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6塊錢一斤的肉，你非要買3塊8的！"

"就差2塊多，你至于嗎？"

"2塊多？一個月就是60塊！"

法庭上，陳志華和溫雅琴的聲音在空曠的大廳里回蕩。六月的午后，陽光透過百葉窗灑在地板上，卻驅散不了這里的寒意。

陳志華疲憊地坐在原告席，眼中滿是絕望："法官，我真的受夠了。退休兩年，天天為了幾塊錢吵架。"

"志華，我這是為了咱家好！"溫雅琴紅著眼眶，聲音顫抖。

"為了家好？"陳志華冷笑，"我想買個按摩椅，你說浪費錢。我想報老年大學，你說沒必要。我想和朋友吃頓飯，你說家里有剩菜。雅琴，我們38年AA制，我花我自己的錢都不行？"

"那錢要存著防老！萬一生病了怎么辦？"

"防老防老，防到什么時候？防到死嗎？"陳志華拍桌而起，"我60歲了，就不能享受享受？"

法官敲了敲法槌："原告，請說明離婚理由。"

"性格不合！價值觀完全不同！"陳志華指著溫雅琴，"她太摳門了，什么都舍不得花錢！"

"我不同意離婚！"溫雅琴猛地站起身，聲音決絕，"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過不去的？"

這時，旁聽席上站起一個年輕女子，正是他們的女兒陳思涵。

"法官，我要作證。"陳思涵的聲音清晰響起…

01

時間倒退到兩年前，那個改變了陳志華和溫雅琴生活軌跡的秋日午后。

2022年9月15日，陳志華從機械廠的辦公樓里最后一次走出來，手里拿著退休證書，心情復雜得像打翻了調料瓶。38年的工作生涯就此結束，從明天開始，他就是一個真正的退休老人了。

回到家里，溫雅琴已經準備好了晚飯。她比陳志華早退休半年，這段時間里，她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條，連地板都擦得能照出人影。

"志華，以后我們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溫雅琴臉上帶著期待的笑容，"我已經計劃好了，每天早上我們一起去菜市場買菜，下午可以去公園散步..."

"嗯。"陳志華心不在焉地應著，腦子里想的卻是另外的事情。38年來，他們夫妻實行AA制，各自管理自己的工資，這種模式讓他們在經濟上保持著獨立，但現在退休了，是不是該重新考慮這個問題？

第二天一早，溫雅琴就拉著陳志華去了菜市場。

"志華，你看這青菜多新鮮！"溫雅琴指著一個攤位，興奮地說道。

"多少錢一斤？"陳志華問攤主。

"8塊錢一斤。"攤主是個中年婦女，笑瞇瞇地回答。

溫雅琴立刻搖頭："太貴了，我們去別家看看。"

她拉著陳志華走了三個攤位，最終在一個角落里找到了2塊錢一斤的白菜。

"你看，同樣是綠葉菜，這個便宜多了。"溫雅琴滿意地說。

"可是這白菜都有點蔫了。"陳志華皺眉道。

"蔫一點怎么了？回去用水泡泡就好了。"溫雅琴理所當然地說，"6塊錢的差價呢，積少成多，一個月就是180塊！"

陳志華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沒有說什么。退休了，有的是時間慢慢適應。

然而，接下來的日子里，類似的情況越來越頻繁。買雞蛋要貨比三家，買牙膏要等超市打折，連買包面條都要計算哪個牌子最劃算。

"雅琴，我們現在退休金加起來有7000多，用得著這么省嗎？"有一次，陳志華終于忍不住問道。

"7000多怎么了？"溫雅琴瞪著眼睛，"房貸還要還15年，每個月2800；物業費、水電費、燃氣費，加起來也要幾百塊；還有日常開銷，哪樣不要錢？"

她掰著手指頭算賬："你仔細算算，剩下能存多少？萬一有個頭疼腦熱的，錢從哪里來？"

