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你知道那輛車值多少錢嗎?"陳慕宇壓抑著怒火問道。
"我知道很貴,但是車里有個小孩,她快不行了。"張富貴低著頭說。
"所以你就砸了我的車?你知道那是瑪莎拉蒂嗎?修理費用至少要十幾萬!"
聽到這個數字,張富貴的臉色瞬間蒼白。
十幾萬,對他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都在竊竊私語著什么。
就在這時,急救室的門開了,王醫生走了出來。
醫生看了看緊張對峙的兩人,走向陳慕宇問道:"你是陳思雨的家屬嗎?"
"陳思雨?"陳慕宇愣住了。
當醫生說出那個名字的瞬間,陳慕宇瞬間臉色蒼白,整個人重重地靠在了醫院走廊的墻上。
01
七月的江城,太陽像一只發怒的野獸,把大地烤得滾燙。梧桐街上的柏油路已經開始冒熱氣,連樹葉都無精打采地垂著頭。
張富貴推著那輛破舊的垃圾車,一步一步地在街上慢慢挪動。汗水早已濕透了他那件洗得發白的工作服,在后背上留下一片片鹽漬的痕跡。他停下來,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塑料水瓶,里面的水已經不涼了,但總比沒有好。
喝了一口溫水,張富貴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他拿出那部用了三年的老舊手機,屏幕上有一條新消息,是兒子張明軒從大學發來的。
"爸,學校催學費了,還差八千塊。"
張富貴看著這條消息,心里一緊。八千塊,對別人來說可能不算什么,但對他來說,得不吃不喝干三個月才能攢夠。他嘆了口氣,把手機收起來,繼續推著垃圾車往前走。
這條街他已經打掃了十二年。從兒子上小學開始,到現在兒子讀大三,這條街上的每一個垃圾桶,每一棵梧桐樹,他都熟悉得像自己家的擺設。
妻子走了已經五年了。那場突如其來的疾病,幾乎掏空了家里所有的積蓄。最后人還是沒有留住,只留下他和兒子相依為命。
張富貴一邊清掃著路面,一邊想著兒子的學費問題。也許可以找工頭預支一些工資,或者晚上再去工地上做點零工。五十歲的人了,身體還算硬朗,多干點活總能想辦法。
就在這時,他注意到路邊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這輛車停在這里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因為他剛才經過的時候就看見了。現在再看,車子還在原地,引擎已經熄火,車窗緊閉。
張富貴對車不太懂,但這輛車看起來就很貴。黑得發亮的車身,流線型的車型,還有那個他不認識但看起來很高檔的車標。這種車平時在這條街上很少見,偶爾有一兩輛開過去,也都是匆匆而過。
他走過去想看看車周圍有沒有人亂扔的垃圾。這些開豪車的人,有時候素質并不比普通人高多少,隨手扔個煙頭或者餐盒什么的,也是常有的事。
就在他靠近車子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個很微弱的聲音。是拍擊聲,像是有人在敲什么東西,但聲音很輕,很急促。
張富貴停下腳步,仔細聽了聽。聲音確實是從這輛車里傳出來的。他彎下腰,趴到車窗前往里看。
這一看,把他嚇了一跳。
車里坐著一個小女孩,看起來也就五六歲的樣子。小女孩穿著一件粉色的連衣裙,頭發已經被汗水完全打濕了,貼在臉上。她的小臉漲得通紅,嘴唇有些發紫,正虛弱地拍著車窗。
"小朋友!小朋友!"張富貴大聲喊道,同時用手拍車窗。
小女孩聽到聲音,轉過頭來看向他。那雙眼睛里充滿了恐懼和求救的神色,但明顯已經很虛弱了,連抬手的力氣都不太夠。
張富貴立刻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今天的氣溫超過了四十度,在這樣密閉的車廂里,別說是個小孩子,就是大人也撐不了多久。
他開始大聲呼救:"來人啊!有人嗎?這里有個小孩被困在車里了!"
