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聲明:本文根據真實社會事件改編,人物姓名均為化名,部分情節為合理推測和藝術加工,旨在還原事件真相,引發社會思考。
"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我以為你永遠不會回來了。"
院子里,兩個人四目相對,空氣仿佛凝固了。男人手中的香火還在燃燒,女人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十五年了,他以為自己再也不會踏進這個家門。可為了給父親上最后一炷香,他還是冒著被抓的風險偷偷回來了。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會在自己家里遇到她——那個死去工友的妻子。
01
深夜兩點,張強蹲在村口的玉米地里,全身緊繃得像拉滿的弓弦。
月光很淡,正好方便他隱藏身形。村子里一片寂靜,只有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犬吠。他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手指微微顫抖。
十五年了。十五年來,他第一次回到這個生他養他的村子。
"爸,兒子回來看您了。"他在心里默念著,眼眶有些濕潤。
半個月前,他通過老鄉得知父親病重的消息。胃癌晚期,已經不行了。那一刻,張強感覺天塌了。這十五年來,無論走到哪里,無論多么艱難,支撐他活下去的念想就是有朝一日能回家見見老父親。
可現在,一切都晚了。
父親已經去世三天了,今天剛剛下葬。
張強咬緊牙關,強忍著心中的痛苦。他知道自己不能出現在葬禮上,那樣會連累鄉親們。但是,他必須回來給父親上一炷香。
這是兒子最后能為父親做的事了。
十五年前,他也是二十出頭的小伙子,在縣里的建筑工地上干活。那時候家里窮,父親身體不好,他必須出去掙錢養家。工地上的活兒雖然累,但工資還算不錯,他干得很賣力。
工友們都叫他小強,說他人實在,干活不偷懶。其中有個叫李明的,比他大幾歲,兩人關系還不錯。李明家里也困難,媳婦剛生了孩子,急需用錢。
那天是十月十五號,張強記得清清楚楚。工地上正在澆筑樓板,他和李明被分配在同一個工作面。按理說,這種活兒需要兩人配合默契,可不知道為什么,李明那天的狀態很不對。
"小強,你說咱們這么拼死拼活的,啥時候才能出頭啊?"李明一邊干活一邊抱怨。
"總會好起來的。"張強安慰他。
"好個屁!你看那些包工頭,一個個肥頭大耳的,咱們累死累活,他們動動嘴就能掙我們一年的工錢!"
李明越說越激動,手里的工具也不太穩。張強察覺到不對勁,想要提醒他小心點,可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
一塊預制板突然松動,眼看就要砸向下面干活的工人。張強想都沒想,沖過去想要推開李明,讓他去喊人。可李明可能是被嚇懵了,不但沒有按照張強的意思去做,反而慌忙中推了張強一把。
這一推,讓張強失去平衡,撞向了旁邊的腳手架。腳手架本來就不太穩固,被這么一撞,立刻倒塌了。李明躲閃不及,被鋼管砸中了頭部。
血,很多血。
李明當場就沒了呼吸。
張強傻眼了。他蹲在李明身邊,手足無措。其他工人很快圍了過來,有人在打120,有人在聯系包工頭,現場一片混亂。
"是他!是張強推倒的腳手架!"
不知道是誰喊了這么一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張強身上。那種眼神,有憤怒,有指責,還有恐懼。
張強想要解釋,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他確實撞倒了腳手架,這是事實。至于過程如何,現場這么亂,誰會相信他的解釋?
更要命的是,包工頭為了推卸責任,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了張強身上。"腳手架是按規范搭建的,是張強違規操作才導致事故發生!"
警察來了,要帶走張強配合調查。那一刻,張強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完了,這輩子完了。
就在警察要給他戴手銬的時候,張強做了這輩子最后悔的決定——他跑了。
從那天開始,張強就成了逃犯。
這十五年來,他換過無數個身份,去過無數個地方。從東北的建筑工地到南方的電子廠,從餐廳的洗碗工到農場的臨時工,他什么活兒都干過。
他不敢用真名,不敢辦身份證,不敢去醫院,不敢結婚生子。每天晚上,他都會夢到李明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夢到警察追趕的腳步聲。
有好幾次,他都想過自首。特別是在深夜里,當孤獨和愧疚如潮水般涌來的時候。可每次走到派出所門口,他都會想起年邁的父親。如果他進去了,誰來照顧父親?
