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地名人名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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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來了。再過七天,客廳里那盆吊蘭就會開花。" 王建國躺在床上,眼睛凝視天花板的水漬,喉嚨里擠出含糊不清的聲音。林薇彎腰為他擦拭額頭的汗水。
"她又去哪了?" 王建國突然問。
窗外傳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廣場舞的節奏仿佛要刺穿這個老舊的三居室。
"跳舞去了,她總是跳舞。" 林薇嘆息。
王建國轉動渾濁的眼球,嘴角抽搐著:"告訴我兒子,回來的時候,把我的......"
話未說完,遠處傳來一陣尖銳的歡呼聲......
01
林薇住進王家已經三年零四個月。起初,她以為自己嫁的是一個普通的三口之家:丈夫王磊、公公王建國和婆婆張蘭。
王磊在省城一家建筑公司做設計師,常年出差,一年到頭在家的日子屈指可數。這讓林薇不得不與公婆朝夕相處,漸漸地,她發現這個家庭遠比表面看起來的要復雜得多。
公公王建國是兩年前中風的。醫生說,腦血管破裂,左半身癱瘓,語言功能受損。那時候婆婆張蘭的反應出奇地平靜,仿佛早已預料到這一天的到來。
"人總有這一天,"她對林薇說,"生老病死,誰也逃不掉。"林薇記得,婆婆說這話時,眼里沒有一絲淚光,只有一種難以名狀的解脫。
中風后的王建國成了半個廢人,吃喝拉撒都需要人照顧。按理說,這種情況下,作為妻子的張蘭應該是主要照料者。可林薇很快發現,婆婆似乎對丈夫的病情毫不關心。她每天早上七點出門,晚上六點回來,雷打不動地參加小區廣場上的舞蹈活動。
"媽,爸今天尿床了,我一個人換不動。"林薇曾試著向婆婆求助。
"你不是換了嗎?"張蘭頭也不抬,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劃來劃去,看著舞蹈視頻,嘴里還跟著節奏數著拍子,"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張蘭終于抬起頭,"你是這個家的媳婦,照顧老人是你的責任。再說了,我年紀大了,腰疼,背也疼,你讓我怎么彎腰給他換?"
林薇無言以對。她看了看坐在輪椅上的公公,公公的目光低垂,仿佛對這一切充耳不聞。但林薇知道,他聽得見,也明白,只是說不出話罷了。
起初,林薇以為婆婆只是一時接受不了丈夫的病情,需要時間調整。可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張蘭對廣場舞的癡迷程度越來越深,對丈夫的冷漠也越來越明顯。她甚至開始在家里擺放音響,放著震天響的舞曲,對著鏡子練習舞步,全然不顧王建國就在隔壁房間。
"媽,能不能把音量調小點?爸可能想休息......"林薇試探著說。
"休息?他一天到晚躺著,還缺休息?"張蘭不屑地撇了撇嘴,"我跳舞是為了健康,不像他,年輕時不注意,現在落得這個下場。"
林薇嘆了口氣,悄悄把公公房門關緊,希望能隔絕一些噪音。王建國安靜地躺在床上,眼睛直直地望著天花板,但林薇發現,他的眼角有一滴淚水悄悄滑落。
林薇給王磊打電話,向他訴說家里的情況。電話那頭的王磊沉默了很久,只說了一句:"我媽和我爸的事,有它的原因。"
"什么原因?難道有什么原因能讓一個妻子這樣對待生病的丈夫嗎?"林薇忍不住質問。
"薇薇,人和人之間的事,沒那么簡單。"王磊的聲音低沉而疲憊,"我下周回來,我們當面談。"
掛了電話,林薇感到更加困惑。她看著窗外正在跳舞的張蘭,那個六十歲的女人臉上洋溢著少女般的笑容,舞姿輕盈,仿佛年輕了二十歲。而在家里,這個女人的臉上永遠陰云密布,眉頭緊鎖,尤其是面對丈夫的時候。
林薇想不通,到底是什么讓一個女人對相守幾十年的丈夫如此冷漠無情?
