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青梅竹馬的死訊,把我拉回了老家。
然而,老宅結構荒謬,親人言行詭異,物理定律失效。
我成了一個精神迷宮里的囚徒,而設計者正冷眼旁觀。
憑著工程師的直覺,我必須在被徹底吞噬前,用邏輯撕裂這個虛假世界!
第 1 章 噩耗與詭途
我叫趙東,是個建筑工程師。
連續通宵趕圖,感覺自己的視線有些模糊,電腦屏幕上密集的CAD線條都在輕微顫動扭曲,看得我頭暈。
“嗡嗡”
桌上的手機震動。
來電顯示:弟弟。
我煩躁地接起電話:“喂?”
“哥……”
電話那頭,趙宇的聲音斷斷續續,帶著壓抑不住的顫抖。
“有個事兒……我……剛知道消息……”
他是個醫生,平時很冷靜,從沒這樣失態。不祥預感驟然襲來。
“薇薇姐她……”電話那頭的哭聲猛地放大,夾雜著抽噎,“沒了……”
沒了?兩個字,猶如重錘砸在心頭。
“在……在老宅……煤氣……煤氣中毒……”
嗡——!
大腦一片空白,周圍聲音消失,只剩耳中轟鳴。
加班、項目、疲憊,全被噩耗沖散。
林薇……死了?
那個從小一起長大,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女孩?
那個我從小跟在身后,默默喜歡了十幾年,連句“喜歡你”都深埋心底,未曾說出口的女孩?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我從椅子上彈起來,帶到桌上咖啡杯,滾燙液體潑在我手背上,我感覺不到痛,褐色污漬迅速在地質勘察報告上暈開。
去他媽的項目!去他媽的甲方!
我什么都顧不上了,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和車鑰匙就往外沖。
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回去!必須立刻回去!現在!馬上!我要親眼確認!
沖上車后,視野清晰些,不然我懷疑自己還沒開出停車場就會撞墻。
黑色的轎車狂飆著開出城市,沖上了高速公路。
我的思緒混亂,林薇笑臉,她生氣時鼓起的腮幫,她看書時輕蹙的眉頭,這些瞬間不斷閃現,然后破碎。
油表指針指向紅色區域,我不得不將車拐進一個幾乎廢棄的服務區。 凌晨三點,服務區空曠,幾盞昏暗路燈閃爍,勉強照亮褪色招牌。
我在便利店胡亂抓了瓶冰水,擰開就大口灌下,冰冷液體順著喉嚨滑下,無法緩解心里的焦灼。轉身就往外走,只想快點回到車上。
就在便利店門口臺階處,我心急沒看腳下,狠狠撞到了一個人!
“嘭!”一聲悶響。
那人穿著寬大黑色連帽衫,帽子壓得很低,幾乎遮住整張臉,身形在昏暗燈光下顯得單薄。
他被我撞得一個趔趄,直挺挺地從臺階上摔了下去,發出一聲幾乎聽不見的壓抑痛哼。
“對不起!你沒事吧?”我嚇了一跳,困意消散大半,趕緊道歉,本能地伸手去扶他。
沒等我扶倒他,他自己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他右手捂著左肩,帽檐壓得很低,一瘸一拐,幾步沒入旁邊暗影里,連一句回應都沒有。
那沉默和迅速消逝的背影,讓我心生寒意。
我下意識的追上去幾步,哪里還追的上。
心中疑問和寒意,很快就被心底更深的悲傷和焦急壓了下去。
林薇!我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回去!必須親眼看到林薇!哪怕……看到的,只是最后一面。
重新發動汽車,匯入高速公路。
那種視野模糊的感覺又來了,而且比之前在辦公室時更嚴重。
路燈光暈在我眼前拉長,扭曲。
遠處樹木輪廓搖曳、拉伸,高速公路兩側護欄也開始彎曲,起伏不定。
幻覺?還是……別的什么? 連續通宵,不要命開車,加上剛才那詭異黑影,我的身體和精神都已瀕臨極限。
去他媽的幻覺!無論是真是假,都阻止不了我!
