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本文為虛構故事創作，部分細節經藝術處理，人物均為化名，如有雷同實屬巧合，圖片源于網絡，如有侵權請聯系刪除！

"你們不孝順我，這錢我寧可燒了也不給你們！"老人憤怒地點燃了打火機。

火苗瞬間吞噬了存折，劉敏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十五天后，在外地工作的兒子李明匆匆趕回家，當他看到母親和妻子的時候，臉上竟然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01

清晨六點，王桂花準時從床上坐起來，這是她七十三年來雷打不動的習慣。老房子里靜得只聽得到墻上掛鐘的滴答聲，偶爾傳來樓下鄰居家小孩的哭鬧聲，提醒著她這個世界還有其他人在生活著。

她慢慢穿好衣服，走到廚房給自己煮了一碗白粥。桌上擺著咸菜和昨天剩下的饅頭，這就是她一個人的早餐。吃飯的時候，她會習慣性地看向對面的空椅子，那里曾經坐著她的老伴，現在已經空了整整八年。

上午九點，劉敏打來了電話，聲音里帶著明顯的不耐煩："媽，今天我不過去了，公司臨時有事。"

"沒關系，你忙你的。"王桂花握著手機，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松一些。

"對了，您別總往我們家打電話，李明工作壓力很大，您要體諒他。"

王桂花愣了一下："我...我沒有經常打電話啊。"

"一個星期打三四次還不算經常？媽，您一個人在家無聊我理解，但您也要考慮考慮我們的感受。"

電話掛斷后，王桂花呆呆地坐在沙發上。她掰著手指頭算了算，上個星期她確實給兒子打了三次電話，但每次都是有事情才打的。一次是樓下水管漏水，一次是身體不舒服，還有一次是想問問他們什么時候回來吃飯。

難道這樣也算經常嗎？

中午時分，鄰居張阿姨來串門。兩個老人坐在客廳里聊天，張阿姨無意中提起："你家劉敏昨天在樓下跟人說話，我聽見她抱怨說照顧老人太麻煩了。"

王桂花的心一沉："她...她是這樣說的？"

"我也是偶然聽到的。她說現在的老人太難伺候，動不動就生病，還總是打電話。"張阿姨說完就后悔了，"哎，我這張嘴，不該說這些的。"

"沒事，謝謝你告訴我。"王桂花強撐著笑了笑。

張阿姨走后，王桂花一個人坐在房間里，心情五味雜陳。原來在兒媳婦眼里，她就是這樣一個麻煩的存在。

下午三點，王桂花突然感到胸悶，她給劉敏打了電話。

"媽，我正在開會呢，有什么事嗎？"劉敏的聲音很不耐煩。

"我有點不舒服，能不能......"

"您又不舒服了？上個月不是剛去過醫院嗎？媽，您這個年紀了，身體不好是正常的，別總是大驚小怪的。"

"我只是想讓你陪我去趟醫院......"

"我真的很忙，您自己打車去吧。醫院又不遠，您一個人去也沒什么問題。"

王桂花拿著手機，眼淚差點掉下來："那...那算了，可能休息一下就好了。"

"嗯，您多休息。我掛了啊。"

電話掛斷后，王桂花一個人坐在客廳里，胸悶的癥狀越來越嚴重。她想再打電話給李明，但想起劉敏剛才的話，最終還是放下了手機。

晚上七點，王桂花的胸悶癥狀緩解了一些，她給自己煮了點稀粥。正吃著，門鈴響了。

開門一看，是劉敏提著一袋水果站在門外。

"媽，我下班路過水果店，給您買了點蘋果。"劉敏的臉上掛著標準的笑容。

"快進來，吃飯了嗎？"王桂花趕緊讓劉敏進屋。

"吃過了。媽，您下午說不舒服，現在怎么樣了？"

"好多了，可能是天氣的原因。"

劉敏在客廳里坐了不到十分鐘，手機就響了。她接起電話，聲音立刻變得溫柔起來："老公，我在我媽這里呢...好好好，我馬上回去。"

掛斷電話后，劉敏立刻站起來："媽，李明讓我回去有事商量，我先走了。"

"這么快就走啊？要不吃點東西再走？"

"不了，家里還有事。您早點休息。"

