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跟在金主身邊四年,到頭來終究是一場空。
他看著我一次又一次瀕臨死亡。
離死亡最近的那次,我看見了我自己身上的光。
我換了手機號,刪了他的聯系方式。
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他:“神說我們在一起會影響財運,所以關系就斷了吧。”
徹底消失在他的世界。
沒想到金主瘋了。
他在網上喊話:“別人不重要,你可以不可以回來?”
聽說,他不停回懟網友,還滿世界的找我。
1
導演喊完“卡”,預示著我今天的工作已經完成。
從助理那拿到手機。
調出和周逸軒的聊天界面,很好,消息還停留在兩天前我給他發的。
“周總,兩天后我生日,要不要過來吃飯?”
“我想讓你陪我一起。”
“周總,有沒有時間啊?”
“周總,回個消息唄。”
一眼望去,清一水的綠色框框。
我知道,他不是沒看到,就是不想回而已。
畢竟他的女神影后潘曦妍昨天回國了。
他得趕緊過去陪著。
雖然明白,但是還是覺得心里有股酸酸的不舒服。
都說不能對自己的金主動感情。
可是周逸軒那張臉實在是太帥了,放在娛樂圈都少有,我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
2
回酒店的路上,正好碰見周逸軒陪著潘曦妍。
好巧不巧,我們還住在一個酒店。
助理是新來的,不知道我和周逸軒的關系。
她拍著我,很是激動:“夕姐,周總好帥啊,和影后站在一起真的好配啊。”
“怪不得網上都在磕他們倆的CP,這倆人站一起可真養眼。”
我看著兩人背影,男俊女俏,簡直堪稱天作之合。
“嗯。”我敷衍的應了一聲。
把頭扭向一邊,不想折磨自己酸澀的心。
3
保姆車在酒店對面停了下來。
為什么沒停在門口?
因為酒店門口被潘曦妍的粉絲圍得水泄不通。
助理在旁邊欲欲躍試,盯著站在粉絲中央的潘曦妍。
作為一個自由度相當高老板,我從來不壓制自己助理的需求。
“去吧。”
助理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不可置信:“真的夕姐?”
“那我去了?”
我點點頭,眼睛也一直盯著那邊的人群。
只不過我看的不是潘曦妍,是那個高的突出的周逸軒。
畢竟周總官方身高186厘米。
但據我觀察,應該要比這個更高一點。
周逸軒站在潘曦妍背后,堅定的好像一座山,給足了安全感。
那是我幻想了無數次的場景。
低頭收拾好包里的東西下了車,想從側門穿過去。
沒想到我還是低估了潘曦妍粉絲的力量。
正當我想進入側門時,不知道誰在背后大力的推了我一下。
我整個人都不受控制的往前撲了過去。
那一瞬間我腦子里閃過了很多的東西。
但是都沒有最關鍵的一點重要,那就是我想在周逸軒面前保持一個完美的形象。
很可惜,上天沒有聽到我這個愿望。
我還是以很狼狽的姿態趴在了地上。
我感受到瞬間空氣都安靜了。
隨之而來的是沒有控制音量的大聲討論。
“這是誰啊,走路都走不好,故意吸引眼球嗎?”
“誒,這不是那個沈夕嗎?聽說在劇組故意耍大牌,讓整個導演組都等她。”
“是她,就是她,所以她現在趴地上是為了蹭我們妍姐的熱度嗎?”
“絕對是,這個人的人品可真差勁。”
我趴在地面上抬不起頭,不是因為這些粉絲的言語,這些言語對我來說不過是小打小鬧,早已經不放在心上了。
而是我感受到有雙審視的視線落在我身上。
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周逸軒的。
臉上騰起的熱意持久不下。
但老話說的好,在哪跌倒的就要在哪爬起來。
深吸一口氣,努力忽視身上的那道目光,就在我馬上要自己爬起來的時候,助理穿越層層人海,終于趕到了我面前。
“夕姐,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撐著她的胳膊站了起來。
一抬頭,就看見一道白裙飄逸的身影朝我走了過來。
潘曦妍站在我面前,聲音輕柔:“你沒事吧?”
