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二柱，你得娶我。"

當陳秀英站在我家門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安靜了。院子里的雞停止了覓食，連風都仿佛屏住了呼吸。

三天前，我只是在山上放羊時不小心摔倒，碰到了這個村里的寡婦。那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意外，我甚至連忙道歉了好幾次。

可現在，她竟然說要我娶她？

我看著面前這個二十四歲的女人，她臉色蒼白，身后跟著六歲的小萍。她的眼神很堅定，但我卻從中看出了一種說不出的絕望。

"秀英姐，你這是啥意思？"我結結巴巴地問。

她沒有回答，只是重復了一遍："你必須娶我。"

01

春天的風還帶著一絲涼意，村里的槐花剛剛冒出嫩芽。

我叫林二柱，今年二十歲，在這個偏僻的小山村里，我算是個不起眼的人。父母去縣城打工了，家里就剩下我和奶奶相依為命。

那天早上，奶奶一邊給我盛粥，一邊嘆氣："二柱啊，你看村里的秀英多可憐，一個女人家帶著孩子放羊，多不容易。"

我抬頭看了奶奶一眼，嘴里嚼著咸菜："奶奶，您又想讓我幫忙？"

"你這孩子，鄰里鄰居的，能幫就幫一把。"奶奶的眼神有些責備，"秀英是個好女人，只是命苦。"

說起陳秀英，村里人都知道她的故事。兩年前，她丈夫出車禍去世了，留下她和六歲的女兒小萍。秀英為了生計，借錢買了十幾只羊，每天都要上山放羊。一個女人家，帶著這么小的孩子，確實不容易。

"行，我去看看。"我放下碗筷，起身準備出門。

奶奶滿意地點點頭："去吧，記住，要有禮貌，別讓人家姑娘覺得不自在。"

我走到秀英家門口，院子里傳來小萍的咳嗽聲。這孩子從小體弱，三天兩頭生病，村里的赤腳醫生都認識她。

"秀英姐在家嗎？"我在門口喊了一聲。

院子里安靜了一下，然后傳來輕快的腳步聲。木門被推開，秀英出現在我面前。她穿著一身洗得有些發白的藍布衣服，頭發扎成簡單的馬尾，臉上帶著疲憊但依然清秀的容顏。

"二柱？你找我有事？"她的聲音很輕，眼神有些躲閃，不敢直視我的眼睛。

"是這樣的，我奶奶說您一個人放羊挺不容易的，我想幫幫忙。"我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沒什么事，正好可以上山走走。"

秀英愣了一下，然后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

"沒關系的，我也閑著沒事。"我堅持說道。

就在這時，小萍從屋里跑出來，看到我就躲在她媽媽身后，小聲問："媽媽，這是誰？"

"這是二柱叔叔。"秀英輕撫著女兒的頭發，然后看向我，"二柱，真的不用麻煩你。"

"不麻煩，我們是鄰居嘛。"我蹲下身子，對小萍笑了笑，"小萍，叔叔陪你們上山好不好？"

小萍怯生生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抬頭看媽媽。秀英猶豫了一會兒，最后點了點頭："那...那就麻煩你了。"

從那天開始，我就和秀英一起上山放羊。每天早上八點，我準時到她家門口等著。奇怪的是，秀英總是讓小萍走在我們中間，自己故意保持著距離。

"秀英姐，您別這么見外，我們都是一個村的。"有一次，我忍不住說道。

"沒有見外。"她低著頭，聲音更輕了，"只是...只是不想讓人說閑話。"

我明白她的顧慮。在這個小村子里，一個寡婦和一個單身男人走得太近，確實容易讓人議論。但她的反應似乎比普通的害羞更加強烈。

每次我想幫她趕羊，她都會緊張地說："不用不用，我自己來。"然后慌亂地跑開，動作急急忙忙的，好像怕我碰到什么似的。

有幾次，我發現她在偷偷觀察我。當我轉頭看她的時候，她又趕緊移開目光，臉上飛起紅暈。這讓我更加困惑了。

"小萍，你媽媽平時都這樣嗎？"有一天，我趁秀英去追跑遠的羊時，小聲問小萍。

小萍眨著大眼睛看著我，然后搖搖頭："不是的，媽媽平時不這樣。"

