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把你的東西收拾一下,搬到客房去。"
方志明站在主臥門口,語氣冷漠得像對陌生人說話。而在他身后,鐘婉清正在往衣柜里掛她的衣服,動作自然得仿佛這里本來就是她的家。
陳素心剛從醫院化療回來,連站都站不穩,卻聽到了這樣的話。
她看著結婚二十三年的丈夫,又看看那個比自己小二十歲的女人。
"志明,我是你妻子。"她的聲音很輕。
"法律上是。"方志明頭也不回,"但你現在這個樣子,我需要正常的生活。"
鐘婉清轉過身,嘴角帶著得意的笑容:
"阿姨,你也別為難志明哥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有哪個男人會要你?"
此時,病房里的那些話還在耳邊回響:
"惡性腫瘤,需要立即手術。"而眼前的這一幕,比癌癥更讓人絕望。
陳素心靜靜地看著他們,許久才開口,聲音平靜得可怕:
"方志明,你別后悔。"
01
秋日的午后,醫院里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陳素心坐在婦科診室外的長椅上,手里緊緊攥著那張B超單。
她的手在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一種莫名的預感。
"陳素心,進來。"
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戴著金絲眼鏡,表情嚴肅得像在宣判。
陳素心走進去,坐在醫生對面,感覺自己就像一個等待審判的犯人。
"檢查結果出來了。"醫生拿起報告單,語氣平靜得可怕,"右側乳腺有一個2.5公分的腫塊,從影像學特征來看,惡性可能性很大。我建議你立即住院,做進一步的活檢。"
陳素心聽到這話,感覺世界突然安靜了。
她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聲,一下一下,像鈍器敲擊著胸膛。
"醫生,您是說..."
"乳腺癌,初步診斷是這樣。"醫生摘下眼鏡,擦了擦鏡片,"不過你也不要太擔心,現在的醫療技術很先進,早期發現的話,治愈率還是很高的。"
陳素心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她開車回家,一路上都在想著該怎么告訴方志明這個消息。
二十三年的婚姻,她以為無論發生什么,他都會在身邊。
家里的燈是亮著的,方志明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手里端著一杯茶。
看到陳素心進來,他頭也不抬地問:"這么晚才回來?"
"志明,我有件事要告訴你。"陳素心在他對面坐下,"醫生說我可能得了乳腺癌,需要立即手術。"
方志明手里的茶杯停在半空中,他抬起頭看著妻子,眼神里有驚訝,但更多的是不耐煩。
"什么時候的事?"
"今天剛查出來的。醫生說要盡快住院..."
"住院?"方志明皺起眉頭,"這個月我要去上海談那個項目,你不能挑個別的時間嗎?"
陳素心看著丈夫,仿佛第一次認識他。"志明,這是癌癥,不是感冒。"
"我知道,我知道。"方志明煩躁地擺擺手,"但是生意不能停,這個項目對公司很重要。要不你先等等,等我忙完這一陣子再說。"
"醫生說不能等..."
"那你自己先去住院,我忙完就來看你。"方志明站起身,"我去書房處理點事。"
陳素心坐在客廳里,看著丈夫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心里涌起一種從未有過的孤獨感。
她想起剛結婚時,方志明曾經說過,無論發生什么,他都會陪在她身邊。
那是二十三年前的事了。
手術安排在一周后。陳素心獨自辦理了住院手續,病房里只有她一個人。
病友們都有家人陪伴,只有她的床頭柜是空的。
方志明來過一次,帶了一束花和一盒水果,在病房里坐了不到十分鐘就說公司有急事要處理。
"素心,你好好養病,我這邊忙完就來看你。"他親吻了一下陳素心的額頭,匆匆離開了。
陳素心躺在病床上,看著窗外的梧桐葉子一片片飄落,心里有種說不出的凄涼。
她想起年輕時讀過的一首詩:"梧桐葉落滿長安,夜深人靜心如焚。"
手術前一天晚上,兒子陳曉峰從外地趕回來了。
他剛從醫科大學畢業,在一家三甲醫院實習。看到憔悴的母親,他眼眶紅了。
"媽,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回來的。"
"曉峰,你爸呢?"
