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明珠幼兒園門口停滿了豪車,奔馳寶馬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家長們三三兩兩站在一起,竊竊私語。
"聽說糖糖爸爸是開貨車的..."
"這次輪到他帶蛋撻,估計就是普通的吧。"
"孩子也怪可憐的..."
轟鳴聲從遠處傳來,一輛巨型半掛車緩緩駛近。
陳大山從駕駛室跳下來,穿著洗得發白的工裝。
"王老師,不好意思來晚了。"
他走向人群,神色平靜。
"糖糖抽到的蛋撻,我帶來了。"
家長們的目光越過他的肩膀,看向那輛停在門口的巨型卡車。
車廂的后門正在緩緩打開。
"這...這是什么?"有家長結結巴巴地問。
陳大山淡定地擦了擦手上的油污。
"聽說孩子們沒吃過正宗的。"
王老師看到車廂內的景象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01
那張紙條從透明塑料盒里被小手抽出來的時候,整個大二班都安靜了下來。紙條上"蛋撻"兩個字,像是有魔力一般,讓二十八個孩子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陳糖糖握著紙條,小臉上閃過一絲慌張。她五歲了,已經懂得看大人的臉色。這個年紀的孩子,比大人想象的要敏感得多。
王老師拍了拍手,聲音甜膩膩的:"糖糖抽到蛋撻了!大家鼓掌!"
掌聲稀稀落落的,孩子們更關心的是蛋撻會是什么樣子。糖糖聽著那些掌聲,心里忐忑不安。
"老師,我媽媽說蛋撻很貴的。"徐浩然舉起小手,聲音清脆。他是班里最愛顯擺的孩子,什么都要比別人強。
"是啊是啊,我吃過的,好好吃!"林可欣也跟著說。她的小辮子扎得整整齊齊,身上的裙子是新買的。
糖糖的臉更紅了,她低著頭看著那張紙條,好像上面寫的不是"蛋撻",而是什么可怕的東西。
"糖糖不知道蛋撻是什么嗎?"一個叫小雅的女孩問道。
"知道的。"糖糖小聲說。
"那你家買得起嗎?"小雅又問。
這句話讓糖糖更加難堪了。她知道自己家和其他同學家不一樣,但她不知道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
王老師看出了糖糖的尷尬,趕緊打圓場:"好了好了,大家都回位子坐好。糖糖,記得告訴爸爸媽媽哦,下周三要帶蛋撻來。"
"知道了,老師。"糖糖點點頭,聲音小得像蚊子。
下課后,幾個女孩圍住了糖糖。
"糖糖,你知道蛋撻要多少錢嗎?"
"不知道。"
"我媽媽說要二十塊錢一個呢!"
"我吃過更貴的,五十塊錢一個!"
"哇,好貴啊!"
糖糖聽著她們的話,心里越來越沉重。二十塊錢一個,五十塊錢一個,這些數字對她來說都太大了。
"糖糖,你爸爸媽媽買得起嗎?"小雅又問了一遍。
"買得起的。"糖糖強撐著說。
"真的嗎?我看你家開的車很破呢。"
這句話像一根刺,深深扎進了糖糖的心里。她想反駁,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放學的時候,明珠幼兒園門口停著各式各樣的車。奔馳、寶馬、奧迪,在夕陽下閃閃發光。這些車的主人都是衣著光鮮的父母,他們聊著天,談論著孩子的學習和生活。
一輛破舊的面包車在豪車群中顯得格外扎眼。車門"吱嘎"一聲打開,陳大山跳了下來。
他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藍色工裝,上面還有些油漬和汗跡。皮膚被太陽曬得黝黑,手上的老繭厚厚的,指甲縫里還有些黑灰。
"爸爸!"糖糖跑過去,撲到他懷里。
陳大山抱起女兒,手在她頭上輕撫:"今天開心嗎?"
