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情節皆為虛構,人物、地點、事件是基于藝術表達的創作,與現實無關。所用圖片并非真實人物影像,僅作輔助敘事。本文借虛構故事傳遞積極價值觀,呼吁讀者遵紀守法,弘揚友善、正義等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喂,110嗎?”
電話接通的瞬間,林偉的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連呼吸都帶著顫抖。他躲在大學城商業街一個喧鬧的燒烤攤角落,周圍是鼎沸的人聲和食物的香氣,但他只感到刺骨的冰冷。
“您好,這里是市公安局指揮中心,請講。”一個冷靜、職業的女聲傳來。
林偉用盡全力,才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我要報警。”
“請說出您的姓名、位置和報警內容。”
“我叫林偉,我在……”他飛快地報了地址,然后停頓了,仿佛接下來的話有千斤重,“我要報警……舉報我的老師,川南大的蔣文博教授。”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似乎在確認這個名字的分量。蔣文博,哲學院的泰斗,一個在公開講座中能讓千人禮堂座無虛席的學者,一個以德行高尚聞名的公眾人物。
“您要舉報他什么?”接警員的聲音多了一絲謹慎。
林偉的嘴唇在發抖,他壓低聲音,每一個字都像是在灼燒自己的良心:“他的女兒……蔣悅。”
“他的女兒怎么了?”
“她有危險,”林偉閉上眼睛,腦海里浮現出那雙絕望的、深不見底的眼睛,“我懷疑她被非法拘禁了十三年。”
“先生,請您冷靜,非法拘禁是極其嚴重的指控。”
“我不冷靜不了!”他幾乎是吼了出來,引得鄰桌食客投來詫異的目光。他立刻壓低聲音,帶著哭腔,“你們必須去看看,求你們了。你們看到她就知道了,那不是一個家……那是一個……一個牢籠。”
電話那頭,接警員的敲擊鍵盤聲清晰可聞。
“好的,林先生。我們已經記錄了您的報警信息。請保持電話暢通,我們馬上會派警員與您聯系。”
掛掉電話,林偉無力地靠在椅背上,冷汗濕透了后背。他知道,從這一刻起,有些事情再也回不去了。他的人生,以及蔣文博教授那座用聲譽和善行筑起的高塔,都將迎來一場劇烈的地震。
01.
在川南市大學,蔣文博是一個傳奇。
他不到四十歲就評上正教授,主攻西方古典哲學,一本《論康德的道德形而上學》至今仍是哲學系學生的必讀經典。他的課永遠爆滿,學生們不僅僅是來聽知識,更是來感受一種人格魅力。蔣文博溫文爾雅,說話不疾不徐,總能將最晦澀的理論講得清清楚楚。
更讓人津津樂道的,是他的人生選擇。
蔣文博年近六十,膝下無子。他與妻子在早年離異,之后便一直獨身。十三年前,他做了一個震驚整個校園的決定——收養了一個被遺棄的女童。
這個女童并非尋常的棄嬰。她被發現時,身患嚴重的先天性疾病,全身癱瘓,甚至無法言語,只有一雙眼睛能輕微轉動。醫生斷言,這樣的孩子,需要投入無盡的錢財和精力,且很難養大。
所有人都勸蔣文博,但他只是平靜地說:“每一個生命都有其存在的價值。”
于是,他把那個孩子抱回了家,取名蔣悅,小名悅悅。
十三年來,蔣文博的生活軌跡簡單得像一條直線。學校,家,兩點一線。他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應酬和講座,將全部的業余時間都用來照顧悅悅。鄰居們時常能看到,這位德高望重的教授,在自家院子里,笨拙地清洗著輪椅和各種醫療器械。
他家的窗戶,總有一扇會為悅悅而徹夜亮著燈。
人們談起蔣文博,無不帶著敬佩和感嘆。在這個浮躁的年代,他像一個苦行僧,用自己的行動詮釋著最高尚的道德。他不僅是學生的老師,更是所有人的精神楷模。
“圣人”,這是大家私下里給他的稱號。
林偉曾經也對此深信不疑。作為蔣文博最得意的門生,他有幸比別人更接近這位“圣人”。他曾多次在蔣教授的書房里,聆聽教誨。那間書房里,永遠彌漫著舊書的墨香和淡淡的消毒水氣味。
蔣文博從不避諱談起女兒,但言談間總是帶著一種克制的悲傷。
“悅悅的身體狀況,不允許她接觸太多人,容易感染。”
“她的世界很小,只有我,和窗外那片天。”
每一次,蔣文博說完,都會長長地嘆一口氣,那種深沉的父愛和無奈,讓林偉這樣的年輕人都為之動容。他覺得,自己的導師,正在用一生去完成一場最偉大的哲學實踐。
直到今天下午,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見到了那個傳說中的女孩。
02.