就這樣,一拖再拖,十五年過去了。
現在,父親走了。他連最后一面都沒見到。
張強小心翼翼地穿過玉米地,熟悉的小路還是當年的模樣。每走一步,往事就像潮水一樣涌上心頭。
終于,他看到了那個熟悉的院子。
院門還是老樣子,木頭已經有些腐朽了,門上的紅漆也剝落得差不多了。張強伸手摸了摸門鎖,心情復雜到了極點。
他掏出從別處配來的鑰匙,輕輕打開了院門。院子里很安靜,月光灑在那棵老棗樹上,樹影斑駁。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熟悉的是布局沒有變化,陌生的是多了一些他不認識的東西。院子里晾著一些衣服,不是父親的尺碼。還有一輛女式自行車靠在墻邊,車筐里放著一些日用品。
張強愣了一下。難道是哪個親戚在幫忙照顧父親的后事?
02
張強沒有多想,徑直走向院子后面的那片空地。父親應該就葬在那里,緊挨著母親的墳墓。
果然,空地上多了一個新的土堆,墓碑還很新。借著月光,張強看清了墓碑上的字:
"慈父張建國之墓"
下面是生卒年月,和一行小字:"孝子張強立"。
張強的眼淚瞬間涌了出來。他跪倒在墓前,顫抖著掏出準備好的香火。
"爸,兒子不孝,來晚了。"
香火點燃了,青煙裊裊升起。張強對著墓碑磕了三個頭,每一個頭都磕得很重,額頭都磕出了血。
"爸,您在天之靈,原諒兒子這些年不能在您身邊盡孝。兒子知道錯了,可是...可是我真的沒有故意害死李明。我只是想救人,我真的沒想到會變成那樣。"
他絮絮叨叨地說著,就像小時候做錯事向父親認錯一樣。十五年的委屈和痛苦,在這一刻全部傾瀉而出。
"兒子這輩子完了,可能永遠都不能光明正大地回家了。但是兒子會活下去的,會帶著對您的思念活下去。"
就在他沉浸在與父親的"對話"中時,身后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張強猛地回過頭,看到一個女人從房子里走了出來。女人穿著睡衣,手里拿著一把菜刀,顯然是被院子里的動靜驚醒了。
月光下,兩個人對視著。
女人看起來三十多歲,長相清秀,但臉色因為恐懼而顯得蒼白。她緊緊握著菜刀,身體在微微顫抖。
張強也愣住了。他沒想到家里會有人,更沒想到會是一個陌生女人。
"你...你是誰?為什么在我家?"女人的聲音有些發抖。
張強慢慢站起身,舉起雙手表示沒有惡意。"這位大姐,您別害怕,我沒有惡意。我是...我是這家的兒子,張強。"
女人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菜刀差點從手中滑落。
"你說你是張強?"她的聲音幾乎是耳語。
"是的,我是張強。請問您是?"
女人沒有回答,而是死死地盯著張強的臉,仿佛要把他看透。過了很久,她才顫抖著說:"你...你怎么敢回來?"
張強心里一沉。看來這個女人知道他的事情。
"我是回來給我父親上香的。上完香我就走,不會給任何人添麻煩。"
"你父親..."女人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你知道他是怎么走的嗎?"
張強搖搖頭。"我只知道是胃癌。"
女人苦笑了一下。"胃癌?是,確實是胃癌。可你知道他為什么得胃癌嗎?"
這個問題讓張強有些摸不著頭腦。"胃癌不是病嗎?"
"病?"女人的聲音突然變得激動起來,"他是因為擔心你,因為思念你,因為愧疚,才得的這個病!"
張強被這話擊中了,身體搖晃了一下。
"這十五年來,他每天都在盼著你回來。每天都在自責,覺得是他沒有教好你,才讓你犯了錯。他省吃儉用,就是為了給你留點錢,等你回來的時候能過上好日子。"
女人越說越激動,眼中含著淚水。
"可你呢?你在外面逍遙快活,連個信都不給家里帶,連讓他知道你還活著都不愿意!"
