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lián)網(wǎng)，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xiàn)，請知悉。

“小伙子，你這是去廣東做什么的？”那個女人問我。

“找工作?！蔽矣行┚兄?jǐn)?shù)鼗卮稹?/strong>

“我給你介紹一個地方吧，待遇很好的。”她從包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我。

我當(dāng)時覺得自己運氣不錯，遇到了好心人。

誰知道5年后再見面時，她的身份讓我大吃一驚！

01

1997年的春天，我20歲。

從河南老家坐綠皮火車去廣東，兜里只有300塊錢。這錢是我媽賣了家里的兩只雞湊出來的。

火車票110塊，剩下的190塊要撐到我找到工作。

“兒子，到了那邊要小心點，別被人騙了?！眿寢屧谡九_上一遍遍地叮囑我。

“知道了，媽?！蔽夷弥菑埛党唐保睦锲鋵崨]什么底。

火車啟動的時候，我看見媽媽在人群里越來越小。我想哭，但是沒哭出來。男人嘛，要堅強一點。

車廂里到處都是人。

過道里、座位下面、廁所門口，哪里都能看到背著行李的打工仔。大家臉上都寫著同一個表情：忐忑。

我找到自己的座位，是個靠窗的硬座。旁邊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叔，正在嗑瓜子。

“小兄弟，也是去廣東打工的？”大叔問我。

“是的，叔叔?！?/p>

“第一次去？”

“嗯。”

“那你可要小心點，廣東那邊騙子多?！贝笫鍝u搖頭，“我去了三年了，見過太多被騙的。”

我聽了心里更沒底了。

火車一路向南，窗外的風(fēng)景慢慢變了樣。北方的黃土地變成了南方的青山綠水。我的心情也跟著起伏。

既期待，又害怕。

期待的是能在廣東闖出一片天地，害怕的是人生地不熟，什么都不懂。

火車開了十幾個小時，我的屁股都坐麻了。

中午的時候，我去餐車買了一份盒飯。15塊錢，心疼得我直咧嘴。但是沒辦法，總不能餓著肚子去廣東。

餐車?yán)锶瞬欢?，我找了個角落的位子坐下。

正在吃飯的時候，一個女人走過來問：“這里有人坐嗎？”

我抬頭看了看她。

三十來歲的樣子，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下面是黑色的西裝裙。頭發(fā)梳得很整齊，臉上化著淡妝?？雌饋砭筒幌袷谴蚬さ?。

“沒人，您坐吧?！蔽亿s緊站起來讓座。

“謝謝，你坐你的就行。”她笑了笑，聲音很好聽。

我們面對面坐著，我有點緊張。從小到大，我很少和這種看起來有文化的女人說話。

“小伙子，你這是去廣東做什么的？”她主動開口了。

“找工作?！蔽曳畔驴曜?，有些拘謹(jǐn)?shù)鼗卮稹?/p>

“什么工作？”

“我也不知道，先到那邊再看吧?！蔽依蠈嵉卣f。

她笑了：“你還真是實誠。一般人都不會這么直接地承認自己沒有目標(biāo)。”

“我確實沒什么目標(biāo)，就是想出來闖闖。”我撓撓頭。

“那你有什么特長嗎？”

“我在家?guī)臀野中捱^收音機，算是會點電路吧。”

“那挺好的，電子廠正需要你這樣的人。”她的眼睛亮了亮，“我給你介紹一個地方吧，待遇很好的。”

我愣了一下：“您認識電子廠的人？”

“算是吧?！彼龔陌锾统鲆粡埫f給我，“你到了深圳之后，按照這個地址去找，就說是林雨薇介紹的?！?/p>

我接過名片一看，上面寫著“深圳市華聯(lián)電子有限公司”，下面是詳細的地址和電話。

“林小姐，您真的愿意幫我？”我有點不敢相信。

“舉手之勞而已?！绷钟贽睌[擺手，“不過我要提醒你幾點：第一，到了那邊要老實工作，別想著投機取巧；第二，剛開始工資不會很高，要有耐心；第三，一定要遵守廠里的規(guī)章制度。”