陳志華被問得啞口無言，但心里還是覺得不舒服。

一個月后，第一次真正的爭吵爆發了。起因是陳志華想買一臺1500元的按摩椅。

"雅琴，我腰不好，醫生說要多按摩。咱們買個按摩椅吧，也不貴，1500塊錢。"陳志華指著商場里的按摩椅說道。

溫雅琴的臉瞬間沉了下來："1500塊？你知道這錢能買多少東西嗎？"

"能買什么？"

"能買300斤大米，夠我們吃大半年的！"溫雅琴的聲音提高了，"能買150斤豬肉，能買750斤白菜！"

"可是我腰疼啊！"陳志華也急了，"難道腰疼不值1500塊錢？"

"腰疼就多走走路，多活動活動！"溫雅琴堅決地搖頭，"買這些沒用的東西干什么？純粹是浪費錢！"

"沒用？"陳志華氣得臉紅脖子粗，"這是保健設備，怎么叫沒用？"

"保健？"溫雅琴冷笑，"我看電視上說了，這些東西都是騙人的，根本沒什么效果。你要保健，我給你買點鈣片，20塊錢一瓶，比這個強多了！"

最終，按摩椅沒買成。陳志華憋著一肚子氣回到家，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生悶氣。

溫雅琴在廚房里忙活著，偶爾探出頭來看他一眼，但誰也沒有主動說話。

"志華，吃飯了。"溫雅琴端著菜走出來，語氣有些軟化。

"不吃了。"陳志華賭氣地說。

"怎么能不吃飯呢？身體要緊。"溫雅琴坐到他身邊，"我知道你想買按摩椅，但是我們真的要仔細點花錢。"

"仔細點？"陳志華看著她，"雅琴，我們辛苦了38年，現在退休了，就不能享受享受嗎？"

"享受？"溫雅琴的表情又嚴肅起來，"志華，你知道現在看病有多貴嗎？你知道隔壁老劉前年心臟病，住院花了多少錢嗎？"

"多少？"

"18萬！"溫雅琴伸出手指，"18萬啊！他們家的積蓄全沒了，最后還是借錢才把病治好的。"

陳志華被這個數字震驚了，但還是嘴硬："那是心臟病，大病。我們身體好著呢！"

"身體好？"溫雅琴指著他，"你血壓高，我血糖偏高，誰能保證以后不出問題？錢存著，心里踏實！"

這次爭吵以陳志華的妥協告終，但兩人心里都留下了芥蒂。

02

進入2023年，退休生活的新鮮感徹底消失，陳志華和溫雅琴的分歧越來越明顯。

春天的時候，陳志華在小區里認識了一群退休的老同事，大家經常聚在一起下棋、聊天。有人提議組織一個老年活動小組，定期舉辦一些文體活動。

"雅琴，我想參加老年活動小組，每個月交50塊錢活動費。"陳志華興致勃勃地回家說道。

溫雅琴正在整理衣柜，聽到這話手里的動作停了下來："50塊錢一個月？一年就是600塊，干什么用？"

"組織活動啊，比如春游、聚餐、買點棋牌什么的。"陳志華解釋道，"老張說了，退休了就要多參加集體活動，對身心健康有好處。"

"身心健康？"溫雅琴轉過身，臉色不太好看，"志華，你都60歲的人了，還跟那些老頭老太太一起瞎鬧騰什么？"

"什么叫瞎鬧騰？"陳志華有些不高興，"人家都是有文化的退休干部，怎么到你嘴里就成瞎鬧騰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溫雅琴緩和了語氣，"我是說，在家待著不好嗎？省錢又安全。"

"在家待著？"陳志華苦笑，"一天到晚待在家里，憋都憋死了。我想出去活動活動，交點朋友，怎么了？"

"交朋友可以，但是為什么要花錢？"溫雅琴坐到他對面，認真地說，"志華，你想想，這50塊錢可以買多少菜？可以買多少米？為了和那些人聊天，值得嗎？"

"值得！"陳志華斬釘截鐵地說，"我在家憋了大半年了，現在有機會出去活動，當然值得！"

"那你自己掏錢！"溫雅琴也硬氣起來，"AA制，你的娛樂費用你自己出！"

"我什么時候讓你出錢了？"陳志華委屈地說，"我用我自己的退休金，有什么不可以？"

