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來自首,我殺了我老婆?!?/p>
67歲的教授站在派出所門口,雙手滴血,語氣平靜得像在談論天氣。
受害者是他剛結婚不到一年的三十四歲妻子,兩個孩子還在客廳的嬰兒車里熟睡。
警方原以為是普通的家庭糾紛,直到調出客廳監控,他們才意識到,事情遠比他們想的復雜得多。
那一夜,究竟發生了什么?
1.
周文民今年六十七歲,是海南一所高校的退休教授。自從五年前正式從講臺上退下來,他的生活一下子慢了下來。
沒有了早八的課程安排,也不再需要頻繁出差或寫學術論文,取而代之的是每天一杯茶、一張書桌、一整天的安靜時光。
他的老伴早在多年前去世,膝下只有一個兒子,常年在國外工作。平日里,家中只有他一人,屋子干凈卻有些冷清。
這天上午,周文民像往常一樣坐在書桌前,他正翻閱一本關于中國古典詩詞的選注,為下午的讀書分享會做準備。寫到一半,手機忽然“?!钡仨懥艘幌?。
他拿起一看,是一位老書友發來的鏈接,標題寫著:“你一定要看看這個女孩講《紅樓夢》的視頻,講得真好?!?/strong>
他本不打算理會,對于這種網紅他一直抱著鄙夷的心態,但出于禮貌和一點點好奇,他還是點開了。
視頻緩緩加載出來,畫面里的女孩大約三十來歲,留著柔順的長發,穿著一件素色的襯衣,
額前的劉海被發卡夾起,露出干凈的額頭和溫柔的輪廓。
周文民起初只是隨意看了一眼,可不知為何,視線竟移不開了。
她坐在簡潔的直播背景前,語調溫和地說道:
“賈寶玉說,‘女兒是水做的骨肉’,這不是一個純粹的性別贊美,而是一種性情的理想化,是他對溫柔、通透、美好的依戀和迷戀……”
周文民的手,不知何時停在了鍵盤上。他瞇起眼睛,認真地看著屏幕上的女人。
她說話不疾不徐,每一個字都咬得清晰。最讓他意外的,是她講得真的不錯。她的解讀未必有多么深刻,但細膩、生動,最重要的是,有感情、十分真誠。
他下意識將手機支在茶幾上,靠在沙發里,像聽廣播那樣一動不動地聽著。
那天的午飯,他只煮了一碗掛面——但直到下午三點,他竟沒挪開過目光。
自那以后,周文民開始關注她的直播。
她的名字叫“方琴”,是個講書的網紅,雖沒有千萬粉絲,卻有一群固定的觀眾,彈幕總是安靜、克制,大多是討論內容而非外貌,這讓他對她的印象更添幾分“特別”。
有時她會說一些她小時候讀書的故事,說母親如何省吃儉用給她買書,說她一個人搬著板凳坐在巷口讀書,讀得忘了回家。
周文民心頭微微一震,他想起自己早年在師范講臺上,也是那樣面對一群渴望知識的學生。
他從未覺得自己會在這個年紀、在這個載滿信息噪聲的時代,對一個年輕女人產生情感。
他漸漸養成一個習慣,每次寫稿累了,就點開她的直播,看上十幾分鐘;后來,他會給她的直播留言,用非常規矩的語句表達稱贊,比如“觀點準確,行文清雅”。
那天晚上,她念出:“周老師說:你講得很好,值得一聽?!?/p>
周文民輕輕一笑,眼角的紋路更深了。他從來沒覺得有人叫自己“周老師”時,會讓他有種羞澀。
2.
