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在北京打拼的郭建宇,十年如一日照顧癱瘓的繼父孫庭全,為此缺席家庭聚會、耗盡積蓄。
妻子周怡靜從理解到抱怨,女兒成長他也多有錯過。
孫庭全病逝后,其親生兒子孫興回國繼承五套別墅,郭建宇僅得一張五萬的銀行卡。
三個月后,郭建宇用卡時發現無法支取,去銀行查詢,經理稱資金數額較大需預約,當他看清賬單上的數字時震驚不已...
1.
在繁華都市的一棟寫字樓里,郭建宇正坐在辦公室中,眉頭緊鎖地盯著電腦屏幕上的方案。
這時助理輕輕敲門走了進來,將一份文件小心翼翼地放在辦公桌角,輕聲說道:“郭經理,董事長指示這個方案需要您重新調整。”
郭建宇40歲,是這家上市公司設計部的負責人,月薪五萬。
他的辦公室寬敞明亮,墻面掛滿了行業大獎,彰顯著他在設計領域的卓越成就。
工位上擺著一張全家福,照片中妻子周怡靜溫柔淺笑,女兒瑞琪扎著可愛的羊角辮,一家人看起來幸福美滿。
在外人眼中,這無疑是令人艷羨的成功人生。
郭建宇推了推眼鏡,隨手應了一聲助理,便又沉浸在工作中。
不過他的注意力很快被一旁震動的手機吸引,手機屏幕顯示著醫院來電。
他喉結動了動,深吸一口氣,按下接聽鍵。
聽筒里傳來護士程式化的聲音:“郭先生,患者病情出現波動,建議盡快來院商討用藥調整方案。”
“我下班后過去?!惫ㄓ钛院喴赓W地答復,掛掉電話后,指節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邊緣。
他翻開辦公日歷,整面紙布滿刺眼的紅圈標記:每周三次雷打不動的探視時間,每月定時轉出的護工費用,每季度提前預約的專項檢查…這些紅色的印記如同細密的蛛網,將他的生活層層束縛。
2.
郭建宇握著手機的手懸在半空良久,終于還是撥通了妻子的號碼:“怡靜,醫院來電話說爸情況不好,今晚可能去不了電影院了?!闭Z氣里帶著經年累月的愧疚。
電話那頭陷入漫長的沉默,久到他幾乎要再次開口解釋時,才傳來妻子平靜的聲音:“我會跟瑞琪說的?!?/p>
“抱歉,下周我一定……”郭建宇急忙說道。
“上周你也是這么說的?!敝茆o打斷他的話,聲音平淡得近乎冷漠,“沒關系,反正我們早就習慣了。”
電話掛斷后,郭建宇將額頭抵在冰涼的落地窗上。
十年時光,自從母親離世、繼父孫庭全突發腦溢血癱瘓在床,這樣的生活已經持續了整整3650天。
作為繼子,他本可以像孫興那樣選擇逃避。
孫興是孫庭全的親生兒子,在父親病倒后迅速申請調往海外分公司,從此音信全無。
但每當想起母親臨終前那滿含懇求的眼神,握著他的手虛弱地說:“建宇,你孫叔叔這些年把咱們當親人,現在他無依無靠……”這個承諾,便成了他十年如一日的堅守。
十年間,他缺席了無數次家庭聚會,錯過了女兒成長的珍貴瞬間。
每月過萬的護理費、醫藥費,如同深不見底的黑洞,持續消耗著他的積蓄與精力。
暮色漸濃,郭建宇結束一天的忙碌,驅車駛向城郊那所康復醫院。
一路上,他的思緒飄回了過去。
十年前,他與周怡靜新婚燕爾,事業也正朝著巔峰穩步邁進。
可是孫庭全的一場大病,徹底扭轉了生活的軌跡。
起初周怡靜還能體貼理解,可隨著女兒瑞琪的降臨,柴米油鹽的瑣碎與高額的照料支出,讓矛盾如同破土的春筍般節節攀升。
有次兩人因為孫庭全的醫療費用問題大吵一架。
“這個家難道就不重要嗎?你眼里只有他!”周怡靜淚流滿面地質問。
郭建宇張了張嘴,最終只憋出一句:“他是我爸!”
可話一出口,他就意識到這蒼白的辯解無法詮釋心中復雜的情愫——孫庭全雖無血緣,卻用愛填補了他童年缺失的角落。
思緒回到現實,郭建宇很快到了康復醫院。
推開307病房的門,刺鼻的消毒水味裹挾著壓抑的氣息撲面而來。
3.