陳曉峰猶豫了一下,"他說明天手術時會來的。"
但是第二天,手術室門口依然只有陳曉峰一個人。
方志明在最后一刻打來電話,說上海那邊突然有變故,他必須立即趕過去。
"素心,你別怪我,這個項目真的很重要。等你出院了,我帶你去馬爾代夫度假。"
陳素心躺在手術臺上,聽著機器的嗡鳴聲,眼淚無聲地滑落,結婚時的誓言還在眼前:
"無論貧窮富有,無論疾病健康,都要相伴到老。"
手術很成功,醫生說腫瘤切除得很干凈,但需要后續的化療。
陳素心醒來時,看到的是兒子疲憊的臉。
"媽,手術很成功,醫生說你會沒事的。"
"你爸呢?"
陳曉峰低下頭,"他還在上海。"
陳素心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天花板。她突然想起一個詞:人走茶涼。
02
出院回家后,陳素心開始了漫長的化療過程。
每次化療后,她都會惡心得幾天吃不下東西,頭發也開始大把大把地掉。
方志明回來了,但他變了。他看陳素心的眼神里有種說不出的嫌棄,仿佛她是個累贅。
"素心,你能不能戴個帽子?這樣看起來太..."他欲言又止。
陳素心摸摸自己稀疏的頭發,默默地戴上了帽子。
那個女人的出現,是在一個月后的晚上。
陳素心在廚房里煮粥,聽到門口傳來說話聲。她走出去就看到方志明和一年輕女人站在門口。
那女人大概三十出頭,長得很漂亮,身材窈窕,穿著一件紅色的連衣裙。
她看到陳素心,眼神里有種挑釁的意味。
"素心,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鐘婉清,我們公司的設計師。"
方志明的語氣很自然,仿佛這是件很正常的事。
"阿姨好。"鐘婉清甜甜地叫了一聲,但那個"阿姨"叫得特別重。
陳素心看著這個比自己小二十歲的女人,心里涌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這么晚了,鐘小姐還沒回家?"
"哦,婉清今天加班到很晚,我正好順路,就送她回來拿點東西。"方志明解釋道。
鐘婉清笑了笑,"志明哥人真好,總是這么照顧我們這些下屬。"
那個"志明哥"叫得特別親密。
此后,鐘婉清開始頻繁出現在他們家。
起初是以工作為名,后來就越來越肆無忌憚了。
有一次,陳素心化療后回家,發現鐘婉清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還穿著睡衣。
"婉清,你怎么在這里?"
"哦,阿姨,我和志明哥昨天加班到很晚,就在這里休息了。"鐘婉清理直氣壯地說。
陳素心看看樓上,方志明正在洗澡。
她什么都明白了,但她沒有說什么,只是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與此同時,鐘婉清越來越囂張,開始在陳素心面前表現得像個女主人,對傭人指手畫腳,甚至重新布置客廳。
"阿姨,你不覺得這個沙發太老土了嗎?我幫你換個新的吧。"
"阿姨,你這個發型真的不適合你,要不我介紹個發型師給你?"
"阿姨,你看起來氣色不太好,是不是該多休息休息?"
每一句話都像刀子一樣,割在陳素心心上。而方志明呢?他就像個瞎子一樣,對這一切視而不見。
有一天晚上,陳素心從化療室回來,剛進門就聽到樓上傳來奇怪的聲音。
她靜靜地坐在樓下,聽著樓上骯臟的動靜,心如死灰。
第二天早上,鐘婉清若無其事地從樓上走下來,看到陳素心,甚至還打了個招呼。
"阿姨,早上好。"
陳素心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她。
鐘婉清似乎很享受這種挑釁的感覺,故意在陳素心面前整理著自己的頭發。
方志明也下樓了,他看到陳素心,眼神里有種愧疚,但更多的是不耐煩。
"素心,我們談談。"
他們坐在客廳里,鐘婉清已經離開了。
"你想說什么?"陳素心問。
"我覺得...我覺得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么可以說的了。"方志明避開妻子的眼神,"你現在這個樣子,我也需要正常的生活。"
"什么叫正常的生活?"
"就是...就是我需要一個健康的女人。"
陳素心看著眼前這個和自己共同生活了二十三年的男人,感覺他變得如此陌生。
"方志明,我們還是夫妻。"
"在法律上是,但實際上..."方志明搖搖頭,"素心,你要面對現實。你現在的狀況,我們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了。"
"所以你就找了鐘婉清?"
"我沒有找她,是她理解我。"方志明站起身,"我不想和你吵架,但我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處境。"
"你的處境?"陳素心苦笑,"我得了癌癥,我才是需要理解的那個人。"
"可是你的病不是我造成的。"方志明的語氣變得冷漠,"我已經仁至義盡了,醫療費我會負責,但其他的..."