我吸一口冰冷空氣,右腳用力,將油門踩到底。
第2章 老宅疑云
老宅,終于到了。
走進熟悉的院門,煙塵混著燒紙錢的焦味撲來。
靈堂設在正屋。
林薇的黑框遺像,擺在正中央。
黑白照片里她眉眼彎彎,笑容明媚得刺得我心如刀絞。
淚水一下沖模糊了視線,心口猛地擰緊,差點讓我直接跪倒。
咬牙站住,用手背胡亂抹去眼中濕意,這才看清靈堂內的狀況。
屋里站著幾個穿素色衣服的人,低頭不語,應該是來吊唁的鄰居。
他們給我的感覺非常不對勁。
不只是悲傷,而是眼神空洞,動作僵硬遲緩。
我進來這么久,竟然沒人跟我說話。
“東子哥,你回來了…”
人群中冒出一個沙啞聲音。
我猛轉頭,是林銳,林薇的弟弟。
他從那群沉默的人中擠出來,滿臉哀痛,眼睛紅得嚇人。
就在他開口的瞬間,那些麻木的村民突然有了生氣,臉上浮現出悲傷表情,紛紛朝我點頭。
這氣氛真他媽邪門了。
錯覺?我今天的錯覺也太多了吧?
林銳拍了下我肩膀,力道很大,直接拍散我有點發散的思緒。
“跟我來?!彼麎旱蜕ぷ?,“這里太多人,說話不方便,去那邊小屋。”
他拽著我胳膊,把我拉到旁邊堆雜物的小屋。
“東子哥?!币贿M小屋,他立刻關上門。
他臉上多了幾分憤怒和凝重,“我姐的死…不對勁!”
這話讓我心頭一跳,“怎么說?”
“我姐跟張強離婚后,那狗東西為了爭房子爭錢,鬧過好幾次!脾氣暴躁,以前還打過我姐,我親眼見過!”林銳咬牙,拳頭捏緊,手背青筋暴起,“為了錢,他什么都干得出來!”
“太巧了!我姐出事后,張強就找不到人了!電話打不通,住的地方沒人,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失蹤?這時候失蹤?確實太巧了點。
“東子哥,你得幫我?!绷咒J目光懇切。
“這些還只是懷疑,沒實際證據。”我深吸口氣,強迫自己冷靜,“再說了,我就一畫圖的,能幫什么?”
嘴上這么說,心里卻翻江倒海。
林薇的音容笑貌,我那份埋了十幾年的感情,都不允許我就這么算了??偟米鳇c什么。
我說:“帶我去廚房看看煤氣管?!?/p>
林銳馬上點頭,“好,我帶你去?!?/p>
廚房很整潔,東西排列得井井有條。
灶臺擦得發亮,地上干干凈凈。
我蹲下,打開灶臺下的櫥柜門,看向里面的煤氣管道。
櫥柜最里側,連接灶具的金屬管上,有塊不自然的黑斑。
掏出手機開燈照過去。
一塊指甲蓋大的油污,比周圍管道顏色深得多,特別突兀。
我皺了皺眉毛。林薇有點輕微的潔癖,廚房每個角落都這么干凈,怎會有這么明顯的新鮮油污?
手指輕碰那塊污漬,指尖觸感滑膩。
湊過去聞了聞,有股淡淡的工業潤滑劑氣味。
不是普通廚房油垢,更像某種廢機油。
污漬邊緣的浸潤痕跡很新,應該是最近才沾上的。
“給我塊抹布。”我沒抬頭,盯著那塊污漬。
話音剛落,一塊干凈白抹布就遞到面前。是林銳。
接過抹布,用力擦那塊黑污。管道原本的金屬色逐漸顯現。
然后…我的手猛地停住了。
一道劃痕。
一道淺卻新的劃痕,清清楚楚刻在金屬管上。
那是被扳手或管鉗之類工具最近擰過才會留下的痕跡。
劃痕斷口處泛著金屬特有的新鮮光澤,邊緣銳利感透過指尖傳來。
絕對是新傷!
薇薇…不是意外死的。
“這肯定是張強干的!”背后的林銳聲音突然拔高,“他以前在修理廠干過!他懂這些管道!肯定是他弄壞了煤氣管,害死了我姐!我要殺了他!”
