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50歲的劉慧蘭和所有當媽的一樣,操心著26歲女兒孫曉宇的婚事。
孫曉宇帶男友陳銘回家,陳銘嘴甜勤快,陳家父母也客客氣氣說要幫襯。
可很快換房、湊錢等要求一個接一個,壓得劉慧蘭喘不過氣。
而且陳銘花錢大手大腳,還愛偷偷翻家里東西。
親家見面飯上,陳家嘴上說得好聽,可劉慧蘭總覺得不對勁。
陳銘對孫曉宇的好,是真心的嗎?
這樁眼看要成的婚事,背后到底藏著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
01
我叫劉秀蘭,今年剛好50歲,在咱們這兒的一所小學教語文,一教就是二十多年。
我老公孫建國在一家國企做行政工作,每天朝九晚五,日子過得規規矩矩。
我們家就是普普通通的工薪家庭,每個月靠著那點工資過日子,雖說沒有大富大貴,但一家人平平安安、和和美美,我心里就挺滿足。
我女兒孫曉宇今年26歲,大學學的是建筑設計專業。
她上學的時候成績就不錯,畢業后順利進了一家設計公司上班。
這孩子工作挺努力,收入在同齡人里算是中等偏上。
她性子穩重,對我和她爸也孝順,每次發了工資,都會給我們買些小禮物。
女兒一天天長大,她的婚事就成了我心里的一塊大石頭。
從她24歲開始,我就到處托親戚朋友幫忙留意合適的對象。
每次跟親戚朋友聚會,我都會忍不住念叨:“你們身邊要是有合適的小伙子,可別忘了給我家曉宇介紹介紹啊?!?/p>
可介紹了不少,不是女兒覺得不合適,就是對方沒看上女兒,總也沒碰到那個讓我和她都滿意的人。
有一次我又跟女兒提起這事兒說:“曉宇,你也老大不小了,該考慮考慮個人問題了。媽托人給你介紹了好幾個,你咋就沒一個看上的呢?”
女兒笑著安慰我說:“媽,您就別瞎操心了,這事兒急不得。緣分到了,自然就來了?!?/p>
我心里雖然著急,但看女兒這么淡定,也只能盼著那緣分能早點來。
轉機出現在前年秋天。
那天是個周末,女兒下班回來得比平時早。
我像往常一樣在廚房里忙著做晚飯,聽到門響就探出頭去看。
只見女兒身后跟著一個年輕小伙子,長得高高大大,眉清目秀,穿著一件干凈的襯衫和牛仔褲,整個人看著挺精神。
女兒有些不好意思地拉著小伙子走到我面前說:“媽,這是陳銘。”
小伙子趕緊上前一步,微笑著說:“阿姨好,我是陳銘,經常聽曉宇說起您?!?/p>
我一邊在圍裙上擦著手,一邊上下打量著陳銘,心里挺高興。
這孩子說話客客氣氣,眼神也真誠,看著挺靠譜。
我又偷偷看了女兒一眼,只見她臉頰微微泛紅,眼神里帶著一絲羞澀和甜蜜,我心里就明白了,這孩子是真心喜歡陳銘。
02
接下來的半年里,陳銘成了家里的常客。
他每次來都特別勤快,一進門不用人招呼,就挽起袖子開始干活。
有時候看到桌子臟了,拿起抹布就擦;要是我正在廚房忙活,他就主動過來打下手,剝個蒜、洗個菜啥的。
而且這孩子嘴還特別甜,每次吃飯的時候,都會一個勁兒地夸我做的菜好吃:“阿姨,您這紅燒魚燒得太地道了,比我在外面飯館吃的都香?!?/p>
“阿姨,您織的這件毛衣,花色好看,針腳也細密,曉宇穿上肯定又暖和又舒服?!?/p>
每次聽到他這么說,我心里都暖乎乎的,對這個孩子的印象也越來越好。
孫曉宇這段時間也變化挺大。
以前她下班回來,就一頭扎進自己房間,坐在書桌前畫圖,一畫就是好幾個小時,很少和我們交流。
可自從和陳銘在一起后,她一有空就和陳銘出去。
有時候去公園散散步,有時候一起去看場電影。
整個人變得活潑開朗了許多,臉上也總是掛著笑容。
五個月后的一天晚上,孫曉宇坐在我身邊,神情認真地說:“媽,我想和陳銘結婚。”
我一聽心里別提多高興了,臉上都笑開了花,一邊搓著手一邊說:“好啊,媽盼著這一天呢。媽就你這一個閨女,就盼著你能找個好人家,過上幸福的日子。”
我接著又問:“那啥時候去見見他爸媽呀?這結婚可不是小事,得雙方家長見個面,商量商量。”
孫曉宇說:“這周日,陳銘說他父母想請咱們吃頓飯,大家認識認識?!?/p>
