灑下暖黃色的光，照在郗梓涵精致的妝容上，她端著紅酒杯的手指修長白皙，鉆戒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喲，這不是我們的大兵哥哥嗎？"她的聲音帶著刻意的甜膩，"十年了，還是那副窮酸樣。"

我坐在角落里，穿著普通的白襯衫和黑褲子，看起來確實和這個奢華的聚會格格不入。

同學們的目光在我和間游移，空氣中彌漫著尷尬的味道。

她繼續說道："當年我就說過，跟著你這種沒出息的男人，只會浪費青春。現在看來，我的選擇是對的。"

我輕抿了一口茶水，沒有說話。

如果她知道，昨天晚上我剛剛簽下了一個價值三千萬的合同，不知道會是什么表情。

01

1998年的夏天，蟬鳴聲透過宿舍的紗窗傳進來，悶熱的空氣里彌漫著即將分別的不舍。

我坐在床沿上，手里攥著那張入伍通知書，紙張已經被汗水浸得有些潮濕。

郗梓涵坐在我對面，她穿著白色的連衣裙，長發披在肩膀上，眼睛紅紅的。

"你真的要去嗎？"她的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么。

"嗯。"我點點頭，"這是個機會，梓涵。我家里條件不好，只有當兵才能改變命運。"

她沉默了很久，窗外的蟬鳴聲越來越響，仿佛要把這個夏天撕裂。

"可是，我們怎么辦？"她抬起頭看著我，眼中有我看不懂的復雜情緒。

我伸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涼，像冰塊一樣。

"等我回來，我們就結婚。"我說得很認真，"我會努力的，一定會給你幸福。"

她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眼淚一滴一滴地落下來。

那時候的我以為，愛情可以戰勝一切，包括距離，包括時間，包括貧窮。

我錯了。

兩個月后，我在新兵連收到了她的信。

信很短，只有幾行字，但每個字都像刀子一樣扎在我心上。

"志遠，我想了很久，我們不合適。你的路太苦了，我走不下去。對不起。"

我把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紙張被眼淚浸濕，字跡模糊不清。

班長王建國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

"小子，想哭就哭出來，憋著對身體不好。"

我搖搖頭，把信疊好放進口袋里。

"班長，我不哭。"

"為什么？"

"因為眼淚解決不了問題。"我抬起頭看著遠方的山巒，"我要讓自己變強，強到她后悔。"

王建國笑了，那笑容里有欣慰，也有心疼。

"好小子，有志氣。不過記住，變強是為了自己，不是為了別人。"

我點點頭，但心里想的還是她。

那個夏天，我失去了初戀，但也找到了方向。

02

軍營的生活比我想象的要苦得多。

每天凌晨五點起床，跑步、訓練、學習，一直到晚上十點熄燈。

我的手上很快就磨出了厚厚的繭子，皮膚被曬得黝黑，體重掉了十幾斤。

但我沒有抱怨，反而越來越專注。

白天訓練的時候，我總是最刻苦的那一個；晚上別人休息，我就在被窩里看書。

連長應志強注意到了我。

"小郗，你這么拼命是為了什么？"他在一次談話中問我。

我想了想，說："連長，我想證明自己。"

"證明給誰看？"

"證明給所有看不起我的人看。"

應志強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贊許。

"有想法是好事，但記住，最重要的是證明給自己看。"

半年后，我被選拔進入了特種部隊。

那是一個更加嚴酷的世界，訓練強度是普通部隊的幾倍，淘汰率高達百分之八十。

但我堅持下來了。

不僅堅持下來了，還成為了同期兵中的佼佼者。

射擊、格斗、野外生存、戰術指揮，我樣樣精通。

更重要的是，我開始學習各種知識：計算機、外語、經濟學、管理學。

戰友們都說我瘋了，一個大頭兵學這些有什么用？

我沒有解釋，只是默默地學著。

因為我知道，這個世界正在發生變化，未來的戰爭不僅僅是武力的較量，更是智慧的博弈。

三年后，我成為了最年輕的班長。

五年后，我被提拔為排長。

八年后，我已經是連長了。

但我知道，這還不夠。

我要的不僅僅是軍銜，我要的是真正的實力。

2006年，我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意外的決定——轉業。

"你瘋了嗎？"應志強，現在已經是團長的他，瞪大了眼睛，"你前途無量，為什么要放棄？"

我看著窗外的夕陽，那橘紅色的光芒灑在訓練場上，就像十年前我第一次踏進軍營時一樣。

"團長，我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外面有什么好的？商場如戰場，你一個軍人能適應嗎？"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

