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1950 年,在土地改革運動的浪潮中,一個發現引發了眾人關注。
地主傅德輝家竟搜出一張100 大洋的欠條,而落款人竟是開國元勛朱德。
這一特殊欠條的出現,瞬間打破了人們固有認知,背后究竟藏著怎樣的故事?
01
長壽縣福壽村,這名字聽著喜慶,可村里人過得卻和"福壽"二字沾不上邊。
全村百來戶人家,祖祖輩輩就靠那幾畝薄田糊口,遇上災年連口飽飯都吃不上。
村頭那棵老榕樹底下,這會子聚了二三十號人。
張老漢蹲在樹根上卷旱煙,煙葉子碎屑沾了滿手。
旁邊幾個后生杵著鋤頭,褲腿卷到膝蓋,小腿上還沾著泥星子。
"聽說工作組今兒個要去傅家?"張老漢壓著嗓子,煙袋鍋子在鞋底磕了磕。
"可不就是東頭傅德輝家。"李二狗攥緊鋤頭把,指節都發白了,"他家在縣里城南還有三進院子,光咱們村就占了三百多畝地。
前年我爹交不起租子,他管家硬是把我家那頭老黃牛牽走了。"
人群里響起幾聲嘆息。
王寡婦抹了把眼角:"我男人就是給傅家挑水摔斷的腰,醫藥費都沒討著半文。"
"這回可算盼到頭了。"趙鐵柱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毛主席派來的干部,指定能給咱做主。"
他胳膊上鼓起的腱子肉隨著說話直顫,那是常年扛活留下的印記。
傅德輝在村里是個特殊的存在。
他不像劉地主那樣動輒打罵佃戶,可每到收租時節,管家帶著賬房先生挨家挨戶過秤,連稻殼的成色都要挑三揀四。
去年秋收,趙鐵柱家交完租子,剩下的糧食剛夠熬過冬天。
日頭漸漸爬到頭頂,曬得人后脖頸發燙。
村公所里,土改工作組組長王援朝正在核對賬冊。
他翻著傅家的地契,眉頭越皺越緊——光是水田就有四百二十畝,旱地三百六十畝,還有縣城里的兩間鋪面。
"小李,你帶人去把群眾召集起來。"王援朝合上賬本,"記住,咱們是去執行政策,不是去尋仇。傅德輝要是配合,該留的還得給他留。"
二十出頭的李干事應了聲,小跑著出了門。
王援朝又轉向張會計:"老張,你帶著農會的人,把傅家的長工短工都叫來。咱們要查清楚每塊地的來龍去脈。"
村公所外頭漸漸聚起人群。
張老漢拄著拐棍來了,王寡婦抱著孩子來了,連平日里最蔫巴的周瘸子都拄著木棍跟在后頭。
趙鐵柱扛著鋤頭走在最前頭,后頭跟著二十多個青壯年。
傅家大院的青石院墻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兩扇黑漆大門緊閉著,門環上的銅銹斑斑駁駁。
王援朝上前拍了拍門環,里頭傳來狗叫聲。
"來了來了!"管家隔著門縫往外瞅,見是工作組,臉色變了變,"王組長,您這是……"
"我們奉命清查傅家土地財產。"王援朝亮出工作證,"請傅先生出來說話。"
門吱呀一聲開了。
傅德輝穿著靛藍長衫,手里攥著把折扇,臉上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王組長,里邊請。"
堂屋里八仙桌上擺著茶具。
傅德輝親自斟了茶:"家父在世時,確實置辦了些產業。不過這些年收成不好,鋪面也關了兩間……"
"傅先生,"王援朝打斷他的話,"這是1948年的地契存根,您看看。"
他從公文包里抽出一沓文件,"您家在福壽村的水田,有七十二畝是三年前從趙鐵柱父親手里強買的,可有這事?"
傅德輝的扇子頓了頓:"那是趙老漢自愿賣的,白紙黑字……"
"自愿?"趙鐵柱突然沖進來,眼睛通紅,"我爹躺在炕上咳血,你們管家說要么賣地要么坐牢!這叫自愿?"