他沒有說完,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03
此后的日子,陳素心如同生活在地獄中。
鐘婉清幾乎每天都來,而且越來越肆無忌憚,甚至開始在陳素心面前和方志明親吻。
"志明哥,我們去馬爾代夫吧,我想看海。"鐘婉清撒嬌地說。
"好,我們下個月就去。"方志明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發。
陳素心就坐在對面的沙發上,仿佛隱形人一般。
之后化療的副作用讓陳素心痛苦不堪。她經常整夜整夜地嘔吐,頭發掉得幾乎只剩下幾根。而方志明呢?他和鐘婉清在樓上卿卿我我,對她的痛苦視而不見。
有一次,陳素心半夜嘔吐得厲害,想叫方志明送她去醫院。
她敲了敲臥室門,里面傳來鐘婉清的聲音。
"誰啊?這么晚了。"
"是我,素心。我想請志明送我去醫院。"
"志明哥睡了,你自己去吧。"
陳素心站在門外,聽著里面傳來的竊竊私語和輕笑聲,心如刀割。
她獨自開車去了醫院,在急診科待了一整夜。
兒子陳曉峰很少回家,他說不想看到家里的情況。每次陳素心給他打電話,他都找借口說工作忙。
"媽,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有一次陳曉峰終于忍不住了,"爸他怎么能這樣?"
"曉峰,這是大人的事,你不要管。"
"但是媽,你為什么要忍受這些?"
陳素心沉默了很久,最后只是嘆了口氣:"還能怎么辦呢?"
鐘婉清開始揮霍家里的錢。她買了很多奢侈品,名牌包包、珠寶首飾、化妝品,堆滿了客房。
"志明哥,你看我買的這個包包,好看嗎?"她總是在陳素心面前炫耀這些東西。
方志明寵溺地看著她,"好看,你喜歡就好。"
"我還想買那個蒂芙尼的項鏈,就是上次在商場看到的那個。"
"買,都買。"方志明毫不猶豫地掏出信用卡。
陳素心看著這一切,心里涌起巨大的悲哀。
那些錢,都是她和方志明二十多年來積攢的,現在卻被這個女人隨意揮霍。
以前,方志明連給她買一件稍微貴一點的衣服都要猶豫半天。而現在對鐘婉清卻如此大方。
鐘婉清也漸漸開始插手方志明的生意,經常和一些所謂的"朋友"聚會,說是為了幫方志明拓展業務。
"志明哥,我覺得你應該多和年輕人接觸,現在的生意模式都變了。"
"你說得對,還是你懂得多。"方志明對她的話言聽計從。
陳素心偶爾會提醒方志明要小心,但他總是不耐煩地說:"你不懂生意,別瞎操心。"
有一天,陳素心發現鐘婉清在家里接待一個陌生男人。
那個男人大概四十多歲,穿著很時髦,說話很輕浮。
"婉清,你男朋友對你真好啊。"那個男人說。
"他不是我男朋友,只是...朋友。"鐘婉清笑得很曖昧。
陳素心聽到這話,心里一驚。她想告訴方志明,但又覺得他不會相信。
果然,當她把這件事告訴方志明時,他勃然大怒。
"陳素心,你能不能別這么小心眼?婉清是在幫我談生意,你怎么能這樣惡意揣測她?"
"志明,我只是覺得那個男人..."
"你夠了!"方志明打斷了她,"你現在就是嫉妒婉清,看什么都不順眼。"
陳素心閉上嘴,不再說話。開始把全部注意力放在自己的治療上。
她按時化療,按時吃藥,按時復查。除了這些,她什么都不想管。
方志明對她的態度越來越冷淡。他開始嫌棄她的樣子,嫌棄她的病,甚至嫌棄她的存在。
"你能不能不要總是在客廳里晃悠?"他有一次不耐煩地說,"看著就讓人心情不好。"
陳素心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
她覺得自己就像個幽靈,在自己的家里游蕩。
不久后,鐘婉清懷孕了。她宣布這個消息時,方志明高興得像個孩子。
"真的嗎?太好了!"他抱著鐘婉清轉了一圈。
"志明哥,我們的孩子。"鐘婉清幸福地說。
陳素心坐在角落里,看著這溫馨的一幕,心里涌起巨大的悲哀。
她想起自己懷陳曉峰時,方志明也曾經這樣高興過。
"志明哥,我們什么時候正式結婚?"鐘婉清問。
方志明看了一眼陳素心,"快了,會很快的。"
陳素心知道他的意思。他要和她離婚,然后娶鐘婉清。
"志明,我們談談。"那天晚上,陳素心主動找到方志明。
"什么事?"