其實我心里很清楚，我要去的不是別的地方，而是她的世界。

我要用她最看重的方式，證明她當年的選擇是錯誤的。

03

2007年的春天，我脫下了穿了十年的軍裝。

站在鏡子前，看著鏡中那個陌生又熟悉的自己，我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十年的軍旅生涯，讓我從一個青澀的少年變成了一個成熟的男人。

我的身材更加挺拔，眼神更加堅毅，但最重要的是，我的內心變得強大了。

轉業的手續辦得很順利，憑借著優秀的履歷和過硬的能力，我很快就找到了工作。

一家剛剛起步的科技公司，老板是個海歸，叫馮浩宇。

"郗志遠是吧？"他看著我的簡歷，眉頭微皺，"軍人出身，沒有商業經驗，你覺得你能勝任這份工作嗎？"

"老板，我可以學。"我說得很誠懇，"軍人最不怕的就是吃苦。"

馮浩宇笑了，那笑容里有一種我熟悉的東西——對未知的渴望。

"好，我給你一個機會。試用期三個月，工資三千。如果你能證明自己的價值，我會考慮給你更多的機會。"

三千塊錢，在2007年的北京，只夠維持最基本的生活。

但我沒有猶豫，立刻答應了。

因為我看中的不是工資，而是機會。

這家公司雖然小，但做的是互聯網，我知道這是未來的趨勢。

第一個月，我幾乎是從零開始學習。

白天跟著同事學習業務流程，晚上回到租來的小房間里研究行業資料。

我的房間很小，只有十幾平米，除了一張床和一張桌子，幾乎沒有別的家具。

但我不在乎，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很快，我就展現出了軍人特有的執行力和學習能力。

第二個月，我開始獨立負責一些項目。

第三個月，我為公司拿下了第一個大客戶。

馮浩宇很滿意，不僅轉正了我，還把工資漲到了八千。

"志遠，你很有天賦。"他在慶祝會上對我說，"我覺得你不應該只是一個普通員工。"

"老板，您的意思是？"

"我想讓你做我的合伙人。"

我愣住了，這個提議完全超出了我的預期。

"可是，我沒有資金。"

"資金不是問題，我看中的是你的能力和潛力。"馮浩宇的眼中閃著光芒，"我們一起把這家公司做大，怎么樣？"

我想了想，點了點頭。

"好，我答應你。"

那一刻，我知道我的人生即將發生巨大的改變。

但我沒想到，這個改變會來得這么快，這么徹底。

04

2008年，金融危機席卷全球，很多公司都在裁員，但我們的公司卻逆勢而上。

因為我們做的是企業信息化服務，正好趕上了政府刺激經濟的政策風口。

我和馮浩宇幾乎每天都在加班，有時候甚至直接睡在辦公室里。

但我們都很興奮，因為我們能感覺到，機會來了。

"志遠，我們需要擴大規模。"馮浩宇指著墻上的業務圖表說，"訂單太多了，現在的人手根本不夠。"

"那就招人。"我說。

"招人需要錢，我們的資金鏈已經很緊張了。"

我想了想，說："要不我們找投資？"

馮浩宇搖搖頭："現在這個時候，誰會投資一家小公司？"

我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了什么。

"浩宇，我有個想法。"

"什么想法？"

"我們可以先墊付資金，把項目做完，然后用回款來擴大規模。"

"可是我們哪來的錢墊付？"

我深吸了一口氣，說："我有一些積蓄，可以先拿出來。"

馮浩宇瞪大了眼睛："你瘋了嗎？萬一項目失敗了怎么辦？"

"不會失敗的。"我說得很堅定，"我相信我們的能力。"

最終，我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積蓄——二十萬塊錢，這是我十年軍旅生涯的全部積累。

馮浩宇被我的決心感動了，也拿出了自己的全部家當。

我們用這些錢招了十幾個員工，租了更大的辦公室，購買了更多的設備。

然后，我們開始了瘋狂的工作。

那段時間，我幾乎沒有休息過一天，每天工作十六個小時以上。

但我不覺得累，反而覺得充實。

因為我能看到希望，看到未來。

三個月后，第一批項目完成了，客戶非常滿意，不僅按時付了款，還介紹了更多的客戶給我們。

六個月后，我們的營業額翻了三倍。

一年后，我們已經成為了行業內小有名氣的公司。

馮浩宇興奮得像個孩子："志遠，我們成功了！"