堂屋里頓時安靜下來。
傅德輝的扇子不再搖晃,他盯著趙鐵柱看了半晌,突然輕笑一聲:"趙兄弟,令尊的病,我倒是可以出錢請大夫……"
"用不著!"王援朝猛地站起來,"傅先生,我們現在要丈量土地,清點財產。請您配合。"
外頭傳來此起彼伏的呼喊聲。
農會的人帶著佃戶們,扛著木尺、繩索,開始丈量傅家的田地。
張老漢蹲在地頭,看著年輕人用石灰劃線,渾濁的眼睛里泛起淚光:"六十年了,咱老張家終于又能摸到自己的地界了。"
傅德輝站在廊下,看著院子里進進出出的人。
管家湊過來小聲說:"老爺,后院地窖里還藏著……"
"不用說了。"傅德輝擺擺手,"該交的都交了吧。"
他望著遠處翻滾的麥浪,忽然想起二十年前父親臨終前的話:"德輝啊,咱們傅家能有今天,靠的是勤儉持家??蛇@世道……"
太陽西斜時,工作組在傅家大院貼上了封條。
趙鐵柱摸著新分的五畝水田,手指在田埂上摳出個小坑。
王寡婦抱著孩子,看著自家茅草屋前新丈量的三分菜地,嘴角第一次有了笑意。
王援朝站在村口,望著漸漸散去的人群。
晚風送來泥土的芬芳,他摸出筆記本,在"福壽村土改記錄"后面重重畫了個勾。
02
隊伍浩浩蕩蕩地停在傅家大院門口時,天色已經擦黑。
帶頭的幾個農會積極分子早憋了一肚子火,領頭的李二狗把煙袋鍋子往腰間一別,三步并作兩步沖到門前,掄起拳頭就往黑漆木門上砸:"傅德輝!土改工作組到了!別裝縮頭烏龜,趕緊開門!"
他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巷子里回蕩,驚得墻根下的野貓"喵"地躥上房檐。
門里靜悄悄的,連片樹葉落地的聲響都沒有。
王援朝伸手攔住又要砸門的李二狗,整了整洗得發白的軍裝下擺,上前兩步朗聲道:"傅先生,我們是長壽縣土改工作組的。
按照政策要清查土地財產,請您配合工作。"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股不容置疑的勁兒。
約莫過了半盞茶工夫,門內傳來木軸轉動的吱呀聲。
門縫里探出個佝僂的腦袋,正是傅家老管家傅忠。
他渾濁的眼珠在人群里轉了一圈,喉結上下滾動:"王……王組長,我家老爺在堂屋候著各位呢。"
說著顫巍巍地推開兩扇大門,露出里頭打掃得纖塵不染的庭院。
穿過青磚鋪就的前院,眾人來到正廳。
太師椅上端坐著個五十出頭的男人,半舊的杭綢長衫漿洗得筆挺,下巴上那撮山羊胡修剪得整整齊齊。
他正端著青花瓷茶盞,慢條斯理地吹著浮沫,仿佛外頭鬧翻天也與他無關。
"這老狐貍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人群里有人小聲嘀咕。
王援朝卻注意到,傅德輝端茶盞的手指節發白,茶盞邊緣還沾著半片沒吹開的茶葉。
"傅先生,"王援朝開門見山,"我們來意您清楚。
按照政策,您家的田產要清查登記,多余的得分給佃戶。"
他邊說邊觀察對方的反應,卻見傅德輝只是輕輕點頭,嘴角甚至扯出個若有若無的笑。
"王組長說得是。"傅德輝放下茶盞,目光掃過眾人,"傅家這些年的產業,今日響應政府號召,該交的都交。"
這話一出,滿屋子人都愣住了。
李二狗差點咬到舌頭——他們連捆人的麻繩都帶了,就等著傅德輝撒潑耍賴呢。
"不過……"傅德輝突然起身,踱到堂屋正中的中堂畫前。
王援朝心里"咯噔"一下,右手不自覺地按在腰間的手槍套上。
只見傅德輝在"福壽康寧"四個大字后摸索片刻,墻面突然彈開個小暗格。
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
傅德輝從暗格里取出個油布包,層層剝開后露出張泛黃的紙。
他雙手捧著紙,仿佛捧著易碎的瓷器:"王組長,您看看這個。"
王援朝接過紙時,指尖觸到粗糙的紙面。
展開的瞬間,他的瞳孔猛地收縮——這是張民國二十四年冬月的欠條,借的是大洋一百塊、川鹽二十擔,落款處赫然寫著"朱德"二字。
"這……"王援朝的手微微發抖。
傅德輝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當年朱總司令在川北鬧革命,缺糧少餉,是我偷偷接濟的。"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這些年我守著這張紙,不是想邀功,只是盼著有朝一日能說清楚。"
堂屋里安靜得能聽見燭花爆裂的聲響。
李二狗突然嚷起來:"誰知道是不是你偽造的?"