周逸軒也盡職盡責地跟了過來,站在潘曦妍身邊,表情嚴肅。
我看了看潘曦妍,又看了看周逸軒。
嘴角努力勾起一抹弧度:“我沒事。”
說完我就直接轉身朝著電梯走去,哦不,或者可以說是朝著電梯跑去。
再多呆一秒,我覺得我可能就要蒸發了。
直到坐上電梯,我才在膝蓋上感受到一絲疼痛。
低頭一看,很好,紅痕混雜著沙土,略顯一絲猙獰。
26歲的第一天就在喜歡的人面前出了糗,還榮耀的掛了彩,大概預示著我這一年并不怎么好過吧。
4
晚上十一點半的時候,我剛洗完澡,準備給腿上的傷口上點藥。
周逸軒來了。
我單腿蹦著去給他開門,又蹦回床上重新拿起云南白藥。
他帶著個一個茶杯蛋糕走了進來,我認得那個蛋糕。
是一樓酒店自助餐里的。
他把蛋糕隨意放在桌子上,抱著雙臂看著我。
“剛才摔的?”
我心里堵得慌,回他也冷淡了許多:“嗯。”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走到我面前,拿過我手里的棉簽,開始幫我上藥。
“生氣了?怪我剛才沒理你?”
“沈夕,你要擺正自己的位置。”
“明天曦妍會直接進你們劇組擔任女一號,我知道你會不讓我失望的對嗎?”
我一時之間竟找不到自己的語言。
我現在拍的是一部大IP的古裝戲,如果能拍好,那將會一戰成名。
這部戲難道不是我是女一號嗎?
我辛辛苦苦過五關斬六將好不容易拿到的角色,周逸軒的一句話就成了別人的。
“那我呢?”
我捏緊了自己的手。
周逸軒輕輕抬了下眉毛,語氣平淡:“我覺得女二挺適合你的,明天你是那個角色。”
女二?
一個惡毒,胸無大腦討人厭的反派。
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語調:“可是我們已經開拍五天了,那五天不是……”
“沒關系,這部劇我投資了,差的資金我會補上。”
周逸軒淡漠的陳述著他有錢的事實。
他放下藥,捏住我的下巴:“夕夕,我知道你沒有問題的是不是?”
“夕夕,你要知道,我能讓你有戲演,也能讓你在這個圈子里變成過街老鼠。”
我心里一驚,咬緊了下唇。
周逸軒的手緩緩上移,掰開我的嘴唇,手指肚在上面狠狠一抹。
“我知道,我的夕夕最是聽話的。”
“是不是?”
我盯著他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到一絲不一樣的情感,只可惜那雙眼睛里全是淡漠,看著我如同看著一件冰冷的商品。
我自嘲的笑了笑:“好,我知道了。”
得到滿意的答案,他才在嘴角瀉出一點笑意。
“乖夕夕,真棒。”
他說著,俯身過來親我。
細細的吻順著臉頰一路滑倒唇邊,他的喘息聲不斷加大,動作也開始粗魯起來。
突然,他放在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不是平時的電話鈴聲,很特別。
借助他接電話的空隙,我看見了來電的人。
是潘曦妍。
哦,特殊的人連用的電話鈴聲都是特殊的。
5
直到周逸軒走后,我才卸了渾身的力氣。
攤開手掌,一道月牙型的血跡映了出來。
剛才拳頭捏的太用力,竟不知把指甲扣進了肉里。
遇見周逸軒的時候,我剛進這個圈子,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是聽別人說這個圈子賺錢最快。
而我最需要的就是錢。
我是孤兒,是哥哥一手把我帶大。
他當時正躺在醫院里,等著錢做透析。
我只想用最快的方式得到錢,然后把我哥哥救回來。
可惜,這個圈子不是我隨隨便便就能摸到的。
我因為得罪了大佬,被罰到片場給人當免費的勞動力。
頂著快四十度的陽光,在戶外干了十幾個小時,最后因為中暑,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我看見有個人站在我身邊。
他穿著一身高定西裝,氣質高貴優雅,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他問我愿不愿意跟著他。
我膽怯怯地問他:“你有錢嗎?”
