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景深,記住,晚宴上你只需要看著我的眼睛。我說什么,你做什么。”
林清月的聲音很輕,像羽毛拂過耳廓,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指令性。
“不要和任何人主動說話,尤其是蘇家的那些親戚。這是為了你好。”
我點點頭,像過去三年里的每一天一樣。
“好。”
“乖。”她滿意地笑了,伸手替我撫平了西裝上不存在的褶皺,像在端詳一件即將展出的完美作品。
“你的藥,時間到了。”
她遞過來一杯水和兩粒白色藥片,我順從地吞下。
這是我們之間雷打不動的儀式。她是國際知名的心理治療師,而我,是她最成功的案例——蘇家那個患有嚴重社交恐懼癥的廢物二少,也是她的丈夫。
沒人知道,這副溫順無害的皮囊下,藏著怎樣的靈魂。
也沒人知道,那兩粒白色的藥片,早就被我換成了普通的維生素。
畢竟,頂尖黑客“深淵”如果連這點反偵察能力都沒有,早就該在暗網里被人拆骨分尸了。
1
掛斷電話,我喚醒了我的AI助手。
“小七,定位江慕白。”
“先生,江慕白已于今日上午十點抵達本市,目前正在趕往蘇家晚宴的路上。”
我看著屏幕上跳動的紅點,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林清月,你經營了三年的完美作品,馬上就要出現一道無法修復的裂痕了。
因為你的白月光,回來了。
三年前,我因童年陰影引發的社恐癥陷入低谷,被家族視為恥辱。那時,還是心理學研究生的林清月像一道光闖進了我的世界。
她溫柔、專業,用各種理論剖析我的痛苦,為我建立安全區。
她說,我是特殊的,脆弱的,需要被保護的。
她說,外界是危險的,只有她能給我庇護。
她說,我是愛她的,依賴她的,離開她我就會精神崩潰。
我信了。
我心甘情愿地成了她手中的提線木偶,讓她享受著蘇家二少夫人的榮耀,也成了她學術生涯中最引以為傲的“治愈案例”。
我們結了婚。一場沒有愛情,只有“治療”與“被治療”的婚姻。
我所有的時間,都被她用各種“療法”填滿。
她不知道,在她所謂的“治療”間隙,在那些被她判定為“病情穩定進入休眠狀態”的深夜里,我從未停止過另一種人生。
在暗網,代號“深淵”的我,是讓無數跨國公司和情報機構聞風喪膽的幽靈。
我設計的防火墻,連五角大樓都想重金求購。
我隨手寫下的一段代碼,就能讓一個國家的金融系統癱瘓。
而這一切,在林清月眼中,只是“患者無意義的重復性刻板行為”。
可笑。
更可笑的是,這場她自以為天衣無縫的精神控制游戲,即將因為另一個男人的出現,被徹底打破。
江慕白。
她青梅竹馬的同窗,她藏在心底的白月光。
一個為了學術地位遠走他鄉,如今功成名就榮歸故里的男人。
我看著監控畫面里,林清月在門口迎接江慕白時,那雙眼睛里迸發出的、從未為我綻放過的光彩。
我清楚地知道,我的治療到期了。
這個困了我三年的金色牢籠,我該走了。
我登錄了許久未用的個人賬戶,只敲下一行指令。
“小七,準備B計劃。目標:林清月。”
屏幕上,一個冰冷的電子音回應。
“深淵蘇醒,B計劃啟動。正在為您接管本市所有網絡節點。”
2
晚宴開始。
我像往常一樣,扮演著那個沉默、畏縮的蘇景深。
我跟在林清月身后,目光低垂,雙手緊張地攥著衣角,完美復刻了每一個社恐患者應有的姿態。
林清月很滿意。
她帶著我,像展示戰利品一樣穿梭在賓客之間,時不時用那種“專業”的口吻向旁人解釋:“景深狀態很穩定,只是還需要一些時間適應環境。”
我低著頭,配合地向后縮了縮。
“景深,我給你燉了你最喜歡的佛跳墻,快趁熱喝吧。”
晚宴上,母親端著一碗湯過來,臉上帶著一絲討好。
在這個家,我是恥辱,連帶著我的生母也地位低下。
“他現在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
林清月微笑著接過湯,語氣溫柔卻不容置疑,“他的情緒波動和飲食直接相關,我已經為他準備了特制的營養餐。”
她轉身將那碗佛跳墻遞給了身邊的江慕白。
“慕白,你剛下飛機,喝點熱湯暖暖胃。”
那一刻,我母親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我看到江慕白對她露出一個勝利者的微笑,然后在我面前,慢條斯理地喝著那碗本該屬于我的湯。
周圍的親戚們發出竊竊私語。
“看看,還是人家江教授跟清月有共同語言。”
“那個蘇景深,就是個廢物,連吃飯都要老婆管著。”
“真是丟我們蘇家的人!”