傅德輝卻不惱,轉身從書柜暗格里取出個鐵盒,里面整整齊齊碼著十幾封泛黃的信件,每封都蓋著紅軍的印章。
王援朝的額頭沁出冷汗。
他想起出發前縣里領導的叮囑:"傅家情況復雜,要慎重處理。"
此刻他終于明白,這張泛黃的欠條,或許就是解開所有謎團的關鍵。
03
王援朝的手指突然僵在半空,目光死死鎖住那張泛黃的宣紙。
紙面上的"朱德"二字墨色濃重,筆鋒轉折處透著股剛勁,像是用刀刻出來的。
他喉結滾動兩下,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這名字的分量太重了,重得讓他握著欠條的手指微微發顫。
"王組長?"李明湊過來時,正看見他太陽穴突突直跳。
工作組其他成員也圍攏過來,七八雙眼睛齊刷刷盯著那張紙。
有人倒抽冷氣,有人伸手扶住桌角,連最年輕的趙小滿都忘了咽下嘴里的旱煙絲。
傅德輝坐在八仙桌另一側,茶碗里的水早涼透了。
他看著這群人傳閱欠條,嘴角抿成一條直線。
這欠條在他家樟木箱底壓了十五年,連他婆娘都不知道。
那年臘月里,朱總司令帶著兩個警衛員敲開他家院門時,他正蹲在灶房門口剝玉米。
"傅先生,紅軍眼下實在困難。"
朱德摘下八角帽,露出花白的鬢角。
傅德輝記得清楚,這位總司令的棉襖肘部打著補丁,腳上的草鞋用麻繩捆了三道。
他二話沒說,讓長工從地窖抬出兩袋川鹽,又從賬房支了一百塊現大洋。
"當時朱總司令要寫借條,我爹還攔著。"
傅德輝突然開口,把眾人嚇了一跳。
他伸手摩挲著太師椅的雕花,"說紅軍是窮人的隊伍,這點東西算不得什么。可朱總司令堅持要寫,說公是公私是私。"
王援朝的眉頭擰成了疙瘩。
他想起三天前在鄉公所開會,縣里來的張主任反復強調:"地主家的地契、借據,統統要收繳清算。"
可眼前這張紙……他摸出懷表看了看,離天黑還有兩個時辰,得趕緊派人去縣里匯報。
"傅老爺子,"李明突然插話,"您說朱總司令親自來借的,可有人證?"
話一出口就后悔了——當年這方圓百里,誰敢給紅軍作證?