從那天起我就盼著周日快點到來,心里琢磨著,終于要把女婿盼到家里來了,以后家里又多了一個親人。
見面那天我和孫建國早早地起了床,特意換上了新買的衣服。
孫建國對著鏡子照了又照,還問我:“我這身咋樣?別給閨女丟臉。”
我笑著說:“挺好,精神著呢。”
陳銘的父母把見面地點約在了郊區一家帶小院的私房菜館。
當我們到了那里,看到那環境,心里就暗暗贊嘆,這地方看著挺講究,綠樹成蔭,小院里還擺著幾張石桌石凳,給人一種寧靜舒適的感覺。
陳銘的父親陳偉良,大概52歲的樣子,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頭發梳得整整齊齊,說話帶著一股商人的精明勁兒。
他一看到我們,就熱情地迎了上來,笑著說:“親家,早就想跟您二位見見面了!陳銘回家總跟我們念叨,說劉老師人特別好,把孫曉宇教得又懂事又能干?!?/p>
我趕緊客氣地說:“哪里哪里,陳銘這孩子也不錯,又勤快又懂事,曉宇跟他在一起,我們都挺放心的?!?/p>
陳銘的母親劉麗,比我小兩歲,皮膚保養得白白嫩嫩的,身上穿著一件質地很好的連衣裙,一看就是家境不錯的人。
她也微笑著跟我們打招呼,舉止十分得體。
大家落座后,服務員開始上菜。
整頓飯吃得還算順利,陳偉良很會聊天,從工作聊到生活,又聊到孩子們的未來,氣氛十分融洽。
劉麗也不時地插上幾句話,聲音溫柔,讓人感覺很舒服。
我對這兩位親家的第一印象還算不錯。
吃到一半的時候,陳偉良端起酒杯,站起身來說:“劉老師,既然倆孩子要結親,那往后就是一家人了。孩子們的事,咱們做父母的得好好商量著來,爭取把他們的婚事辦得熱熱鬧鬧的?!?/p>
我也連忙站起身,舉起杯子說:“那是自然,孩子們的幸福就是我們最大的心愿。咱們一起商量,把這事辦好?!?/p>
可接下來陳偉良說的話,讓我心里“咯噔”一下,原本輕松的心情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
03
飯桌上氣氛原本還算融洽,大家邊吃邊聊著家常。
可當話題轉到結婚的事情上,劉麗輕輕放下手里的筷子,動作不緊不慢,隨后緩緩開了口:“不過啊,說到這結婚的事兒,我們家心里還是有些想法的。”
我和孫建國對視了一眼,心里都明白,關鍵時刻到了,便都放下筷子,認真聽她講。
劉麗接著說:“陳銘可是我們家的獨苗苗,曉宇也是你們捧在手心里的寶貝閨女。這倆孩子要組建自己的小家庭,那肯定得辦得風風光光的,基礎也得打得牢牢實實的?!?/p>
孫建國連忙點頭,笑著回應:“這我們完全理解,您有啥具體要求,盡管開口說?!?/p>
這時一直坐在旁邊沒怎么說話的陳偉良清了清嗓子,道:“首先就是房子的事兒。陳銘現在住的那套兩居室,面積太小了,等他們結了婚,肯定不夠住。得換一套三居室,地段也不能太偏,最好是學區房,以后孩子上學也方便?!?/p>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暗盤算起來。
陳銘現在住的那套房子,是他父母早年買的,面積確實不大。
可現在房價這么高,換一套三居室,少說也得兩百四十萬。
我們家哪有那么多錢,想到這心里不禁一陣發愁。
劉麗見我們沒吭聲,又接著說:“還有就是小家庭剛開始過日子,肯定得有點啟動資金。
倆孩子剛成家,手頭肯定緊巴巴的。
我們合計了一下,雙方家庭各出點錢,幫他們把底子墊厚實點。
我們家出十八萬,你們家也出十八萬,湊個三十六萬。
這樣他們手里寬裕些,添置點東西,或者遇到什么急事,也能應付得過來。”
聽到“十八萬”這個數字,我手里的筷子差點沒拿穩,心里一陣緊張。
我和孫建國每個月工資加起來剛過萬,這十八萬對我們來說,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我偷偷看了孫建國一眼,發現他的臉色也有些凝重。
還沒等我們緩過神來,陳偉良又開口了:“還有車的事兒。
陳銘現在開的那輛國產車,年頭太久了,車況也不好。
等他們結了婚,小兩口出門,總不能還開那輛破車吧?