他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那你可不可給我十萬塊錢?如果能給我十萬塊錢,我什么條件都能答應。”
他皺著眉頭審視我。
我藏在身后的手不停冒著冷汗,從沒覺得時間過的如此煎熬。
直到聽到他說:“好。”
我才松了一口氣。
那十萬確實救了我哥一命,我現在還能看見我哥,就覺得世界上沒有比這個更幸運的事情了。
算算時間,我也跟了周逸軒四年多了。
這幾年周逸軒也算個合格的金主,資源沒少給,當然他也沒少折磨我。
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過了零點。
我蹦著去夠桌子上的小蛋糕。
雖然很小,但聊勝于無。
關了燈,許下了26歲的生日愿望。
“希望哥哥陪我久一點,周逸軒能對我好一點。”
睜開眼,盯著蛋糕看了半天,還是把它放進了嘴里。
奶油有點酸,蛋糕有點硬。
一點也不好吃。
6
轉天早上,剛醒就接到導演的通知,說我已經變成了女二,新的劇本一會兒重新發過來。
還有這幾天沒有我的戲,可以先在酒店休息幾天。
行吧,被迫放假。
跟助理說了一聲,我就定了回滬城的飛機票,想回去看看哥哥。
出酒店門時,還聽到了潘曦妍的粉絲在討論。
“你們看見沒,周總好護著我們妍姐呢。”
“就是就是,剛剛就有人不小心碰到了妍姐一下就被周總兇了,周總冷臉好嚇人。”
“哎呀,乘軒妍姿好好磕啊。”
“完了,我現在都在想他們以后有娃的生活了。”
我扯扯嘴角,淡定地從她們面前走過,拳頭卻不知不覺又攥緊了許多。
剛到機場,導演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沈夕啊,你可能休息不了了,曦妍說想先拍和你的對手戲。”
我看著眼前的航班動態,明明他就在我眼前,但是我卻無緣登上那趟航班。
“好的導演,我半個小時后到片場。”
掛了電話,認命地叫了個網約車。
看著窗外劃過的景色,還是撥通了我哥的電話。
沒響幾聲,電話就被接了起來。
“喂,沈小姐,你好,我是護工劉叔。”
我愣了一下,這個時間我哥應該是醒著的。
“劉叔,我哥呢?”
“沈先生剛去做檢查,可能需要些時間,要不您過會兒再打過來?”
我心里覺得疑惑。
我哥做什么檢查從來不會不告訴我,今天這是怎么回事?
雖然疑惑,但還是說了聲“好”。
我想著等一會等戲中途再打個回去。
等我到片場時,潘曦妍已經開始拍上了,周逸軒也站在導演旁邊,一直盯著機器。
助理拽著我趕到了化妝室。
化妝師見了我,滿眼心疼,卻也無能為力。
她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揉了揉我的腦袋,低聲說著:“沒關系,還有下次機會。”
我能拿到這個角色有多不容易,只有化妝師知道,畢竟她從我試鏡開始就一直幫我做造型。
我笑了笑,坐下。
很快,場務就過來告訴我下一場戲到我了。
走出化妝室,外面的場景搭建已經完成了。
我找了個角落坐下。
捏著手里的劇本,熟悉馬上要開拍的臺詞。
這是一場我和潘曦妍飾演的女一號對決,我從馬上掉下來然后被拖走的戲。
導演要求實景拍攝,一切都要最真實的狀態。
“各部門準備,3,2,1開機。”
我一次次被女一號從馬上抽下來,掉在地上,再被拖走。
這場戲整整拍了一上午。
最后一次導演喊“卡”的時候,潘曦妍快步走向了監視器。
而我已經趴在地上爬不起來了。
我能感受到膝蓋的疼痛越來愈重,渾身上下已經分不清哪些是假的血,哪些是我擦破皮流出來的真血。
強撐著從地上站起來,卻看到周逸軒和潘曦妍兩個人指著監視器有說有笑的。
不是我敏感,但是直覺告訴我,一定是我狼狽的畫面。
因為周逸軒抬眉看著我那一眼里也全是嘲弄。
我扯了扯嘴角接過助理給我拿的水。
卻看見潘曦妍站在了我面前,一臉笑意:“沈夕,這一上午感覺如何?”
“奉勸你一句,不要肖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不然你付出的代價會更大。”
“周逸軒永遠都會是我的。”
“而你,永遠是個上不了臺面的替身。”
周逸軒站在她身后。
我眼睛盯著周逸軒,想從他的表情上發現一點端倪。
可惜,周逸軒從頭到尾都沒看我一眼。
我不死心,繞過潘曦妍,走到周逸軒面前拉住他的衣角:“周總,我剛才身上擦破了很多地方,你可不可以幫我上一下藥?”
周逸軒的眼睛終于看向我了。
還沒等他說話,潘曦妍就接上了話茬:“沈夕,逸軒可不是你的助理,沒義務管你。”
“你沒有助理嗎?”
“沒關系,你不是有手嗎?不會自己上藥?”
周逸軒薄唇輕抿,顯然也同意潘曦妍的話。
我緩緩松開拽著的衣角,垂下腦袋。
“好我知道了,不打擾周總了。”
周逸軒和潘曦妍走的干脆。
隨著他們的離開,縈繞在我耳邊的討論聲也逐漸大了起來。
“這沈夕和周總是什么關系啊?還讓影后親自來警告?”
