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01
我叫林雨萱,今年31歲,在一家知名的金融投資公司擔任高級分析師。
坐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著樓下車水馬龍的街道,我輕撫著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心情復雜。這枚戒指見證了我和陳浩然兩年的婚姻,但此刻,它卻讓我感到窒息。
我的辦公桌上放著一張我們的婚紗照,那時候我們笑得多么燦爛。陳浩然穿著筆挺的西裝,我穿著潔白的婚紗,我們相視而笑,眼中滿是對未來的憧憬。那時的我們,以為愛情能戰勝一切。
現在想來,真是太天真了。
我出生在一個中產家庭,父母都是大學教授,從小就教育我要獨立自強。大學期間,我就展現出了在金融領域的天賦,經常參加各種投資比賽并獲獎。畢業后,我順利進入了現在這家公司。
剛開始時,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分析師,月薪8000元。但我很拼,經常主動加班研究市場趨勢,周末也會參加各種金融培訓。我的努力很快得到了回報,三年后我被提升為高級分析師,年薪漲到了40萬。
真正的轉折點是在我工作的第五年。那時公司準備上市,作為核心員工,我獲得了一些原始股份。公司成功上市后,我手中的股票價值暴漲,一夜之間我就擁有了300萬的財富。
但我并沒有因此而驕傲自滿,反而更加努力地工作和學習。我用這筆錢進行了一些穩健的投資,購買了一些優質股票和房產。經過幾年的積累,到結婚前,我的個人財產已經達到了500多萬。
這在同齡人中絕對算是成功的,但我從來不向任何人炫耀。我依然住著公司附近租的兩居室,開著一輛10萬元的國產車,穿著簡樸但得體的衣服。低調,是我從小養成的習慣。
我和陳浩然的相識很偶然。那是兩年半前的一個周末,我去參加大學同學的聚會。陳浩然是我同學的高中同學,比我大兩歲,在一家國企擔任工程師,月薪12000元左右。
那天晚上我們聊了很久,我發現他是一個很踏實的人。他沒有那些浮躁的年輕人身上的毛病,說話慢條斯理,做事認真負責。當其他男生在吹噓自己的成就時,他只是安靜地聽著,偶爾說幾句很中肯的話。
"我覺得做人最重要的是踏實,"他對我說,"錢可以慢慢賺,但品格一旦丟了就很難找回來。"
就是這句話打動了我。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里,能遇到一個如此樸實的男人,我覺得是上天的眷顧。
我們開始交往后,陳浩然對我很好。他會在我加班時給我送夜宵,會在我生病時照顧我,會陪我看我喜歡的文藝電影。他從來不問我的收入有多少,也從來不讓我為他花錢。
"男人就應該養女人,"他常說,"雖然我賺得不多,但養活你還是沒問題的。"
我被他的體貼和責任感深深感動。在交往的一年里,我幾乎忘記了我們在經濟地位上的差距。我們像普通情侶一樣約會,看電影、吃飯、逛街,生活簡單而美好。
在交往期間,我見過幾次他的家人。他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父親陳建國在一家工廠做技術員,母親王秀蓮是一名退休的紡織工人。他們住在一套90平米的老房子里,家具陳舊但很干凈。
第一次見面時,陳建國和王秀蓮對我很客氣,不停地給我夾菜,詢問我的工作和生活情況。
"雨萱在哪個公司上班???"王秀蓮笑瞇瞇地問。
"一家金融投資公司。"我簡單回答。
"哦,金融公司好啊,聽說那行業賺錢。"她眼睛一亮,"月薪有多少???"
