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你們再不讓開，我表哥的半掛車馬上就到了！”小李紅著眼睛對著面前黑壓壓的暴走團大喊。

救護車的警報聲在夜空中撕心裂肺地響著，車里躺著的是他剛剛心臟病發作的母親。

“威脅誰呢？這路又不是你家的！”暴走團團長老王雙手叉腰，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我們健身還有錯了？”

“你媽的命重要，我們的健康就不重要了？”王大媽在人群中附和著，聲音尖銳刺耳。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遠處傳來一陣沉悶的轟鳴聲。

那是重型貨車特有的柴油發動機聲音，正在向這邊快速靠近。

小李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死死盯著老王：“我表哥脾氣可沒我這么好，你們最好考慮清楚。”

暴走團的人群開始騷動，有人往后退了幾步。

老王的臉色也變了，但嘴上依舊不服軟：“來就來，誰怕誰！”

轟隆隆的聲音越來越近，整個消防通道都在微微震動......

01

這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周三晚上，金桂小區門口又到了雷打不動的暴走時間。

老王早早就來到了小區門口，手里拎著那個用了三年的小喇叭。作為退休鋼廠工人，他現在最大的樂趣就是每天晚上7點組織大家暴走健身。在他看來，這是在為整個社區做貢獻，讓大家都能有個健康的身體。

“老王來了！”劉阿姨遠遠地就看到了他，趕緊招呼著其他人。

“今天人不少啊。”老王掃視了一圈，心里很滿意。從最開始的十幾個人，到現在的四十多人，這支隊伍越來越壯大了。

“老王，今天走哪條路？”陳大爺拿著毛巾走過來問道。他是隊伍里比較明事理的一個，平時話不多，但很受大家尊重。

老王指了指小區門前的主干道：“那邊還在修路，咱們還是走消防通道吧。那條路寬敞，也安全。”

消防通道是小區規劃時預留的緊急通道，平時車輛很少，寬度大概能并排走兩輛車。自從主干道開始修路后，暴走團就把這里當成了自己的專用跑道。

“就是，我們在那兒走了三個月了，從來沒出過事。”王大媽一邊整理著運動服一邊說道。她是老王最忠實的支持者，平時老王說什么她都附和。

“而且我們又不是不讓車過，遇到車我們會讓的。”劉阿姨也跟著說。

晚上7點整，老王準時按下了小喇叭的開關。熟悉的音樂聲響起，四十多人的隊伍開始向消防通道進發。

隊伍的最前面是老王，他步伐穩健，精神抖擻。緊跟在后面的是幾個核心成員，王大媽、劉阿姨、陳大爺都在其中。再后面是一大群跟著湊熱鬧的大爺大媽，有的人甚至推著嬰兒車，帶著孫子孫女一起來運動。

“左腳右腳，左腳右腳，大家跟上節拍！”老王舉著喇叭喊著口令，聲音在小區里回蕩。

音響里播放著激昂的進行曲，四十多雙腳踩在地面上發出整齊的聲響。這場面確實挺壯觀的，路過的居民都會停下來看看。

“老王這個隊伍辦得不錯，我媽參加了半年，身體好多了。”

“是啊，老年人就應該多運動，比在家看電視強。”

聽到路人的夸獎，老王心里美滋滋的。他覺得自己在做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不光是為了自己的健康，更是在造福整個社區。

隊伍浩浩蕩蕩地走進了消防通道。這條路確實很寬敞，平時基本沒有車輛通過，非常適合暴走。老王走在最前面，不時回頭看看隊伍的情況，確保大家都跟上了節拍。

“今天的人比昨天多啊。”陳大爺走在老王身邊說道。

“是啊，越來越多的人意識到運動的重要性了。”老王很得意，“我們這個隊伍，已經成了小區的一張名片了。”

就在隊伍興致勃勃地暴走的時候，小區另一邊的18號樓里，小李正陪著母親看電視。

小李今年34歲，在一家公司做普通的文員工作。作為獨生子，他一直和母親住在一起，照顧著這個含辛茹苦把自己養大的女人。

“媽，您要不要喝點水？”小李看母親一直在咳嗽，關心地問道。

“不用了，可能是天氣有點干燥。”李媽媽擺擺手，繼續看著電視上的新聞。

母子倆就這樣安靜地坐在沙發上，享受著難得的閑暇時光。小李工作雖然不算太忙，但每天下班回家還要照顧母親，生活節奏還是很緊張的。

電視里正在播放一檔養生節目，主持人在介紹各種保健方法。李媽媽看得很認真，不時還會點點頭。

“現在的老年人都很注重養生啊。”小李笑著說道。

“是啊，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李媽媽剛說完這句話，突然臉色一變，捂著胸口就往沙發上倒。

