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聲明:本文根據真實事件改編,人物姓名均為化名,部分情節經過文學加工,旨在還原歷史真相的同時保護當事人隱私。
"李建軍,你以為這件事就這么結束了?"
1985年12月,新疆某邊防哨所,我正準備踏出營門,身后突然傳來這句話。
回頭一看,是首長,他手里拿著一份紅色封面的文件,臉色前所未有的嚴峻。
"首長,我...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三個月前的那個夜晚,你救的那個人,她的身份..."首長停頓了一下,目光如炬地盯著我。
那一瞬間,我感到一股寒意從脊梁骨直沖頭頂,手中的行李袋無聲地滑落在地。
01
1985年9月15日,夜里十點。
新疆阿勒泰地區某邊防哨所,海拔3800米,氣溫已經降到零下十五度。
我叫李建軍,河南人,在這個哨所已經待了三年,再過三個月就要退伍回家了。
"老李,今晚你值夜班。"
班長王鐵軍拍了拍我的肩膀,"氣象臺說今晚有暴風雪,多留個心眼。"
我點點頭,披上軍大衣,背上鋼槍,走向哨位。
這里是中蒙邊境,方圓幾十公里都是荒無人煙的戈壁灘,只有我們這個班的十二個人守衛著這片土地。
晚上十一點,雪開始下了。
起初只是小雪花,很快就變成了鵝毛大雪。
風越來越大,打在臉上像刀子一樣疼。我拉緊軍帽,瞇著眼睛向遠方望去。
突然,我看到遠處有個黑影在雪地里移動。
"誰!"我端起槍,大聲喊道。
黑影停下了,似乎在向這邊張望,然后又開始移動,動作很緩慢,看起來搖搖晃晃的。
我立即拉響警報,同時向黑影的方向跑去。
越跑越近,我看清楚了,那是一個人,而且已經倒在了雪地里。
"喂!醒醒!"我跑到跟前,發現是個女人。
穿著藏族的傳統服裝,已經失去了意識,她的嘴唇發紫,整個人都在顫抖。
這時候,王班長帶著幾個戰友也趕到了。
"怎么回事?"王班長問。
"一個藏族女子,可能是迷路了,現在嚴重失溫。"
我抱起女子,"得趕緊送回哨所。"
"等等。"王班長攔住我,"這里是邊防重地,怎么會有老百姓出現?"
"班長,救人要緊!"我沒有停下,繼續向哨所跑去。
回到哨所,我們立即給女子脫掉濕透的衣服,用毛毯包起來,放在火爐旁邊,軍醫小張給她檢查了一下。
"體溫嚴重偏低,需要慢慢回溫,幸好送回來及時,再晚一點就危險了。"小張說。
"她是什么人?怎么會在這種天氣出現在邊境線上?"王班長皺著眉頭。
女子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我正在她旁邊守著。
看到我,她明顯很害怕,縮成一團,嘴里說著我聽不懂的話。
"別怕,我們是解放軍,不會傷害你。"我盡量溫和地說。
她聽不懂漢語,還是很警惕地看著我。
王班長叫來了會說藏語的通信員小劉。
小劉跟她交流了一會兒,然后對我們說:"她說她叫卓瑪,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迷路了。"
"從哪里來的?"王班長問。
小劉又問了她一遍,女子的表情變得很復雜,說了幾句話。
"她說...她說她忘記了。"小劉疑惑地看著我們。
忘記了?這個回答明顯有問題。
"問問她家里有什么人,我們好聯系她的家人。"我說。
小劉繼續翻譯,女子搖搖頭,眼睛里有恐懼,還有...絕望。
"她說她沒有家了。"小劉轉述道。
接下來的幾天,卓瑪一直住在我們哨所里,她很少說話,總是一個人坐在角落里發呆。
但奇怪的是,每當有人提到要送她下山,或者聯系地方政府時,她就會變得非常緊張。
"老李,你覺得這個女子有問題嗎?"一天晚上,王班長私下問我。
"什么問題?"