劉敏說完就匆匆離開了，前后不到十五分鐘。王桂花看著桌上的那袋水果，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第二天上午，王桂花下樓買菜的時候，碰到了住在樓下的李大媽。

"王姐，昨天晚上你家劉敏來了?。课以跇窍驴匆娝?。"

"嗯，來坐了一會兒。"

"她在樓下打電話的時候，我聽見她說什么'演戲真累，每次來都要裝孝順'。這話說得......"李大媽欲言又止。

王桂花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勉強笑了笑："可能是在說別的事吧。"

但她心里清楚，劉敏說的就是來看她的事。原來兒媳婦每次來看她，都是在演戲，在裝孝順。

回到家后，王桂花越想越難受。她想給李明打電話，但又怕被劉敏知道后說她愛打小報告。最終，她還是選擇了沉默。

周末的時候，李明難得回了一次家。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吃飯，氣氛看起來很和諧。

"媽，您最近身體怎么樣？"李明關心地問道。

"挺好的，你別擔心。"王桂花不想給兒子添麻煩。

"媽身體可好了，前兩天還自己去醫院呢。"劉敏在一旁插話，語氣里帶著明顯的諷刺。

李明沒有聽出話里的意思，還夸獎道："媽您真厲害，這個年紀了還這么獨立。"

"那當然了，媽可不愿意麻煩我們。對吧，媽？"劉敏看著王桂花，眼神里帶著警告的意味。

王桂花低頭吃飯，沒有說話。

飯后，李明去陽臺打電話談工作，劉敏趁機跟王桂花說："媽，您看李明工作多忙。以后沒什么大事，您就別總是找他了。"

"我沒有總是找他。"

"媽，您別不承認。上個月您打了多少次電話，我們都記著呢。李明工作壓力本來就大，您再這樣下去，他身體會吃不消的。"

"我只是......"

"您只是什么？媽，您要體諒體諒年輕人的不容易。我們不像您，有退休金，什么都不用操心。我們還要還房貸，還要為以后做打算。"

王桂花被說得啞口無言。她想反駁，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李明打完電話回來，劉敏立刻換了一副面孔："老公，我剛跟媽聊天呢。媽說她一個人在家挺好的，讓我們不要總是擔心她。"

"媽，您真的這樣說的？"李明有些意外。

王桂花看了看劉敏，最終點了點頭："嗯，我一個人挺好的。"

"那就好。媽，您有什么需要就給我們打電話，別客氣。"

"知道了。"王桂花的聲音有些沙啞。

晚上，李明和劉敏要回自己家了。臨走前，李明抱了抱王桂花："媽，您保重身體。"

"你們也是。"

送走兒子兒媳后，王桂花關上門，靠在門后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房子里又恢復了安靜，只有她一個人的呼吸聲。

她走到窗前，看著樓下李明和劉敏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心里涌起一陣深深的孤獨感。

02

一個月后的下午，王桂花在家里不小心摔了一跤，胳膊擦破了皮。她想給劉敏打電話，但想起上次劉敏說的話，最終還是放棄了。

她自己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但到了晚上，傷口開始發炎紅腫。無奈之下，她只好給李明打電話。

"媽，怎么了？"李明聽起來正在忙。

"我摔了一跤，胳膊有點問題，能不能......"

"嚴重嗎？要不要去醫院？"

"我想讓劉敏陪我去一趟......"

"她今天加班，可能沒時間。媽，您要是不嚴重就在家休息，要是嚴重就自己打車去醫院。"

王桂花聽出了兒子話里的不耐煩，趕緊說："沒事，不嚴重，我自己處理就行。"

"那就好。媽，我這邊還有事，先掛了。"

放下電話，王桂花看著自己紅腫的傷口，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她一個人在這個房子里住了八年，從來沒有感覺像今天這樣孤獨無助。

第二天上午，傷口更加嚴重了。王桂花只好自己打車去了醫院。醫生給她開了藥，還叮囑要按時換藥。

從醫院回來的路上，王桂花碰到了鄰居張阿姨。

"哎呀，王姐，您這是怎么了？"張阿姨看到王桂花包著紗布的胳膊，趕緊關心地問道。

"在家摔了一跤，沒什么大事。"

"您兒子兒媳沒陪您來？"

"他們忙。"王桂花不愿意多說。

"這怎么行呢？您都傷成這樣了，他們再忙也應該陪您來醫院啊。"