張強想要辯解,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女人說得沒錯,這十五年來,他確實沒有給家里任何消息。
"大姐,您說得對,是我不孝。可我...我也有我的苦衷。"
"苦衷?"女人冷笑,"你有苦衷,可你想過你父親的苦衷嗎?你想過你害死的那個人的家人的苦衷嗎?"
這句話像一把尖刀,直接刺進了張強的心臟。
李明。這十五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李明。那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工友,那個家里同樣困難的男人,就因為一個意外,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而李明的家人呢?妻子和剛出生的孩子,他們這十五年是怎么過的?
"您...您認識李明的家人?"張強小心翼翼地問。
女人的表情變得更加復雜。她看了看張強,又看了看房子,似乎在做什么重大的決定。
"你想知道李明的家人這些年是怎么過的?"
張強點點頭。這是壓在他心頭十五年的重擔,他必須要知道。
"李明死后,他的妻子李雪帶著不到一歲的孩子,生活過得很艱難。她一個女人,既要工作又要帶孩子,經常是今天不知道明天的飯在哪里。"
張強的心像被揪住了一樣。
"孩子經常生病,可李雪沒錢帶他去大醫院看病。有好幾次,孩子差點就..."女人說不下去了。
"后來呢?"張強急切地問。
"后來,你父親知道了這件事。"
"我父親?"
"你父親說,是他的兒子犯了錯,連累了李明一家。他覺得有責任幫助她們。"
張強愣住了。他從來不知道父親還做過這樣的事。
"這十五年來,你父親一直在暗中幫助李雪母子。給錢,給物,幫忙找工作。李雪起初不愿意接受,可為了孩子,她最終還是接受了。"
女人的聲音變得有些哽咽。
"你父親經常說,如果不是因為他沒有教好兒子,李明就不會死,李雪母子就不會受苦。他覺得這是他欠她們的。"
張強徹底傻眼了。他從來沒想到,父親承受的痛苦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不僅要承受失去兒子的痛苦,還要承受巨大的愧疚感。
"那現在...李雪母子怎么樣了?"
女人看了他一眼,眼神很復雜。
"李雪...她現在就在這里。"
03
張強感覺自己的大腦瞬間短路了。
"什么?您說什么?"
"我說,李雪現在就在這里。"女人重復了一遍,語氣中帶著某種他聽不懂的情緒。
"在哪里?在這個村子里?"張強四處張望,似乎想要找到李雪的身影。
女人沒有回答,而是轉身走向房子。"你跟我來。"
張強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他現在滿腦子都是疑問,急需要答案。
房子里很簡單,還是他離開時的布局,但多了一些女人和孩子的用品。客廳里放著一些小玩具,茶幾上有幾本兒童畫冊。
"您還沒告訴我您是誰。"張強站在門口,不敢貿然進入。
女人回過頭,眼神復雜地看著他。在燈光下,張強終于看清了她的臉。
這是一張被生活磨礪過的臉,眉宇間有著超出年齡的滄桑。但五官依然清秀,只是眼神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疲憊和警惕。
"我叫李雪。"
張強如遭雷擊,整個人呆立當場。
李雪。李明的妻子。那個因為他的過錯而失去丈夫的女人。
"您...您就是..."
"就是你害死的那個人的妻子。"李雪的聲音很平靜,但每個字都像刀子一樣扎在張強心上。
張強雙腿發軟,差點站不住。十五年了,他無數次想象過和李明家人見面的場景,可真當這一刻到來時,他發現自己什么都說不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他不停地重復著這幾個字,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李雪看著他,表情沒有什么變化。"對不起有用的話,要警察干什么?"
這句話讓張強更加羞愧。他想要跪下,可李雪阻止了他。
"別在這里跪,會吵醒孩子的。"
"孩子?"張強抬起頭,"您的孩子?"