“媽！媽！您怎么了？”小李嚇得魂飛魄散，趕緊扶住母親。

李媽媽臉色蒼白，額頭上冒著冷汗，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她用力地抓著小李的手，嘴唇都有些發紫了。

“胸悶...喘不上氣...”李媽媽斷斷續續地說著。

02

小李一看這情況就知道不對，母親有心臟病的病史，這明顯是心臟病發作了。他手忙腳亂地拿起電話，撥通了120急救電話。

“喂，120嗎？我媽心臟病發作了，請馬上派救護車來！”小李的聲音都在顫抖。

“請問患者現在的具體癥狀是什么？”電話里傳來接線員冷靜的聲音。

“胸悶，喘不上氣，臉色蒼白，人已經昏迷了！”小李一邊說著一邊查看母親的情況。

“好的，我們馬上派車過去。請告訴我詳細地址。”

“金桂小區18號樓3單元502室。”

“收到，救護車大概15分鐘后到達，請保持患者呼吸道暢通，不要隨意移動。”

掛掉電話后，小李守在母親身邊，手足無措。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心里慌得不行。

“媽，您堅持住，救護車馬上就來了。”小李握著母親的手，眼淚已經模糊了視線。

李媽媽的呼吸越來越微弱，臉色也越來越蒼白。小李能感覺到母親手心的溫度在慢慢降低，這讓他更加恐慌。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都讓小李感覺度日如年。他不停地看著手表，計算著救護車到達的時間。

終于，樓下傳來了救護車的警報聲。小李趕緊跑到窗戶邊看，果然看到一輛白色的救護車停在了樓下。

“來了，媽，救護車來了！”小李激動地說道，但李媽媽已經失去了意識。

很快，醫護人員就沖上了樓。兩個醫生和一個護士，動作非常熟練。他們簡單檢查了一下李媽媽的情況，立刻開始進行急救措施。

“患者心律不齊，血壓偏低，需要立即送醫院。”其中一個醫生對同事說道。

“家屬準備一下，我們馬上下樓。”護士對小李說。

小李手忙腳亂地收拾著母親的證件和必需品，跟著醫護人員下了樓。李媽媽被抬上了擔架，送進了救護車。

“師傅，麻煩開快點，我媽情況很危急。”小李上車后對司機說道。

“您放心，我們會盡快的。”救護車司機是個中年人，看起來很有經驗。

救護車啟動了，警報聲在夜空中響起。車子開出小區大門，準備走最近的路線去醫院。

按照正常情況，從小區到最近的人民醫院只需要15分鐘的車程。但今天，他們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障礙。

當救護車開到消防通道口的時候，司機突然踩了剎車。

“怎么回事？”車廂里的醫生問道。

“前面有很多人在路上，過不去。”司機皺著眉頭說。

小李透過車窗向外看，只見前方的消防通道里，黑壓壓的一片人群正在暴走。音響聲、說話聲、腳步聲混成一片，整條路都被占滿了。

這正是老王帶領的暴走團，他們按照平時的路線，正好走到了消防通道的中段。

救護車司機按了幾聲喇叭，想讓前面的人讓路。走在前面的幾個人聽到了聲音，往兩邊讓了讓，但后面的人根本聽不見，繼續往前走著。

“怎么這么多人？”醫生也看到了外面的情況。

“是暴走團，他們每天晚上都在這里活動。”司機解釋道。

老王聽到了喇叭聲，回頭看了一眼。他看到是救護車，知道應該讓路，但隊伍太長了，很難一下子組織大家都讓開。

“大家靠邊走，讓車過！”老王舉著喇叭對后面的人喊道。

但音箱的聲音太大了，再加上大家都在聊天，后面的人根本聽不清楚老王在說什么。他們還是按照自己的節奏，繼續向前走著。

救護車被卡在了隊伍的中間，進退不得。前面有人，后面也有人，根本沒有足夠的空間讓救護車通過。

“現在怎么辦？”小李急得要命，母親的生命在和時間賽跑，每耽誤一分鐘都可能帶來致命的后果。

車廂里的醫生也很無奈。他們見過各種各樣的情況，但被暴走團堵住救護車，這還是第一次遇到。

“我下去和他們說說。”其中一個醫生說道。

醫生下了車，走到隊伍前面，想和老王溝通。

“師傅，麻煩讓一下，我們是救護車，車上有急救病人。”醫生很客氣地說道。

03

老王看了看這個年輕的醫生，態度并不算友好：“我們已經讓了啊，你們怎么還過不去？”