"你想想,這么大的暴風雪,一個女人怎么可能一個人走到邊境線上?而且她對自己的身份守口如瓶。"
我沉默了。
王班長說得有道理,但我看著卓瑪那雙恐懼的眼睛,總覺得她是遇到了什么困難。
"也許她真的有難處。"我說。
"難處?什么難處能讓一個女人在暴風雪夜跑到邊境線上?"
王班長的語氣有些嚴厲,"我已經向上級匯報了這件事,很快就會有人來處理。"
聽到這話,我心里一緊。
第七天的時候,發生了一件事。
那天下午,我正在院子里劈柴,突然聽到哨所里傳來爭吵聲。
我趕緊跑進去,看到卓瑪正在和小劉激烈地說著什么,情緒很激動。
"怎么了?"我問。
"她聽說明天要來人接她下山,情緒失控了。"小劉說,"她說她不能離開這里,一旦離開就會死。"
"死?"我吃了一驚。
"她的原話是這樣的。"小劉點點頭。
我走到卓瑪面前,她看到我,突然抓住我的手,眼淚流了下來。
她說了一長串藏語,語氣很急切。
"她說什么?"我問小劉。
小劉聽了一會兒,臉色變得很奇怪:"她說...她說她相信你,只相信你,她說你救了她,她的命就是你的。"
"還有嗎?"
"她還說,她不是普通的牧民,她的父親...她的父親是個大人物。"
大人物?什么大人物?
"具體說了什么?"王班長也過來了。
小劉搖搖頭:"她說不能說,一旦說了,不僅她會死,連我們也會有危險。"
這話說得我們都愣住了。
當天晚上,我一個人值夜班的時候,卓瑪悄悄走到我身邊。
她指了指自己,然后指了指遠方,搖搖頭。
接著,她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的心,點點頭。
雖然語言不通,但我明白她的意思:她不想離開,她信任我。
"卓瑪。"我輕聲叫她的名字。
她抬頭看著我,月光下,她的眼睛很清澈,也很悲傷。
那一刻,我做了一個決定。
02
第二天一早,上級派來的人就到了。
是兩個穿便衣的人,自稱是地方公安。
他們看起來很專業,一進門就開始詢問卓瑪的情況。
"她什么時候發現的?"
"在哪里發現的?"
"有沒有隨身物品?"
"說過什么可疑的話嗎?"
王班長一一回答,我站在一旁,心里很不安。
"我們要帶她走了。"其中一個人說。
"等一下。"我突然開口,"她身體還沒完全恢復,而且..."
"而且什么?"那人冷冷地看著我。
"而且她很害怕離開這里。"我硬著頭皮說。
"害怕?"另一個人笑了,"一個普通牧民有什么好害怕的?"
就在這時,卓瑪從里屋走了出來。
她看到這兩個陌生人,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身體開始顫抖。
"卓瑪,這兩位是來幫助你的。"小劉用藏語對她說。
卓瑪搖頭,說了幾句話。
"她說什么?"其中一個便衣問。
小劉猶豫了一下:"她說...她說認識他們。"
"認識?"兩個便衣對視了一眼,"問問她在哪里見過我們。"
小劉剛要翻譯,卓瑪突然跑到我身后,緊緊抓住我的胳膊,不停地搖頭。
"她不肯說。"小劉說。
"不肯說?"
其中一個便衣的語氣變得嚴厲,"一個牧民怎么可能認識我們?除非..."
他沒有說完,但意思很明顯。
"除非什么?"我問。
"除非她不是普通牧民。"另一個便衣說,"走,帶她回去審查。"
"等等!"我急了,"她是我救的,她現在很害怕,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便衣打斷了我,"小同志,這不是你該管的事。"
"可是..."