護工王阿姨正熟練地為孫庭全擦拭身體,見他進來,臉上擠出一絲疲憊的笑意:“郭先生來了,老爺子今天精神頭還不錯。”
病床上的孫庭全身形消瘦得驚人,曾經棱角分明的面龐如今松弛塌陷,唯有那雙眼睛依舊透著銳利的光。
看到郭建宇的身影,他喉嚨里發出含糊的聲響,右手艱難地向上抬起,仿佛在努力揮舞:這是十年來,他們獨有的問候方式。
“爸,今天感覺怎么樣?”郭建宇快步走到床邊,自然地從王阿姨手中接過毛巾,輕輕握住老人布滿老年斑的手,一下又一下擦拭著。
記憶瞬間涌入腦海,這雙手曾握著他的小手教他寫字,曾帶著他漫步河邊垂釣,更曾在他被欺負時,毫不猶豫地擋在身前,用堅實的臂膀為他撐起一片安寧。
那時的他,是帶著防備與不安走進嚴家的十歲少年,是這個沒有血緣關系的男人,用日復一日的關愛,悄然融化了他心里的堅冰。
孫庭全費力地吐出幾個破碎的音節,郭建宇早已能精準解讀:“還…好…”“藥…苦…”
他笑著從包里掏出精致的小盒晃了晃:“就知道您惦記這個!城東那家老字號的綠豆糕,特意繞路買的?!?/p>
老人渾濁的眼睛瞬間亮起,嘴角艱難地扯出一抹弧度。
郭建宇小心翼翼掰下一小塊,慢慢喂進他嘴里,看著孫庭全像孩童般滿足地瞇起眼睛,鼻尖突然泛起酸澀。
王阿姨收拾好用品準備離開,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郭先生,那個…護理費…”
“放心,上午就轉到醫院賬上了。”郭建宇說著,又從錢包抽出幾張鈔票塞過去,“這是給您的辛苦錢?!?/p>
待房門關上,病房里只剩下儀器規律的滴答聲。
郭建宇一邊繼續喂著點心,一邊絮絮叨叨講著公司趣事,還有女兒瑞琪新得的獎狀。
盡管孫庭全只能通過眨眼、皺眉給出回應,可他依然講得認真,仿佛對面坐著的,還是那個能侃侃而談的父親。
4.
“對了,孫興說下個月要回國?!惫ㄓ钛b作不經意提起,敏銳捕捉到老人手指驟然僵直,“他說想來看您?!?/p>
話音未落,孫庭全劇烈搖頭,喉嚨里發出含混的怒吼。
“爸,別激動!”郭建宇慌忙安撫,“不見就不見,一切聽您的。”
老人眼眶通紅,顫抖的手死死攥住他的手腕,那力道帶著近乎絕望的依賴。
郭建宇當然明白這份抗拒背后的深意——十年不聞不問的親生兒子突然現身,目的昭然若揭。
這些年為治病掏空積蓄,前前后后花了百萬有余,他從未計較回報,可想到孫興可能坐收漁利,終究有些不是滋味。
確認老人沉沉睡去,郭建宇輕手輕腳往門外走。
走廊盡頭,主治醫師叫住了他。
看著對方凝重的神色,郭建宇的心猛地一沉。
“我們建議嘗試新療法,但費用…”
“一個療程多少錢?”他打斷道。
“十五萬,至少要三個療程?!?/p>
房貸、女兒的補習費、即將到期的車險…一連串數字在腦海里翻滾。
郭建宇深吸一口氣,挺直脊背:“用最好的方案,錢的事我來解決。”
引擎聲在夜色里低沉作響,郭建宇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發僵。
回到家時,整棟樓早已沉入夢鄉,唯有客廳的小夜燈散發著暖黃的光暈。
周怡靜蜷在沙發上,呼吸輕淺而綿長,茶幾上那杯涼茶表面結了層淡淡的茶膜。
郭建宇躡手躡腳走近,試圖為她蓋上薄毯,不料衣袖掃過杯盞,清脆的碰撞聲驚醒了沉睡的妻子。
“回來了?爸的情況怎么樣?”怡靜揉著惺忪的睡眼問道。
“還是老樣子?!惫ㄓ钪刂氐刈M沙發,聲音里滿是疲憊,“不過醫生推薦了新的治療方案,說有希望改善?!?/p>
怡靜的神色瞬間凝重起來:“治療費用要多少?”