“我記住了，謝謝您！”我站起來深深鞠了一躬。

“別這樣，坐下說話?！绷钟贽毙χ醋∥业募绨?，“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張明。”

“張明，這個名字好記。”她點點頭，“你家里是什么情況？”

“我爸媽都是農(nóng)民，家里條件不太好。我是老大，下面還有個妹妹在上學(xué)。”我如實說道。

“那你出來打工是為了供妹妹上學(xué)？”

“也不完全是，主要是想自己能有點出息?！蔽蚁肓讼?，“我不想一輩子待在農(nóng)村種地。”

林雨薇點點頭：“有理想是好事。不過剛開始會很辛苦，你要有心理準(zhǔn)備。”

“我不怕辛苦?！?/p>

“那就好。”她看了看表，“我差不多該回座位了。記住我剛才說的話，到了那邊按地址去找就行。”

“林小姐，我怎么聯(lián)系您??？”

“先不用聯(lián)系我，你先適應(yīng)一段時間再說。”她站起來，“有緣的話，以后會再見面的。”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我心里充滿了感激。

沒想到在火車上還能遇到貴人。我小心地把名片放進貼身的口袋里，生怕弄丟了。

02

火車到深圳是第二天早上六點。

我背著行李走出車站，看著眼前這座陌生的城市，心里五味雜陳。

到處都是高樓大廈，街上車水馬龍。和我們村里的泥土路相比，這里簡直就是另一個世界。

我按照名片上的地址，坐了一個多小時的公交車，終于找到了華聯(lián)電子廠。

廠門口有個保安亭，我走過去問保安：“師傅，請問這里招工嗎？”

“招工的話要去人事部，你有介紹人嗎？”保安打量著我。

“有，是林雨薇介紹的?！?/p>

保安的表情突然變了，變得恭敬起來：“林小姐介紹的？那你等等，我給人事部打個電話?！?/p>

過了幾分鐘，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從廠里走出來。

“你就是林小姐介紹的張明？”他問我。

“是的，我是張明?！?/p>

“我是人事部的王經(jīng)理，跟我來吧?！?/p>

王經(jīng)理帶我進了廠區(qū)。一路上，我看到很多穿著工作服的工人在忙碌。機器的轟鳴聲此起彼伏，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我們廠主要生產(chǎn)電視機的電路板，你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嗎？”王經(jīng)理問我。

“我在家修過收音機，懂一點電路?！?/p>

“那就行，先從基礎(chǔ)工開始做。工資是每個月800塊，包吃包住。表現(xiàn)好的話，三個月后可以加到1000塊?！?/p>

我聽了心里樂開了花。800塊錢，在我們老家要干半年農(nóng)活才能賺到。

“王經(jīng)理，我什么時候可以開始工作？”

“明天就可以，今天先去宿舍安頓一下?！蓖踅?jīng)理遞給我一張表格，“把這個填了，明天早上八點到車間報到。”

我接過表格，手都有點抖。

這一切都太順利了，順利得讓我有點不敢相信。要不是遇到林雨薇，我可能要在大街上找好幾天工作。

宿舍是八人間，上下鋪。我的床位在上鋪，靠窗的位置。

室友們都很友好，聽說我是剛來的，主動幫我介紹廠里的情況。

“兄弟，你運氣不錯啊，現(xiàn)在廠里很少直接招人的?！币粋€叫阿強的室友說。

“我是有人介紹的?！蔽矣悬c得意。

“什么人這么有面子？”

“一個叫林雨薇的女士。”

阿強聽了愣了一下：“林雨薇？你確定是這個名字？”

“確定啊，她給了我名片?！蔽姨统雒o他看。

阿強看了看名片，又看了看我，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么了？”我問。

“沒什么，可能是重名吧。”阿強搖搖頭，“早點休息吧，明天要上班。”