"那她為什么..."我話還沒說完，秀英就回來了。

"小萍，過來。"秀英的聲音有些緊張，急忙把女兒拉到身邊。

我心里越來越奇怪。秀英的表現實在是太反常了。她既然答應讓我幫忙，為什么又要處處防著我？難道我看起來很像壞人？

一個星期過去了，我們的相處模式一直是這樣。她總是小心翼翼地保持距離，眼神躲閃，話語簡短。有時候我覺得她想說什么，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二柱，你覺得秀英這人怎么樣？"一天晚上，奶奶突然問我。

我想了想："她挺好的，就是...有點奇怪。"

"奇怪？怎么奇怪？"

"總感覺她很怕我，明明是她同意讓我幫忙的，卻處處防著我。"我撓撓頭，"奶奶，您說這是為啥？"

奶奶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女人家有女人家的難處，你別想太多。"

但我就是想不明白。如果她真的不信任我，為什么要同意讓我幫忙？如果她信任我，為什么又要這樣小心翼翼？

又過了幾天，我終于發現了一個細節。每次我們準備下山的時候，秀英都會緊張地四處張望，好像在觀察什么。而且，她總是等到村里其他人都回去了，我們才最后下山。

"秀英姐，您在看什么？"有一次，我忍不住問道。

"沒...沒看什么。"她慌忙收回目光，"我們回去吧。"

我開始注意觀察她的表情。在山上的時候，她相對放松一些，偶爾還會和小萍說說笑笑。但一到要下山的時候，她就變得緊張起來。

這到底是為什么？她在怕什么人看到我們？還是在怕什么人說什么？

02

那個意外發生在一個陰天的上午。天空中布滿了厚厚的云層，山上的石頭因為昨夜的露水變得濕滑。我們像往常一樣上山放羊，小萍因為前兩天感冒，顯得有些無精打采。

"媽媽，我想回家。"小萍揉著眼睛，靠在一塊大石頭上。

秀英心疼地摸摸女兒的額頭："再堅持一會兒，等羊吃飽了我們就回去。"

我看出小萍確實不舒服，就說："要不我看著羊，您先帶小萍回去休息？"

"不用，沒關系的。"秀英還是那句話，但這次我聽出了她聲音中的疲憊。

就在這時，一只最調皮的小羊突然撒腿跑向山坡邊緣。那里是個陡坡，下面就是深溝，羊掉下去肯定沒命。

"小白！"小萍看到自己最喜歡的羊要跑丟，突然來了精神，跳起來就要去追。

"小萍，別去！"秀英急忙喊道。

但孩子哪里聽得進去，她踉踉蹌蹌地追著小羊往懸崖邊跑。我看到這情況，心里一緊，顧不上其他，拔腿就追。

山坡上到處都是濕滑的石頭，我跑得太急，腳下一滑，整個人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摔倒，我本能地向前撲去，想要穩住身體。

就在這個時候，秀英也在追小萍，我們倆人撞在了一起。

時間仿佛在那一瞬間靜止了。我的手無意中碰到了她的胸部，她的身體緊貼著我，我能聞到她頭發上淡淡的皂角香味。

我們四目相對，距離近得能夠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她的眼睛睜得很大，里面有驚恐，有慌亂，還有一種我說不清楚的復雜情緒。

"對...對不起！"我慌忙推開她，臉紅得像煮熟的蝦，"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為了救小萍..."