“大概四五十萬。”
“這么多?!”怡靜下意識拔高音量,又慌忙壓低,瞥了眼女兒房間的方向,“瑞琪明年就要小升初了,學區房的首付還沒著落,你的車子也早就該換了,還有家里的各項開支…”
“我知道!”郭建宇脫口而出,看到妻子受傷的眼神,立刻軟下語氣,“對不起,我…我會去想辦法?!?/p>
怡靜望著丈夫眼底的青黑,積攢的怨氣突然泄了大半,她嘆了口氣:“我不是不讓你照顧爸,只是咱們這個小家,也得為以后打算啊。”
郭建宇緊緊握住妻子的手,掌心的溫度傳遞著無聲的承諾:“再給我些時間,我一定能處理好。”
可是生活的考驗并未就此結束。
破曉時分,刺耳的手機鈴聲再次傳來。
5.
郭建宇摸索著接通電話,聽筒里傳來醫院急促的通知:孫庭全在凌晨突發心梗,此刻正在搶救。
他顧不上洗漱,套上外套就沖向醫院,一路上心跳快得像是要撞破胸腔。
當他氣喘吁吁地趕到時,手術室的紅燈已經熄滅。主治醫師摘下沾著水珠的護目鏡,無奈地搖頭:“我們盡了最大努力…”
走進病房,孫庭全安靜地躺著,面容前所未有的平和,仿佛那些被病痛折磨的日子都成了一場噩夢。
郭建宇站在床邊,突然覺得周遭的一切都不真實——十年如一日的奔波、深夜的焦慮、無數次的咬牙堅持,就這樣戛然而止。
他原以為解脫會帶來輕松,可涌上心頭的,卻是空蕩蕩的失落。
三天后的葬禮上,郭建宇見到了闊別十年的孫興。
記憶里那個清瘦的少年,如今西裝革履、渾身名牌,連身上的香水味都透著陌生。
“哥,這些年辛苦你照顧爸了。”孫興拍著他的肩膀,語氣隨意得像是談論天氣,“后事都安排妥當了吧?”
郭建宇只是沉默著點頭,不愿多費口舌。
葬禮結束,律師當眾宣讀遺囑:孫庭全名下五套別墅盡數歸孫興所有,而郭建宇只拿到一張薄薄的銀行卡,里面存著五萬元。
現場的竊竊私語和探究的目光如潮水般涌來,有人同情,有人困惑,更多的是等著看笑話的眼神。
郭建宇接過銀行卡,指尖觸到冰涼的塑料質感,心里卻像是墜著千斤巨石。
十年的日夜付出,最終只換來這樣一份“明碼標價”的答案:在繼父心里,血緣始終比情義更重。
孫興難掩眼中的得意,還假模假樣地開口:“哥,要是手頭緊就跟我說?!?/p>
郭建宇轉身就走,不愿再多看一眼那張寫滿貪婪的臉。
此后的時光回歸了平靜。
郭建宇將更多心思放在家庭上,接送女兒上下學,陪伴妻子散步聊天,努力彌補過去十年因照顧繼父而錯過的時光。
看著瑞琪順利考入心儀的初中,周怡靜的臉上也重新綻放出久違的笑容。
那張承載著復雜情緒的五萬元銀行卡,被郭建宇隨手塞進書房抽屜,漸漸淹沒在堆積的文件中。
直到三個月后的一個周末,他在整理書房時,才重新發現了這張卡。
恰逢女兒報名夏令營需要繳費,他想著正好能用這筆錢,便揣著卡出了門。
在銀行ATM機前,郭建宇反復操作幾次,屏幕卻不斷彈出“無法支取”的提示。
無奈之下,他只能走向柜臺。
工作人員接過卡,在系統里查詢許久,隨后說了句“請稍等”。
不多時,一位身著筆挺西裝的銀行經理快步走來,禮貌地做了個請的手勢:“郭先生,這邊請?!?/p>
6.
踏入VIP室,經理笑容滿面地開口:“先生,您這筆資金數額較大,按規定需要提前預約才能辦理支取業務。請問您計劃預約支取多少金額?”
郭建宇有些納悶,揚了揚手里的卡:“就五萬塊,全部取出來?!毙睦锇底脏止?,現在取個錢怎么這般繁瑣?
經理聞言,臉上笑意更甚,語氣帶著幾分恭敬:“郭先生,您可能有所誤解,這份明細單需要您過目一下?!?/p>
男人看著經理從文件夾里抽出一份明細單推到面前,可隨后當郭建宇看清楚賬單上的那串數字后,頓時大腦放空,一時間震驚地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