隨著時間推移,情況不但沒有好轉,反而變得更加糟糕。張蘭開始帶舞伴回家聚餐,客廳里的音響聲震耳欲聾,笑聲、交談聲、碗筷碰撞聲混雜在一起,形成一片嘈雜的海洋。
那天下午,林薇剛給公公喂完藥,聽見客廳里傳來一陣歡聲笑語。她走出去,發現張蘭帶了五六個舞伴回來,桌上擺滿了外賣盒子,幾個女人邊吃邊聊,不時發出夸張的笑聲。
"媽,您怎么不提前說一聲要請客?"林薇皺眉問道。
"說什么說?這是我家,我想請誰就請誰。"張蘭滿不在乎地說,轉頭又跟舞伴們說起了笑話。
就在這時,臥室里傳來一陣劇烈的撞擊聲。
林薇趕緊跑過去,發現王建國正用頭撞著墻壁,臉漲得通紅,發出"嗚嗚"的聲音。
"爸!您這是怎么了?"林薇驚慌地扶住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王建國拼命搖頭,眼睛里流露出痛苦和絕望。林薇明白了,是外面的噪音讓他無法忍受。
她急忙回到客廳,對張蘭說:"媽,爸好像很不舒服,能不能請您的朋友們......"
"別管他!"張蘭冷冷地打斷她,"老東西就喜歡裝可憐。"
舞伴們面面相覷,氣氛一時有些尷尬。張蘭卻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繼續高聲談笑:"來來來,大家別理他,咱們繼續說剛才的事......"
林薇站在原地,感到一陣窒息。她看著婆婆和那些舞伴談笑風生,又想到臥室里痛苦的公公,心里的怒火無處發泄。
晚上,客人散去后,林薇忍不住對張蘭說:"媽,爸真的很不舒服,您就不能體諒一下嗎?"
"體諒?"張蘭冷笑一聲,"他年輕時誰體諒過我?現在裝什么可憐?"
林薇一愣:"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張蘭突然警覺起來,"你少管閑事,照顧好他就行了。"
林薇看著婆婆轉身離去的背影,心中的疑團越來越大。顯然,這對老夫妻之間有著不為人知的過往,而這些過往,或許就是婆婆冷漠的根源。
有一天,林薇在整理公公的舊物時,發現了一個相冊。她翻開一看,里面是一張張泛黃的老照片。其中一張引起了她的注意:照片上是年輕時的張蘭,懷抱著一個嬰兒,應該是王磊。她的眼神溫柔,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母親特有的慈愛。而站在她身旁的王建國卻表情嚴肅,與妻兒之間保持著半臂的距離,仿佛一道無形的墻隔在他們之間。
林薇盯著這張照片看了許久,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哀。照片中的張蘭與現在判若兩人,那時的她眼中還有柔情,而現在只剩下冷漠和嘲諷。到底是什么改變了她?
這個問題的答案,在一次偶然的談話中露出了冰山一角。
那天,張蘭的舞伴張阿姨來家里取東西。林薇給她倒了杯茶,兩人閑聊起來。
"你婆婆跳舞真是有天賦,"張阿姨說,"我們隊里誰都比不上她。"
"是啊,媽很喜歡跳舞。"林薇附和道。
"其實,你媽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張阿姨突然壓低聲音,"當年她......"
話還沒說完,張蘭就從外面回來了。她一見這情景,臉色驟變:"張翠,你在這里干什么?"
"蘭子,我來拿昨天落下的扇子。"張阿姨有些慌亂地站起來。
"拿了就走,別在這里胡說八道。"張蘭的語氣異常嚴厲,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恐懼。
張阿姨訕訕地拿起扇子告辭。張蘭瞪了林薇一眼:"你少打聽我的事。"
林薇被這突如其來的敵意嚇了一跳。張蘭剛才的反應太過激烈,顯然是害怕張阿姨說出什么不該說的事情。這更加深了林薇的困惑——婆婆的過去,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
隨著時間的推移,張蘭對廣場舞的癡迷越來越深,對丈夫的忽視也越來越嚴重。有時候,林薇不得不一整天都待在家里照顧公公,因為婆婆早出晚歸,根本不管家里的事。
最嚴重的一次,林薇有急事出門,拜托婆婆照看一下公公。回來后,她發現公公躺在尿濕的床單上,嘴唇干裂,顯然已經很久沒人給他喝水了。而張蘭則坐在客廳里,全神貫注地看著手機里的舞蹈視頻。
"媽!我不是拜托您照顧爸嗎?"林薇忍不住提高了聲音。
"我看了啊,他不是好好的嗎?"張蘭頭也不抬。
"您看看他的床單,全濕了!他渴得嘴唇都裂了!"
"那你去換唄,反正你平時不也是這么做的嗎?"
