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人到中年，見過的人多了，經歷的事也多了。有些道理年輕時怎么也想不通，到了一定年紀才明白。錢這個東西，說不重要是假的，說太重要也未必。

重要的是，你要學會看人。有錢沒錢，其實一眼就能看出來。

特別是那些沒錢的男人，他們身上總有些共同的特點，只要你仔細觀察，就能發現。這不是什么高深的學問，只是人生閱歷的積累。

01

秋日的黃昏總是來得特別早。林致遠換了件干凈的襯衫，照了照鏡子，四十五歲的臉上已經有了些許皺紋。今天是大學畢業二十周年聚會，他其實不太想去，但架不住班長的再三邀請。

酒店的包廂里熱鬧非凡，二十年沒見的老同學們正在寒暄。林致遠剛進門，就聽到一陣爽朗的笑聲。循聲望去，只見楚天行正站在包廂中央，身穿一套剪裁合體的深藍色西裝，手腕上戴著一塊看起來很貴的手表。

“致遠，你來了！”楚天行大步走過來，用力拍了拍林致遠的肩膀，“你看看我，還認得出來嗎？”

林致遠仔細看了看這個大學室友。楚天行確實變化很大，不僅穿著光鮮，整個人的氣質也跟學生時代大不相同。那時候的楚天行只是個普通的工科男，現在看起來倒像個成功的商人。

“認得出來，只是你變化太大了。”林致遠客氣地說道。

楚天行哈哈一笑：“那是，這些年沒白混。我現在主要做房地產投資，手頭幾個項目都不錯。”他說話時聲音很大，似乎要讓包廂里的每個人都聽到。

聚會進行得很順利，大家互相介紹著各自的近況。楚天行無疑是最引人注目的那個，他的話題總是圍繞著投資、項目、收益這些詞匯。其他同學都聽得津津有味，不時發出羨慕的感嘆。

“對了，今天這頓飯我請。”楚天行豪爽地說道，“大家不要跟我客氣，二十年才聚一次，必須要吃好喝好。”

同學們紛紛表示感謝，氣氛更加熱烈。林致遠坐在角落里，靜靜地觀察著這一切。他注意到楚天行雖然話說得很大方，但眼神偶爾會閃爍不定，特別是在談到具體數字的時候。

晚飯接近尾聲，服務員拿來了賬單。楚天行接過賬單看了一眼，臉色微微一變。

“多少錢？”旁邊的同學好奇地問。

“不多，就兩千多。”楚天行說著，開始摸自己的口袋。他先摸了摸西裝內側的口袋，又摸了摸外側的口袋，表情逐漸變得尷尬起來。

“怎么了？”班長關心地問。

楚天行苦笑著說：“真是不好意思，我今天忘記帶卡了，錢包里的現金好像不夠。”

包廂里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微妙。最后還是班長出來打圓場，大家湊錢把賬結了。楚天行一個勁地道歉，說改天一定要請大家吃一頓更好的。

聚會結束后，林致遠和幾個同學一起走出酒店。他無意中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楚天行正站在酒店門口，低頭數著錢包里的鈔票，神色有些緊張。這個細節讓林致遠心里有了些疑惑。

更奇怪的是，楚天行并沒有走向停車場，而是朝著公交站臺的方向去了。林致遠記得楚天行之前說過，自己開的是奔馳。

02

周一上班，公司來了一個新的銷售主管，叫方志華。這是個三十八歲的男人，看起來很有精神，穿著一套筆挺的西裝，皮鞋擦得锃亮。

“大家好，我是方志華，以后請多多關照。”他的聲音很有磁性，笑容也很自信。

林致遠作為公司的老員工，被安排帶一下新人。在交接工作的過程中，他發現方志華確實很能干，對業務上手很快，說話也很有條理。

“林經理，您在這個行業干了多少年了？”方志華問道。

“快二十年了。”林致遠回答。

“那您一定很有經驗。我最近在研究一些投資理財的項目，有機會我們可以交流交流。”方志華說著，拿出手機翻了翻，“您看，這是我上個月買的股票，漲了百分之十五呢。”

林致遠看了看手機屏幕上的數字，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接下來的幾天里，林致遠發現方志華特別愛在辦公室里談論投資。不管是股票、基金還是各種理財產品，他都能說得頭頭是道。同事們都覺得他很有錢，也很羨慕他的投資眼光。

但是，林致遠也注意到了一些別的細節。

中午吃飯的時候，大家經常一起去附近的餐廳。每次結賬，方志華都會很仔細地計算自己應該付多少錢，連幾毛錢都不差。有一次，賬單是一百二十三塊五，四個人平分，方志華掏出三十塊九，說：“我多給了一毛錢，下次誰請我喝杯飲料就行。”