八月中旬的一天,天有些熱,周文民照例去參加市圖書館舉辦的讀書分享會。
他提前半小時到了,坐在靠窗的位置,一邊喝著茶,一邊和幾個熟識的書友閑聊。
周文民聽到這話,心里一動,沒說什么,只是下意識往門口那邊瞥了一眼。
就是這時,他的眼睛頓住了。
一個身影走進來,身材高挑,穿著一件簡單的白裙子,頭發松松地扎著,臉上沒什么妝,卻顯得干凈得很。她走進場地,東張西望,像是在找座位,也像是在找人。
周文民有些發愣。他幾乎不敢相信,那正是他這段時間常看的那個女孩——方琴。
她也看到了他,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臉上浮起一點紅暈,腳步不自覺地慢了下來,幾秒后才緩緩走到他面前。
“唐老師?”她輕聲問了一句,帶著點小心和試探。
周文民一下沒反應過來,楞了一下才點點頭,“哦……我是……不過我姓周?!?/p>
方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對不起,我記混了……我是方琴。我一直在聽您在分享會上的發言,聽說您今天也來,我就特意報名參加的?!?/strong>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輕,卻真誠,不像套話。周文民心里一震,嘴上卻只輕咳了一聲:“是嗎……你也看我的發言稿?”
“當然啊,您講《圍城》的時候,我特別有感觸。剛好我前不久也做了一場關于這本書的直播。”
兩人就這么一來一往地聊了起來,起初只是談書,很快話題擴散到各自讀書的習慣、喜歡的作家,甚至講到了年輕時看書的記憶。
氣氛在不知不覺間熱絡了起來。原本一場普通的分享會,在周文民心里,像是突然多了點別樣的意味。
他不是個善于表達感情的人,但那天,他破天荒地主動問方琴:“中午有沒有安排?不嫌棄的話,一起吃個便飯?”
方琴笑著點頭:“我不嫌棄,能和您多聊聊,是我的榮幸。”
那天中午,他們在圖書館后街的小飯館里吃了頓簡單的面。飯桌上,兩人都不自覺地笑得比平時多了一點。飯后各自道別,但回家的路上,周文民的心里,卻一陣陣地熱起來。
3.
自從那頓飯之后,兩人聯系頻繁了不少。
他們會約著一起去圖書館看展覽,也常在周末上午一起走走馬路對面的舊書攤。
天涼的時候,就繞到人民公園邊上的小道慢慢散步。
某天下午散步回來,方琴突然問:“周老師,你一直一個人住嗎?”
周文民嗯了一聲,沒多解釋。過了會兒,他輕聲說了句:“我老伴去世十幾年了,孩子也出國了,回來不多。”
方琴點點頭,沒說話,只是走得慢了一點。
她猶豫了一下,又說:“我也是,我的丈夫前幾年去世之后,我就一個人?!?/strong>
她說得平靜,沒有刻意訴苦的意思。周文民聽著,心里微微一動,看她的眼神也不一樣了。
兩人之間的距離,就這么一點點拉近了。
那天晚上,他和方琴一起吃完飯,回到屋里,他忽然看著她,說:“你愿意和我過日子嗎?我會對你好的?!?/p>
方琴愣了幾秒,隨后點頭:“我愿意?!?/p>
他們領證是在那年秋末,小雨剛下完,天氣帶著濕意。證是兩個人自己去辦的,沒通知別人。
這一年,他六十七,她三十四。歲數差得大,議論也不少。但對他來說,能和她搭伴過日子,就是晚年最踏實的一件事。
至于外人怎么說——他聽夠了,也看透了,心里只有一個想法:她對我好,我也對她好,這就夠了。
婚后,方琴收了直播賬號,也把所有合作終止了。她說不想再在鏡頭前拋頭露面,寧愿踏踏實實把家過好。周文民沒多問,只是點點頭:“你愿意怎么過就怎么過,我支持你?!?/p>
從那以后,家里的變化肉眼可見。
廚房總是干干凈凈的,灶臺上放著剛煮好的粥和熱騰騰的小菜。
陽臺上晾著曬得松松軟軟的床單,客廳里再也沒有亂丟的書報和凌亂的拖鞋。
連周文民多年來不太收拾的書房,也在她的打理下,分了類、標了簽,連他自己都覺得清爽不少。
那段日子,他偶爾還去讀書會,但次數少了。更多時間,他愿意在家,陪她看電視、聽廣播,或者干脆坐在陽臺曬太陽。
到了第二年的初春,方琴開始覺得胃口變了,吃什么都有點膩,早上還時不時反胃。
她自己心里有數,先是悄悄去了一趟醫院,回來的時候眼眶有點紅,拎著報告笑著對周文民說:
“醫生說我懷孕了”她笑著舉起報告,“是雙胞胎?!?/strong>
那一刻,周文民只覺得腦子“嗡”地一下,像過電一樣。他手指微微顫著,小心地接過那張紙,一行行地盯著看了好幾遍,嘴里喃喃:“真是……兩個???”
