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葬禮上，陳毅跪坐在父親的靈柩前，眼淚無聲滑落。五年了，他第一次看清了父親的面容，卻永遠無法聽到父親的聲音。

"爸，對不起..."他痛苦地低語，手指緊攥著一封滿是淚痕的遺書，心如刀絞。身旁的妻子張雪怔怔地看著丈夫，眼中滿是愧疚與震驚，她從未想到真相會如此殘忍。

人群中有人竊竊私語:"那個不孝子終于回來了，還有臉哭？"

01：

陳毅記憶中的父親陳國強一直是個樸實無華的建筑工人，母親早逝后，父親一人把他拉扯大。家里條件不好，父親省吃儉用也要讓他讀完大學。大學畢業后，陳毅進入了一家知名企業，認識了公司老板的女兒張雪，兩人相戀后迅速結婚。

婚后，陳毅事業蒸蒸日上，逐漸開始嫌棄家中的父親。每次父親來城里看他，穿著樸素的衣服，粗糙的雙手和質樸的言語總讓他在妻子和同事面前感到難堪。尤其是一次公司聚會，父親突然造訪，當著眾人的面叫他"小毅"，還拿出自己腌制的咸菜，讓陳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你爸真是...太樸素了。"妻子張雪婉轉地說。雖然她沒有明說，但陳毅能感受到她的嫌棄。回家的路上，陳毅第一次對父親發了火。

"爸，我現在工作很忙，你以后來之前能不能先打個電話？"

父親愣了一下，然后笑著說："好好好，爸爸知道了，你工作重要。"

隨著時間推移，陳毅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打電話也變得敷衍。父親的思念只能通過每周一個電話和偶爾的微信消息表達。但就算如此，陳毅也常常因為工作忙或各種理由不接父親的電話。

五年前的那個夏天，一場意外徹底改變了陳毅的生活。那天他正在參加一個重要客戶的飯局，父親連續打來三個電話，他都沒有接聽。直到第四個電話，是村長打來的，告訴他父親出了車禍。

陳毅立刻驅車趕回老家，在醫院里看到了傷痕累累的父親。醫生告訴他，父親為了救一個過馬路的小孩，被一輛失控的卡車撞倒，雖然保住了性命，但眼睛受到嚴重損傷，恐怕再也看不見了。

"醫生，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能不能做手術？移植？什么都可以，錢不是問題！"陳毅聲音顫抖地問。

醫生搖搖頭："角膜完全損壞，現在國內角膜移植等待名單很長，而且匹配也是個問題。"

當陳毅坐在父親病床前，看著他包裹著繃帶的雙眼，心如刀絞。父親卻反過來安慰他："沒事，爸爸這輩子該看的都看過了，現在啊，就靠你給我講講外面的世界了。"

02：

就在陳毅準備安排父親去最好的醫院治療時，妻子張雪給他打來電話。

"毅，你什么時候回來？明天那個合同要簽，劉總說非你不可。"

"我爸現在這樣，我怎么回去？"陳毅有些煩躁。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張雪輕聲說："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但這個項目關系到公司未來五年的發展，你是項目負責人..."

陳毅掙扎了一整晚，最終決定先回公司處理合同，再回來照顧父親。他找了村里的李嬸照顧父親，承諾三天后一定回來。

一個項目接著一個項目，三天變成了一周，一周變成了一個月。電話里，父親總是說："沒事，你忙你的，我有李嬸照顧，挺好的。"

一天晚上，張雪挽著陳毅的手臂，身著華麗的晚禮服參加一個重要的商業晚宴。

"親愛的，你看那邊那位是王總，他手上有個海外項目，正適合你。"張雪指著遠處一位中年男子低聲說。

陳毅心不在焉地點點頭，腦海中卻浮現出父親孤獨坐在黑暗中的畫面。

"你最近心不在焉的，是不是還在想你爸的事？"張雪皺起眉頭，"我已經安排人每月給他送錢和生活用品了，你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但他現在什么都看不見..."

"那你要怎么樣？放棄你的事業回去當一個全職兒子嗎？"張雪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耐煩，"你爸會理解的，他不是一直都很支持你的事業嗎？"

陳毅沉默了。張雪說得對，父親一直都很支持他，從小到大，父親從未阻礙過他的任何決定。

不知不覺中，陳毅開始用工作逃避回家的責任。他說服自己：多賺些錢，給父親最好的物質條件，比親自照顧更重要。

一年過去了，陳毅只在春節回去看了父親一次。父親摸索著他的臉，笑得比哭還難看："兒子，爸爸很想你。"

陳毅鼻子一酸，卻只是笑著說："爸，我給你帶了很多補品，還有新衣服。"

"爸不需要這些，爸就想聽聽你的聲音，知道你過得好就行。"父親蒼老的手緊緊握住他的，"你媳婦怎么沒來？"

"她...公司有事。"陳毅撒了謊，實際上張雪根本不愿意來這個"破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