陳浩然在一旁制止:"媽,別問這些。"
"我就是關心一下嘛。"王秀蓮有些不好意思,但我能看出她眼中的好奇并沒有消失。
陳浩然還有一個弟弟叫陳浩宇,比我小六歲,當時還在讀大學。他長得和陳浩然有七分相像,但性格卻截然不同。陳浩然沉穩內斂,而陳浩宇則活潑外向,而且有點愛慕虛榮。
每次見到他,他都穿著名牌衣服,拿著最新款的手機。我曾經好奇地問過陳浩然,浩宇的這些東西是哪來的錢買的,陳浩然只是說:"可能是他自己打工賺的吧,我沒太關心過。"
但我心里有疑問。一個大學生打工,怎么可能買得起那些昂貴的東西?但看陳浩然不愿多說,我也就沒有深究。
交往一年后,陳浩然向我求婚了。那是一個普通的周末傍晚,我們在江邊散步,夕陽西下,江水波光粼粼。他突然單膝跪地,從口袋里掏出一枚鉆戒。
"雨萱,嫁給我吧。我雖然沒有多少錢,但我會用一生來愛你、保護你。"他的聲音有些顫抖,眼中滿是真誠。
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那一刻,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婚禮很簡單,沒有鋪張浪費。雖然我有足夠的錢辦一場盛大的婚禮,但陳浩然堅持要按照他們家的經濟能力來辦。他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積蓄,加上向朋友借的一些錢,總共準備了15萬元作為婚禮費用和彩禮。
"這是我的心意,"他認真地對我說,"雖然不多,但這是我能給你的全部。"
我被感動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在這個金錢至上的社會,能遇到一個如此重情重義的男人,我覺得比什么都珍貴。
02
婚后的生活最初確實很美好。我們租了一套100平米的兩居室,陳浩然每天早起為我做早餐,下班后一起去超市買菜,周末一起看電影、逛公園。雖然日子平淡,但我覺得很滿足。
但是,蜜月期很快就結束了。
大約結婚三個月后,我發現陳浩然的家人對我的態度開始發生微妙的變化。一開始我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但后來發生的事情讓我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
那是一個周末,我們去陳浩然家吃飯。王秀蓮一邊給我夾菜一邊說:"雨萱啊,你們公司的年終獎應該不少吧?我聽說金融公司的年終獎都有好幾個月的工資呢。"
"還可以。"我模糊地回答。
"那得有多少啊?十萬?二十萬?"她眼睛亮晶晶的,顯然很感興趣。
我有些不自在,但還是笑著說:"沒有那么多。"
"你們做金融的,手里應該有不少股票吧?我聽說炒股能賺大錢。"陳建國也加入了話題。
"爸媽,別問這些了。"陳浩然有些尷尬,"吃飯吃飯。"
但我能感覺到,他們對我的經濟狀況非常好奇,而且這種好奇背后似乎隱藏著某種期待。
類似的對話在之后的每次聚會中都會出現。王秀蓮總是會"不經意"地提起鄰居家兒媳婦如何孝順,給婆家買了什么貴重禮物,或者幫助小叔子做了什么事情。
"隔壁劉家的兒媳婦真孝順,"有一次她對我說,"聽說給公公婆婆買了一臺五萬多的按摩椅,還說這是應該的。"
"樓下李家那小子結婚,嫂子直接幫忙付了10萬塊錢的彩禮錢,人家小兩口現在過得多幸福。"
每次聽到這些話,我心里都很不舒服。我知道她是在暗示我,但我裝作聽不懂,只是微笑著點頭。
真正讓我警覺的是一次和我的好友張靜的談話。張靜比我早結婚兩年,我們是大學同學,關系一直很好。
那天我們約在咖啡廳見面,我發現她明顯瘦了很多,眼圈發黑,整個人看起來很憔悴。
"靜靜,你怎么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關切地問。
張靜嘆了口氣,攪拌著咖啡,好久才開口:"雨萱,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結婚的時候,有沒有告訴你老公你有多少錢?"
我一愣:"怎么突然問這個?"
"你先回答我。"她的表情很嚴肅。
"沒有詳細說過,浩然也從來沒問過。"我如實回答,"怎么了?"
張靜苦笑了一下:"我勸你最好別讓他們知道你有多少錢,尤其是不要讓你婆家知道。"
她告訴我,她結婚前有一套房子,是她父母給她買的?;楹笏偶抑懒诉@件事,就開始各種暗示,希望她能把房子賣了,用錢來幫助小叔子創業。
"一開始我是拒絕的,但是架不住他們天天說。我老公也被他媽說服了,說什么'反正你們也不缺房子住,幫幫弟弟有什么不可以的'。"張靜的聲音有些哽咽,"最后我妥協了,把房子賣了120萬,全部給了我小叔子。"
"然后呢?"我問。
"然后小叔子拿著錢去創業,半年就虧光了?,F在不僅錢沒了,他還怪我們給的錢不夠,說如果再多給一點就不會失敗了。"張靜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我老公現在也變了,開始指責我當初不應該只拿那么點錢出來。"
聽了張靜的話,我心里一陣發涼。雖然我相信陳浩然不是那種人,但人在利益面前都會變,更何況還有家庭壓力。
"雨萱,我不是說你老公不好,但是男人在家庭壓力下真的會變。特別是那種從小就被教育要孝順父母、照顧弟妹的男人。"張靜認真地看著我,"你一定要為自己留條后路。"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張靜的話。雖然陳浩然現在對我很好,但誰能保證他不會在家庭壓力下改變立場呢?
那天晚上,我仔細觀察了陳浩然的表情和言行。吃飯的時候,他主動提起了他弟弟的事情。
"浩宇下個月就要畢業了,現在正在找工作。"他說,"但是現在找工作真的很難,特別是沒有車代步的話,很多地方都去不了。"
我裝作隨意地問:"那他有什么打算嗎?"
