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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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道上,一群穿著紅色運動服的老人排成長隊,步伐整齊地占據著整條車道。
李師傅握著方向盤,看著前方緩慢移動的隊伍,額頭青筋暴起。
“師傅,您看能不能讓一下?”他探出車窗喊道。
領頭的老頭回過頭,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年輕人,急什么急?”
李師傅深吸一口氣,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眼中閃過一絲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危險光芒。
01
晨光剛剛灑向大地,國道348線上已經熱鬧起來。
李師傅開著那輛藍色的解放貨車,車廂里裝著滿滿一車鋼筋,目的地是城東的建筑工地。
他看了看表,早上六點二十分,按照平時的速度,七點半就能到工地,完全來得及。
車子剛拐過一個彎道,李師傅就看見前方出現了異樣的景象。
一群穿著統一紅色運動服的老人,排成整齊的隊列,正沿著車道緩慢前進。
他們步伐一致,手臂擺動的幅度都差不多,像是在進行某種儀式。
李師傅皺了皺眉頭,減慢了車速。
這群老人大概有三十多個,占據了整條右車道,偶爾還會蔓延到左車道上。
他按了按喇叭,希望老人們能夠讓出一條道來。
喇叭聲在清晨的空氣中顯得格外刺耳。
隊伍最前面的那個老頭回過頭來,那是一個大概六十多歲的男人,臉上有著歲月留下的深深皺紋,但眼神卻異常堅定。
他瞪了李師傅一眼,那眼神里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在說:這是我們的地方,你憑什么催我們?
李師傅又按了一次喇叭,聲音更長一些。
這次不只是領頭的老頭,整個隊伍都有人回頭張望。
有幾個老太太指指點點,嘴里嘀咕著什么。
但隊伍并沒有讓路的意思,依然按照自己的節奏前進著。
“這是什么情況?”李師傅自言自語道。
他開了十幾年貨車,什么場面都見過,但像這樣一大群老人占據車道暴走的情況,還真是頭一次遇到。
他再次探出車窗,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客氣一些:“大爺大媽,麻煩讓一下,我趕時間送貨!”
領頭的老頭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李師傅這才看清他的模樣:方臉,濃眉,雖然頭發花白,但精神頭很足,一看就是那種習慣了指揮別人的人。
“年輕人,急什么急?”老頭的聲音很響亮,帶著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氣勢,“我們又沒擋你的道,你可以從左邊過去嘛。”
李師傅往左邊看了看,對向車道上正好有幾輛小汽車駛來,確實不太好超車。
而且這群老人的隊伍時不時就會向左偏移,占據部分左車道,超車的風險很大。
“大爺,這里是機動車道,您看...”李師傅努力保持著耐心。
“機動車道怎么了?法律規定老人不能走機動車道嗎?”老頭一揮手,聲音更大了,“我們走路鍛煉身體,天經地義!”
其他老人也紛紛點頭贊同,有幾個老太太更是大聲說道:“就是,我們又沒違法!”“年輕人就是急躁!”“走路還要看別人臉色了?”
李師傅感覺自己的耐心正在一點點消失。
他看了看表,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分鐘,而這群老人的速度實在是太慢了,估計一小時也走不了幾公里。
車子后面,已經有其他車輛開始排隊等候。
有幾輛私家車的司機也開始按喇叭,整個路段漸漸變得嘈雜起來。
李師傅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
他重新坐回駕駛室,決定跟在后面慢慢等。
也許過一段路,老人們就會轉向別的地方。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車隊越來越長。
李師傅偶爾看看后視鏡,后面已經排了十幾輛車,有貨車,有面包車,還有不少私家車。
大家似乎都在等待著這群老人讓路。
“到底要等到什么時候?”李師傅心里開始焦急起來。
他想起昨天老板李總的話:“小李,明天早上的貨一定要按時送到,工地那邊催得緊,晚了要扣工資的。”