一切的異常,都從三天前那個突如其來的邀請開始。
林偉的畢業論文進入了瓶頸期,蔣文博主動給他打了個電話,讓他周末到家里來,單獨為他輔導。
這是一種極高的殊榮。蔣教授從不輕易邀請學生上門,尤其是為了私事。林偉受寵若驚,周六下午,他懷著朝圣般的心情,提著一籃水果,按響了蔣文博家的門鈴。
開門的是蔣教授本人。他穿著一身居家的棉麻衣服,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
“小林,來就來,還帶什么東西。”他接過水果,很自然地放在玄關。
房子里一塵不染,空氣中消毒水的味道比在書房時更濃一些。客廳的沙發上,整齊地疊放著幾條醫用毯。一切都井井有條,又處處透露出一個家庭里有重病號的痕跡。
“老師,師母不在嗎?”林偉隨口問了一句,他指的是家政阿姨。大家都知道蔣教授請了一個鐘點工幫忙處理家務。
“哦,阿姨今天家里有事,請假了。”蔣文博回答得滴水不漏,引著林偉走向書房,“我們直接開始吧,讓我看看你的論文遇到了什么麻煩。”
整個下午,蔣文博都極其耐心。他逐字逐句地分析林偉的論文,提出修改意見,淵博的學識和清晰的邏輯讓林偉茅塞頓開。
期間,樓上傳來一聲輕微的、像是東西掉落的悶響。
林偉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
蔣文博的笑容在那一瞬間似乎僵硬了一下,但立刻就恢復了自然。他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口氣,說:“是悅悅,她該吃藥了。你稍等我一下。”
他起身上樓,腳步很輕。幾分鐘后,他走了下來,表情和之前沒有任何不同。
“小孩子,總是不聽話。”他帶著一絲寵溺的抱怨,重新坐下,“我們剛才說到哪了?”
林偉當時并沒有多想。他完全沉浸在學術討論的興奮中,導師身上任何微小的異常,都被他自動忽略了。他覺得,那是一個父親在照顧生病女兒時,最正常不過的反應。
然而,當他今天下午再次回憶起這個場景時,那短暫的僵硬,和那句過于平淡的“不聽話”,都像一根根細小的針,扎在他的心上。
癱瘓的病人,要如何“不聽話”?
03.
論文輔導結束時,天色已晚。
林偉收獲頗豐,起身告辭。蔣文博送他到門口,就在林偉準備開門時,蔣教授忽然開口了。
“小林,你……想見見悅悅嗎?”
林偉愣住了。這是一個他從未想過的提議。十三年來,除了蔣教授和那位鐘點工阿姨,據說沒有人見過蔣悅的真實模樣。
蔣文博的臉上帶著一種復雜的表情,有驕傲,有傷感,還有一絲難以察覺的……炫耀?