"沒有可是。"王班長拍了拍我的肩膀,"服從命令。"
就在這時,卓瑪做了一個誰都沒想到的動作。
她突然跪在地上,對著我磕頭,嘴里說著藏語,眼淚流個不停。
小劉翻譯道:"她說,她求你救救她,她說她是無辜的,她沒有做過壞事。"
"起來,別這樣。"我趕緊扶她起來。
"她還說什么?"一個便衣問。
小劉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她說...她說如果被帶走,她會選擇死。"
"死?"所有人都愣住了。
卓瑪從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是我們切肉用的那把,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她拿走了。
她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情緒很激動。
"卓瑪!別沖動!"我大喊。
"她瘋了嗎?"一個便衣向前走了一步。
卓瑪立即把刀往脖子上壓了壓,血珠滲了出來。
"別過來!"我伸手攔住便衣,"讓我來處理。"
我慢慢走向卓瑪,輕聲說:"卓瑪,放下刀,有什么事我們慢慢解決。"
她看著我,眼神中有絕望,也有一絲希望。
"相信我,好嗎?"我伸出手。
卓瑪猶豫了很久,最終把刀遞給了我。
"現在可以說實話了吧?"便衣的語氣很不耐煩,"你到底是什么人?"
卓瑪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兩個便衣,最終開口了。
她說了很長一段話,小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說什么?"王班長問。
"她說...她說她的父親是某個地方的頭人,但是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有人要殺她全家。她是偷偷逃出來的。"
"什么地方的頭人?"便衣追問。
小劉搖搖頭:"她不肯說具體的地方。"
"不說也得說!"便衣的語氣很強硬,"這里是邊境地區,不是她撒野的地方!"
聽到這話,卓瑪又開始顫抖了。
"能不能讓她再待幾天?"我突然說,"等她情緒穩定了再..."
"不行。"便衣斷然拒絕,"這種人必須立即帶走調查。"
"什么叫'這種人'?"我有些生氣,"她只是一個受害者!"
"受害者?"
便衣冷笑,"小同志,你太天真了。在邊境地區,情況比你想象的復雜得多。"
就在這時,卓瑪又說了幾句話。
"她還說什么?"我問小劉。
小劉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她說...她說她知道一些秘密,如果她死了,這些秘密就會永遠消失。"
"什么秘密?"便衣的眼睛亮了。
卓瑪搖搖頭,指了指我,又指了指自己。
"她說她只相信李建軍,只會對他說。"小劉翻譯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這..."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好。"其中一個便衣考慮了一下,"那就讓她對你說,你再轉述給我們。"
我看看卓瑪,她輕輕點了點頭。
"但是不能在這里說。"我提出條件,"她現在情緒不穩定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
便衣們商量了一下,同意了。
當天下午,我帶著卓瑪到了哨所后面的一個小山坡上。
那里很安靜,可以看到遠山和夕陽。
卓瑪坐在一塊石頭上,開始慢慢地說。
她的漢語其實不錯,只是之前太害怕了不敢說。
"建軍哥,我真的沒有撒謊。"她的聲音很小,"我父親確實是個頭人,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們那里最近很亂,有外國人來了,說要跟我父親合作。
我父親不同意,他們就威脅要殺掉我們全家。"
"外國人?什么外國人?"
"我不知道他們是哪國人,但是會說英語,還會說俄語。"
卓瑪的眼神很恐懼,"他們給我父親看了很多照片,都是邊境地區的照片。"
我心里一震。邊境地區的照片?這聽起來像是間諜活動。
"還有嗎?"
"有一天晚上,我聽到他們在談論什么'計劃',說要在某個時間某個地點做什么事情。
我聽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們提到了你們哨所的番號。"
"我們哨所的番號?"我吃了一驚。
"是的。"卓瑪點點頭,"他們還畫了地圖,標出了哨所的位置和周圍的地形。"
這下我真的震驚了。
如果卓瑪說的是真的,那這些外國人很可能是間諜,而且他們的目標很可能就是我們哨所。
"后來呢?"
"后來我父親還是不同意合作,他們就翻臉了。
那天夜里,他們殺了我父親和我弟弟,我母親也被他們帶走了,我是趁亂逃出來的。"
卓瑪說著說著就哭了,我看著她,心里很難受。
"我原本想去找邊防部隊報告這件事,但是我不知道路,又遇到了暴風雪,差點死在雪地里。"
"為什么你看到那兩個便衣會那么害怕?"
卓瑪擦了擦眼淚:"因為其中一個人,我見過。"
"見過?在哪里見過?"