工資對于李師傅來說太重要了。
他和老婆租住在城郊的一間小平房里,每個月房租一千二,加上生活費,老媽的醫藥費,孩子的學費,日子過得緊緊巴巴。
如果這次遲到被扣工資,這個月的開銷就更緊張了。
李師傅又看了看表,六點四十分。
按照這個速度,別說七點半,就是八點半都不一定能到工地。
他心里的火氣越來越大,但面對一群老人,又不好發作。
前方的老人隊伍依然保持著整齊的步伐,紅色的運動服在晨光中格外醒目。
領頭的老頭時不時回頭看一眼后面的車隊,臉上帶著一種勝利者的表情,仿佛在說:急什么,慢慢來。
02
領頭的老頭名叫張建國,今年六十八歲。
退休前,他是市里一家國營機械廠的車間主任,手下管著上百號工人。
在廠里的時候,他一聲令下,整個車間都得聽他的。
退休這么多年了,這種指揮別人的習慣還是改不掉。
三個月前,張建國在小區里組織了這個“健康暴走團”。
他覺得老年人就應該多運動,而且要有組織、有紀律地運動,不能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走。
他制定了詳細的活動規則:每天早上六點準時在小區門口集合,六點一刻出發,沿著國道走一個小時,然后原路返回。
“規矩就是規矩,不能亂。”這是張建國的口頭禪。
在他看來,做什么事情都要有章法,有秩序。
暴走也是一樣,要排成隊,要步調一致,要聽指揮。
跟在張建國身后的老人們,大多數都是他的老同事、老鄰居。
大家對他還是很信服的,畢竟張建國當年在廠里就是出了名的嚴格和負責。
退休后組織暴走團,大家覺得有個帶頭的總是好事。
“張主任,后面的車好像有點急。”走在張建國身邊的老陳悄悄說道。
老陳退休前是廠里的工人,現在還習慣叫張建國“主任”。
張建國頭也不回:“急什么?路又不是他們家的。我們走路鍛煉身體,合理合法,憑什么要給他們讓道?”
“可是這里是車道,車走得快,我們走得慢...”老陳還是有些擔心。
“車道怎么了?法律哪一條規定行人不能走車道?”張建國語氣堅決,“再說,這條路夠寬,左邊不是還有一條道嗎?他們可以超車嘛。”
在張建國看來,這件事情的道理很簡單:老年人鍛煉身體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誰也不能阻攔。
這條國道平時車不多,路面又寬闊,正適合老年人暴走。
至于那些著急的司機,完全可以從左邊超車,有什么可抱怨的?
后面的隊伍里,幾個老太太也在小聲議論。
“這些年輕人就是急躁,一點耐心都沒有。”六十五歲的王大媽說道。
她退休前是小學老師,說話總是帶著教訓人的語氣。
“就是,我們鍛煉身體又沒妨礙誰。”另一個老太太附和道。
“張主任說得對,路是大家的,憑什么只能他們走?”
在老人們的心目中,他們占據車道暴走是完全正當的行為。
畢竟,鍛煉身體是好事,而且他們又沒有故意阻擋交通。
至于那些司機的抱怨,在他們看來純粹是小題大做。
李師傅坐在駕駛室里,看著前方緩慢移動的隊伍,心情越來越煩躁。
他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六點五十分了。
按照這個速度,今天肯定要遲到。
他想起昨天晚上老婆張麗的話:“老李,房東又催房租了,說這個月底必須交,不然就要我們搬走。”
房租、生活費、老媽的醫藥費、孩子的學費...這些壓力像山一樣壓在李師傅心頭。
他不是不理解老人們鍛煉身體的想法,但為什么一定要選擇車道?
為什么不能去公園或者專門的步行道?
“如果今天遲到,老板真的會扣工資。”李師傅心想。
他開貨車這么多年,深知老板的脾氣。
李總是個生意人,最看重的就是信譽和效率。
如果因為遲到影響了工地的進度,扣工資是小事,搞不好連工作都保不住。
李師傅重新探出車窗,聲音比之前大了一些:“大爺,您看能不能商量一下,我真的很急,要不您們讓一下?”
張建國回過頭,表情有些不耐煩:“年輕人,我剛才跟你說了,你可以超車嘛。路又不是只有一條。”
“左邊有車,不好超。”李師傅解釋道。
“那就等一等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張建國揮了揮手,“做人要有耐心,不要這么急躁。”
李師傅感到一陣憋悶。
他不是不想耐心等待,但現實不允許啊。
房租、生活費、各種開銷,哪一樣不需要錢?
而這些錢,都要靠他按時完成工作來掙取。
“大爺,我理解您們鍛煉身體的想法,但是...”李師傅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和一些。
“沒有但是!”張建國打斷了他的話,“我們走路鍛煉,光明正大,用不著向任何人解釋!”