他嘴角一直在抖,最后憋出一句:“這……這老天爺,是給我送了晚年福分?!?/p>
懷孕之后,他什么都不讓她碰。家務請了鐘點工,出門讓她打車,連飯菜都改得營養清淡。每天早上他都起來得比她早,先把豆漿煮好,再去樓下給她買新鮮水果。
“別折騰了,我還沒虛弱到那地步?!彼齽袼?。
“照顧你和孩子,是頭等大事。”他說得認真。
到了預產期那天凌晨,方琴進了醫院。兩個孩子順利出生,一男一女,哭聲嘹亮。
周文民站在產房外,聽到孩子的第一聲哭,眼眶一下就紅了。他沒說話,只輕輕抹了下眼角,笑著對醫生說:“我這個年紀還能抱上親生娃,是真不敢想。”
抱著兩個孩子的時候,他臉上滿是激動。
“這是我應家的福氣?!彼f。
4.
周文民的兒子周明遠,在新加坡工作,平時很少回國,自己父親結婚的事情,他還是聽朋友說的。
“你這不是你爸嗎?!睂Ψ桨l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周文民和方琴在菜市場買菜,兩人說說笑笑,手里還提著兩袋東西,看起來非常親密。
周明遠先是震驚,然后反應不過來,反復問了對方幾遍:“你確定?不是搞錯了?”
他腦袋一下子炸開,沒來得及請假,直接買了最近的機票往回趕。
落地那天是個周末,天氣悶熱。他拎著行李箱回到老房子門口,一推門,屋里正是飯點。
方琴穿著圍裙,從廚房端出熱湯,看到他,臉上驚了一下,但還是笑著叫了聲:“你是明遠吧?快進來,飯快好了?!?/strong>
周明遠沒搭話,只往屋里一看,客廳地毯上擺著嬰兒爬行墊,一輛雙胞胎嬰兒車靠在沙發邊,一個小家伙正揮著手腳咿咿呀呀地叫,另一個則在安靜地吃奶嘴。
那一刻,他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
應明遠氣得說不出話,“你結婚、生子,全都不告訴我?”
“她跟我一樣大!”周明遠壓著嗓音吼,“你娶她,不覺得羞恥嗎?還生了一對雙胞胎……你以為你幾歲了?你讓我以后怎么做人?”
周文民放下書,眼神平靜卻沉著:“我娶她,不是為了面子,是因為她一直陪著我照顧我。孩子是上天給的,我不強求你接受他們。”
“你自私!”周明遠手一抖,把桌上的茶杯掃到地上,碎了一地。
“你媽去世十七年了?!敝芪拿裾Z氣突然重了些,“你早有你自己的生活,走得比誰都遠。這些年我一個人過,誰問過我苦不苦?”
“你可以一個人過,但你不能這么糟蹋自己?!敝苊鬟h咬著牙,“她圖你什么?你看不出來嗎?”