"開心。"糖糖的聲音有些悶,她把臉埋在爸爸的肩膀上。
其他家長看了看陳大山,低聲說著什么。他們的聲音不大,但足夠讓人聽見。
"那個就是糖糖爸爸吧?開面包車的。"
"看起來...條件不太好的樣子。"
"噓,小聲點,別讓人聽見。"
"孩子挺可愛的,就是家庭條件差了點。"
陳大山聽見了,但他沒有表現出來。他只是緊緊抱著女兒,溫柔地問:"怎么了?看起來不太開心。"
糖糖搖搖頭,不想讓爸爸擔心。
徐浩然媽媽走了過來,她穿著一身名牌衣服,手里拎著愛馬仕的包。
"糖糖爸爸,你好。"她的語氣很客氣,但眼神里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你好。"陳大山點點頭。
"聽說糖糖抽到蛋撻了,這可是個技術活啊。"徐浩然媽媽笑著說,"要不要我推薦幾家店?"
"不用了,謝謝。"陳大山婉拒了。
"別客氣嘛,大家都是為了孩子。"徐浩然媽媽繼續說,"蛋撻這種東西,便宜的和貴的差別還是很大的。"
這句話讓陳大山有些不舒服,但他還是禮貌地說:"我會處理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徐浩然媽媽說完,轉身離開了。
陳大山看著她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他知道這個女人是什么意思,她在暗示自己買不起好的蛋撻。
回家的路上,糖糖一直很安靜。陳大山從后視鏡看著女兒,心里有些擔心。
"糖糖,今天在學校發生什么事了?"
糖糖猶豫了一會兒,才把抽簽的事情告訴了爸爸。她的聲音很小,像是在說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
"蛋撻啊。"陳大山一邊開車一邊說,"爸爸知道了。"
"爸爸,蛋撻很貴嗎?"糖糖問。
陳大山從后視鏡看了看女兒:"為什么這么問?"
"徐浩然說很貴。他還說他媽媽買的蛋撻一個要二十塊錢。"
二十塊錢一個,二十八個孩子,就是五百六十塊錢。這個數字在陳大山心里算了好幾遍。
他一個月跑長途,起早貪黑,辛辛苦苦能掙八千塊錢。除去生活費,房租,糖糖的學費,剩下的錢并不多。五百六十塊錢,不算很多,但也不算少。
"爸爸會給你買最好的蛋撻。"陳大山說。
"真的嗎?"糖糖的眼睛亮了。
"真的。爸爸什么時候騙過你?"
"沒有。"糖糖笑了,這是她今天第一次真正的笑容。
那天晚上,糖糖睡著后,陳大山坐在客廳里抽煙。他翻開手機,搜索"蛋撻"。一頁一頁地看,價格從幾塊錢到幾十塊錢不等。
他點開班級微信群,想看看其他家長有沒有什么建議。群里有四十多個人,除了老師,就是各個孩子的家長。
群里正熱鬧著。
徐浩然媽媽發了一條消息:"糖糖抽到蛋撻了呀,恭喜恭喜![鼓掌]"
緊接著,其他人也開始發消息。
林可欣媽媽:"蛋撻我有經驗,推薦港麗餐廳的,味道特別正宗。"
"港麗餐廳在哪里?"有人問。
"金融街那邊,環境很好,食材也新鮮。"
"多少錢一個?"又有人問。
"不貴,三十八一個。"林可欣媽媽回復道。
陳大山算了算,三十八乘以二十八,一千零六十四塊錢。這個數字讓他的心沉了下去。
"有更便宜的嗎?"他鼓起勇氣在群里問了一句。
02
群里安靜了幾秒鐘,接下來的回復讓他更加難堪。
"蛋撻這種東西,一分錢一分貨。"
"是啊,便宜的和貴的差別很大。"
"孩子們的味蕾還是很敏感的,能嘗出好壞來。"
"建議還是買好一點的,畢竟是給全班孩子吃的。"
陳大山看著這些消息,感覺每一條都像是在嘲笑自己的貧窮。他關掉手機,點了根煙。
煙霧在昏暗的燈光下慢慢升起,像他此刻的心情一樣復雜。他想給女兒最好的,但現實總是那么殘酷。
第二天早上,糖糖起床后看起來有些沒精神。
"怎么了?"陳大山問。
"沒事。"糖糖搖搖頭。
"是不是因為蛋撻的事情?"
糖糖點點頭:"爸爸,我們家是不是很窮?"
