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城管的喝斥聲在身后越來越近,我抱著裝早點的籃子在街頭拐彎沖進一條窄巷。心跳如鼓,額頭冒汗,這是我半年來第三次被追。
巷子盡頭,一個筆直站立的軍人身影讓我猛然剎車。"完了,死路一條"——我絕望地想。卻沒想到,當我迎面撞上那位肩扛軍銜的中年男人時,他竟突然立正,對我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那一刻,我驚呆了,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
01:
"又睡過頭了!"我從床上驚坐而起,鬧鐘顯示凌晨三點半。
這是我開始擺早餐攤的第七十六天。七十六天前,我還是一家科技公司的財務主管,有著令人羨慕的高薪工作和體面的生活。然而公司突然倒閉,老板卷款潛逃,我不僅失業,還背上了一屁股債。
為了養活自己和正在上大學的妹妹,我開始擺早餐攤。每天凌晨三點起床,四點開始準備食材,五點半推著小車出門,一直忙到早上九點多。天天如此,沒有休息日。
"林哥,我求求你,再寬限幾天吧,這個月的房租我一定補上。"我握著電話,聲音發顫。妹妹小雨下個月就要考研了,我不能在這個時候讓她沒地方住。
"李子秋,我已經給你寬限兩個月了!再不交錢,明天你就給我滾出去!"電話那頭,房東林哥不耐煩地咆哮著。
我嘆了口氣,掛斷電話。洗漱完畢后,我開始在狹小的出租屋里和面、切菜、準備餡料。這些都是我這幾個月自學的手藝,一開始慘不忍睹,現在已經有了固定的回頭客。
可是,擺攤是個技術活兒,更是個"政治"活兒。城管大隊長王建國特別針對我這種流動攤販,每次他帶隊巡邏,我都是重點"照顧對象"。我猜測是因為我拒絕了他每月五百的"保護費"。
"姐,我給你打了一千塊錢,你收到了嗎?"小雨的短信讓我愣住了。
"你哪來的錢?不是說好了讓姐負責你的學費和生活費嗎?你別亂來啊!"我心里一緊,妹妹每個月的生活費本就捉襟見肘,哪有多余的錢給我?
"我接了家教,一個月兩千。我留一千,給你一千。姐,我們一起扛過這段時間。"
看著妹妹的短信,我的眼淚奪眶而出。我擦干眼淚,收拾好食材,推著小車出門了。我不能讓妹妹失望,我必須堅持下去。
早上五點半,我按照慣例在科技園區附近擺好攤位。這里上班族多,生意一直不錯。煎餅果子、豆漿、小籠包、油條,我的攤位雖小,種類卻不少。
"老板,來份煎餅果子加根油條!"
"老板,豆漿少糖,再加兩個包子!"
正當生意紅火之際,一陣急促的哨聲劃破了清晨的寧靜。"城管來了!快跑!"旁邊擺攤的老王一邊收攤一邊提醒我。
我迅速將錢塞進口袋,抓起裝有剩余食品的籃子就往巷子里跑。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三次被追了,上次被抓住,不僅罰款五百,小推車也被沒收,我又花了八百元重新置辦了工具。
"站??!別跑!"城管隊長王建國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我不敢回頭,只知道拼命地跑。在街角處,我慌不擇路地沖進了一條陌生的窄巷。
02:
巷子又窄又長,兩邊高墻林立,陽光幾乎滲不進來。我氣喘吁吁地奔跑著,身后的腳步聲和喝斥聲越來越近。
"這次死定了!"我心想。最近城管查得特別嚴,被抓到肯定沒收工具不說,罰款恐怕也會加倍。那可是我半個月的收入??!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巷子盡頭出現了一個高大的身影。一個穿著軍裝的中年男人,肩上扛著閃亮的軍銜,背挺得筆直,正從巷子另一頭走來。
我剎不住腳步,直接撞了上去。食品籃子脫手而出,煎餅果子、油條灑了一地。我絕望地閉上眼,等待著對方的怒斥。
預想中的斥責并沒有到來。當我睜開眼時,那位軍人竟然立正站好,對我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我完全懵了。
"小秋,是你嗎?"軍人的聲音里帶著難以置信的驚喜。
我抬頭望去,終于認出了眼前這個人——林志軍,我曾經的鄰居,也是我父親生前最好的戰友。十五年前,爸爸犧牲在執行任務的路上,而林叔叔則負傷退伍,后來搬走了,我們也就失去了聯系。
"林叔叔?"我的聲音顫抖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慌亂地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城管隊長王建國已經出現在巷口,正氣勢洶洶地向我走來。
"有我在,不用怕。"林叔叔低聲說道,然后上前幾步,擋在了我和城管之間。
"同志,這是怎么回事?"林叔叔的聲音沉穩有力,軍人特有的氣場立刻讓王建國愣了一下。
"這個,這個......"王建國支支吾吾,目光在林叔叔的軍銜上停留了幾秒,態度明顯軟了下來,"這個女的在未經許可的地方擺攤,擾亂市場秩序,我們只是依法執行公務。"
"她是我侄女,剛才是我讓她送早餐來的。有什么問題,你可以跟我說。"林叔叔的語氣不容質疑。
王建國面對軍裝和軍銜,瞬間變得恭敬起來:"首長,原來是這樣,那真是誤會一場。不過,以后還是要提醒您的侄女,不要在不允許擺攤的地方做生意,否則我們也很為難。"
"我會的。謝謝你們的理解。"林叔叔微微點頭。
王建國不甘心地看了我一眼,最終還是帶著手下離開了。直到他們的身影完全消失,我緊繃的神經才稍微放松下來。
"林叔叔,謝謝您!"我蹲下身開始收拾散落一地的食品。
"別忙著謝我,先說說你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會淪落到街頭擺攤?"林叔叔蹲下來幫我一起收拾,眼中滿是關切。
我咬著嘴唇,不知從何說起。這些年的艱辛,這些月的掙扎,一時間涌上心頭,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走,先回我家。"林叔叔看出了我的窘迫,拎起籃子,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林叔叔的家就在巷子盡頭的一棟老式居民樓里。這是一套不大的兩居室,簡單而整潔,墻上掛著幾張老照片,其中一張是爸爸和林叔叔穿著軍裝的合影。
"你爸爸走后,我一直想找到你們母女,可是你們搬家了,我打聽不到消息。"林叔叔泡了杯熱茶遞給我,"后來我被調到北部邊疆服役,一去就是十年。去年退役后才回到這座城市。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遇見你。"
我捧著熱茶,將這些年的經歷斷斷續續地講給了林叔叔聽。母親三年前因病去世,我辭掉工作照顧她直到最后一刻;后來好不容易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公司卻突然倒閉;為了供妹妹上大學,我不得不靠擺攤維生。
"你這孩子,遇到困難怎么不來找我?"林叔叔的眼中閃爍著心疼和自責。
"我連您在哪都不知道啊。"我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