"不是不可以，是沒必要！"溫雅琴站起來，"你要真想活動，我陪你去公園散步，免費的！"

"散步？"陳志華搖頭，"和朋友們一起下棋、聊天，那才叫活動。一個人散步有什么意思？"

這次爭論持續了好幾天，最終陳志華還是參加了活動小組，但溫雅琴對此一直耿耿于懷。

更讓溫雅琴不滿的是，陳志華參加活動后，開銷明顯增加了。老同事們經常組織聚餐，每次少則一二百，多則三四百。

"志華，又出去吃飯？"一個周日的上午，溫雅琴看著正在換衣服的陳志華問道。

"老王過生日，大家一起慶祝一下。"陳志華系著領帶，心情不錯。

"上周不是剛聚過餐嗎？"溫雅琴皺眉，"怎么又要去？"

"上周是老李請客，這周是老王生日，能一樣嗎？"陳志華有些不耐煩，"雅琴，你能不能別什么事都要管？"

"我管什么了？"溫雅琴的聲音提高了，"我是心疼錢！一個月聚三四次，每次二三百，一個月就是上千塊！這錢夠我們倆一個月的生活費了！"

"生活費？"陳志華冷笑，"雅琴，我們現在是退休了，不是要飯了！偶爾和朋友聚聚，花點錢怎么了？"

"怎么了？"溫雅琴也火了，"錢是你一個人的嗎？萬一以后用得著錢怎么辦？"

"以后以后，你就知道以后！"陳志華拿起鑰匙就要走，"那我問你，要存到什么時候？存到死嗎？"

"陳志華！"溫雅琴氣得發抖，"你怎么能說這種話？"

陳志華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溫雅琴一個人在家里生悶氣。

從那以后，兩人的關系越來越冷淡。陳志華每次出去聚餐都不告訴溫雅琴，溫雅琴也不再關心他的去向。

夏天的時候，矛盾進一步升級。陳志華想換一部智能手機，原來的老年機只能打電話發短信，他想用微信和朋友們聯系。

"雅琴，我想換個手機。"陳志華拿著手機宣傳單回到家。

溫雅琴看了一眼價格："2000多？這么貴？"

"這是華為的，質量好，用得久。"陳志華解釋道。

"用得久？"溫雅琴指著他手里的老年機，"這個不是用得好好的嗎？為什么要換？"

"這個不能上網，不能用微信。"陳志華說，"現在大家都用微信聯系，我連群都進不了。"

"群？什么群？"

"老同事群、活動小組群。"陳志華耐心地解釋，"有什么活動，大家都在群里通知，我收不到消息。"

溫雅琴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那買個便宜點的，幾百塊錢的也能上網。"

"幾百塊錢的質量不行，用不了多久就壞了。"陳志華搖頭，"買就買個好的，一步到位。"

"一步到位？"溫雅琴冷笑，"你以為你是年輕人啊？換來換去的，浪費錢！"

這次爭吵比以前更激烈，陳志華覺得溫雅琴不可理喻，溫雅琴覺得陳志華越來越敗家。

最終，手機還是買了，但兩人的關系卻越來越僵。

03

2023年秋天，陳志華做了一個決定，這個決定成為了他們婚姻的轉折點。

"雅琴，我想報個老年大學。"陳志華拿著招生簡章對溫雅琴說。

溫雅琴正在看電視，頭也沒抬："老年大學？干什么？"

"學書法。"陳志華坐到她旁邊，"你看，這里有書法班、國畫班、太極拳班，還有聲樂班。我想學書法，陶冶情操。"

溫雅琴這才轉過頭來，接過招生簡章仔細看了看："一學期1200塊？一年兩學期，就是2400塊？"

"對，不算貴。"陳志華點頭，"老張已經報名了，他說老師教得很好。"

"2400塊不貴？"溫雅琴的聲音提高了，"你知道這錢能干什么嗎？夠我們交三個月物業費了！"

"物業費？"陳志華有些無奈，"雅琴，你能不能別什么都算成物業費？我想學點東西，充實一下退休生活，有什么不對？"