“她圖我安穩,圖我愿意聽她說話,圖我不會對她指手畫腳?!敝芪拿褚蛔忠活D地回。
兩人一句接一句,聲音越來越高,最后幾乎變成一場徹底的爭吵。方琴抱著孩子站在客廳門口,神情緊張,卻插不上話。
吵到最后,周明遠扔下一句:“行,你自己選的,你自己過吧。”轉身出了門,連行李都沒留。
他沒有挽留兒子,也沒試圖解釋。他只是更沉默了,臉上不再有從前的輕松,他知道,這個家,從此再也不完整了。但他也知道,這條路,是他自己選的。
5.
方琴坐月子那陣,家里人來人往,有送禮的、有幫忙的,也有打著關心名義來探聽八卦的。
一開始,周文民并沒多想。在他心中,只要能和方琴還有孩子們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
可話傳得多了,再堅定的信念也會產生動搖。鄰居的風言風語變越來越激烈。
“聽說他娶了個網紅,比他兒子還小幾歲?”
“不是小幾歲,是小三十!你說這還像話不?”
“哎,聽說她以前直播講什么書,誰知道是不是真的看過書。再說,這種年紀,嫁給老頭……不圖別的圖啥?”
“還生了兩個呢,我看是早就算準了!”
這些話,有的是從樓下大媽嘴里說出來的,有的是他老鄰居私下提點,有的干脆當著他的面開玩笑:“老應,你這晚年福氣啊,連孩子都有了?!?/p>
周文民每次都只是笑笑,不接話。但走回家時,背有點發涼。
起初他還能壓住心里的不舒服,告訴自己:“他們不了解方琴?!?/p>
直到那條突如其來的短信,打破了一切的平靜。
那天傍晚,他剛從外面散步回來,站在玄關換鞋,手機“叮”地一響。他隨手拿起來,一眼看去,屏幕上的字讓他一下愣住了。
短信很短,只一句話。他盯著那幾個字,像被人當頭打了一棒。臉色一下子白了,手指下意識地握緊手機。
周文民愣了足足十幾秒,手指停在手機上,一動不動。
他不敢回,不敢刪,只是反復盯著那一行字,越看越覺得心里發毛。
那天晚上,他第一次沒有去抱孩子,也沒有和方琴說話。他關上書房的門,坐了整整一晚上。
那晚他沒吃飯。方琴問他:“是不是太累了?我熬了湯,先喝點?”
“我不餓?!彼麗炛?,把自己關進書房。
從那天起,家里的氣氛開始變得奇怪。
他不再主動說話了,孩子笑鬧他也沒反應。有時候方琴靠過去,想親昵地靠一靠,他就借口站起來,說要去曬衣服、泡茶、接電話。
哪怕她做的飯菜還是那么用心,他也總是低著頭三口兩口扒完,連句夸獎都不說。
方琴察覺到了變化,但她沒說什么,只是越發小心。她以為是周文民因為兒子的事受了影響,一直勸他說:“等明遠冷靜下來,日子還得過嘛,他會想通的?!?/p>
周文民點點頭,卻始終沒再提“明遠”這個名字。
他心里翻江倒海,可表面還是維持著該有的樣子。只有半夜,他會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著那條短信發愣。
他的臉色越來越沉,精神也越來越疲憊,連小區門衛老陳都看出點不對勁:“老應最近臉上都沒表情了,是不是太累了?”
他只搖頭:“沒事,最近睡不好?!?/p>
但他心里清楚,那不是“睡不好”,而是信任開始崩塌。他像被困在一個沒有出口的屋子里,外面是流言,屋里是猜疑,他不知道還能信什么——更不知道,這一切是不是真的只是“想多了”。
夜里,他常常睡不著。翻來覆去,睜著眼看天花板,看一個多小時才閉眼。他開始偷偷翻方琴的手機,屏幕亮起來的瞬間,他的手都在抖,怕真的看到什么。
他仔細查看方琴的聊天記錄、通話記錄,希望能找到一些線索。但每次都一無所獲,方琴的手機里都是一些正常的信息,沒有任何異常。
這更讓他煩躁。他開始怪自己:是不是太敏感?是不是多心?可偏偏那條短信像釘子一樣釘在腦子里,一閉眼就看見。
6.