張強?
腦子里閃過林薇婚禮的畫面。
她穿白婚紗,挽著個男人的胳膊,臉上帶著幸福笑容。我只能站在人群里,遠遠看著。
奇怪,那男人的臉…五官、神情,怎么一點都想不起來?腦子里只有團模糊影子,無論怎么努力去看清,都像隔著層濃霧。
該死!明明那身影很熟悉,為什么就是想不起他樣子?
太陽穴突突直跳,頭疼欲裂。
第3章 虛假的世界
再次回到靈堂,那些鄉鄰在低聲交談著,聲音細碎而模糊。
那詭異氛圍依然籠罩著我,盡管他們此刻臉上的悲戚表情看起來無比真實。
我煩躁地甩了甩頭,把那些雜亂的思緒和猜測壓下去。
眼睛不受控制地往上移,掃向老宅屋頂。
職業本能驅使著我掃過老宅內部承重結構—木料、榫卯、椽子、檁條、梁柱…粗看之下跟記憶里南方老宅的樣子完全一致。
然而,當我的目光細致地掃過連接正屋和偏房的一根主梁時,呼吸猛地一滯!
看材質是松木,跨度接近六米,我目測,兩端截面大小居然完全一致。
現實松木的生長條件,和那個年代的加工工藝,做到這一點難度太高了。
這絕對有問題!
還有這很梁的截面明顯偏小。
這樣的跨度,它的抗彎能力,連理論上正常荷載的一半都撐不?。∷踔量赡茉诖罱ㄍ瓿傻乃查g就發生嚴重變形乃至斷裂!
從這點懷疑開始,后面發現了更多的問題,檁條偏小,和主梁的連接方式粗糙,屋面椽子間距過大。
我的心跳加速,如同擂鼓,冷汗瞬間浸濕了后背的衣衫。
難道是我太久沒接觸這類老舊木結構,知識生疏了?
不可能!這種基礎的力學原理,是刻在每個建筑工程師腦子里的!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年久失修,或者偷工減料的問題了,這是根本性的結構錯誤,是公然違背了最基礎的靜力學原理,是徹底顛覆了物理定律的存在!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樣荒謬的結構,它根本不可能在現實中被建造起來!
除非……
除非我看到的,根本就不是真實的!
這個念頭如同閃電劈入我的腦海,讓我渾身劇震,寒意直竄腦門。
我想起了高速公路上那些扭曲拉伸的景物,想起了服務區那個被撞倒后反應詭異、迅速消失的黑衣人,想起了靈堂里鄉鄰們從呆滯麻木到突然“切換”成悲傷模式的轉變。
其他的或許還能用極度疲勞產生的幻覺來勉強解釋。
但這房子,它直接違反了結構力學!這是工程學的鐵律!就像一加一等于二一樣不容置疑!
這絕對是假的!我在心里,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肯定這個讓我毛骨悚然的定論。
“東子哥,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煞白煞白的?!绷咒J關切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連世界都是假的,那么站在我面前的林銳呢?他急切地拉我進小屋,他對我姐夫張強的指控,他此刻的關切……這一切,還能相信嗎?
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不能慌,絕對不能慌!
我必須順著他,看看他,或者他們,到底想干什么。
“沒什么,”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可能是太累了,連續熬夜,加上薇薇的事……打擊太大了,有點撐不住?!蔽矣檬秩嗔巳嗵栄ǎ噲D掩飾眼神中的驚駭。
“節哀,東子哥?!绷咒J深深嘆了口氣,伸手重重拍了拍我的肩膀。
過了一會他又開口,“張強那邊,我已經報警了,警察說會立案調查。在警察過來之前,我們找找看有沒有張強的線索?他肯定躲起來了!”
我試探了一句:“好,我們分頭找?!?/p>
“不行!”
他幾乎是脫口而出,隨后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度,立刻找補道:“東子哥,你都多少年沒回老家了,這邊很多情況你都不熟悉,萬一張強狗急跳墻,你一個人太危險了!我們還是一起行動比較好,也好有個照應。”
心中對林銳的懷疑正在瘋狂滋長,但我的臉上卻努力維持著平靜,點了點頭:“也好,聽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