"不對？我沒說不對。"溫雅琴把簡章還給他，"但是為什么要花這么多錢？你要想寫字，我給你買筆墨紙硯，在家練習不是一樣嗎？"

"在家練習？"陳志華搖頭，"沒有老師指導，沒有同學交流，那能一樣嗎？"

"有什么不一樣？"溫雅琴理直氣壯地說，"古代的書法家哪個是花錢學的？還不是自己琢磨出來的？"

"古代是古代，現在是現在！"陳志華有些生氣，"現在有條件學習，為什么不去？"

"條件？"溫雅琴站起來，"志華，你搞清楚，我們不是有錢人家！退休金就那么點，房貸還要還十幾年，你怎么花錢一點數都沒有？"

"我有數！"陳志華也站了起來，"我的退休金3500，除了生活費，還有余錢。我拿來學習有什么不對？"

"余錢？"溫雅琴冷笑，"志華，你算算，一個月聚餐花多少錢？買手機花了多少錢？現在又要報老年大學，你的余錢夠花嗎？"

陳志華被問得有些心虛，但嘴上還是不服："那又怎樣？錢不就是用來花的嗎？"

"用來花？"溫雅琴氣得臉都紅了，"錢是用來花的，但不是用來揮霍的！你看看隔壁老李，前段時間老婆住院，差點把房子都賣了。你還在這里揮霍！"

"我這叫揮霍？"陳志華指著自己，"我報個老年大學叫揮霍？那我問你，什么叫不揮霍？在家坐著等死嗎？"

"你..."溫雅琴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兩人僵持了很久，最終陳志華還是報了老年大學，但他們的關系也徹底惡化了。

從那以后，兩人基本上不再交流，各過各的生活。陳志華每天去老年大學學書法，下午和朋友們活動，晚上回家就關在書房里練字。溫雅琴依然按照自己的節奏生活，買菜、做飯、看電視，兩人就像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2024年春天，導火索終于出現了。

那是一個普通的周日上午，陳志華和溫雅琴一起去菜市場買菜。在肉攤前，陳志華看中了一塊看起來很新鮮的五花肉。

"老板，這肉多少錢一斤？"

"6塊。"攤主是個中年男人，笑容滿面。

"好，給我來兩斤。"陳志華說道。

"等等！"溫雅琴拉住了他，"6塊錢一斤？太貴了！"

她指著旁邊另一塊肉："老板，那塊多少錢？"

"那塊3塊8。"

"差這么多？為什么？"

"這塊是今天早上剛進的新鮮肉，那塊是昨天的。"攤主解釋道。

溫雅琴毫不猶豫："給我來兩斤昨天的。"

"雅琴！"陳志華拉住她，"就差兩塊多錢，買新鮮的不好嗎？"

"兩塊多錢？兩斤就是四塊多，一個月下來就是一百多！"溫雅琴堅持，"昨天的怎么了？又不是壞的！"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溫雅琴直接對攤主說，"就要昨天的！"

陳志華當場就火了："溫雅琴，你有完沒完？就為了四塊錢，買不新鮮的肉吃？"

"什么叫不新鮮？"溫雅琴也火了，"昨天的肉怎么就不新鮮了？你這是嫌棄我還是怎么的？"

"我嫌棄你？"陳志華指著她，"我是受不了你這樣斤斤計較！什么都要算計，活得累不累？"

"累？"溫雅琴的聲音提高了，"我為了這個家精打細算，你說我累？那我不管了，你自己過去！"

周圍的人都停下來看熱鬧，攤主也尷尬地不知道該怎么辦。

最終，他們買了昨天的肉，但一路上誰也沒有說話。

回到家后，陳志華把自己關在書房里，一關就是一整天。

04

2024年夏天，陳志華做了一個讓溫雅琴震驚的決定。

"雅琴，我們離婚吧。"一個悶熱的夜晚，陳志華突然開口說道。

溫雅琴正在看電視，聽到這話手里的遙控器掉在了地上："你說什么？"

"我說，我們離婚吧。"陳志華的聲音很平靜，但眼中滿是疲憊，"這樣下去沒意思。"

溫雅琴愣了好幾秒，然后猛地站起來："志華，你瘋了嗎？好好的為什么要離婚？"

