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聲明:本文情節皆為虛構,人物、地點、事件是基于藝術表達的創作,與現實無關。所用圖片并非真實人物影像,僅作輔助敘事。本文借虛構故事傳遞積極價值觀,呼吁讀者遵紀守法,弘揚友善、正義等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你……怎么提前回來了?”
看著門口的丈夫,妻子聲音顫抖,眼神里全是來不及掩飾的驚恐。
男人剛出差回家,本想給妻子一個驚喜,推開門后,家里的場景令他愣在了門口。
01
張偉覺得,自己的生活就像那輛他開了六年的黑色轎車。
不算頂級豪華,但也算得上體面風光。
性能穩定,沒什么大毛病,只要定期保養,就能安安穩穩地載著他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他是城里一家小有名氣的建材公司的銷售經理,這個職位聽起來不大,但油水足,掙得不算少。
妻子林慧是大學同學,曾經是系里數一數二的美人,如今雖然年過三十,風韻猶存,是朋友圈里人人羨慕的對象。
他們在城東最好的小區“靜湖園”里有套三室兩廳的房子,一百三十多平,不大不小,剛剛好。
這一切,都是張偉靠著一張嘴,一杯杯酒,一個個合同,一點點拼出來的。
所以他格外珍惜。
他有個不算秘密的習慣,每天下班回家,都要在門口的鞋柜前站上一會兒。
他不是檢查鞋子有沒有擦干凈,而是在看鞋子的擺放。
林慧是個愛整潔的女人,總是會把他的皮鞋和她的高跟鞋,一左一右,工工整整地擺在第二層。
鞋頭朝外,分毫不差,像兩個并肩而立的哨兵。
這個畫面讓他安心。
讓他覺得這個家,還是他熟悉的那個家,一切盡在掌握。
然而,這種安心的感覺,已經消失了快三個月了。
最開始,是鞋柜上的鞋子,位置開始變得隨意。
有時候是他的鞋孤零零地在那兒,有時候,一連幾天都只有他自己的鞋。
林慧的鞋,不知道去了哪里。
張偉問過一次。
“小慧,你最近怎么老不出門,鞋都收起來了?”
當時林慧正窩在沙發里看電視,頭也沒回。
“嗯,外面也沒什么好逛的。”
聲音有些悶,聽不出什么情緒。
張偉也沒多想,只當是妻子犯懶了。
女人嘛,總有那么幾天情緒不高,喜歡宅在家里。
他走過去,想在沙發邊坐下,陪她看會兒電視。
但他還沒靠近,林慧就下意識地往另一邊挪了挪。
那是一個很細微的動作,細微到如果不是張偉看得仔細,幾乎就要忽略過去。
那個動作里,帶著一絲他讀不懂的疏離。
張偉伸出的手,就那么尷尬地停在了半空中。
他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給自己找了個臺階。
“行,那你歇著,我去做飯。”
廚房里,抽油煙機嗡嗡作響,掩蓋了客廳里電視的聲音。
也掩蓋了張偉心里,那一絲絲正在蔓延開來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感覺。
他覺得,有什么東西,好像從那個穩固的軌道上,悄悄地,偏離了一點點。
02
日子一天天過去,那一點點的偏離,變成了肉眼可見的鴻溝。
林慧徹底不出門了。
以前她每周都要和閨蜜逛街喝下午茶,雷打不動。
現在,那些閨蜜的電話打到家里,響了很久,她也只是看著,任由它響到自動掛斷。
她也不再化妝,不再費心搭配衣服。
衣柜里那些漂亮的裙子,仿佛都被打入了冷宮,她每天就穿著一身寬松的棉質睡衣,在屋子里晃來晃去。
整個人像一株正在慢慢枯萎的植物,失去了所有的光澤和生氣。
她的臉色越來越差,蒼白得像一張紙,眼窩下面是兩團青黑。
張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小慧,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我們去醫院看看吧?”
他不止一次地提議。
每次換來的,都是林慧異常激烈的反應。
“我沒病!我好得很!你不要煩我!”