聽到這話,李師傅心里的火氣蹭地就上來了。
他緊緊握著方向盤,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他知道和老人發生沖突沒有任何好處,但這種憋屈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老人們繼續向前走著,步伐依然整齊,完全沒有讓路的意思。
李師傅看著他們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
一方面,他理解老年人鍛煉身體的需求;另一方面,他也有自己的難處和壓力。
兩種不同的需求碰撞在一起,就形成了現在這種對峙的局面。
時間還在一分一秒地過去,李師傅的焦慮感越來越強烈。
他開始后悔今天早上為什么要選擇這條路,如果繞道走其他路線,雖然遠一點,但至少不會遇到這樣的情況。
可是現在說什么都晚了,他只能繼續跟在這群老人后面,祈禱他們能夠早點結束暴走,或者至少讓出一條道來。
03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遠處傳來了摩托車的轟鳴聲。
小王警官騎著警用摩托車從遠處駛來,看到國道上排成長龍的車隊,立即意識到出了問題。
小王今年二十五歲,剛從警校畢業兩年,分配到這個片區的交警中隊工作。
說實話,他最怕處理涉及老年人的交通糾紛,因為老人們往往比較固執,而且社會上對老年人又比較寬容,處理起來總是很麻煩。
摩托車停在路邊,小王摘下頭盔,快步走向老人隊伍。
他看到領頭的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正昂首挺胸地走在最前面,后面跟著三十多個同樣穿紅色運動服的老人。
“大爺大媽,你們這是在干什么呢?”小王的語氣很客氣,臉上掛著職業性的微笑。
張建國停下腳步,看了看小王的警服,態度倒是不像對待李師傅那樣強硬:“警察同志,我們在鍛煉身體,暴走健身。”
“哦,鍛煉身體是好事。”小王點點頭,“不過大爺,你們看,這里是機動車道,車輛比較多,在這里走路有點危險。要不然你們轉移到別的地方鍛煉?”
小王的想法很簡單:好言好語勸說老人們離開,避免造成交通堵塞。
他覺得老人們應該能夠理解交通安全的重要性,配合警察的工作。
張建國卻不這么看。
在他眼里,警察雖然代表著權威,但自己也沒有違法,憑什么要聽從他們的建議?
“警察同志,我想問一下,法律哪一條規定老人不能在這里走路?”張建國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我們又沒有違反交通法規,為什么要離開?”
小王一時被問住了。
確實,從嚴格意義上說,行人走機動車道雖然不符合交通安全規范,但也算不上嚴重的違法行為。
而且面對這么多老年人,他也不能采取強制措施。
“大爺,法律條文是一回事,但安全問題是另一回事。”小王努力找著合適的措辭,“你們看,后面堵了這么多車,萬一出了事故怎么辦?”
“出什么事故?”王大媽在隊伍里大聲說道,“我們走得好好的,又不亂跑,能出什么事故?”
“就是,我們走了三個月了,從來沒出過問題。”另一個老太太也附和道。
“警察同志,你不能因為我們是老人就欺負我們。”張建國的聲音更大了,“我們有鍛煉身體的權利,這是憲法賦予的權利!”
小王感到非常頭疼。
他當然知道老人們有鍛煉身體的權利,但這種鍛煉方式確實會影響交通秩序。
可是面對這么多態度堅決的老人,他又不知道該怎么辦。
“大爺大媽,我不是要欺負你們,我是擔心安全問題。”小王的語氣更加客氣了,“你們看,這里車來車往的,萬一司機沒注意到,撞到人怎么辦?”
“撞到人?”張建國冷笑一聲,“我們穿著這么鮮艷的衣服,又是大白天的,哪個司機看不見?再說了,是我們撞汽車,還是汽車撞我們?”
這話說得在場的人都有些無語。
從理論上講,確實是汽車撞人的可能性更大,但這不代表行人就可以隨意占據機動車道。
小王看了看后面越來越長的車隊,心里越來越著急。
他知道如果不盡快解決這個問題,很可能會造成更大的交通擁堵,甚至引發其他事故。
“大爺,您看這樣行不行,您們先讓一下,讓后面的車過去,然后您們繼續鍛煉?”小王試著提出折衷方案。
張建國搖搖頭:“憑什么?我們先來的,憑什么要給后來的讓路?再說,我們讓了一次,是不是每次遇到汽車都要讓?那還怎么鍛煉?”
小王發現自己完全說不過這個老頭。
張建國的邏輯雖然有問題,但在語言技巧上確實比較厲害,總能找到反駁的理由。
這時,后面的車輛開始鳴笛催促。
有幾個脾氣急的司機干脆下了車,走到前面來看情況。
“警察同志,這到底怎么回事啊?”一個中年司機問道,“我們都等了半個小時了。”
“就是,我還要趕著送孩子上學呢!”一個年輕的媽媽也抱怨道。
小王夾在中間,進退兩難。
一邊是堅持己見的老人們,一邊是越來越不耐煩的司機們。
他感覺自己就像夾心餅干一樣,兩邊都不討好。
“大家別急,我正在協調。”小王對司機們說道,然后又轉向老人們,“大爺大媽,您們看,大家都很著急,要不然您們就暫時讓一下?”