我躺在床上，想著明天就要開始新的生活了，心里既興奮又緊張。

窗外是深圳的夜景，燈火通明。我想起了家里的土房子，想起了媽媽臨別時的眼淚。

我在心里暗暗發(fā)誓：一定要在這里闖出個名堂來。

工廠的生活比我想象的要單調(diào)。

每天早上六點起床，七點吃早飯，八點上班。中午一個小時吃飯時間，下午五點下班，晚上十點熄燈睡覺。

除了周日休息一天，其他時間都是這樣的循環(huán)。

不過我并不覺得無聊。相反，我很珍惜這份工作。

車間里的師傅們都很照顧我，手把手教我怎么焊接電路板，怎么檢查產(chǎn)品質(zhì)量。我學(xué)得很快，一個月后就能獨立操作了。

“張明，你小子腦子不錯啊，比那些干了半年的工人都強?！卑嚅L老李夸我。

“謝謝李哥，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這樣吧，下個月我推薦你去技術(shù)組，那里工資更高。”

我聽了很高興：“真的嗎？李哥，您不是開玩笑吧？”

“當(dāng)然是真的，不過你要答應(yīng)我一個條件?！?/p>

“什么條件？”

“別忘了提攜我們這些老兄弟?！崩侠钆呐奈业募绨?，笑得很開心。

工作之余，我偶爾會想起火車上遇到的林雨薇。

她說有緣的話會再見面，但是這么久了也沒有她的消息。我想過要主動聯(lián)系她，表達感謝，但是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畢竟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工人，她看起來像是有身份的人。萬一打擾到她就不好了。

03

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就到了年底。

廠里發(fā)了年終獎，我拿到了1500塊錢。加上平時的工資，一年下來居然攢了八千多塊錢。

這在我們村里可是一筆巨款。

我給家里寄了五千塊錢，剩下的留著自己用。媽媽收到錢后給我打電話，在電話里哭了。

“兒子，你出息了?！眿寢屵煅手f。

“媽，這只是開始，以后我會賺更多錢的?！蔽椅罩捦?，眼圈也紅了。

“媽不要你賺多少錢，只要你平平安安就行?！?/p>

“我知道，媽。”

掛了電話，我在宿舍里坐了很久。

雖然在外面漂泊很辛苦，但是能夠幫到家里，我覺得一切都值得。

1998年夏天，廠里出了問題。

先是訂單突然減少，接著是工人開始放假。一開始說是暫時的，后來越來越多的人被通知回家等消息。

“張明，你也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王經(jīng)理找我談話，“公司現(xiàn)在資金鏈出了問題，可能要裁員?！?/p>

“王經(jīng)理，是不是我工作上有什么問題？”我有點慌。

“不是的，你的表現(xiàn)一直很好。但是公司的情況確實不太樂觀?！蓖踅?jīng)理嘆了口氣，“說不定過段時間就要關(guān)門了?！?/p>

我聽了心里一沉。

這份工作對我來說太重要了，不僅僅是因為工資，更是因為我在這里學(xué)到了技術(shù)，有了立身之本。

“王經(jīng)理，公司還有挽回的可能嗎？”

“很難說，要看老板能不能找到新的投資?！蓖踅?jīng)理搖搖頭，“你還年輕，重新找工作應(yīng)該不難。”

我沒有說話，心里五味雜陳。

回到宿舍，阿強他們也在討論這件事。

“看來我們要重新找工作了。”阿強說。

“真舍不得這里啊，待了這么久，都有感情了?！绷硪粋€室友小王說。

“有什么舍不得的，大不了重新開始?！?/p>

“說得輕松，現(xiàn)在工作哪有那么好找?！?/p>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氣氛很沉悶。

我想起了林雨薇，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廠里的情況。如果她知道的話，會不會再幫我一次？