這句話像一根針,狠狠扎在陳大山心里。他看著女兒,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為什么這么問?"他蹲下來,和女兒平視。
"同學們都說他們爸爸開的車比你好看。徐浩然還說他家住的房子特別大,有游泳池。"
糖糖的聲音很認真,沒有一點孩子氣的撒嬌。這讓陳大山更加心疼。
"糖糖,每個家庭都不一樣。爸爸的車雖然不好看,但是很有用。它能拉很多很多東西,能去很遠很遠的地方。"
"什么東西?什么地方?"糖糖好奇地問。
"各種各樣的東西。有食物,有衣服,有玩具。全國各地爸爸都去過。"
"那爸爸很厲害呢!"糖糖的眼睛亮了起來。
"當然厲害。而且爸爸認識很多朋友,有賣東西的,有買東西的,還有運東西的。"陳大山摸摸女兒的頭,"等你長大了就知道,爸爸的工作其實很重要。"
糖糖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那蛋撻的事情..."
"爸爸會處理好的。保證讓你在同學面前很有面子。"
"真的嗎?"
"真的。爸爸什么時候騙過你?"
糖糖笑了,抱住了爸爸的脖子。
送糖糖上學的路上,陳大山一直在想蛋撻的事情。他決定先去看看市面上都有什么樣的蛋撻,價格如何。
上午沒有運輸任務,陳大山開著面包車在城里轉了起來。他先去了幾家普通的蛋糕店。
第一家店在一個小區門口,店面不大,但很干凈。
"師傅,你們有蛋撻嗎?"陳大山問。
"有啊,剛出爐的。"老板娘熱情地說,"要幾個?"
"我先看看。"
老板娘拿出一個蛋撻讓他嘗:"嘗嘗看,味道不錯的。"
陳大山咬了一口,確實挺香的。"多少錢一個?"
"八塊。"
八塊錢一個,二十八個就是二百二十四塊錢。這個價格陳大山能接受,但他擔心質量不夠好。
"如果要二十八個,能便宜點嗎?"
"二十八個啊..."老板娘算了算,"給你六塊五一個吧,一共一百八十二。"
這個價格很合適,但陳大山還想再看看其他地方。
第二家店在市中心,裝修得很豪華。陳大山一進門就感覺有些不自在,這里的客人都穿得很體面。
"先生,需要什么?"服務員禮貌地問。
"有蛋撻嗎?"
"有的,我們的蛋撻用的是進口黃油和新鮮奶油,口感特別好。"
"多少錢一個?"
"二十八。"
二十八塊錢一個,確實比徐浩然媽媽說的便宜十塊錢,但二十八個就是七百八十四塊錢,還是超出了陳大山的預算。
"能便宜點嗎?"他試探著問。
服務員搖搖頭:"不好意思,我們都是統一價格。"
陳大山點點頭,離開了這家店。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他跑遍了城里大大小小的蛋糕店和甜品店。價格從幾塊錢到幾十塊錢不等,但沒有一個地方能讓他完全滿意。
便宜的質量一般,貴的超出預算。
下午,他去了一家五星級酒店。這里的蛋撻據說是最正宗的,但價格也是最貴的。
"先生,我們的蛋撻是港式做法,用的都是進口材料。"服務員介紹道。
"多少錢一個?"
"八十八。"
八十八塊錢一個!陳大山倒吸了一口冷氣。二十八個就是兩千四百六十四塊錢,這已經超過了他一個月收入的四分之一。
"師傅,你們這個蛋撻為什么這么貴?"他忍不住問。
"我們用的都是最好的材料。黃油是法國進口的,奶油是新西蘭的,蛋黃用的是土雞蛋。而且我們的師傅是從香港請來的,做法很正宗。"
陳大山點點頭,但心里卻在想:一個蛋撻八十八塊錢,這簡直是搶錢。
從酒店出來,陳大山坐在車里發呆。他算了算,從八塊錢到八十八塊錢,差別這么大。但他不知道哪種才是合適的。
手機響了,是糖糖幼兒園老師打來的。
"糖糖爸爸,不好意思打擾您。"王老師的聲音很客氣,"我想問一下蛋撻的事情準備得怎么樣了?"
"正在準備。"陳大山說。
"那就好。不過我想提醒您一下,孩子們對蛋撻都很期待,希望能買到好一點的。"
這句話的潛臺詞陳大山聽得很清楚:別買太便宜的,丟人。
"我知道了,謝謝老師提醒。"
掛了電話,陳大山更加煩躁了。他點了根煙,深深吸了一口。
他想起了女兒早上的話:同學們都說他們爸爸開的車比你好看。
是啊,他的車確實不好看。破舊的面包車,開了快十年了,到處都是小毛病。但這輛車是他和女兒生活的依靠,是他的飯碗。
他想起了女兒問他:我們家是不是很窮?
