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白小航以前是北京城里出了名的拼命三郎,打架特別狠,地下世界里也算小有名氣,不過五年前在赤峰栽了個大跟頭。
五年后,白小航為了躲避北京警方的追捕,不得不回到赤峰這個讓他噩夢連連的地方,一路上他回憶起當年被蒙古人狠揍的可怕經歷。
白小航在赤峰街頭偶然碰到了以前的仇人巴圖,被認出來后,巴圖就開始追殺他,在逃跑的時候被巴圖的手下圍堵在小巷子里。
就在白小航快要再次被狠揍的時候,那個以前把他打到失憶的蒙古大漢特木爾突然出現救了他......
01
白小航站在赤峰火車站出站口,冷風夾著沙子刮在臉上,像無數把小刀在割。
他下意識縮了縮脖子,把羽絨服拉鏈拉到頂,遮住了半邊臉。
五年了,這破地方一點沒變,還是這么冷,這么荒。
"操他媽的..."他低聲罵了句,拖著行李箱往站前廣場走。
箱輪在坑洼的水泥地上咔啦咔啦響,就像他此刻七上八下的心情。
五年前,他白小航在北京城也算一號人物。
道上誰不知道"拼命三郎"白小航?打架不要命,出手狠辣,從西直門到朝陽門,哪個場子不得給他幾分面子?
可就在五年前那個冬天,他接了單生意來赤峰要債,結果錢沒要到,自己差點把命搭進去。
"師傅,去新城賓館。"白小航攔了輛出租車,說話時嘴唇還在發抖,不知是凍的還是怕的。
司機是個四十來歲的蒙古漢子,黝黑的臉上兩團高原紅。
他從后視鏡里瞥了白小航一眼:"北京來的?"
白小航心里咯噔一下,含混地"嗯"了聲。
他這些年跑過不少地方,上海、廣州、成都,哪兒的出租車司機都不愛跟乘客搭話,就他媽赤峰的司機話多。
02
"來干啥的?旅游?"司機繼續問,方向盤一打,車子拐上了昭烏達路。
"看朋友。"白小航隨口胡謅,眼睛盯著窗外。
街道兩邊都是蒙漢雙語的招牌,幾個穿著蒙古袍的老人慢悠悠地走著。
他下意識摸了摸左肋,那里有條十公分長的疤,就是在這鬼地方留下的。
車子經過一家叫"草原雄鷹"的歌舞廳時,白小航突然渾身繃緊。
就是這兒!五年前他就是在這門口被七八個蒙古漢子圍住,鋼管、馬鞭、蒙古刀,雨點似的往他身上招呼。
他記得自己當時已經滿臉是血,還死死抱著領頭那人的腿不放...
"到了,三十八。"司機的聲音把他拉回現實。
白小航掏錢的手有點抖,一張五十的票子掉在了車座下面。
他彎腰去撿,突然聽見司機"咦"了一聲。
"你...是不是五年前那個北京來的要債的?"
白小航的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他猛地抬頭,正對上司機探究的眼神。
操!這都能認出來?他強作鎮定:"認錯人了。"
司機瞇起眼睛,突然用蒙語朝車窗外喊了句什么。
白小航雖然聽不懂,但直覺大事不妙。他扔下錢,拉開車門就跑,連行李箱都不要了。
身后傳來司機的吼聲和車門摔上的聲音。
白小航拼命往前沖,肺里像塞了團火。
轉過一個街角,他閃進條小巷,蹲在垃圾箱后面大口喘氣。
03
"他媽的...他媽的..."他不停咒罵,卻不知道是在罵司機還是罵自己。
當年被打失憶后,他在醫院躺了半個月,醒來連自己叫什么都記不清。
后來雖然慢慢恢復了,但一見到蒙古人就不受控制地腿軟。
這次要不是北京那邊風聲太緊,打死他也不會再來赤峰。
巷子口傳來腳步聲和蒙語的交談聲。
白小航屏住呼吸,透過垃圾箱的縫隙看見三個穿皮夾克的壯漢正在東張西望。
其中一人掏出手機打電話,另兩人朝巷子里走來。
白小航慢慢往后挪,突然踩到個易拉罐,"咔嚓"一聲在寂靜的巷子里格外刺耳。
"在那兒!"一個漢子用帶著濃重口音的漢語喊道。
白小航轉身就跑,但這條巷子是個死胡同。
盡頭是堵三米高的磚墻,墻頭插著碎玻璃。
身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他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那個雪夜,被一群憤怒的蒙古人圍在中間...