"他想買輛車,但是剛畢業沒什么錢。我在想是不是應該幫幫他。"陳浩然看了我一眼,"你覺得呢?"
我心里一跳,但表面上保持平靜:"買車是大事,還是要他自己有能力承擔比較好。"
陳浩然點了點頭,但我能看出他有些失望。
從那以后,我開始留意陳浩然家人的言行。我發現,他們對我的經濟狀況的關注度越來越高,而且開始有意無意地制造一種"林雨萱應該出錢幫助家里"的氛圍。
陳浩宇大學畢業后,找工作的事情成了全家的焦點。王秀蓮每次見到我都會說:"浩宇找工作真的太難了,很多公司都要求有車,這樣才能跑業務。現在的年輕人真不容易啊。"
陳建國也會感嘆:"我們那個年代,有個自行車就很不錯了?,F在的社會,沒車真的寸步難行。"
而陳浩宇本人更是經常在我面前抱怨:"現在找工作太難了,很多好機會都因為沒車而錯過了??粗瑢W們都有車,我真的很羨慕。"
起初我只是客氣地應和幾句,但漸漸地,我發現他們的話越來越直接。
有一次家庭聚餐,王秀蓮突然說:"雨萱啊,你在那么好的公司工作,應該認識很多有錢人吧?能不能幫浩宇介紹個工作?"
"我試試吧。"我說。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車的問題,"陳建國接話,"如果有輛車的話,找工作就容易多了。我們想來想去,覺得買輛十來萬的車就夠用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我假裝沒聽懂,只是說:"是啊,有車確實方便一些。"
陳浩宇在一旁急了:"可是我哪有錢買車啊?剛畢業,身上就幾千塊錢。"
"這個嘛,"王秀蓮看了我一眼,"家里人應該互相幫助。雨萱你說是不是?"
面對如此直接的暗示,我只能勉強笑著說:"是這個道理。"
但回家后,我的心情非常沉重。他們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就是希望我出錢給陳浩宇買車。
那天晚上,陳浩然終于直接和我談起了這個話題。
"雨萱,你看浩宇找工作這么難,我們是不是應該幫幫他?"他試探性地問。
"你想怎么幫?"我明知故問。
"我在想,能不能先幫他買輛車。就買個十萬左右的,不用太好。"陳浩然說話時眼神有些閃躲,"我知道我們剛結婚,經濟壓力也不小,但是浩宇是我弟弟,我不能眼看著他這么困難。"
我深吸一口氣:"你覺得我們有這個能力嗎?"
"我想應該是有的。"陳浩然看著我,"你的收入比我高很多,而且你們公司的獎金也不少。我們兩個人的收入加起來,應該能承擔得起。"
聽到這話,我心里一陣苦澀。原來在他心里,我的錢就是我們兩個人的錢,理所當然地可以用來幫助他的家人。
"浩然,我們自己還在租房子,還沒有買車,現在就去幫別人買車,你覺得合適嗎?"我試圖讓他理性思考。
"房子的事情不急,我們可以慢慢來。但是浩宇的工作不能等,他現在正是找工作的關鍵時期。"陳浩然的語氣有些急躁,"雨萱,我求你了,就當是為了我,幫幫我弟弟吧。"
看著陳浩然懇求的眼神,我心里五味雜陳。我愛他,但我不能接受他這樣的要求。如果現在就為了弟弟的車子問我要錢,那以后呢?弟弟結婚、買房、生孩子,是不是都要找我"支援"?
"我需要時間考慮一下。"我最終只說了這么一句。
陳浩然有些失望,但沒有再說什么。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一直在想張靜的話。我開始意識到,我可能真的需要為自己留條后路。
第二天,我做了一個決定:不告訴任何人我的真實財產狀況,包括陳浩然。
從那以后,我開始更加小心地隱藏自己的經濟實力。我把所有的投資收益都轉入了我的私人賬戶,平時只使用工資卡,而且故意把卡里的余額控制在一個很低的水平。
我還特意換了一些平價的衣服和包包,開始抱怨工作壓力大、收入不高。在家庭聚會時,我會有意無意地提到公司最近效益不好、獎金減少之類的話題。
但是,陳浩然家人的壓力并沒有因此而減少,反而越來越大。
03
陳浩宇大學畢業后,找工作確實遇到了一些困難。他投了很多簡歷,但回應的公司很少。每次面試失敗,他都會把原因歸咎于沒有車。
"今天又有一個面試失敗了,"他垂頭喪氣地對全家人說,"人家要求能開車出差,我說我沒車,面試官就沒興趣了。"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王秀蓮焦急地說,"現在的社會,沒車真的很難辦事。"
"要不然我們貸款買輛車?"陳建國提議。
"爸,您的工資還要還房貸,哪有余錢貸款買車?"陳浩然搖頭,"而且浩宇現在沒工作,銀行也不會給他貸款的。"
"那怎么辦?"王秀蓮看向我,"雨萱,你們公司效益這么好,能不能先墊付一下?等浩宇工作了再還。"
面對如此直接的要求,我只能硬著頭皮說:"阿姨,我們公司最近效益不太好,我的收入也減少了不少。"
"減少了多少?"陳浩宇不信,"你們金融公司不是最賺錢的嗎?"