得換一輛像樣點的車,不用太貴,三十萬左右的就行?!?/p>
我越聽心里越慌,感覺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
換房子補差價,少說也得一百萬,我們家要出的啟動資金十八萬,再加上換車三十萬,這加起來都快一百四十八萬了!
這么多錢,讓我們上哪兒去湊?。?/p>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試著開了口:“這些……這些數目是不是有點……”
我的話還沒說完,劉麗就笑著打斷了我:“曉宇媽媽,您可別覺得多?,F在誰家孩子結婚,雙方父母不都得幫襯一把?
再說曉宇這么優秀,陳銘這孩子也踏實肯干。
咱們幫他們把小家的基礎打好了,他們以后的日子才能過得穩穩當當的?!?/p>
這時一直坐在旁邊沒怎么說話的陳銘,輕聲說道:“阿姨,要是你們覺得這些要求有點難,啟動資金的數目咱們也可以再商量商量,不用這么急著定死。”
聽到陳銘這么說,我心里稍微松了口氣,心想這孩子還算明事理,知道體諒我們。
可陳偉良顯然對陳銘的話不太滿意,他皺了皺眉頭,說道:“兒子,你別替他們說話。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這基礎能隨便緩嗎?
你看看別人家孩子成家,父母哪個不是盡力幫襯的?咱們可不能讓這倆孩子比別人差吧?”
孫建國見氣氛有些緊張,連忙說道:“陳哥,我們不是不想幫,確實是需要時間準備。這些錢真不是一下子就能湊齊的?!?/p>
陳偉良想了想說道:“時間可以給,但不能拖太久。我們想著明年五一就給他們辦婚禮,也就是說,最晚明年開春,這些錢和東西都得準備好。”
我在心里默默算了一下,從現在到明年開春,也就五個多月的時間。
要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湊夠一百四十八萬,這簡直比登天還難!
我心里一陣絕望,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可劉麗似乎還沒說完,她又接著說:“還有婚禮的排場也不能小。
這倆孩子都是好孩子,婚禮可不能辦得太寒酸。
酒店得選四星級以上的,每桌的標準不能低于三千五。
婚車得是一水兒的好車,攝影也得找專業的團隊,這樣才能把婚禮辦得熱熱鬧鬧、體體面面的。”
我聽得腦袋都發懵了,感覺這哪是商量結婚的事,分明就是給我們下任務書!
我心里又著急又無奈,可又不知道該怎么反駁他們。
04
從陳家回來的路上,我和孫建國一路都沒吭聲。
天色已經暗下來,路燈一盞接一盞地亮起來,把我們的影子拉得老長。
我腦子里亂糟糟的,一會兒是陳家開出的那些條件,一會兒是女兒曉宇低著頭不說話的樣子。
“老劉,這事兒你咋想的?”
到底還是我先開了口,聲音有點啞。
孫建國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說實話,這條件是有點高??梢幌氲竭@是為了倆孩子以后能過好日子,好像也能理解?!?/p>
“理解?”我一下子提高了嗓門,“一百四十八萬??!咱們上哪兒去湊這么多錢?”
我心里又急又氣,感覺嗓子眼兒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
孫建國沉默了一會兒說:“房子差價那塊,咱們先想想辦法湊湊。給小家的啟動資金,還有買車的錢……要不,咱們跟兄弟姐妹們張張嘴,看看能不能借點?”