同事們都笑了，覺得他很幽默。但林致遠覺得有些奇怪，一個經常炫耀投資收益的人，怎么會在意這一毛錢？

還有一次，公司組織聚餐，方志華臨時說有事不能參加。但林致遠后來聽說，他其實是嫌聚餐的人均消費太高。

最讓林致遠印象深刻的是，方志華的手機屏幕碎了，裂紋很明顯，但他一直沒有去修。

“怎么不換個屏幕？”林致遠問道。

“還能用，將就著吧。”方志華笑著說，“現在修個屏幕也要好幾百塊，不如把這錢拿去投資。”

這話聽起來很有道理，但林致遠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一個經常說自己賺了多少錢的人，會舍不得幾百塊的修理費嗎？

03

周末，林致遠去姐姐家做客。姐夫蘇敬業正在院子里整理剛進的貨，一箱箱新鮮的蘋果擺得整整齊齊。

“這批蘋果不錯，客戶肯定喜歡。”蘇敬業擦了擦汗，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蘇敬業今年五十歲，在附近的批發市場賣水果已經十幾年了。生意雖然不大，但為人實在，積累了不少老客戶。

吃飯的時候，蘇敬業提到最近生意有些難做。“現在競爭太激烈了，有些人為了搶客戶，什么招都使。”

“怎么說？”林致遠問道。

“有個新來的商販，專門挑便宜貨賣，表面上看起來很實惠，其實都是些快壞的水果。剛開始確實搶走了一些客戶，但時間長了，大家就明白了。”

蘇敬業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堅持只賣好貨，寧可自己少賺點，也不能砸了招牌。有錢沒錢其實很好分辨，真正有錢的人反而不愛顯擺，沒錢的人總想讓別人覺得自己有錢。”

這句話讓林致遠陷入了沉思。他想起了楚天行在聚會上的表現，還有方志華平時的行為。

“你是怎么看出來的？”林致遠好奇地問。

蘇敬業放下筷子，認真地說：“有錢的人買東西很痛快，不會為了幾塊錢討價還價。沒錢的人最愛裝，明明手頭緊，還要買最貴的，然后就開始算計小錢。還有啊，有錢人說話都很低調，沒錢的人總是大聲嚷嚷，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多厲害。”

林致遠點了點頭，覺得姐夫說得很有道理。

飯后，蘇敬業又說起了一個客戶：“有個老板，開著寶馬來買水果，每次都要最好的，從來不問價錢。但我發現他其實沒什么錢，因為他總是刷信用卡，而且每次刷卡的時候都很緊張，好像怕刷不過去似的。”

林致遠聽了這話，心里更加明確了一些想法。

04

回到公司，方志華開始頻繁地向同事們介紹一個投資項目。他拿著一疊精美的宣傳冊，神秘兮兮地說：“這是我朋友介紹的內部項目，一般人根本接觸不到。”

林致遠看了看那些宣傳材料，制作得確實很專業，上面有各種圖表和數據，看起來很有說服力。

“這個項目的收益率能達到多少？”年輕的小王問道。

“保守估計年化收益百分之三十，如果運作得好，甚至能達到百分之五十。”方志華壓低聲音說，“但是有門檻，最少要投十萬起。”

幾個年輕同事都露出了心動的表情。在這個物價飛漲的年代，銀行存款的利息微乎其微，能有這樣的投資機會確實很誘人。

“那您投了多少？”小王繼續問。

“我已經投了十萬，準備再追加十萬。”方志華拍了拍胸脯，“這種機會可遇不可求，錯過了就沒有了。”

林致遠在旁邊聽著，心里有些疑惑。他注意到方志華在介紹項目的時候，眼神總是有些閃爍，特別是在說到具體收益的時候。而且，對于一些關鍵的問題，比如資金的具體投向、風險控制措施等，方志華的回答都很模糊。

更重要的是，林致遠發現方志華說話的方式有問題。他總是強調“內部消息”、“一般人接觸不到”、“機會難得”這樣的詞匯，這讓林致遠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憶。

“這個項目有沒有相關的批文或者許可證？”林致遠問道。

方志華愣了一下，然后說：“這種內部項目都是走特殊渠道的，具體的證件我朋友那里有，回頭我可以拿給大家看看。”

但是，方志華始終沒有拿出任何正式的文件。

幾天后，已經有兩個年輕同事表示要投資。方志華很興奮，說他會幫忙聯系，爭取給大家一個更好的價格。

林致遠看著這一切，心里的疑慮越來越重。他想起姐夫說過的話：沒錢的人總想著快速致富，也最容易去坑害別人。

05

女兒林小月考上了心儀的大學，這本來是件高興的事情。但是，隨之而來的學費和生活費讓林致遠和妻子唐雅琴感到了壓力。

“一年的費用加起來要五萬多，四年下來就是二十多萬。”唐雅琴算著賬，眉頭緊鎖。

林致遠也感到有些吃力。雖然他的收入還不錯，但這些年的房貸、車貸，加上日常開銷，積蓄并不多。

“我們可以動用定期存款，先把第一年的費用交了。”林致遠說道。

就在這時，楚天行打來了電話。自從同學聚會之后，他們偶爾會聯系，但都是些寒暄的話。

“致遠，最近怎么樣？”楚天行的聲音聽起來很興奮。

“還行，就是女兒要上大學了，正在為學費發愁呢。”林致遠如實說道。

“哈哈，這是好事啊！”楚天行停頓了一下，然后壓低聲音說，“其實我打電話給你，就是想說一個賺錢的機會。”