"每個公司情況都不一樣。"我解釋道,"我們公司今年受大環境影響,很多項目都暫停了。"
王秀蓮明顯不相信我的話,但也不好直接質疑。那天的聚餐在尷尬的氣氛中結束了。
回家的路上,陳浩然一直沉默不語。到家后,他終于開口了。
"雨萱,你說的是真的嗎?公司真的效益不好?"他的眼神中帶著質疑。
"當然是真的,我為什么要騙你?"我有些心虛,但表面上保持鎮定。
"那你現在的月薪是多少?"他直接問道。
我愣了一下,然后說:"扣掉稅和各種費用,到手也就一萬多一點。"
這當然是假話。我現在的實際收入遠不止這些,但我不能說實話。
陳浩然皺了皺眉,但沒有繼續追問。
但我知道,他心里已經有了疑慮。
接下來的幾個月,陳浩宇找工作的事情成了家里的頭等大事。他確實找到了幾份工作,但都因為各種原因沒有做長久。有時候是他覺得工資太低,有時候是覺得工作環境不好,總之,他總是有理由辭職。
而每次他換工作或者失業,全家人都會再次提起買車的事情。
"如果有輛車,浩宇就不用每天擠公交地鐵了,能把更多時間用在工作上。"
"現在很多工作都需要經常出差,沒車真的很不方便。"
"隔壁王家的小子,自從買了車以后工作就順利多了,現在月薪都上萬了。"
面對這些話,我只能一次又一次地解釋我們現在沒有那個經濟能力。
但我能感覺到,陳浩然對我的態度開始發生變化。他變得沉默寡言,經常一個人坐在陽臺上發呆。有時候我發現他在網上查看車輛價格和貸款信息,眉頭緊鎖。
有一天晚上,我起床上洗手間,發現陳浩然不在床上。我走到客廳,看到他坐在沙發上打電話,聲音很低。
"媽,我也很著急,但是雨萱那邊確實有困難。"
"我知道浩宇不容易,但是十萬塊錢不是小數目啊。"
"她說公司效益不好,收入減少了。我也不能逼她太緊。"
"我再想想辦法吧,您別催了。"
聽到這些話,我的心情很復雜。一方面,我感激陳浩然沒有強迫我,另一方面,我也意識到他承受著巨大的家庭壓力。
但我堅持認為,我沒有義務用我的錢去幫助他們家解決所有問題。如果現在妥協了,以后就會有更多的要求。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我們結婚已經一年半了。陳浩宇的工作問題依然沒有解決,而家里的矛盾也越來越尖銳。
那是一個周末,我們去陳浩然家吃飯。飯桌上,陳浩宇突然宣布了一個消息。
"我有女朋友了。"他得意地說。
全家人都很高興,紛紛詢問女孩的情況。
"她叫小麗,在一家外貿公司工作,人很好。"陳浩宇滿臉幸福,"我們打算先處一段時間,如果合適的話就結婚。"
"太好了!"王秀蓮激動地說,"什么時候帶回來給我們看看?"
"下個月她生日,我想帶她回來吃飯。"陳浩宇說,"但是..."
"但是什么?"陳建國問。
"但是她家里條件不錯,她爸爸有自己的公司,她自己也有車。我怕她看不上我們家的條件。"陳浩宇有些擔憂,"特別是我連車都沒有,她可能會覺得我沒能力。"
聽到這話,全家人都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王秀蓮開口了:"浩宇,你別擔心。我們雖然不富裕,但也不寒酸。再說了,你還有個好哥哥和好嫂子,他們會幫你的。"
說到"好嫂子"的時候,她特意看了我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我假裝沒看到她的眼神,只是低頭吃飯。
"媽,我也想幫浩宇,但是我們現在確實沒有那個能力。"陳浩然為難地說。
"什么叫沒有能力?"陳浩宇突然激動起來,"嫂子在那么好的公司上班,收入肯定不低。幫我買輛車怎么了?等我有錢了還不就是了?"