王桂花沒有接話，但心里卻暖暖的。至少還有鄰居關心她。

當天下午，劉敏突然來了。她一進門就看到了王桂花胳膊上的紗布。

"媽，您這是怎么了？"

"昨天摔了一跤，去醫院包扎了一下。"

"怎么不早說？我可以陪您去啊。"劉敏的語氣聽起來很關心。

"你們忙，我不想麻煩你們。"

"媽，您這樣說就見外了。我們是一家人，您有事當然要告訴我們。"

劉敏的話說得很好聽，但王桂花卻感受不到絲毫真誠。因為就在昨天晚上，她確實想讓劉敏陪她去醫院，但被拒絕了。

"以后您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們，知道嗎？"劉敏繼續說道。

"知道了。"王桂花點點頭，但心里卻很苦澀。

劉敏在王桂花家里坐了一會兒，又開始了她的老話題。

"媽，我和李明最近看中了一套房子，地段特別好，就是首付差一點。"

王桂花一聽就知道劉敏又要開口借錢了，趕緊說："我一個老人家，哪有什么錢。"

"媽，您別這樣說。您平時花銷不大，這些年肯定攢了不少錢。再說您也用不著那么多，不如拿出來幫助我們一下。"

"我的退休金都是自己的養老錢，不能動。"

"媽，您這樣想就不對了。您是長輩，幫助晚輩不是應該的嗎？再說您一個人住這么大的房子也浪費，不如賣了房子和我們住一起，錢也能拿出來用。"

王桂花聽到這話，心里一陣難受："這是我的家，我不會賣的。"

"媽，您別這么固執?，F在都什么年代了，您還抱著這些老觀念不放。您想想，您一個人住著不安全，萬一出了什么事都沒人知道。"

"我在這里住了大半輩子，哪里都不去。"

劉敏見王桂花態度堅決，臉色也沉了下來："媽，您這樣想就太自私了。李明是您唯一的兒子，您不為他考慮考慮嗎？"

"我怎么沒為他考慮？我從來沒有給他添過麻煩。"

"沒添麻煩？媽，您天天打電話給他，這不是添麻煩是什么？李明工作壓力那么大，您還要讓他操心家里的事。"

王桂花被說得啞口無言。她想反駁，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媽，我知道您舍不得花錢，但您也要為我們的將來想想。我們現在買不起房，以后怎么辦？總不能一輩子租房住吧？"

"你們年輕人有手有腳，為什么要靠老人的錢？"

"媽，您這話說得太絕情了。我們是您的兒子兒媳，不是外人。您有能力幫助我們，卻選擇袖手旁觀，這合適嗎？"

爭論越來越激烈，最后劉敏氣呼呼地離開了。臨走時，她還扔下一句話："媽，您好好想想我說的話。別到最后后悔了。"

王桂花一個人坐在客廳里，心情沉重得像壓了一塊大石頭。劉敏的話雖然難聽，但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她確實有一些積蓄，但那是她的養老錢，也是留給李明的遺產?，F在就拿出來，以后她靠什么養老？

更讓她難受的是，原來在兒媳婦眼里，她就是一個自私、固執、愛添麻煩的老人。

從那以后，劉敏來的次數更頻繁了，但每次來都是為了錢的事。她的態度也越來越差，有時候甚至會當著鄰居的面對王桂花大聲說話。

"媽，您一個人住這么大的房子真的很浪費。您看樓下張阿姨，她就很明智，把房子賣了和兒子住一起，多幸福。"

"我不賣房子。"

"媽，您怎么這么固執？您都這個年紀了，應該享享清福才對。和我們住一起多好，有人照顧，還不用操心家務。"

"我不需要人照顧。"

"您不需要？媽，前幾天您不是還摔跤了嗎？要是和我們住一起，能摔跤嗎？"

鄰居們聽到他們的爭吵，都會偷偷搖頭。大家都覺得劉敏對婆婆的態度太過分了，但也不好插手別人家的事。

王桂花的日子變得越來越難熬。她開始害怕劉敏來看她，因為每次來都是一場爭吵。她也不敢隨便給李明打電話，因為劉敏總是在一旁監督著。

有時候，王桂花會想，如果她真的把錢拿出來，劉敏會不會對她好一點？但理智告訴她，不能這樣做。一旦開了這個先例，劉敏會變本加厲地要求更多。

03

半個月后的一個周末，李明又回家了。這次他帶來了一個消息："媽，我們可能要調到南方去工作。"