“隊伍太長了，我們需要安全的通道。”醫生耐心地解釋。

“那我們往哪里讓？這路就這么寬。”王大媽從隊伍里擠過來，語氣很沖。

“能不能讓大家暫停一下，等我們過去再繼續？”醫生提出建議。

“憑什么？”王大媽雙手叉腰，“我們健身還有錯了？這路又不是你家的！”

“就是，我們又沒不讓你過，這么寬的路還過不去？”劉阿姨也跟著起哄。

醫生感到很無奈，他解釋道：“車上的病人情況很危急，需要立即送到醫院。”

“誰知道是真是假，現在碰瓷的多著呢。”劉阿姨小聲嘀咕著，但聲音剛好能讓醫生聽到。

這話讓醫生很生氣，但作為醫護人員，他必須保持冷靜。

“這位大姐，我們是正規的救護車，車上確實有病人。”

“那你們走別的路不行嗎？”王大媽理直氣壯地說。

“別的路都在修，這是最近的路線。”醫生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就在醫生和暴走團成員爭執的時候，小李從救護車上下來了。他實在等不下去了，母親的命懸一線，每一秒鐘的耽誤都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后果。

“求求你們，讓讓路吧！”小李走到隊伍前面，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了。

老王這才注意到小李，看他一臉焦急的樣子，心里也有些觸動。但他仍然堅持自己的立場。

“小伙子，我們這是全民健身，國家都支持的。我們已經盡量讓路了，你們著什么急？”

小李指著救護車，眼淚都快出來了：“我媽心臟病發作，在車上躺著呢！醫生說情況很危急，必須馬上送醫院！”

“心臟病？”陳大爺聽到這話，臉色變了變。他自己也有心臟病，知道這種情況有多危險。

但王大媽卻不買賬：“誰知道是真是假？現在想騙人同情的手段多著呢。”

“你...”小李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而且就算是真的，我們也沒攔著你們啊。這路這么寬，救護車過不去是你們的問題，不是我們的問題。”王大媽繼續說道。

“就是，我們有什么錯？我們健身還有理了？”其他幾個暴走團成員也跟著附和。

老王看著面前的小李，心里其實也有些不忍。但他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什么，暴走團有在這里活動的權利，他們也不是故意要堵救護車。

“小伙子，不是我們不通情達理，實在是這路就這么寬。我們這么多人，一下子也散不開啊。”老王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

“那能不能讓大家先停下來，等救護車過去再繼續？”小李懇求道。

“停下來？”老王搖搖頭，“我們剛開始沒多久，而且大家的積極性這么高，怎么能說停就停？”

“您聽聽，救護車的警報聲多急啊！”小李指著還在鳴叫的救護車。

“警報聲急不代表情況就真的急。”王大媽翻了個白眼，“現在的救護車動不動就響警報，嚇唬人的。”

小李徹底絕望了，這些人完全不講理。他轉身想回車上看看母親的情況，卻聽到車里傳來醫生急促的聲音。

“患者血壓在下降，心率不穩，情況不容樂觀！”

“必須馬上到醫院，再耽誤下去真的很危險！”

聽到這話，小李的心都要碎了。母親現在生死未卜，而這群人卻在這里為了所謂的健身權利和他爭執不休。

他再次走到老王面前，這次聲音里帶著哭腔：“大爺，我求求您了，我媽真的撐不住了。您就讓大家停一下，五分鐘就夠了。”

“五分鐘？”老王搖搖頭，“小伙子，你不懂，暴走是不能停的，一停下來節奏就亂了，再想重新組織起來就難了。”

“人命關天的事，您還在乎什么節奏？”小李聲音有些激動了。

“什么人命關天？你媽要是真的病得這么重，怎么會住在三樓？”王大媽尖酸地說道，“真正的重病人早就住院了，哪會在家里？”

“您怎么能這么說？”小李被氣得渾身發抖。

“我說的是實話，現在騙人的手段太多了。”王大媽毫不示弱。

04

就在這時，救護車里又傳來了醫生的聲音：“家屬，患者情況在惡化，我們必須立即出發！”

小李徹底崩潰了，他跪在地上，對著暴走團的人磕頭：“各位大爺大媽，我給您們跪下了，求求您們救救我媽吧！”