我聽了這話,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我知道他是為了女兒好,可這數目實在是太大了,大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回到家孫曉宇正坐在沙發上,低著頭手指頭不停地絞著衣角。
“爸,媽,我知道我提的那些條件是有點過分?!?/p>
孫曉宇的聲音很小,帶著點哭腔,“要不,我再跟陳銘說說,啟動資金咱們少要點?”
我看著女兒那懇切的眼神,心里一下子就軟了。我走到她身邊,坐下,拉著她的手問:“閨女,你跟媽說實話,你是真喜歡陳銘不?”
孫曉宇點了點頭,眼眶紅紅的:“嗯,媽,我挺喜歡他的。我不想錯過他?!?/p>
那一刻我下定了決心。為了女兒的幸福,再難,咱們也得試試。
接下來的幾個月,我們家就像上了發條的機器,一刻不停地轉了起來,就為了籌錢。
房子差價那塊,我們把家里的積蓄全都拿了出來,還找銀行貸了點款。
那些日子我和孫建國天天往銀行跑,填表、簽字、等審批,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給小家的啟動資金,我們挨家挨戶地找親戚朋友借。
每到一家我都得陪著笑臉,說明來意,然后等著人家回應。
有的親戚爽快地答應了,有的則面露難色,說手頭緊。
不管怎樣我都得一遍遍地說著感謝的話。
換車的錢,更是讓我心疼不已。
我把我媽留給我的一些金首飾找了出來,那是我媽留給我的念想。
我拿著那些首飾,手都有點發抖。
最后我找了個熟人,把首飾賣了。
拿著那疊錢的時候,我心里空落落的,就像丟了什么重要的東西一樣。
這期間陳銘倒是勸過我們幾次,說啟動資金可以少要點。
可每次陳偉良都會攔著他:
“兒子,你心太軟了?,F在要是將就了,將來小家庭啟動資金不夠,遇事手忙腳亂的,有你后悔的。這些都是咱們該幫襯的,一分都不能少?!?/p>
我聽了這話,心里還覺得陳偉良是真心為倆孩子著想。
雖說他們提的要求是高了點,但終歸是為了小家庭好啊。
可接觸多了,我慢慢就發現陳家有些不對勁了。
有一次劉麗來我們家做客。
一進門她就拎著個新包,故意在我面前晃來晃去:“這是我家老陳去深圳開會給我帶的,要四萬多呢。”
我看著那個包,心里有點不是滋味。
不是因為羨慕,而是覺得她這樣炫耀有點過分。
還有陳偉良,每次見面都要念叨他認識哪個大老板,開什么好車。
有一次他得意洋洋地說:“前幾天我跟李總吃飯,他那輛保時捷,老拉風了……”
我聽著他的話,心里越來越不舒服。
這家人怎么就這么愛炫耀呢?
05
再就是對錢的態度,陳偉良這人挺讓人捉摸不透的。
他家看著條件挺不錯的,房子車子都有,可他卻總愛在一些小事上占小便宜。
有次我們幾家人一起出去吃飯,結賬的時候,賬單顯示一共一千二百塊。
陳偉良拿起賬單,皺著眉頭看了又看,然后對著服務員說:“你們這菜量比上次我們來的時候少了不少啊,得讓你們老板給我們打個折?!?/p>
其實我心里清楚,這次點的菜和上次一模一樣,菜量根本沒少,他就是想找借口少付點錢。我看了看其他人,大家臉上都有點尷尬,但也沒說什么。
還有一次陳銘跟陳偉良說,他想買一個新的相機,用來記錄生活。
陳偉良聽了,眼睛一轉立馬就說:“讓孫曉宇給你買啊,她是你女朋友,以后都是一家人,現在為小家添點東西也是應該的?!?/p>
陳銘聽了有點不好意思地看向孫曉宇。
孫曉宇倒是沒多想,很干脆地就答應了說:“行啊,你喜歡哪個型號,我回頭給你買?!?/p>
可我當時心里就有點不舒服了,等陳銘和孫曉宇走后,我忍不住對陳偉良說:“老陳啊,你們家到現在連個啟動資金都沒出呢,怎么總想著讓我女兒先掏錢?。俊?/p>
陳偉良聽了,有點不以為然地說:“哎呀,他們小兩口以后過日子,誰出錢不都一樣嘛,別分那么清。”我聽了,心里雖然不認同,但也沒再說什么。
最讓我感到不安的是,有次我去陳偉良家找他商量婚禮的事,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他在屋里打電話,語氣特別沖。
我隱約聽到他說:“這批設備有點小問題,你就跟客戶說沒問題,能糊弄過去,他們又看不出來。”