這些尖刻而惡毒的話,像鋼針一樣扎進我母親的耳朵里。
我緩緩看向林清月,她的臉上沒有一絲愧疚,反而輕輕握住我的手,在我耳邊低語。
“別在意他們的看法,景深。你只需要相信我,記住,我是唯一對你好的人。”
多經典的心理暗示。
強化孤立無援的境地,再將自己塑造成唯一的救世主。
三年來,我聽了不下上千遍。
以前,我會因此感到安心,而現在,只覺得惡心。
我抽出手,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這是三年來,我第一次主動掙脫她的觸碰。
林清月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但很快被更強的控制欲所取代。
她以為我的“病情”又開始反復了。
“跟我來。”
她拉著我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那張溫柔的臉第一次染上了嚴厲。
“蘇景深,你想干什么?忘記我們之前的約定了嗎?”
“我只是……想去洗手間。”我重新低下頭,聲音細若蚊蠅。
她審視了我幾秒,確認我還是那個聽話的傀儡,才松了口氣。
“去吧,不要超過五分鐘。”
我走進洗手間,站在巨大的鏡子前。
鏡子里的人,面色蒼白,眼神怯懦,一副標準的精神病患模樣。
我扯了扯嘴角。
演了三年,我自己都快信了。
可就在這時,耳機里傳來了小七的聲音。
“先生,已截獲林清月與江慕白的實時對話,是否接入?”
“接。”
下一秒,那兩個我最熟悉的聲音,清晰地傳了過來。
“清月,你的治療效果真是驚人,他比我想象中還要聽話。”是江慕白帶著贊嘆的聲音。
“社恐患者的精神內核大多是自卑和自我否定,這讓他們天生就容易被引導和重塑。”林清月的語氣里帶著一絲炫耀,像一個工匠在展示自己的杰作。
“我已經讓他完全習慣了按我的指令行動,這是建立深度依賴的第一步。”
致命的對話還在繼續。
江慕白問:“那你打算什么時候開始斷奶療法?畢竟蘇家這邊,你總要給個交代。”
林清月淡淡地笑了。
“等你的學術地位再穩固一些,我們就公布治療成功的案例。然后,我會以為了讓他真正獨立為由,和他離婚。”
“到時候,一個康復的社恐患者,只會感激我這三年的付出,不是嗎?”
“一個廢物而已,很好處理。”
患者。
作品。
廢物。
處理。
每一個冰冷的詞,都像一把淬毒的刀,將我偽裝的心臟捅得千瘡百孔。
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第一次,露出了一個不屬于“蘇景深”的,而是屬于“深淵”的笑容。
嗜血,而又冰冷。
林清月,江慕白。
謝謝你們,幫我徹底殺死了心中最后一點猶豫。
游戲,開始了。
3
我回到宴會廳時,臉上重新掛上了那副怯懦的表情。
林清月正在和幾個商界大佬談笑風生,江慕白站在她身邊,儼然一副男主人的姿態。
他們正在討論的,是一家科技公司最近遭遇的黑客攻擊,據說造成了上億美元的損失。
其中一個油膩的董事嘆了口氣:“我們請了全球最好的網絡安全團隊,都查不出對方的來路,只留下一個深淵的代號,簡直是奇恥大辱!”