"關于離婚的事。"
方志明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然后是欣喜。"你同意了?"
"我想知道你的條件。"
"我不會虧待你的。"方志明說,"房子給你,還有一些錢。"
"多少錢?"
"一百萬。"
陳素心苦笑,"二十三年的婚姻,一百萬?"
"你還要多少?"
"我沒有要多少的意思,只是覺得諷刺。"
方志明有些不耐煩,"那你想怎么樣?"
陳素心看著他,淡淡地說:"你別后悔。"
"我不會后悔的。"方志明毫不猶豫地說。
04
此后的日子,陳素心變得異常平靜。她不再和方志明爭吵,不再質疑鐘婉清的行為,甚至主動幫鐘婉清做一些事情。
"阿姨,你今天氣色不錯。"鐘婉清有些意外。
"謝謝。"陳素心笑了笑,"你要喝什么?我給你泡茶。"
鐘婉清有些不習慣這種變化,但她很快就享受起來。她開始指揮陳素心做這做那,仿佛她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阿姨,我想吃銀耳蓮子湯。"
"好的,我去做。"
"阿姨,我的衣服臟了,你幫我洗一下。"
"好的。"
方志明看到這種情況,心里有些愧疚,但更多的是解脫。
他覺得陳素心終于想開了,這樣對大家都好。
鐘婉清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也開始更加肆無忌憚地揮霍,買了很多嬰兒用品,都選最貴的。
"志明哥,我們的孩子要用最好的。"
"當然,我們的孩子值得最好的。"
陳素心在一旁默默地看著,偶爾會說:"不至于。"
但是現在,沒有人在意她的話,偶爾方志明甚至會嘲諷:
"你能不能不要總是說這句話?很煩人。你以為自己很有文化嗎?"
陳素心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兩年過去了。陳素心的病情基本穩定,她的頭發重新長出來,身體也恢復了不少。
但她變得越來越沉默,像個透明人一樣生活著。
鐘婉清生了個兒子,方志明高興得不得了。
他給孩子起名叫方浩然,意思是希望孩子將來能夠浩然正氣。
"浩然,叫爸爸。"方志明抱著孩子,滿臉慈愛。
鐘婉清坐在月子里,享受著皇后般的待遇。陳素心主動承擔起照顧她的責任,煮湯、洗衣、打掃,毫無怨言。
"阿姨,你人真好。"鐘婉清總是這樣夸獎她。
"應該的。"陳素心淡淡地說。
方志明對陳素心的態度有了一些改變。他開始覺得她很懂事,很識大體。
"素心,謝謝你。"他有一次這樣說。
"不用謝。"陳素心回答,"你別后悔就好。"
"我不會后悔的。"方志明說,"我現在很幸福。"
陳素心點點頭,沒有說話。
鐘婉清對方志明依然溫柔體貼。她總是噓寒問暖,關心他的生意,關心他的身體。
"志明哥,你最近太辛苦了,要注意身體。"
"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方志明寵溺地說。
陳素心在一旁看著這溫馨的一幕,心里涌起巨大的諷刺感。
鐘婉清的那些"朋友"依然會來家里,但不像以前那么頻繁了。
四年過去了。表面上,這個家庭依然和諧美滿。方志明事業成功,鐘婉清溫柔賢惠,小浩然活潑可愛。
方志明的臉色不太好,他說是工作壓力大,鐘婉清依然體貼入微。
"志明哥,你要多休息。"鐘婉清關心地說。
"沒事,忙過這陣子就好了。"方志明說。
那天晚上,陳素心躺在床上,照舊聽著樓上傳來的輕柔說話聲。
方志明和鐘婉清在聊天,聲音很小,但能聽出來很溫馨。
陳素心閉上眼睛,心里涌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風暴就要來了,但沒有人知道。
五年后的一個深夜,陳素心正在臥室里看書,突然電話鈴響了。
她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凌晨三點。
電話是醫院打來的。
"請問是方志明先生的家屬嗎?"
"是的,請問這么晚有什么事?"
可誰知,接下來的一句話令陳素心直接呆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