但是我沒有她的聯(lián)系方式，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她。

一個月后，華聯(lián)電子廠正式宣布倒閉。

我拿著最后一個月的工資，背起行李離開了這個待了一年多的地方。

站在廠門口，我回頭看了一眼那些熟悉的廠房，心里很不是滋味。

這里是我人生的第一個轉(zhuǎn)折點，雖然結(jié)局不太好，但是我永遠不會忘記在這里度過的時光。

失業(yè)后的日子很難熬。

我在深圳找了半個月的工作，投了無數(shù)份簡歷，但是合適的工作不多。有些工廠工資太低，有些工廠工作環(huán)境太差，還有些工廠根本就不正規(guī)。

錢花得差不多了，我開始考慮要不要回老家。

但是我不甘心。好不容易出來了，如果就這樣灰溜溜地回去，我怎么面對家人和鄉(xiāng)親們？

最終，我在一家小電子廠找到了工作。

工資比華聯(lián)電子廠低了200塊，工作強度卻大了很多。但是我沒有選擇的余地，只能先干著。

新廠里的同事沒有華聯(lián)電子廠的那么友好，大家各干各的活，很少有人主動幫助新人。

我想念華聯(lián)電子廠的日子，想念老李班長，想念那些室友們。

更想念當(dāng)初在火車上遇到的林雨薇。

如果沒有她的幫助，我可能一開始就會進入這樣的小廠。華聯(lián)電子廠雖然倒閉了，但是在那里的經(jīng)歷讓我學(xué)到了很多東西，也讓我明白了什么是好的工作環(huán)境。

我經(jīng)常想，如果能再見到林雨薇，我一定要好好感謝她。

接下來的幾年，我換了好幾份工作。

有時候是因為工廠搬遷，有時候是因為工資太低，有時候是因為工作環(huán)境太差。在深圳這樣的大城市，像我這樣的打工仔實在太多了。

但是我一直沒有放棄。

我知道只有不斷學(xué)習(xí)新技術(shù)，才能在這個競爭激烈的城市立足。我用業(yè)余時間學(xué)了電腦操作，學(xué)了英語，還考了幾個技術(shù)證書。

慢慢地，我的技術(shù)水平越來越高，工資也越來越多。

2001年，我進入了一家臺資企業(yè)，擔(dān)任技術(shù)員。工資漲到了3000塊錢一個月，在當(dāng)時算是很不錯的收入了。

2002年，我被提升為班長，手下管著十幾個工人。工資也漲到了4000塊錢。

這時候的我，已經(jīng)不再是當(dāng)年那個青澀的農(nóng)村小伙子了。我學(xué)會了在城市里生活，學(xué)會了和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也學(xué)會了規(guī)劃自己的未來。

我開始考慮要不要在深圳買房子，在這里安家落戶。

妹妹已經(jīng)考上了大學(xué)，家里的經(jīng)濟負擔(dān)減輕了很多。我每個月還是會往家里寄錢，但是也開始為自己的將來打算。

5年了，從1997年到2002年，我從一個一無所知的農(nóng)村小伙子，變成了一個有技術(shù)、有經(jīng)驗的城市白領(lǐng)。

但是我從來沒有忘記過當(dāng)初在火車上幫助我的林雨薇。

如果沒有她，我的人生軌跡可能會完全不同。

04

2002年的一個周末，我決定去深圳最大的購物中心逛逛。

這幾年我一直忙于工作，很少有時間享受生活。現(xiàn)在工資高了，我想給自己買點好東西。

購物中心里人很多，各種品牌的專賣店琳瑯滿目。我走進一家服裝店，想買件像樣的衣服。

“先生，您需要什么款式的？”銷售員熱情地招呼我。

“隨便看看?！蔽矣悬c不自在，這種高檔商場我很少來。

正在挑選衣服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小王，明天上午那個會議你要準(zhǔn)備一下，投資商比較關(guān)心我們的財務(wù)狀況。”

這個聲音讓我心里一動。我抬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到了一個讓我意想不到的人。

林雨薇。

5年了，她的樣子基本沒有變化，還是那么優(yōu)雅，還是那么有氣質(zhì)。只是衣服更加昂貴了，手上多了一塊名表。

她正在和一個年輕女孩說話，看起來像是在安排工作。

我愣在那里，不知道該不該過去打招呼。

畢竟5年過去了，她可能已經(jīng)不記得我了。而且看她現(xiàn)在的樣子，應(yīng)該是這家商場的管理層，身份比我想象的要高很多。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過去相認。

畢竟她對我有恩，就算她不記得我了，我也應(yīng)該表達一下感謝。

我向她走去，剛走到她旁邊，她就接起了電話，可更讓我意外的卻是她接下來說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