"好好的？"陳志華苦笑，"雅琴，你覺得我們現在的生活叫好好的嗎？天天為了幾塊錢爭吵，你開心嗎？"

"那也不能離婚啊！"溫雅琴急了，"我們都60歲了，離什么婚？讓人笑話嗎？"

"笑話就笑話。"陳志華站起來，"總比這樣憋屈地活著強。"

溫雅琴看著他，眼淚開始往下掉："志華，你是真的要離婚？不是賭氣？"

"不是賭氣。"陳志華搖頭，"雅琴，我們的價值觀完全不同，你喜歡省錢，我想享受生活。這樣下去，只會越來越痛苦。"

"那我改！"溫雅琴急忙說道，"你想花錢就花，我不管了！"

"不是管不管的問題。"陳志華嘆了口氣，"是我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你覺得存錢重要，我覺得享受重要。誰對誰錯都沒關系，但是我們不合適。"

溫雅琴哭了："志華，我們38年的夫妻了，你忍心嗎？"

"38年了，是該給彼此一個解脫了。"陳志華的聲音有些哽咽，但還是堅持，"我們都還有十幾二十年的生命，不能就這樣浪費了。"

"我不同意！"溫雅琴堅決地搖頭，"打死我也不同意離婚！"

"為什么？"陳志華問道，"你也不開心，何必要拖著？"

"因為我們是夫妻！"溫雅琴擦著眼淚，"因為我愛你！志華，雖然我們經常爭吵，但我愛你！"

陳志華沉默了很久，最后說道："愛是相互的，雅琴。如果愛只是痛苦，那還要這種愛干什么？"

第二天，陳志華就去了律師事務所。

律師是個年輕的女性，聽完陳志華的敘述后，皺了皺眉："陳先生，您的情況比較特殊。您妻子如果不同意離婚，單憑性格不合，法院未必會判離。"

"那怎么辦？"陳志華問道。

"您需要提供更多證據，證明你們的感情確實破裂，無法繼續共同生活。"律師建議道，"比如分居證明、爭吵的錄音等等。"

"分居？"陳志華搖頭，"我們住一套房子，怎么分居？"

"那就需要其他證據。"律師想了想，"不過，您確定要離婚嗎？畢竟38年的夫妻，不容易。"

"確定。"陳志華點頭，"我想過了，與其這樣痛苦地活著，不如各自解脫。"

回到家，溫雅琴正在廚房做飯。看到陳志華回來，她連忙迎了上來。

"志華，你去哪了？"

"律師事務所。"陳志華直接說道。

溫雅琴的臉瞬間白了："你真的要離婚？"

"對。"

"為什么？就因為我節約？"溫雅琴的聲音帶著哭腔，"志華，我可以改的，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不是改不改的問題。"陳志華坐到沙發上，"雅琴，我們的觀念差距太大了，改不了的。"

"差距？有什么差距？"溫雅琴坐到他身邊，"你說說，我們有什么解決不了的？"

陳志華看著她："你覺得錢應該怎么花？"

"該花就花，不該花就不花。"溫雅琴回答。

"什么叫該花，什么叫不該花？"

"生活必需品該花，奢侈品不該花。"

"我報老年大學是奢侈品嗎？我買智能手機是奢侈品嗎？"陳志華反問。

溫雅琴被問住了，半天才說："那...那也要看情況。"

"看什么情況？"陳志華繼續問，"我們退休金7000多，房貸2800，還剩4000多。這4000多塊錢，除了基本生活費，我不能花一分錢享受？"

"不是不能花，是要有計劃。"溫雅琴急忙解釋，"萬一有急用怎么辦？"

"什么叫急用？"陳志華追問，"看病？我們有醫保。其他還有什么急用？"

溫雅琴說不出話來。

陳志華嘆了口氣："雅琴，你看，我們連基本的價值觀都不一致，怎么可能繼續生活下去？"

"那我聽你的！"溫雅琴急了，"以后你想花什么錢，我都不管！"

"你能做到嗎？"陳志華反問，"明天我去買個按摩椅，你不會心疼？"