她會突然拔高聲音,眼神里充滿了警惕和抗拒。
那種眼神,不像是在看自己的丈夫,倒像是在看一個不懷好意的陌生人。
張偉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的。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是關心她,為什么她會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瞬間炸毛。
“好好好,不去就不去,你別激動。”
他只能妥協。
他嘗試用別的方式讓她開心起來。
他買回她最愛吃的榴蓮千層。
放在茶幾上,她看都不看一眼,直到蛋糕在冰箱里放得變了味。
他下載了最新上映的喜劇電影,想和她一起看。
他把筆記本電腦放在她面前,她卻直接按下了關機鍵。
“吵死了。”
她冷冷地吐出三個字。
張偉的心,也跟著那漆黑的屏幕,一點點沉了下去。
這個家,變得越來越安靜,也越來越冰冷。
以前,張偉在外應酬,不管多晚回來,客廳總會為他留一盞燈。
林慧會窩在沙發上等他,一邊看書一邊打盹,聽到開門聲,就會立刻抬起頭,沖他露出一個溫暖的笑。
現在,他每次回來,迎接他的都是一片死寂的黑暗。
他只能摸索著打開玄關的燈。
燈光亮起的一瞬間,他常常能看到林慧像個幽靈一樣,默不作聲地站在客廳的某個角落里。
不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他。
那眼神空洞又復雜,讓張偉后背發涼。
他開始害怕回家。
他寧愿在公司多加一會兒班,或者在車里多坐半個小時,也不愿意推開那扇冰冷的家門。
他想不通,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他們沒有吵架,沒有冷戰,更沒有第三者。
生活就像一潭看似平靜的死水,但水面下,卻有暗流在洶涌,要將他拖進一個未知的深淵。
他甚至開始偷偷觀察林慧。
他發現她每天花很長時間在衛生間里。
一待就是一兩個小時。
里面沒有水聲,也沒有任何動靜。
有一次他實在忍不住,輕輕敲了敲門。
“小慧,你在里面干什么呢?”
里面沉默了很久,才傳來她沙啞的聲音。
“沒什么。”
張偉不放心,又問。
“要不要我幫忙?”
“不用!你走開!”
聲音陡然變得尖利。
張偉只能悻悻地離開。
他不知道的是,衛生間的門后,林慧背靠著門板,身體正無法控制地微微顫抖,她的手里,緊緊攥著一張化驗單。
那張紙,已經被她攥得起了皺,上面的幾個字,像烙印一樣,灼燒著她的眼睛。
03
靜湖園的安保工作,在這一片是出了名的好。
二十四小時巡邏,進出車輛嚴格登記,號稱連一只蒼蠅都飛不進來。
小區的保安隊有十幾個人,分三班倒。
張偉對他們大多沒什么印象,每天開車進出,只是搖下車窗點個頭,算是打過招呼。
真正算得上臉熟的,也就那么四個。
一個是保安隊長,姓王,五十歲上下,是個退伍軍人,腰板挺得筆直,不茍言笑,看起來很威嚴。
張偉每次見他,都客客氣氣地喊一聲“王隊”。
一個是叫小李的年輕人,二十出頭,剛從農村出來,皮膚黝黑,見人就咧嘴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特別憨厚。
他總是搶著幫業主提東西,很受小區里大爺大媽的喜歡。
還有一個姓趙,三十多歲,油頭粉面,說話總是帶著一股輕浮的腔調,喜歡跟年輕的女業主搭訕。
張偉不太喜歡他,覺得這人眼神不正。
最后一個姓錢,四十來歲,很沉默,幾乎沒聽他主動說過話。
他總是站在最不顯眼的角落,像個影子,但張偉注意到,他的眼神很銳利,會像鷹一樣掃視著周圍的一切。
這四個人,構成了張偉對靜湖園安保力量的全部認知。
以前,他們對于張偉來說,只是每天生活中可有可無的背景板。
但最近,他開始覺得這塊背景板,似乎有點不對勁。
有好幾次,他開車從外面回來,遠遠地就看到這幾個人聚在崗亭附近,交頭接耳,像是在議論著什么。
他們的表情很奇怪,是一種混雜著興奮、神秘,又帶著點做賊心虛的古怪神色。
一看到張偉的車靠近,他們就立刻散開,各自站回自己的崗位上,裝作什么事都沒發生的樣子。
但他們的眼神,卻會不約而同地,往張偉家的那棟樓,那個方向瞟。
尤其是那個油頭粉面的趙保安。
有一次,張偉下車,趙保安正對著他笑。
那笑容里,帶著一種說不清的意味,好像在分享一個只有他們男人之間才懂的秘密。
“張經理,回來啦。”
“嗯。”
張偉淡淡地應了一聲,準備上樓。
趙保安卻又跟了一句。
“張經理真是好福氣啊,嫂子那么漂亮的人,還那么……會疼人。”
他說“疼人”兩個字的時候,故意拉長了音調,還擠了擠眼睛。
張偉的腳步頓住了。
他回頭,皺著眉看著趙保安。
“你什么意思?”