李雪點點頭。"十五歲了。"
十五年了。當年李明死的時候,孩子還不到一歲,現在已經是個大孩子了。這個孩子從小就沒有父親,全靠母親一個人拉扯大。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眼前的他。
"李姐,我知道我沒臉見您,可我必須要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天..."
"那天的事我都知道。"李雪打斷了他,"你父親都跟我說過了。"
張強愣了一下。"我父親跟您說過?"
"你父親是個好人。"李雪的語氣軟化了一些,"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幫助我們母子。沒有他,我們可能早就活不下去了。"
張強的心情更加復雜了。父親用這種方式替他贖罪,可這對父親來說,是多么沉重的負擔啊。
"他經常跟我說起你。"李雪繼續說道,"說你從小就是個善良的孩子,絕對不會故意害人。他說那天肯定是個意外,你只是被嚇壞了才會逃跑。"
張強的眼淚流得更兇了。"我父親...他真的這么說?"
"是的。他一直相信你,一直在為你開脫。"李雪的聲音有些哽咽,"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回來,能自首,能重新做人。"
"可我...我讓他失望了。"
"是的,你讓他失望了。"李雪沒有安慰他,而是直接承認了這個事實,"他到死都沒有等到你回來。"
張強痛苦地捂住臉。"我知道我是個懦夫,我知道我對不起所有人。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我害怕,我恐懼,我不敢面對..."
"不敢面對什么?不敢面對法律的制裁?還是不敢面對我們這些受害者?"李雪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
張強無法回答。也許兩者都有。
"你知道這十五年我們是怎么過的嗎?"李雪走到窗邊,看向院子里的那座新墳,"孩子從小就問我,爸爸去哪里了?我該怎么跟一個孩子解釋,他的爸爸是被人害死的,而害死他爸爸的人至今逍遙法外?"
張強想要說什么,可李雪沒有給他機會。
"孩子五歲的時候,班里其他小朋友都有爸爸接送,只有他沒有。他回家問我,為什么別人都有爸爸,我們沒有?我抱著他哭了一整夜。"
"孩子十歲的時候,學校要填家庭情況表。父親那一欄,他不知道該填什么。老師問他,他說他爸爸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再也不回來了。"
每一句話都像鞭子一樣抽在張強心上。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一次沖動選擇,會給這么多人帶來如此巨大的痛苦。
"李姐,我...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還有臉回來?"李雪轉過身,眼中含著憤怒的淚水,"你知道你父親最后一次跟我說什么嗎?"
張強搖搖頭,不敢說話。
"他說,如果張強還活著,如果他還有良心,總有一天會回來的。他說他等不到那一天了,希望我能替他看著你,看著你能不能做個真正的男人。"
張強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父親臨終前還在想著他,還在為他擔心。
"現在你回來了,可你回來是為了什么?是為了自首嗎?是為了承擔責任嗎?"李雪步步緊逼,"還是只是為了給你父親上個香,然后繼續做你的縮頭烏龜?"
張強被問得啞口無言。說實話,他回來確實只是為了給父親上香。至于自首,他從來沒有認真考慮過。
"我...我..."
"你什么都說不出來,對不對?"李雪冷笑,"十五年了,你還是那個只會逃跑的懦夫。"
這句話徹底擊垮了張強。他跪在地上,痛哭失聲。
就在兩人對話的時候,樓上傳來了輕微的聲響。
"是孩子醒了。"李雪解釋道,"你們剛才說話聲音有點大。"
張強意識到自己給別人添麻煩了。"李姐,要不我先走吧..."
"不,既然你回來了,有些事情就必須要說清楚。"李雪阻止了他,"而且,我覺得你應該見見這個孩子。"
"見孩子?"張強有些緊張,"這...這合適嗎?"
李雪沒有回答,而是朝樓上喊道:"小宇,下來一下。"
腳步聲響起,一個十五歲的男孩走下樓梯。男孩穿著睡衣,頭發有些凌亂,顯然是剛睡醒。
當男孩的身影出現在燈光下時,張強感覺自己的大腦瞬間空白了。
這個孩子...怎么長得...和他年輕時候這么像!
那雙眼睛,那個鼻子,甚至連微笑的弧度都和他小時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