張建國一揮手:“我們憑什么讓?我們又沒錯!警察同志,你要執法就公正執法,不要偏向任何一方。如果我們確實違法了,你就處罰我們;如果我們沒違法,就不要逼我們讓路。”
這話說得小王啞口無言。
從法律條文來看,老人們確實沒有明確違法,只是這種行為不符合交通安全規范。
但要讓他對一群老人采取強制措施,他還真做不到。
時間一分一分過去,現場的氣氛越來越緊張。
司機們的抱怨聲越來越大,老人們的態度也越來越強硬。
小王站在中間,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珠。
他掏出對講機,向中隊匯報情況:“中隊中隊,這里是小王,國道348線發生交通擁堵,原因是一群老人占據車道暴走,請求支援。”
對講機里傳來隊長的聲音:“具體什么情況?老人們有沒有違法行為?”
小王猶豫了一下:“沒有明確違法,但影響了交通秩序。”
“那就好言好語勸說,不要強制處理。注意方式方法,避免激化矛盾。”
小王收起對講機,心里更加無奈。
隊長的指示很明確:既要解決問題,又不能得罪老人。
但現實情況是,老人們根本不買賬,堅持要繼續他們的暴走活動。
李師傅坐在駕駛室里,看著小王和老人們的交涉,心里既同情這個年輕的警察,又為自己的處境感到焦急。
時間已經過去快一個小時了,今天肯定要遲到。
他想象著老板李總憤怒的表情,心里一陣陣發涼。
04
隨著時間的推移,堵在國道上的車輛越來越多。
從最初的十幾輛,已經增加到了四五十輛。
車龍綿延數百米,各種車輛混雜在一起:貨車、面包車、私家車、出租車,甚至還有幾輛公交車。
車里的人們開始變得不耐煩。
有趕著上班的白領,不停地看手表,擔心遲到被扣工資;有送孩子上學的家長,害怕孩子遲到被老師批評;有急著送貨的司機,擔心客戶投訴;還有幾個脾氣火爆的小伙子,已經開始大聲抱怨。
“這算什么事啊?一群老頭老太太把路給堵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從車里走出來,大聲喊道。
他開著一輛改裝過的轎車,車身很低,排氣管聲音很大,一看就是個愛玩車的年輕人。
“就是,這些老人怎么這么不懂事?”另一個司機也下了車,“占著車道暴走,有沒有公德心?”
“我孩子馬上就要遲到了,幼兒園不讓遲到的!”一個年輕媽媽急得快哭了。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下車,聚集在一起議論。
現場變得越來越嘈雜,各種抱怨聲此起彼伏。
小王看著這種情況,心里更加著急。
他知道如果讓司機們和老人們直接對峙,很可能會引發更大的沖突。
他趕緊走到司機們中間,舉起雙手示意大家安靜。
“大家別急,我正在處理這個問題。”小王的聲音有些沙啞,“請大家保持冷靜,不要激化矛盾。”
“保持冷靜?我們已經等了一個小時了!”那個開改裝車的小伙子很不滿,“警察同志,你到底能不能管管這些老人?”
“就是,他們這樣占據車道,算不算違法?”有人大聲問道。
小王擦了擦額頭的汗:“大家的心情我理解,但是事情要一步步解決。老人家年紀大了,需要耐心溝通。”
“耐心溝通?”一個中年司機冷笑道,“我看他們根本就不講理!占了車道還理直氣壯的,這叫什么事?”
這邊司機們在抱怨,那邊老人們也聽到了這些話。
張建國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轉過身來,大聲說道:“誰說我們不講理?我們鍛煉身體,光明正大,哪里不講理了?”
“大爺,您這話就不對了。”那個開改裝車的小伙子走上前,“這里是車道,不是步行道。您們占了車道,讓我們這些開車的怎么辦?”
“怎么辦?你們可以繞道走啊!”王大媽在隊伍里大聲說道,“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一條路。”
“繞道?”小伙子的火氣上來了,“憑什么要我們繞道?明明是你們占了不該占的地方!”
“年輕人,說話要有禮貌!”張建國的聲音更大了,“我們是長輩,你這樣跟長輩說話,家里大人沒教過你嗎?”
小伙子被這話激怒了:“別倚老賣老!占了車道還有理了?信不信我報警?”