但秀英的反應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她沒有像我想象中那樣害羞或者生氣，而是整個人僵在那里，臉色刷白，身體在微微顫抖。

"秀英姐？"我擔心地叫了一聲。

她突然回過神來，眼中閃過一絲我從未見過的驚恐。她看著我，嘴唇動了動，想說什么卻說不出來。

"媽媽？"小萍這時候已經抱著小羊跑回來了，看到媽媽的樣子有些害怕，"媽媽，您怎么了？"

秀英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讓我心里發慌。然后她什么話也沒說，抱起小萍就跑了。

"秀英姐！"我在后面喊，"羊還沒趕回去呢！"

但她頭也沒回，抱著孩子一路跑下山去。我一個人站在山坡上，看著滿山的羊，心里五味雜陳。

我把羊群趕回羊圈，一路上都在想剛才發生的事情。雖然是個意外，但我確實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按道理說，她應該生氣才對，可她的反應為什么這么奇怪？

那種驚恐的眼神，就像...就像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一樣。

回到家，奶奶看我一個人回來，有些奇怪："秀英呢？"

"小萍不舒服，她們先回去了。"我沒敢說實話。

奶奶點點頭，沒有多問。但我心里一直不安，總覺得剛才的事情沒那么簡單。

晚飯的時候，我總是想起秀英那個眼神。那不是害羞，不是生氣，而是恐懼。一個女人被男人意外碰到，為什么會恐懼呢？

"奶奶，如果一個女人被人碰了一下，會有什么反應？"我忍不住問道。

奶奶抬頭看了我一眼："怎么突然問這個？"

"就是...就是想知道。"我支支吾吾地說。

"那要看是什么樣的碰法，什么樣的女人。"奶奶想了想，"一般來說，會害羞，會生氣，會躲開。但如果..."

"如果什么？"

奶奶欲言又止，最后搖搖頭："沒什么，你別胡思亂想。"

但我已經想得停不下來了。秀英的反應實在是太反常了。我開始回憶這段時間和她相處的細節。

她總是避開我的目光，總是保持距離，總是緊張兮兮的。我原以為是因為她害羞，現在想想，更像是在害怕什么。

害怕什么呢？害怕我？還是害怕別的什么？

第二天早上，我按照慣例去秀英家門口等她。但等了很久，院子里都沒有動靜。

"秀英姐？"我在門外喊了幾聲。

過了一會兒，小萍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二柱叔叔，媽媽說今天不去放羊了。"

"為什么？小萍病好了嗎？"我擔心地問。

"我沒病了，但是媽媽說..."小萍的聲音突然小了下去，好像被什么人拉走了。

我在門外站了一會兒，心里更加不安。她們母女在家里干什么？為什么不開門見我？

我想敲門，但又怕打擾她們。想了想，還是轉身回家了。

但這一整天，我的心都靜不下來。那個意外真的有那么嚴重嗎？還是說，我無意中發現了什么秘密？

傍晚的時候，我路過秀英家門口，聽到里面傳來低低的哭聲。那是成年女人壓抑的哭泣，聽得人心里發緊。

還有小萍的聲音，像是在安慰媽媽："媽媽別哭，我不怕。"

不怕什么？她們母女在害怕什么？

我想起秀英那天驚恐的眼神，心里突然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測。難道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難道那個意外讓她以為我發現了什么？

但我什么都沒發現啊，我只是意外碰到了她而已。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秀英的眼神一直在我腦海里浮現，還有她顫抖的身體，和小萍那句"媽媽別哭，我不怕"。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03

第三天一大早，村里就開始有人議論紛紛。我去村頭的小賣部買東西，剛到門口就聽到幾個婦女在那里竊竊私語。

"聽說了嗎？昨天山上...""噓，小聲點，當事人來了。"王嬸子看到我，趕緊壓低了聲音。

但我還是聽到了幾個詞："那個寡婦"、"不檢點"、"光天化日"。我的心一沉，難道有人看到了昨天的意外？

"王嬸子，您說什么呢？"我硬著頭皮問道。

王嬸子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沒什么，沒什么。二柱啊，你年輕氣盛可以理解，但有些事情還是要注意分寸。"