看到小李下跪，暴走團的人群開始有些騷動。有幾個人開始往兩邊讓，但大部分人還是站在原地不動。

“起來起來，跪什么跪，這不是道德綁架嗎？”王大媽反而更加理直氣壯了。

“就是，以為跪下我們就得讓路？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另一個大媽也跟著說。

陳大爺實在看不下去了，他拉了拉老王的袖子：“老王，要不咱們還是讓讓吧，人家確實挺急的。”

“讓什么讓？”老王甩開他的手，“陳大爺，你不能因為人家下跪就心軟。我們有在這里活動的權利，法律沒規定我們不能在這里走路。”

“可是...”陳大爺還想說什么，被老王打斷了。

“沒有可是，我們沒有做錯任何事。”老王的態度很堅決。

小李絕望地看著這群人，心里涌起一陣絕望和憤怒。就在這時，他想到了自己的表哥老張。

老張是跑長途的貨車司機，開著一輛大型半掛車，人雖然脾氣火爆，但很講義氣。小李和他從小一起長大，關系很好。

小李顫抖著手掏出手機，撥通了老張的電話。

“表哥，你現在在哪？”

“小李？我剛從外地回來，正在市區里呢。怎么了？聽你聲音不對勁。”老張粗獷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

“我媽心臟病發作，救護車被暴走團堵在路上過不去。我求了半天，他們就是不讓路。”小李哭著說道。

“什么？還有這種事？”老張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在哪？”

“金桂小區消防通道，你開著半掛車嗎？能不能馬上過來？我媽真的快不行了！”

“你等著，十分鐘到！”老張的聲音里帶著怒火，“媽的，現在的人怎么這樣？救護車都敢堵？”

電話里傳來老張發動車子的聲音，那是大型柴油發動機特有的轟鳴聲。

老王和其他暴走團成員都聽到了這個電話，臉色開始有些不自然。

“你，你想干什么？”老王結結巴巴地問道。

小李紅著眼睛盯著老王：“我表哥開半掛貨車的，脾氣比我大多了。你們要是再不讓路...”

話還沒說完，遠處就傳來了重型卡車的聲音。那是換擋時發出的特有聲響，在安靜的夜晚格外清晰。

“威脅誰呢？我們又沒犯法！”王大媽色厲內荏地說道，但聲音明顯有些發抖。

“就是，大不了報警！”另一個大媽也跟著硬撐。

但暴走團的隊伍已經開始騷動了，有人往后退了幾步，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陳大爺再次拉了拉老王：“老王，要不咱們還是讓讓吧，別弄出什么事來。”

“讓什么讓？他們敢怎么樣？”老王嘴上硬氣，但心里其實也開始打鼓。

轟隆隆的發動機聲音越來越近，整個消防通道都在微微震動。救護車里的醫生也聽到了這個聲音，趕緊出來看情況。

“怎么回事？”醫生問小李。

“我表哥開貨車過來了，他脾氣不好，我怕他...”小李擔心地說道。

“千萬別出事啊。”醫生也很擔心，“要不我們再和他們商量商量？”

“商量什么？我都跪下求了，他們還是不讓。”小李搖搖頭，“現在只能靠我表哥了。”

聲音越來越近，暴走團的人都能感覺到地面的震動。有幾個膽小的已經開始往路邊退了，但老王和他的幾個死黨還是站在原地不動。

“來就來，誰怕誰！”老王舉著喇叭大聲說道，但聲音里明顯帶著顫抖。

“就是，我們又沒做違法的事！”王大媽也跟著喊，但身體已經不自覺地往后退了。

05

就在這時，一個巨大的身影出現在消防通道的入口處。那是一輛白色的半掛貨車，在路燈的照射下顯得格外龐大威猛。

車頭的大燈刺得人睜不開眼，柴油發動機的轟鳴聲震耳欲聾。整個暴走團的人都驚呆了，他們從來沒見過這么大的車在這條路上出現。

老張從駕駛室里跳下來，身材高大，滿臉怒容。他快步走到小李身邊，看了看被困的救護車，又看了看圍成一團的暴走隊伍。

“就是他們？”老張指著暴走團問道。

“表哥，就是他們，我求了半天，他們就是不讓路。”小李擦著眼淚說。

老張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二話不說轉身走回駕駛室。

他重新啟動了車子，巨大的柴油發動機轟鳴聲在狹窄的通道里顯得格外震撼。

半掛車開始緩緩向前移動，車頭的大燈把整條路照得雪亮。

暴走團的人看著這個龐然大物朝自己壓過來，瞬間亂了陣腳。

老張搖下車窗，沖著暴走團大吼：“前面的，馬上讓開！不想走就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