"跑啊,怎么不跑了?"領頭的漢子堵住了巷口,從腰間抽出根馬鞭,"北京來的小白臉,還記得我嗎?
我是巴圖,當年你打斷我弟弟兩根肋骨。"
白小航背靠著墻,雙腿不受控制地發抖。
這個巴圖他確實有印象,五年前他來要債的那個礦老板雇的就是巴圖的弟弟當保鏢。當時年輕氣盛,下手沒輕重...
"我...我賠錢..."白小航聲音發顫,"當年的事是我不對..."
"賠錢?"巴圖冷笑,甩了下馬
鞭,"我弟弟現在陰天下雨就疼得睡不著覺,你拿什么賠?"
04
另外兩人已經圍了上來,一個手里轉著把蒙古小刀,另一個從墻角撿了根木棍。
白小航知道今天這頓打是躲不過去了,只能盡量護住頭臉。
五年前的慘狀又要重演,這次不知道還能不能活著離開赤峰...
就在巴圖舉起馬鞭的瞬間,巷子口突然傳來一聲低沉的蒙語呵斥。巴圖的手停在半空,三人齊刷刷回頭。
一個身高接近一米九的蒙古大漢站在巷口,逆光中只能看見他輪廓分明的側臉和腦后扎的小辮。
他穿著件舊皮襖,手里拎著個白酒瓶子,走起路來微微有些跛。
"特木爾大哥..."巴圖的氣勢一下子弱了,"這個漢人就是五年前..."
"我知道他是誰。"被叫做特木爾的大漢走到近前,白小航這才看清他的臉——濃眉下一雙鷹似的眼睛,左頰有道疤,從眼角一直劃到下巴。
就是這個人!五年前最后把他打昏過去的就是這張臉!
白小航的腿徹底軟了,順著墻滑坐在地上。
特木爾居高臨下地看了他一會兒,突然對巴圖說:"你們走吧,這人我處理。"
"可是..."
"走。"特木爾的聲音不大,但不容置疑。
巴圖不甘心地瞪了白小航一眼,帶著兩個同伴離開了巷子。
白小航大氣不敢出,等著特木爾動手。他記得清清楚楚,當年就是這個人用酒瓶砸在他后腦,讓他失去了記憶...
出乎意料的是,特木爾蹲下身,遞過來那瓶喝了一半的白酒:"喝點?壓壓驚。"
05
白小航愣住了,沒敢接。
特木爾咧嘴一笑,露出兩顆金牙:"怎么,怕我下毒?"他自己灌了一口,又把瓶子遞過來。
白小航顫抖著接過酒瓶,小心地抿了一口。高度白酒燒得喉嚨火辣辣的,卻讓他稍微鎮定了一些。
"你...你不打我?"
特木爾在他旁邊坐下,從懷里掏出包煙:"抽嗎?"
白小航搖頭,警惕地盯著這個曾經差點要了他命的男人。
"五年了,"特木爾吐了個煙圈,"我還以為你不敢再來赤峰了。"
"我...我這次是..."
"躲事兒?"特木爾打斷他,"看你這慫樣就知道。"
白小航沒吭聲。特木爾突然伸手撩開他額前的頭發,露出那道淡淡的疤痕:"還記得這個怎么來的嗎?"
"你打的。"白小航咬牙道。
特木爾大笑,笑聲在巷子里回蕩:"放屁!這是我妹妹用酒瓶砸的。"
"你妹妹?"白小航徹底懵了。
"走吧,"特木爾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請你喝酒,慢慢跟你說。放心,我要想弄死你,五年前你就死在雪地里了。"
特木爾帶白小航去了家不起眼的小酒館,門口掛著塊掉了漆的招牌,用蒙漢雙語寫著"草原人家"。
06
推門進去,撲面而來的是羊肉湯的香味和濃重的酒氣。
幾個蒙古老漢圍坐在角落,用蒙語大聲說笑著。
"坐這兒。"特木爾指了指靠窗的桌子,朝柜臺喊了句蒙語。不一會兒,老板娘端來兩碗奶茶和一盤手把肉。
白小航警惕地看著食物沒動。特木爾嗤笑一聲,抓起塊羊肉塞進嘴里:"怕什么?要弄死你還用下毒?"