"調到南方？那...那我怎么辦？"王桂花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

"您可以和我們一起去啊。"劉敏在一旁說道，"正好換個環境，對您身體也好。"

"我不去，我哪里都不去。"王桂花堅決地搖頭。

"媽，您別這么固執。南方氣候好，環境也好，比這里強多了。"李明勸道。

"我在這里住了大半輩子，我不搬家。"

"那您一個人留在這里怎么辦？我們走了，誰來照顧您？"劉敏假裝關心地問道。

"我能照顧自己。"

"媽，您都七十多歲了，一個人住著不安全。萬一出了什么事，我們在南方也幫不上忙。"

"我不去。"王桂花的態度非常堅決。

劉敏見勸不動王桂花，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媽，您這樣想就太自私了。李明好不容易有個升職的機會，您卻要他為了您放棄。"

"我沒有讓他放棄，他想去就去。"

"您說得輕松，李明走了，您一個人在這里，出了問題找誰？到時候還不是要我們操心？"

爭論又開始了。李明夾在中間很為難，一方面是工作機會，一方面是母親的堅持。

"媽，要不這樣，您把房子賣了，錢我們幫您存著，您和我們一起去南方。等以后我們穩定了，再給您買套房子。"劉敏提出了一個"解決方案"。

"不行，我不賣房子。"

"媽，您為什么這么固執？房子就是幾堵墻，有什么好留戀的？"

"這是我和您爸的家，我死也不會賣的。"

"媽，您這樣想就不對了。爸都走了這么多年了，您還抱著過去不放干什么？"

劉敏的話徹底激怒了王桂花："你給我閉嘴！你沒資格說我老伴的事！"

"我怎么沒資格？我是這個家的一份子，我有權利發表意見。"

"你不是！你永遠都不是這個家的一份子！"

王桂花氣得渾身發抖，李明趕緊上前勸阻："媽，您別生氣，有話好好說。"

"好好說？她有跟我好好說過嗎？她每次來都是要錢，從來沒有真心關心過我！"

"媽，您這樣說就不對了。劉敏一直很關心您。"

"關心我？"王桂花氣得笑了，"她關心的是我的錢！"

"媽，您怎么能這樣想呢？"李明有些不相信。

劉敏在一旁抹起了眼淚："媽，您這樣說我太傷心了。我這些年來一直把您當親媽一樣對待，您卻這樣誤解我。"

"你把我當親媽？"王桂花冷笑道，"親媽生病了你會不去醫院嗎？親媽摔跤了你會說沒時間嗎？"

"媽，我...我那不是忙嗎？您要理解我的難處。"

"理解你的難處？那誰來理解我的難處？我一個人住在這里，生病了沒人關心，受傷了沒人照顧，連打個電話都被說成是添麻煩！"

王桂花越說越激動，眼淚也流了下來。李明看到母親這樣，心里很不好受，但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媽，您別哭。有什么事我們坐下來好好商量。"

"沒什么好商量的。你們想去南方就去，我不攔著。但我不會跟你們去，也不會賣房子。"

"媽......"

"你們走吧，我累了。"王桂花轉身回了臥室，留下李明和劉敏在客廳里面面相覷。

當天晚上，李明和劉敏在客廳里小聲商量著什么。王桂花在臥室里聽不清他們說的具體內容，但能感覺到他們在討論自己的事。

第二天一早，李明和劉敏就離開了。臨走前，李明過來跟王桂花告別。

"媽，南方的事還沒有確定，您別擔心。"

"我不擔心，你們年輕人有自己的打算。"

"媽，您要保重身體。有什么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

04

送走兒子兒媳后，王桂花一個人坐在客廳里，心情復雜得無法言喻。她知道李明是個孝順的孩子，但他也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她不能因為自己的自私影響兒子的前程。

但她也舍不得這個家，舍不得和老伴一起生活了大半輩子的地方。更重要的是，她不信任劉敏。如果真的跟他們去了南方，把房子賣了，錢給了他們，以后她還能有什么保障？

接下來的一個月里，劉敏頻繁地來找王桂花，每次都是為了錢的事。她的態度越來越惡劣，有時候甚至會在鄰居面前大聲訓斥王桂花。

"媽，您看人家李大媽多明智，把錢都拿出來幫助兒子做生意，現在生意做得紅紅火火，一家人其樂融融。您呢？守著那點錢有什么用？"

"我的錢我自己知道怎么花。"

"您自己怎么花？您一個人能花多少錢？再說您都這個年紀了，說不定哪天就......"

