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地名人名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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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錢沒興趣，桂芬嬸，您就幫我們攢著吧。"李偉遞過那疊新鈔，眼神躲閃。

陳靜站在廚房門口，手中的菜刀頓了頓，碎發下的眼神冷若冰霜。

電話鈴聲劃破沉默，那頭傳來哭腔："靜靜，錢......錢全打水漂了！"

01

六月的陽光毒辣，將小區的水泥地面烤得滾燙。李偉拖著疲憊的身軀，踏進了家門。沙發上，他的母親張桂芬正翹著二郎腿看電視劇，聽見開門聲頭也不抬。

"媽，工資發了。"李偉從口袋里掏出工資卡，恭敬地放在茶幾上。

張桂芬這才轉過頭，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多少啊？"

"七千二，公司效益不好，比上個月少了幾百。"李偉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張桂芬拿起工資卡，摩挲著塑料表面："沒事，夠用就行。你們小兩口花錢也不多，我幫你們攢著，將來買房子用。"

"謝謝媽。"李偉如釋重負地笑了。

廚房里傳來切菜的聲音，陳靜的背影筆直而沉默。李偉走過去，試探性地問："今晚吃什么？"

陳靜頭也不回："西紅柿炒蛋，青菜豆腐湯。"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李偉站在原地躊躇片刻，欲言又止。張桂芬的聲音從客廳傳來："偉啊，過來幫我看看這個電視節目怎么回事，老是卡頓。"

李偉如蒙大赦，立刻轉身走向客廳。陳靜的刀落在案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一顆圓潤的西紅柿被整齊地切成兩半，汁水四溢。

晚飯時，三人圍坐在餐桌前。張桂芬夾了一筷子青菜放進李偉碗里："多吃點菜，你這兩天臉色不太好。"

李偉點點頭，乖乖地吃下那口菜，然后看向陳靜："今天菜做得很好吃。"

陳靜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低頭吃著自己碗里的飯。

張桂芬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對了，我聽說隔壁王家的兒子剛買了新車，才工作三年就攢下了首付。現在的年輕人，有出息的還是不少啊。"

李偉接話："媽，您放心，我會更加努力工作的。"

"我知道你會的。"張桂芬滿意地點點頭，"我這不是在為你們操心嗎？年輕人自己管錢容易大手大腳，我這把老骨頭幫你們精打細算，攢出來的錢都是你們的。"

陳靜放下筷子，站起身收拾碗筷。李偉有些不安地看著她的背影，卻沒有說話。

夜深人靜，臥室里，李偉側身看著背對著他的陳靜："靜靜，你是不是有什么不高興的事？"

"沒有，睡吧。"陳靜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

"我知道你可能對我把工資都交給我媽有些想法，但我媽是為我們好啊。她比我們有經驗，會幫我們規劃的。等攢夠了錢，我們就能有自己的房子了。"李偉小心翼翼地解釋。

陳靜沉默了許久，才輕輕地說："睡吧，明天還要上班。"

李偉想再說什么，卻終究沒有開口，只能悻悻地轉過身，閉上眼睛。

02

一個星期日的下午，陳靜去菜市場買菜。走到一半，她想起張桂芬說過要做紅燒肉，于是轉頭往婆家走去，打算問問需要買什么材料。

張桂芬家就在隔壁小區，步行不到十分鐘。陳靜剛走到樓下，就聽見二樓窗戶傳來張桂芬興奮的聲音："老王，我跟你說，這次真的是個好機會，投個兩三萬，一個月就能翻一倍！"

陳靜腳步一頓，站在樓下的梧桐樹陰影里。

"不是傳銷，怎么可能是傳銷？"張桂芬的聲音帶著幾分惱怒，"是我侄子介紹的項目，專門做外匯投資，國外的大公司，正規得很！"

樓上窗戶傳來另一個女人猶豫的聲音："桂芬啊，這種事情還是小心點好，前段時間電視上不是說..."