我差點笑出聲。
那次攻擊,不過是我閑暇時,為了測試一段新代碼的隨手之作。
一瞬間,我有種沖動,想走上前告訴他們,那個讓他們焦頭爛額的“深淵”,此刻就在他們面前,扮演一個連話都說不清楚的廢物。
但理智告訴我,還不到時候。
對付林清月這種自負的控制狂,最好的方式,不是一拳把她打倒,而是讓她眼睜睜看著自己最引以為傲的控制力,一點點流失,最終陷入被反向操控的深淵。
我要讓她體驗一下,什么叫真正的恐懼。
晚宴結束,回到別墅。
像往常一樣,我為她放好拖鞋,準備好恒溫的熱水。
林清月很滿意我的順從。
“今天表現得不錯,景深。”她一邊看著手機,一邊敷衍地夸獎道,“你的社交回避行為沒有出現攻擊性反復,這是好現象。”
手機屏幕的光,映著她和江慕白聊天的界面。
那份發自內心的喜悅,是她結婚三年來,從未對我流露過的。
我自嘲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們繼續進行認知重構的療程。”
她說完,便自顧自回了房間,關上了門。
我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眼神一點點冷下來。
認知重構?
不,從今晚開始,是我對你進行“認知顛覆”的時候了。
我走進書房,打開了她的電腦。
作為頂級的心理治療師,林清月的網絡安全意識幾乎為零。
破解她的密碼,對我來說,比呼吸還簡單。
“小七,數據拷貝。”
“指令收到。正在拷貝實驗檔案文件夾內所有內容。”
很快,一個加密文件夾出現在我眼前。
里面,是幾十個音頻文件,記錄了我們三年來的每一次“治療”。
更可怕的是,每個音頻都配有詳細的分析文檔。
“2021年3月5日,患者對能力否定暗示的接受度已達89%,表現為主動放棄個人愛好,將決策權完全交予治療師。”
“2022年7月12日,患者已出現明顯的習得性無助特征,對外界信息產生恐懼,完全依賴治療師提供的信息源。建議進入依賴深化階段。”
“2023年9月1日,患者的自我認知已成功重塑為無能的依賴者。可以開始準備撤離計劃。”
我一頁頁翻看著,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原來我每一絲痛苦,每一次掙扎,在她眼中,都只是冰冷的數據和實驗進程。
最致命的,是一段被她標記為“重要”的通話錄音。
是她和江慕白的。
“你確定他不會發現嗎?”江慕白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疑慮,“萬一他反抗起來……”
林清月輕蔑地笑了。
“你太高估他了。我已經把他訓練得跟寵物一樣。社恐患者天生就活在自我懷疑里,是最好控制的模板。”
“而且我查過他的背景,除了蘇家的錢,一無是處,就是個標準的豪門廢物。”
“放心吧。”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殘忍的甜蜜,“等你的職位穩定,我會治愈他,讓他感激地跟我離婚。一個離了婚的社恐廢物,還能找到誰?他只會永遠活在我的陰影里,感謝我曾經給過的救贖。”
錄音結束。
書房里一片死寂。
我沒有憤怒,沒有咆哮。
只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清醒和冰冷,像冰川在血管里蔓延。
三年的迷霧,在這一刻,被徹底吹散。
我不是病人。
我只是她通往名利場的墊腳石,是她滿足變態控制欲的實驗品。
好。
很好。
我重新登錄了那個闊別三年的“深淵”賬戶。
曾經,我用它來挑戰世界的秩序。
而現在,我只想用它,來審判一個人。
“小七。”
“在,先生。”
“啟動潘多拉程序。第一階段目標:摧毀林清月的學術聲譽。證據,就用她電腦里的這些實驗檔案。”
“指令確認。潘多拉已啟動。預計48小時內,將會在全球所有頂級心理學論壇及學術期刊匿名發布,附帶不可刪除、不可追蹤的源文件。”
我看著屏幕上飛速滾動的代碼,輕聲說了一句。
“林清月,歡迎來到我的世界。”
從這一刻起,蘇家的“廢物二少”死了。
暗網之王“深淵”,王者歸來。
4
接下來的兩天,風平浪靜。