“報警?”張建國指了指旁邊的小王,“警察就在這里,你報啊!看警察說我們違法了沒有!”
小王站在中間,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
兩邊的火藥味越來越濃,如果不及時制止,很可能會發生肢體沖突。
“大家都冷靜一點!”小王大聲喊道,“有話好好說,不要吵架!”
但是現場的情緒已經被點燃了,誰也不愿意退讓。
年輕司機覺得老人們不講理,占了車道還理直氣壯;老人們覺得年輕人不尊重長輩,說話沒有禮貌。
雙方的對立情緒越來越強烈。
李師傅坐在駕駛室里,看著窗外越來越激烈的爭吵,心情復雜極了。
他既理解司機們的憤怒,也能體會老人們的想法,但更多的是為自己的處境擔心。
他看了看手機,已經七點半了。
按照原計劃,現在他應該已經到達工地,正在卸貨。
但現實是,他還困在這條國道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脫身。
李師傅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景。
老婆張麗坐在床邊,愁眉苦臉地說:“老李,房東今天又來催房租了,態度很不好。他說如果這個月底還不交錢,就要我們搬走。”
“放心,不會有問題的。”李師傅當時安慰老婆道,“我這個月多跑幾趟貨,肯定能掙夠房租。”
現在想起這話,李師傅心里一陣苦澀。
多跑幾趟貨的前提是能按時完成每一單生意,如果因為遲到被扣工資,別說多掙錢,連基本的開銷都成問題。
他又想起老媽昨天晚上的咳嗽聲。
老媽七十多歲了,身體一直不太好,尤其是最近咳嗽得厲害,醫生說要做全面檢查,費用不少。
李師傅本來計劃這個月多掙點錢,給老媽看病用,現在看來計劃要泡湯了。
李師傅握著方向盤的手越來越緊,指節都發白了。
他感覺胸口憋著一團火,隨時都要爆發出來。
他不是針對老人們,也不是不理解他們鍛煉身體的需要,但為什么偏偏要選擇在車道上暴走?
為什么不能理解司機們的難處?
這時,車外的爭吵聲更加激烈了。
“你們這些老人太自私了!只考慮自己,不考慮別人!”一個司機大聲喊道。
“自私?”張建國氣得臉都紅了,“我們鍛煉身體怎么就自私了?我們辛苦了一輩子,退休后鍛煉鍛煉身體,礙著誰了?”
“礙著我們了!”那個開改裝車的小伙子毫不客氣地說,“你們占了車道,讓我們都堵在這里,這不叫礙事叫什么?”
“年輕人,你說話太過分了!”王大媽也加入了爭吵,“我們是你們的長輩,你們就是這樣對待長輩的?”
“長輩怎么了?長輩就能為所欲為嗎?”小伙子的火氣越來越大,“占了車道還有理,這叫什么長輩?”
現場的氣氛越來越緊張,幾乎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
小王急得滿頭大汗,不停地在兩邊勸說,但收效甚微。
他感覺自己就像消防員一樣,這邊剛剛壓下火苗,那邊又冒出新的火星。
李師傅看著這一切,感覺自己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
他看了看油表,又看了看時間,心里的焦慮和憤怒越來越強烈。
他深知如果再這樣下去,不僅今天要遲到,連工作都可能保不住。
就在這時,李師傅做了一個決定。
05
李師傅深吸一口氣,推開車門。
駕駛室的門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在嘈雜的爭吵聲中顯得格外突出。
李師傅的身材不算高大,但多年開貨車的經歷讓他看起來很結實。
他穿著一件灰色的工作服,上面有些許油漬,臉上的表情平靜得有些可怕。
現場突然安靜了一些。
爭吵的司機們和老人們都注意到了這個新的參與者。
李師傅沒有像其他司機那樣大聲抱怨,也沒有急著加入爭吵的行列,而是慢慢地走向那群老人。
他的步伐很穩,每一步都很踏實,但眼神中有一種讓人不安的東西。
那不是憤怒,也不是急躁,而是一種近乎絕望的平靜。
張建國看到李師傅走過來,下意識地退了半步。
雖然李師傅看起來并不兇惡,但那種平靜的表情讓人感到壓迫感。
“你們要走是吧?”李師傅的聲音很平靜,但每個字都說得很清楚。
張建國愣了一下,然后挺起胸膛:“當然要走,我們鍛煉身體,天經地義。”
李師傅點點頭,臉上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
那笑容看起來很平和,但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寒意。
“好。”李師傅說道,“我讓你們走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