趙保安大概也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擺手。
“沒,沒什么意思,就是隨口一說,夸夸嫂子人好。”
張偉心里很不舒服。
一個保安,憑什么這么評價自己的妻子?
還用那種惡心的語氣。
他壓著火,沒再說什么,轉身進了電梯。
電梯門緩緩合上,隔絕了外面趙保安探究的視線。
但張偉心里的疑云,卻越來越重。
林慧已經三個月沒出過門了。
這些保安,又是怎么知道她“會疼人”的?
他甩了甩頭,試圖把這個荒唐的想法趕出腦海。
不可能。
林慧不是那樣的人。
肯定是那個姓趙的保安自己思想齷齪,胡說八道。
對,一定是這樣。
張偉這樣安慰自己。
但從那天起,他每次看到那幾個保安,都覺得他們的眼神像一把把鉤子,鉤著一個他不敢去觸碰的秘密。
那個秘密,就藏在他家的那扇窗戶后面。
04
家里的氣氛,已經壓抑到了極點。
張偉和林慧,從最初的試圖溝通,到后來的爭吵,再到現在的徹底無言。
兩個人同住一個屋檐下,卻像是隔著一個太平洋。
他們唯一交流的方式,是張偉把生活費放在餐桌上。
林慧會等他走了之后,再拿走。
家里的所有東西,都靠網購和外賣。
每天,不同的快遞員和外賣員會把大大小小的箱子和袋子堆在門口。
張偉下班回來,就要負責把這些東西搬進屋里。
屋子里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紙箱和包裝袋,像一個巨大的垃圾場。
曾經那個一塵不染,充滿生活氣息的家,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散發著沉悶和絕望氣息的牢籠。
林慧把自己徹底囚禁在了里面。
而張偉,是這個牢籠的看守,也是另一個囚犯。
他想過放棄。
不止一次地想過。
離婚兩個字,已經好幾次沖到了他的嘴邊。
但他看著林慧那張日漸消瘦、毫無血色的臉,又把話咽了回去。
他忘不了,當初他創業失敗,欠了一屁股債,所有人都躲著他的時候,是林慧對他說:“別怕,大不了我養你。”
他忘不了,他父親生病住院,需要一大筆手術費,是他平時最看不起的這個“家庭主婦”,默默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積蓄。
那些溫暖的過去,像一根根繩子,捆著他,讓他無法就這么轉身離開。
他覺得,自己有責任把她從這種不正常的狀態里拉出來。
哪怕她不配合,哪怕她抗拒。
那天晚上,張偉喝了點酒。
酒壯人膽。
他回到家,看到林慧又像往常一樣,抱著一個抱枕,蜷縮在沙發的角落里,雙眼無神地盯著電視屏幕。
屏幕上花花綠綠的光,映在她臉上,顯得格外詭異。
張偉深吸一口氣,走了過去。
他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彎腰,拔掉了電視的電源線。
屏幕瞬間黑了。
林慧的身體猛地一顫,她緩緩地轉過頭,看著張偉。
她的眼神里,第一次沒有了麻木和空洞,而是燃起了一簇火焰。
一簇憤怒的火焰。
“你干什么!”
她的聲音尖銳得像要劃破人的耳膜。
“我們談談。”
張偉的聲音很平靜,但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他把手里的車鑰匙,扔在茶幾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我不想談!”
林慧說著,就要去重新插上電源。
張偉沒有阻止她。
他只是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
“林慧,你看著我。”
林慧的動作僵住了。
“你告訴我,這三個月,你到底在躲什么?”
“你把自己關在家里,不見人,不說話,你想干什么?”
“這個家快被你折騰散了,你知道嗎?”