我點點頭，但心里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十年了，我終于有資格站在她面前了。

但我還不滿足，我要做得更好，好到讓她仰望。

2009年，我們公司的營業額突破了千萬。

2010年，我們在三個城市開設了分公司。

2011年，我們成為了行業龍頭企業之一。

而我，也從一個普通的轉業軍人，變成了身家過千萬的企業家。

但我依然保持著低調的作風，穿著簡單，開著普通的車，住著普通的房子。

因為我知道，真正的強者，不需要用外表來證明自己。

05

2012年的秋天，我收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

"志遠嗎？我是白俊杰，你還記得我嗎？"

白俊杰，我的高中同學，當年的班長。

"當然記得，俊杰，好久不見。"

"是啊，十多年了。對了，我們準備辦個同學聚會，你有時間參加嗎？"

我愣了一下，同學聚會，這意味著我可能會見到她。

"什么時候？"

"下個月15號，在金海大酒店。你一定要來啊，大家都很想你。"

掛了電話，我坐在辦公室里發呆。

十四年了，她還會記得我嗎？

秘書小李敲門進來："郗總，明天的董事會您要參加嗎？"

"推遲到下午吧。"我說，"上午我有點事情要處理。"

其實我是想去買一套合適的衣服。

雖然我的衣柜里有不少名牌西裝，但我很少穿，因為我習慣了簡單的生活。

但這次不同，我想讓她看到一個全新的我。

第二天上午，我去了市中心的商場。

售貨員看到我穿著普通的休閑裝，態度有些冷淡。

"先生，您要看什么價位的？"

"最好的。"我簡單地說。

她愣了一下，然后拿出了一套價值兩萬多的意大利手工西裝。

"這套怎么樣？"

我試穿了一下，鏡子里的自己確實精神了不少。

"就這套吧。"

付款的時候，我掏出了黑卡。

售貨員的眼睛瞬間亮了，態度也變得格外恭敬。

"先生，您還需要搭配一些配飾嗎？"

我搖搖頭，我要的不是炫耀，而是尊嚴。

聚會的日子越來越近，我的心情也越來越復雜。

我不知道見到她會是什么感覺，也不知道她看到我會是什么反應。

但我知道，我已經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向她證明，她當年的選擇是錯誤的。

也準備好了向自己證明，我已經不再是那個被輕易放棄的人。

聚會的前一天晚上，馮浩宇請我吃飯。

"志遠，你最近有點心不在焉啊。"他半開玩笑地說，"不會是有女朋友了吧？"

我苦笑了一下："算是吧。"

"那恭喜你了，什么時候介紹給我認識？"

"等合適的時候吧。"

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是合適的時候。

也許永遠都不會有合適的時候。

06

11月15日，金海大酒店。

我比約定的時間早到了半個小時，想要平靜一下心情。

酒店的大廳很豪華，水晶吊燈、大理石地面、金邊沙發，處處透著奢華的氣息。

但我的心情卻越來越緊張。

六點整，同學們陸續到達。

白俊杰最先看到了我，熱情地走過來握手。

"志遠，你變化真大啊！"他上下打量著我，"比以前帥多了。"

"你也是，俊杰，看起來很成功的樣子。"

"哪里哪里，就是在銀行混口飯吃。"他謙虛地說，"對了，梓涵也會來，你們可有十幾年沒見了吧？"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了。

"是啊，很久了。"

"她現在在一家外企做市場總監，聽說年薪百萬呢。"白俊杰壓低聲音說，"而且還嫁了個富二代，老公開公司的。"

我點點頭，心里卻有些復雜。

她嫁人了，這在我的意料之中，但聽到的時候還是有些不舒服。

不是因為嫉妒，而是因為一種說不清的失落。

也許我一直在等她，等她回頭看我一眼。

但現在看來，這種等待是沒有意義的。

"志遠，你呢？結婚了嗎？"白俊杰問。

"還沒有。"我說，"工作太忙了。"

"這可不行啊，你都三十多了，該找個合適的人了。"

我笑了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七點鐘，同學們基本都到齊了。

我環顧四周，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也許她不會來了。

心里既有失望，也有一絲慶幸。

就在這時，酒店大門被推開了。

郗梓涵走了進來。

她穿著一身黑色的職業套裝，頭發高高盤起，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

她比十幾年前更加成熟，也更加美麗。

但她的眼中有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冷漠。

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掃過，最終落在了我身上。

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

十四年的時光瞬間倒流，我又看到了那個夏天，那個穿著白裙子的女孩。

但她很快就移開了目光，仿佛我只是個陌生人。

這種漠視比任何言語都要傷人。

白俊杰興奮地迎了上去："梓涵，你終于來了！"

"不好意思，開會耽誤了。"她的聲音很溫柔，和十幾年前一樣。

"來來來，我給你介紹。"白俊杰拉著她走向我們這邊，"志遠也來了，你們還記得嗎？高中的時候你們可是..."