"浩宇,不要這樣說話。"陳建國制止了他,但語氣并不嚴厲。
"我說錯了嗎?"陳浩宇看著我,"嫂子,你實話告訴我,你到底有多少錢?你們金融公司的人,年薪至少幾十萬吧?幫我買輛十萬塊錢的車,對你來說應該不是什么大事。"
面對陳浩宇直接的質問,我感到很不舒服。但我還是耐著性子解釋:"浩宇,不是每個金融公司的員工都很有錢。我們公司最近幾年效益確實不好,我的收入也大不如前。"
"我不信!"陳浩宇拍了一下桌子,"你就是不想幫我!"
"浩宇!"陳浩然呵斥了他一聲。
但王秀蓮卻站出來為小兒子說話:"浩宇也是著急。雨萱,我們不是要你的錢,只是希望你能先幫一下。等浩宇工作穩定了,肯定會還的。"
"就是,我們又不是不還。"陳浩宇憤憤地說,"現在的關鍵是我需要一輛車來找到好工作,有了好工作就能賺錢還車貸了。這是投資,不是白給。"
面對他們的輪番轟炸,我感到很疲憊。我看向陳浩然,希望他能站出來為我說話,但他只是皺著眉頭,一副左右為難的樣子。
"我真的需要時間考慮。"我最終只能這樣說。
那天晚上回家后,陳浩然和我發生了婚后第一次嚴重的爭吵。
"雨萱,浩宇說得也有道理。如果你真的有能力,為什么不能幫幫他?"陳浩然的語氣有些指責,"他是我弟弟,看著他這么困難,我心里也不好受。"
"所以你就覺得我應該出錢?"我反問道。
"不是應該,是希望。"陳浩然說,"我們是夫妻,應該共同承擔家庭責任。"
"家庭責任?"我冷笑一聲,"這是你的家庭,不是我的家庭。我嫁給你,不代表我要承擔你整個家族的經濟責任。"
"你怎么能這樣說?"陳浩然生氣了,"我媽她們對你不好嗎?她們把你當親女兒一樣對待。"
"把我當提款機還差不多。"我脫口而出。
"你說什么?"陳浩然瞪大了眼睛。
我意識到自己說得太直接了,但話已經說出去了,我也不想收回。
"我說的是實話。從我們結婚開始,你們家人就一直在打探我的收入,希望我能出錢幫助浩宇。這不是把我當提款機是什么?"
"那是因為他們真的需要幫助!"陳浩然辯解道,"而且我們確實有這個能力。你的收入比我高那么多,拿出十萬塊錢買輛車對你來說應該不難。"
聽到這話,我徹底失望了。原來在陳浩然心里,我的錢就是理所當然可以用來幫助他家人的。
"陳浩然,我問你一個問題。"我冷靜地看著他,"如果我們離婚了,你覺得你還有權利要求我拿錢幫助浩宇嗎?"
"你為什么要說離婚?"陳浩然愣住了。
"我只是想讓你明白一個道理。"我說,"我的錢是我的,不是因為嫁給你就自動變成了你們家的。我愿意為這個家庭付出,但不是無條件的。"
那天晚上我們冷戰了,各自睡在床的一邊,背對著背,誰也不理誰。
第二天早上,陳浩然主動和我道歉了。
"雨萱,對不起,昨天晚上我說話太沖動了。"他坐在床邊,握住我的手,"我不應該逼你,也不應該說那些話。"
看著他真誠的道歉,我的心軟了一些。
"浩然,我不是不想幫助浩宇,但是這件事情需要長遠考慮。"我說,"如果我們現在幫他買了車,以后他結婚、買房、生孩子,是不是還要繼續幫?我們自己的生活怎么辦?"