這天晚上,方琴照常為周文民打好洗腳水,在擦拭的過程中,她逐漸感到周文民放松了下來,于是她溫柔地拉住周文民的手,關切地問道:“老公,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感覺你怪怪的,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說說呀?!?/p>
可沒想到聽了這話后,一直安靜著的周文民卻突然躁動起來,他粗暴地甩開方琴的手,語氣有些不耐煩地說:“別管我,你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去?!?/p>
方琴被周文民的舉動嚇了一跳,她委屈地看著周文民,眼中閃爍著淚花,說道:“老公,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我做錯什么了嗎?你告訴我,我會改的?!?/p>
周文民看著方琴楚楚可憐的樣子,他并沒有因為訓斥方琴而感到輕松,反而是心中有些不忍,他看著李美欣那落寞的背影,心中一陣刺痛,但那股猜疑卻依舊占據著他的內心,讓他無法冷靜下來。
方琴見周文民不愿意溝通,臉上不由得流下淚來。
她不明白,曾經那么疼愛她的丈夫為什么突然變成了這樣。她試圖從自己身上找原因,是不是自己最近照顧孩子太忙,忽略了周文民的感受?
可無論她之后怎么去嘗試靠近周文民,得到的都只是冷冰冰的拒絕或是敷衍,這讓她十分的痛苦,難道他們夫妻以后就要一直保持這個狀態了嗎。
這一天半夜,方琴從睡夢中醒來,發現身邊沒有周文民的蹤影。
她有些疑惑,披上衣服,輕手輕腳地朝客廳走去。客廳里沒有開燈,一片漆黑,她看到周文民穿著單薄的衣服,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死死地盯著手里的手機,仿佛被什么定住了一樣。
他的眼神空洞而又恐懼,臉上寫滿了疲憊和痛苦。
方琴擔心周文民著涼,趕忙回臥室拿了一床毯子,又回到客廳,輕輕走到周文民身邊,想要為他蓋上。就在這時,周文民像是察覺到了什么,猛地轉過頭,臉上露出一副可怕的神情。
他的眼睛瞪大,充滿了血絲,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陌生的兇狠。
他湊近方琴,雙手用力掐上她的脖子,使勁嗅著她身上的味道,臉上是她看不懂的痛苦和復雜,嘴里還念念有詞:“你為什么要做這些事,我哪里對不起你...”
方琴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懵了,她下意識地掙扎起來,雙手用力地掰著周文民的手,嘴里發出“嗚嗚”的聲音,想要呼救卻怎么也喊不出來。
周文民此時雙眼通紅,仿佛陷入了瘋狂,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他看到方琴瘋狂掙扎,順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毫不猶豫地狠狠扎了下去。
一下,兩下,方琴的掙扎漸漸變弱,鮮血濺到了周文民的臉上、身上,可他卻像是被惡魔附身一般,停不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周文民終于清醒過來,眼前的一切都被鮮血染紅,方琴靜靜地躺在沙發上,沒了聲息。
周文民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又看看眼前的方琴,痛苦地掩面大哭,嘴里不停地喊著:“我都做了什么?我都做了什么啊!”
7.