我當時心里“咯噔”一下,站在門口沒敢進去。
等陳偉良打完電話,我才裝作剛來的樣子敲了敲門。
陳偉良打開門,看到是我有點尷尬地笑了笑。
我也沒多問,只是心里一直犯嘀咕,覺得他這個人做事有點不地道。
進了冬天,孫曉宇和陳銘的婚禮也開始張羅起來了。
按照陳家的要求,酒席定在了市里那家帶泳池的四星級酒店,每桌三千八百塊,要擺三十五桌。
陳偉良的老婆劉麗,一臉得意地跟我說:“劉老師啊,我們請的客人可不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婚禮可不能失了面子?!?/p>
我聽了,心里有點不是滋味,覺得她這話有點瞧不起人,就有點生硬地回了一句:“哦,是嗎,那挺好的?!?/p>
劉麗沒聽出我話里的意思,接著說:“到時候也讓你見見世面,看看這大場面?!?/p>
我聽了,心里更不舒服了,心想:我活了大半輩子,什么大場面沒見過,還用得著她來讓我見世面?但臉上還是強裝著笑了笑,沒說話。
婚車是陳偉良聯系的,全是奔馳,一天的費用就要七萬塊。
攝影團隊也是他找的,說是給不少網紅拍過視頻,技術肯定好,要價十二萬。
我算了一下,光這婚禮就得花四十多萬。
再加上之前給陳銘家補房子的差價、我們家出的啟動資金,還有給孫曉宇換車,我們家已經欠了一屁股債。
每次想到這些,我心里就堵得慌。
有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孫曉宇看到我眼下的黑眼圈,心疼地說:“媽,您別太累了,這些事有我呢,您就別操心了。”
我看著女兒懂事的樣子,強笑著說:“沒事,媽不累,只要你以后過得好,媽做什么都愿意。”
可說實話我心里已經開始后悔了。
為了這些虛頭巴腦的排場,把家里掏空,讓女兒以后跟著陳銘一起還債,這樣的婚姻,真的值嗎?
我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心里充滿了迷茫和擔憂。
06
婚禮前一個月,陳銘提著行李箱搬進了我們家,說是想提前過來適應適應環境,跟未來岳父岳母多處處。
這一個月里,我跟這未來女婿接觸多了,倒是對他有了些新看法。
陳銘這人長得確實挺精神,濃眉大眼的,嘴也跟抹了蜜似的,見人就笑,一口一個“阿姨”“叔叔”叫得那叫一個親熱。
可慢慢地我就發現他花錢有點沒個節制。
幾乎每天都有快遞往家里送,他拆快遞的時候那叫一個興奮,打開一看全是些球鞋、游戲機,還有名牌手表。
我偷偷算過,就這一個月,他花在買東西上的錢就得有三萬多。
有一天我實在忍不住,就半開玩笑地說:“小銘啊,你這花錢跟流水似的,可得悠著點啊?!?/p>
他聽了,嘿嘿一笑,滿不在乎地說:“阿姨,現在這社會,男孩子就得對自己好點。再說了,曉宇也支持我,她說等以后咱們小家日子過好了,這些都不算啥?!?/p>
我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女兒孫曉宇,她低著頭沒說話,這就算是默認了。
我心里雖然有點犯嘀咕,但想著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活法,我們老一輩的就別瞎摻和了。
可接下來的事情,卻讓我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有天我下班回家,剛進門就看見陳銘在客廳里打電話,語氣那叫一個親密,還壓低了聲音說:“你放心,我心里有數……等這事兒成了,他們家那筆啟動資金一到手……”
我一聽這話,心里咯噔一下,腳步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他看見我回來了,趕緊掛了電話,有點慌張地說:“阿姨,是我表哥,問我婚禮準備得咋樣了。”
我勉強笑了笑說:“哦,挺好的,挺好的。”
可心里卻像揣了只兔子似的,七上八下的。
還有一次我無意間看見陳銘在孫建國(我丈夫)的書房里翻抽屜。
我走過去的時候,他正慌慌張張地站起來,手里還拿著個什么東西。
“小銘,你干啥呢?”我問。
他支支吾吾地說:“阿姨,我找個螺絲刀修修眼鏡。”
我走過去一看,抽屜里亂糟糟的,哪有螺絲刀的影子?