陳浩然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我明白你的擔心。但是浩宇現在確實很困難,作為哥哥,我不能眼看著他這樣下去。"
"那我們可以用其他方式幫助他,比如幫他找工作,或者借給他一部分錢讓他自己去貸款買車。"我提議道。
"借錢的話,他現在沒有穩定工作,很難從銀行貸到款。"陳浩然搖頭,"而且就算貸到了,利息也很高。"
我能看出,陳浩然還是希望我能直接出錢幫助浩宇,只是不好意思直說。
"讓我再想想吧。"我說。
接下來的幾天,家里的氣氛一直很緊張。陳浩然雖然沒有再直接提車的事情,但我能感覺到他心里還在想著這件事。
而陳浩宇那邊的壓力也越來越大。他的女朋友小麗真的來家里吃飯了,是一個很漂亮很有禮貌的女孩。她開著一輛白色的奧迪車,穿著得體的名牌衣服,舉手投足都透著優雅。
見到小麗的那一刻,我看到陳浩宇眼中閃過一絲自卑。確實,兩個人站在一起,經濟條件的差距一目了然。
飯桌上,小麗很客氣,不停地夸獎王秀蓮的手藝,詢問家里的情況。當談到陳浩宇的工作時,她說:"浩宇現在在找工作,對吧?現在找工作確實不容易,不過以他的能力,肯定能找到好工作的。"
"是啊,就是沒車有點不方便。"王秀蓮有意無意地說,"現在的工作很多都需要開車。"
"確實是這樣。"小麗點頭同意,"我剛工作的時候也沒車,確實很不方便。后來我爸給我買了這輛車,工作就順利多了。"
聽到這話,陳浩宇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飯后,小麗要離開時,陳浩宇想送她到樓下,但小麗婉拒了:"你別送了,我自己開車回去就行。"
看著小麗開車離去的背影,陳浩宇的表情很沮喪。
那天晚上,陳浩然接到了母親的電話。我在廚房洗碗,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那女孩確實不錯,家庭條件也好。"陳浩然說。
"就是因為條件好,我才擔心。"王秀蓮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了過來,"浩宇連車都沒有,人家會不會看不上他?"
"媽,您別想太多,如果真心喜歡,不會在乎這些的。"
"話是這么說,但是現實問題總要面對。浩然,你真的不能幫幫弟弟嗎?就買輛十萬左右的車,不要太好的。"
陳浩然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媽,這件事我還在和雨萱商量。"
"商量什么?你們兩個人的收入加起來,買輛車還不容易嗎?"王秀蓮的語氣有些急躁,"別的不說,雨萱一個人的年薪就夠買輛車的了。"
"媽,事情沒有您想得那么簡單。"
"哪里復雜了?不就是拿點錢出來嗎?你們現在也不買房不買車,錢放在銀行里也是放著。"
聽到這些話,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在他們眼里,我的錢確實就是他們家的錢,隨時可以拿來使用。
那天晚上,陳浩然主動和我談起了這件事。
"雨萱,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浩宇的事情。"他坐在我旁邊,表情很認真,"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可能不公平,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理解我的難處。"
"什么難處?"我問。
"浩宇是我唯一的弟弟,從小我就有責任照顧他。現在他遇到困難,我不能袖手旁觀。"陳浩然握住我的手,"而且這次不是白給,等他工作穩定了會還的。"
"如果他一直找不到穩定工作呢?如果他以后又遇到其他困難呢?"我反問道,"浩然,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現在開了這個先例,以后會面臨什么樣的要求?"
"不會的,這就是一次性的幫助。"陳浩然保證道。
我看著他認真的表情,心里很矛盾。我愛他,不想看到他為難,但我也不能接受這樣的要求。
"讓我再考慮幾天吧。"我最終還是沒有給出明確答案。
但事情的發展超出了我的預期。幾天后,陳浩宇突然跑到我們家,眼睛紅紅的,一副世界末日的樣子。
"怎么了?"陳浩然關切地問。
"小麗要和我分手。"陳浩宇頹然坐在沙發上,"她說我們不合適。"
"為什么?你們不是處得挺好的嗎?"
"她父母不同意我們在一起。"陳浩宇苦笑道,"說我沒車沒房,配不上他們女兒。"
聽到這個消息,陳浩然也很難過。
"浩宇,你別灰心,會有更好的女孩的。"他安慰道。
"更好的女孩?"陳浩宇自嘲地笑了,"哥,你說我這樣的條件,能找到什么樣的女孩?沒車沒房沒存款,哪個女孩會看上我?"
說到這里,他突然看向我,眼神中帶著怨恨:"如果我有輛車,小麗的父母就不會反對了。如果我有輛車,我也不會這么自卑。可是,我拿什么買車?"
他的話充滿了指責,雖然沒有直接點名,但意思很明顯。
我感到很不舒服,但還是耐著性子說:"浩宇,這件事不能怪任何人,只能說你們緣分不夠。"
"緣分不夠?"陳浩宇冷笑,"明明就是因為我窮!如果我有錢,什么緣分都有了!"
這時候,陳浩然的手機響了,是王秀蓮打來的。
"浩宇在你們那里嗎?"她的聲音聽起來很著急。
"在的,媽。"
"那你們趕緊回來,我有話要說。"
04
我們三個人一起去了陳浩然的家。一進門,我就看到王秀蓮和陳建國都坐在客廳里,表情嚴肅。
"坐下,我們談談。"王秀蓮指了指沙發。
我們坐下后,王秀蓮開口了:"浩宇和小麗分手的事我聽說了。這件事讓我們全家都很難過,但更讓我們難過的是,這本來是可以避免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直直地看著我。
"雨萱,我想問你一個問題。"王秀蓮的語氣很嚴肅,"你在那個金融公司工作了這么多年,婚前應該存了不少錢吧?大概有多少?"