周文民失魂落魄地來到警局,他渾身是血,臉色蒼白如紙,眼神空洞無神。警察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還以為他是遭遇了搶劫傷人事件。
周文民走進警局后,聲音顫抖地說:“我……我殺了我妻子?!?/p>
警察們都十分震驚,很快,周文民被帶到了審訊室。
審訊室內,周文民坐在椅子上,雙手抱頭,哭得撕心裂肺。
警察老張看著眼前這個崩潰的男人,心中滿是疑惑。周文民的表現完全不像是一個殺人犯,他哭得那么絕望,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老張輕聲問道:“你為什么要殺害你的妻子?”周文民抬起頭,滿臉淚水,卻仍舊不肯出聲,
這時,另一名警察走進來,對老張說:“方琴的尸體已經送去法醫檢測了,不過兩個孩子沒事?!?/p>
周文民聽到這句話,先是松了口氣,隨后又像是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一樣,癱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昂⒆印边@兩個字,像針一樣扎在他的心上。
他猛地抬起頭,雙手抱住頭,眼淚不停地從指縫里淌出來。
老張愣住了,他見過不少硬漢在審訊室里崩潰,但像周文民這樣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周文民哭著,嘴里斷斷續續地擠出話:“我也不想的……我真的不想傷害她……我沒想過這樣……
周文民癱坐在椅子上,臉色灰敗,渾身發抖,像是剛從冰水里撈出來一樣。他的雙手還沾著沒擦凈的血跡,干涸的血痂貼在指縫里,看著格外刺眼。
老張坐在對面,眼神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他不是第一次審兇殺案,但眼前這個案子卻讓他有些不對勁。
周文民一直沒有動,也沒有回應,只是閉著眼,一副筋疲力盡的樣子。
“我們不是為了給誰定罪?!崩蠌埪f,“我們只是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您這么做,總得有個理由吧。”
周文民的嘴唇動了動,像是想說話,但最終還是咬住了,硬是把聲音咽了下去。
“你說你不想傷害她,可你拿刀連捅了她那么多下。”老張的聲音壓得更低,“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她在你面前都沒反抗,說明她當時是相信你的……你忍心嗎?”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
周文民搖著頭,雙手亂抓自己的頭發:“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別問了,把我關起來吧,我配坐牢,我認罪?!?/strong>
他整個人幾乎是抱著自己的頭,痛苦地縮在椅子上,雙腿發抖。
就在這僵持的氣氛里,審訊室的門忽然被人推開,年輕警員小劉一臉驚慌沖進來。
“張隊,我們調出了他家出事那晚的監控!”
老張猛地站起身:“帶我去看!”
周文民一聽,原本縮在墻角的身體猛地抖了一下,睜大了眼睛:“不……不需要看……我都說了我認了……真的別看了……”
他語氣里帶著一股近乎恐懼的慌亂,像是監控里藏著什么極其可怕的東西。
“越是你不想我們看,我們越得看?!崩蠌埨潇o地道,“到底你在怕什么?”
“我是在保護你們!”周文民吼了出來,聲音干裂而急促,“你們以為你們能看明白?你們不懂那晚發生了什么……真的別放了……”
畫面開始播放——
起初,只是平常的畫面。方琴穿著家居服,抱著其中一個嬰兒在哄睡。
“再往后一點?!崩蠌堈f。
時間調到了凌晨。一個人影從臥室走出——是周文民。他坐到沙發上,神情恍惚,嘴里似乎在喃喃自語。緊接著,方琴披著衣服走了出來,似乎是來看他。
兩人交談,但因無聲畫面無法聽清。
突然,老張猛地抬手:“暫?!T谶@里?!?/strong>
技術員一愣,立刻按下空格鍵。
周文民在屏幕前看著,臉色越來越扭曲,他下意識往后縮了一步,聲音沙?。骸皠e……不要再放了……”
“放大這里,右上角,02:43:17,窗口這一格。”老張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絲急促。
技術員照做,將那一塊方寸大小的區域逐級放大處理,原本模糊的像素塊逐漸拉伸、清晰。
他怔住,手指僵在鼠標上,輕聲罵了一句:“這……不對勁。”
老張猛地站直,臉色變了。他盯著屏幕,瞳孔驟縮,剛瞄一眼便猛地后退半步,臉色刷地白了,他看了一眼同樣面如死灰的周文民。
“你竟然是因為這個...殺掉了你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