我心里更疑惑了,但看他那緊張的樣子,也沒忍心追問。
直到那天晚上,我親眼撞見了他偷我的東西。
07
那是個周日晚上。
孫曉宇和孫建國出門看畫展去了,家里只剩下我和陳銘。
我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織毛衣,針腳在毛線間穿梭,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陳銘從客房走出來,揉著眼睛說:“阿姨,我有點累了,先去客房躺會兒?!?/p>
我應了一聲,繼續低頭織毛衣。
過了會兒,我發現毛線團不夠用了,主臥的抽屜里還有一卷,便起身往主臥走。
推開主臥的門,我愣住了。
陳銘正蹲在我的衣柜前,手伸進一個舊木盒子里翻找。
那是我媽留給我的首飾盒,平時我都舍不得打開,里面裝的都是我最珍貴的東西。
他手里已經攥著幾樣東西,正往自己的包里塞:我媽傳下來的金鐲子,那是她結婚時的陪嫁;
我結婚時孫建國給我買的玉墜,我一直戴在身上;
還有我攢了好幾年的金耳環,每一克都是我省吃儉用買來的。
我站在門口,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時說不出話。
陳銘聽見動靜,猛地轉過頭,臉一下子紅了,但很快又鎮定下來。
他站起來,搓著手說:“阿姨,我……我就是看這些老物件挺有意思的,想著以后給曉宇也打幾件,做個參考?!?/p>
我盯著他手里的包問:“那你往包里放這些干啥?”
他眼神閃了一下,支支吾吾地說:“我……我想拿回去給我媽看看,她懂這些,讓她幫著參謀參謀樣式?!?/p>
我沒說話心里卻跟明鏡似的。
這孩子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樣。
那天晚上我沒當場戳穿他,但心里已經起了疑。
從那以后我開始留意他的舉動?!?/p>
我發現他不光偷我的首飾,還拿過家里的小物件。
有一次我爸留下的那支鋼筆不見了,我問他看見沒,他說沒注意。
可后來我在他的包里發現了那支鋼筆,筆帽上還有我爸刻的字。
還有一次我攢的好茶葉少了一盒,我問他喝沒喝,他說沒喝。
可后來我在他房間的抽屜里看到了那盒茶葉,包裝都沒拆。
甚至孫建國的手表也丟過,我問他見沒見過,他說沒見。
可后來我在他外套口袋里摸到了那塊表,表帶還纏著他的鑰匙扣。
每次被撞見,他都有借口,可理由越來越牽強。
我開始琢磨,他和陳家接近我們家,到底是為了啥?
真的是想和孫曉宇好好過日子嗎?還是另有目的?
我決定悄悄打聽陳家的情況。
我聯系了以前的同事,她老公在醫療器械圈工作,對陳家的事多少知道一些。
同事在電話里說:“劉老師,這陳偉良在醫療器械圈名聲可不好。他總用劣質設備充好貨,欠了合作商不少錢,還被投訴過好幾次?!?/p>
我聽了心里一緊問:“那他公司現在咋樣?”
同事嘆了口氣說:“還能咋樣?勉強維持著唄。更讓我吃驚的是,他前幾年因為偷稅漏稅被查過,雖然最后罰款了事,但在圈子里名聲可差了?!?/p>
我掛了電話,心里沉甸甸的。
我們是不是選錯人了?
08
我把從鄰居那兒打聽來的關于陳偉良一家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講給了孫建國。
孫建國聽后,臉上滿是驚訝,皺著眉頭說:“不能吧?我瞅著陳偉良那模樣,還挺為孩子考慮的啊。”
我心里有些煩躁,撇了撇嘴說:“說不準都是裝出來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p>
接著我壓低聲音,嚴肅地說:“而且,我發現陳銘偷咱們家東西。”
孫建國一聽,眼睛瞬間瞪得老大,滿臉不可置信地問:“偷東西?你沒看錯吧?”