是啊,相比那些開奔馳寶馬的家長,他確實算是窮的。但他從來沒有覺得這有什么丟人的。他靠自己的雙手賺錢,養活女兒,這就夠了。
但現在,他開始懷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太簡單了。
也許,在這個社會里,錢真的很重要。至少,它能讓女兒在同學面前不丟人。
那天晚上,糖糖從房間里走出來,穿著粉色的睡衣:"爸爸,你在干什么?"
"沒干什么,去睡覺。"陳大山掐滅了煙。
03
糖糖走到他身邊,爬到他腿上:"爸爸,你是不是在擔心蛋撻的事情?"
"沒有。"陳大山摸摸女兒的頭,"爸爸會處理好的。"
"我今天聽見小雅她們說話了。"糖糖小聲說。
"說什么?"
"她們說,如果蛋撻不好吃,她們就不跟我玩了。"
糖糖的話讓陳大山心里一陣難受。五歲的孩子,已經懂得用金錢來衡量友誼了。
"糖糖,她們不跟你玩,你會傷心嗎?"
糖糖想了想:"會的。我想跟大家一起玩。"
"那如果爸爸買不起很貴的蛋撻呢?"
糖糖看著爸爸,眼睛里有淚花:"爸爸,我不想讓你為難。要不我們換個幼兒園吧。"
這句話差點讓陳大山掉眼淚。女兒這么小,就知道為他著想了。
"糖糖,爸爸答應過你,一定會給你買最好的蛋撻。爸爸說話算數。"
"可是..."
"沒有可是。"陳大山抱緊了女兒,"爸爸有辦法。"
接下來的幾天,班級群里關于蛋撻的討論越來越熱烈。
徐浩然媽媽:"我看到一個新聞,說現在有人專門從澳門空運蛋撻,特別正宗。"
林可欣媽媽:"澳門的確實好吃,但空運費用很高吧?"
"為了孩子,貴一點也值得。"
"是啊,這種機會不多,讓孩子們嘗嘗正宗的也好。"
陳大山看著這些消息,心里的壓力越來越大。這些家長說得輕松,好像花個幾千塊錢是很平常的事情。
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選錯了幼兒園。也許,他應該給女兒選一個更普通的幼兒園,那里的家長不會這么挑剔。
但糖糖很喜歡現在的幼兒園,她有朋友,有喜歡的老師。轉學對她來說也是一種傷害。
群里又有人發消息了。
"我有個朋友在米其林餐廳當主廚,可以幫忙定制蛋撻。"
"米其林餐廳!那一定很貴吧?"
"價格是貴一點,但質量絕對沒問題。"
"能問問多少錢嗎?"
"一百二十八一個。"
陳大山看到這個價格,差點把手機摔了。一百二十八塊錢一個蛋撻,二十八個就是三千五百八十四塊錢。這已經接近他半個月的工資了。
"有便宜一點的嗎?"有家長問。
"便宜的就沒什么意思了。既然要做,就做最好的。"
"說得對,讓孩子們見識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美食。"
陳大山關掉手機,心情糟糕到了極點。他想退出這個群,但又怕漏掉重要信息。
第二天,他決定再去看看有沒有其他選擇。這次,他去了一個食品批發市場。
這里的蛋撻很便宜,一塊五一個。質量雖然一般,但至少能吃。二十八個只要四十二塊錢,這個價格他完全能接受。
但他擔心的是,這樣的蛋撻拿到班里,會不會被其他家長笑話?
"師傅,這些蛋撻質量怎么樣?"他問攤主。
"質量沒問題,就是包裝簡單了點。"攤主很誠實,"如果你要送人,建議買好一點的。"
陳大山猶豫了。買便宜的,怕丟人;買貴的,又超預算。
他想起了女兒的話:我不想讓你為難。
是啊,他不想為難自己,但更不想為難女兒。
從批發市場出來,陳大山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是陳大山嗎?"
"是的,您是?"
"我是老魏,魏建軍。還記得我嗎?"
老魏!陳大山當然記得。他們以前一起跑過運輸,后來老魏不干了,說是要做生意。
"魏哥!好久沒聯系了。"
"是啊,聽說你還在跑運輸?"