"你到底想干什么?"白小航壓低聲音,"五年前你差點打死我,現在又請我吃飯?"
特木爾喝了口奶茶,突然問:"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那天晚上發生的事?"
白小航搖頭。他唯一記得的就是漫天大雪,和雨點般落下的拳腳。
"你知道你為什么會被打嗎?"特木爾瞇起眼睛。
"我來要債,得罪了礦老板..."
"放屁!"特木爾一拍桌子,引得其他客人紛紛側目。他壓低聲音:"你是救了我妹妹才被打的。"
白小航愣住了:"什么妹妹?"
"烏日娜,我唯一的妹妹。"特木爾從錢包里掏出張照片推過來。
照片上是個二十出頭的蒙古族姑娘,穿著藍色蒙古袍,笑得陽光燦爛。
白小航盯著照片,突然太陽穴一陣刺痛。模糊的畫面在腦海中閃現——雪夜、藍色的蒙古袍、女孩的哭聲...
07
"那天晚上,"特木爾繼續道,"礦老板的兒子帶人把我妹妹堵在歌舞廳后巷。你正好路過,出手相救。"
白小航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
他隱約記得自己確實揍過幾個混混,但后來...
"你打傷了礦老板的兒子,他叫來巴圖他們報復你。"特木爾摸了摸臉上的疤,"我當時在外地,接到消息趕回來時,你已經躺在醫院了。"
"那為什么..."白小航指了指額頭的疤,"你妹妹打我?"
特木爾露出古怪的表情:"烏日娜以為你也是壞人。你當時滿臉是血,抓住她想求救,她嚇壞了,順手抄起個酒瓶..."
白小航苦笑。這他媽什么狗血劇情?自己救人反被打失憶?
"后來我查清了真相,"特木爾給他倒了杯酒,"想找你道謝,可你出院后就離開赤峰了。烏日娜一直很內疚。"
白小航一飲而盡,火辣的酒液燒灼著喉嚨。他突然問:"那你剛才為什么救我?讓巴圖打死我不就完了?"
"蒙古人有恩必報。"特木爾直視他的眼睛,"你救了我妹妹,我欠你一條命。"
酒館門突然被踹開,寒風卷著雪花灌進來。
巴圖帶著五六個人站在門口,手里都拿著家伙。
"特木爾!"巴圖用蒙語大喊,"這事你別管!"
特木爾嘆了口氣,慢慢站起身:"看來這頓酒喝不成了。"
白小航的腿又開始發抖,那種熟悉的恐懼感又回來了。但這次,他看著擋在自己前面的特木爾,突然覺得沒那么害怕了。
"躲后面去。"特木爾頭也不回地說,從腰間抽出了把蒙古刀。
08
巴圖的人已經圍了上來。酒館里的其他客人紛紛躲到角落,老板娘尖叫著跑進后廚。
"最后說一次,"特木爾用刀尖指著巴圖,"這人我罩著。"
"去你媽的!"巴圖掄起鋼管就砸。
接下來的場面白小航一輩子都忘不了。
特木爾像頭暴怒的棕熊,一個人對抗六七個壯漢。他的蒙古刀劃出銀色的弧線,逼得對方連連后退。
但畢竟寡不敵眾,很快特木爾背上就挨了一棍,踉蹌著撞翻了一張桌子。
白小航站在原地,雙腿像灌了鉛。跑,現在跑還來得及。赤峰不是他的地盤,沒必要為個剛認識的蒙古人拼命...
"操!"特木爾的痛呼讓他回過神來。巴圖正舉著鋼管朝特木爾頭上砸去。
那一瞬間,五年前的記憶突然清晰起來。
白小航想起了自己為什么會在雪夜里拼命保護一個素不相識的蒙古女孩——因為她驚恐的眼神,像極了當年在北京被欺負的親妹妹。
"啊——!"白小航抄起板凳沖了過去。
鋼管擦著他的耳朵砸在肩上,劇痛反而讓他更加清醒。他像五年前那個雪夜一樣,不管不顧地撲向巴圖,拳頭雨點般落下。
酒館里亂成一團。白小航不知道挨了多少下,只記得自己死死掐著巴圖的脖子,直到警笛聲由遠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