傅德輝卻點點頭:"有。當時在場的還有我家長工王二狗,不過他去年害癆病走了。"
他起身走到條案前,從抽屜深處摸出個油紙包,"這是當年朱總司令留下的路條,你們可以比對筆跡。"
王援朝接過路條時,指尖觸到紙張的毛邊。
泛黃的紙面上,"朱德"二字與欠條上的如出一轍。
他忽然想起入伍時聽老班長講過,1935年冬天,紅四方面軍在川北休整,確實有部隊向當地鄉紳借過糧草。
"王組長,"傅德輝的聲音突然提高,"我傅家三代經商,雖說置了些田產,可從未逼租逼債。這些年鄉親們有難處,我也常周濟。"
他掃視著圍觀的村民,"去年劉老三的閨女害眼疾,還是我出的藥錢。"
人群里響起窸窸窣窣的議論。
劉老三攥著煙袋鍋子,臉漲得通紅:"傅老爺子……是給我家送過兩副藥。"
王援朝感覺后頸發麻。
這事要是處理不好,整個土改工作都要受影響。
04
王援朝站在傅家堂屋中央,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褲縫。
他望著桌上那張泛黃的欠條,紙面已經有些發脆,邊角處還留著幾道折痕。
這是今早清查傅家財產時,從樟木箱底翻出來的。
"王組長,這欠條……"隨行的年輕干事小李欲言又止。
他記得清查前動員會上,王援朝拍著胸脯說:"地主家的東西,哪怕是一片紙屑都不能放過。"
可此刻王援朝盯著欠條的眼神,卻像被膠水粘住了似的。
堂屋外傳來村民們嗡嗡的議論聲。
傅德輝垂手站在墻角,青布長衫上還沾著早上清查時蹭的墻灰。
王援朝記得去年批斗會上,這人也是這樣站著,脊背挺得筆直,任憑唾沫星子濺在臉上也不吭聲。
"先收下吧。"王援朝終于開口,聲音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
他伸手去拿欠條時,指尖微微發抖,"在事情沒查清楚前,對傅家的清查先暫停。"
他特意加重了"暫停"兩個字的語氣,目光掃過門外探頭探腦的村民。
傅德輝微微欠身:"全憑組織安排。"
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王援朝心里突然涌起股說不出的滋味,這反應倒像是他欠了人家錢似的。
回村公所的路上,王援朝把欠條貼身揣在汗衫口袋里。
八月的日頭毒得很,曬得他后背發燙,可胸口揣著欠條的地方卻沁著涼汗。
小李幾次想開口,都被他擺手制止了。
他想起二十年前在延安,朱總司令給他們講課時說過:"革命不是算舊賬,是要算清新賬。"
當晚村公所的煤油燈亮到后半夜。
王援朝伏在吱呀作響的木桌上,就著昏黃的燈光寫報告。
墨汁在粗紙上洇開,他寫得格外仔細,連朱德簽名里那個特別的"德"字彎鉤都詳細描述了。
抄寫欠條時,他特意找了村里教書先生老周。
"周先生,這字跡可得照原樣描。"王援朝把欠條平鋪在桌上,手指虛虛懸在"朱德"二字上方,"特別是這個印章,紅印子褪色了,但輪廓得畫清楚。"
老周戴著老花鏡,一筆一劃描了半個時辰,王援朝就在旁邊守了半個時辰。
報告送走那天,王援朝特意去供銷社買了包"大前門"。
他蹲在村口老槐樹下,看著郵差騎著自行車遠去,煙灰簌簌落在磨破的布鞋面上。
小李湊過來問:"組長,您說這欠條……"
"組織自有安排。"王援朝把煙頭在鞋底碾滅,起身拍了拍褲腿上的灰。
其實他心里也沒底,但記得老支書說過:"遇到想不明白的事,就按規矩辦。"
消息傳得比郵差還快。
第三天晌午,王援朝正在地里幫貧農挑糞,就聽見有人喊:"王組長!縣里來電話了!"
他扔下扁擔就往村公所跑,路上摔了一跤,膝蓋磕在石頭上,火辣辣地疼。
電話是縣土改辦張主任打來的,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激動:"老王啊,你這回可是捅破天了!報告已經送到省里,省委連夜開了會,說要直接上報中央……"
王援朝握著聽筒的手直冒汗,膝蓋上的傷口滲出血來,把藍布褲子染紅了一片。
"王組長!"郵差老遠就喊,"北京來的加急電報!"
半個月后,當朱德總司令的批示傳回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