"你給我閉嘴！"王桂花氣得站了起來。

"我說錯了嗎？媽，您應該現實一點。您現在不拿錢出來幫助我們，等以后我們到了南方，您一個人在這里，誰來照顧您？"

"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顧！"

"您不需要？媽，您前幾天不是還因為血壓高去醫院嗎？要不是鄰居發現得及時，后果不堪設想。"

劉敏說的是真的。前幾天王桂花突然頭暈，差點在家里暈倒。幸虧鄰居張阿姨過來串門，及時發現了情況，陪她去了醫院。

"那也不關你的事。"

"怎么不關我的事？我是您兒媳婦，您出了事，別人會怎么看我們？會說我們不孝順。"

"你本來就不孝順！"

"媽，您這樣說就太過分了。我這些年來一直在照顧您，您卻這樣埋怨我。"

"照顧我？你什么時候照顧過我？"

兩人的爭吵越來越激烈，最后劉敏氣呼呼地摔門而去。

當天晚上，王桂花一個人坐在房間里，心情沉重得像要窒息。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固執了，是不是應該按照劉敏說的去做。

但理智告訴她，不能這樣做。如果她真的把錢都拿出來，把房子賣了，以后她就徹底失去了自主權。到時候，她就真的要看劉敏的臉色過日子了。

一個月后，劉敏又來了。這次她的態度比以前更加強硬。

"媽，我今天來是最后一次跟您商量這件事。您到底給不給我們錢？"

"我說了，我沒錢。"

"您還在裝？媽，您別以為我不知道您有多少錢。我告訴您，您要是不拿錢出來，別怪我不客氣。"

"你想怎么不客氣？"

"您一個人住在這里，萬一出了什么意外，誰知道呢？"

劉敏的話里帶著明顯的威脅意味，王桂花聽了心里一陣害怕。

"你...你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我只是提醒您，一個人住著不安全。您最好考慮清楚我說的話。"

說完，劉敏又摔門離開了。

那天夜里，王桂花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么也睡不著。劉敏的話讓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她開始擔心自己的安全，也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應該妥協。

但她又不甘心就這樣屈服。她一輩子都是一個有骨氣的人，不愿意向任何人低頭。更何況，如果她真的把錢拿出來，劉敏會不會變本加厲地要求更多？

接下來的幾天，劉敏又來了幾次，每次都是為了錢的事。她的態度越來越惡劣，有時候甚至會在王桂花面前故意翻箱倒柜，說是在找什么東西。

"媽，您把錢藏在哪里了？我幫您找找。"

"你別亂翻我的東西！"

"我怎么是亂翻？我是擔心您年紀大了，記性不好，把錢放在什么地方忘了。"

"我沒忘，你別找了。"

"媽，您就別裝了。我知道您有錢，很多錢。您藏著掖著有什么意思？"

王桂花看著劉敏在自己房間里翻來翻去，心里又氣又怕。她擔心劉敏真的會找到她藏錢的地方。

那些錢是她一輩子的積蓄，也是她留給李明的遺產。她絕對不能讓劉敏得逞。

終于，在一個周日的下午，矛盾徹底爆發了。劉敏又來了王桂花家，這次她沒有像往常一樣敲門，而是直接用鑰匙開了門。

"媽，我來看您了。"劉敏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太對勁。

王桂花正在廚房洗菜，聽到聲音走了出來："你怎么不敲門就進來了？"

"我想給您一個驚喜。"劉敏的笑容很勉強，眼神有些躲閃。

王桂花感覺不太對勁，但也沒有多說什么。兩個人在客廳里坐下，劉敏又開始了老話題。

"媽，我和李明商量過了，我們想向您借50萬。"

"不可能。"王桂花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媽，您就別裝了。我知道您有錢，很多錢。"劉敏的語氣變得咄咄逼人。