“噓,聽說是見不得人的那種關系。”
“好像有人說過沈夕和影后有點像,自從影后出國后,這個沈夕也出現在大眾面前了。”
“啊?總裁替身文學啊,那不是有好戲看了?”
7
中午吃飯時,助理跑過來,帶著一臉八卦。
“夕姐,您和周總真是那種關系?”
我咬著筷子,覺得還是需要跟公司反饋一下換個助理。
助理沒得到我的回答,神情有些懨懨。
看我的臉色也變得難看。
我聽見她小聲嘟囔:“切,裝什么裝,不過是個情人而已,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我低下頭,沒說話。
本來這就是事實,只不過我有點貪心,以為能得到那份偏愛。
周逸軒教會了我很多東西。
比如要怎么在強勢的人面前示弱。
比如受了欺負要如何反擊回去。
比如怎么做才能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我笨,學不會這些勾心斗角,周逸軒說:“夕夕,這些你必須要學,我不能時時刻刻跟在你身邊,如果有一天你需要自己面對時,這些都能讓你不受委屈。”
于是他手把手,一點一點地教給我的。
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終于學會點皮毛。
小有所成的那天,我記得我開心得多喝了幾杯,以為這樣就能離周逸軒能更近些。
我像是自卑的求愛者,小心翼翼地接近我的愛人。
可是他沒說,他變臉變得這么快,我需要自己面對的那一天來的也這么快。
沒吃幾口,我就放下了手里的盒飯。
實在是有點吃不下,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疼痛。
好在下午我的戲份不多,休息的時間也比較多。
晚上在酒店里翻著劇本,卻收到了來自海德堡導師的郵件。
老師問我什么時候能入學。
海德堡正常開學是十月,正好能把這部戲拍完。
但老師希望我能盡快跟他見一面,覺得我是最有天賦的學生,他很喜歡。
我盯著那封郵件陷入沉思。
是的,我背著周逸軒申請了出國留學,主修的專業是心理學。
主要原因有兩個。
一是我想出去看看不一樣的世界,看看是不是像周逸軒描述的那樣廣闊。
二是我想弄明白周逸軒的心在想些什么。
為了這個我準備了很久,但是真的收到錄取通知書那天我遲疑了。
如果我走了,意味著我跟周逸軒見面的機會很少。
還有我哥還在病床上躺著,我放心不下。
我確實很沒用,總是讓自己陷入這種選擇困難的狀態。
我沒有朋友,想找個人幫忙出謀劃策都沒有人可以幫我。
低低嘆了口氣,關上電腦,選擇再拖兩天。
8
經過這一晚上的休息,早上醒來渾身酸痛更明顯。
不出意外,今天依舊是和潘曦妍的對手打戲。
仿若昨天的歷史重現一樣。
唯一不一樣的是,我傷的比昨天更重了。
休息時,我甚至覺得每一次呼吸都能帶動我身體的痛楚。
助理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我獨自縮在角落里數著地上的螞蟻,想轉移一下注意力。
一道暗影擋住了頭頂的光。
我抬起頭,看見站在燈光里的周逸軒。
他站在那里,身后的光灑在他身上,渾身尊貴之氣更加明顯。
“怎么不去吃飯?”
我低下頭,重新數著地上的螞蟻:“不想吃。”
他抬起我的腦袋,面色平靜:“起來,帶你去外面吃飯。”
我依舊沒動,只是仰著頭靜靜地看著他。
他的臉混在黑暗中,叫人看的不真切。
周逸軒看我半天沒動,他手上用勁,直接把我拉了起來。
我甚至連說不的權利都沒有。
猛然起身的后果就是拉動了渾身的傷,我疼的呲牙咧嘴。
“矯情”,周逸軒冷冷地說了句,把我抱了起來。
雙腳騰空的那一瞬間,我腦子里不知道過了多少個念頭。
我聽見周圍的人都倒吸了口冷氣。
潘曦妍從片場追了出來,但也只看到了周逸軒的背影。
我倒是看清了她扭曲到一起的臉。
哦,原來影后生氣了那張臉也不好看。
周逸軒帶我去了我最喜歡的那家川菜店。
但他不知道我不吃辣的,是潘曦妍喜歡吃。
喜歡這家店只是因為這是周逸軒第一次帶我來過的店。
后來我經常念叨,周逸軒以為我最喜歡這家,便成了這家的常客。
一頓飯,他沒說話,我也沒言聲。
我是疼的說不出來,也不想再像之前主動找話題。
他時不時的盯著我看,灼熱的目光都快把我燒了。
很快我就知曉了他的目的。
剛走進酒店房間的門,周逸軒就從身后抱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