"嗯,還是老樣子。你呢?現在做什么?"
"我現在做食品生意,專門做進口的。你要是有空,過來坐坐。"
陳大山心里一動:"魏哥,你做什么食品?"
"各種各樣的都有。點心、零食、飲料。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想了解一下。"陳大山不好意思直說。
"那你明天過來看看,正好我有個新項目要跟你聊。我現在在東郊那邊,有個倉庫。"
"好的,我明天過去。"
掛了電話,陳大山心里有了個想法。也許老魏能幫他解決蛋撻的問題。
那天晚上,糖糖又問起了蛋撻的事情。
"爸爸,明天是不是該準備蛋撻了?"
"是的,爸爸明天就去買。"
"買什么樣的?"
"最好的。"陳大山摸摸女兒的頭,"保證讓你的同學們都羨慕。"
糖糖高興地拍手:"爸爸最棒了!"
看著女兒開心的樣子,陳大山心里五味雜陳。他希望自己真的能做到讓女兒不丟人。
第二天早上,陳大山開車到了老魏的倉庫。這是一個不大的倉庫,但里面堆滿了各種各樣的包裝盒。
"大山!"老魏迎了出來,還是那么熱情,"你瘦了。"
"跑運輸累的。"陳大山笑笑,"你這生意看起來不錯啊。"
"還行吧。專門做高端進口食品,給一些大商場和酒店供貨。"老魏帶著他參觀,"你看,這些都是從國外進口的。"
陳大山看到了各種各樣的點心,其中就有蛋撻。包裝很精美,看起來就很高檔。
"這些蛋撻多少錢?"他指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問。
"這個啊,港式的,味道特別正宗。"老魏打開盒子,"你嘗嘗。"
陳大山咬了一口,確實比他在外面買的好吃很多。奶香濃郁,蛋撻皮酥脆,口感層次豐富。
"多少錢一個?"
"成本不高,但賣得貴。外面賣三十到五十不等。"
陳大山心里一涼,還是很貴。
老魏看出了他的心思:"怎么了?有什么事嗎?"
陳大山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女兒幼兒園的事情說了出來。他說得很詳細,從抽簽到現在的困擾,一點都沒有隱瞞。
老魏聽完,沉默了一會兒。
"大山,你這是鉆牛角尖了。"他拍拍陳大山的肩膀,"孩子要的不是最貴的蛋撻,是你這個當爸的心意。"
"話是這么說,但其他家長都買很貴的..."
"那又怎樣?難道花錢多就是好爸爸?"老魏反問道。
陳大山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04
"你等著。"老魏神秘地笑了,"我給你想個辦法。"
"什么辦法?"
"明天你開半掛過來,我有東西給你。"
"半掛?"陳大山有些疑惑,"我平時開面包車..."
"明天借一輛半掛車過來。記住,一定要開半掛。"
"為什么?"
"你就別問了,明天就知道了。"老魏賣關子道,"我保證,你女兒會成為全班最風光的孩子。"
陳大山雖然不明白老魏的用意,但他相信老朋友不會害他。
"那我需要準備什么?"
"什么都不用準備,只要開半掛車過來就行。"老魏想了想,"對了,你女兒幾點上學?"
"八點半。"
"那你八點來我這里。"
從老魏那里回來,陳大山心里輕松了很多。雖然還不知道老魏要做什么,但至少有了希望。
晚上,糖糖又問起了蛋撻的事情。
"爸爸,蛋撻準備好了嗎?"
"明天就能看到了。"陳大山摸摸女兒的頭,"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是什么樣的?"糖糖好奇地問。
"是秘密。"陳大山學著老魏的樣子賣關子,"明天你就知道了。"
"我能提前看看嗎?"
"不行,要等到學校才能看。"
糖糖有些失望,但還是乖乖地點了頭。
那天晚上,陳大山聯系了一個跑運輸的朋友,借了一輛半掛車。朋友很好奇他要干什么,但陳大山只是說有急用。
第二天一早,陳大山開著借來的半掛車到了老魏的倉庫。老魏已經在那里等著了,身邊還有幾個工人。
"大山,來得正好。"老魏指揮著工人,"趕緊裝車。"
陳大山走過去,看到地上擺著很多保溫箱。每個箱子上都貼著不同的標簽,但字很小,他看不清楚寫的什么。
"魏哥,這些是什么?"