林薇氣得渾身發抖。她沖進臥室,一邊給公公換床單,一邊安慰他:"爸,您別著急,我這就給您倒水......"
王建國的眼睛里噙滿淚水,喉嚨里發出痛苦的嗚咽聲。林薇知道,他不僅是身體上的不適,更是心靈上的創傷。被自己的妻子如此對待,任何人都會感到絕望。
林薇再次給王磊打電話,聲音里帶著哭腔:"你什么時候能回來?我真的撐不下去了......"
"下周,我下周一定回來。"王磊的聲音異常堅定,"再堅持幾天,好嗎?"
林薇只能答應。她不知道王磊回來能改變什么,但她已經到了極限。這個家,這段關系,這些糾纏不清的矛盾,都讓她窒息。
終于,在林薇忍耐到極限的時候,王磊回來了。
02
王磊的車停在樓下時,林薇正和張蘭在客廳爭吵。她手里拿著一條尿濕的床單,質問婆婆為什么一整天不管公公。
"我跳廣場舞是為了身體健康,總比在家伺候廢人強!"張蘭叉著腰,理直氣壯地說。
"媽!您怎么能這么說?爸是您的丈夫啊!"林薇氣得眼眶發紅。
"丈夫?哼,早就不是了!"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林薇沖過去開門,王磊站在門口,西裝革履,顯然剛從工作地點直接趕回來。
"王磊,你可回來了!"林薇急切地拉住丈夫的手,"你看看你媽!"
張蘭見兒子回來,立刻換了一副面孔:"兒子,你可回來了!你媳婦總針對我,我跳個舞怎么就錯了?"她邊說邊往王磊身邊湊,試圖拉他的手。
王磊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的場景。他先是看了看林薇手中的濕床單,又轉向臥室方向,聽到父親含糊的呻吟聲,眉頭緊鎖。
林薇以為王磊會斥責婆婆,為公公討回公道。可令她意外的是,王磊什么都沒說,只是輕輕走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
"別氣了,"他對著林薇,用只有兩人能聽清的聲音說,"讓她跳個夠。"
林薇猛地抬頭,滿臉錯愕:丈夫為什么對著自己說這句話?是讓自己妥協嗎?
張蘭沒聽清完整內容,只捕捉到"讓她跳"三個字,以為兒子在幫自己,得意地瞪了林薇一眼,抓起舞包摔門而去。
王磊看著緊閉的門,又轉頭看向臥室里傳來的公公的喘息聲,眼神深沉。林薇從未見過丈夫這樣的表情,復雜而又堅定,仿佛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
"你怎么能這么說?"等婆婆走后,林薇立刻質問王磊,"爸都快被她折磨死了!"
王磊沉默片刻,走到窗前,看著樓下廣場上跳舞的人群,其中就有他的母親,舞姿歡快,仿佛世上沒有任何煩惱。
"薇薇,"他終于開口,聲音低沉,"你信我一次,先按她說的'讓她跳',但家里的事,我來接手。"
"什么意思?"林薇不解地問。
"字面意思。"王磊轉身走向父親的臥室,"從今天起,爸的事我來照顧,你休息一下。"
林薇站在原地,滿腹疑惑。她不明白丈夫為什么突然改變態度,不但不阻止母親的行為,反而說"讓她跳個夠"。這不像是王磊的風格,他一向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怎么會對父親的處境視若無睹?
03
王磊回來后,家里的氣氛微妙地改變了。
首先,他接手了照顧父親的全部工作。每天早上六點起床,給父親擦身、換衣、喂飯,動作熟練得讓林薇吃驚。
"你什么時候學會這些的?"林薇好奇地問。
"在網上看了一些視頻。"王磊一邊給父親按摩腿部,一邊回答,"照顧癱瘓病人有很多技巧,可以減輕他們的痛苦。"
林薇看著丈夫認真的側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王磊的細心和耐心,遠超過她的想象。他不僅照顧父親的基本生活需求,還會讀報紙給他聽,播放他喜歡的京劇,甚至自學了基礎按摩,每天給父親按摩癱瘓的肢體,防止肌肉萎縮。
有一次,王磊給父親按摩時,王建國突然抓住他的手,力道之大讓王磊吃了一驚。
"爸,怎么了?"王磊問道。
王建國用力指了指衣柜最底層,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音,眼神急切。
王磊安撫地拍了拍父親的手:"您別著急,我明白了。"
林薇在門外看到這一幕,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公公指向衣柜的動作意味著什么?王磊又為什么說"我明白了"?
