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聲明：本故事人物、時間、地點、情節(jié)、配圖均為虛構(gòu)，與現(xiàn)實無關(guān)，請理性閱讀！

家族聚餐上，三姑六婆的筷子還沒動，刀子就先遞了過來。

"小偉啊，聽說你還在那小公司打工？"三姑斜眼打量我的舊外套，"你看你堂姐，找了個高管男友，馬上要升總監(jiān)了！"

堂姐故作矜持地亮出手腕上的金鐲子。

我默默掏出手機(jī)，撥通了電話：“馬上開除一個人……”

01

臘月二十九的風(fēng)卷著雪沫子拍在窗上，大伯家的客廳里卻蒸騰著熱氣。

圓桌被燉肉的香氣裹著，七八個親戚擠在周圍，筷子敲得碗沿叮叮當(dāng)當(dāng)。

我剛端起酒杯，三姑的聲音就像根冰錐扎過來：“小偉啊，聽說你今年還在那個小公司打雜？一個月掙的夠交房租不？”
我媽握著我的手緊了緊，掌心的溫度燙得人發(fā)慌，她低聲勸：“別跟你三姑計較，她就這張嘴。”

對面的堂姐林薇立刻挺直脊背，金鐲子在燈光下晃出細(xì)碎的光斑，她故意把聲音揚得很高：“三姑您別這么說，小偉說不定是低調(diào)呢。”
話音剛落，她就掏出最新款手機(jī)，點開相冊往桌上推：“前幾天阿強帶我去逛街，隨手買的包，說是限量款，也就兩萬多。”

她的指甲涂著酒紅色的甲油，劃過屏幕時帶著炫耀的弧度，“阿強說了，年后就給我在市中心全款買套大平層，帶落地窗的那種。”
親戚們的目光像探照燈，在我洗得發(fā)白的袖口和林薇的包之間來回掃。

我爸端著酒杯的手頓了頓，酒液晃出杯沿，在深色的褲子上洇出個深色的圈。

他悶頭灌了一大口，喉結(jié)滾動的聲音在喧鬧里格外清晰。
“不是我說，” 三姑夾了塊肥瘦相間的紅燒肉，油汁滴在桌布上，暈開個黃澄澄的圈，“人啊，還是得認(rèn)命。小偉家這條件，將來能娶上媳婦就不錯了，哪能跟林薇比？” 她用胳膊肘撞了撞旁邊的大伯母，“你看人家林薇，找的對象可是上市集團(tuán)的高管，光年終獎就夠小偉掙三年了。”

林薇捂著嘴笑，眼尾的得意藏都藏不住：“三姑您又取笑我。其實阿強對下屬可嚴(yán)了，上周有個部門經(jīng)理報表做錯了個數(shù)，當(dāng)場就被他開了，現(xiàn)在在行業(yè)里都沒人敢用。” 她抬眼瞥我，睫毛上的亮片閃了閃，“小偉，要不你跟我說說你的情況？阿強公司正好缺個打雜的，我跟他提一句，說不定能進(jìn)去呢。”
我媽臉漲得像熟透的西紅柿，嘴唇哆嗦著想說什么，卻被我爸按住了手背。

我捏著酒杯的指節(jié)泛白，杯壁上的水珠順著手指往下淌，滴在褲子上，像沒忍住的冷汗。

空氣里的肉香突然變得膩人，堵得胸口發(fā)悶。
“打雜也挺好，” 大伯母把一筷子青菜扒進(jìn)碗里，聲音輕飄飄的卻帶著刺，“總比在家啃老強。你看小偉爸媽，退休金加起來才幾千塊，將來養(yǎng)老還得靠兒子，可別指望林薇家，人家忙著享清福呢。”

林薇忽然提高了音量，像是故意說給我爸媽聽：“對了，阿強今晚有個重要的會，說要晚點過來給長輩拜年。他常說，越是有本事的人，越懂得尊重長輩 —— 不像有些人，自己沒出息，還讓爸媽跟著受委屈。”

這句話像根針，精準(zhǔn)地戳破了我強撐的氣球。

我媽眼圈瞬間紅了，她猛地拽起我的胳膊：“小偉，我們回家，飯也吃差不多了。”

“走什么走？” 三姑把筷子 “啪” 地拍在桌上，湯汁濺到對面的桌布上，“我說錯了？當(dāng)初要不是你家窮，小偉爸能錯過升職機(jī)會？那時候要是當(dāng)上廠長，現(xiàn)在至于讓兒子穿這身地攤貨？” 她指著我洗得起球的毛衣，“現(xiàn)在倒好，連累孩子也抬不起頭！”
我爸猛地站起來，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響，他的臉漲得發(fā)紫，嘴唇哆嗦著，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02

窗外的鞭炮聲突然炸響，震得窗玻璃嗡嗡發(fā)顫，卻蓋不住滿屋子的尷尬。
我甩開我媽的手，從口袋里掏出手機(jī)。

屏幕亮起時，林薇嗤笑一聲，聲音里的輕蔑像冰碴子：“怎么？想給你那破公司老板打電話哭鼻子？還是說，你要打給阿強？我勸你別自取其辱，他的私人號碼，除了我沒幾個人知道。”
親戚們哄笑起來，大伯母甚至掏出手機(jī)，點開了錄像功能：“快拍下來，看看小偉要演哪出。說不定將來能當(dāng)演員呢。”
我沒理會他們的嘲諷，指尖在通訊錄里滑動，找到那個備注 “張助理” 的號碼。

撥號音 “嘟… 嘟…” 響著，像敲在每個人的心上。

林薇突然站起來，雙手叉腰：“行啊，你要是真能打通阿強的電話，我給你磕三個頭！但要是打不通，你就得跟我道歉，大聲說你家這輩子都不如我！”
“小偉，別胡鬧！” 我爸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他伸手想搶我的手機(jī)，卻被我側(cè)身躲開。
“我沒胡鬧。” 我按住他的肩膀，才發(fā)現(xiàn)他的胳膊在不住地發(fā)抖。
電話通了，那邊傳來恭敬的聲音，清晰地透過聽筒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