"你就別問了,裝車要緊。"老魏催促道,"小心點,這些都是好東西。"
裝車用了一個多小時。陳大山想偷看一眼箱子里裝的什么,但老魏總是攔住他。
"不許看!等到了學校再看。"
"魏哥,這到底是什么?"陳大山忍不住問。
"你就當是給孩子們的驚喜。"老魏拍拍他的肩膀,"去吧,別讓孩子們等急了。"
"那費用..."
"朋友之間還談什么費用?"老魏擺擺手,"以后有機會你幫我個忙就行了。"
陳大山心里很感動,但也很疑惑。老魏到底給他準備了什么?
開著半掛車回家的路上,陳大山一直在想箱子里裝的什么。從重量上看,不像是普通的蛋撻。而且那么多箱子,即使裝的是蛋撻,也太多了。
到了家,糖糖已經準備好了。她穿著最漂亮的裙子,頭發也梳得整整齊齊。
"爸爸,這是什么車?"糖糖指著半掛車問。
"爸爸借的。"
"為什么要借這么大的車?"
"裝蛋撻。"陳大山說。
"蛋撻需要這么大的車嗎?"糖糖很疑惑。
"你等會兒就知道了。"
父女倆開著半掛車往學校走。路上,糖糖一直在問車廂里裝的什么,但陳大山都說要到學校才能看。
"爸爸,我有點緊張。"糖糖說。
"為什么緊張?"
"萬一同學們不喜歡怎么辦?"
"不會的。"陳大山看了看后視鏡里的女兒,"爸爸保證,今天你會是全班最風光的孩子。"
"真的嗎?"
"真的。"
明珠幼兒園門口,已經停了很多豪車。奔馳、寶馬、奧迪,還有幾輛保時捷。家長們三三兩兩站在一起,聊著天。
一輛半掛車緩緩駛來,轟鳴聲打破了早晨的寧靜。
"這是什么車?"有家長好奇地問。
"好像是貨車。"
"怎么開到幼兒園來了?"
"該不會是送貨的吧?"
陳大山把車停在路邊,從駕駛室跳了下來。他穿著一身干凈的工裝,看起來精神了很多。
糖糖也跳下車,好奇地看著車廂。她想去看看里面裝的什么,但陳大山攔住了她。
"等等,和大家一起看。"
王老師看到了他們,走了過來:"糖糖,早上好!糖糖爸爸也早!"
"王老師早上好!"糖糖甜甜地說。
其他家長也圍了過來,眼神中有好奇,也有質疑。
徐浩然媽媽看了看陳大山,又看了看那輛半掛車:"糖糖爸爸,這車是..."
"我來送蛋撻的。"陳大山說得很平靜。
"蛋撻?"林可欣媽媽有些疑惑,"用這么大的車?"
"是不是買得太多了?"有家長小聲議論。
"該不會是批發來的吧?"
這些議論聲不大,但足夠讓人聽見。糖糖有些緊張,緊緊抓著爸爸的手。
陳大山沒有多解釋,他走到車廂后面,開始解鎖車廂門。
"爸爸在干什么?"糖糖問。
"馬上就知道了。"王老師也很好奇。
家長們都圍了過來,想看看這個開貨車的父親到底準備了什么蛋撻。
孩子們也從教室里跑了出來,圍在車廂后面。
"糖糖,你爸爸帶了什么?"徐浩然問。
"不知道,我也沒看過。"糖糖老實回答。
"該不會是很便宜的吧?"小雅小聲說。
這句話讓糖糖更加緊張了。她開始擔心爸爸準備的蛋撻會讓自己丟人。
陳大山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打開車廂門。他的動作很慢,像是在進行什么莊重的儀式。
"王老師,不好意思來晚了。"他轉過身,看著王老師,"糖糖抽到的蛋撻,我帶來了。"
王老師點點頭,但她的目光已經越過了陳大山的肩膀,看向了那輛車。
車廂的后門正在緩緩打開。晨光透過門縫射進車廂,隱隱約約能看到里面整齊擺放著很多箱子。
"這...這是什么?"有家長結結巴巴地問。
陳大山淡定地擦了擦手上的油污:"聽說孩子們沒吃過正宗的。"
車廂門完全打開了。
王老師看到車廂內的景象時,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