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我一愣。房間里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著我,等待我的回答。
陳浩然在我旁邊坐得筆直,眼神閃爍,顯然他也想知道答案。王秀蓮眼中流露出期待,陳建國則是一副嚴肅的表情。而陳浩宇,他緊緊盯著我,眼中有憤怒,有期待,還有一絲威脅。
我環顧四周,感受到巨大的壓力。這一刻,我想起了張靜的話,想起了自己這些年的努力和積累,想起了那500萬的存款和投資。
但我也想起了陳浩然對我的好,想起了我們曾經的美好時光,想起了我對這個家庭的期望。
我深吸一口氣,看著王秀蓮,平靜地說道:"不多,也就六千塊錢吧。"
話音落下,房間里再次陷入了死寂。
王秀蓮的笑容僵在臉上,陳浩然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陳建國皺起了眉頭,似乎在思考我話里的真實性。
而陳浩宇,他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椅子在地板上發出刺耳的聲音。他臉色鐵青,手指著我,聲音顫抖:"六千?你說什么?就六千?"
我點了點頭,表情平靜。
"我不信!"陳浩宇的聲音近乎咆哮,"你在那種公司工作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只有六千?你年薪至少幾十萬,工作了七八年,怎么可能只存了六千塊錢?"
"每個月的開銷很大,房租、生活費、各種保險和稅費,剩不下多少錢。"我解釋道,"而且我還要孝敬我父母,給他們一些生活費。"
"胡說八道!"陳浩宇憤怒地拍著桌子,"我看你就是小氣,就是不想幫我!你裝窮給誰看?"
"浩宇,不要這樣說話。"陳建國制止了他,但語氣并不嚴厲。
王秀蓮也開口了,她的聲音變得冷淡:"雨萱,我們雖然是普通人家,但也不是沒見過世面。你們做金融的,收入都不低,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你說只有六千塊存款,這讓我們怎么相信?"
我保持沉默,沒有反駁。
陳浩然在一旁看著我,眼神復雜。他似乎也懷疑我的話,但又不敢確定。
"雨萱,你實話告訴我們,"王秀蓮繼續說道,"你到底有多少錢?我們不是要你的錢,只是想知道真實情況。如果你真的有困難,我們也不會為難你。但如果你有能力幫助家里卻裝窮,那就太讓人失望了。"
面對她的追問,我堅持自己的說法:"我真的只有六千塊,這是我的全部存款。"
"不可能!"陳浩宇再次爆發,"你平時穿的衣服、用的包包,哪個不要錢?你的護膚品、化妝品,都是大牌,一套就要幾千塊。你告訴我,你拿什么買這些東西?"
這個問題確實有些尖銳,但我早有準備。
"這些都是我父母給我買的生日禮物和節日禮物。"我說,"而且很多都是促銷時買的,沒有你們想象的那么貴。"
"你父母給你嗎?"王秀蓮不信,"你父母都是大學老師,工資能有多少?"
"他們雖然工資不高,但很節儉,而且沒有其他開銷,所以偶爾給我買些禮物還是可以的。"我繼續編造著理由。
陳浩宇顯然不相信我的解釋,他在房間里來回踱步,情緒越來越激動。
"好,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那我問你,"他停下腳步,惡狠狠地看著我,"你們公司那么大,你在那里工作了這么多年,就沒有股票分紅?沒有年終獎?沒有其他收入?"
"有是有,但都不多。"我說,"而且都用在日常開銷上了。"
"我不信!我就是不信!"陳浩宇徹底失控了,"你就是不想幫我,你就是小氣!大哥娶了你這樣的老婆,我拿什么買車?我拿什么結婚?"
他的話充滿了憤怒和絕望,也充滿了對我的指責。
王秀蓮也站了起來,她的臉色很難看:"雨萱,我最后問你一次,你真的只有六千塊錢?"
"是的。"我堅定地回答。
"好,很好。"王秀蓮冷笑了一聲,"既然這樣,那我們也就不為難你了。但是我希望你明白,浩宇是我們的兒子,也是浩然的弟弟??粗@么困難,我們心里不好受,浩然心里也不好受。"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如果你真的沒能力幫助,我們理解。但如果你是裝窮不愿意幫,那就太讓人失望了。畢竟,你嫁到我們家,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應該同舟共濟,不應該只顧自己。"
面對她的道德綁架,我只能沉默。
這時候,陳浩然終于開口了:"媽,您別說了。既然雨萱說沒錢,那就是沒錢。我們另想辦法。"
"另想什么辦法?"陳浩宇憤怒地看著他,"哥,你就這么相信她的話?你真的覺得她只有六千塊錢?"