溫雅琴猶豫了一下："不會。"

"你看，你自己都不相信。"陳志華搖頭，"算了，我們還是離婚吧。"

從那天開始，陳志華開始收集證據，準備起訴離婚。

05

2024年11月，離婚案正式開庭。

法庭上，陳志華的代理律師首先發言："法官，我的當事人陳志華先生與被告溫雅琴女士因價值觀念嚴重分歧，夫妻感情確已破裂，無法繼續共同生活。我們要求法院判決雙方離婚。"

溫雅琴的代理律師立即反駁："法官，被告堅決不同意離婚。雙方雖有爭吵，但這是夫妻間的正常摩擦，不足以構成感情破裂的理由。"

法官看了看雙方提交的材料，然后看向陳志華："原告，請詳細說明要求離婚的具體理由。"

陳志華站起來，深吸一口氣："法官，我和溫雅琴結婚38年，一直實行AA制。近兩年來，我們因為消費觀念不同，頻繁發生爭吵。她過分節儉，我想適當享受生活，這種根本性的分歧讓我們無法繼續共同生活。"

"請舉例說明。"法官說道。

"好的。"陳志華拿出一個小本子，"我記錄了我們最近半年的主要爭吵。第一次，我想買一臺1500元的按摩椅，她堅決反對，說是浪費錢；第二次，我想報老年大學學書法，學費2400元，她說在家練就行了；第三次，我想換一部智能手機，2000多元，她說舊手機能用就行..."

陳志華越說越激動："法官，這樣的爭吵幾乎每天都在發生。買菜要為幾塊錢爭論，聚餐要計算成本，連買包好一點的面條都要比較價格。我60歲了，想過得舒服一點，有錯嗎？"

法官點點頭，然后看向溫雅琴："被告，你如何回應？"

溫雅琴站起來，眼圈紅紅的："法官，我知道我在花錢方面比較節約，但這是為了這個家好。我們退休金不多，房貸還要還十幾年，不節約怎么行？"

"被告，你能接受原告的消費方式嗎？"法官問道。

溫雅琴猶豫了一下："我...我可以試著改變。"

"試著改變？"陳志華冷笑，"雅琴，你說過多少次要改變了？每次都是說說而已。"

"我這次是認真的！"溫雅琴轉向他，"志華，你給我一個機會，我真的可以改的！"

"機會我給過你很多次了。"陳志華搖頭，"每次爭吵后你都說要改，但很快又回到老樣子。"

法官看著雙方，然后說："本案將進行調解，希望雙方能夠冷靜考慮，化解矛盾。現在休庭15分鐘。"

休庭期間，溫雅琴哭著拉住陳志華的手："志華，我求求你，不要離婚好不好？我們38年的夫妻了，你忍心嗎？"

"雅琴，放手吧。"陳志華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我們都累了。"

"我不累！"溫雅琴哭得更厲害了，"志華，是不是外面有人了？你告訴我，是不是？"

"沒有。"陳志華搖頭，"雅琴，不要把問題想得那么復雜。我就是單純地覺得，我們不合適。"

"哪里不合適？你說清楚！"溫雅琴擦著眼淚，"除了花錢的問題，我們還有什么不合適的？"

"除了花錢？"陳志華反問，"雅琴，花錢的觀念不同，說明我們的價值觀不同。價值觀不同的兩個人，怎么可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溫雅琴被問得說不出話來。

開庭后，法官詢問是否還有其他證據需要出示。

就在這時，旁聽席上站起了一個人。

"法官，我要作證。"

聲音清脆而堅定，是陳志華和溫雅琴的女兒陳思涵。

陳志華臉色瞬間變了，帶著恐慌和阻止的意味："思涵，這里沒你的事，你坐下！"

但陳思涵已經走向了證人席，她的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

"爸，您真的確定要離婚嗎？"陳思涵一步步走近，"如果您知道媽媽這些年的真實情況..."

"這是我們大人的事！"

"不，爸，我必須說。"陳思涵走到證人席前，深深地看了一眼父母，"法官，關于我父母的爭吵，我想說明一些情況。"

法官點頭："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