"電視上那是嚇唬人的！"張桂芬打斷道，"我侄子都投了五萬了，現在都賺了三萬多。這種好事，我不告訴你，你還怪我不夠朋友呢！"

陳靜默默地退回樹影深處，轉身離開了。她沒有上樓，也沒有去詢問紅燒肉的事情。

晚上，陳靜做了一桌豐盛的晚餐。李偉進門時，驚訝地發現桌上擺著紅燒排骨、清蒸魚和幾道時令蔬菜。

"今天是什么日子？"李偉笑著問。

陳靜微微一笑："沒什么特別的，就是想做幾個你愛吃的菜。"

李偉開心地坐下來，大快朵頤。吃到一半，陳靜狀似無意地問："你媽最近有沒有提起什么投資的事？"

李偉夾菜的手頓了一下："沒有啊，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今天在菜市場碰到王阿姨，聽她說現在有些投資項目回報特別高，我有點好奇。"陳靜平靜地說。

李偉笑了笑："那些都是騙人的，我媽精明著呢，不會上當的。再說了，我媽幫我們存錢，肯定是放在銀行里，穩妥得很。"

陳靜點點頭，不再說話。

03

又過了幾天，是周末，李偉和陳靜去張桂芬家吃飯。一進門，陳靜就注意到張桂芬脖子上掛著一條金燦燦的項鏈，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媽，這項鏈是新買的？"李偉驚訝地問。

張桂芬得意地摸了摸脖子上的項鏈："是啊，趁著金價還行，給自己添了點東西。"

"挺好看的。"陳靜輕聲評價。

李偉皺了皺眉："這得多少錢啊？"

"也不貴，七八千吧。"張桂芬輕描淡寫地說。

李偉愣住了："媽，您哪來那么多錢？"

張桂芬瞪了兒子一眼："我這么多年沒給自己買過什么東西，攢了點私房錢怎么了？你是嫌我亂花錢啊？"

"不是，不是。"李偉連忙擺手，"我就是有點驚訝，您平時那么節儉..."

"行了，別說了，去把菜端上來。"張桂芬打斷他，轉身走向廚房。

陳靜注意到，張桂芬的手指不停地摩挲著那條項鏈，眼神閃爍不定。

吃完飯，陳靜主動留下來幫張桂芬洗碗。李偉則被張桂芬打發出去買水果。廚房里，只剩下婆媳二人。

"媽，這項鏈真好看。"陳靜一邊洗碗一邊說。

張桂芬臉上露出笑容："是吧？我看了好幾家才選的這條。"

"您平時這么會過日子，難得舍得給自己買這么貴重的東西。"陳靜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試探。

張桂芬的動作微微一滯，隨即笑道："人啊，活著就是要犒勞自己。我這么大年紀了，還有什么放不開的？"

陳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回家的路上，李偉還在念叨著那條項鏈："我媽平時連件像樣的衣服都舍不得買，這次怎么突然買了這么貴的項鏈？"

陳靜看著窗外飛逝的景色："也許是想給自己一個獎勵吧。"

"什么獎勵值七八千啊？"李偉搖搖頭，"這都快趕上我一個月工資了。"

陳靜沒有接話，只是靜靜地看著窗外。

04

一個周末的晚上，李偉坐在電腦前，對著一個購物網站發呆。陳靜走過來，看見屏幕上是一臺價格不菲的筆記本電腦。

"想買新電腦？"陳靜問。

李偉嘆了口氣："是啊，公司最近項目多，我這臺老電腦跑不動了，總是卡頓。"

"那就買一臺吧，你用了三年多了。"陳靜說。

李偉猶豫道："要不我問問我媽，能不能從存的錢里拿一部分出來。"

第二天，李偉去了母親家。一個小時后，他悶悶不樂地回來了。

"怎么了？"陳靜問。

李偉坐在沙發上，一臉沮喪："我媽說最近家里開銷大，讓我再等等。"

陳靜放下手中的書："她怎么說的？"

"她說現在不是買電腦的好時機，讓我再忍忍，等過段時間手頭寬裕了再說。"李偉皺著眉頭，"我不明白，我的工資她不是一直在存嗎？也沒見我們家有什么大開銷啊。"

陳靜平靜地說："也許真的有其他開銷吧。"

李偉搖搖頭："我怎么覺得怪怪的？前幾天她還買了條那么貴的項鏈，現在卻說沒錢..."

陳靜垂下眼睛："人各有所需，也許在她看來，項鏈比電腦更重要吧。"

李偉嘆了口氣："算了，不想了。再等等吧，反正這破電腦還能用。"

晚上，陳靜默默地打開手機，查看了自己的銀行賬戶。那是她的私房錢，每個月從自己工資里省下來的一點點，數目不多，但也積少成多。她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告訴李偉這件事。

05

那是一個普通的工作日下午，陳靜正在辦公室整理文件。突然，手機鈴聲響起，是李偉的電話。

"喂，有事嗎？"陳靜問道。

電話那頭，李偉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和慌亂："靜靜，錢...... 錢全打水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