"什么分寸？"我越聽越糊涂。

"還裝不知道？"另一個婦女插嘴道，"昨天山上的事，李老三都看見了。"

我的臉刷地紅了。李老三是村里最愛傳閑話的人，他看到了我和秀英相撞的那一幕？

"嬸子們，您們別誤會，昨天是個意外..."我想解釋。

"意外？"王嬸子冷笑了一聲，"一個大小伙子，一個寡婦，在山上摟摟抱抱的，這叫意外？"

"我們沒有摟摟抱抱！"我急得聲音都變了，"是小萍要掉懸崖，我去救她，然后不小心..."

"不小心什么？"

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偛荒苷f我不小心碰到了秀英的胸部吧？

"算了算了，年輕人嘛，我們都理解。"王嬸子擺擺手，"就是可憐了那個女人，本來名聲就不好，現在又..."

"秀英姐名聲怎么不好了？"我忍不住為她辯護。

幾個婦女交換了一個眼神，王嬸子壓低聲音說："你還不知道？她丈夫剛死那會兒，村里就有人說她和城里的包工頭有一腿。不然一個農村女人，哪來的錢買那么多羊？"

"胡說！"我大聲說道，"秀英姐是借錢買的羊，她還欠著債呢！"

"借錢？借誰的錢？"另一個婦女追問，"銀行會借錢給一個寡婦？還是說，有人愿意借錢給她，不要利息，不要抵押？"

我一時語塞。確實，按照常理，秀英一個寡婦，誰會借錢給她？

"你們不要亂說，秀英姐是個好人。"我堅持說道。

"好人？"王嬸子嗤笑了一聲，"好人會大白天和男人在山上..."

"夠了！"我再也聽不下去了，轉身就走。

但那些話像釘子一樣扎在我心里。村里人的閑話我本來不愛聽，但現在牽涉到我，牽涉到秀英，我就不能不在意了。

更讓我擔心的是，這些流言蜚語會不會傳到秀英耳朵里？她本來就敏感，如果聽到這些話，會怎么想？

我想去找她解釋，但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而且，她現在根本不見我。

中午的時候，我在自家院子里喂雞，聽到隔壁傳來爭吵聲。

"媽，您聽我說，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這是秀英的聲音，帶著急切和委屈。

"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是什么樣？"一個蒼老的女聲厲聲說道，"全村人都在傳，說你和那個小子在山上不清不楚！"

"我們什么都沒做！"秀英的聲音都哭了，"真的什么都沒做！"

"沒做？那為什么人家都看見了？你一個寡婦，整天和一個男人混在一起，像什么話？"

"我們只是一起放羊，他是好心幫我..."

"好心？"老太太的聲音更加尖刻了，"男人對女人好心，還不是圖那點事？你真當自己還是黃花大閨女？"

"媽！"秀英的聲音帶著憤怒和絕望，"您怎么能這樣說？"

"我怎么說了？我說的不是實話？"老太太的聲音毫不留情，"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一點都不知道檢點。要不是看在小萍的份上，我早就..."

后面的話我聽不清了，但從秀英的哭聲就能知道，她媽媽說得很難聽。

我站在院子里，心里五味雜陳。原來秀英不僅要面對村里人的流言，還要承受家里人的責備。而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昨天那個意外。

"奶奶，您說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晚飯的時候，我忍不住問奶奶。

奶奶看了我一眼："怎么了？"

我把這兩天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包括那個意外，包括村里的流言。

奶奶聽完，沉默了很久，然后說："二柱，你是個好孩子，想幫助別人沒有錯。但有些時候，好心也會辦壞事。"

"那我現在該怎么辦？"

"暫時別去打擾她們了。讓風聲過去再說。"奶奶嘆了口氣，"女人家的名聲比命還重要，特別是寡婦。"