我依舊扮演著那個溫順的傀儡,每天準時“吃藥”,接受林清月的“治療”。
她對我的表現很滿意,完全沒有察覺到,一張覆蓋全球的大網,正在緩緩向她收攏。
她甚至開始著手準備“拋棄”我的工作。
“景深,我給你報了一個陶藝班。”她用那種一貫的、為你好的語氣說道,“多接觸一些新事物,有助于你建立新的社交圈,這是我們獨立療法的第一步。”
我順從地點點頭:“好,都聽你的。”
看著她臉上那副“一切盡在掌握”的表情,我心里只有冷笑。
她以為是在放生一只籠中鳥,卻不知道,自己親手打開的,是猛獸的牢籠。
時間飛逝,轉眼到了第三天。
距離“潘多拉”程序全面爆發,只剩下不到十二個小時。
這天下午,林清月正在書房和江慕白視頻通話,商討著他們“合作”發表的下一篇學術論文,主題是關于“如何利用深度依賴關系對人格障礙患者進行認知重塑”。
說的,就是我。
而我,正在客廳,陪著我的AI助手小七“玩”一個新游戲。
游戲的名字,叫“攻陷家庭網絡”。
“小七,家里的安防系統和網絡中樞,控制權拿到了嗎?”
“先生,三分鐘前已完全接管。我現在可以控制別墅里所有的攝像頭、麥克風和智能設備。您的權限為最高級。”
“很好。”
我看著茶幾上那個林清月最喜歡的智能魚缸,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這個魚缸是江慕白送的,可以通過手機App遠程控制喂食、換水、調節燈光,是林清月向朋友們炫耀“智能生活”的資本。
“把魚缸的控制程序,嫁接到我的終端。”
“已完成。”
就在這時,林清月的侄子,一個被寵壞了的熊孩子林浩,跟著他媽媽來做客。
林浩一進門,就看上了那個漂亮的魚缸。
“姑姑,我想玩那個魚,你讓它游快一點!”
林清月正忙著和江慕白調情,不耐煩地擺擺手:“自己拿姑姑的手機去玩。”
林浩拿到手機,興奮地亂按一通。
我看著監控畫面,冷冷地輸入一行指令。
“小七,切斷魚缸的供氧系統,并將水溫瞬間升高到45度。”
“指令執行。”
幾秒鐘后,魚缸里那些名貴的觀賞魚開始瘋狂地掙扎,翻著白肚浮上水面。
林浩嚇得“哇”一聲哭出來,把手機都扔了。
“姑姑!魚都死了!”
林清月聞聲出來,看到一缸死魚,臉色頓時變了。
她拿起手機檢查,發現程序一切正常,但就是無法控制。
“怎么回事?”她皺起了眉。
“就是他!他剛才一直盯著魚缸看!”林浩指著我大叫,“一定是他把魚弄死的!他嫉妒這是江叔叔送給你的!”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適時地表現出驚慌和無措,不停地搖頭。
“不……不是我……”
林清月看著我,眼神冷到了極致。
“蘇景深,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她沒有懷疑林浩的話,直接對我興師問罪,“你不喜歡江慕白,可以直接告訴我。用這種幼稚的方式發泄情緒,很好玩嗎?”
“我說了,不是我。”我抬起頭,第一次直視她的眼睛。
我的眼神平靜而冰冷,沒有一絲她所熟悉的怯懦。
她愣住了。
“幾條魚而已,死了就死了。”她移開目光,強行把話題扭轉回她習慣的模式,“但你的行為,是一種攻擊性的倒退。看來我們的治療,需要加強了。”
她以為她還能控制我。
她不知道,從她選擇相信一個熊孩子的謊言,而不是給我一絲信任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連最后一點虛假的“醫患關系”都蕩然無存。
我淡淡地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里。
“你說得對,幾條魚而已。”
“和你養的寵物比起來,確實不值一提。”
說完,我沒再看她一眼,轉身回了房間。
留下林清月一個人,站在客廳,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這是三年來,我第一次用這種方式和她說話。
她敏銳地感覺到,有什么東西,開始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