"在我家里,他和那些外國人在一起。"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如果卓瑪說的是真的,那意味著那兩個便衣中至少有一個是叛徒,甚至可能是敵方間諜。
"你確定嗎?"
"我確定。"卓瑪的語氣很堅定,"我永遠不會忘記他的臉。"
我們在山坡上坐了很久,夕陽西下,遠山如黛,我心里很亂,不知道該相信誰。
"建軍哥,我求你一件事。"卓瑪突然說。
"什么事?"
"不要把我剛才說的話告訴那兩個人,至少現在不要說。"
"為什么?"
"因為我怕他們會殺我滅口。"卓瑪的眼神很懇切,"我知道你是好人我相信你。"
我看著她,心里斗爭了很久。
理智告訴我,應該把這些信息匯報給上級,但是感情上,我不忍心看著她去冒險。
"我需要時間考慮。"我說。
"謝謝你。"卓瑪松了一口氣。
當我們回到哨所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那兩個便衣還在等著,看到我們回來,立即迎了上來。
"怎么樣?她說了什么?"
我看了看卓瑪,她的眼神中有懇求,也有恐懼。
"她說...她說她父親是某個村莊的村長,因為土地糾紛被人殺害了,她是逃出來求助的。"我撒了謊。
"土地糾紛?"便衣明顯不相信,"就這些?"
"就這些。"我點點頭。
"不可能。"另一個便衣說,"一個簡單的土地糾紛,用得著跑到邊境線上來嗎?"
"也許她被嚇壞了,不知道往哪里跑。"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自然。
兩個便衣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說:"行,既然這樣,我們明天就帶她走。"
那一夜,我幾乎沒有睡著。
03
第二天一早,便衣們準備帶走卓瑪。
"等等。"我突然說,"能不能讓她在我們哨所再待一段時間?"
"為什么?"便衣問。
"她現在精神狀態很不穩定,強行帶走可能會出事。"我編了個理由。
"出什么事?"
"萬一她想不開..."我沒說完。
便衣們商量了一下其中一個說:"最多再給你們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后必須帶走。"
"好的。"我松了一口氣。
便衣們走后,王班長把我叫到一邊。
"老李,你是不是對那個女人有想法了?"
"什么想法?"
"別裝糊涂。"王班長的表情很嚴肅,"我看得出來,你對她不一般。"
"班長,我只是覺得她很可憐。"
"可憐?"
王班長搖搖頭,"老李,我們是軍人,不能感情用事。這個女人身份不明,很可能有問題。"
"她能有什么問題?一個弱女子而已。"
"弱女子?"
王班長苦笑,"你忘了她昨天拿刀自殺的事了嗎?一個普通的弱女子會做出這種事?"
我無話可說,因為王班長說得有道理。
接下來的幾天,我開始暗中觀察卓瑪。我發現她確實有些不尋常的地方。
首先,她的體能很好。
雖然在雪地里凍了一夜,但恢復得很快,而且行動敏捷,不像一個普通的牧民女子。
其次,她對周圍環境的觀察力很強。
每當有陌生人來哨所,她總是第一個發現,而且會悄悄觀察對方的一舉一動。
最重要的是,她的知識面很廣。
有一次我無意中提到了北京,她竟然能說出很多北京的地名和特色,這對一個邊遠地區的牧民來說很不正常。
"卓瑪,你去過北京嗎?"我試探性地問。
"沒有。"她搖搖頭,"但是我父親去過,他回來后經常給我講北京的事情。"
"你父親去北京做什么?"
"開會。"她的回答很簡單。
開會?什么樣的村長需要去北京開會?
我越來越覺得卓瑪的身份不簡單,但同時我也越來越擔心她的安全。
如果她真的知道什么秘密,那些便衣很可能不會放過她。
9月22日,距離便衣們規定的期限還有兩天。
那天下午,我正在整理裝備,準備巡邏,卓瑪走了過來。
"建軍哥,我有話對你說。"
"什么話?"
"跟我來。"她朝外面示意。
我們又來到了那個小山坡上。
"建軍哥,我要告訴你實話。"卓瑪的表情很嚴肅。
"什么實話?"