"你知道什么？"王桂花警覺地看著劉敏。

"上次我在您床底下看到了存折，637萬，這個數字我記得很清楚。"劉敏干脆攤牌了。

王桂花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你...你翻我的東西？"

"我沒有翻，是無意中看到的。媽，您有這么多錢，為什么就不能幫助我們一下？我們要的又不多，50萬對您來說不是毛毛雨嗎？"

"那是我的錢！"王桂花憤怒地站起來。

"是您的錢不錯，但李明是您兒子，我是您兒媳。我們現在需要幫助，您卻袖手旁觀，這合適嗎？"

"你們年輕人有手有腳，為什么要靠老人的錢？"

"媽，您說這話就不對了?，F在房價這么高，光靠我們兩個人的工資什么時候才能買得起房？您一個人住這么大的房子也浪費，不如賣了和我們住一起，錢也能拿出來用。"

"這是我的家，我死也不會賣的！"

"媽，您別這么固執。您都這個年紀了，應該為兒子兒媳考慮考慮。再說您一個人住著也不安全，萬一出了什么事都沒人知道。"

05

劉敏的話越說越過分，王桂花氣得渾身發抖。她指著劉敏，聲音顫抖地說："你...你給我出去！"

"媽，您別生氣。我說的都是實話，您仔細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我讓你出去！"

"我不走！今天我們必須把這件事說清楚。您不能總是這樣自私下去。"

劉敏的話徹底激怒了王桂花。她沖向臥室，顫抖著手從床底下拿出了那些存折。

"你想要錢是吧？好，我給你錢！"

王桂花拿著存折走向廚房，劉敏緊緊跟在后面。

"媽，您要干什么？"

王桂花沒有回答，她走到煤氣灶前，點燃了打火機。

"媽，您別沖動！"劉敏意識到了什么，趕緊上前阻止。

"你們不孝順我，這錢我寧可燒了也不給你們！"

火苗瞬間吞噬了存折，劉敏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媽，您瘋了嗎？那是637萬啊！"

王桂花面無表情地看著火焰吞噬著那些存折，一本接一本，直到全部燒成灰燼。

劉敏徹底崩潰了，她跪在地上試圖搶救那些殘余的紙片，但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媽...您怎么能這樣...那是我們的希望啊..."劉敏哭得撕心裂肺。

王桂花看著地上的灰燼，心情反而平靜了下來："錢沒有了，你們也就死心了。"

接下來的幾天，劉敏一直在家里以淚洗面。她給李明打了無數個電話，但李明一直在外地出差，聯系不上。

整整十五天，王桂花和劉敏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房子里的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

門外，秋風忽然大了一陣，把廚房的門吹得"啪"地一聲響。屋里一片死寂，像所有東西都被那場火燒成了灰燼。

李明回來那天，是十五天后的傍晚七點。

天色暗沉，他推門進來，整個人像趕了一夜路的行人，眼眶深陷，身上還帶著長途車站的疲憊氣息。

客廳里鴉雀無聲，只有劉敏蜷縮在沙發一角，眼睛紅腫得像哭了好幾天，雙手不停地捏著紙巾，像是一刻都不敢停下來。王桂花坐在餐桌旁，端著早已涼透的茶杯，沒有起身，只是"嗯"了一聲。陽臺邊還擺著那個鐵盆，里面只剩幾片焦黑的紙屑。

"你媽把錢燒了。"劉敏不敢抬頭，聲音哽咽，"我……我當時說話重了點，是我不對……后來她就……把存折都拿出來……全燒了。"

李明站在原地沒動。沒人給他說詳細經過，劉敏也是斷斷續續地說著，但話音落下，房間里卻突然變得窒息般安靜。他走近那個鐵盆，看著里面一片焦黑，什么都認不出來了，只知道那曾經是母親攢了大半輩子的所有積蓄。

他呆呆地看著那堆灰燼，臉色漸漸變得蒼白，眼皮慢慢垂了下來，像是從眼里抽走了最后一絲光亮。嘴角微微顫抖著，不像是要哭，更像是在忍著什么話不敢說出口。他站在那里，像被釘在地上一樣僵硬，雙手緊緊握成拳頭，指關節泛著青白色。然后，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氣，像是終于想通了什么，才慢慢抬起頭，目光重新投向母親。

他看著她，聲音壓得很低，語調平靜但聽得出每個字都在顫抖：

"媽，燒得好……燒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