但這個時間段,街上的行人本來就不多,大家都躲在家里或者商店里避暑,能聽到他喊聲的人寥寥無幾。
張富貴試著拉車門,但所有的門都鎖得死死的。他又試著敲車窗,希望能叫醒可能在附近的車主,但沒有任何回應。
再看看車里的小女孩,她已經停止了拍擊車窗,整個人軟軟地靠在座椅上,眼睛半閉著,呼吸急促而微弱。
"不行,不能再等了!"張富貴心里想道。他掏出手機,一邊撥打110,一邊環顧四周,尋找能夠破窗的工具。
"喂,110嗎?梧桐街這里有個小孩被困在車里了,情況很緊急!"他對著電話大聲說道。
"好的,我們馬上派人過去。請您在現場等待,不要離開。"電話里傳來接線員的聲音。
但張富貴知道,等警察來可能就來不及了。小女孩的情況已經很危險,每多等一分鐘,危險就增加一分。
他看了看周圍,在路邊發現了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這塊石頭被太陽曬得發燙,但現在顧不了那么多了。
就在這時,有幾個路人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走了過來。
"師傅,這是怎么回事?"一個中年婦女問道。
"車里有個小孩,被困住了,我得救她出來。"張富貴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了那塊石頭。
"別砸!這車看起來很貴的!"那個中年婦女連忙阻止,"等警察來吧,萬一車主回來了,你賠不起的!"
另一個路人也說:"是啊,這種豪車修一次得好幾萬呢,你一個環衛工哪來那么多錢賠?"
張富貴停下手里的動作,看了看車里的小女孩。她現在幾乎已經沒有反應了,小臉蛋紅得嚇人,嘴唇越來越紫。
"我不能等了。"張富貴咬了咬牙,舉起石頭對準車窗,"孩子的命比車重要。"
"師傅,你可想清楚了!"那個中年婦女還想勸阻。
但張富貴已經不再猶豫。他用力一砸,石頭重重地撞在車窗上。鋼化玻璃很結實,第一下只是出現了一些裂紋,但沒有破。
第二下,裂紋擴大了。
第三下,玻璃終于碎裂了,發出清脆的破碎聲。玻璃渣子灑了一地。
張富貴顧不上手被玻璃劃傷,迅速清理掉車窗框上的玻璃碎片,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小女孩從車里抱了出來。
小女孩的身體滾燙得像個小火爐,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張富貴把她放在路邊陰涼的地方,脫下自己的工作服蓋在她身上遮陽。
02
"有水嗎?誰有水?"他大聲問周圍的路人。
那個中年婦女從包里拿出一瓶礦泉水遞給他。張富貴接過水,用手沾濕,輕輕拍打小女孩的臉頰,同時用濕毛巾給她擦拭身體,進行物理降溫。
"快醒醒,小朋友,你沒事的,叔叔救你出來了。"他一邊給小女孩做急救,一邊輕聲安慰著。
過了幾分鐘,小女孩終于有了一些反應。她微微睜開眼睛,雖然還很虛弱,但至少有了意識。
"叔叔...好熱..."小女孩虛弱地說道。
"沒事了,沒事了,你安全了。"張富貴松了一口氣,繼續給她降溫。
這時,救護車的警笛聲由遠及近傳來。很快,一輛白色的救護車停在了路邊,幾個穿白大褂的醫護人員跳下車來。
"病人在哪里?"一個年輕的醫生問道。
"在這里!"張富貴連忙招呼,"小女孩中暑了,剛從車里救出來。"
醫護人員立刻上前檢查小女孩的情況,測量體溫、血壓、心率,然后把她抬上救護車。
"家屬呢?孩子的家長在哪里?"那個醫生問道。
張富貴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只是路過救了她。車主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那好,我們先把孩子送到醫院,你能跟著來一趟嗎?等會兒可能需要了解一下情況。"
張富貴點點頭,跟著上了救護車。
救護車剛剛離開,一輛出租車就急匆匆地停在了路邊。從車上下來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年輕男子,看起來二十多歲,臉上寫滿了焦急。
他一眼就看到了自己那輛瑪莎拉蒂的慘狀:副駕駛位置的車窗完全被砸爛了,玻璃碎片散落一地,車門大開著。
"我的車!"陳慕宇幾乎要崩潰了。這輛車是他今年剛買的,花了八十萬,還沒開夠一萬公里呢。
圍觀的路人還沒有完全散去,看到車主回來了,都圍了過來。
"你就是車主吧?"那個中年婦女說道,"你的車被人砸了。"
"是誰砸的?為什么要砸我的車?"陳慕宇幾乎是咆哮著問道。
"是一個環衛工砸的,說車里有個小孩,要救人。"路人七嘴八舌地說著,"那個環衛工跟著救護車去醫院了。"
"救人?什么救人?"陳慕宇完全摸不著頭腦,"我車里怎么會有小孩?"