"我之前撒謊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我不是普通的牧民,我父親也不是什么村長。"
"那你們是什么人?"
"我父親是...是某個地區的政治領袖,相當于你們漢人說的'頭人'。"
"政治領袖?"
"是的,他管理著一個很大的地區,有幾萬人。"
卓瑪的眼神很復雜,"但是最近有外國勢力滲透進來,想要控制我們那個地區。"
"什么外國勢力?"
"我不知道具體是哪個國家,但是他們很有錢,也很有權勢。
他們想讓我父親跟他們合作,協助他們在邊境地區進行一些活動。"
"什么活動?"
"間諜活動。"
卓瑪的聲音很小,但是很清晰,"他們想利用我們那個地區的特殊位置,收集你們中國軍隊的情報。"
我的心跳開始加速。
"你父親同意了嗎?"
"當然不同意。"卓瑪的語氣很堅定,"我父親是愛國的,他不會背叛中國。"
"然后呢?"
"然后他們就威脅我父親,說如果不合作,就要殺掉我們全家。我父親還是不同意,于是..."
"于是他們真的動手了?"
"是的。"
卓瑪的眼淚流了下來,"那天夜里,他們殺了我父親和弟弟,還抓走了我母親。我是躲在地窖里才逃過一劫。"
"那你為什么要逃到這里來?"
"因為我聽到了他們的計劃。"
卓瑪擦了擦眼淚,"他們準備在邊境地區制造一起事件,然后嫁禍給中國軍隊。"
"什么事件?"
"我不知道具體細節,但是我聽到他們提到了你們哨所的番號,還有行動時間。"
"什么時間?"我急切地問。
"9月25日,也就是后天。"
我感到一陣眩暈。
后天就是我們哨所的換防日,會有很多人員流動,確實是行動的好時機。
"你確定聽到的是我們哨所的番號?"
"確定。"卓瑪點點頭,"我記得很清楚,因為我想要來報告這件事。"
"那你為什么不早說?"
"因為我不確定你們哨所里有沒有內奸。"
卓瑪的表情很凝重,"那兩個便衣中的一個,我確實在我家里見過,他們很可能已經滲透到你們內部了。"
我完全被震住了,如果卓瑪說的都是真的,那我們哨所可能正面臨著巨大的危險。
"建軍哥,你相信我嗎?"卓瑪看著我的眼睛。
我看著她,心里斗爭了很久。
她的話聽起來很像間諜小說,但是她的眼神很真誠,而且她沒有理由撒這樣的謊。
"我相信你。"我最終說道。
"那你會幫我嗎?"
"怎么辦?"
"幫我把這個消息傳達給你們的上級,但是要繞過那兩個便衣。"
我點點頭:"我會想辦法的。"
當天晚上,我找到了王班長。
"班長,我有重要情況要匯報。"
"什么情況?"
"關于卓瑪,她告訴我一些很重要的信息。"
我把卓瑪的話復述了一遍,王班長聽得目瞪口呆。
"你確定她說的是真的?"
"我覺得不像是撒謊。"
"但是這太..." 王班長搖搖頭,"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必須立即向上級匯報。"
"但是那兩個便衣..."
"不能通過正常渠道。"
王班長想了想,"我有個辦法,我認識師部的一個參謀,可以直接聯系他。"
當天夜里,王班長通過特殊渠道向師部匯報了情況。
第二天,也就是9月24日,師部來了一個調查組。
調查組的負責人是個上校,姓劉,他單獨詢問了卓瑪,也詢問了我們每個人。
"情況基本核實了。"
劉上校對我們說,"這個女子說的基本屬實,我們已經在她說的那個地區發現了異常情況。"
"那兩個便衣呢?"王班長問。
"已經被控制了,其中一個確實有問題。"
劉上校的表情很嚴肅,"明天的行動我們已經做了部署,你們哨所暫時不用換防。"
"那卓瑪呢?"我問。
"她很安全,我們會保護她。"劉上校說,"她提供的情報對我們很有價值。"
9月25日,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但是三天后,我們得到消息,邊境另一個地區確實發生了一起沖突事件,但是由于我們提前得到情報,成功阻止了事態擴大。
"老李,你救了一個了不起的人。"王班長拍著我的肩膀說。
我看向卓瑪,她正坐在院子里曬太陽,臉上有了久違的笑容。
04
接下來的兩個月,卓瑪一直住在我們哨所。
師部說要對她進行保護,同時也需要她協助調查那個間諜案。
卓瑪很配合,提供了很多有價值的信息。
漸漸地,我發現自己對卓瑪產生了感情。
她很聰明,也很勇敢。
雖然經歷了那么多痛苦,但她從來不抱怨,總是很樂觀地面對生活。
"建軍哥,你什么時候退伍?"有一天,卓瑪問我。
"下個月。"我說。
"退伍后回家嗎?"