“她很少見到外人,”蔣教授輕聲說,“你是我最看重的學生,像我的孩子一樣。我想,讓悅悅見見你,或許對她也是一種激勵。”
這種理由,林偉無法拒絕。他的心臟不自覺地加速跳動,混雜著好奇、榮幸和一絲莫名的緊張。
他跟著蔣文博走上二樓。樓梯上鋪著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悄無聲息。二樓的走廊盡頭,就是蔣悅的房間。
門被推開的瞬間,一股濃烈的藥味和消毒水味撲面而來,幾乎讓林偉窒息。
房間很大,布置得像一間高級病房。靠窗的位置放著一張功能齊全的醫療床,旁邊是呼吸機、心電監護儀和輸液架。房間里沒有一絲尋常女孩閨房的溫馨氣息,只有冰冷的、秩序井然的醫療設備。
女孩就躺在那張床上。
她叫蔣悅。
林偉的第一感覺是“小”。她看起來遠比十六歲的年紀要瘦小得多,像一個發育不良的十歲孩童。她的四肢以一種不自然的角度蜷縮著,身上蓋著潔白的被單,只露出一個蒼白的臉龐和一頭有些枯黃的頭發。
她的眼睛緊緊閉著。
“悅悅,醒一醒,”蔣文博走過去,用一種無比溫柔的聲音呼喚她,同時熟練地檢查著監護儀上的數據,“你看誰來了,是爸爸最好的學生,林偉哥哥。”
女孩的眼皮顫動了一下,然后緩緩睜開。
那一刻,林偉感覺自己的呼吸停滯了。
“你看,悅悅多乖,”蔣文博回過頭,對林偉露出了一個欣慰的微笑,“醫生說這是奇跡。她能感知到外界,她的大腦是活躍的。”
他說著,拿起一個連接著復雜線路的金屬夾,夾在女孩的太陽穴上。監護儀上一條代表腦電波的曲線開始輕微波動。
“她在跟你打招呼呢。”蔣教授說。
林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看著那個女孩,那個叫悅悅的女孩。她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他,一動不動。在蔣文博看不到的角度,她的嘴唇,那兩片干裂的、毫無血色的嘴唇,似乎在用盡全身的力氣,做著一個微弱的、無聲的口型。
林偉讀懂了。
那個口型是兩個字:救我。
他的大腦嗡的一聲,一片空白。血液仿佛瞬間沖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成冰。
“好了,不能讓她太累。”蔣文博很快結束了這次“見面”,他扶著林偉的肩膀,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將他帶出了房間。
房門在身后輕輕關上,也隔絕了那道絕望的視線。
樓下,蔣文博像沒事人一樣,笑著拍了拍林偉的肩膀:“嚇到你了吧?照顧這樣的孩子,需要極大的耐心。這就是生活,也是我的哲學。”
林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棟房子的。他渾渾噩噩,手腳冰涼。蔣教授的每一句話,每一個溫和的笑容,都像烙鐵一樣燙在他的神經上。
一個以研究道德哲學為終身事業的學者,一個被譽為“圣人”的導師,在他那間被消毒水和父愛包裹的房間里,囚禁著一個用眼神呼救的女孩。
04.
從蔣教授家出來,林偉沒有回宿舍。
他像個幽魂一樣,在大學城空曠的街道上漫無目的地游蕩。夜風吹過,他卻感覺不到絲毫涼意,內心被巨大的火焰灼燒著。
他一遍遍回放著在那個房間里看到的一切。
女孩的眼神,那無聲的口型,瘦骨嶙峋的身體,還有蔣教授那完美到無懈可擊的表演。
一個可怕的念頭,像毒藤一樣從心底最陰暗的角落里瘋長出來,緊緊纏住了他的理智:蔣悅,真的是蔣文博收養的那個癱瘓女童嗎?或者說,她真的是“天生”癱瘓嗎?
這個念頭讓他不寒而栗。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蔣教授收養女童是十三年前的事,全校皆知,甚至上過本地新聞。一個公眾人物,怎么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如此駭人聽聞的事情?
或許,是他自己理解錯了?那個口型,可能只是無意義的肌肉抽搐?那個眼神,可能只是病人長期的痛苦導致的麻木?
他拼命地想為導師尋找開脫的理由,為自己看到的恐怖一幕尋找合理的解釋。因為一旦推翻了蔣文博的形象,他過去幾年建立起來的信仰和認知,都會隨之崩塌。
這不僅僅是舉報一個老師,這是在摧毀一個神。
他在一個24小時便利店門口的臺階上坐了下來,用手機開始瘋狂搜索。他搜索“蔣文博 收養”,大量的新聞和報道立刻涌了出來。時間、地點、事件經過,都和傳說中的版本一模一樣。報道里還配了一張當年的照片,照片上,年輕一些的蔣文博抱著一個裹在襁褓里的嬰兒,臉上滿是憐惜。
一切看起來都沒有破綻。
他又開始搜索與女孩病情相關的詞條。“先天性神經性癱瘓”、“植物人狀態”、“肌肉萎縮”……他看得越多,心里就越亂。
就在他快要說服自己是神經過敏時,他鬼使神差地打開了一個平時很少看的、專門分享冷門案件的社交媒體公眾號。一篇昨晚推送的文章標題,猛地刺入他的眼中。
《懸案十三年:尋找那個春天失蹤的女孩,丁香》。
他點了進去。
文章講述的是十三年前,鄰省豫州市發生的一起女童失蹤案。一個叫“丁香”的三歲女孩,在一個公園里,從母親身邊走失,從此音訊全無。文章里附了幾張女孩的照片,還有一張是用最新AI技術合成的、她十六歲時可能的樣子。
林偉盯著那張AI合成的照片,心臟像是被一只巨手捏住,幾乎停止了跳動。
那張臉……尤其是那雙眼睛……
雖然AI合成的圖像有些模糊,但那雙眼睛的輪廓和神韻,和他下午看到的那雙眼睛,幾乎一模一樣。
巧合?世界上有這么多巧合嗎?