張偉的聲音越來越大,帶著壓抑了許久的委屈和怒火。
林慧的身體開始發抖。
她抱著頭,把臉埋進膝蓋里,發出了壓抑的,像是小獸一樣的嗚咽聲。
“你別問了……求你……別問了……”
她的哭聲充滿了絕望和痛苦。
張偉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揪住了。
他想上前,想把她摟進懷里。
但是,那個熟悉的,帶著疏離感的細微動作又出現了。
在他靠近之前,林慧就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猛地從沙發上彈起來,跑回了臥室,“砰”的一聲,鎖上了門。
張偉站在客廳中央,像一尊雕像。
客廳里沒有開燈,只有窗外透進來的,城市霓虹的微光。
那光線勾勒出他孤獨而疲憊的輪廓。
他知道,門后面,是他的妻子。
但他覺得,那扇門,比世界上任何一堵墻,都更要厚重,更要冰冷。
他永遠也無法跨越過去。
05
壓垮駱駝的,從來不是最后一根稻草。
而是之前,它身上已經背負的,成千上萬根稻草。
對張偉來說,公司打來的那個電話,就是那最后一根稻草。
一個外地的大項目出了點問題,需要他立刻飛過去處理。
對方是公司的大客戶,得罪不起。
這個項目也是他跟了很久的,如果能順利拿下,他今年的獎金會非常可觀。
在任何時候,這都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但現在,張偉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他看了一眼那扇緊閉的臥室門。
他要離開至少一個星期。
把林慧一個人留在這個空蕩蕩的屋子里,他怎么能放心?
他去敲門。
“小慧,是我。”
里面沒有回應。
“小慧,我要出差一個星期,去外地。”
里面依舊一片死寂。
“我把錢放在客廳桌子上了,你想吃什么就自己點外賣,或者……讓保安幫你拿一下快遞也行。”
他說出“保安”兩個字的時候,心里莫名地咯噔一下。
但眼下,他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我走了,你在家照顧好自己。”
他說完,在門口站了很久。
他多希望那扇門能打開。
哪怕林慧只是探出頭,對他說一句“路上小心”,他都會覺得無比安慰。
但沒有。
門,始終沒有開。
張偉拖著行李箱,一步步走向門口。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沉重又無力。
在玄關換鞋的時候,他又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鞋柜。
那里,依然只有他自己的鞋子。
他苦笑了一下,拉開了大門。
就在他要關上門的那一刻,他聽到臥室里,傳來了一聲極輕極輕的,仿佛是錯覺一樣的聲音。
“早點回來。”
張偉的心猛地一跳。
他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想再聽清楚一點,但身后的大門,已經帶著沉悶的響聲,自動合上了。
那一瞬間,張偉的心里,竟然涌起了一絲久違的暖意。
也許,情況沒有他想的那么糟。
也許,等他回來,一切都會好起來。
她還是關心他的,不是嗎?
帶著這一絲微弱的希望,張偉踏上了旅途。
出差的日子,比想象中更忙碌。
白天是無休止的會議,談判,晚上是推不掉的飯局,應酬。
張偉忙得像個陀螺,幾乎沒有時間去想家里的事情。
他每天會抽空給林慧打個電話。
大部分時間,電話都無人接聽。
偶爾接通了,也只是幾句簡短的應答。
“嗯。”
“還好。”
“知道了。”
然后,就是長久的沉默,直到張偉不得不找個借口掛斷電話。
但即便是這樣,張偉也堅持每天打。
他覺得,這像是他與那個家,唯一的聯系。
項目進行得很順利,比預期的還要快。
原定一個星期的行程,第五天就全部搞定了。
簽完合同的那一刻,張偉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他婉拒了客戶安排的慶功宴,第一時間訂了最早一班回程的機票。
歸心似箭。
這個詞,張偉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體會得如此深刻。
他想給林慧一個驚喜。
他沒有告訴她自己要提前回來。
飛機落地,已經是深夜。
他打車回到靜湖園。
小區里很安靜,只有路燈灑下昏黃的光。
站崗的保安已經換了班,是一個他不認識的年輕面孔。
張偉沖他點了點頭,拖著箱子,快步走向自己住的那棟樓。
電梯,上行。
樓層的數字,在他眼中飛快地跳動。
10, 11, 12…15。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
他站在了自己家的門前。
一切都和他離開時一模一樣。
他掏出鑰匙,有些激動,甚至手指都有些微微顫抖。
他想象著,推開門,林慧看到他時,會是怎樣驚訝的表情。
也許,她會像以前一樣,撲上來,給他一個擁抱?
鑰匙插進鎖孔,輕輕一擰。
“咔噠。”
門開了。
他沒有開燈,想借著客廳窗戶透進來的月光,悄悄走進去。
他推開門,邁步踏入玄關。
然而,下一秒,當他看清客廳里的景象時,他整個人,瞬間僵在了原地。
手里的行李箱,“哐當”一聲掉在地上。