"應該是吧。"我其實沒有想好,"你呢?有什么打算?"
"我不知道。"
卓瑪的眼神有些迷茫,"我的家沒有了,親人也沒有了,不知道該去哪里。"
"要不...要不你跟我一起回河南吧。"我鼓起勇氣說。
卓瑪愣住了,然后臉紅了。
"建軍哥,你...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也有些緊張,"我們結婚吧。"
這話一出口,我自己都吃了一驚。我竟然求婚了。
卓瑪看著我,眼睛里有驚訝,也有感動。
"建軍哥,你真的愿意娶我嗎?我是藏族,而且我的身世..."
"我不在乎。"我打斷了她,"我只知道你是個好女孩,我喜歡你。"
卓瑪的眼淚流了下來,但她在笑。
"建軍哥,我也...我也喜歡你。"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們開始規劃未來。
我準備帶她回河南老家,介紹給父母,然后結婚生子,過普通人的生活。
卓瑪也很憧憬這樣的生活。
她說她想學漢語,學做河南菜,學會做一個合格的河南媳婦。
"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我握著她的手說。
"我相信。"她笑著說。
11月底,我的退伍手續開始辦理。
"老李,舍不得這里嗎?"王班長問我。
"當然舍不得。"我說,"這里有我三年的青春。"
"也有你的愛情。"王班長開玩笑說。
我笑了笑,沒有否認。
師部也批準了卓瑪跟我一起離開。
她的案子基本結束了,那些間諜已經被抓獲,她不再有危險。
"你們可以安心地去過幸福生活了。"劉上校對我們說。
12月10日,我的退伍證書下來了。
12月11日,我們準備離開哨所。
戰友們為我舉行了簡單的送別儀式,大家都舍不得我離開。
"老李,記得寫信啊!"
"一定要幸福!"
"別忘了請我們喝喜酒!"
我一一答應著,心里五味雜陳。
12月12日早上,汽車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我拎著行李袋,準備走出哨所大門。
三年的軍旅生涯就要結束了,新的生活即將開始。
卓瑪已經上車了,她穿著我給她買的新衣服,看起來很漂亮。
"建軍哥,快上車吧。"她朝我揮手。
我點點頭,向哨所最后看了一眼,然后邁步向車門走去。
就在我的腳即將踏出哨所大門的那一刻,身后傳來了一個聲音。
"李建軍,你以為這件事就這么結束了?"
我僵硬地轉過身,看到首長站在辦公室門口,手里拿著一份紅色封面的文件。
他的臉色從未有過的嚴峻,眼神中有我讀不懂的復雜情緒。
"首長,我...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三個月前的那個夜晚,你救的那個人..."
首長停頓了一下,目光如炬地盯著我,"她的身份,遠比你想象的復雜。"
車上的卓瑪看到這一幕,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想下車,但司機示意她不要動。
"李建軍,過來一下。"首長的語氣不容拒絕。
我緩緩走向首長,每一步都感覺沉重如山。
在我身后,汽車發動機的聲音突然響起。
我回頭一看,車子竟然開動了!
"卓瑪!"我喊道,向汽車跑去。
但汽車越開越快,很快就消失在了山路的拐彎處。
"她不會回來了。"
首長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因為她從來就不是你認為的那個人。"
那一瞬間,我感到天旋地轉,雙腿發軟,差點跌倒在地。
手中的行李袋"啪"的一聲掉在地上,里面的東西散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