這時他才想起來,今天保姆王阿姨說有急事要回老家,把思雨交給他照顧。但他臨時有個重要會議,就讓王阿姨先把思雨放在車里等等,說開完會就來接她。
會議從下午一點開到了下午三點,他的手機一直調的靜音模式。開完會之后又被其他事情耽擱了,完全忘記了思雨還在車里等他。
想到這里,陳慕宇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思雨!他的侄女!
"小女孩被送到哪個醫院了?"他急忙問道。
"市第一醫院。"有人回答。
陳慕宇顧不上車子的事情,立刻攔了一輛出租車趕往醫院。一路上,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思雨要是出了什么事,他怎么對得起死去的哥哥嫂嫂?
到了醫院,陳慕宇直奔急診科。在急診室外的走廊里,他看到了一個穿著環衛工作服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椅子上等待。那個人的手上還包著紗布,應該就是砸車救人的那個環衛工。
但現在陳慕宇滿心都是對車子的憤怒,完全沒有考慮其他的。八十萬的瑪莎拉蒂,副駕駛的車窗全毀了,修理費至少要十幾萬。而眼前這個環衛工,看起來一個月工資也就三四千塊錢,拿什么來賠?
"是你砸的我的車?"陳慕宇走到張富貴面前,壓抑著憤怒問道。
張富貴抬起頭看了看他,從衣著和氣質來看,應該就是車主了。"是的,是我砸的。"
"為什么要砸我的車?你知道那輛車值多少錢嗎?"陳慕宇的聲音越來越大。
張富貴站起身來,低著頭說:"我知道很貴,但是車里有個小孩,她快不行了,我不救她就真的來不及了。"
"所以你就砸了我的車?你知道不知道那是瑪莎拉蒂?修理費用至少要十幾萬!"陳慕宇幾乎是吼出來的。
聽到十幾萬這個數字,張富貴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十幾萬,對他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就算他不吃不喝干十年,也攢不夠這個錢。
醫院走廊里的其他人都被這邊的爭吵聲吸引了過來,大家都圍過來看熱鬧。
"這環衛工闖大禍了。"有人小聲議論。
"瑪莎拉蒂啊,修一下夠他干十年的。"
"救人是好事,但砸別人的車確實不對。"
"這下麻煩大了,賣房子都不夠賠的。"
張富貴聽著周圍人的議論,心里越來越沉重。他知道自己這次真的闖了大禍,但如果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選擇救那個小女孩。
"師傅,我知道車很貴,我也知道我賠不起。"張富貴誠懇地說道,"但我不后悔。如果再來一次,我還是會砸車救人。人命比什么都重要。"
"你說得輕松!不是你的車,當然不心疼!"陳慕宇氣得渾身發抖,"你知道我為了買這輛車,攢了多久的錢嗎?"
"我可以把房子賣了賠給你。"張富貴咬了咬牙說道,"我在城郊有一套老房子,雖然不值什么錢,但總是我的全部家當了。"
陳慕宇聽了這話,氣得更是不打一處來:"你那破房子能值幾個錢?夠修我車子的一個零頭嗎?"
就在兩人爭執不下的時候,急診室的門開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醫生走了出來,看起來剛剛忙完手術。
醫生看了看走廊里緊張對峙的兩人,然后走向陳慕宇:"請問,您是陳思雨小朋友的家屬嗎?"
"陳思雨?"陳慕宇愣住了,"她...她怎么會..."
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陳慕宇的臉色變得煞白,呼吸變得急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