陳浩然沒有回答,但我能看出,他心里也有疑慮。
那天晚上,我們在極度尷尬的氣氛中結束了這次談話?;丶业穆飞?,我和陳浩然都沒有說話,車里的氣氛壓抑得可怕。
一到家,我就直奔臥室,開始收拾東西。
"你在干什么?"陳浩然跟了進來,看到我在整理衣物。
"我想回我父母家住幾天,冷靜一下。"我頭也不抬地說。
"為什么?不就是問了問你的存款嗎?有必要這樣嗎?"陳浩然的語氣有些不滿。
我停下手中的動作,轉身看著他:"浩然,你覺得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正常嗎?"
"什么意思?"
"一家人坐在一起,像審犯人一樣詢問我的財產狀況,這正常嗎?"我的聲音有些顫抖,"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們家的提款機。"
"沒有人把你當提款機。"陳浩然辯解道,"他們只是想了解一下情況。"
"了解情況?"我冷笑,"了解了然后呢?如果我說我有錢,是不是立馬就要我拿出來給浩宇買車?"
陳浩然沉默了。
"你的沉默就是答案。"我繼續收拾東西,"浩然,我問你一個問題。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你的妻子,還是你們家的金庫?"
"你怎么能這樣想?"陳浩然激動地說,"我當然把你當妻子,但是妻子就不應該為家庭承擔責任嗎?"
"什么責任?給你弟弟買車是我的責任?"我反問道。
"浩宇是我弟弟,也是你的小叔子。幫助他有什么不對?"
"如果我的弟弟找你要錢,你會給嗎?"我直視著他的眼睛。
陳浩然愣住了,顯然沒想過這個問題。
"如果我的父母要你拿錢給他們買房,你會同意嗎?"我繼續問。
"那不一樣。"陳浩然說。
"哪里不一樣?都是家人,為什么就不一樣?"我的聲音越來越冷,"還是說,在你心里,只有你的家人才是家人,我的家人就不算?"
"我不是這個意思。"陳浩然試圖解釋,"我只是覺得,浩宇現在確實很困難,我們有能力的話應該幫一下。"
"我們有能力?"我笑了,"浩然,我剛才說了,我只有六千塊錢。我們拿什么幫他?"
"雨萱,你說實話,你真的只有六千塊錢嗎?"陳浩然盯著我的眼睛,"你在那樣的公司工作了這么多年,真的一點積蓄都沒有?"
面對他的質疑,我感到一陣心寒。連我的丈夫都不相信我的話,還有什么可說的?
"我說的就是實話。"我堅持道,"如果你不相信,那是你的問題。"
陳浩然看著我,眼神中有懷疑,有失望,還有一絲憤怒。
"好吧,就算你真的只有六千塊錢。"他說,"但是你的工資呢?你現在每個月的工資,總可以省出一部分來幫助浩宇吧?"
"我每個月的工資要交房租、生活費,還要給我父母一些錢,哪里省得出來?"我說。
"你給你父母多少錢?"陳浩然追問道。
"三千塊。"我隨口說了一個數字。
"三千塊?"陳浩然瞪大了眼睛,"你為什么要給你父母這么多錢?他們又不是沒有退休金。"
"他們是我的父母,我孝敬他們天經地義。"我理直氣壯地說,"怎么,你可以孝敬你的父母,我就不能孝敬我的父母?"
"可是三千塊太多了。"陳浩然皺眉,"你能不能少給一點,省下來的錢我們可以攢著,幫助浩宇。"
聽到這話,我徹底絕望了。他竟然要求我少給我父母錢,來幫助他的弟弟。
"陳浩然,你聽聽你自己在說什么。"我的聲音變得冰冷,"你要求我少孝敬我的父母,來幫助你的弟弟。這就是你的家庭觀念?"
陳浩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但已經太晚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他試圖挽回,"我只是覺得,如果能稍微調整一下..."
"不用解釋了。"我打斷了他,"我已經聽得很清楚了。"
我繼續收拾東西,陳浩然站在一旁,想說什么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就在我拖著行李箱走到門口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吹絹黼婏@示,我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那是一個我等了整整三年的電話。
"陳浩然,你剛才問我為什么不愿意幫你弟弟對吧?"我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他。
陳浩然皺眉:"怎么了?"
我顫抖著接起電話,聽了幾秒后掛斷,回頭看向陳浩然:"這通電話,我等了整整三年?,F在我終于可以告訴你,為什么我寧死也不會給你們家一分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