林偉的手抖得越來越厲害,他點開那張丁香三歲時的生活照。照片上的小女孩,穿著一條粉色的連衣裙,在草地上開心地笑著,眼睛彎成了兩道月牙。
林偉猛地站起身來。
他想起蔣文 博那篇著名的論文里的一句話:“在絕對的善意偽裝下,可能隱藏著最極致的惡。”
他再也無法欺騙自己了。
他顫抖著,撥通了那個他從未想過會撥打的號碼。
05.
市公安局刑偵支隊。
接到指揮中心轉來的警情,負責此案的老刑警張建國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舉報蔣文博?非法拘禁?”他把接警記錄拍在桌上,看著對面的年輕警員李浩,“這報警的,是他自己的學生。”
李浩也一臉凝重:“頭兒,這事兒可不小。蔣文博是什么人,我們都清楚。萬一是個烏龍,或者學生挾私報復,我們貿然上門,輿論壓力會非常大。”
張建國點上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
“但是,萬一是真的呢?”他緩緩吐出煙霧,“職責所在,再硬的骨頭也得啃。先別驚動任何人,我們分頭行動。”
“我去找報警人林偉,當面再做一次筆錄,核實所有細節。你,小李,利用技術手段,把蔣文博和那個叫蔣悅的女孩,所有的背景資料都給我查一遍。記住,要最詳細的,包括十三年前他辦收養手續的所有流程和記錄。”
“明白。”李浩立刻在電腦前坐下。
張建國很快在川南大附近的一家咖啡館里見到了林偉。這個年輕人臉色蒼白,精神萎靡,但眼神卻異常堅定。他把下午在蔣家的所見所聞,原原本本地復述了一遍,尤其強調了女孩的眼神和那個無聲的口型。
“我相信我的眼睛。”林偉最后說,“那是一種求生的本能,絕對不是幻覺。”
張建國沒有表態,只是默默地記錄著。多年的刑偵經驗讓他知道,報案人的主觀臆斷不能作為證據,但那種強烈的直覺,往往是案件的突破口。
另一邊,李浩的工作陷入了僵局。
蔣文博的社會背景干凈得像一張白紙。除了早年離異,沒有任何污點。而關于蔣悅,能查到的信息少得可憐。
“頭兒,奇怪了。”李浩在電話里向張建國匯報,“我查了全市的民政收養系統,還有當年福利院的記錄,根本沒有蔣文博辦理收養的任何檔案。”
張建國心里一沉:“會不會是跨市辦理的?”
“有可能。但是更奇怪的是,”李浩的聲音透著一絲困惑,“這個叫‘蔣悅’的女孩,就像是十三年前憑空冒出來的一樣。沒有出生證明,沒有被福利院接收的記錄,更沒有醫院對她先天性疾病的早期診斷報告。我們能找到的,所有關于她的醫療記錄,都是從她進入蔣家之后才開始的。”
一個沒有過去的人。
張建國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這不合常理。無論是什么樣的棄嬰,被發現后都應該有標準的處理流程,建檔、備案,這些都不可能缺失。
“小李,”張建國壓低聲音,“換個思路。不要查‘蔣悅’。就按林偉說的,查十三年前,本省和鄰省所有報失蹤的三歲左右的女童!”
“工作量太大了,頭兒,可能有上百個案例。”
“那就一個一個地查!一個一個地比對!”張建國斬釘截鐵地說。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辦公室里只剩下李浩敲擊鍵盤的聲音。數據庫里的失蹤女童信息一條條滾過,照片上的面孔天真無邪,每一張背后,都是一個破碎的家庭。
李浩的眼睛有些發酸,他揉了揉太陽穴,準備喝口水休息一下。
就在他視線離開屏幕的一瞬間,一個名字和一張照片,讓他猛地頓住了。
鄰省豫州市,失蹤人口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