更讓林薇困惑的是,王磊對母親跳廣場舞的態度。不但沒有阻止,反而變本加厲地"支持"。
一天晚上,張蘭回來后,王磊遞給她一個盒子:"媽,給您買了雙新舞鞋,聽說是專業的,跳起來更舒服。"
張蘭驚喜地打開盒子,里面是一雙價格不菲的舞蹈鞋:"這么貴的鞋,你買來干什么?"
"您喜歡跳舞,就應該用最好的裝備。"王磊笑著說,"對了,您們隊里要是需要經費,我來出。"
張蘭喜出望外,連聲道謝。從那以后,她跳舞的頻率更高了,甚至開始帶舞隊成員回家排練,把客廳當成了舞場。每當這時,王磊就會把父親的房門關緊,然后去書房工作,對母親的行為不聞不問。
林薇實在看不下去,趁王磊一個人在陽臺抽煙時,走過去質問:"你到底想干什么?為什么要縱容你媽這樣對待你爸?"
王磊深吸一口煙,緩緩吐出:"薇薇,有些事情不是表面看起來那么簡單。"
"有什么不簡單的?你媽明顯是故意折磨你爸,你卻視而不見!"
王磊轉頭看著妻子,眼神復雜:"你只看到了結果,沒看到原因。"
"什么原因能讓一個妻子這樣對待生病的丈夫?"
王磊沉默良久,終于說道:"等時機成熟,你就會明白了。"
林薇無言以對。她感到丈夫和這個家都籠罩在一層神秘的迷霧中,而她作為局外人,無法看清其中的真相。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林薇發現王磊的行為越來越古怪。有一次,她無意中發現王磊在電腦上查詢"長期家庭暴力的心理后遺癥"、"癱瘓老人的法律監護權"等內容。還有一次,她看到王磊偷偷聯系了社區的法律顧問,但具體談了什么,她不得而知。
最奇怪的是,王磊竟然請了一周假,獨自去了一趟父親當年工作的單位。回來時,他手里多了一個牛皮紙檔案袋,神情凝重。林薇問他去做什么,他只說是處理一些父親的舊事,并沒有詳細解釋。
林薇的困惑加深:王磊一邊"縱容"婆婆,一邊暗中調查,他到底在準備什么?公公指向衣柜的動作又意味著什么?
就在林薇一籌莫展之際,一個意外的機會讓她得以窺見一角真相。
那天,她在整理衣柜時,無意中在王磊的襯衫口袋里發現了一張泛黃的小紙條。紙條上的字跡歪歪扭扭,顯然是出自一個不太識字的人之手:"王磊,媽對不起你。如果爸真的不行了,你一定要找到藏在床底下的盒子。——媽"
林薇盯著這張紙條看了又看,心中涌起無數疑問。這張紙條顯然是張蘭寫給王磊的,但為什么要提到"床底下的盒子"?又為什么說"對不起"?最重要的是,紙條上提到"如果爸真的不行了",這是什么意思?
林薇小心翼翼地把紙條放回原處,決定暫時不向王磊提起這件事。她感覺自己正在接近這個家庭的核心秘密,而這個秘密,很可能就是解開目前困局的鑰匙。
然而,事情的轉機來得比林薇預想的要快。
04
轉折點出現在張蘭的廣場舞隊要參加全市比賽的那一天。
"兒子,媽要去封閉訓練一周,"張蘭收拾行李時對王磊說,"家里就交給你了。"她的語氣理所當然,仿佛王磊和林薇本來就應該照顧一切。
"放心去吧,爭取拿冠軍。"王磊點頭,表情平靜。
張蘭欣喜地離開了,臨走前還不忘叮囑林薇好好照顧王建國。林薇只能點頭應下,心里卻在想,平時你自己都不管,現在倒想起來囑咐我了。
出乎林薇意料的是,張蘭前腳剛走,王磊就立刻行動起來。他直奔父親的臥室,從衣柜底層翻出一個布滿灰塵的鐵盒。
"這就是爸一直想讓我找的東西。"王磊自言自語道。
林薇驚訝地看著丈夫:"你怎么知道的?"
"爸早就告訴我了,只是我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王磊拿著鐵盒,神情凝重,"媽不在家的這一周,正是我們了解真相的最好時機。"
"什么真相?"
王磊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打開了鐵盒。里面的東西讓林薇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