我點點頭，但心里還是不甘心。明明是我想幫助她，為什么最后受傷的卻是她？

那天晚上，我聽到秀英家又傳來了哭聲。這次不只是秀英在哭，連小萍也在哭。

"媽媽，我們搬家吧。"小萍的聲音稚嫩而懂事，"我們去別的地方，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傻孩子，搬家哪有那么容易？"秀英的聲音哽咽著，"而且我們欠著錢，能搬到哪里去？"

"那怎么辦？"小萍問道。

秀英沒有回答，只是哭得更厲害了。

我站在自家院子里，聽著隔壁的哭聲，心里像刀割一樣難受。我本來是想幫助她們的，沒想到卻害了她們。

更讓我難受的是，我還是不明白秀英昨天為什么會那么恐懼。如果只是因為意外的身體接觸，她應該生氣或者害羞才對，為什么會害怕呢？

難道她真的有什么秘密？還是說，她對男人有什么特殊的恐懼？

我想起村里那些流言，說她和包工頭的事。雖然我不相信，但萬一是真的呢？萬一她確實做過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所以才會這么害怕被人發現？

但這個想法剛一冒出來，我就覺得愧疚。秀英看起來那么純潔，那么善良，怎么可能做出那種事？

一定是我想多了。她的恐懼一定有別的原因。

04

第四天傍晚，我正在院子里劈柴，準備給奶奶燒水洗腳。夕陽西下，院子里的光線變得柔和而溫暖。就在這時，我聽到了輕輕的敲門聲。

"誰?。?我放下斧頭，邊問邊向門口走去。

門外傳來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二柱，是我，秀英。"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了。這兩天她一直避著我，今天怎么主動上門了？

我急忙去開門，門一打開，我就愣住了。秀英站在門口，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眼中有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堅決。她身后跟著小萍，孩子怯生生地躲在媽媽身后，眼睛紅紅的，顯然剛哭過。

"秀英姐，您...您怎么來了？"我結結巴巴地問。

"我有話跟你說。"她的聲音很輕，但很堅定，"很重要的話。"

"好，好的，請進。"我側身讓她們進門。

奶奶聽到聲音從屋里出來，看到秀英母女，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秀英來了？快進屋坐。"

"奶奶，不用了。"秀英搖搖頭，"我就是有幾句話想跟二柱說。"

奶奶看了看我們，很識趣地說："小萍，來，跟奶奶到后院看看我養的小雞。"

小萍看了看媽媽，秀英點點頭："去吧，乖。"

等奶奶帶著小萍走了，院子里只剩下我和秀英兩個人。夕陽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投在地上，顯得格外孤單。

我們面對面站著，空氣中有一種說不出的緊張。我能看出她在緊張，雙手緊緊握在一起，嘴唇微微顫抖。

"秀英姐，您想說什么？"我輕聲問道。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抬起頭，直視我的眼睛。那一瞬間，我看到了她眼中的決絕和絕望。

"二柱，"她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說得很清楚，"你得娶我。"

我當時整個人都傻了，覺得自己聽錯了。"啥...啥？"

"我說，你必須娶我。"她重復了一遍，聲音更加堅定了。

我的腦子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該怎么反應。"秀英姐，您這是...這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她看著我，眼中有我看不懂的復雜情緒，"你必須娶我做媳婦。"

"可是...可是為什么？"我結結巴巴地問，"就因為前天山上那個意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為了救小萍..."

她搖搖頭："不是因為那個。"

"那是為什么？"我急切地問，"我...我們認識時間也不長，而且您比我大..."

"年齡不是問題。"她打斷了我的話，"總之，你必須娶我。"

我完全搞不懂狀況，這幾天的奇怪表現，到今天突然上門要我娶她，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秀英姐，您能不能告訴我為什么？"我誠懇地問，"總得有個理由吧？"

她沉默了很久，眼中閃過復雜的情緒。我能看出她在猶豫，在糾結，但最后她還是搖了搖頭。

"我不能說。"她的聲音有些哽咽，"但你必須娶我。如果你不娶..."

