細的檢查。"

"現在已經做了CT掃描，發現了一些問題。"醫生停頓了一下。

"什么問題？"陳父急切地問。

"病人的頭部有多處骨裂，而且看起來不是剛形成的。"醫生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

"多處骨裂？"王老師難以置信。

"是的，從片子上看，這些骨裂有新有舊，最早的可能已經存在幾個月了。"醫生解釋道。

陳母瞪大了眼睛，"這怎么可能？我們從來沒有發現過。"

"孩子平時有沒有受過外傷？"醫生詢問。

陳父和陳母互相看了一眼，都沒有說話。王老師注意到了他們的表情變化。

"醫生，這種情況嚴重嗎？"王老師問道。

"很嚴重，如果不及時治療，可能會有生命危險。"醫生說道。

"我們現在需要了解這些外傷的來源，這對治療很重要。"醫生看著陳曉宇的父母。

陳母開始哭泣，"我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陳父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沉默了。

04

醫生安排陳曉宇住進了神經外科病房。經過初步治療，他的生命體征暫時穩定了，但仍然沒有醒來。

"家屬，我們需要詳細了解病人的病史。"主治醫生李醫生叫來了陳曉宇的父母。

"請問孩子平時在家里的表現如何？"李醫生問道。

"很好，非常聽話，學習也很努力。"陳母回答。

"有沒有出現過頭痛、惡心、嘔吐等癥狀？"李醫生繼續詢問。

陳母想了想，"頭痛倒是經常有，但我們以為是學習太累了。"

"惡心嘔吐呢？"李醫生追問。

"有幾次，但都是晚上，我們以為是吃壞肚子了。"陳母說道。

李醫生在病歷上記錄著這些信息。"這些癥狀其實都是顱內壓增高的表現。"

"顱內壓增高？"陳父不解。

"簡單來說，就是頭顱內部的壓力過高，通常是由于外傷、腫瘤或其他病變引起的。"李醫生解釋。

"但根據我們的檢查，孩子的情況更像是外傷導致的。"李醫生的話讓氣氛變得緊張。

"醫生，您的意思是？"陳母緊張地問。

"孩子頭部的這些骨裂，很可能是多次外力打擊造成的。"李醫生直接說道。

這句話如晴天霹靂般擊中了在場的每一個人。王老師震驚地看著陳曉宇的父母。

"不可能，我們從來沒有打過孩子。"陳母激動地否認。

陳父也搖頭，"醫生，您一定是搞錯了。"

李醫生拿出了CT片，"你們看這里，這里，還有這里，都有明顯的骨裂痕跡。"

"而且從愈合程度來看，這些傷是在不同時間形成的。"李醫生指著片子上的陰影。

王老師仔細看著CT片，心里五味雜陳。她想起了今天和陳曉宇談話時，他的緊張和恐懼。

"醫生，還有其他可能嗎？"陳母仍然不愿意相信。

"當然，我們會進行更詳細的檢查。"李醫生說道，"但現在最重要的是治療。"

"孩子的情況需要手術嗎？"王老師問道。

"目前還在觀察，如果顱內壓繼續升高，可能需要緊急手術。"李醫生回答。

就在這時，病房里傳來了微弱的聲音。"媽媽..."

"曉宇！"陳母立刻跑到病床邊。

陳曉宇緩緩睜開眼睛，但眼神有些迷茫。"我這是在哪里？"

"你在醫院，孩子，你嚇死媽媽了。"陳母握住他的手。

陳曉宇看到了王老師，似乎想起了什么。"老師，對不起，我..."

"你不用道歉，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王老師安慰道。

李醫生走過來，"曉宇，你感覺怎么樣？頭還痛嗎？"

"有點痛，但比剛才好多了。"陳曉宇回答。

"那就好，我們再做一些檢查。"李醫生說道。

陳曉宇看著周圍的人，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他似乎想說什么，但又不敢開口。

"曉宇，你想說什么就說，不用害怕。"王老師鼓勵道。

陳曉宇看了看自己的父母，然后又看了看王老師。"老師，我..."

"說吧，孩子。"王老師溫柔地說。

"我頭痛已經很長時間了，但我不敢告訴任何人。"陳曉宇的聲音很小。

"為什么不敢說？"李醫生問道。

陳曉宇沉默了一會兒，"因為我怕..."

"怕什么？"王老師追問。

陳曉宇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眼中閃過一絲恐懼。"我怕爸爸生氣。"

這句話讓病房里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陳父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曉宇，你為什么會怕爸爸生氣？"王老師小心地問道。

陳曉宇猶豫了一下，"因為每次我身體不舒服，爸爸都會說我是在找借口逃避學習。"

"所以我就忍著，不敢說。"他的眼中含著淚水。

李醫生和王老師交換了一個眼神，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曉宇，你頭痛的時候，還有其他癥狀嗎？"李醫生繼續詢問。

"有時候會惡心，有時候會頭暈，還有時候會耳鳴。"陳曉宇如實回答。

"這些癥狀持續多長時間了？"李醫生追問。

"大概有三四個月了吧。"陳曉宇回憶道。

李醫生點點頭，這個時間和CT片上顯示的情況基本吻合。

"曉宇，你能告訴我們，你的頭是怎么受傷的嗎？"王老師輕聲問道。

05

陳曉宇聽到這個問題，整個人都僵硬了，身體也忍不住的顫抖，似乎一瞬間想到什么非常可怕的事似的，他的眼睛快速地在父母和老師之間游移，臉上露出了明顯的恐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