我把那天晚上親眼看到陳銘鬼鬼祟祟地從咱們家客廳拿走一個貴重擺件的場景,仔仔細細地跟孫建國說了一遍。
孫建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眉頭緊緊皺在一起,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擔憂地問:“那咱現在該咋辦?要不要把這事兒跟孫曉宇說?”
我心里也有些糾結,猶豫了一下說:“先別著急,再等等,別弄錯了。畢竟孫曉宇和陳銘的婚期越來越近了,要是冤枉了陳銘,那可就不好收場了。”
可嘴上雖然這么說,我心里卻后悔得不行。
為了這場婚禮,咱們家又是買房又是準備啟動資金,花了那么多錢,費了那么大勁,難道最后真要竹籃打水一場空?
一想到這兒,我的心就像被一塊大石頭壓著,沉甸甸的。
就在我還在猶豫要不要把真相告訴孫曉宇的時候,出事了。
那天晚上大家都洗漱完準備睡覺了。
陳銘在客廳接了個電話,他以為我們都回房間睡熟了,說話聲音一點都沒壓低。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隱隱約約聽到陳銘在電話里說:“你放心,等結了婚,他們家出的啟動資金,還有那套房子,我都有辦法弄到手……老劉兩口子太單純了,特別好騙……”
聽到這些話,我腦子“嗡”的一下,瞬間就明白了。
原來陳銘接近孫曉宇,根本就是早有預謀的。
他看上的根本不是孫曉宇這個人,而是咱們家的錢和房子。
我想起這些天陳銘的種種舉動:他總是有意無意地問咱們家有多少存款,還一個勁兒地打聽啟動資金湊得怎么樣了,甚至有一次還拐彎抹角地問房產證放在哪兒。
當時我還天真地以為,他是想多了解了解以后小家的籌備進度,是為了他們小兩口以后的日子著想。
現在回想起來,他分明就是在摸咱們家的底,為以后騙錢騙房子做準備!
想到這兒,我再也坐不住了,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必須阻止這場婚禮,不能讓女兒跳進這個火坑。
09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地起了床,等孫曉宇洗漱完,我把她叫到了陽臺。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后把這些天我發現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孫曉宇。
孫曉宇聽了,先是一臉的不相信,搖了搖頭說:“媽,您是不是看錯了?陳銘不是那種人,他對我挺好的?!?/p>
我心里又急又氣,拉著孫曉宇的手,認真地說:“閨女,媽能害你嗎?媽說的都是真的。你好好想想,他是不是總問咱家的錢,還有那筆啟動資金的事?”
孫曉宇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閃爍,過了一會兒,臉色慢慢變了,小聲說:“好像……是問過幾次。他說他想知道小家的啟動資金啥時候能到位,這樣他好規劃以后的日子。”
我接著又問:“還有,他是不是經常拿家里的東西?”
孫曉宇低著頭,聲音越來越?。骸坝小f他特別喜歡那些東西,想借去給朋友瞧瞧,還說以后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不用這么見外?!?/p>
看著女兒的表情,我心里知道她開始相信我說的話了。
我輕輕地拍了拍孫曉宇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閨女,媽知道這些話你一時很難接受,但咱們得面對現實。陳家可能沒安什么好心,咱們不能被騙了,不然以后有你后悔的時候?!?/p>
孫曉宇沉默了好半天,眼神有些迷茫,最后才緩緩地說:“媽,那……咱咋辦?”
我想了想說:“先別聲張,也別打草驚蛇。咱們再觀察觀察,要是真像我說的那樣,就必須取消婚禮。”
孫曉宇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接下來的幾天,我和孫建國開始悄悄地收集證據。
我在客廳的茶幾下面偷偷裝了一個錄音筆,想看看能不能再錄到陳銘和那個神秘男人的通話。
幾天后的一個晚上,我趁大家都回房間了,悄悄地把錄音筆拿了出來,戴上耳機開始聽。
當我聽清錄音里的內容時,整個人都呆住了,身體止不住地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