"記得。"她打斷了白俊杰的話，冷淡地看了我一眼，"你好。"

"你好。"我也簡單地回應。

氣氛瞬間變得尷尬起來。

白俊杰察覺到了不對勁，趕緊轉移話題："來來來，大家都坐下吧，服務員，上菜。"

07

聚會正式開始了，大家圍坐在一張大圓桌旁。

我坐在角落里，盡量保持低調。

郗梓涵坐在我對面，但她從來不看我，仿佛我不存在一樣。

同學們開始分享各自的近況。

有的做了公務員，有的當了老師，有的下海經商。

輪到郗梓涵的時候，她優雅地站起來。

"很高興見到大家。"她的聲音很甜美，"我現在在美國一家公司的中國分公司工作，主要負責市場推廣。我老公有自己的公司，我們在上海有一套別墅，還有一輛寶馬。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同學們紛紛鼓掌，贊嘆聲此起彼伏。

"梓涵真厲害啊！"

"年薪百萬，太羨慕了！"

"你老公一定很愛你吧？"

她微笑著接受著大家的祝賀，眼中閃爍著得意的光芒。

然后，她的目光轉向了我。

"志遠，你呢？"她的語氣很平淡，但我能聽出其中的挑釁，"聽說你當了十年兵，現在做什么工作？"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我。

我慢慢站起來，感受著她審視的目光。

"我現在在一家科技公司工作。"我說得很簡單。

"哦？什么職位？"她繼續追問，嘴角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

"項目經理。"

"項目經理啊。"她點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輕蔑，"應該很辛苦吧？工資怎么樣？"

這個問題很尖銳，也很殘忍。

在場的人都能感受到她的惡意。

我看著她，心中涌起一陣復雜的情感。

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郗梓涵嗎？

那個曾經在我懷里哭泣的女孩？

那個說要和我一起面對困難的女孩？

"還可以吧。"我淡淡地說。

"還可以是多少？"她窮追不舍，眼中閃爍著惡毒的光芒，"五千？八千？還是一萬？"

現場的氣氛變得異常尷尬。

白俊杰想要打圓場："梓涵，咱們別談錢了，多俗啊。"

"有什么俗的？"她冷笑道，"錢是檢驗一個男人成功與否的重要標準。當年我就說過，跟著志遠這種沒出息的男人，只會浪費青春。現在看來，我的選擇是對的。"

她的話像刀子一樣扎在我心上。

不是因為她說我窮，而是因為她對過去的否定。

對我們曾經感情的否定。

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保持平靜。

"梓涵，我們已經是過去式了。"我說，"沒必要再提當年的事情。"

"過去式？"她嗤笑道，"對，確實是過去式。不過我很好奇，你這么多年有沒有反思過？有沒有想過如果當年你不去當兵，我們的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這個問題我想過無數次。

但現在，我有了答案。

"我從來沒有后悔過。"我看著她的眼睛說，"因為當兵讓我成為了更好的自己。"

"更好的自己？"她大笑起來，"志遠，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穿著地攤貨，一個月幾千塊錢的工資，這就是你說的更好的自己？"

她的話越來越難聽，在場的同學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但我沒有生氣，反而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因為我終于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08

她的攻擊還在繼續。

"你知道嗎？"她端起紅酒杯，優雅地抿了一口，"當年分手后，我還為你難過了很久。甚至有一段時間，我還想過要等你。"

我靜靜地聽著，心中沒有一絲波瀾。

"但現在我要感謝自己的理智。"她的眼中閃爍著得意的光芒，"如果我真的等你，現在我會是什么樣子？一個軍嫂？每個月拿著微薄的津貼過日子？還要忍受長期的分離？"

她搖搖頭，露出一個嫌惡的表情。

"幸好我及時醒悟了。現在的我，住著別墅，開著豪車，穿著名牌，這才是女人應該過的生活。"

同學們面面相覷，顯然對她的話感到不齒。

但她渾然不覺，還在繼續炫耀。

"志遠，你不會還在怨恨我吧？"她假裝關心地問，"其實你應該感謝我，如果不是我狠心甩了你，你也不會去當兵，也不會有現在的...工作機會。"

最后四個字，她說得特別重，充滿了諷刺。

我終于忍不住了，不是因為憤怒，而是因為可笑。

"梓涵，你說得對。"我站起來，"我確實應該感謝你。"

她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會這樣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