"不娶怎樣？"

她看了一眼后院的方向，那里傳來小萍和奶奶的說話聲。然后她轉回頭，眼中有我從未見過的絕望。

"如果你不娶我，我就帶著小萍離開這個村子，再也不回來了。"

我被她的話震驚了。"為什么要離開？這里是您的家啊。"

"這里已經不是我們的家了。"她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悲傷，"您也聽到了村里的流言吧？我們已經待不下去了。"

我想說什么，但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確實，這幾天村里的流言讓她們母女很難受。

"可是這不是您的錯啊。"我急忙說道，"那些人愛說閑話，您別理他們。"

"不理？"她苦笑了一下，"您知道今天我媽跟我說了什么嗎？她說我丟盡了她的臉，讓我要么嫁人，要么帶著孩子滾出這個村子。"

我心里一緊。我昨天聽到了她們母女的爭吵，沒想到事情這么嚴重。

"您媽只是一時氣話..."我想安慰她。

"不是氣話。"她搖搖頭，"她是認真的。而且不只是我媽，村里的其他人也是這樣想的。一個寡婦，和男人有了傳言，在他們眼里就是不檢點。"

我聽得心里很難受。秀英是個好女人，為什么要承受這些惡意的猜測？

"那您為什么選擇我？"我問道，"如果您真的想嫁人，村里應該還有其他..."

"其他人我信不過。"她打斷了我，"而且，那些想娶我的人，都不是真心的。"

"什么意思？"

她看了我一眼，眼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復雜："村里的王二癩子，還有張老五，他們都找過我。但我知道他們圖什么。"

我明白了。那些人看中的不是秀英這個人，而是她年輕的身體，或者她的家產。

"那您為什么覺得我可以信任？"我問道。

"因為您是個好人。"她看著我，眼中有一絲溫暖，"這段時間的相處，我能感覺出來。您幫我放羊，不圖任何回報。您對小萍也很好，是真心的好。"

我聽了心里暖暖的，但同時也更加困惑了。"可是秀英姐，結婚是一輩子的事，不能這么草率。"

"我知道。"她點點頭，"我也知道這樣對您不公平。但我真的沒有別的選擇了。"

"您能不能告訴我具體發生了什么？"我懇切地問，"也許我能幫您想別的辦法。"

她看著我，眼中又出現了那種猶豫的神色。我能感覺到她想說什么，但又不敢說。

就在這時，后院傳來了小萍的聲音："媽媽，我們什么時候回家？"

秀英聽到女兒的聲音，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堅決起來。"二柱，我只能告訴您，如果您不娶我，我們母女真的會有危險。"

"什么危險？"我急忙問。

但她不肯再說了，只是重復那句話："您只需要答應娶我就行了，其他的您不用管。"

我看著她，心里百般糾結。一方面，我確實對她有好感，這段時間的相處讓我覺得她是個值得信任的女人。另一方面，這樣的求婚實在是太突兀了，而且她還不肯說明原因。

"秀英姐，這件事太重要了，您能不能讓我考慮一下？"我說道。

她點點頭："可以，但您必須明天給我答復。"

"為什么這么急？"

她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說："明天晚上，我再來找您。如果您答應了，我們就準備辦事。如果您不答應..."