林致遠心里一緊，但還是客氣地問道：“什么機會？”

“是這樣的，我手頭有個房地產項目，位置特別好，未來升值空間很大。現在還差最后一筆資金，我想著與其找銀行貸款，不如找幾個信得過的朋友一起投資。”

楚天行說得很詳細，項目的地理位置、發展前景、預期收益，樣樣都說得很動聽。他甚至說自己已經投入了五十萬，現在項目進展順利，半年后就能看到回報。

“收益率大概是多少？”林致遠問道。

“保守估計能翻一倍，也就是說，你投十萬，半年后就能拿回二十萬。”楚天行的聲音里透著自信。

這個收益率確實很誘人，特別是對于正在為女兒學費發愁的林致遠來說。但是，他心里還是有些疑慮。

“能不能讓我看看項目的具體資料？”林致遠問道。

“當然可以，我明天就給你拿過來。這個項目的機會真的很難得，我也是看在咱們是老同學的份上，才愿意讓你參與。”

第二天，楚天行真的拿來了一堆資料。有規劃圖、有預算表、有收益分析，看起來很專業。他還拿出了一份投資協議書，上面蓋著公司的印章。

“你看，這些都是正規的文件。”楚天行指著那些資料說，“這個項目我研究了很久，絕對不會有問題。”

林致遠仔細看了看那些資料，表面上確實很正規，但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比如，公司的注冊地址很模糊，項目的具體位置也說得不夠清楚。

“我需要再考慮考慮。”林致遠說道。

“理解，理解。但是這個機會真的不多，如果你決定投資，最好盡快，因為名額有限。”楚天行催促道。

當天晚上，林致遠和妻子商量這件事。唐雅琴在銀行工作，對金融投資有一定的了解。

“這種高收益的項目往往風險很大，而且楚天行這個人，我總覺得不太靠譜。”唐雅琴說道。

林致遠也有同感，但女兒的學費確實是個現實問題。他們需要錢，而且需要得很急。

06

第二天中午，林致遠去銀行辦事，準備取一部分定期存款來交女兒的學費。排隊的時候，他意外地看到了楚天行。

楚天行正坐在客戶經理的辦公桌前，臉色很難看，聲音也有些激動。林致遠沒有上前打招呼，而是遠遠地觀察著。

“經理，您再想想辦法，我真的很需要這筆錢。”楚天行的聲音里帶著懇求。

“楚先生，您的房貸已經逾期三個月了，銀行現在不可能給您辦理延期。而且，您的信用卡欠款也很嚴重，我們建議您盡快還清。”銀行經理的語氣很正式。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現在手頭確實緊，您再給我一個月時間，一個月后我肯定能還上。”楚天行擦了擦額頭的汗。

“很抱歉，按照銀行的規定，我們沒辦法再給您延期。如果您繼續拖欠，我們只能啟動法律程序。”

楚天行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站起身來，匆匆離開了銀行。

林致遠辦完事出來，在停車場又看到了楚天行。但這次，楚天行并沒有上那輛奔馳，而是走向了一輛很普通的二手轎車。車身上有明顯的刮痕，看起來已經很舊了。

這一幕讓林致遠徹底明白了什么。楚天行根本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么有錢，相反，他可能已經債臺高筑。那輛奔馳很可能是租來的，或者是借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在同學聚會上撐面子。

想到這里，林致遠對楚天行推薦的投資項目更加懷疑了。一個連房貸都還不起的人，怎么可能拿出五十萬來投資？他說的那些話，恐怕都是為了騙取別人的錢。

當天晚上，林致遠把在銀行看到的情況告訴了妻子。

“我就說嘛，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種高收益的項目，十有八九是騙局。”唐雅琴說道。

“是啊，我們還是老老實實用自己的積蓄交學費吧。”林致遠下定了決心。

但是，他心里還有一個疑問：楚天行為什么要騙他？而且，這件事情是不是還有別的內情？

07

林致遠決定調查一下楚天行的真實情況。他通過一些關系，了解到楚天行所在的那家房地產公司其實是個空殼公司，注冊地址是個民居，根本沒有實際業務。

更讓他震驚的是，楚天行本人確實負債累累，不僅房貸逾期，信用卡欠款也有十幾萬。他現在四處借錢，已經被多個債主追討。

林致遠還發現了一個更加令人不安的事實：楚天行和公司里的方志華竟然認識，而且關系不淺。

通過進一步調查，林致遠了解到，方志華推銷的那個投資項目，其實就是楚天行設計的騙局。他們分工明確：楚天行負責包裝成功人士的形象，獲取目標的信任；方志華負責在公司內部推銷虛假項目，收集投資款。

這個發現讓林致遠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