她沒有說完，但我知道后面的話：她就會帶著小萍離開。

這時候，奶奶和小萍從后院回來了。小萍跑到媽媽身邊，拉著她的手："媽媽，我們回家吧。"

秀英摸摸女兒的頭，然后看著我："二柱，明天我等您的答復。"

說完，她就帶著小萍走了。我站在院子里，看著她們母女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

05

一夜無眠。我在床上翻來覆去，腦海里全是秀英的話和她眼中的絕望。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去村里打聽消息，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讓秀英這么急著要嫁人。

在村頭的小賣部，我偶然聽到了一段對話。

"聽說了嗎？縣城來人了，開著小汽車，找的就是秀英家。"賣煙的老馬神神秘秘地說。

"什么人？"有人問。

"看起來像是有錢人，穿得可洋氣了。而且那車，嘖嘖，得值不少錢。"

我心里一跳，急忙問道："馬叔，您說的是什么時候的事？"

"就昨天上午，我親眼看見的。"老馬確定地說，"還有個老太太，看起來挺厲害的樣子。"

我的心越跳越快?？h城來的有錢人，找秀英家，這絕對不是巧合。

我想起秀英說的"如果您不娶我，我們母女真的會有危險"，心里更加不安了。

下午的時候，我鼓起勇氣去秀英家門口轉悠，想看看能不能打聽到什么消息。

正巧碰到了村里的劉嬸子從秀英家門口經過。

"劉嬸子，"我連忙叫住她，"您知道昨天縣城來的那些人是干什么的嗎？"

劉嬸子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不知道具體什么事，但看著不像好事。"

"怎么說？"我追問道。

"那個老太太進去后，秀英家就傳出爭吵聲了。"劉嬸子壓低聲音，"后來小萍一直在哭，秀英也哭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后來呢？"

"后來那些人走了，但秀英一整天都沒出門。"劉嬸子搖搖頭，"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我想繼續打聽，但劉嬸子顯然也不知道更多細節。

"劉嬸子，您覺得那些人會不會還來？"我忍不住問。

劉嬸子想了想："看那架勢，估計還會來。而且啊，我總覺得那個老太太不好惹，眼神特別厲害。"

我的心越來越沉?？磥硇阌⒋_實遇到了大麻煩，而且是我無法想象的麻煩。

可到底是什么麻煩呢？為什么會讓她這么害怕？又為什么會讓她覺得只有嫁給我才能解決？

我想去問秀英，但又怕打擾她。整個下午，我都心神不寧，腦子里全是各種猜測。

會不會是債主上門了？可是看起來又不像。

會不會是她以前得罪了什么人？但秀英那么老實，怎么會得罪有錢的城里人？

還是說，她真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過去？

我越想越糊涂，越想越擔心。但不管怎樣，今天晚上秀英要來聽我的答復，我必須給她一個回答。

可我該怎么回答呢？答應娶她，我連原因都不知道。不答應，看她昨天那絕望的樣子，真的會帶著小萍離開村子。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知道，今晚將會決定我們所有人的命運。

傍晚時分，我坐在院子里等秀英來。夕陽西下，我的心情復雜極了。

天漸漸黑了，院門外終于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

我急忙打開門，秀英和小萍站在門外。不同于昨天的蒼白，今天的秀英臉上帶著一種決絕的平靜。

"二柱，"她看著我，"您考慮好了嗎？"

我看著她，心里有千言萬語想說，但最終只說了一句："秀英姐，您為什么不告訴我實話？"

她愣了一下，然后苦笑道："您都知道了？"

"知道了一些。"我點點頭，"您是為了保護小萍，對嗎？"

她的眼淚突然就流下來了，但聲音依然堅定："知道了您還愿意娶我嗎？"

我正要回答，突然聽到了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在這個偏僻的小山村，除了偶爾路過的大卡車，幾乎聽不到小汽車的聲音。

我們都向村口的方向看去，只見一輛黑色的小汽車正緩緩駛向這邊，車燈在夜色中格外刺眼。

秀英看到那輛車，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身體開始微微顫抖。

"媽媽？"小萍察覺到了媽媽的異常，緊緊抓住她的手。

汽車在我家門口停下了，車門打開，下來了三個人。

當我看清來人的面孔時，秀英臉上的血色瞬間消失得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